最后一步做完,叶宴被砰得扔在地上,他被长时间的折磨弄得身体绷紧,呼吸也变得沉重。
胃里翻江倒海的让他没忍住趴在地上呕吐起来,但只能吐出来一些酸水,他回头看去,想要记住那个带给自己耻辱的男人,却只看见那个背后长着触手的男人飞速逃离的背影。
只留下衣衫不整,想要拉紧衣服不停地吸着鼻子的叶宴,他蜷在地上小小一团几乎快要被大雪覆盖。
叶宴裸露在外的肌肤冻得有些发红,他像是感觉不到一样,哆嗦着手抓着地上的雪揉搓自己的肚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洗清自己所有的屈辱。
但无果,他的身上只留下一片片被吸吮后的红痕,他无力地张口,想要将心底里的悲愤全都吼出来。
下一秒,天旋地转,叶宴再有意识时,已经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家,他颤抖着推开所有人跑进了自己的房间,他一边打开浴缸的水阀,一边拿着淋浴从头到脚将自己淋湿,冰冷的水并不能让他冷静下来,反而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随后他脱掉所有的衣物躺在浴缸里,然后搓着身上那些暧昧不清的青紫痕迹。
因为太冷,他的嘴唇开始发抖,听着外面被敲响的门,叶宴忍不住抱着腿,泪水混着冰冷的水一起滑下。
镜头再次晃动,石块落下,紧接着叶宴感觉看到自己原本平坦的小腹上有微微隆起,那里像是住着一个欢欣鼓舞的怪物在庆祝找到了住所。
虽然那个怪物平常就隐藏在他的小腹里,偶尔才会为了让叶宴不要忘记而隆起,但叶宴还是因为它变得暴躁易怒,还因此反胃吃不下东西,身上也总是酸软无力。
直到两个月后,叶宴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一阵抽痛,紧接着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叶宴看见自己的肚子猛地涨起来,然后像漏气一样逐渐变小。
他疼得两眼一黑,再有意识时,地上已经多了一个嘤嘤啼哭的孩童。
意识到自己身为一个男子,却生了一个孩子,叶宴在疼痛里直接晕死过去。
天地倒转,片刻后,叶宴看见了那个梦里的摇床,这段日子以来,叶宴厌恶那个孩子,好几次都恨不得他去死,可每次要动手时,他都狠不下心。
叶宴的父母只说实在不行,就留下来,说是抱来的,叶宴抱着腿蜷在角落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后来小孩哭个不停,哄孩子的奶母说可以让他吃一吃母乳,可能会好一些。
叶宴崩溃地将他们赶走,可下一秒,在浓浓的夜色里,叶宴竟然情不自禁地走向了那个小孩……
理智让叶宴恨死了那个代表自己屈辱的孩子,但是又有一股强烈的情感催着他去爱那个孩子。
梦境在此戛然而止,叶宴的意识也逐渐在哭喊声里消融。
等再醒来时,他的鼻腔里有一股浓浓的药水味,他想要抬手去摸助听器,却发现自己的左手被人死死拽着,紧接着有人帮他戴上助听器:“哥,别乱动,你在打点滴。”
叶宴本想张口说话,但嗓子干裂得让他发不出声音。
“昨天晚上你发烧了,我找医生让他帮你输了液,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叶怀拙用毛巾帮叶宴擦了擦额角的汗,“要不要坐起来喝口水?”
叶宴嗓子像藏了刀片刀片一样,等一口热水滚过,才觉得好了些。
“医生说哥昨晚上受了刺激,感染了风寒,不是什么大问题。”叶怀拙试探地看着叶宴,“哥,你还记得昨晚上——”
“我都想起来了。”叶宴靠床头坐着,面色恬静。
昨晚上被头痛折磨得几乎要死去,但他强撑着让自己的意志这次没有被苦痛消磨,强行保持清醒,终于将那片发臭的腐肉剜了出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他那五个月并不是因为生了重病请假在家。
叶怀拙脸色难看:“哥——”
“那个小孩去哪儿了?”
叶宴的印象最后停留在那个暗夜里,他看着叶怀拙走了过来后,将怀中的小孩扔回摇床,无力地坐在地上。
叶怀拙看着叶宴脸上没有丝毫疑问,显然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他声音发颤:“哥,我,我只是想保护你。”
“所以是你杀了他对吗?”
“是,我杀了他。”叶怀拙蹭得站了起来,他看着双目无神的叶宴,心里又痛又怕。
“叶怀拙,你那时,才十岁,你怎么忍心怎么敢——”
叶怀拙蹲在病床旁,抓着叶宴的手:“哥,总要有人出面做这个恶人的,爸妈一心向善,不愿意,你那时被那个孩子迷了心智,也不肯,那就只能让我去做。我只是,只是想帮你,我想要你快乐啊哥。”
无论叶怀拙怎么解释,叶宴也只是说:“你才十岁,就为了我,杀了人。”
“没什么的哥,我不在乎,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叶怀拙死死拽着叶宴的手,生怕叶宴将手抽回去,他看着叶宴突然笑了起来,惊慌失措道,“哥,你别这样,说到底他是一个怪物不是吗?杀了他,是理所应当的。”
“叶怀拙,原来我真的从来都不曾了解你。”叶宴的笑声停了下来,“那两个富家子弟也是你杀的,对吗?”
“他们更该死!他们竟然敢拿那种事情威胁哥,我没有把他们碎尸万段,抛尸遍野已经便宜了他们!”叶怀拙语速有些快,生怕叶宴反驳他。
叶宴和叶怀拙一起生活这么久,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了解,叶怀拙所说的可以为了他做任何事是什么意思。
叶怀拙非常清楚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叶宴,于情于理叶宴也没有怪罪他的道理,但最可怕的不是这个,是他伪装了这么多年蠢弟弟的模样,就这样被彻底击碎,他不知道叶宴会怎样看待这个无法无天杀人如麻的自己。
换句话说,他不知道叶宴会不会因此厌恶自己,疏远自己。
“哥,我向你发誓,只有这两次,除此之外,我真的没有杀过任何人,我是激情作案,我是气得混了头才——”
“激情作案?连霍尔德都查不出幕后元凶是谁,你和我说你是只是昏了头?叶怀拙,你聪明得很。”
叶宴语气有些冷淡,听得叶怀拙又急又怕:“哥,别这样,我求你。”
叶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以前的记忆让他清醒知道自己那段屈辱的过去,眼前自己曾经自以为很了解的弟弟却也给他狠狠上了一课。
“你先出去,我想冷静冷静。”叶宴实在难以再面对眼前的人,纷杂的思绪让他又开始头痛。
“哥,我错了,我不该骗你,我应该和你坦诚相待的,我只是怕你讨厌我,我只是想做你的乖弟弟,真的,哥。”
“这些天你先去我们之前租的房子去住,我不想看见你。”
“哥——”
“滚。”
叶怀拙知道自己说什么也于事无补,只好先搬走,虽然他心有不甘,也不能完全放心地让叶宴在家,但为了不让叶宴再受刺激,他只好强行忍下所有,耐心等叶宴身体好转再和他见面。
而叶宴病了两三天以后,终于退了烧,病好了些,他就一个人坐在后花园的摇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路修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阳光下几乎透明的叶宴。
“你去吧,别和他聊太多,他心情不好。”虽然他那个二儿子千叮咛万嘱咐不允许有人来看叶宴,但莫幽看着叶宴郁郁寡欢的样子终究于心不忍,就将几次三番想要来看叶宴的路修放了进来。
路修走到叶宴身边,叶宴似乎没有带镜片,但带着助听器,他先是被惊了一下,接着皱眉道:“路修?”
见叶宴辨认出自己的气味,路修含笑蹲在他的身边:“叶老师没有忘了我。”
叶宴有些诧异:“不是放假了吗?你怎么没回去?”
路修看着叶宴那张有些憔悴的小脸,心里一揪一揪的难受:“我还有些事想和叶老师说,等说完了再回去。”
叶宴无心去管他有什么心事,这些天来他为了避免头痛,一直在放松自己的心绪,尽量让自己处在一个平和的情绪状态里,目前来看,算是管用的。
叶宴今天尝试着去想那些事情,已经没有那么头痛了。
关于叶怀拙,他心里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法。
只是有一个问题,他心里依旧疑惑不解,那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孩真的死了吗?
按照叶怀拙的说法,他将那个小孩丢弃在了荒郊野外,因为当时太过紧张,所以没有去看那个小孩到底死没死,但第二天,叶宴的父母在得知这件事后,特地派人去看了一眼,那里只有一些带血的衣物,说明那个孩子很可能被野兽吃了。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那个可以寄生的怪物,叶宴在这个世界上一共就见过两回,就连史书上都没有记载过会有这样的异形物。
一回是那个雪夜,而另一回就是面前的路修。
路修是有触手的,他知道,因为原著里有说过,路修是被一个怪物寄生的。
但书里并没有说怪物的来历。
而且不仅如此,距离叶宴生下那个孩子到今天是18年,而他面前的路修也刚刚好是18岁!
他说过他父母捡了他,他是被遗弃的小孩,而任务目标里也有一项是要他解开路修的身世之谜。
怎么会这么巧,怎么偏偏这么巧。
“叶老师,叶老师,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叶宴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发白。
如果他的猜想是对的,那岂不是证明,证明路修很有可能是——
“叶老师,我知道我们滚了几天的事情太过荒诞,您有您的顾虑所以不想告诉我,我理解的,但,既然我知道那件事不是梦,我也需要把事情和您说清楚。”路修真挚地说,“我之所以可以和你做那些事情,不仅仅是因为中毒,更多的,是因为我知道,我喜欢你。”
他深情款款地和叶宴表白,说完以后,本以为叶宴可能会生气,可能会诧异,但独独没有想到叶宴竟然猛地站了起来,克制不住地朝着另一边开始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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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宴宴:苍天啊,造孽啊
哈哈其实当时定了攻生子之后,就一直有在脑这个场景,其实很明显,路修不是宴宴的孩子,真正的孩子另有其人,但我就是喜欢吃这一口带有误会的狗血剧情……我就这样恶俗
晚安啦,老婆们
第96章 异能文的老师(24)
“叶老师, 是嫌我恶心吗?”路修被叶宴推开后,看着不断干呕的叶宴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太过大胆,但他不知道叶宴竟然会反感到这种地步。
明明他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明明叶宴和他一样。
叶宴因为看不见站得不稳,干呕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有些许晕眩, 所以路修只好上前去扶他, 只是他还没碰到叶宴, 就听到叶宴突然道:“别碰我!”
路修面上发白,心像是被荆棘缠绕着, 理智被烧灼,声音也不自觉陡然增高:“明明你那天也很喜欢——”
“住口!”叶宴语气冷冽, 明明有些站不稳, 但还是后退了一步, 和路修割出距离, “你想要你那些龌龊想法人尽皆知吗?你不要脸,我还要!”
叶宴压低声音极力克制那股汹涌而上的反胃感道:“那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和你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你昏睡了几日,那几天我也昏昏沉沉, 没有做过任何事。”
路修不解:“叶老师,你怕什么?怕我们的同一性别?我父母很开明, 你父母也很爱你,他们都不会因此而阻拦我们。”
因为我可能是你爹!
叶宴感觉一阵头大,他强迫自己冷静一下,然后道:“不管因为什么,我和你,我们都不可能, 我不知道你那天梦到了什么,会让你产生这种误解,但现在,从此以后,我依旧是你的上级,你的领导。”
“我早就对你动了心,我喜欢你,即使没有那天的事情,我依旧会喜欢,就算——”
就算你上辈子杀了我,我也还是会喜欢你,甘之如饴。
“那天你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我说不知道,但是现在我很清楚,喜欢就是只要一想到这个糟糕的世界有你,就觉得快乐和幸福有了落点。”路修朝着叶宴走近了一步,看着叶宴防卫的姿势,最后还是收回了想要触碰的手,“叶老师,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不是痴人说梦,不是年少轻狂,是真心实意地想要追随你,保护你,成为你的同行者和骑士,所以,叶老师,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叶宴再次后退了一步,这次后背直接触碰到冰凉的墙面,刺激得他又清醒了几分。
路修恨他,想要报复他,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他为什么突然要和他表白?而且还说得这么情真意切?
他真的喜欢自己吗?不可能,自己杀了他一次,只要是个脑子没进水的就不可能做这种蠢到令人发指的事。
如果他不喜欢自己,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报复叶宴,他自以为把控了叶宴的取向和隐秘的乐趣,就可以随意拿捏叶宴,如果自己真的喜欢上他,到时候无论是掌控叶宴的秘密后威胁他还是取笑他亦或者是玩弄他的感情都是易如反掌。
想到这一层,叶宴的恶心感减少了一些。
“路修,我只把你当成我的助教,我的晚辈,我们之前相差16岁,如果我足够荒唐,你甚至都能当我的孩子了。”
“我明白,我都懂,你觉得我太年轻,觉得我没有长大,怕我只是一时兴起,可喜欢你这件事,是我在经历了一次死亡以后悟出来的,没有什么比死亡更让人头脑清醒,不是吗?”
叶宴知道他既然已经决心要这样玩弄自己,那么就不是他三两句能说清楚的:“我不明白你,也不想明白你,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现在,请你离开。”
被下了逐客令,路修不想一次性让叶宴对他心生厌恶,只能道:“好,我离开,我现在就走。”
说完,他就后退着准备离开,但没走几步,他就猛地凑近叶宴,将他一把揽入怀里。
两颗心脏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叮铃相撞,片刻后又分离,路修趁着叶宴还没来得及发作,立刻说:“叶老师,我身为助教带着你的班级得第一是要有奖励的,你不给,我就自己取了,下次见。”
要不是看不见,叶宴真想把这个不知廉耻的瞎眼混账团吧团吧直接丢出五里地!
但生气的情绪只短暂存在了没多久,因为很快,他就听到了汽车嘶鸣的声音。
“怀拙!”莫幽的声音响穿叶家,以往的稳重高雅被撕裂,惊得叶宴立刻朝着里屋跌跌撞撞走去,只是因为看不到,他没走几步,就被家里的物件绊倒,但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被一个带有血腥味的人猛地拥住。
“叶怀拙?”叶怀拙的异能是瞬移,也只有他能有这么快的速度能接住叶宴了。
“对不起,哥,我食言了。”叶怀拙的手撑着叶宴的手臂,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他的声音落寞到有些低哑,听上去有些委屈,“我想…家了,就回来了。”
叶宴还没来得及说话,接着就听到耳边响起一个响亮的巴掌声。
“叶怀拙,你是不是疯了!”莫幽的声音失去了所有的淡然和理智,有些尖锐,“给我滚回你的房间去!”
叶怀拙没有僵持,松开了嵌固叶宴的手:“妈,我只是没看清路撞了他一下,他连皮都没破,我还撞到墙上,胳膊都差点断了,你怎么都不心疼我?”
“那么宽敞的路,你是瞎了吗,看不清?!”莫幽气得牙痒。
“最近太忙了,我昨天一晚上没睡,有些头晕。”叶怀拙满不在乎地说,“路修那小子皮糙肉厚着呢,不会有事的,我已经让人送他去医院了,有问题我自己承担。”
“你撞了路修?”叶宴因为看不见,只能从他们的只言片语里分析事情始末。
“擦肩而过,他自己没站稳滚下去的。”叶怀拙一副纨绔子弟的泼皮无赖样,“哥,你怎么也和妈一样,关心一个外人,我胳膊都要断了,你看——”
叶宴推开他:“你和我上楼,我有话问你。”
莫幽凑近叶宴:“小宴,这件事交给妈妈处理吧,你很累了,还是先去休息吧。”
叶宴朝着莫幽笑了笑:“妈,没事,你还是吩咐人带着路修去做个检查,我和怀拙说些工作上的事。”
莫幽纠结片刻,最后还是离开了。
叶怀拙跟着叶宴进了屋,他刚想解释,一个巴掌就准确无误地落在他的脸上,叶怀拙的嘴角渗出血,他却只是笑笑:“哥,看来这些天你恢复得还不错。”
叶宴听着叶怀拙的声音,只觉得他陌生到了极点:“我从不知道原来你的演技这么好,让你当老师真是屈才了。”
“哥,你还在怪我。”叶怀拙凑近叶宴,小心翼翼道,“我知道你气我瞒着你杀人,但你也很清楚,我一共杀了三个人,他们每一个都应该死,总有人要做你的手中刀,那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
“只有三个人吗?”
叶宴问完,空气中沉凝了一会儿,叶怀拙才嬉皮笑脸说:“如果今天没有失手的话,路修就是第四个。”
“你果然是故意的。”
“反正我手上的人命也不差他路修一条,我不知道他接近哥到底是什么盘算,但我必须警告他,如果他敢伤害你,我就敢让他身首异处,不止他,他的家人,我也会打包送他们一起上路。”叶怀拙看着叶宴,“哥,你和爸妈都太过良善,我们家里总需要一个人手持重剑,斩杀所有想要破坏我们家庭和谐的人,那个人只能是我。”
“你知不知道你做这些,一旦出了差错,整个叶家都要给你陪葬。”
“不会的,我有分寸的,连霍尔德都查不出是谁杀了那两个人,你就应该知道我足够小心。”
“那些视频,你销毁了吗?”
叶怀拙愣了一下,似乎才想起来叶宴说得是什么:“当然。”
叶宴试探道:“你看过吗?”
“……没有。”
叶宴在心底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他又道:“为什么要一次次针对路修?”
“哥,你很担心他?”叶怀拙声音低沉,逼近叶宴,“我是你的亲弟弟,他路修不过是一个下层区来的土包子,我胳膊都断了,你竟然因为他开罪我?看来他对你的确是有些大,用,处。”
“叶怀拙,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我和路修,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他是我的一颗棋子,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你,不准动他。”
叶怀拙掐着自己的胳膊上血肉模糊的地方,极力地克制自己,直到自己能维持冷静后才张口:“我不会的,我今天只是想警告他而已,哥,你知道的,他隐藏实力在你身边,很有可能是简景深派过来监视你的。”
叶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叶怀拙,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和你计较,但从现在开始,如果让我知道你背着我做什么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的手里想要再填第四条人命,必须经过我的同意,听懂了吗?”
叶怀拙知道叶宴以及原谅他了,一时有些欣喜若狂,他紧紧地抱着叶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哥你是在乎我的,我就知道那些贱命不会动摇我们兄弟这么多年的感情。”
叶宴推开他:“好了,我还有事情问你。关于当年的事情,你能确定那个小孩一定死了吗?”
“十之七八,我当年确实太小,丢弃他的那天晚上夜黑风高,第二天也没有见到他的尸体,所以不能确定他一定死了。”叶怀拙看着若有所思的叶宴,“有什么问题吗?”
叶宴顿了顿:“当年的事情,有很多疑点,我需要你帮我调查一下。”
当年的事情,其实叶怀拙知道的并不详细,所以自从叶宴因刺激失忆后,他也没有办法继续调查,但现如今既然叶宴已经恢复记忆,那么就确实需要将当年的事查个水落石出。
到目前为止叶宴想要确认的有两件事,一是当年袭击他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二是路修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
第二点,叶宴需要自己亲自去查,第一点,就只能让叶怀拙去查:“我怀疑当年的异形物不是自然生长,可能是人工培育。”
异形物无法寄生人体,这一点毋庸置疑,可当年袭击他的人却被异形物寄生,如果抛去自然发展,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秘密做违规实验,培养高危物种。
“去黑市调查一下,不要太过声张。”叶宴说完,又道,“过几天我会去一趟下城区,你留在这儿帮我查清楚这件事情。”
“不想。”叶怀拙想都没想就反驳,“我不能和哥分开。”
“叶怀拙,你没有资格和我说不。”叶宴说完又道,“还有,沈正仪可能快要回来了,他……”
“他回不来了。”叶怀拙截断叶宴的话平稳道,“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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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这几天有点忙,更新不太稳定,抱歉抱歉,等忙完这一阵,,我会尽量快点恢复稳定更新的,不过这几天我抽空就会码字的,一周一万五(从周四开始算到下周三)还是有的。
晚安啦宝宝们,希望你们好梦
“死了?”
叶怀拙观察着叶宴的表情:“他提前完成了任务, 回来的途中遇到未知污染域,为了保护同伴不幸丧命。”
“尸体呢?”
“他的同伴跑得太急,回来后第二天再去搜查, 没有找到他的尸体。”叶怀拙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哥, 你没事吧?”
“没有尸体。”叶宴脸色暗沉, 因为震惊他的身体有些僵, “沈正仪虽然前些年受了伤异能受损,但是以他的能力, 不至于丧命。”
“你是怀疑有人动了手脚?”
沈正仪性格虽然沉闷了些,但为人处世挑不出错, 不是喜欢沾染是非结仇的性格, 可能和他有仇的都和叶宴有关。
一个是简景深, 一个是——
叶宴摸索着将手搭在叶怀拙的手臂上, 稍微用了些力气:“是你吗?”
叶怀拙垂眸,眉眼里像蒙上了一片雾, 让人分辨不出他的情绪:“哥, 我承认,我想过要杀他, 但是这次真的不是我做的。”
“你想过要杀沈正仪?”
“那天我去杀程封的时候,他和我说他拍到了你和沈正仪——”叶怀拙顿了顿, 嗤笑了一声,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憎恨,“他乘人之危侮辱你,不该死吗?”
“你真是疯了,难道在你心里,除了杀人以外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法吗?”
“但这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叶怀拙见叶宴又要生气, 立刻说,“但我真的没有杀他,对于他要回来这件事我毫不知情,更不可能提前将他堵在半路上杀了他,哥,你信我。”
叶宴看不见,无法从细微处观察他,所以对于他的说法,他心里并不十分信任,但他并没有拆穿,而是道:“不是你,那就只能是简景深了。”
沈正仪这次回来能够升职,那么对于叶家而言无疑是多了一个强劲的助力,可同样的,对于简景深他们而言就会变得更加棘手。
所以他们很可能会想借机除掉他。
只是,为什么尸体不见了?
“不仅没有尸体,就连附近被污染的土壤里,也没有找到任何的尸体残骸,所以沈家并不愿意接受沈正仪的死亡判定,搜救队找了一天后没有下落就撤了,现在是沈家自己找人继续搜救。”叶怀拙说完,顿了一下,“哥,我觉得你最近还是不要去沈家比较好,那老头子本来就看你不顺眼,现在他儿子死了,肯定又要把事情推你头上。”
“我知道。”叶宴的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哥,他毕竟和你一起长大,你,不难过吗?”
叶宴沉默良久:“对于他来说,调查出真相为他鸣冤叫屈可能更重要。”
“也是,他那么喜——那么在乎你,肯定希望你不为他的死而悲伤。”
“不要这么早下结论,沈家是对的,在没有发现尸体前,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
这件事莫名让叶宴想到了他的老师。
那个被自己杀了丢在污染域后尸体失踪的老师。
这两件事会有联系吗?
如果有联系,那不就证明当年的事情其实不是一场意外,而是有人在暗中搞鬼?他的目的是什么,害叶宴背负骂名?
那沈正仪那?他们要沈正仪的尸体又是为了做什么?
叶怀拙见叶宴陷入沉思,于是将话题重新引了回去:“哥,你去下城区做什么?那地方又脏又臭,而且听说最近有人在叛乱,弄了不少事端出来,很多权贵去那儿都被打劫,甚至有贵族小姐被掳走十天不见踪迹。”
叶宴松开扯着叶怀拙的手,摸索着走到床边,然后在床头找到一份资料递给了叶怀拙:“特异局需要护送一批秘密货物去往北区,去北区就必须经过下城区。”
叶怀拙拧眉看着手里的资料:“特异局人那么多,为什么非要哥去送?”
叶宴坐在床上:“他们的首领最近扬言说要活捉我,特异局那边希望我去当个诱饵。”
叶怀拙听后立刻道:“我不同意,这件事太危险了,拿你当诱饵,他们也想得出来?!”
叶宴低声道:“是我想的,解决叛乱,安稳下城区的民心,改善那里的环境,本来就是父亲想要实现的愿景之一。”
见叶宴态度坚决,叶怀拙只好道:“好,那我和哥一起去。”
叶宴阻拦道:“不行,你留在这儿帮我查当年以及沈正仪的事情,这次比赛,简景深那边威望大减,按照他的脾性,恐怕他会有所动作,我们需要提前准备,抓住他的把柄,要不然会很被动。”
“我懂。”叶怀拙语气落寞,他坐在叶宴身边将他拥入怀中,“可我担心你,哥,自从你出事以后到现在从来没有独自出过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