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被迫离开了我们?
她怎么会落到干爹的手里?
眼前一暗,薄翊川低下头来重重覆住我的嘴唇,而我握紧了袖间的手术刀,在他侵占我齿关的瞬间,抬手用刀刃抵住了他的咽喉。
薄翊川的身躯僵住了。
“别动,哥,你知道的,对你,我下得了手。”我盯着他瞳孔遽缩的黑眸,手稍一用力,刀刃便割破了他的皮肤,一丝血迹渗了出来。
耳骨里短促震动起来,那是逼我行动的倒计时——5,4,3......
心急如焚,我咬牙探手下去摸索,摸到了他的手机,扔进马桶里,一按开关,手机立刻被水流吞噬,无影无踪。
薄翊川垂眸看着我的一系列动作,额角青筋浮现,眼皮微颤,锋利的眼尾泛上血色,双眸暗得似被日蚀彻底吞噬了的天空:“薄知惑,你和我二叔是一伙的,是吗?他也雇了你,你就像个双面间谍,表面上和我周旋,其实从始至终和他打配合,设连环套来整我,是吗?”
嘴巴里泛上浓重的苦味,我强忍着向他解释的冲动,笑了起来:“对,你终于知道了,哥。知道了真相,你还要喜欢我,护着我吗?”
他盯着我,眼白也渐渐血丝密布。
把他彻底推远,让我这枚皇后棋废掉,是保护他最好的办法。
告诉他一切,无非只是拖着他与我共赴险境与深渊,我没有多久好活了,可薄翊川还有大好的人生。何况我不能让干爹察觉到我有一丝背叛的意图,为了保护薄翊川,保护阿妈,更为了能回去搞清楚这个谜团,讨个答案,讨这笔债,我什么都不能对他吐露。
“那我要你们知道,这盘棋,到底谁能赢。你们以为我没有备用方案?”话音刚落,薄翊川屈膝一顶,我的腹部猝不及防遭了他重重一击,整个人飞撞在了背后的墙上,他扑上来就是一套军警擒拿术,动作极为迅猛,我试图用柔术反抗,可我的身手不如他,在狭小隔间里更施展不开,两个人扭打了一番,我的手腕最终被他扣住,剧痛袭来,手术刀脱手飞出去,脖子被他掐住,后脑勺磕到墙上,眼冒金星。几滴温热的液体落在薄翊川手背上,垂眸看见殷红的颜色蔓延开,我才意识到自己把嘴唇咬破了皮,可舔了舔,却感觉不到一丝痛楚。
“我一心想要保护你,才把你带到股东晚会来,让你重新做回薄家少爷,让你灯下黑,你呢,你却只知道恩将仇报!”他咬牙嘶吼。
“都知道我是白眼狼了还管我做乜?”我抓住薄翊川的手腕,飞蹬上墙,一脚踹中了玻璃窗,玻璃四分五裂,我侧身一跃,却被他钳制住脚踝拖回来,抓住了头发,摁在水箱上,既而颈侧袭来一丝刺痛,下一瞬,我的意识就溃散开来。
身体在微微颠簸,熟悉的荷尔蒙气息混合着浓烈的酒气萦绕在鼻间。额角隐隐作痛,眼皮很沉,我艰难地眨了眨眼,薄翊川的侧脸映入眼帘。我心头一凛,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着,坐在他身边。小腹坠胀,随着车子起伏,我都能感到尿液在晃荡。
“哥,哥?”我唤了两声。
他垂下眼睫,侧眸看来,眸底极暗,像浓稠的黑沼。
他的眼神看得我心里一悸,我用乖巧的眼神看他:“我想尿尿。”
再排一次尿,药效应该就差不多能散了。
他看着我,但不出声。
“我憋不住了,要尿裤子,尿你车上了啊。”我可怜巴巴地求他。
他腮帮子绷紧,静了几秒:“停车。”
车在路边停下,外面是一片榕树林,参天的绞杀榕包裹着古寺的残垣断壁,这是适合夜里逃跑的好路线。
“哥,解开一下,不然,不好尿。”
我把手腕递给他。却没料到他伸手一抄,把我打横抱起来,下了车,两下把我的裤子扒到膝窝,朝着林子方向攥住了双脚:“尿。”
我羞得浑身紧绷,一时没能尿出来。
“我叫你尿。”他却在我耳畔厉声下令。
我一个激灵,哗啦啦飞流直下三千尺。
黑夜里周围很静,我的尿声很响,不知道司机有没有在看。我做梦都想不到薄翊川会做出这种举动,等尿完被他抱回车里还在发懵,车门一关,我就感到臀部一热,贴上了他硬邦邦的膝盖。
他把我放到腿上,替我提裤子。
我不知所措,还有点恐慌:“哥,哥,这种事我自己来就行......”
薄翊川呼吸一重,攥着我裤子的双手滞了滞,突然滑上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衬衫夹:“薄知惑,我对你的耐心到头了。一个没心的白眼狼,我等什么两情相悦?够了。”
下一刻,耳根处袭来痛楚,是他在撕咬那道旧疤,鲜血沿着我的脊椎流下去,他顺着往下吻,把我摁趴在前车椅背上。
哧一声,底裤被撕得稀烂,脊椎末端挨到滚烫凶器,我才从呆滞中回过神,意识到薄翊川想要做什么,往前一缩:“哥,哥!”
他掐着我的腰身拖回去,抵住了我的禁地,我吓得大叫:“哥,我错了,我错了!”
这时,车停了下来,窗外是我们结婚的那座庄园。
“大少,到了。”
“哥,哥,下车了,到家了.....”我语无伦次,期冀这庄园里此刻有人,除了佣人最好还有客人,他碍于脸面不会继续做下去。
薄翊川一手捂住我的嘴,就直接抱着没穿裤子的我下了车,大步走进庄园门内,径直上了二楼,进了走廊尽头的那间房。
我被他扔在床上,拴住了双手,双腿和脖子也被缚住。
“呜,哥,哥,我错了,不要,以后不敢逃了......”
我胡乱向他求饶,身子被翻过去,薄翊川跪在我上方,扯开了自己的领带,解开了皮带扣。
一眼瞧见他下边,浓烈的危机感擭住我的心口,我挣扎起来,可四肢受缚,连脖子也被拴着,我就像个被钉在相框里的昆虫标本似的,再怎么反抗也是死到临头无济于事。
“这是你自找的,薄知惑。”他声音嘶哑,语气很冷,“从现在开始,你就用身体偿我的养恩,直到我觉得够了为止。”
我错愕地看着薄翊川,脑子嗡嗡作响,从他身后的镜子里看到他精赤的背影和双脚被扛在他肩上的我自己,这情景与我幼时无意在西苑窥见阿爸被薄隆昌施暴的一幕几近重叠,屈辱感占据高地,甚至盖过了超频引发的性冲动,我用乞求地看着薄翊川,想向他磕头认错,只求他不要让我像阿爸一样被迫雌伏于人下,哪怕他是我喜欢的人。
可薄翊川俯视着我的眼神冷酷至极,没有任何仁慈可言,猛地往上一挺!
……一瞬,我的身体像被利刃劈成了两半。
“呜哥不要!!!”
我仰起头,像被渔夫开膛剖腹的鱼,呼吸不上来,视线刹那模糊了,眼角滚烫,湿意蔓延到唇角,我尝到了自己咸涩的泪水,听见自己喉头发出哽咽的声音。
“不要,不要......”我难耐地用后脑勺撞墙,被他往前一拖,开始肆意讨伐。
“啊!啊!薄翊川你哥摸绝代......”
我几近崩溃,什么污言秽语一股脑往外喷。
“这辈子我摊上你,我是断子绝孙了啊!”他抱着我的腰,“不是你,我会变成同性恋?毛没长齐就开始勾引我,半夜往我床上爬,洗澡换的衣服动不动就忘记收拾,袜夹内裤都甩给我来捡,成天不是撒娇就是挑衅,教我天天注意力都离不了你?不是你跟你阿爸学的手段一脉相承,我会变成现在这样?”
天知道我那时根本就不懂什么手段,藏着喜欢他的心思有多谨小慎微,被乔慕欺负成了什么样,却被他形容得打小就诡计多端似的,把我说得那么不堪就算了,还说我阿爸,我破口大骂:“那他妈怪我们吗?怪你那个阿爸遗传给你的基因吧,你阿爸强暴我阿爸,你强暴我,你们父子俩才是一脉相承的疯子,禽兽,啊,啊!”
他捂住我的嘴,逐渐提速。
整个视域如同海浪一般起伏,嘎吱嘎吱的声响与我喉间溢出的断续哭泣交叠混杂,大脑混乱不清,我却仍能分辨出薄翊川完全是在教训我惩罚我,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选择用这种法子,但这种惩罚方式的确比小时候他对付我的那些手段要行之有效得多,我彻底崩溃了,就像变回了初遇他时的那个无助的十岁孩童,浑身颤抖,泣不成声——我变成了和我阿爸一样的存在。
从前每回薄翊川惩罚我时,只要驯服了我的反骨,逼得我哭出来向他求饶认错,他就会适时罢手,可这一回我哭成了这样薄翊川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把自己的脸埋进枕头里,试图做个鸵鸟逃避此刻经历的一切,但这种行为兴许在薄翊川看来同样无异于对他的忤逆,按住我后颈的手突然加大力度……整个床架都剧烈摇撼起来,与我一起发出不堪重负,即将裂开的动静,狂风骤雨,惊涛骇浪,我像被颠抛在空中,快要碎裂的一条小船。
他闷哼一声,洪水轰轰烈烈开闸冲破堤防,将禁地彻底吞噬,完全侵占。
我被刺激得失声哭叫。
“不要再,再,薄翊川你畜生你挨千刀!”
薄翊川一次又一次的泄闸,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到快要失去意识之际,一阵急促的手机震动声传来,他才终于止戈。
伴随着系皮带穿裤子的动静与重重的关门声,房间里静了下来,静得想座坟墓。
肚子里被灌满了被侵犯的证据,我瘫趴在床上,像被敲碎了脊梁,连动一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涣散的目光飘向了床对面的那扇镜子。
镜中我头发凌乱,浑身赤裸,遍布斑驳淤痕,背后蝴蝶刺青被汗液渗透,似在淌血,长长的尾部与我尾骨处的污浊几乎融为一体,比薄隆昌每每离开西苑后我阿爸的模样还要凄惨。
——我以为如今自己已经成长为了足够自保的强者,却没料到还是重蹈了阿爸的命运,更没料到这样对我的人居然会是......薄翊川。
神经猝然绷断,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69章 囚蝶
“雾月夜抱泣落红,险些破碎了灯钗梦,唤魂句,频频换句卿,须记取再重逢.....”半梦半醒间,我听见阿爸的吟唱声,一时像萦绕在耳畔,一时又像离得很远,和风习习,携来佛手柑的清香。
“阿爸......”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湖前——这是蓝园里的那片人工湖湖,阿爸的身影就在湖心的九曲桥上,水雾袅绕,他恍若谪仙。
“阿爸?”
“过来吧,知惑,阿爸等你很久了。”他冲我招了招手。
“阿爸!”我笑起来,踏上桥面,可一只血色蝴蝶飞过眼前,令我脚步一滞。目光追随着那血蝶而去,背后的湖心亭里,长身玉立的白衣少年正远远望着我,眉心一点观音痣殷红灼艳,一如初遇当年。
只这一眼,我足下的桥寸寸断裂,令我坠入湖心。
“阿爸!”
我惊醒过来,一睁眼,视线是一片模糊,只能隐隐绰绰的看见有个戴口罩的白色人影在眼前晃动,似乎是个医生。
“季叔,他醒了。”
“行了,出去吧。”
昏迷前噩梦般的记忆涌入脑海,屁股袭来阵阵钝痛,滔天的屈辱与羞愤如排山倒海,我清醒过来,喘不上气,眨了几下眼,视线才逐渐清晰,四面床缦和头顶的监控器映入眼帘——这里不是之前我和薄翊川结婚的庄园,而是那个他设下陷阱将我捕获的海上孤岛。
薄翊川趁我昏迷,又把我带回这里了囚禁起来了。
我试图坐起来,手脚却无法动弹,一看,才发现依旧被皮带缚着。一只手掀起床缦,一缕自然光泄进来,外面已经天亮了。
“来,惑少,食早餐。”
餐车被推到身边,季叔解开了我一只手的缚带。
餐盘里都是我爱食的东西,可我此刻闻见,只觉一阵反胃,在季叔把勺子塞到我手里时,我攥了攥五指,感到力气恢复了一点,就一把拂翻了餐盘,将勺子扔了出去:“我不食!”
餐盘里的菜肴洒了一地,只剩了一杯班蘭奶,季叔有些无措地站起来,看向一边:“大,大少,惑少这,不肯食饭......”
我往旁边瞥去,薄翊川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门口,汤汤水水溅脏了他的西裤,我扔出去的勺子被他攥在手里,漆黑眼眸盯着我。
与他四目相对,我登时感觉自己应激了,活像只对着狮子炸了刺的豪猪,浑身汗毛全立了起来,血液逆流,浑身上下无法控制地开始发抖,心脏狂跳,本能地垂下眼皮,避开了视线。
——经历了昨晚那样的事,我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诚然我喜欢薄翊川,喜欢到愿意为了他付出生命,可这不代表我能为了他抛弃一切自己的底线原则,坦然接受被他强暴的事实。
我从没奢求过和他在一起,遑论我们的关系演变成这样。
就像薄隆昌和我阿爸,他成为笼子,我成为被笼子困住的鸟。
“季叔,你出去吧。”盯了我几秒,他淡淡启声。
“好,兄弟俩好好说话,啊。”说着季叔退了出去,将门关上了。
见他一步一步朝床前走来,我缩了缩身子,想逃,可除了刚才季叔为我解开的那只手能活动以外,其余部位根本动不了,我只好抓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薄翊川你给我滚!别过来!放我出去!”
“敢直呼我大名还敢骂我?”他俯视着我,“薄知惑,你反天了?”
“做了这种事还想让我喊你哥?”我恶狠狠地朝他呲牙吼叫。
下一秒,我下颌就被他一手掐住,捏开牙关,用拇指抵住,另一手拿起餐车上那杯奶,往我嘴里灌:“跟我玩绝食是吗?以为绝食就能威胁我把你放走?我雇了私人医生在岛上,可以给你直接输液。”
“唔!”我试图合拢牙关,却做不到,被迫吞咽着温热的奶汁,呛得咳出来,却见他拿起杯子喝了口,一低头堵住了嘴唇,“唔!”
身躯一沉,被他压在下边,我攥紧五指奋力捶打他,可力气迅速流逝,转瞬手腕至手指就软绵绵使不上劲了——奶汁里又下了药。
他用嘴喂我喝完一整杯奶,犬齿却还叼着我的舌头,狠狠吞吮,像尝着了血腥味的塔马斯堪狼犬,将我的睡袍带子解了开来。
“唔!”心知他昨夜刚刚彻底开大荤,恐怕食髓知味,这会又想要了,我心下一慌,发软没劲的双手推着他挠着他,可比起反抗这更像勾引,薄翊川呼吸更重,一把将我抄抱到了腿上。
“滚开!别碰我!”我像条泥鳅一样在他身上扭腰挣扎,躲避着他的凶器,“薄翊川,你又对我下药,天天下药你是不是想废了我?!”
“是啊,废了你,也好过你在外面替我的敌人卖命,还像个男妓一样朝街边猪狗都能随便敞开大腿!”他掐死我的腰不许我乱动。
我瞪着他,磨着牙关,眼眶潮热:“薄翊川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像阿爸一样被囚在笼中雌伏于人,这是我这辈子最不能接受的事。
何况......何况他是我除了阿爸以外,最在乎的人,最爱的人。
“你逼我的。”薄翊川捏了捏我的脸蛋,对我的眼泪毫不动容,“我不是没有给过你选择的机会。薄知惑,我花了那么多心思精力时间,设了好大一个局,把你引回我的身边,我切断了你和ZOO的通讯,为你准备了婚房婚礼,也为你铺设好了你的未来。我信了你的虚情假意,在吉隆坡那晚打算向你坦白一切,只想图一个两情相悦的结局,可你呢?你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我背弃我,就像十年前一样!”
这时,嗡嗡一声,手机震动声响起,我松了口气,以为薄翊川会离开,他却没把我放开,抱着我,拿出手机接了通话。
“川少,那几个股东都通知到位了,今天您来总部么?”
“知道了,有点家务事要处理,走不开,这几天我得居家办公,开远程会议吧。”他淡淡应答,盯着满脸奶汁的我,歪头夹住手机,捏住我下巴,扯了餐巾纸,一下一下擦净我的嘴。
我心下沉重,薄翊川要是出门我逃走兴许还有点机会,现在他在家里办公,成天守着这个牢笼,我简直是插翅也难飞。
耳骨里半截通讯器此时沉寂着——不知昨晚我在股东晚会做了薄隆昌交代的事却没能成功脱身,干爹那边会有什么反应,是不是已经派人来找我了,会不会找到这座海上孤岛上来。
如果来找我了,后果不堪设想,干爹的武装力量,不是现在已经退役了的薄翊川靠以前的部下组建的保镖团队能抗衡的。
如果没来找我,就证明他们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
“薄翊川,我警告你,你要是不放我走......唔!”
不待我说完,他就拿起一块椰奶糕堵住了我的嘴,然后把我的手重新缚到头顶,低下头去,开始舔食顺着我咽喉淌下去的奶汁。
“呜!”我被迫吞咽奶糕,而他埋头吃奶。
我不由回想起上次在船舱里他盯着我胸口的眼神——大抵从那时起他就一直很想干这件事,呼吸粗重,咂咂作响。
即便刚刚被他强要,我也很难没有任何感觉,丝丝电流自双点蔓延开来,令我浑身战栗,直打哆嗦。
“薄翊川!唔!”好不容易咽下了椰奶糕,又被他塞了一个猪笼包。把我一边吃得像紫葡萄了,他就换了另一边,同时把我底裤扒了下来。
“呜呜!!”
我叼着猪笼包拼命摇头,泪如泉涌,根本止不住——除了太屈辱太难过,还有实在太疼了的缘故。薄翊川不知道我昨晚是第一次在下,毫不怜惜,是生生把我给捅开的,他太大,体力又太好,还是头一回开大荤,好几回下来,我里边肯定受伤了。
“别以为装可怜我就会心软。”他捏住我的腮帮子,“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好哭的?你十四岁不知是给我阿爸还是我二叔的时候,不是笑得很开心吗?后来离开我十年,在外边到处跟那么多不三不四的猪狗鬼混的时候,也这么哭?还是唯独被我上了受不了?”
“我没有……我根本没有,被人,上过!!除了你……”我咬紧牙关,瞪着他,眨了眨眼,想抑住泪水,可压根控制不了情绪。
刚沦为猪仔差点被轮奸的时候,我拿着块碎玻璃割破了咽喉才逼退那些人,加入ZOO成为雇佣兵以后,也不是没有人觊觎我,干爹就曾经试图染指我,是我跪在他的床前用匕首捅穿了自己腹部,才让他肯退一步,收我做养子,再后来凡是敢将上我付诸行动的,重则被我打成残疾,废掉了下边,轻则也像恰马尔那样挨了我一顿狠揍。
我拼命不让自己沦落到和阿爸一样的处境和命运里,没料到最后还是没能逃过。而薄翊川不会懂,他自始自终都不相信我阿爸是被迫的,当然也不会相信我不愿为包含他在内的任何人雌伏的理由。
“你当我信你的鬼话?”他把我翻过面去,控住我的腰,抵住我尾骨,吻着我的耳根后颈,显然是打算再次强上我,“这些年你跟别人鬼混的次数,都算你欠我的债,从今天起,我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我失声哭喊:“薄翊川你滚!!别碰我!”
咚咚,门被敲响。
“大少,我做了红豆冰,你和惑少要不要食点?”兰姆姨的语气里透着担忧,她一向疼我,估计是听到我哭喊的动静,听不下去了。
“兄弟俩有什么事好好说,惑少才回来,都离开这么多年了,大少你就让着他点嘛,毕竟是弟弟,你这当哥哥的,别老欺负他。”
他动作滞了几秒,松开了我的腰。听见他系皮带扣的动静,我艰难地翻过身,不敢抬眸看他,到他走出房间,我还惊魂未定。
“进去喂他吧。兰姆姨,我知道你疼他,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麻烦你不要随便上楼,听见什么动静,都当没听见,这是我们俩的事。”
“是,是,我晓得的,我喂完惑少,就马上出来。”
“来,别哭了,惑少,食点。”
红豆冰捧到眼前,喂到嘴边,我本能地大口吞咽,泪水像断线珠子一样不断滑进碗里。兰姆姨显然也不敢多问,任我一边食一边哭,食完了红豆冰,泪水也流满了碗底,她红了眼,把我抱了抱才出去。
心力交瘁外加药效,兰姆姨离开后没一会,我就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浑浑噩噩间,我又感到颈间有水蛭在爬,蟒蛇缠住我,烈马托着我驰骋,前后摇摆,引起谷中阵阵钝痛,我渐渐醒过来,抬起沉重的眼皮,便正对上近在咫尺的漆黑眼眸,床缦四合的黑暗里,他活像一个索命的阎王,幽幽俯视着我,而我的双脚搭在他的颈子上,戴着衬衫夹,底裤已经被扒到了膝间。
我魂飞魄散,惊叫起来。
白天他没吃着,晚上又来了。
而且之前趁我神志不清时差点把我水煎了的人,就是他。
“是你......薄翊川,你早就对我下过药,是不是?!”
薄翊川沉默得仿佛一座冰山,压根不搭理我,可动作却不是那么回事。
“嗯!嗯!”我恼羞成怒,咬着牙,想反抗不想配合他,可没办法,我双手被缚在背后,身上软绵绵的,没一丝力气,只能在嘴上逞能,“薄翊川,你不觉得你这样很禽兽吗?万人敬仰正直英勇的薄少校,背地里,却囚禁强迫自家的阿弟,说出去简直是世纪丑闻......”
嘴巴被他一把捂住,他贴近我耳根,呼吸粗重,声音嘶哑:“薄知惑你最好把嘴闭紧,别再惹我生气,否则别怪我不顾你伤还没好。”
被他抵在门口,威慑意味地顶了顶,我汗毛直竖,不敢吭声了,却被他拿了条似是睡袍带子的软布,缚住了双眼,也塞住了嘴。
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声音也发不出了,五感便放大到了极致,被他亲吻着抚弄着,原本毫无兴致的前边竟有了死灰复燃的势头。
“受不了?受不了你还能有反应?你就是天生淫荡。”黑暗里,他恨声低道,一手控住我的前边,一手攥住我的衬衫夹,信马由缰,像以前教我马术一样,幅度渐大,速度渐快,将进未进,“随便对谁都能敞开大腿,不如只向我敞开,我一个人足够把你喂饱。”
这语气很陌生,全然不像我认识的薄翊川,我几乎怀疑这两天发生的事是自己发了噩梦,可一切又那么真实,真实到我无法逃避。
视线起伏起来,我摇着头嗯嗯呜呜,又羞耻又恐惧,却只好顺从跟随着他驰骋的节奏,生怕反抗会激得他控制不住,直接闯进来。
躺着被薄翊川用了一次腿,又趴着被他用了一次腿,最后被他抱着浸入热水里时,他才把我蒙眼布和堵嘴布拿掉,只是手脚依然没有松开。其实不绑我也没力气反抗,他把我折腾了一个晚上,虽然没真枪实弹,但和昨晚的负荷叠加,也足以让我精疲力竭,泡在水里就像一团被煮烂的云吞,依偎在他怀里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醒来时,我的耳边仍然萦绕着梦里阿爸绝望的啜泣,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四面合拢密不透风的床缦和我被缚在头顶的双手。
薄翊川对我,比起薄隆昌对我阿爸,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知阿爸泉下有知,会不会后悔当初没带我一起离开人世。
他的遗愿就是希望我逃离薄家,以免我堕入与他相同的命运深渊,我选择了听从他的遗言,甚至为此当时暂时放弃了为他报仇,但兜兜转转一大圈,十年之后,我竟然还是步了他的后尘,沦为了一只笼中鸟。
比他更惨的是,铸笼者还是我喜欢的人,我连恨都恨不起来。
尝到咸涩的味道,我闭上眼睛,抑住泪水。
哭没有任何意义,想办法脱身才是要紧事。
环顾四周,我才发现这张床上方没有监控,且比我前两天睡的那张床要更大些,床缦颜色也不一样,是墨灰色的,床上还有两个枕头。
“我知道诸位对我的决策多少有些疑虑,毕竟我和我阿爸的理念完全不同,可以理解诸位的担忧......”
突然听见薄翊川的声音传来,不过几步之遥,我神经绷紧,才意识到自己就在他的房间里他的床上,而他这会就在旁边远程办公,寸步不离地守着这个笼子,像猛兽守着自己巢里的猎物。
感到恢复了一点力气,我抬起被绑在一块的双脚,将床缦掀开了一条缝——薄翊川就坐在窗边的办公桌前,面朝床的方向,戴着耳机。
看天色,外面已经是傍晚时分。
似乎余光瞥见了我,他声音一顿,抬起眼皮看来,黑眸眯起,目光落到我的脚上,喉结滚了一滚,眼神变得危险。
我立刻缩回了双脚,才听见他的声音重新响起。
“但我这样做,没有逼各位站队的意思。我深信婆罗西亚在加入东盟,更改关税后,电子制造产业会成为新的风口,且与我们传统产业存在可观的协同性,不愿和我一起踏出这一步的,可以自行退出,股权我都会以溢价收购的形式收回。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散会。”
前天晚上我丢掉了薄翊川的手机后,干爹达到了他们的目的吗?没有新的指令传来,应该达到了吧?我的任务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在干爹找到这里前,我一定要离开。
正这么想着,薄翊川的脚步声已经来到床前。
床缦被掀开,我抬眸看去,他垂着眼睫,静静端详着我。
“在偷听?听全了吗,是不是很帮我二叔?”
我垂下眼皮,摇了摇头:“我刚醒,才没听见你说什么。”
他捏住我的下巴,拇指摩挲着我的脸颊,硬茧刮得我皮肤刺刺的:“现在回想,我可真傻,还为你陪我并肩作战而高兴,哪知是我一厢情愿,你一直站在我二叔那边,只等捅我背后一刀。那天晚上,在办公室里,听见我那么说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心里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