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丞相他重生了by默潜
默潜  发于:2025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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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受……啊!”
皇后一进来,几个太监更不敢用力了,可崔元嘉现在神志不清,收不住力气,一下子掀翻了所有太监。
几个太监拿余光小心地瞥着皇后,见崔元嘉又要撞墙,他们连忙动作利索地压住崔元嘉的手脚。
这时外面侍女捧着药碗进来,将药碗呈在皇后面前,道:“娘娘,这是刚熬好的药。”
皇后看了一眼,立刻被苦味熏得扭过头。
她道:“去吧。”
“喏。”
这段时间崔元嘉都没有办法自主喝药,只能由下人想办法灌下去。
今天当着皇后的面,太监背对着皇后,手有些不受控制地发抖,还不容易才勉强灌下去。
方才送药的侍女低着头,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空药碗被放在了她手中的托盘上。
崔元嘉服下药,激烈的动作慢慢暂缓下来,也不再神情狂躁,反而变得有点放空。
“嗯?”见崔元嘉迅速平静下来,太医有些奇怪,“今日新开的药方这么好用?”
尽管他有些奇怪,但今日药方本就是优化过后的,他便也没多想。
太监们试探性地松开了束缚着崔元嘉的手,见崔元嘉没有动静,才松了一口气。
皇后脸色也终于舒缓了一些。
没有人注意到她低垂的眸中划过一丝笑意,而后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侍女走出房门,吵闹声逐渐消失在身后。
走至膳房,托盘被她随手放在桌上,她转身离去。
四下无人,她缓缓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昨日落雨,今日却意外晴朗。
温度也升高了不少,不再寒冷,连带着屋内温度也攀升。
沈原殷就是在一片温暖中睁开了双眼。
身旁的人消失不见,被窝里也没有温度。
沈原殷摸了摸被褥。
被褥都是新且干燥的,他昨夜不知何时失去了意识,也不知道被褥是何时换的。
床帘被放下,遮挡住了光线,只有少许的光亮射进来。
沈原殷抬手,想要把手臂搭在双眼上,等着仅剩的困意消失。
但却在抬手的那一瞬间,感觉到了手臂上的酸痛感。
他的动作停滞了一刹那。
沈原殷闭上眼小眯。
过了不知多久,他听见“嘎吱”一声响,是房门被推开了。
紧接着,他听见了崔肆归的声音。
“沈大人还没醒?”崔肆归问道。
“未曾。”锁珠答道。
“你先出去吧。”
轻盈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房门再次一开一合。
床帘被掀开,沈原殷感受到了带起的一阵微风。
可在之后,他却没有听到任何崔肆归的声音和动静。
沈原殷慢吞吞地挪开手臂,睁开了眼睛。
他直对上了崔肆归的双目。
崔肆归那双眼睛里闪着笑意,认真地盯着他看。
“辰时末了,沈大人。”
沈原殷张了张嘴,却发现喉中干涸,说不出话。
崔肆归大手扶着他的背脊,将人搂了起来靠在床头。
随即一杯温水递到沈原殷的面前。
温水润喉,隔了一会儿,沈原殷咳了几声,终于能发出声音了。
他们之间距离隔得很近,沈原殷忽然闻到了身旁人身上熟悉的味道。
他蹙眉道:“你用了我的香丸?”
崔肆归一笑,“嗯”了一声。
今日崔肆归仍然雷打不动地早起晨练,汗水浸湿了全身,因此沐浴了一番,还用了沈大人的香丸。
崔肆归低头便能闻见自己身上那股味道。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味道,可他就是觉得这股味道在沈大人身上显得更加好闻。
崔肆归起身将空茶杯重新放回原位,才转身过来道:“沈大人,早膳已经备好了。”
洗漱的盥盆就搁置在屋内,今日不凉,崔肆归去将窗子微微打开,露出了缝隙,好让微风吹进来。
沈原殷刚要挪动,动作突然一僵。
不适感终于姗姗而来。
他有些不爽的“啧”了一声。
崔肆归注意到了他的动作,见此却笑了,慢悠悠地道:“沈大人,要帮忙么?”
沈原殷手一指外面,眼神平静地看向崔肆归,道:“滚出去。”
崔肆归没理,直接上前动手。
崔肆归双手一铲,便将人抱了起来。
突然的悬空感让沈原殷不得不搂住了崔肆归的脖子。
也因此中衣下滑,露出了红痕遍布的手臂。
崔肆归眼神一暗。
沈原殷太白了,皮肤也细嫩。
只需要一点点的劲就能把人掐红。
虽然现在只露出了手臂,但崔肆归知道,沈原殷的身上还有更多见不得人的、暧昧不已的痕迹。
看见这些红痕,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昨夜。
沈原殷不喜欢叫出声,只有逼得急了,才会发出像小猫一样细细的叫声。
软绵绵的,又细弱又微小。
却意外地变得更想欺负了。
再用点力,之后便会涌上泣音……
……不能再想了。
崔肆归收回思绪。
再想就又要出事了。
桌前的凳子上铺了软垫,盥盆就放在桌上,崔肆归将人放在上面。
崔肆归有太多的经验,知道小猫的爪子有多利,放下后便识趣地道:“我在外面等你。”
早膳还是那几样,沈原殷没什么精神气儿地坐着,手支着头,勺子碾压着碗中食物,但就是不吃。
他的腰还觉着有点酸,椅子上和椅背都放着软垫,还算舒服,下人也被遣散走了,他可以没有负担地靠在椅背上。
身上哪哪都不舒服,脖子上被咬出来的口子发痒,四肢又酸又沉,抬一下胳膊都觉得费劲,连带着腰背也发僵,怎么坐都找不到舒服的姿势。
就连脖子转动都带着酸胀感。
罪魁祸首就坐在对面,沈原殷抬眸,冷冷地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崔肆归倒是餍足地舔了舔虎牙。
沈原殷瞪他的那一眼,反而让他更加兴奋。
冷冷的目光,却意外可爱。
血痂残留在沈原殷的侧颈,脖子上残存的痕迹明显,逐渐消失在了衣领下方……
勺子敲击在碗底的清脆声响起。
崔肆归有些遗憾地收回视线,对上了是因为警告的眼神,讨好似的对着沈原殷一笑。
沈原殷没什么胃口,没吃几口便没动作了。
崔肆归走至沈原殷的身后,双手搭在了沈原殷的肩上。
崔肆归的身高又往上窜了窜,他的大手带着茧子,温热的掌心按在沈原殷的肩颈上,倒是舒服。
沈原殷缓慢地打了个哈欠,眼中漫上水珠。
他昨夜虽然睡得沉,但睡眠时间太少了,因此现在有点困意上头。
崔肆归扯了把椅子过来,坐下来开始按沈原殷的腰间。
“困了?”崔肆归注意到了沈原殷的神态,于是开口问道。
“嗯。”沈原殷有些迷迷糊糊地回道。
崔肆归默不作声地按了一会儿,见沈原殷已经阖上眼,快要睡着。
于是他起身,将人打横一抱,回了卧房。
把人轻柔地放在床上,沈原殷有些不安分地动了动。
崔肆归拉拢被子,轻声道:“睡吧。”
沈原殷蹙起的眉渐渐松开,陷入了沉眠。
崔肆归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沈原殷的睡颜。
他搬了把椅子到床前,本想守着沈大人,却不料这时房门被敲响。
崔肆归皱着眉,本不想理会,敲门声却一直不见停。
他只能将床帘放下,起身出门。
门外是竹木。
“什么事?”崔肆归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竹木对于四殿下从丞相屋中出来一事佯装不见。
他见四殿下终于出来,道:“殿下府中来人了,要见殿下。”
“谁?”
“三皇子,”阿祝说道,“三皇子一早便来了,非说要见您,奴婢只能用您还没起来做借口,可三皇子仍不走,说完等你起了后见上一面。”
阿祝语速很快,他终于等到了四殿下回府,连忙将所有事情报给崔肆归。
他们快要抵达前厅,崔肆归整理了几下衣裳,装出睡眼惺忪的样子,这才走进前厅。
“三哥找臣弟有事?”崔肆归懒懒散散地坐下,如此问道。
崔华温被晾在这里这么久,脸色早就不太好看了,闻言只僵硬地笑了笑,道:“我们两兄弟许久未见,叙叙旧嘛。”
崔肆归挑眉不语。
崔华温想到此行目的,强行忍住了烦躁,道:“其实是我母妃,她总担心你孤独,怕没人照顾你,就想让我来替她问问,可有喜欢的女子,需不需要……”
“三哥,”崔肆归打断了他,直截了当的,半真半假自嘲着笑道,“这几日坊间传闻盛行,哪还有女子瞧得上臣弟?”
以上不过是崔华温的借口,崔华温终究还是来冷嘲热讽的。
于是崔华温闻言装作不知,问道:“什么坊间传闻?”
崔肆归语意不详地道:“就是那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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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晚安~

崔肆归语意不详地道:“就是那个啊。”
崔华温这才恍然大悟一般,装作哭笑不得地道:“那些终究不过是无稽之谈,四弟何必放在心上?又有谁会信这些不合理的事情?”
崔肆归欲意不明地笑了笑,没说话。
崔华温神情诚恳道:“总之,若四弟有了心仪之人,可千万要说出来,才好让父皇指婚,成全喜事。”
“话已带到,三哥还有事情,便先走一步了。”
崔肆归坐在原位,没有起身送客的打算,他随意着道:“三哥慢走,臣弟便不送了。”
崔肆归看着崔华温的背影消失,眼中神色闪过一丝晦暗,神情莫测地摸了摸手中之物。
崔、华、温。
是你做的事吧,“宫闱禁恋”的话本子。
还害得沈大人被和锦帝有所猜忌。
崔肆归思绪转了几转,倒是想出了个主意。
他冷笑一声,没再把注意力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崔肆归低下头,望着手中玉佩。
这是他昨夜收拾床榻时,从枕下翻出来的。
是那枚他送给沈大人的玉佩。
崔肆归轻轻一笑,原来沈大人一直放在枕下。
打发走了崔华温,崔肆归处理了一些事情后,又再度折返回丞相府。
他回到岚梅苑的时候,沈原殷还没有醒过来,仍然闭着眼睛安静着在沉睡。
崔肆归轻声关上门,慢悠悠地走至里间。
昨日沈原殷进宫的期间,崔肆归其实并不是一直待在丞相府中,他中间离开了一段时间去处理事情,也就跟沈原殷是前后脚到的府中。
因此他昨日根本没来得及仔细打量里间的摆设,现在才有时间转一转。
崔肆归往小桌子而去,他没记错的话,昨日匆匆一瞥,似乎是在小桌上看见了……
他脚步一停。
木盒子静静地被放在小桌上,一旁散落着几张糖纸。
微风穿过窗的缝隙吹进来,微微拂起糖纸的边。
还有几张糖纸被折成了端端正正的小正方形。
崔肆归一笑。
口是心非的沈大人。
他似乎都能够想象到画面,沈原殷有些无聊的手肘撑着桌子,衣袖自然滑落,两个细白的手腕露出,指尖不停翻转,折出一个又一个的小正方形。
崔肆归轻笑了一声。
怎么这么可爱。
眼看风越来越大,糖纸快要被吹跑,崔肆归双手一拢,将糖纸都捧了起来,小心放进了盒子里,再用盖子好好盖上。
窗前的案上非常杂乱,奏折和书本胡乱重叠在一起。
崔肆归知道沈原殷不太爱收拾这些,每次处理政务时桌子上都会变乱,偏偏沈原殷还有个从杂乱的书堆里准确找出需要用的东西的本事,于是经常得过且过。
但沈原殷虽有这本事,却一直不太看得惯杂乱的案,而且这本事时灵时不灵,有时不灵了找不到想要的东西,还会让沈原殷自己生闷气,所以前世崔肆归总是任劳任怨的隔三差五收拾一番。
他也乐得去收拾,至少是被沈大人需要着。
这一点让他十分满足。
分门别类地收拾完后,他又去书房把桌子收拾了,这才又回到里间。
快到午时,沈原殷还没醒来。
崔肆归在卧房里里外外晃荡了好几圈了,最后想到了什么,于是停在了床榻前。
他的目光下移,落在了床榻下的小柜子上。
他记得沈大人有把当阶段有意思的东西放在床下小柜子里的习惯。
“嘎吱——”
小柜子打开有声音,崔肆归尽量放轻了动作,却仍然不可避免。
小柜子被拉出来,露出里面的东西。
崔肆归愣了一下。
眼熟的信纸被整整齐齐摞着里面。
崔肆归伸手翻了几下。
每一封都被拆开过了。
他愣在原地许久,突然失笑起来。
他以为这些信纸都没有……
“你在做什么?”
有些疲惫和暗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沈原殷是被柜子打开的声音吵醒的。
床幔依旧是放下的,他听见声音很耳熟,是他床下的那个柜子被打开时会发出的声音。
沈原殷闭着眼缓神,他知道这时候能进岚梅苑里间且有胆子打开他柜子的只有一个人,于是便暂时没有动作。
过了些许时间,沈原殷终于彻底清醒,于是坐起身,抬手将床幔微微撩开,看见了崔肆归有些出神地发呆。
他等了一小会儿,见崔肆归仍然没有回过神,他这才开口道:“你在做什么?”
崔肆归回神,抬头望向了上方。
他们目光撞在一起。
沈原殷移开视线,垂眸落在柜子上。
他没对崔肆归的行为说些什么,沈原殷下巴一扬,示意崔肆归将床幔掀开。
沈原殷正要起身,右手撑在枕边,动作却突然停滞。
他不着痕迹地伸手摸向枕下。
——那块玉佩不见了。
沈原殷抬眸望向崔肆归,却只见崔肆归有些疑惑的目光回视过来。
他敛眸,却没说什么。
这一觉沈原殷彻底睡醒,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起身就要往外走。
被收拾整理好的案十分吸引人注目,沈原殷余光瞥过去,又很快转向了小桌子,果不其然,小桌子上放着的东西也变了。
崔肆归跟在沈原殷后面,沈原殷的动作可以说是微不可查,可他的注意力却一直跟随在沈原殷身上,于是他轻而易举地发现了沈原殷的目光。
崔肆归的思绪还有一点停留在方才的柜子,他开口唤道:“沈大人……”
“嗯?”沈原殷漫不经心地应道。
崔肆归突然就不想说了,他咽下想要说的话,转口道:“田螺少年的服务怎么样?”
沈原殷闻言愣了一下,而后闷闷地笑了起来。
崔肆归凑上前,乘胜追击道:“田螺少年可以天天出现,沈大人觉着怎么样?”
沈原殷懒得理崔肆归的厚脸皮,早膳他没吃多少,昨夜又太激烈,现在睡一觉起来后饿得不行。
他推开了崔肆归凑过来的头,径直走向屋外。
这段时间崔肆归常常来丞相府,为了他的行踪不被更多人知晓,丞相府都是小膳房在做饭,潜移默化下,再也没出现过崔肆归在却没有备餐的情况了。
只不过口味仍然清淡,没有多少辣菜。
“有办法了?”沈原殷问道。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可崔肆归听明白了。
“嗯,就这几天吧,”崔肆归眼神有些发狠,“不会让他好过的。”
沈原殷瞥了他一眼,道:“别把人弄死了。”
崔肆归察觉到沈原殷的视线,眼底的狠戾顿时散开,他道:“如果真弄死了呢?”
沈原殷笑了一声,没说话。
“玉佩还来。”
沈原殷慢悠悠的用帕子轻拭嘴角,而后留下这句话,便起身离开了。
崔肆归抬头盯着沈原殷的背影,左手摩挲着那枚玉佩。
他的目光闪过一丝冷意。
如果真弄死了呢?
沈大人没有说什么,那便是可以弄死的意思。
此时正好申时,两名侍女跨着篮子从侧门结伴走出二皇子府,其中一名侍女嘴里哼着歌,一边还和身边的同伴说说话。
“倩倩,真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呢,我都整整四天没出过府了!”
倩倩闻言浅笑道:“这才出府呢,别那么开心,小心被嘴碎的人看见。”
侍女耸耸肩,还是听了倩倩的话。
“倩倩,你今日是去城东采购?”
倩倩道:“对,那边菜的品相看着好一点。”
“那好吧,我们待会儿就得分开了,我要去铺子里买点东西。”
街口两条路,她们在此分别。
倩倩低着头,安安静静地走在路边,跨着篮子走至城东集市。
集市还有一些摊主在售卖,她熟门熟路似的一直直走,直到走至集市的一个角落。
角落里坐着一个满脸褶子的老伯,地上放着一些菜。
“买点什么?”老伯声音嘶哑着问道。
倩倩蹲下身,仔细翻看了地上的菜,而后将篮子递过去,道:“于阿叔,你这菜看着还是那么好,就帮我装满吧。”
这个角落比较偏僻,周围几步都没有旁人。
于阿叔低着头,沧桑的双手颤颤巍巍地装菜,一大把直接装进了篮子里。
“一切都在按计划行事,还有多久进行下一步?”
倩倩环顾四周无人,低头翻找钱袋的功夫,迅速低声说道。
“你先继续,注意些不要被发现了,尤其是丞相那边,崔元嘉情况有变,肯定会惊动丞相,小心为上,不要暴露。”
于阿叔嘴皮嗫嚅几下,继续道:“主子那边就要快了,在此之前,不要莽撞行事。”
倩倩将钱递给于阿叔,甜甜地笑道:“给您,阿叔。”
倩倩拿回装得严严实实的篮子,就打算往回走了。
她脚步平稳,进了二皇子府的侧门。
来到膳房后,她打了一盆水,打算清洗菜。
一大篮子的菜被倒入水盆中,倩倩伸出手在里面搅和。
“倩倩,这么快就回来啦?”
一旁走过一人,随口问道。
倩倩动作不停,脸上带着笑意道:“对。”
那人渐渐离开了倩倩视线,她浸在水中的手腕一翻,几包袋子被她迅速放进手帕里包好。
她刚做完这些,膳房里传来呼喊声:“倩倩,药熬好啦,快来!”
“来了!”
倩倩擦干手,脚步匆匆跑进膳房。
“小心些,别洒出去了。”侍女将药碗放上托盘,嘱咐道。
她点点头,端着托盘走向外面。
这药要送进二皇子院中,路途不远不近。
转过拐角,倩倩手指一动,方才被捞上来的袋子悄无声息出现在她的手中。
下一刻,袋子被打开,棕黑色的粉末无人知晓地被倒进了药碗中,很快便和药液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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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今天很早[撒花]〔叉腰.jpg〕

虎啸陡然撕裂周围的寂静,铁栏被缓缓打开,一只巨兽缓慢走出来。
它的身躯异常庞大,四肢粗壮如柱,锋利的虎爪若隐若现般藏在肉垫里,虎头圆硕,琥珀色的眼珠泛着冷光。
猛虎甩动着身后的尾巴,不停扫过地面。
虎眼如同铜铃一般,死死盯着对面的那只狼,它的喉咙里发出低哑的低吼声,身躯绷紧,微微前倾。
“今日这老虎的状态不错。”
看台上,和锦帝如此说道。
驯兽人低头哈腰地道:“伙食都是上等的食材,皮毛都养的油光水滑的。”
和锦帝有些满意地点点头,看向坑里的两只猛兽。
昨日底下有猎户上供了一匹孤狼,凶猛却长得壮硕。
和锦帝看到当时便想起了上林苑中圈养着的老虎,一想才发现许久没有观赏过斗兽,于是兴致起来了,当即决定今日围观这两只猛兽斗争。
几位后妃皇子都在场,包括了一些一品大臣。
除了沈原殷突染风寒无法出门,其余人都受邀而来。
皇后坐在一旁,因着心里挂念着崔元嘉的事,此时心不在焉的在四处扫视。
长生接过小太监递上来的茶壶,打发走了小太监,亲自给四殿下倒茶。
“做好了?”崔肆归问道。
长生道:“嗯。”
崔肆归有些无聊,沈大人不喜这些血腥,今日直接以病告假。
沈大人不在,若不是有些东西还得他今天亲自盯着,他也会想理由不来。
崔肆归百无聊赖地转着茶杯,视线落在坑底。
坑底的土层被踏得紧实坚硬,陈年血迹浸在上面,成了暗沉的黑红色。
风吹起沙尘飘过看台,一股难以描述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坑壁是岩石所筑,上面暴露着数不胜数的猛兽抓痕。
野草在坑底肆虐地生长,一旁不知为何还有一些木柴摞放在坑壁旁。
那只狼长得不如老虎凶猛,皮毛到处都是结,上面还掺杂有泥土树叶。
獠牙被微微露出,喉里发出的“咕噜”声低沉又凶狠。
两只猛兽都被放出,各自在一边死死盯着对方。
在被放上场前,驯兽人给它们都打了药,激起它们的血性,才好让贵人们尽兴。
气氛紧绷,谁也不知道厮杀什么时候到来。
看台上和锦帝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下一刻,猛虎突然发出进攻,向独狼冲了过去。
“吼——!”
老虎的前掌猛地拍向独狼的背脊,却被独狼翻身躲开。
一击不成,老虎冲过去,张嘴就要撕咬。
独狼惨叫着摔倒在地,老虎的利爪已经死死掐住它的脖颈。
独狼不甘示弱,獠牙想要撕咬虎爪。
——但却无用。
犬齿刺穿独狼的喉咙,滚烫的鲜血顿时喷溅而出,独狼挣扎的四肢徒劳地动了几下,随后渐渐没有力气。
它死了。
鲜血染红了老虎身上的皮毛,见独狼没了生气,它松开了爪子,甩了甩身上沾染上的鲜血,一声虎啸震耳欲聋。
血腥的表演让和锦帝十分满足,周围人哪怕反感,也装出了附和的神情。
“这老虎如此凶猛,不愧是陛下豢养的百兽之王,今日一战尽显神威,陛下驭兽有方!”
皇后在一旁冷眼瞧着这些人的阿谀奉承。
崔肆归没有去溜须拍马,只是稳稳地坐着。
他眼神玩味般看向坑底,猛虎有些狂躁地走来走去,沿着坑底打转。
表演还没真正开场。
“吼——!”
突然而来的虎吟声打断了众人的说话声。
和锦帝不满地道:“怎么回事?”
驯兽人站了起来,给坑底铁笼后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人把老虎弄走。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却不敢动弹。
他们离老虎距离近,能够很清晰地看见那老虎状态不对,极度狂躁不安,这种时候压根不能有人靠近。
虎吟声越来越大,嘶吼着声音向着和锦帝的方向。
驯兽人见和锦帝面色沉下来了,他抹了把额间冷汗,道:“草民现在去弄走。”
驯兽人行礼后,脚步匆忙往下走。
他来至铁笼后,拉着脸呵斥道:“怎么回事?!”
“头,这虎不太对劲……”
驯兽人望过去。
老虎的双瞳发红,琥珀色的瞳仁骤然缩成细线,鬃毛根根竖起,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呼噜声,张开的嘴里露出两排泛着冷光的尖牙,上面还沾有血迹,嘴角垂落透明的涎水,滴在地上形成深色的圆点。
老虎在地上摩擦着前爪,每一寸肌肉绷到极致。
驯兽人心中警铃大作。
“吼——!”
随着最后一声怒吼发出,猛虎窜了出去。
堆放在坑壁旁的木柴成了垫脚石,猛虎从上面一跃,竟落地到了看台上!
“护驾!”
众人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四处散开。
锦衣卫冲过来,面对如此高大猛烈的老虎,他们也只能颤颤巍巍地挡在和锦帝面前。
藏着锋利爪子的肉垫一步步踏在地上,向着和锦帝的方向前进。
锦衣卫护着和锦帝和贵人们就要往后退,可他们一动,猛虎也跟着动。
崔肆归离和锦帝不算近,他跟着人群站起身来,脸上却没有丝毫害怕的神情,反而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
老虎的鼻子抽了抽,似乎是在闻着什么。
忽然,猛虎的双眸紧紧盯向一个方向。
崔华温猛然间与猛虎对视,他看见老虎的獠牙缓缓露出,残留的血迹一滴一滴地落下。
他手心里的汗越来越多,心里的不安到达顶峰。
崔华温突然后撤,想要跑出猛虎的视线范围。
下一刻,老虎紧随而来。
它的目标明确,无视了周遭其他人,直冲着崔华温而去。
剩下的锦衣卫带着捕兽叉奔了过来。
捕兽叉长达数尺,就要扎向老虎。
此时猛虎已经追上崔华温,虎口一张,便咬了下去!
“啊!”
崔华温瘫坐在地,他的右腿被猛虎咬住,疼痛感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冰冷的感觉从头到脚。
虎头一甩,血迹喷洒在半空中,那一刹那,似乎血珠都停滞在半空中,而后又迅速落下。
周围人似乎都懵了,空中寂静一片。
“我的腿——啊!”
崔华温的惨叫划过四周,锦衣卫迅速回神,捕兽叉正要刺进猛虎的脖颈。
可猛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吐出那条断腿,转身跑向了外处。
断腿正正好,落在了崔华温的手边。
崔华温眼角的余光瞥见,一口气没上来,竟晕了过去。
“太医!”
庄妃扑过去,叫道:“叫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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