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戎刚想说什么,只见叶宴微微弯了弯唇角:“没有人和齐先生说过吗,永远不要把自己毫无保留地展露给另一个人。”
“什么?”
叶宴看着他歪头笑了笑:“因为那就意味着你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啊。”
叶宴话音刚落,外面忽得响起轰隆一声,紧接着门砰地被撞开,一阵灰尘过后,只见地上一个一米九的壮汉压在厚重的门板上,不断呕着血。
而紧跟着一个周身黑气满眼猩红的男人走了进来,那人脸上脖子上都是盘根错节的黑纹,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诡异的压迫感。
那人的眼眸扫过屋内,最后落在叶宴身上,只一瞬间,他身上的戾气就减少了许多。
叶宴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在路修的视线移到他身上的一瞬间,叶宴身形摇晃,下一秒就被路修整个人搂在怀里。
路修焦急地抱着叶宴:“叶老师,你怎么了?他对你做了什么?”
叶宴满脸虚弱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刚刚给我打了一针,我身上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
路修抱着叶宴的手重了几分,他看向躲在角落里疯狂摇头的齐戎:“我只是给他打了一针抑制异能的药,其余的我什么都没做。”
路修抱着叶宴,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但语气却森寒:“据我所知,抑制异能的针要打在肚皮上。”
齐戎嗓子发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马解释:“我没有碰他。”
路修猛然凑近叶宴的肩膀,轻轻嗅了嗅后,然后抬手遮住了叶宴的眼睛,他的后背瞬间裂出一条触手,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那条如游蛇一样凑近齐戎,还没等叶宴说“不要”,砰得一声,齐戎的脑袋掉落在地,骨碌碌地转了两下停在叶宴不远处。
路修抬脚踢了踢那颗头颅,接着他双手捧着叶宴的脸,强迫叶宴看向他:“叶老师,别看他,看我。”
叶宴头一次见识到路修全黑状态下的模样。
不像人,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但这并不是最关键的,最重要的是叶宴猛然发现一个事实。
路修这段时间表露出来的喜欢也许是真的。
他真的喜欢自己,就算知道自己前世杀了他,他竟然还是喜欢上了自己。
叶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路修猛地将他拦腰抱起:“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快些离开。”
路修的速度快到惊人,完全不像是正常人应该有的速度,前后不过几分钟,他就被路修带到了一片空旷地带。
即便一路上叶宴被捂着眼睛,但浓厚的血腥味以及此起彼伏痛苦的哀嚎声依旧让叶宴意识到他杀了不少人。
路修似乎害怕叶宴怪罪,等把叶宴扶在一棵树前,让他安稳坐下以后,就立刻解释:“我们杀了齐家两兄弟,他们不会放了我们的……别这样看着我,叶老师。”
路修声音有些颤抖,他身上黑气都已经开始消退,逐渐变成正常人,但叶宴的视线却让他觉得他现在还是刚刚的状态,他心里没底,但猛然想起上次叶宴说过他能够理解自己的过去,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摸着叶宴的脸:“叶老师,你不讨厌我的对不对?”
半晌,叶宴问他:“路修,为什么?”
“什么?”
“算了,没什么。”叶宴顿了顿,“你不了解我,就像我不了解你。”
“我了解的,我都知道的。”路修极力地想为自己解释什么,“我……”
路修迫切地想要抓叶宴的手,但叶宴却只是淡淡躲开了:“路修,如果你真的了解我,就会知道我讨厌威胁。”
“没有人会威胁叶老师的,我更不会。”路修停顿了一下,努力勾出一个讨好的笑,“如果有人会威胁叶老师,我会不遗余力地帮叶老师除掉他。”
“除了我家人以外,只有死人才配知道我的秘密。”
叶宴靠树坐着,看着路修一脸茫然,他掌间催出一些水流,顷刻间,巨大的冲击猛地打在路修的心脏,路修后退了几步,口中呕出一口血:“叶老师,你不是不能……”
“今天在启程之前,我让霍尔德帮我解除了禁制,至于那针抑制异能的药对于我而言早就没用了。”
“路修,我今天有一百种方法逃跑,偏偏要让你在众多人面前暴露你的本性,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除掉你。”
就算这样,路修却依旧不死心,他努力够着想要触碰叶宴:“叶老师,我不会背叛你的,你信我,我真的很喜欢你,超过生命的喜欢,别这样对我,求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一把水刀刺破他的胸口,叶宴在路修不解的目光里站起身,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不信。”
“而且你的那些东西,我多看一眼都嫌脏。”
直到被掀飞出去,眼前完全变黑,路修他才真的相信他被叶宴杀了。
他再一次因为相信叶宴被叶宴杀了。
-----------------------
作者有话说:下次见面就是文案剧情啦,要开始做狠了(不是
卡着点来给老婆们拜年了,希望老婆们新的一年烦恼走开,有更多的美文可以吃,希望我也可以创造出更多美好的小攻攻[撒花][撒花][撒花]
新年快乐,希望下一年,我们都在
第101章 异能文的老师(29)
冬日的正午正是一天中最温暖的时候, 早起狂风随着寒潮褪去,只留下一层暖阳制成的金色披肩,像是晒了一上午的被子暖烘烘的。
许是跑得太急, 叶宴的额角渗出了汗,身上的衣服黏答答地, 一向注重风度的叶宴此刻什么都顾不上, 只是拧着头盯着时间往回去赶。
路修带着叶宴逃跑的时候, 顺手解救了那些特异队的,此刻他们应该正在和驻扎在边境的军队里应外合, 想要一举捣毁清和。
头顶的阳光如影随形,像是架在他的头上一样, 胜利来得轻而易举, 叶宴的心头却没有一丝兴奋, 反而感觉到一丝不安, 而且这种不详的预感越演越烈。
他跌跌撞撞跑回路家,到了小区楼底下, 看见院里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人, 叶宴想要挤上前,但因为人挤人挨得太紧密, 根本没有给他机会。
他放弃抵抗抬头看去,只见原本种着绿植的阳台上现在烟雾缭绕, 大火像是巨蛇吞噬着原本破旧但整洁的墙面。
火势越演越烈,但因为绝大多数士兵都被调走围剿清和,所以此刻距离大火开始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却依旧没看见有人救火。
想到路修的父母有可能在家,叶宴掌间凝起水珠,可几乎同时, 他的手突然被人一把握住,他还没来得及反抗,后背就贴上了一个结实的怀抱:“别怕,是我。”
叶宴收回手转身,只见来人穿得厚实,戴着一顶宽大的帽子,帽檐遮住他大半张脸,可他似乎觉得不够,还带着一个黑色的口罩以及墨镜。
叶宴从他的声线里分辨了半晌,才疑惑道:“霍尔德?”
来人没有应,只是拉着叶宴远离人潮中央,片刻后,叶宴也被他三下五除二戴上了帽子口罩。
他刚想发问,就看见霍尔德将手指横在嘴前,下一秒,人群后方挤来一群穿着军服的人,他们高喊着让让,一部分人急匆匆挤到最前面开始救火,而另一部分则留在人堆里,其中为首的人拿着一张照片:“这人见过吗?”
围观的群众里有人道:“这不是路家那小子前些天带回来的金发碧眼的漂亮男人吗?见过呀,今天早上还看见他们一起出城呢。”
“以后有这人的消息要第一时间通知警备处。”为首的军官收回了照片,一脸严肃。
围观的群众不明:“他怎么了?”
军官拔高了一些声音:“这人是中心城下令要抓捕的罪犯,涉嫌两桩命案,目前正在下城区潜逃中,如果得知他的消息,千万不要知情不报。”
一个老太太疑惑道:“他杀人了?”
军官沉吟片刻:“具体不方便透露。”
“这小伙子长得这么俊,怎么会杀人,会不会是搞错了?”
士兵没有理会她:“这是上面的指令,他们说,我们听,你们照做就是,哪那么多废话要问?”
后面的叶宴没有再听下去,因为很快叶宴就被霍尔德护着往后靠,等距离那些士兵有一些距离时,霍尔德一把抱住叶宴:“抱歉。”
说完,他摘下自己和叶宴的口罩,在叶宴满脸的震惊中,霍尔德扣着叶宴的后脑,直接凑了上来。
叶宴虽然在几重打击下大脑发昏,但反应还是很迅速,在霍尔德凑过来一瞬间,他就撇开了头,但霍尔德却态度强硬地掐着他的下巴,紧接着撬开他的唇,再次凑了上来。
叶宴根本顾不得两人现在交叠的身影会不会引起注意,因为在他们吻上的一瞬间,四周的一切开始疯狂旋转,嘈杂的声音逐渐退散,由人声鼎沸变成鸡鸣犬吠,紧接着大地倒转,冷硬的寒风变得柔和。
四周变换得太快,叶宴虽然被眼前大半张脸卡着无法观测周围的环境,但还是不免眼花缭乱起来,晕眩感袭来,他不禁有些双腿发软。
霍尔德似乎注意到他的变化,一手卡着他的后脑,一手搂着他,防止他因为腿软摔倒在地。
可叶宴实在太过头晕,其中一度都快要忘记有人在吻他。
准确来说这不是一个吻,而是在渡气,但柔软的唇瓣相贴摩擦,就算霍尔德一开始没有那个心思但到后来也忍不住开始轻轻吸吮叶宴没来得收回的舌尖。
尤其到后来,叶宴腿软得几乎站不稳,霍尔德更是放肆地和他深吻起来。
直到叶宴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再旋转,面前人的吻越来越放肆,他强撑着不适,咬了霍尔德一口。
霍尔德吻得起劲,被咬得嘴里漫起血腥味,却依旧没有闪躲的意思,但叶宴却皱眉,猛得推开他:“你别太过分!”
霍尔德看着叶宴那双寒气逼人的眼睛,最终只是站在原地蹭了蹭唇间的血:“叶老师,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霍尔德的异能是空间转换,可以突破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从一个地方瞬移到另一个地方。
空间类异能者现存其实很少,某种意义上说,A级空间类异能者仅次于S级异能者,比起其他的比如自然系异能者要强上许多,例如齐戎的空间撕裂,叶怀拙的瞬移,都属于这个范畴。
通常这种异能仅限于个人使用,是没有办法负载的,除非进行气息交融。
但一般来说,只要十指相扣就能达成,根本不需要接吻。
“叶老师,我们这一转可是转了六百公里,只靠十指相扣,可没有办法维持这么久。”霍尔德嬉皮笑脸地解释,他摘下帷帽,口罩和墨镜。
叶宴缓了缓问:“你刚刚为什么要阻止我救路修父母?”
霍尔德凑近叶宴,低声道:“叶老师,你刚刚也看到了,如果你暴露,将会面临的是什么。”
“那路修父母呢?那可是两条人命!”
“叶老师不要急,他们没有事,我已经找人将他们藏了起来,被烧死的是我在郊外找的两具假尸体。”霍尔德解释道,“他们现在在一个很安全地方,只是叶老师不能去见他们。”
这一点叶宴懂,叶宴脖子上那个颈环就是一个明晃晃的追踪器,如果叶宴去见路家人,那么要是引来简景深的人后果不堪设想。
“这场火是你放的,还是简景深放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栽赃?”
霍尔德顿了顿:“具体我不清楚,我只是听闻他们想要杀路修父母,着急忙慌赶到了路家,幸亏早了一步。”
说着,霍尔德又道:“叶老师,想必你现在已经感觉到自己异能开始受限了。”
“你不是上午帮我打开权限了吗?”叶宴感觉到脖子上似乎重新被束缚,体内的异能像是上了枷锁,全都堵在阀门后,任凭叶宴怎么努力都没有发出驱动分毫。
看来这次不仅是关闭了权限,甚至做了加强,可以有效防止叶宴强行突破禁制使用异能。
换句话说,之前叶宴不使用异能是怕受伤,而现在,是他根本就使不出来。
霍尔德叹气:“是,但一个半小时前,我被领导叫去谈话,被强行停了手头的工作,还被勒令在家修养。”
叶宴见霍尔德似乎不是在撒谎,连忙问:“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说来有些长,不过你应该很清楚扒下我职务的只可能是褚家,也就是我母亲的家族。”
叶宴想了想:“褚家已经决定站在简景深那边了?”
“什么都瞒不过你。”霍尔德叹气,“因为最近你父亲的选票暴涨,让简景深那边有了强烈的危机意识,在你起身后,他们就开始拉拢褚家,一开始褚家还比较摇摆不定,但几天前,他们却突然改了主意,彻底站在了简景深那边,而且他们知道了我是支持你的,所以扒下了我的职务,将我赶了出来,虽然我走之前改了算法,可以让你的异能可以多使用一会儿,但也撑不了多久,想必现在,你已经不能再使用异能了。”
叶宴站稳之后,眉头紧蹙。
没想到他不过才离开不到两周,中心城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刚刚那群士兵说他杀了人,还是两个,又是怎么回事?
就算算上路修那也不过是只有一个人,两个又是从何说起,而且霍尔德山高水远的,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叶宴丝毫没有一点准备。
似乎知道叶宴在疑虑什么,霍尔德立刻解释道:“昨天夜里,在城郊外发现了一具女尸,经过鉴定,那具女尸就是18年前失踪的那个女孩,也是你的同班同学。”
“失踪?”难不成是出事的那天晚上约她出去的那个女孩?
“看来叶老师是有印象。”
叶宴实在不解:“这件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小时前,简景深正是向监察署提起诉告,说你在十八年前强/奸了那个女孩,强逼着她生下了孩子,然后弃尸荒野。”
霍尔德的声音明明不大,但还是给叶宴一种震耳欲聋的错觉。
“什么?!”因为太过震惊,叶宴的声音高了些。
“除此之外,贺勤也状告说你当年杀了贺止于根本不是因为他被感染,而是因为当年他发现了你强/奸的事情,你为了自己的丑事不被揭穿,所以才杀了自己的老师。”
-----------------------
作者有话说:晚上好呀,老婆们,今天是短小的一章哈哈哈
叶宴气得想笑:“他们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诬陷我, 那一定是有证据了?”
霍尔德观察着叶宴,半晌他道:“十八年前,简景深在郊外捡到了一个小孩, 那个小孩看上去刚出生没多久,就险些被摔死在郊外, 简景深把他抱回去养了许久, 才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
叶宴听到最后愣了一下, 但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挖出那具女尸之后,经过鉴定, 发现那个女孩十八年前有过产子的经历,简景深立刻想到自己捡到的孩子, 于是紧急验了二人的DNA, 发现确实有亲子关系。”霍尔德的眼睛没有从叶宴的脸上移开过, 虽然他面上游刃有余且波澜不惊, 但那双水蓝色的眼睛有一点情绪波动,就会有明显的变化。
所以他时常会眯着眼, 掩藏自己的情绪, 但他一眯起眼睛,就会像一只小狐狸。
眼底的精光几乎可以称得上显而易见。
叶宴从他的描述里稍微分辨了一下, 就知道事情始末,但他还是装作不知道:“那为什么要说是我强/奸了她?”
“因为贺勤, 贺勤这些年一直怀疑贺止于的死有蹊跷,所以暗中调查,后来他发现贺止于在死前不久一直在调查那个女生失踪那天夜里的事,后来他找到了一个录音,是贺止于和那个女孩的,录音里说她和一个贵族秘密在一起很久了, 甚至还一不小心怀了孕,那天晚上是想要和那个贵族对峙,贺止于曾经问她那个男人是谁,她只说对方的权势很大,她一个孤儿,如果她说了一定不会被放过的。”
竟然还有录音?是编造的?
似乎想到了叶宴在怀疑什么,霍尔德解释:“经过鉴定,录音完整,没有移花接木和捏造的可能性。后来贺止于也自己录了对这件事的看法,录音里也有说,那天晚上贺止于其实跟踪了那个女孩,想要看看那个威胁她的男人到底是谁,但他到了地方,却被人偷袭敲晕,晕之前他看到打晕他的人带着一条手链,后来,他在你的手腕上发现了那条手链。”
叶宴那天晚上确实带了一条手链,那条手链是沈正仪送给他的,是当年的限量款,全球只有一条,沈正仪花了大价钱买来给叶宴做生日礼物的,那天晚上也是叶宴第一次戴,贺止于怎么知道的?
如果排除伪造录音的可能性,也就是说,贺止于说的都是实话,第一,的确有人玷污了那个女孩,第二,贺止于那天晚上确实到过现场。
那个孩子呢?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当时要帮你做这个抑制颈环,所以异管局留有你的血液样本,他们抽取了一部分,和那个孩子做了亲子鉴定,证明,那就是你的孩子。”霍尔德说得很慢,“检验的时候我在现场,可以确定他们没有弄虚作假。甚至为了防止被误解,他们还抽了你父亲的血液,所以……”
霍尔德没有说完,叶宴却几乎断定,当年小孩不仅没有死,反而被简景深捡回来拉扯长大。
“是简熠。”叶宴道。
霍尔德点了点头:“按照他的说法,简熠捡回去的时候生命迹象很弱,所以他们将他放在培养液里封存了两年,直到他逐渐恢复,因为简景深夫妇对他有了感情,所以就收养了他。”
竟然是简熠,原来简熠才是他真正的孩子。
叶宴确实有被震惊到,最震惊的是,简景深可能十八年前就知道了这件事,可他却没有说,这相当于他的一张王牌,这么多年,他一直想要用实力压倒叶宴,但始终差一步,而现在他终于打算用这种卑劣的方法彻底压倒他。
“简熠和那个女孩配对的时候,有谁在现场吗?”
“我外祖父在,但你也知道,他们现如今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帮他作假也不是没有可能。”
孩子是他的,却不是那个女孩的,那那个女孩的小孩呢?死了?总该不会,那个小孩其实就是路修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了,这也就印证了为什么简景深要去处理路修的养父母,路修的养父母很有可能知道或者就是他们帮了当年的女孩。
想到这儿,叶宴问霍尔德:“路修的养父母确实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对吗?”
“对,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需要他们,我可以立刻把他们调来。”
就算路修的养父母可以证明,但也远远不够,简景深铺了这么大一张网,甚至这么急迫地使用这种下作手段,最关键的是他们已经等不了了,他们急需要用舆论彻底压死叶家,就算叶宴用路修的养父母提出质疑,简景深还有简景深背后支持他们的贵族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叶宴翻不了身。
现在问题最关键的是,如何证明简熠是他生的。
男人生子,旷世奇闻,怎么可能会有人信!
不,是要把简景深那个秘密实验搬到明面上来,彻底击毁他们。
这就只能看叶怀拙这段时间的调查结果了。
“叶老师。”霍尔德见叶宴在思考,良久他还是道,“我觉得,你应该很清楚,现在中心城内绝大部分贵族都已经站在了简景深那边,简景深明面上代表了普通民众,实际上他们一直都在巩固贵族阶级的政权稳定性,所以无论你能不能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们都不在乎,他们就是要在这段时间将水搅浑,现在距离选举就剩下两周,只要他们在这两周内压死了你们,成功推拒赵世泉成为首统,就足够了。”
“你和我说这些是想要我放弃?”
“他们掌握了你的命脉,你的异能已经完全被遏止,到时候只要把你抓进大牢,就有一百种方法逼你就范,或者直接伪造你畏罪自杀,到时候想要翻身就困难了。”
叶宴舒了一口气:“你想要我先放弃抵抗,藏起来等着大选过后,再出击?”
霍尔德点头:“这是目前唯一一个可以让你毫发无伤的方法,我们有路修养父母,想要翻身,是很容易的。”
“你以为简景深他们会不知道吗,他们这么着急地想要击垮我,如果真的让他们登上首统之位就晚了。”
霍尔德明白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赵世泉一旦上位,第一步就是先弃了下城区。”
见叶宴默认,他又说:“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下城区绝大多数都是一些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只需要一天,就能无声无息地将他们全都杀光。”叶宴越想越觉得时间紧迫。
“如果他们动用军队,就会失去民心,如果他们打开安全区的权限,扩大污染域,就会给自己留一个祸患,无论怎么想,都很难觉得他们会立刻动手,除非——”霍尔德似乎想到什么,“除非他们自己制造异形物杀光他们的假象,那就需要有一批可以听从他们调遣的异形物,可这必然是不可能的。”
叶宴补充:“如果异形物是他们自己制造的那?”
霍尔德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说他们自己做实验,制造了一堆可以自由控制的异形物?”
叶宴不置可否,霍尔德却睁大了眼:“真是一群疯子,我原以为我已经足够冷血了,和那些贵族比起来,我简直可以称为救世主了。那要是这样,你更不能留在这里了,和我走,我带去西区,到了那里,我可以保护你。”
霍尔德吊儿郎当的模样收敛起来,他的表情严肃认真:“我可以带你去南区帮你摘掉你这个颈环,只要活着,你随时可以东山再起。”
“我做不到。”叶宴沉静道,“我的家人都在这里,如果我走了,他们怎么办?简景深找不到我,就会定我一个畏罪潜逃的罪名,我不保,叶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他们一定会拿我的父母我的弟弟开刀,还有叶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会被戳着脊梁骨过日子,我做不到。”
霍尔德没有那么重的家族观念,所以他不能理解叶宴的心情,但他也不强迫叶宴和自己走:“那你准备怎么办?”
叶宴想了想:“简景深恨我,抓不到我不会罢休,只要我现身,只要我成为阶下囚,他就会放过叶家,只要叶家不在他们的掌控范围内,我弟弟就有办法追查实验的真相。”
霍尔德皱眉:“这太危险了,你就不怕他对你做什么吗?”
叶宴有什么怕的,反正事情到现在解决得差不多,死了正好脱离世界了。
他也不能和简景深说实话,只是道:“简景深恨了我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让我去死,他一定会羞辱我一段时间,让我亲眼看着他是如何一步一步摧毁这个世界的。”
叶宴话音刚落,眼前就开始模糊不清,接着背后传来一阵鼓掌声,叶宴看不见,也懒得回头。
“叶宴,你果然比我想象中要更了解我。”
-----------------------
作者有话说:这个世界马上就结束了,预估最多还有七章,沈正仪,路修,弟都有戏份
下个世界的小寡夫攻宴宴嘴软心硬,是白切黑的野心家,道德感很低,会有一个受走火葬场线,至于正牌,还没定哈哈
第103章 异能文里的老师(31)
阴冷, 虚妄,空气像是凝固一样,叶宴每呼吸一次都能闻到浓浓的霉味, 难闻到令人窒息。
他看不见,听不到, 被关在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里, 抱着腿窝在角落里, 因为疲倦,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叶宴的耳朵上突然被戴上了助听器,叶宴怔了一下, 思绪翻转着打了个滚才重新落下。
“明明都当了阶下囚, 还有心思睡觉?”简景深嘲讽的声音传来。
“你想看我什么样?歇斯底里的?痛苦万分的?焦躁不安的?还是后悔不已的?”叶宴声音暗哑, 平静地像是在说今天早上吃了什么, “想必这些都是你十几年来的日常生活吧。”
简景深凑近叶宴,一把掐住了他的脸颊, 强迫叶宴张开嘴, 接着一把冰凉的像是钢制筷子一样的东西压在叶宴的舌头上,来回摩擦, 叶宴想要挣扎,但是浑身酸软无力, 手都抬不起来,只能任由简景深继续他的动作。
那筷子时不时剐蹭到他的舌根处,引得叶宴一阵干呕,甚至还想要继续深入,直到叶宴脸色发白,简景深才勉为其难地收回了筷子, 然后用密封袋将其装了起来。
他看着偏过头干呕的叶宴,昏暗的环境下,他白得透明,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鼻尖上挂着淌下来的泪水,在微弱灯光的照射下像是晶莹剔透的钻石。
他想要帮叶宴擦去泪水,但只是靠近了一些,就被叶宴啪得打偏了手,导致他只是蹭了些微的泪水在指腹,他伸回手,盯着那水液看了许久,最后凑在嘴边,用舌尖将水液含入腹中。
和简景深所想的不一样,叶宴连泪水都带着一股玫瑰花香气,就像他二十几年来一直所闻到的那样,只是这滴泪水更加新鲜,馥郁的玫瑰香气瞬间激起了他缠绕心头二十多年的渴望。
他将泪滴含在舌尖,感受香气在自己味蕾上跳动,他不适地正了正眼镜,许久才声音沙哑地张口:“明明长了一张惹人疼爱的脸,但说出口的话却让人厌烦。”
叶宴偏头靠着墙,半晌他笑了笑说:“是让人破防吧?”
虽然知道叶宴就是在故意气自己,但没办法,他只要一碰到和叶宴有关的人和事,所以伪装起来的理智都会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