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突然,王宪一声令下。
早已围在王莽周身的众将士眼红的立刻冲了上去。
王邑、王巡拼死护主,只是双拳难敌如此多的将士,一刀砍下去,王邑坚持着,又一刀,他动作慢了些,仍然坚持的挡在王莽面前。
最后,王邑、王巡睁大了眼睛,倒在了血泊中,身上已众数刀。
王宪看着那两人,眉头皱着,轻声骂道:“愚忠!”
只有王莽一人,他仿佛看不见了在他身边的刀光剑影,彻底死心的闭上了眼。
一把把刀砍下去,王莽身子倒了下去,临死前看到是渐台下巍巍的城池,庄严肃穆的宫殿……
“这是我的!”
“王莽明明是我杀的!”
“这是我抢到的!”
“……”
围绕在王莽尸体的众将士,开始纷抢王莽的尸首,他的尸首太过贵重了,每一个人看见都仿佛不是血淋淋的尸体,而是在他们眼前闪耀的无数金银,那些钱两让这些就经饥饿的将士再次杀红了眼。
王宪望着争抢的人,摇摇头,再次走进了皇宫。这次他坐在皇坐上,却是忧心忡忡。
长安已破,王莽已除,不日更始军就会到达长安,这一片的繁华之地就要归于那个一直平庸、却只因留着正统血液的更始帝!
他越想越不甘,王候将相宁有种乎?!
他站了起来,然后疾步向未央宫走去,宫内仍听得到外面的争夺声,王宪开始满屋的翻箱倒柜似是在寻找什么。
他将所有的盒子、每个角落翻遍,屋内一片狼藉,他终是心灰意冷的瘫坐在了地上。
若是有玉玺,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就连玉玺他都找不到!
他不知道的是,王莽这么多年根本就没有玉玺,他多次秘密派人遍寻玉玺下落,却最后都是无功而返。
也许天意早已如此。
可是,这时,王宪绝望中,一个人走了进来,他怀里鼓鼓的,仿佛揣了什么东西,那人神神秘秘的进来后,赶忙将门关上。
“将军!”校尉公宾喊着坐在地下的人。
王宪眼恍惚了下,却没有搭理他。
校尉公宾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血淋淋的东西,满是缠绕凌乱的的华发杂乱的包裹着,然后他笑的格外开心将那东西凑到王宪面前。
王宪面前陡然一片阴影,一颗睁目欲裂的眼珠正睁大的看着他。
他受惊的退后,赶忙道:“这是什么?!”
“将军,这是王莽的人头!”校尉公宾道。
王宪望着那个东西,怔怔的眼神立刻燃起了火般闪耀了起来,他一把抢过王莽的人头,然后仔细的拿在手中瞧了瞧,才兴奋道:“真是王莽的人头!”
“是!”校尉公宾道。
王宪立刻对着他赞扬道:“这件事你做的非常好!等朕登基了,一定重赏于你!”
有了王莽的人头,他还怕不可以登基!
他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校尉公宾却怔住了,登基?!将军这是想篡权夺位啊?!
第139章 篡权夺位
他只是惊讶了下,立刻醒悟过来,然后高兴的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宪的笑声更盛,一直回荡在未央宫中。
翌日,王宪称帝,他坐在皇位上,穿着崭新的黄袍,有模有样的对着众位士兵道:“平身——”
而此时的更始军将士疑惑为何王宪迟迟未传递情报时,派去查看的探子终于来报:“禀将军,王宪已在长安称帝!”
“什么?!”李松不敢相信的再次问道。他们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竟被那无耻之徒乘隙而入?!
“禀将军,王宪已在长安称帝!”那个探子再次答道。
李松这才怒不可遏的骂道:“大胆!”
王匡阴沉着脸,立刻下令:“即日攻入长安!”
大军轰轰烈烈的到达了长安,王匡与众将领站在皇宫面前,而面前则是衣身冠帽皆是天子之行的王宪。
他亲切的看着更始军众将领:“众将领终于来了,朕在长安等了许久了。”
王匡与众人皆是皱起。
“王宪,若你只是一时兴起,立即脱下冠冕黄袍,我们可以念你在长安一站中立下功劳,在陛下面前请求免你死罪!”王匡冷着脸对着王宪道。
王宪却是一脸慵懒不耐:“朕既已称帝,就从未想过脱下这天子服饰!”
王匡眸中闪过冷光。
王宪却笑着劝道:“上公何必如此?!刘玄他昏庸无能,朕做皇帝岂不是比他好?!只要众将领归顺于朕,朕答应众将领一定比刘玄封给位更高的官,让你们享之不尽的荣耀和金钱……”
突然,他兴奋的声音戛然而止,王匡收回了已经染血的刀,重新插进了刀柄中。
王宪睁大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王匡看着王宪身后的一种将士沉声道:“还有谁想当这个皇帝?!”
一片静谧,顿时那些将士颤着身子跪倒在地。
王匡握着佩刀向前走去,那些将士纷纷被他身上的寒气驱开,不敢靠近一步。
他走进了未央宫,案桌上是一颗已经干枯的头颅,发着恶臭,王宪却私想利用这个头颅赢得天下人的心,以此来得到帝位,只是他终究也是这个座位下的无命者。
“来人,将王莽的头悬于城头!”王匡下令道。
然后他对着众将士道:“我军既已攻下长安,暂且休息一晚,明日回到洛阳,与陛下商议之后要事!”
众人领命。
刘玄收到王匡写的信时,却是忧愁多于欣喜。他环着梁安的腰,此时正与他一同钓鱼。
“陛下,鱼儿上钩了!”梁安呼道。
刘玄却是一怔。
水面上漾起了一圈涟漪,然后刚才那个上钩的鱼儿已经跑的无影无踪。
“陛下,您在想什么?”梁安问道。
刘玄望着他,微微皱起了眉头,扔下了手中的鱼竿,站起来道:“朕只是累了。”
梁安赶忙亦是站起:“陛下累了,臣陪你回去休息吧。”
刘玄点了点头。
过了几天,他们依旧嬉戏玩乐,经常乔装打扮外出,日子飞快而愉快的度过了。
半个月后,梁安与刘玄牵着手,一同在御花园中散步时,突然王匡的的身影向这边疾行而来。
梁安望着来人,楞了许久,直到王匡走到他面前,他才惊醒,然后赶忙抽出了握在刘玄手中的手。
刘玄一怔,不豫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翻滚着醋意。
王匡的身影却传来:“臣参见陛下!”
刘玄望着他,再看着微微恍惚的梁安,隐忍的道:“上公起来吧,上公是凯旋而归吗?”
王匡站起,却看到刘玄身边的梁安,猛然怔了下,然后才道:“是!更始军已大败王莽大军,王莽亦死于乱刀当中!”
刘玄点了点头:“这次战役多亏各位将领,朕不日后即会论功行赏,上公长途跋涉,还是快回去休息吧。”
王匡应道,他看着梁安,疑惑地眨了下,才离去。
待那人走远,梁安一直紧张的心才放下。他一直怕的就是这种场面。
王匡对他的心意,他自是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他只觉得格外的愧对于他。而他又要如何和王匡说陛下与他的事?
刘玄却阴着脸看着梁安怔怔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沉着声音问道:“你刚才为什么松开朕的手?”
梁安回头,却说出了更让他气愤的话:“陛下,臣先离开一下。”
刘玄眉头猛然跳了一下,然后怒道:“梁安!你去找王匡?!”
梁安只是无奈的点头。
刘玄猛然抓住他的肩:“你果然与他有私情!!”
“陛下,臣喜欢的是你!”他呼道。
“你喜欢朕,还和王匡相吻?!还和他同床而眠?!”刘玄冷着笑。
梁安一皱眉,却是沉默,肩上的双手握的越来越紧,他才被迫答道:“陛下,臣当时以为您死了……”
“你以为朕死了?!!所以你就喜欢上其他人?!与其他人行那种无耻的事?!”
“……”
“还是你当初救他时,就早已对他有意,现在不过正好有了借口,朕死了,你可以明目张胆的和他在一起!你是不是跟他早已也有了颠倒鸾凤之实?!!”刘玄怒的青筋直冒。一直以来的压抑隐忍,终于在见到那人爆发。
“陛下,臣没有!”梁安立刻皱着眉头道。
“你没有?!你没有在朕不在的时候,和他亲吻?和他上床?”刘玄问道。
梁安无言可答,只能沉默。
刘玄望着他,顿时气的立刻拂袖而去。
梁安站在那儿怔了许久,无奈的叹气,就向与刘玄相反的地方而去。
刘玄走了一段路,停了下来,过了许久,那人竟然没有向往常那般跟过来,他立刻又返回,只是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他去找王匡了!
这个想法,顿时将刘玄已经微微冷静下来的心又激起,他刚才说的话不过是气急之语,梁安若是过来向他好好解释,他每一次不都是原谅退让。可是现在他竟然在他如此生气下,还去找王匡!!
而梁安追上王匡后,微微扯出笑意然后从怀中拿出那块玉佩递到那人面前:“匡,送给你的。”
王匡一下子惊喜的整张脸在冬日下仿佛明媚阳光,格外耀眼夺目。他伸手接过那玉佩,轻轻滑过他的纹理,心里的喜悦一下子翻涌着整个身体,只是梁安下面的话更让他的失望悲伤也是一下子浸到了身体的每个角落。
所以,爱一个人,千万不能因别人的一句话、一个喜恶,就彻底失了自己。他说了一句令你欣喜的话,你会高兴的忘了自己,这并不是好的征兆。
“我和陛下在一起了。”
王匡拿着玉佩的手一怔,他怔怔抬头,眼睛闪耀的光辉一点点消失,剩下的只是脆弱卑微的乞求,其实他刚才就已发现梁安与陛下不同寻常的气氛,只是他怎么敢去想……
他仍笑容僵硬,却努力维持着,仿佛在守着最后一点的期盼:“安,你在开玩笑吗?”
梁安望着他,心头突入的不忍,过了许久,他才闭上眼睛狠心道:“没有。”
“匡,你现在功成名就,把过去的事那些不堪的事情忘了吧,你本不应是同性之爱的,只是迫于无奈,找一个好的女子在一起……”他说着,陡然见到王匡悲伤密布的双眸。
如一座大山,突然重重的压在梁安的心尖上,他整个眼中只有王匡悲伤欲绝的神色。
他受不了,受不了他如此的眼神,他的目光随着王匡眸中悲伤剧烈晃动,只能道一句:“我先走了。”就落荒而逃。
片刻,整个花园中,只剩下王匡一人,他手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玉佩。
他说忘了过去……
他的过去是不堪,是卑微,可是那些不堪卑微中有他,他不舍得忘……
梁安重新回到了宫殿中,一眼瞟见门外颤颤发抖的宫人,就明白刘玄还在生气。
陛下指责的是,他确实不应该和王匡在那种情况下有如此暧昧的行为。
这不仅是对陛下的背叛,也对王匡不公平。
那人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自己也一直口口声声的想要给他温暖,却全然是私心作祟,利用了那人的温暖,转头意识到心中欢喜之人还活着,就放弃他。最后自己竟是伤他最深之人……
可是他终究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爱陛下如此之深,他若死了,自己也活不了……
当时,他唯一的依靠温暖来源只有王匡,他就如一个口渴之人迫切的希望得到救赎,他只是想要活着,上天给了他再一次的命运,他只是想要活着,可是他每日活着的只是悲痛当中。
他不过是本能向着可以快乐的地方依靠前进,却忘了他如此行为竟伤害了两人……
梁安转身即要离开宫前,里面去传来了声音:“圣卿,你进来。”
门被推开,梁安站在殿中,刘玄脸上已然没有了愤怒之色,他只是平静妥协的问道:“圣卿,你和他亲吻,和他上床,朕可以不在意。朕只是想问你一句:你没有一刻想和他在一起?有没有一刻喜欢他?”
写这一章竟然哭了,想到了自己悲惨的恋情~~也是如此这般~~
有一人让你相信了爱情,却让你被爱情彻底绝望~~
我宁愿我从来没有认识你,从来不知道原来爱情如此。真的。。太痛了~
他怎么可以喜欢其他人?!怎么可以想和别人在一起?!
曾经的山盟海誓,原来并只是独独对他而已,他的感情任何人都能拥有!
刘玄感到一种背叛,他抿着薄凉的唇,许久,才无力隐忍着想要身上的杀气闭着眼狠狠道:“梁安,你出去!”
梁安望着刘玄眸中亦流露着悲哀,他确实想过,也是这么做的,这就事他否认不了,陛下在意也是应当的。
他默默的退出宫殿。
宫门刚合严,里面传来了砰砰碎裂的声音,刘玄站在已经翻倒在地的案桌旁,整个周身散发着森森寒气,隐忍的怒气将要覆灭一切。
“安——”梁安走着,却遇到了又折回而来的王匡。
他不能放弃他,虽是在进宫前,早已有流言蜚语,可是那个人是他命,他如何放弃的得了?
梁安停在了他面前,他的腰间已然将那玉佩配上,清风拂过会发出悦耳的声响,更显的王匡谦谦君子、儒雅俊美。
“安,你为什么和陛下……?”王匡望着他,唇角扯出的笑容显得小心翼翼,格外卑微,仿佛怕再次听到梁安拒绝的话语,只是若是他不问,他与梁安再不可能。
梁安皱了下眉,却没有回答。
刘玄的重生,他该告诉王匡吗?
“是因为我没有时间陪你吗?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征战,是我不好,忽略了你……”
“不是这个原因!”梁安打断他。
王匡怔了下,然后又自嘲的笑起:“那是因为他是陛下吗?!他出生宗室,一生显耀,尊贵无比。而我配不上你……”
“匡!不是!”梁安再次道,然后看着王匡微微不耐的道:“你刚刚回来,还是回府休息吧。”
他说完,就要经过王匡向前走去。
王匡望着他近似决绝的面庞,心中抽痛,仿佛他这一转身,就是一辈子,他吓的赶忙拉住了梁安的手,然后“扑通”一声,他跪倒在了地上。
梁安惊讶的转身,赶忙要扶起他,王匡却是布满哀伤的眼睛,盈满着泪水抬头望着他:“安,我休息不好……若是没有你……我这辈子都休息不好了……”
他如此伤心,梁安扶着他的手颤了颤,他的眼泪顺着他绝美绝世的面庞滑下,这么一个容貌美的不可凡物,内心一直都是刚强英武的人在他面前落泪,梁安感觉他的泪仿佛是滴在他心上,他凝望着王匡的眸子一瞬也盈满了晶莹的泪珠。
“安,我不在乎你和陛下的事,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他说着,似怕再次被拒绝,悲凉的脸上浮出了一丝自嘲哀伤的笑容赶忙道:“安,若是我求你,若是我跪下求你,若是我落泪,你可不可以可怜我、同情我,就像以往那样,陪在我身边……”
他一直知道梁安不喜欢他,可是这同情,这可怜,他认了,他只求他不要离开他……
梁安动容的半跪着在他身旁,过了许久,他才沙哑着喉咙泪眼迷离的道:“匡,你不要这样……”
我求你不要这样……我不值得你如此……
王匡因他的话,彻底失去了希望,他拉着梁安的手倏地松开了,垂在了地上,泪水几乎将他整个面容浇湿,他整个样子格外憔悴失落,眼中的光芒仿佛繁星殒灭般,让梁安愧疚心痛感加深。
“我送你回府吧。”梁安望着他的样子,心疼道。
他搀起王匡的胳膊,王匡亦是极为配合。
定国上公的府邸离皇宫较远,可是对于王匡来说却是他这辈子走过最短的路,梁安站在他的府前,将王匡交给府中的仆人,即要离去。
王匡一路的沉默,终是说出了一句话:“安,你可不可以抱抱我,我觉得好冷……”
梁安一怔,点了点头,伸开双臂,将王匡拥入怀中。
过了许久,梁安才退后,深深的看了王匡一眼,转头离去。
王匡望着他,紧紧的握着腰间的玉佩,玉佩上的尖锐处将他的掌心划破,血液一下子将玉佩染红,流进了缝隙处。
王匡却浑然不觉,他望着那个背影,眼中闪烁了下,立刻向前奔去。
“安……”王匡再一次站在梁安的面前。他看到了梁安为难突然皱起的眉头,心中一痛。
痛……现在的他竟然是让他为难之人,痛……无论梁安如何对他,他都不愿看他有一丝为难痛苦。
他唇角勾起了苦笑,喃喃对着梁安道:“安,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伴君如伴虎,你在陛下面前以后要多加注意言辞行为。还有……”他顿了顿,目光中深情不悔:“若是将来你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来找我。我……我一直都喜欢你……”
他说完,望着梁安,背着的手已经染满鲜血,却满脸笑意的又向府中走去。
梁安站在原地,过了许久,他才向宫中走去。
王匡,对不起……
若是再有来世,他一定不负他。
回到宫中,夜已深,梁安望着几个宵禁守门的人,对他点了点头,轻轻打开了宫门,宫殿中一片黑蒙,伸手不见五指,梁安放慢了脚步,不愿吵到那人。
他走到床榻,轻轻脱下外衣,放到屏风处,然后轻声的躺在那人的身旁。
只是他刚躺下,身旁立刻响起一阵异动,他尚未来得及思考,一个人影已经压在他的身上,沉重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处。
“陛下?——”梁安在黑夜中呼道。
对面却是一阵沉默,刘玄望着梁安,一直隐忍的怒气翻滚的如波涛汹涌,即将席卷一切。
“你去哪了?”他问道。
梁安怔了怔,垂着睫毛轻声道:“臣去了定国上公的府邸……”
他还未说完,刘玄听到那四个字,脑中最后一根理智被挑起,他暴怒通红这双眼,撕扯着梁安身上的单衣。
“哗啦——”
衣服破碎的声音,梁安一惊,赶忙去阻止:“陛下!——”
刘玄却是不理会他,撕扯着他的衣服,大片大片的碎片从床上飘落在地上。
“陛下,臣是去定国上公府,是想要和王匡说清楚……”梁安好不容易抓住刘玄的手赶忙解释道。
刘玄停了下,抬头望他,阴鹜的眼神染着深切的情欲,他反手握住梁安的手,一把举到头顶,狠狠扣着,然后将他的袭裤扯下。
“你跟他有什么好说的?!朕看你们是藕断丝连,情意难舍?!”刘玄在梁安耳边怒吼着。
“陛下,臣一直喜欢的是你!”他解释。
“那你敢说你没有喜欢过他?!没有移情别恋?!”刘玄冷着问道。
梁安又是一怔,在这个问题上终究是不能兼顾。他叹气,没有说话。
刘玄冷寒的脸渐渐笑起,然后俯身极其粗暴的亲吻他,双手肆无忌惮的蹂躏着摩擦着他的肌肤。
律动的声响将近天亮很久才停下。刘玄疲惫的翻身重新躺在一侧,过了些时候,天色有了些亮意,他才冷着脸独自一人的起身走出宫殿,梁安望着他的身影,只觉的一切心力衰竭。
为何相见会是如此地步?
过了一会,他才起身想要穿衣,却扯动着昨晚的伤口,只能忍着痛将衣服穿好。
而这时的另外一处宫殿,刘玄与众将领正在款待远到而来的赤眉军将领。
“赤眉军愿意归顺我军,真是莫大的喜事,朕早已听闻赤眉的英勇,一定重重加封赤眉将领!”刘玄执起一杯酒,向着那些眉毛赤色的将领进酒。
那些将领亦是极为高兴,赶忙站起,举起酒杯,表示归顺更始军后一定会忠心侍君的。
刘玄只是笑了笑。
一番酒肉后,赤眉军首领樊崇出言道:“陛下,您看何时封我赤眉军的将领呢?”
“现在就可以!封赤眉军将领樊崇列侯!”他笑意然然道,却突地顿了下,似是为难:“至于其他人,朕尚未想好,以后在封。”
坐于右侧的樊崇原本欣喜的脸色顿时僵住,他本就是一番诸侯,到了刘玄这里,反而没有一点涨,那他为何归顺?!
他想着心里极为不甘,脸上也不似刚才那般殷勤,刘玄看着,只是眼中冷光一闪,也并未说些什么。
到是樊崇身边的一位将领提醒道:“将军,来日方长。”
樊崇才陡然醒悟,他刚来更始军,更始帝不放心他,也在常理当中,如是此时发作,将来他们归顺于更始军,不是更讨不到好处?!
立刻,樊崇又举起酒杯,对着刘玄称谢,表示很满意这个官职。
可是,他打错了算盘,刘玄根本连留他们在洛阳都不曾想过,一个列侯只是他随意之语,他并不会给樊崇真正的权利。
于是,一直到将到酒席尾声时,刘玄也不曾说起任何挽留之语,甚至一直都心神恍惚,最后竟等不了退场,就以一个身体不适的理由匆匆退了酒席。
只留下一众将领和运道而来的赤眉军意兴阑珊的对望着。
第141章 赤眉出走
刘玄离开了席位,去的不是自己的寝宫,却是通往御医房中,御医正忙碌的配着药,看到走进了室中的刘玄,纷纷惊讶,赶忙跪下。
刘玄只是冷眼望了一下周围的人,道:“给朕拿点跌打损伤的药。”
那个就近伏在刘玄脚下的人赶忙应道,然后站了起来,走到一侧的橱柜处,熟悉的翻开了抽屉,将一瓶药伤躬身递给刘玄,并担心的问道:“陛下,可是受伤了?臣替您把把脉。”
刘玄只是冷眼瞟了他一眼,即快步离开御医房中。
回到宫殿中,梁安正坐在窗前,冬日的风将他微微披散在脖颈的发丝吹的漫天飞舞,他清秀的面庞也是极为好看的。
只是,他身上穿的极为单薄,只是一件外衣,他的内衣早已成了一片片的碎片,不知道踪影了。
突然,他咳了一声,站在门外看的刘玄,赶忙走了进来,然后将窗关起来。
“怎么坐在这边吹风?”刘玄握住他搭在膝上的手,却被他双手冰冷的触感激起一阵心疼。
立刻,刘玄对着门外道:“来人!”
门外走进了两个宫人,刘玄命令道:“去烧些炭火过来,在准备一件袭衣,按梁公子尺寸!”
那两个宫人应道,立刻退出了宫殿。
“圣卿,我们去床榻上。”刘玄对着梁安道,握着他的手,就将他带往内室。
过了一会,宫人过来烧炭,一盆火妖艳的在寒冷的空气中似吐着信子,不时发出些爆裂的声音。
屋中暖和起来,刘玄一直握着梁安的手松开,他伸手触到梁安的腰间,轻轻抽动,腰带落于床上,散开的衣衫透着里面若有若无的肌肤,带着一丝魅惑感的,刘玄伸手将他的衣服脱下。
梁安望着他,瞬间眸中流露出些哀伤,他想起了昨天晚上他对他的粗暴,那般不顾他的反抗,硬生生的闯进他的身体,那些疼痛现在仿佛还能想起,在自己的身体某处隐隐作痛。
梁安闭上了眼睛,那人指尖的触感却不似以往,滑润的东西仿佛膏药般,冰冰凉凉的,让他觉得有一丝舒适。
他赶忙睁开眼睛,低下头,他满身的吻痕,青青紫紫的指痕揉搓,让他白皙的胸膛仿佛一片被攻城略地残破不堪的战场,而那些伤痕上面,刘玄的指腹正涂着些淡黄的膏药,轻轻拂过。
刘玄望着他,心里懊悔心疼难受一下子堵在了他的心头上。
“陛下,一向喜说:恩威并施。现在这是给臣‘恩德’吗?”梁安望着刘玄眼中的自责不忍问道。
他昨天晚上那般对他,现今为何又如此温柔懊悔?
他明明知道,无论他对自己如何,他都不会离开他的……
“圣卿,朕舍不得对你‘威’。”多年前,他曾对他这般说过,现在亦是如此。
刘玄抬头道,然后似是无奈:“朕伤你,等于伤自己。可是看你受伤,朕后悔的恨不得杀了自己……”
梁安一怔,低着头安慰道:“陛下,臣没有受什么伤……”
“圣卿,朕不想和你如此了,朕不想和你因为那个人在争吵了……”刘玄妥协,微微乞求的放下帝王之尊问道:“圣卿,你以后再和他见面了,好吗?”
“好!”梁安立刻道。
刘玄笑着将他衣服合好。
赤眉军在洛阳城中落脚,却没有刘玄的赐的府邸,刘玄对于赤眉军的留住于洛阳,没有任何态度,这让赤眉军皆是一头雾水。
若是刘玄有意拉拢赤眉军,可是他对赤眉军的到来,又不似很是欢迎;可是若是他无心,那他为何千里派使者来说降?
赤眉一住就是十天,可是洛阳物贵,在加上赤眉军一开始就以为更始帝定是会盛席款待,重重赏赐,只是没想到只得来一个“侯”的虚名,刘玄说的封赏一直没有下来。
赤眉军银两用尽,耐心已尽,终于在洛阳城中闹起,王匡正好遇见,一问才知,赤眉军长途来了洛阳,竟然什么官位都没有,只有首领一人得了一个虚名。而且在洛阳的吃住竟亦是赤眉自行解决的。
王匡安抚了赤眉军,答应他们进宫禀明陛下,一定会给他们一个交代,就赶忙奔去宫中。
“陛下,您准备何时封赏赤眉军其他将领?”王匡问道。
刘玄望着他,眉头皱着,却不答话。
“陛下,赤眉军长途跋涉到洛阳,我军作为赤眉归顺的一军,怎可让赤眉军独自在洛阳城中,自付吃住?!”王匡又问道。
刘玄这才不豫的道:“朕做事,自有朕的主张!”
王匡怔住,过了片刻,他才又道:“陛下,臣只是觉得赤眉既已归顺我军,就应不分彼此,甚是应厚待之,这样其他的军队,才会愿意归顺于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