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宠美男by水蜜桃吖
水蜜桃吖  发于:2025年10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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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卿,朕错了,你能原谅朕吗?”
他如此深情,如此放下帝王的尊严,放下帝王永远不会的错的威严,希望能得到身旁人的原谅。
有些话,早该说出,其实相爱的人,需要的只是一句话的解释。
“陛下,臣也有错,臣总是疑虑太多,所以才让陛下如此伤心,臣应该早日回宫的。”董贤的眼中聚满的泪水。
“好了,我都有错,好不好,以后我们不让去纠结以前的事,好吗?”刘欣望着他的泪,眼中也染上悲哀,却只是笑着将他眼角泪拭去。
“好……”
“圣卿,这个玉玺朕是真的想要赐给你,不是忌惮,是希望你将来有一日可以用他保身,若是你想要这江山,也可。”刘欣望着他道,眼中对着董贤有掩不住的担忧。
若有一日,他不在了,他的圣卿该如何是好?
“臣不要这江山,江山是陛下的!”董贤断然拒绝。
“傻圣卿,朕已不久于人世,这天下,总要有一个托付的人。”刘欣笑意盈盈,目光真切,又有点感叹无奈。
他是看不到圣卿,头戴十二旒冕冠,身披黑色凤翔展翅的龙袍,做到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了。
他不能陪他一起俯瞰江山了,可是他愿将这世间人人可望不可即的帝王之位禅于他,愿他受上天保佑,祈福安康。
“那臣就随陛下一起去!”他视死如归。
“不可!”刘欣断然道,“圣卿,朕希望你活着,希望你替朕照看这汉室江山,为朕完成朕未完成的宏业!圣卿,难道不愿?”
董贤低眉,哀哀落泪,他不愿,陛下若是死了,他也生无可恋了,徒留他一个人在这世上,这江山再好,也无任何意义。
“圣卿,这是朕唯一的希望。”刘欣期盼的眼神望着他。
然后董贤抬头,泪水双行的落在地上的绣花毯子上,沾湿了繁花,凄哀道:“好!”
正月,刘欣的病情已是病入膏肓,许多事已经由大司马代劳,陛下的默许,臣子们就是有再多不满,也无处可发,宫中皆是流传:陛下是要禅位于董贤。
这一日,春日朗晴,匈奴单于来朝,刘欣作为一国之君,只得拖着病重的身体来到为匈奴设宴的麒麟殿。
“恭祝大汉国运昌盛,我两国交好,互通往来!”匈奴单于微微鞠躬,单手按住令一侧的肩,恭敬道。
刘欣笑着摆摆手,然后示意匈奴就坐。
董贤拿出一卷帛书,对着那匈奴行了个谦礼,就道:“陛下感于单于远道而来,特加敬于单于。依往日赏赐之上,加赐衣三百七十袭,锦绣缯帛三万匹,絮三万斤。另特赐单于住于林苑蒲陶宫。”
雄伟豪迈的匈奴,听此,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赶忙又站了起来,行了匈奴的礼仪道:“感谢大汉皇帝如此厚待,愿两国永世交好!”
刘欣对着匈奴的谢意,笑着点了点头,虚弱的没有肤色的面孔,如黑夜中白煞般。董贤一直望着刘欣的目光浸满担心,刘欣投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那个匈奴看到董贤,疑惑的问道:“这可是我来朝时,听别人说的,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身居高位仅此于陛下的臣子?”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样一个宴会中,大多是都是年龄颇高的,而且越是前面的位置年龄越高,而刚才站在陛下身旁宣召的臣子格外年轻貌美,他想这是不是就是外面一直纷纷讨论的大司马?
刘欣眸中转向匈奴单于,翻译在他耳边轻声道,他眸中暗光闪过,然后轻声道:“大司马虽年轻,却非常有贤能担任此官职!”
翻译又翻译给单于听,单于听罢,赶忙对着董贤行了个匈奴对待重客所行礼,董贤回敬了个礼,笑意然然,格外更人舒心,只是他眸中冰冷一片。

第100章 设宴款待
在乐声响起,琴瑟相接,鼓声点点,舞者长袖善舞的展现自己柔美的舞姿,匈奴单于已十分欣悦、兴致勃勃的坐在席位上观看着表演,显然对刚才的赏赐十分满意。
只有众臣知道,刚才大司马所宣的诏并不非真如圣旨所说的加敬于单于,而是为了辟邪,董贤早在匈奴来朝前,就提议安置单于于安城西上林苑诸宫中最靠西的蒲陶宫,此举可以既让匈奴单于远离了皇宫,还避免了太岁(古代天文学中假设的星名,按照迷信说法,太岁所在即为凶方)的压制。且在往历之上,还加赠如此多的布匹,就是为了不引起匈奴的怀疑。
当时董贤在朝堂中说出来的时候,已让众臣大为不满,如此耗费国力于一个臣服的国家,这岂不是让匈奴以为我朝忌惮怕了他们吗?!
可是那董贤句句在理,为陛下着想,他们反对反而显得是不顾陛下的安危了。再加上陛下亦是同意,他们更是不能说些什么,只是对董贤日益增长的权利感到惶恐不安。
现在的董贤,回宫后,仿佛变了一个性格,冷淡疏远,甚至明确向一些示好的臣子表示不会与任何人结盟,让他们洁身自好,这样身处高位的人,不能成为同类人,自然就是敌人。
董贤随着一些使者的进酒喝了几杯,那些远道的匈奴人都对这个年轻有为的人十分感兴趣,他也淡淡笑着,却始终保持了距离。
酒过三巡,那些匈奴人可能也看出来董贤的兴趣乏乏,心不在焉,说了几句,也就四处散开了。
董贤走到刘欣的身边,望着他紧闭的双眼,剑眉轻皱,虚弱的面容,轻轻将身上的貂毛解下,为他又披上一层厚厚的披风,然后道:“陛下,您先回宫吧,这里臣看着。”
刘欣睁开眼睛,望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在董贤伸过来搀扶的手,站了起来。
高台上的人一动,立刻引起别人的注意,纷纷不明的看向这边。
董贤的手紧紧搀扶着刘欣的手,然后慢慢下了台阶,对着那下面的侍中招了招手,侍中赶忙上前,董贤低声对着他嘱咐了几句,就将刘欣的手交予那侍中的手中。
黑色裘服,暗夜无边,刘欣手搭在身旁的侍中的的手中,然后慢慢向自己宫殿走去,放心的将剩下的事交予他身后的那人。
董贤转过身,面对这一双双疑惑的眼睛,微微四起的声音,冷静淡漠如常的道:“陛下有疾,臣带陛下进各位大臣使臣、单于一杯!”
他执起刘欣桌上未动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匈奴人不明事理,在翻译的话中,就高兴的理解着表面的意思,纷纷也举手进酒。
只有那些固守的大臣,明白此话的意思,却也不可奈何,不无可发,只能慢慢的也执起酒杯进向董贤。
他大司马,也有资格代替陛下,向众臣,众使节,甚至单于进酒?!他还是大司马,现在就如此嚣张,甚至独立于众臣间,执陛下之酒杯,做天子之事?!
宴会一直很晚才结束,董贤只是饮了几杯,面颊微红,然后他看着三三两两散去的朝臣,也起身走了。
他刚起身,向着未央宫走去,匈奴单于就红着脸,满脸酒气的奔过来,一脸亲热的拍在董贤的肩膀上,道:“大司马,你是要走了吗?我也正要出宫,一起走吧。”
董贤望着他,微微笑着,不着痕迹的移开他的手,道:“我不出宫的。”
单于乌珠留望着他如涂了胭脂般的脸旁道,“那大司马是去哪?”
“我去未央宫……”他道,又怕那个单于再追问,对着他直接道:“单于远道而来,想来已是劳累之至,我派人送单于回府休息吧。”
说着,他就将一直呆在他身边的亲信叫过来,“莫毅,单于初到大汉,很多地方不熟悉,你带单于回府吧。若是单于明日有什么想玩的,你尽管带单于到处转转。”
乌珠留听完身旁的翻译,心情更是大悦,对着年轻的大司马更是好感之至,赶忙道谢。
董贤只是点点头,然后行了辞礼,就要离去,脚步微抬,又放下,他又望着乌珠留问道:“单于想要什么时候回国?”
“这我也不知道,若是大汉也好玩的地方,定是要多呆几天,我听说大汉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呢。”年轻的单于对着这个南方的国家眼中冒出期盼,南方山水富足,青山绿水,一切都与他们北方不同,他这次定是要好好看一看的。
董贤笑了笑:“那还请单于好好玩耍,我这位亲信可是知道不少好玩的地方。”他对着莫毅撇了一眼,莫毅望着他赶忙坚定的点了下头。
乌珠留哈哈大笑,圆圆的眼睛眯了起来,对着离去的董贤的背影,才呢喃道:“这人,真好看,比我们族里的姑娘还好看……”
董贤步子加快地向未央宫走去,满面春风的脸上迅速随着春日仍然刺骨的寒风冷却了下来。
“莫毅,尽快让匈奴人回国!”
这是,他一早之前就安排的。
他不管什么国家安危,不顾什么虚费府帑,他不能拿那人的性命开玩笑,他的性命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
众矢之的、弄权臣子,蛊惑帝王罢了……
一切罪责,后世的史书都加注到他的身上吧。
董贤推开未央宫的门,然后赶紧合严,刚踏进殿中,就传来内室中传来的压抑的咳嗽声。他赶忙掀开帷帘,然后冲到刘欣的身旁。
一盏孤灯,若明若暗,富丽华美的床榻上一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厚厚的被衾将那人的身体盖住,只有一双手伸出,捂住了口鼻,眉眼痛苦的扭曲着。
董贤蹲在他身旁,看着他,袖下的双手紧紧握住,心一层层被人刀割般,重重的又扔在盐渍的水面,晃晃荡荡的折磨着,却不能无力。
他望着他,望着他痛苦,望着他生命一天天衰竭,却始终无能无力。这种感觉,比他死,比他痛苦,还要难受……
今天就这样吧,我想写弥子瑕的故事,所以想好好思考一下~

第101章 陛下驾崩
二月,匈奴人终于意兴阑珊的回国,回国不久,不知道谁将秘密泄露,匈奴人知道在汉时所受的款待的内情,顿时大怒。而匈奴人将要攻打大汉的消息也是传的纷纷扬扬,顿时一番指责加注于当初提出这个谏言的人身上。
而这个施谋的人,却只是整日呆在未央宫,再也不理朝堂的任何纷争,他眉头越来越锁,每次出宫进宫来去匆匆,面色冰冷慑人,令的平日与他交好的人都不敢再随意靠近。
民声怨怨,朝廷纷争不乱,内忧外患,君王病重,大汉江山就如一头残喘着的狮子,直到那天——
伏天六月,万里晴空,夏日荷花摇曳生姿,一阵阵暗香环绕在未央宫周围,一双手推开了那门,然后一个极美带着青玉色的冕冠者,走了进来,他一眼看到正伏在堆满竹简的桌上,手中拿着铜雕杯的人。
那人身旁执酒壶的太监看到董贤,行了个礼,然后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董贤望着案桌上的刘欣,眼中的哀愁掩住,笑容浮上脸庞,然后他瞥了一眼经过他身边的太监。
待那太监退出去,重新关上门,董贤才走到刘欣身边,淡淡的酒气从刘欣的身上传来,他面颊不似以往苍白,甚至带着点晕红。
“陛下,刚才那太监是新来的?”董贤问着。
刘欣迷离的眼睁开,望着他摇了摇头,笑着道:“不知道……”
他连自己浑浑噩噩的在床上度过了不知多少个日夜都不知道,怎会关心新来的太监否?
“陛下,今天好像起色好了许多。”董贤笑着道,望着他俊朗的面容,一如多年以前。
“嗯嗯。”刘欣点头,笑着想要说几句:圣卿,这段时间辛苦了。
可是,张嘴而出的不是温柔的话语,而是喷涌而出鲜血,大片大片的红色染红了他的衣裳,从他的唇角、顺着衣领流淌进他温热的胸膛,凉凉粘稠的湿意让他的心猛烈一颤。
然后他看见身旁人惊恐的眼神,和急急呼道的:“陛下——!”
鲜血染红了两人的眼前,许久后,刘欣才止住了吐血,他无力的身子软软的倒在了董贤的怀里。
眼睛有点迷糊,越来越迷糊,看不清身旁人俊美的面孔,刘欣眨眨眼,却始终看不清,他伸手想要覆上那人的面庞,却如提千斤重般,然后一只手将他的手抓住,贴在了胸膛。
有水滴滴在他面庞,越来越多,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传遍未央宫:“传太医——!!”
一阵嘈杂的声音,然后一阵寂静的声音,刘欣慢慢的看清了面前的人,他看到他哭,哭的极为伤心,两双眸子如弯泉般,身子颤抖不已,抱住他的手紧紧的。
“圣卿……”他想要向以往那样柔情四溢的喊他,却发现出口的话沙哑轻飘,低如蚊虫。
那焦急、害怕、惶恐的人一怔,明明哀伤担忧之极,却牵动嘴角笑着安慰他道:“陛下,太医马上就要来了……”
“圣卿,朕要死了……”刘欣虚弱无力的话语飘来。
董贤一下子紧张瞳孔聚集起来,“陛下,你不要说话,你不会死的……”
他紧紧的握住刘欣的手,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跳动的心房上,仿佛想要将自己的体温、自己的心跳、自己的生命传给那人。
“圣卿,朕死后,你继承朕的皇位,玉玺就在那个案桌下面……若是有人谋反,若是有人对你不韪,你可用玉玺牵制……圣卿,朕希望你安好……圣卿,圣上之卿家……朕希望你代替朕完成朕的宏图伟业……”刘欣断断续续的说着,眼睛又开始迷糊。
董贤摇着头,紧紧咬住下唇,泣不成声,最后只能在那人期盼的眼神中妥协的点了点头。
眼前明灭交换,冷意席卷他的整个身体,眼皮重重的阖下,他看到董贤焦急的对着他说些什么,却怎么都听不清楚了,然后他的手从董贤的胸膛滑下,眼角有泪落下,一切陷入虚无……
董贤紧紧抱住刘欣的身体,将头掩埋在他的胸膛,痛哭出声的嘶吼着:“陛下——!”
怀里的温度渐渐逝去,他努力的想要保存住他的体温,只是徒劳,泪水混着鲜血染花了他的脸,狰狞恐怖,哀戚惨厉,任谁都看不出曾经那是冠绝古今,大汉第一美男的大司马。
破门声而入,一群太医怔怔的看着这一幕,纷纷傻了眼。
长乐宫东厢,王政君看着跪地的男子,这个男子他也匆匆见过几面,也听到无数的朝臣对他的议论弹劾,现在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一切积怨随之一声叹而出。
“大司马,你可知道如何操办丧事?”她问道。
跪地人,死灰般的眼睛未动,静静的仿佛只是一具雕塑。
王政君又是一声叹,“新都侯王莽以前以大司马的身份处理过先帝丧事,知晓旧例,我令王莽帮助你。”
又是一片寂静,在王政君不耐烦的想要招手挥退时,董贤晦暗的眸子动了动,然后他慢慢的抬手,慢慢的将头顶的七旒青玉珠冕冠(只有三公和诸侯可以带)摘下,放在了地面。
在太皇太后疑惑的询问着,他站起身,一言不发的走出了长乐宫。
在那人走不久,一个人影从内室中走出,瘦削的脸上,两眼精光,薄薄的唇紧抿着,正看着刚才董贤离去的地方,微微皱眉。
不久,当日下午尚书弹劾董贤在汉哀帝卧病时不亲侍医药,禁止董贤不得出入殿中司马府大门。
翌日,太皇太后下诏:“自从董贤入宫以来,阴阳不调,灾害并至,平民遭罪。三公,是皇上最重要的辅臣,高安侯董贤不懂得事物道理,担任大司马不能令众人满意,不能用来击败敌人安抚边远地方。收回大司马印绶,令董贤罢官回家。”
董贤在家静静的呆着,他望着窗外凋零的繁华看的入神,这里是那个人曾经倾尽心力国力为他所做。
而他的身后,是一双担心的眼睛,明眸善睐,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女人的直觉隐隐知道定是宫中发生了大事。
直到一位宫中侍卫装扮的人焦急的嚷着董贤的名字的冲了进来,身后是阻拦不及的奴仆。
剑眉如飞,俊逸脸庞,两眼星辰,浑厚雄壮的身躯。余倩一惊,就要上前去问。他已一阵风似的冲到那仍在发呆的那人。
“董贤,陛下死了……”说完,他看到董贤眸中苦痛一闪而过,心里懊恼自己这种时候还说这种废话。
然后,他一秒冷静下来,严肃的道:“你知道新都侯王莽吗?!尚书弹劾你,还有太皇太后的诏书全是他一个人操办指使的,我听宫里的人说,王莽接下来就是要治你于死地!”
他刚说完,身边的余倩一声惊呼的捂住了嘴。董贤却波澜不惊。
朱诩在他身边干着急,那边却仿佛在另一个世界,朱诩急的一把抓住他的肩将他扳过来:“董贤!陛下已经死了!你再伤心也没有用!现在你若不为自己着想,你也会死的!”
“……”
“你听到没!我告诉你,宫中现在已经有许多人和王莽达成一气了,你现在要么用当初陛下的禅位之言,挟持那些大臣,尽快登上皇位,要么赶快走!”
“……”
“你——!”
气极却无可奈何,朱诩狠狠的对着身旁的墙一声捶,闷响声传来,朱诩的手立刻鲜血直流,可是他眼中看的仍是那个现在在他看来极是顽固不化的人。
董贤的眼眨了一下,看了一眼他流血不止的右手,然后他抬头看向朱诩,平淡如常的道:“朱诩,谢谢你,可是我已经决定随陛下而去!”
一声惊雷般,一个鹅黄女子听罢,赶忙扑倒董贤的身边:“相公——”
董贤望着她哀戚的面容,对着她浮出一个安定的笑容,然后他从怀中拿出一片明黄绢帕包裹的东西递到朱诩面前:“朱诩,这个给你,帮我好好保管,交给下一任刘氏天子……还有,我的妻子,也麻烦你照顾了。”
他如交代遗言般,余倩泪水已湿襟,哭泣的呼道:“相公,你不要去死,你死了倩儿怎么办……”
“倩儿,对不起……”他满怀愧疚,今生无以能还,他只求来生,好好待她。
朱诩望着那个明黄绢帕,明黄的刺眼,他心中暗暗的有种感觉要呼之欲出,然后他眼睛紧盯着那绢帕,问道:“董贤,这是什么?”
“玉玺!”
一声简单的回答证明了他的想法,他赶忙对着那玉玺跪下,然后对着董贤激动道:“陛下真的将玉玺传给你?!”
“董贤,你有救了,只要有这玉玺,有曾经陛下亲口所说的禅位之言,你定是这大汉的下一任帝王!他王莽能耐你何?!!”朱诩的激动的颤抖,仿佛看到了希望。
董贤却只是摇摇头,“朱诩,我也不愿陛下背负禅位于外姓之人的骂名!”
他的固执,令的朱诩又是一阵烦躁,他站起来,看着他眼中的坚定,最后深重的问着一句:“董贤,你真不后悔?!这江山唾手可得,只需一声令下,即可受万人跪拜!!”
董贤却轻笑了,一如多年前那个值守的少年,春风拂面,春意乍暖般,只是他面容坚定:“没有什么后悔的,朱诩,当你以后经历了情爱,也会知晓的。”

朱诩望着董贤,一声叹,拿着玉玺就离开了董府。
身旁女子的眼泪落在他的衣袖上,董贤伸出白皙的手,指腹轻柔的划过她的泪痕,然后道:“倩儿,我要去陪陛下了,你以后好好生活,贩卖了家里的东西,然后找一个好男人一起生活。”
“相公,我……”她想要拒绝,却看到董贤坚定的眼神,她知道他的,一旦做了决定,就很难改变。
然后,她默默的低声哭泣点了点头。
“这样我就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他站了起来,窗外的飞舞的柳絮、满河的荷花映入眼前。
他淡淡的望着,然后随着清风走到院中,立在岸边,静静的感受着这盛夏的幽美。
一把锋利的匕首划破他的脖颈,喷涌的鲜血溅到枝桠上、河里,然后那个绝美倾城的人慢慢的阖上眼睛,倒在了地上。
陛下,臣这回不能听你的话了,臣想要自私一回……
一个鹅黄的人影冲到男子身边,她使劲的摇晃着那人,使劲的呼喊着他的名字,泪水如崩堤的河水。她哭喊着,四周静悄悄的,然后她渐渐的止住了声音,拿起已经冰冷身躯旁的匕首,泽亮的匕首染着刚才那人的鲜血,她轻轻的靠在董贤的胸膛,然后用那把匕首同样划破了自己的脖颈。
两个人的鲜血交汇,将大地染成一片红色,河上圣洁的花朵浸泡在血液里,开的正好,摇曳生姿,妩媚动人。
相公,你可以为了那人去死,倩儿亦是……
相公,倩儿希望下辈子不再是你的负担……
相公,倩儿希望下辈子能与你白头到老……
当日,大司徒孔光受王莽指使上奏:“董贤生性善于谄媚,与邪恶不正之人相勾结来获取封侯,父子把持朝政,兄弟并受宠爱,过多地接受赏赐,大规模建造住宅,建筑坟茔,仿效君王没有节度,与皇上的陵墓无异,其费用以万万钱来计算,国家因此空虚。父子傲慢不顺,直到不敬皇上派遣的使者,接受赏赐不跪拜,罪恶非常明显。董贤自杀认罪,死后他的父亲董恭以及其他人不悔过,并且又在棺材涂上朱砂,并雕画以四季之色,左边是苍龙,右边是白虎,上边附着金银日月,用玉衣珠璧装殓,其至尊无以复加。董恭等人侥幸免于诛杀,不应该在朝廷。我请求将其财物没收纳于朝廷。所有靠董贤担任官职的都予免官。”
一时,曾经权倾朝野的董姓一氏再也不复在朝堂中,一个政权的旁落由此开始。
元寿二年九月初一日,年仅九岁的刘衎即皇帝位,是为汉平帝,晋谒高祖庙,大赦天下!
汉平帝元始一年,太皇太后赐给王莽为安汉公,升起为“四辅”之位。“四辅”大权独揽,除封爵之事外,其余政事皆由“安汉公、四辅平决”。
元始四年王莽加号宰衡,位在诸侯王公之上。
元始六年,汉平帝病死,王莽立年仅两岁的刘婴为皇太子,王莽代天子朝政,称假皇帝,臣民则称王莽为摄皇帝,王莽自称”予”。改年号“摄政”。
初始元年十二月,王莽接受孺子婴禅让后称帝,即新始祖,改国号为“新”,称“始建国元年”。

第103章 讨伐王莽
新莽末年,王莽恢复井田制,改变币制,加大征收赋役民税,且肆意的挑起边境战乱,而水、旱等天灾不断,致使战争不断,民声载道,哀鸿遍野。终于,在新莽天凤年间,赤眉、绿林、铜马等数十股大小农民军纷纷揭竿而起,顿时,海内分崩,天下大乱。
而这时地皇(王莽年号)四年,距离汉哀帝驾崩已有23年,一群身披盔甲的将士聚在一片绿林里,绿草茵茵,参天大树,鸟飞雀跃,一个个白色的帐篷在这一片绿中格外显眼。
一个少年站在马饲旁,默默的将手中的饲料塞进了马的嘴里,然后看着一望无际的原野发呆。
“小安,你怎么又发呆?”一个同样装备的人,身着皮革制成的盔甲的人拍了拍那个少年的肩。
自从这个梁安,上了一次战场,受了伤,就似摔坏了脑袋,整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经常也不搭理人,和以往聒噪活泼的少年完全不同。
那个少年转过头,清秀的脸上略显稚嫩,只是眼中却老成的如过半百,然后他淡淡的将手中的最后一点饲料喂进了鬃毛好看的马儿嘴中,道:“你找我有事吗?”
“将军要所有人去校场集合。”王全道。
梁安点了点头,马厮离校场有点远,然后一路上王全就向着梁安叨唠着,其实原本是梁安对他聒噪的,他以前还嘲笑小安这么聒噪,定找不到老婆。现在小安一下子变得这么安静,他还真有点不适应。
“小安,你知道将军为什么要召集我们吗?”王全一脸神秘的向梁安凑近,然后在梁安一脸平淡的摇头后,小声的道:“我听说,我们军营要立新帝了!”
梁安明显的一怔,望了望身旁的人道:“王莽不是还称帝?!”
王全脸上换上鄙夷:“那个篡权夺位的逆臣,也配称帝?!”然后他一脸小心翼翼的看了四周才道:“我们将军请来的人可是刘氏的后裔,正统刘氏,特地用来牵制对抗王莽的!”
梁安点了点头。
校场已聚集了许多人,纷纷扰扰的正在议论些什么,直到一声一个威严肃穆的声音响起:“肃静!”
全场立刻鸦雀无声,然后刚才那个高呼的人又道:“列队!”
原本松散不齐的人顿时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片刻后,一排排庄严抖擞的士兵已排列整齐。
那个校台前方的看了看,才对着一直立在身旁的两人微微弓下身子:“将军,人已到齐。”在那两人颔首后,才默默退去。
校台上立着两个人,一个浓眉大眼,气势滂湃,整个身上散发着一股霸气;而另一个看起来却和刚才的人完全不同,瘦弱的身躯,白净姣好的脸庞,高挑风雅的身躯,看起来就如一个儒生般。
两人站在一起实在不能让人联想到兄弟一词。
那个浓眉大眼的人凌厉的眼神扫视了下全场,才用极为浑厚的声音道:“将士们,他王莽谋权篡位,残害刘氏宗亲,视百姓于牛羊,我们揭竿而起,讨伐那逆臣贼子。可我们出师无名,现我王凤与兄王匡决定拥刘氏宗亲刘玄为帝,共同讨伐王莽!”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群情激奋,他挥手示意将士们安静些,然后道:“今天,我还要揭开王莽谋权篡位曾行过的大逆不道之事!”他说的极为悲愤,然后顿了顿,满面哀伤的又道:“我们在朝中的密探传来,汉平帝并非死于疾病,而是王莽下毒致死!而前汉哀帝亦是!此等谋害大汉两朝天子的行为,应当处以极刑!他王莽却为了自己的逆行百般遮掩,甚至不惜谋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将所有知晓大臣尽数斩杀,暴行之至,令人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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