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丞相他重生了by默潜
默潜  发于:2025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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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并没有从京城出去的信件。”
梅阁是沈原殷手下的机构,藏于市井为沈原殷办事。
在京城也是一个消息暗网,买主出钱,梅阁办事,不会消息走漏。
但沈原殷就是梅阁的主人,大皇子用了梅阁,就相当于在沈原殷这里明牌了。
沈原殷摸着腰间的玉佩,道:“应该是换了私人的方式送信,竹木他们进展如何了?”
简然道:“快要到永南了。”
沈原殷喃喃道:“大皇子,永南镇……”
上辈子大皇子被揭发养私兵而死,但养私兵的地方跟永南完全是两个方向。
所以,上辈子还有没查到的信息。
沈原殷往后靠着,微闭着眼睛,道:“崔肆归呢?”
简然道:“还在府上劈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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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四皇子那儿的柴要劈完了,把新的补充过去。”
林管家四处张望着,指着一边道:“那块地方的雪铲了,堆着难看死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和谈话声,林管家像是听见了自家丞相的声音,扭过头一看果真是。
林管家小跑上前,岔开了简然的话,道:“大人,那四皇子这段时间日日劈柴,我看他手掌都快磨出泡了,还继续啊?”
“我又没说过让他天天劈柴。”
沈原殷接过简然递过来的信纸。
简然小声道:“今早上刚到的收到的情报,关于您让我查的榕江口的事情。”
林管家唉声叹气,试探着说:“那让四皇子停了?四皇子身边那个太监今日上了府来,看着表情不爽,再不受宠也是个皇子……”
沈原殷浏览着信件内容,没说话。
简然使了几个眼神,林管家闭了嘴,忙找借口走了。
榕江口,正是上辈子大皇子养私兵的地方,离京城不远,其地多为山林,周边有数个村子遮掩。
简然道:“我们的人没有进到内围,村子里的人有普通村民,也有伪装成村民的,都很警惕,提出想要进林子都没成功。”
沈原殷道:“想办法进去,大皇子那边还有信件与这两个地方来往的话,如果走的是梅阁的路,就把信件拦截,摘抄一份下来。”
简然点头应是。
踏入院内,就看见林管家刚刚嘱咐送过来的一批木柴正整齐地摞在墙角,而一旁的少年仍然勤勤恳恳埋头劈柴。
沈原殷站在看了原地一会儿,神色有些不虞,随即将信纸拍在简然手上,向崔肆归走去。
木柴随着斧头砍下的声音分裂,落在地上。
“这些木头劈得不均匀,有的大有的小,”沈原殷面无表情道,“你就是这么敷衍了事的?”
崔肆归停住动作,转头看向了沈原殷。
有时候心情不爽并不需要具体的表现,人真正心情不愉快的时候是很容易就能辨别出来的。
比如此时,崔肆归很明显的感受到了沈原殷心情不佳。
崔肆归从包里掏出了一颗糖,是这几日他每次喝药的时候给他的那种糖。
崔肆归舔了下虎牙,张开手将糖呈在沈原殷的面前。
他笑着道:“沈大人,吃个糖吧,别生气了。”
这几日的糖沈原殷都没有吃,被他扔在了一边放着。
沈原殷冷冷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而崔肆归也不动,手就一直停在空中。
沈原殷的视线顺着崔肆归的眼睛往下移动,看向了那只手。
手掌红肿,还有一些木头渣子粘在上面。
想起林管家刚刚说的话,沈原殷刚张嘴想说些什么,突然胸前一阵剧痛,喉咙泛上一股血腥味,眼前一黑,只觉得有液体从嘴里喷溅出来,随即便往前栽去,失去了意识。
“丞相身子本就自幼留下过病根,近几年操劳过度,又没有好好调理,前段时日又掉下了冰池里,吹风受寒,这才晕了过去。”
听闻丞相晕倒,张太医匆忙赶了过来,诊断过程中,简然和崔肆归死盯着他,吓得他手都有点发抖。
“丞相大人这是老毛病了,要想要根治,药不能断是基础,还得慢慢补,京城冬天天冷,也不适合大人养病。”
“这段时日,丞相心情不好?”张太医道,“心情不好也会影响身体健康,也要注意一下。”
张太医收拾着东西道:“还是之前的配方,只多加了一味药材,每日两幅药,先这样吃着,到春日再复查,切记不能像之前那样把药倒了,也不要昼夜颠倒,少操心劳累。”
简然连连点头:“好知道了,我会盯着大人的。”
崔肆归突然发问道:“他幼时有病?身体不好?”
张太医摸不清楚四皇子和丞相府的关系,便默不作声,盖上药箱起身告辞。
简然看了眼在床榻前的崔肆归,他的手紧紧抓着床沿,青筋暴起,袖口干涸的血迹刺眼。
简然没有多说什么,出门去盯着膳房熬药了。
崔肆归没有等到有人回答他。
他抬起头,眼底泛红。
他不知道沈原殷身体不好,即使丞相府往年冬日会从宫中请太医,但他也只以为是冬日寻常风寒。
若他知道,他定然不会让那日的沈原殷掉入池中。
他以为沈大人无坚不摧,无所不能,但却忘了沈原殷也是个人。
沈原殷不过是凡人之躯,怎么会不生病。
大萧国事大半都在沈原殷头上,他不能对外人展现出脆弱,所以身体孱弱之事才不为外人知道。
方才见到沈原殷突然口吐鲜血,血液溅在他的手臂袖口上,随即整个人向前倒去,他突然接住了失去意识的人,双眼被鲜红的血液侵占了视线,大脑也无法思考。
只听见简然惊慌失措的喊叫声。
把怀中人抱进内室时,他才发现,沈原殷极为消瘦,腰比看着还要细,冬日衣裳厚却也依然能感受到明显的骨头。
他望着手上的血迹,只觉得刺眼极了,于是脱掉了外衫放在一旁。
沈原殷躺在床上,屋内地龙烧着,手上却还是有些冰冷,脸色苍白。
崔肆归有些见不得沈原殷这副模样,就好像没了生气,留不住他在人间待着一样。
他不知为何,特别厌恶沈原殷昏迷不醒的样子,甚至前几日见到沈原殷在屋内午间小憩,都会觉得特别不舒服。
不知缘何,就是心里闷闷的,就像即将要永远失去什么一样。
他抓住了沈原殷的手,放轻了动作,用自己的两只手柔和地抱住,想要将热量传递过去。
沈原殷觉得自己像在梦里。
那是上辈子崔肆归刚战胜回京的时候,其余几位皇子势力渐渐减小,和锦帝早已病重,朝中政事几乎全都是他在处理。
为了防止其他皇子作妖,宫里的势力都换成了沈原殷自己的人。
明明是亲生骨肉,皇帝却偏偏信赖沈原殷,而猜忌其他皇子。
那时的他,好像是独揽大权,风光无限。
为了避免差错,他和崔肆归联手的事情瞒得很严实,没有多少人知道。
也因此,在崔肆归回京后,有不少人私下暗自找上过崔肆归想要“清君侧”,也有人在他耳边说崔肆归不安全。
朝中和民间说他想要将皇位取而代之之类的话语他听得不少,那时崔肆归破了敌国,彻底让大萧统一四方。
尔虞我诈的信息太多,让人烦不胜烦。
崔肆归那边的将士看不上他,他这边的人亦瞧不起崔肆归。
两伙人相互敌对,只有廖廖几人知晓两家主子之间的关系。
朝中形势风云涌动,他开始慢慢放权,但也确保放出去的权利都被崔肆归收获,而不是其他皇子。
意识又变得模糊,他在醒来的最后时刻,看见了生辰日时崔肆归亲手为他打造了玲珑棋子,在一次激烈争吵后,被人掀翻。一颗一颗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睁开眼。
鼻间传来熟悉的药味,他微微侧头,看到了在炉子上煨着的药。
崔肆归立马被这细微的举动惊动。
看见沈原殷终于醒了,他小心将药碗挪过来,哑声道:“药。”
沈原殷现在不是很想见着崔肆归,于是转回头道:“先放着,我等会儿喝。”
“不行。”崔肆归坚持道,“张太医说了,你得认真调理你的身体。”
简然听见了内间的声音,立马进来道:“大人,现在就喝,今日不早了,等会儿早点歇息,不能再昼夜颠倒了。”
沈原殷想要坐起身,崔肆归见状立马扶着他,却被沈原殷躲开了。
见沈原殷喝完了这一碗药,简然接过去,然后道:“还有一碗正在熬,快要好了,我去看着。”
沈原殷有些无奈道:“用不着这么多。”
简然语气坚定:“不行,大人您得听医嘱。”
简然有时候就像个老妈子,总是不停在他耳边唠唠叨叨个不停,尤其在关于身体这方面,坚决不肯退让一步。
沈原殷知道无法说服他,刚想摆摆手让他走,却发现自己的手还被崔肆归攥着没有松开。
简然也没有等着沈原殷吩咐,自己跑去药房了。
待简然走后,沈原殷淡淡道:“松开。”
崔肆归没有动弹。
沈原殷往外猛地一拽,这次倒是松开了。
“………我不知道。”
沈原殷奇怪地看着他,不理解他在说什么。
崔肆归没有平时的嬉皮笑脸,只说道:“我不是故意的,那天太后寿辰,我不知道你身体不好……”
“本来也不是你推的,”沈原殷平静说道,“是三皇子安排的人推了在我后面的你,别和我说你不知道这件事。”
崔肆归喉咙里艰难挤出话来:“可我当时可以让你不掉下去,我有这个能力,但是我没有那样做。”
沈原殷一言不发,沉默地往后靠着。
就在崔肆归还要说话的时候,简然带着最后一碗药进来了。
“大人您直接昏迷了大半天,午膳晚膳都还没吃,我让膳房那边熬了点白粥,多多少少吃点,不然伤身体。”
简然一进来就开始絮絮叨叨的。
“张太医说了,少操劳,早睡早起,要一直喝着药调理身体,打小来的病根哪那么容易就消失……”
崔肆归看着他喝完了最后一碗药,沉默了半响。
他说道:“我出府一趟。”
沈原殷瞥了一眼他,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也没拦着,只是道:“别惹事生非。”
“嗯。”
随即起身离去,在离开前,握成拳头的手短暂停留过枕边。
沈原殷垂下眼睦看去。
那是两颗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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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华温顺着盘曲的楼梯走上春意楼的三楼,身旁跟着春意楼的老板庄姑娘。
庄姑娘用团扇掩着面,笑道:“听闻今日殿下要来,临夏早早准备好了新曲子,就盼着殿下了。”
厢房内竖立着一扇屏风,屏风对面是一张几案,上面放着茶具,屏风后隐隐约约看见一道影子,身形窈窕,怀里还抱着琵琶。
“殿下来了。”
崔华温听见临夏熟悉的声音,这才踱步至几案边。
临夏缓缓开口:“这几日临夏新创了首曲子,这还是第一次表演,献丑了。”
待到一曲完毕,崔华温道:“不错。今日头痛,你来给本殿下按一下头。”
临夏仔细放下琵琶,转身走向崔华温的身后。
崔华温闭着眼,感觉到有些冰冷的手指放在他头上,又感受到了凉风从背后窗口吹来。
他猛然睁开眼,第一时间就要往后看,但却已经来不及了。
一记手刃袭来,敲晕了崔华温。
临夏退后好几步,看着从窗外进来的黑衣人,小心翼翼地道:“先前说好的,我帮你们做事,你们要帮我弄个假身份去往外地。”
黑衣人扛起崔华温,而后又一黑衣人跳窗进来,黑衣人扔给她一身黑色斗篷,声音奇怪且嘶哑:“带上你的东西,现在就走,送你出城。”
临夏回身抱起琵琶,又从屏风后抓起小包袱,看向黑衣人。
待到临夏出城坐上一辆去往山城的马车时,仍然觉得不可置信,竟然这么简单就从那禁锢了她十多年的地方逃了出来。
她怀里抱着她心爱的琵琶和新的身份凭证。
良久,终究笑出了声。
在天空由黑色转到蓝黑色之时,黑衣人处理好晕过去的崔华温后,转身进了一处小巷子,巷子里站着一个人低着头不知面貌。
黑衣人道:“殿下,全做完了。”
他缓缓抬起头,尚存的月光一点点照出他的容貌,双眸狭长,略带锋利的下颌线突出,嘴角上扬,带着些许戏谑的笑意。
崔肆归嗤笑道:“不是喜欢算计人吗,那就自己也尝尝被算计的滋味吧。”
天空微亮,商铺们陆续起床开始收拾摊子,路上行人也越来越多。
“啊——”
一声尖叫声响起,吸引了众多的目光。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好像是后面传来的声音。”
“春意楼前躺了一个衣衫凌乱的男子,身上一股酒气,露出来的皮肤上听说全是印子。”
“那男的衣着华丽,也不知道又是哪家的小公子。”
“春意楼不是一贯是打着‘卖艺不卖身’的名号吗,名声要塌啦?”
“真遇上有钱或有势的人家,哪来的这种说法了,不过是既要钱又要名声罢了。”
“那男的长得挺像三皇子的,我见过三皇子,真的特别像!”
“哎哎哎我也觉得是,你们说——不会真的是三皇子吧?”
暗处,崔肆归听了一小会儿,确定自己派出去的人已经成功浑水摸鱼后,便慢慢后退,彻底离开了光线的照射范围。
丞相府。
简然将熬好的药端上桌子,低声在沈原殷旁说了几句话。
沈原殷用汤匙搅着药碗,听完后轻笑了下:“人醒了没?”
简然道:“没,被三皇子府上的人带走了。”
沈原殷问道:“崔肆归人呢,还没回来?”
简然正要点头,随即明亮的声音响起。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沈大人。”崔肆归迈进门道。
崔肆归问道:“正好赶上早膳,有我的份儿吗?”
沈原殷默不作声,见他没拒绝,简然心里思考了几番,而后道:“我去通知膳房。”
崔肆归落座,用手支着头歪头道:“沈大人今早听见什么八卦没?”
沈原殷嘴角浮现出微不可察的笑意,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碗壁,却不搭理他。
崔肆归也不管,只自顾自地道:“差不多大街小巷都传遍了,但就这样还是有点便宜他了。”
他看着沈原殷迟迟不喝药,又从衣兜里掏出糖来,放在沈原殷手边。
这时林管家走进来,道:“大人,四皇子身边那太监又来了,说是要找四皇子。”
“谁,”崔肆归道,“阿杜还是阿祝?”
林管家道:“太监阿杜。”
沈原殷手一顿。
上一世阿杜带着圣旨来时的场面历历在目,似乎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沈原殷抬起眼看向林管家,眼底一片冰冷:“人在哪儿?”
在场之人都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不喜。
林管家连忙道:“府外候着呢,我没让他进来。”
沈原殷冷笑一声,将碗里药一饮而尽,起身指着崔肆归道:“别让乱七八糟的人进我府上来,要见面滚出去见。”
他看见下人刚刚呈上来的早膳,道:“撤下去,我什么时候让上了?”
简然迅速端起早膳递给下人。
见此,沈原殷转身离去。
糖还孤零零的在桌子上,崔肆归抛给简然让他带给他家大人,随即出府去见阿杜。
“殿下,”阿杜见到崔肆归出来,立即迎上去,“明日就要出发去行宫了,今日该回宫去了。”
崔肆归道:“我跟着丞相府走,行宫你就别去了,叫阿祝跟来。”
阿杜有些懵:“殿下,先前不都是奴婢跟着的吗?”
崔肆归道:“丞相不喜你,别去讨嫌。”
打发走阿杜后,崔肆归返回沈原殷院内,简然正候在门前,百无聊赖地拔草。
看见崔肆归的身影,立马站起身来道:“四殿下,大人正在处理政务不许人去打扰,让您接着去劈柴。”
“不许人打扰,还是不许我去打扰?”
简然干笑两声。
崔肆归问道:“糖呢?”
简然道:“递进去了。”
崔肆归看着关着的房门,转身去了院子里。
原本开着能够看到院里的窗子,此时正紧闭着。
腊梅花瓣落了一地。
从京城前往行宫的路上,天子圣驾和其宠妃居于中间,后方是朝中大臣。
沈原殷无语地看着他马车里的崔肆归,语气冷冽道:“本官没记错的话,太仆寺是安排了你的马车,你非得在这儿待着?”
崔肆归装无辜道:“父皇说了让我在大人这儿打杂,那自然是大人在哪儿我在哪儿了。”
沈原殷懒得理他。
今日天空难得放晴,化雪时却更寒冷。
待到行宫时,皇帝急急赶往温泉,只派人留下一句“明日罢朝”。
沈原殷去往他的住所,林管家和简然此次都跟随来了。
中途简然收了一封信,但那时顾忌崔肆归的存在,于是一直没有向沈原殷报备。
林管家看出了他们有要事商议,就去膳房监督熬药了。
简然关上书房的门,屋内早已有奴才准备好了地龙,屋子里没有半点寒意。
简然将信封递过去,而后道:“就在队伍刚出京城不久,大皇子府上有一批人偷偷出了京,方向往南,应该是永南镇的目的地,我们的人就在他们后面远远跟着的。”
沈原殷将信件简单浏览一遍,便搁置一旁。
简然接着道:“最近大皇子府上也并不安宁,大皇子妃不小心误食了东西,肚里三月的孩子没保住。大皇子妃不知从哪儿的消息,咬死了说是侧妃算计她。”
“但是大皇子只说是她丢了孩子起了臆想,将大皇子妃禁足,并且后院的管理全权交给了侧妃。”
简然道:“大皇子妃的父亲是户部尚书,向来疼爱自家女儿,大皇子妃滑胎后,户部尚书一直让大皇子给个说法,但大皇子依然保侧妃。”
永南镇归渠州管辖,而大皇子侧妃的哥哥,便是渠州的知州。
榕江口的地契也在何家。
上一世,大皇子养私兵一事被揭发后,何家也被搜出了不少证据证明与此事有关,但渠州却并没有查出什么。
渠州知州是因大皇子之事而下任。
所以,永南镇、渠州、榕江口,这三者之间究竟有何关联?
永南镇的农民起义被瞒下来,是因为知州害怕被牵连,还是因为渠州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所以不能让上面的人下来查看情况。
沈原殷吩咐道:“去查一下何家和渠州州府,还有渠州、京城、榕江口这三处地方的往来。”
简然道:“好。”
沈原殷本想让简然下去了,但突然想到刚才崔肆归身旁的人,于是又问道:“今日崔肆归跟着的是谁?”
简然懵了一下,然后语气不坚定道:“好像是四皇子的另一个太监,阿祝。”
沈原殷道:“把阿杜给彻查一遍,从小到大所有能查出来的都挖出来。”
简然不是很明白查阿杜的意义何在,但还是点头应好。
“等等,”沈原殷叫住简然,“皇帝带了宫中哪些人?”
简然道:“庄妃和安贵人,还有皇上常听的戏班子。”
“大人,”林管家在门外道,“有福公公传话说,今晚有食鹿宴,邀各位大臣一齐品尝,还有戏班子新排的戏。”
沈原殷摆手让简然下去。
他手指摩挲着玉佩,这块玉佩是前丞相顾松赠予他的生辰礼物,他一直佩戴在身上。
调查阿杜,不过是他想起了上一世一些没找到源头被泄露出去的事,当时他就怀疑有内奸在身边,只是一直没有被抓出来。
如今一看,阿杜的嫌疑是最大的。
泄露的事不利于崔肆归,说明这个内奸是其他人派来的,那有没有一种可能。
上一世,是太监阿杜伙同其他人假造圣旨,谋害了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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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一道身影敏锐地翻过了丞相府的墙头,随即直奔丞相厢房而去。
崔肆归看见自己小心翼翼地从打开的窗子翻了进去。
沈原殷睡觉时不喜有人在,也不喜有刺眼的光亮,因此此时屋内只有微弱的光芒。
他漂浮在空中,像是在梦中,看着另一个自己的所有行为。
帷幔被他悄悄拉开,意料之外地对上了一双明亮狡黠的双眼。
他轻柔地问道:“怎么还没睡?”
沈原殷撑着手坐起身来,他抱住了沈原殷。
怀中人发丝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腰身很细,柔若无骨。
沈原殷悠悠道:“阿祝跟我说,某人脱离大部队快马加鞭回来了,是谁啊?”
他轻笑道:“是谁啊。”
沈原殷睨了他一眼,任他抱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道:“这次出征有没有受伤?”
他道:“没有。”
沈原殷推开他,借着烛光上下打量着他。
崔肆归又抱回去,右手抚摸上沈原殷的后背,脑袋凑到他面前,温柔地亲上去,问道:“怎么了?”
沈原殷没回答他,只是扭过头不让他亲。
他缠上去,黏黏糊糊的讨亲,右手讨嫌地顺着宽松的中衣摸进了腰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发现不对劲。
他也扭头对上沈原殷的脸,只见沈原殷的脸色已经冷下去了,整个人都处于生气的状态。
他有自知之明地收回手,用脑袋去拱沈原殷的肩膀。
沈原殷寒声道:“崔肆归,你是觉得我很好糊弄么?”
紧接着沈原殷抓住他的左手,盯着他手臂道:“你把衣服撩开。”
他僵在原地,左手使点劲想要收回来,却无果。
他沉默半响后道:“只是小伤,战场上哪有不受伤的。”
虽然是夏季,但夜晚的风也带着凉意,晚风顺着窗子吹至床榻,将沈原殷的发丝微微带起。
沈原殷抓着他的左手不放,两人僵持着,直到沈原殷扭头开始咳嗽。
崔肆归有些着急:“怎么又开始咳嗽了,每天有按时吃药吗?”
沈原殷咳得停不下来,感觉到口中的铁锈味,松开崔肆归拿起手帕,捂着嘴咳。
崔肆归一看手帕,上面粘着血迹。
他一摸沈原殷的手,才发现沈原殷双手冰冷,他连忙将沈原殷用被褥裹上,转身去关上窗子,又要去屋外唤人,却被沈原殷叫住。
沈原殷声音虚弱:“回来。”
崔肆归闻言立刻回到床边,想要去抱沈原殷,却被他躲开。
崔肆归声音闷闷道:“我去叫宫中的太医。”
“你的手。”
沈原殷依然执着。
沈原殷蹙眉,有些不理解道:“上个月阿祝就传书说你左手手臂受了刀伤,你不好好养伤,还去战场上骑马射箭。”
“夏天天热,伤口不容易好,反反复复的发炎。”
他抬起头,语气急切又气愤:“本来伤就没好透,你还快马加鞭回京,你是铁人吗崔肆归,你知不知道你伤口发炎引起了发热,现在你浑身都是烫的!”
许是因为情绪起伏,沈原殷又止不住地咳。
崔肆归心疼地去拉沈原殷的手,又不知道说什么。
良久,崔肆归仍然静静地看着他,眼睛里委屈担心极了,因为发热,脸上泛起了红晕。
沈原殷轻轻叹了口气,俯身去抱住了崔肆归。
“去叫太医,先处理你的伤口和发热。”
崔肆归感受着怀里的人,轻叹道:“沈大人。”
他的沈大人,在乎他,所以心疼他。
他的沈大人,对他最好了。
崔肆归已经确定了自己在做梦,本以为即将醒来,但随着一阵头晕目眩,又到了另一个场景。
这次他没有飘在空中,而是在一具身体里。
面前有一面铜镜,照出人像。
是他的脸,但又不像他。
镜中的人面目成熟,身上带着久经战场的杀伐感,褪去了原本有的少年感。
身着繁琐的黑色衣袍,上面绣着金色的五爪金龙。
“陛下,不好了!”这时有人闯进来,神色慌张。
是阿祝。
他听不清阿祝在说什么,只能看见阿祝的嘴一张一合,眼泪止不住流。
随即他便感受到一股从内散发的心慌和战栗,像是心被抽出了身躯。
他无法控制这具身体,意识只能跟随着身体奔跑。
他跑到了地牢里,昏暗的光线下,他看见了青衣染上了红色,人早已失去生机,脸色发白。
耳边耳鸣突起,让他忽略了旁边被镇压的人。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最后手足无措的,跪在了青衣人旁边。
他小心翼翼抱起地上的人,寒冷传到他的身上。
他仓惶地将头放在沈原殷的肩上,迷茫地唤道:“沈大人?”
“沈大人,你理理我。”
但终究没有人可以回应他。
他眼前只剩下了红色,再也看不见其他。
一滴眼泪落在了地上。
那是他终成大业的一天,百官朝拜,八方来贺。
那天,他失去了他的爱人,此后余生数年,他再也无法得到一个拥抱。
崔肆归突然睁开眼,坐起身,呼吸急促,耳鸣依然不停。
外面天已有暗色,阿祝进来时刚好见到崔肆归醒来。
见崔肆归满头大汗,神色恍惚,阿祝递过去一张帕子,轻声唤道:“殿下,可是梦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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