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宠美男by水蜜桃吖
水蜜桃吖  发于:2025年10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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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欣却只是淡淡不屑道,“你的条件?”
他才不像董贤那般傻,那个清墨年少却有为,仅仅二十几岁就已成为城中屈指可数的富商,没有一定的手段怎会达到现今这种地步,而这样的人怎会毫不理由的收留一个人?恐怕,一开始,董贤不愿进宫,也是他从旁诱导的,目的就是朕!
他虽怨恨,却只是淡笑。这样的人,一时满足他,以后有的是机会教训他一番!
“陛下,草民因在宫中一直无人,所以一直都经营十分困难,草民的要求并不过分,只是想要宫中的粮食供应权!臣的粮食比之那些皇室贵族,从中牟利,掺杂次品的绝对好之甚之,只是臣一直在宫廷中屡屡受阻!”清墨清朗的声音道。
刘欣皱起眉头,这个人说的轻巧,若是宫中的所有粮食皆有他一家供应,不说那些原本的供应此处的宗亲不满,他清墨也绝对会成为着都城的首富,自来能登入朝堂中,向来就是变相的代表皇室是支持他的,这般以来,他成为长安城的首富只怕是指日可待。
“好!”刘欣只是犹豫了一会,就爽快道。
那些事情,让那些宗亲去头疼吧,他们被皇家保护的太好,总是坐吃山空,以为只需一个留着皇室血液,就能安逸一辈子。
其实,他心里最深处的想法即是:圣卿,比那些已经疏远的宗亲重要的太多。
“可是,若是你没有劝他成功,你清墨也别想在长安城呆了。”刘欣眸中一转,已目露凶狠。
既是做生意,当然是有风险的。
清墨却即是自信的道:“陛下放心!”
数天后,在清墨又一次以各种理由将董贤拐出去游玩,并经常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时,董贤已是不耐烦,却仍是好言好语的拒绝。
他拒绝的时候,莫雅容就在他的身边,令他奇怪的是每一次见到莫雅容,他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却始终没有出言阻止,态度良好的就像一个知书达理的贵公子,一点都不见他初见他时,他那般激烈如泼妇的与清墨争吵。
他也曾跟清墨提及,莫公子可能会吃醋。
清墨却只是摇头,说,圣卿,我们有去哪里哪里玩。
以至于,后来,董贤见到他,下意识的就想跑,他甚至怀疑清墨喜欢他,才这般纠缠他,可是清墨与莫雅容却一直相处的很好,而莫雅容对他的态度也是礼遇有加。
“圣卿,有的人遇到了,以后再也不会遇到了……”清墨又在絮絮叨叨的说着。
“清墨,你到底想说什么?”董贤已是将近奔溃。
而清墨也将近奔溃,他每天说了这么多,他怎么还不懂?
“圣卿,你到底为什么不回宫?”终于,他直言问道。
董贤微怔,“清墨,你这么多天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就是想问这个?”
“对!”清墨干脆承认。
“我有点同情莫公子了呢。”董贤却答非所问,笑着摇头,真不知道莫雅容是怎么受的了他?
说着,董贤透过那盛开的荷花,穿过烟柳,就看见对面那一双落寞的眸子。
感觉有点有心无力,明天一定抽出时间看看到底哪里出错了~~好好把剧情理一下。

第94章 天意弄人
清墨疑惑地望向董贤,然后顺着他的目光,他望到了对面的人,他对着那人笑了笑,目光含情,想要招莫雅容过来,那人却只是低头离开了,不一会就融入漫天的杨柳,看不见一点人影了。
清墨微怔,随后他又无谓的转过头,对着董贤道:“圣卿,你很喜欢陛下的,对吧?!既然你们都喜欢对方,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是陛下让你来的?”董贤却没有回答,他淡淡的眼神望着那河中的参差荷花。
“是的,陛下想要你随他进宫,陛下喜欢你,比我想象的更深。”清墨目光一直望着董贤,“圣卿,你让陛下误会你与我的关系,陛下他身为帝王,你背叛他,他却仍然想要的是你与他在一起;他明明可以杀了我,甚至挟持你进宫,可是他没有,因为他在乎你,圣卿,他现今很痛苦……”
董贤眸中聚紧,薄唇微抿,眼光清淡的仿佛透光山水穿过层层烟柳,看到天的尽头,琢磨不透。
“圣卿,你是对陛下有何不满吗?”清墨仍然在问。
又是一片沉寂,长长的一声幽叹,董贤才喟叹道:“我没有对他不满……我是对自己不满……”
“圣卿你这般绝美,善解人意,聪明有才,这世间能配上陛下的,我想除了你再无其他。”清墨眼中对着董贤的欣赏溢于言表。
董贤又是一阵沉默,他淡淡的又不说话。
清墨望着他这般,心中焦急,与刘欣定下的日子越来越接近,可是董贤却一点想回宫中的意思都没有。
“若是我喜欢的人,我费尽心力,用尽手段,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与他在一起的。”清墨望着刚才那男子消失的地方叹道,唇角渐渐弯起。
董贤倚在亭中的长廊上,转过头,望向他,“清墨,若是你喜欢的人与你的生意你的抱负有冲突,你会选择哪个?”
“我会让我喜欢的人与我的生意和睦相处,我会处理好他们的关系的!”清墨自信满满。
董贤望着他的目光清冷长远,然后慢慢的他又问道:“若是不能共存呢?你必须选择一个呢?”
清墨一怔,眉头皱起,目光迟疑不定,显然很是纠结。
董贤站直了身体,幽幽道:“清墨,这世间有个词叫‘天意弄人’。”
就如他与陛下一般……
说完,又是一声深深的叹,董贤望了望清墨,向自己的厢房走去。
青衣如绿叶,对襟上绣着繁花,衣袂翻转,董贤面色凄凉婉转,修长的身躯的在空旷漫天的荷花中,显得纤瘦孤寂。
陛下,江山与臣,你会选择谁?
臣已不想知道,也不想你为难了……
长安的一处府邸,寂静无人,四周环树,投下一片荫凉,而刚买下这里的主人,正躺在床上,面色煞白如雪,偏偏那人的唇瓣鲜红,然后他的唇角蜿蜒而下一条血迹,最后滴落在那人身上的被衾。
“陛下,我们还是回宫吧,您的身体……”秦风忍不住说道,“宫中太医总比那些市井上的大夫好……”
刘欣没有说话,他空洞的目光透光门的缝隙,看向外面,金灿灿的地面,时不时又麻雀落在地上,不一会又飞起,落在高高的枝头上。
“陛下,你若想让董大人进宫,臣将他抓到宫中,他不去也不行!何苦,您这般折磨自己,太医说您能需要静养,您还去怡和院那种地方纵欲,现今您的身体越来越不堪……”秦风说着,目光中全是担心还带着无可奈何的怒气。
秦风长久的望着刘欣,终是受不了的道:“臣去将董大人带来!”
他步子刚动,刘欣无声的目光才动了动,“秦风……”他出口的声音即是虚弱,刚说完就是一阵即喘,秦风停下步子就担心的望着刘欣。
“秦风,他不愿回来,不要逼他吧。”刘欣淡淡的道,“他一直不喜欢宫中的生活,现在好不容易可以脱离宫中,脱离朕的控制……”他眼光黯淡,语气却清淡没有波澜,“随他吧!”
然后刘欣顿了顿,闭上了眼,喉咙动了动,将头仰在后面的枕头上,半天才道:“你去告诉清墨,不要在逼他了……秦风,你去帮圣卿找一处良宅,重新安排一个身份给他,在给他一笔钱,让他安心在宫外生活吧……”
秦风怔了怔,望着刘欣,眼中突地闪过泪光,却只是一瞬,立刻他眼中恢复清明,声音清朗明晰,没有任何异样的道:“是!”
不久,清府门前一声急促的马蹄声,一个清瘦的人翻身下马,面色冷峻的上前敲门,一个门童刚开了门,就被眼前的人目光吓的一动都不敢动,秦风寒冷的目光凌厉的如一把刀的投了过去:“董贤在哪?!”
那个门童怔怔的向后方的靠右的地方一指,直到那人一阵风似的闪过,他才醒悟他刚才还没问他是何人?!
靠着竹林的厢房安静中飘着淡淡的香气,随风而来,清爽恬静,一个脸色冰冷的人一把将那扇门踢开,门脱离了门框,倒地的声音轰然如雷鸣,震醒了窗前正在发呆的人。
秦风一个健步上前,在董贤还未看清来人,他即抓住董贤的手,将他往外拽,他失控的向前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随即他稳住步伐,看清了来人道:“秦风,怎么了?!”
秦风望着他,目光即不友善,甚至还带着恨意,他就这么看着董贤,董贤被他这般看着,也只是静静的垂眉。
“董圣卿,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秦风出口极是鄙夷谴责,“陛下对你这么好,你良心被狗咬了?!!你怎忍心这般伤陛下心?!!”
“陛下伤心,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董贤道。
秦风冷嘲热讽:“过一段时间,恐怕就是一堆白骨!!”
“秦风,你说什么??!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竟敢说出口!”董贤有点激动的道。
白骨?那人在他心中一直是高高在上,无所不能,怎会是白骨?!!
他心中陡然慌了起来,却用冷峻严肃的外表遮掩了住内心纷纷扰扰的担心。
“哼!”秦风却不想与他争辩,将头一撇,即道:“陛下在宫外为你重新安置了府邸,也为了安排了新的身份,你可以安心呆在那,以后董贤这个名字就将彻底湮灭,烧尽在那熊熊烈火中,世上在无董贤!”
董贤一怔,睁着的眼睛吃惊的放大,垂下的手微微颤抖。
“陆浩承,你可满意?”秦风望着他眼中鄙夷个更现,然后幡然醒悟般的对着董贤一瞬间的茫然道:“对了,陆浩承,是你以后的名字!”
“跟我走吧!”秦风冷冷的走到门前。
董贤跟在他的身后,在穿过后院,行过了走廊,到了前院,他一直恍惚的眸子才略有清明,然后他问出他刚才一直在想,耿耿于怀的事。
“陛下,现在怎么样了?”董贤状似不经意的问道,眼中低头闪烁不定的光芒显示他内心的担心。
刚才的白骨二字,真的是吓到他了。
秦风脚步缓了缓,却仍是向前,冷哼一声才道:“你还会在乎?”
“我……我当然会在乎,毕竟陛下曾经对我也是不错的。”董贤眨了下眼。
“岂止不错,是非常好!”说着,秦风又是一肚子气,脚下的步子不自觉的加快,运用了轻功,疾步而去。
待他反应过来,他才发现董贤依然落后他数步之远,他冷冷的望着董贤向这边跑来,说了一句:“可是曾经的好,现今是穿肠毒药,早知道现在这种局面,我当初就应该劝陛下,不应该收你为男宠的!”
董贤面色白了白,望着转身的秦风,默默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一处良宅,表面平实无华,与普通的府邸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当董贤走进去的时候,才惊道,这里的格局与董府竟然一模一样,若不是他清晰的直到来时的路不是通往董府的,他真以为他回到了家中。
他震惊的来回在厅中走到,秦风望了他一眼,即向门口走去。
然后,他停在了门口,没有踏出去,没有转身,半天他才淡淡道:“董圣卿,若你还有良心,就去看看陛下!”
说完,他即踏出步伐,不一会就不见了人影。
董贤坐在厅中,坐了一会,恍惚了一会,然后站起了身,他想起他还未向清墨告辞。
清府,黄晕将整个西边一天线际的染红,天上云朵暖暖的黄色,朵朵的簇拥着,好像调皮的小孩聚在一起谈论些什么有趣的事。
董贤踏到正厅,他环视了一周,即向后院的厢房处走去,一路上寂静,他脚步也是即轻,然后一个陡然仿佛要破天尖利的声音让他的步伐顿住了。
他停在清墨的房前,屋内的声音有增无减。
透过霞辉,半天的门扉,他看到了争吵的赤面睚眦的两人。
“清墨,你又去那种地方!”一个声音愤怒带着凄凉,“你求我回来的时候,明明发誓过,再也不去窑子的!”
“雅容,我说的是如果不是生意上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去的!”另一个声音立刻响起,满是隐忍无奈。

檀香慢慢的从香炉中飘出,厢房中淡淡的香味围绕在那两个对峙的人周身。
那个身着淡蓝衣衫的人眼眶通红,望着对面的人,盈盈目光,仿佛诉尽无数委屈,双唇抿了又抿,眼泪就要落下来般。
清墨看到,心中泛起心疼:“雅容,你不要这样!我那么忙,回来还要向你解释!你不能理解我一下吗?!”
他疲劳的脸上在说完话后,略显不耐烦,心中烦躁全都表现在脸上。
董贤的事,他费了那多么心思,结果董贤却怎么都不愿进宫,难道到头来,却什么都得不到吗?!他不甘心,不甘心!
他就差一点了,就差一点了,他现在已经和那些官场上的人越来越熟了,他们也答应以后会帮助他的,而董贤与陛下的事,他也打听到了许多,只要再加一把火,成事就在眼前,现在绝不能出一点错!
莫雅容看见清墨眼中的急不得待的**,闭了闭眼,喉咙动了动,满目疮痍被压下,止了止眼中的泪水才睁开眼问道:“清墨,你现今已是城中数一数二的富商了,你还要有多富?!成为都城首富?!”
“我就是要成为都城首富!”他说的霸气,然后又改口道:“不!我是要成为中原第一富!要让整个中原都忌惮我!听到我的名字就为之一震,我要扬名立万!”
我要让曾经那些瞧不起,低贱我的人都看到,我现今这般成就,我要让他们在我面前低声下气,要让他们在我的脚下仰望我、崇拜我!要让那些人为曾经对我做的事后悔!
只有钱!可以让我摆脱从小被父母抛弃,被他人嘲笑,身世可怜的命运!
我要成为中原首富!!
清墨眼中激动,他上前一步抓住莫雅容的肩就道:“雅容!我就要成为这中原的首富!世间钱物都掌我手中!你不开心吗?你以后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的!”
莫雅容看着他:“清墨,你为了钱,可以利用朋友!将来有一天,可会连我都利用!”
清墨怔了怔,知道他说的是董贤,激动的表情冷了冷:“朋友不就是相互利用吗?有利益才会成为朋友,没有利益何来朋友!商场不都是这样吗?!”
“清墨,若是你以后的生意伙伴想要我,你为了利益会不会……”
莫雅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清墨打断,他冷着一张脸,斩钉截铁的道:“不会!”
“雅容,等我们无人可及,富甲天下的时候,没有会瞧不起我们!他们更不敢觊觎你!”他目光柔了柔,然后投向远方,“他们只会巴结我们!”
莫雅容没有说话,屋内立刻就沉默了下来,董贤站在门外,想了想,还是敲了敲门。
“谁?”里面的人,声音明显还在激动。
“清墨,是我。”董贤道。
立刻,开门声响起,董贤望进了屋内,空旷怡人的环境,那个淡蓝腰佩玉带的人垂下眼睑,背着光,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董贤道:“清墨,我是不是打扰了你们?”
“没有。”清墨的手还搭在门上,望着董贤一派风雅温润,完全没有刚才的激动与雄心抱负。
“圣卿,找我有事吗?”他问道,然后又说:“我们去厅中说吧。”
董贤点头,清墨含着笑,从他身旁穿过,董贤转身时抬头望了望屋内的人。
屋内的人仿佛也感应到他的目光,抬头四目相处,然后擦了擦眼角的泪光,踏出了厢房,与清墨相反的方向走去。
“清墨,我是来向你告辞的。”董贤道,“在你家叨扰这么久,还要多谢清墨的款待。”
然后,他行了一个谢礼。
清墨望着他眼中一亮脱口即出:“你是要回宫了吗?”
“不是。”
“不是?!”清墨眉头皱了起来,“那你是去哪?”
“陛下为我在宫外寻了一个府邸,我以后就在宫外住了。”他脸上淡然恬静。
清墨笑意然然的脸上陡然僵住,他紧抿的唇一下子显得整张脸有点阴郁,眉头深深的锁了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清墨,你怎么了?”董贤疑惑的看着他。
清墨望了望他,眼中深沉的让董贤一怔,片刻,他才恢复笑容的道:“圣卿,我是觉得奇怪。”
“奇怪?”他皱了皱眉。
“圣卿,你也知道,陛下前几日才让我劝你回宫,现今怎么就在宫外安置府邸呢?”清墨笑了笑,眼中韬光闪过,心中隐忍着怒气,这样一来,他与陛下约定的,岂不是没有效了?!
“陛下一向心思难猜,清墨,你不也说过,君心难测吗?”董贤苦笑着向他解释。
“是啊……”清墨悠长的声音而来,面上笑容,却带着丝阴郁。
董贤奇怪的望着他,总觉得清墨今天有点不对劲,可是他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然后他站起来再一次向清墨告辞。
清墨没有回答,他只是端坐在那仿佛在思考些问题,董贤见了,默默的从厅中退了出去。
那人走出大厅不久,厅中即响起一阵清脆的声音。
一地碎渣,刚才案桌两边相对的花瓶已然只剩下了一个,清墨脸色即是阴郁的望着地面,手中的拳越握越紧,他这么多天的煞费苦心,竟然全是白费!
轰隆——
他控制不住站起身向身后的白墙狠狠的打了一拳,白墙上的画壁震了震,待他眼中的暴怒阴郁恢复些许清明的时候,他才收回手,关节处流下的血沿着指尖流下,滴在了地上,有的落在了地上的碎渣上,发出水滴的声音。
他任由自己的身体瘫软在座椅上,后背倚着背靠,染满鲜血的手搭在桌上,他望着那些鲜血,心中有了一丝痛快,突然他脑中猛地就跳转出前不久与一个官员在坊间喝酒的时候,他曾说过:他在宫中作为内侍侍候皇上的时候,发现皇上的案桌上有一块被鲜血染红的绢帕。
清墨眼中光芒跳了又跳,他想起他曾问那个官员:是不是皇上生了什么病?
那个官员醉醺醺的一脸神秘的说:“宫中的事,谁知道呢?”
他当时没有多想,以为只是陛下为了出宫特地设的戏码,称病不上朝。可是,现今再去想那官员的话,莫非陛下朕的生病了?
他疑惑的皱眉,却只是一刻,他脸上的疑惑就不见了,站起身,就往厅外疾行。
陛下生病与否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董贤相信陛下生病了,还是重病!那么以董贤对陛下的深情,两人之间再有误会,他都不会不管陛下的,那么他定会随陛下回宫!
他激动的越走越快,这么好的计策,他怎么没想到?!!
遥遥树木,董贤的身影在人群中极是显眼,修长清丽,风雅雍容。
“圣卿!”突然,他的肩就被赶快来的人拍了一下。
清墨望着转身的董贤,粗喘了一下气,即忙道:“圣卿,有件事我觉得还是要跟你说一下!”
他的面色凝重,董贤也随之紧张了起来。
他一个一个字的吐了出来,头顶的阳光,一下子变的炽烈,让董贤控制不住的发晕。
“陛下生病了,而且是很重的病!”
董贤抬手按了按发晕的额头,半眯着眼阻挡住漫天的阳光射入眼中,紧张的道:“陛下生什么病了?”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前几天听一个内侍说的,说在陛下案桌上发现了血帕,而且经常看到陛下召见太医。”清墨道。
董贤听罢,控制不住的后退了一步,眼前立刻有几秒中的一片黑,然后又是一片鲜血般的红,他才恢复了清明,看清了面前的人,看清了面前的景象,只是心依旧是茫茫一片,仿佛看不到景象。
他想起了,那日陛下来清府找他,他就发现陛下面色不太好,可是他当时只以为陛下是生他的气,他还用言语激陛下,还在他面前承认与别的男子的非同一般的关系,他还在陛下要他回宫的时候,百般拒绝……
当时,陛下一定伤透了心……
“董圣卿,若你还有良心,就去看看陛下!”
然后,他混浊的脑子里跳出这一句话,想起了早上秦风说的“一堆白骨”。
他心又已是一阵紧张的跳动,被人攥紧了般急促的收紧,那样的人成为一对白骨,他不敢想,也不愿想……
他一直以来最爱的陛下,应该是站在高处,指点江山的,而不是病入膏肓……
董贤立即奔跑了起来,他要去看陛下!
清墨赶忙追了上去:“圣卿,你知道陛下现在在哪?”
董贤的脚步陡然停住,发昏的脑袋清明了些,然后一下子焦急了起来,他不知道陛下在哪?!他竟然不知道陛下在哪?!他这个自私的人!竟为了自己舒心,没有关注到陛下的异常,连他住在宫外的地方都没有关注,都不知道他一直养尊处优的,在宫外住不住的惯?
“圣卿,我知道!”清墨一看董贤的样子,即明白了,赶忙去抓住他的手,向前走去。
幸好,他对于陛下的行踪一直都派人注意的。
两人走了不久,就到了,其实刘欣住的地方止与董贤的府邸只是隔了一条街。
清墨看了看董贤的表情,即道:“圣卿,我在外面等你。”
然后,董贤一步一步的迈了进去,他走的极缓慢,完全没有刚才催促清墨快点的感觉。

第96章 回宫前奏
遥遥青木,枝叶繁茂,蝉吐细珠,白玉砖铺在地面,阳光反射在上面,照耀出亮丽的光点,也映入进室而来的貌美男子,高耸的发髻盘住,白玉的簪子插在其中,剑眉如飞,眉眼如辰,身如削成,挺拔修长。只是,那男子眼中多了些许担心忧愁和紧抿微微颤抖的唇,让人心生怜惜。
他慢慢的走进内室,然后站在拐角处,抿住了呼吸。
床榻上的人,斜靠在背靠上,殷红绣着双凤的枕头被那人的头压下形成一个凹下去的窝,那人白皙面上微微有点惨白,双颊如施了层脂粉,阳光下泛着晕红,只是那人眉头时不时的皱起,然后仍在睡梦中的人,咳嗽了几声,薄唇溢出的声音一阵阵牵动着向这边走来的人。
董贤站在刘欣身旁,望着他面上不平寻常的潮红和因痛苦紧闭的眼,心也如绞般,他慢慢的蹲下,手怔怔的伸出,然后抚上了刘欣的眉头,轻轻将他皱起的眉头舒平。
床榻上的人,仿佛感应到身旁人的怜惜,眉头缓了缓,咳嗽声渐渐弱了下去,呼吸变得均匀。
片刻,董贤站起了身,刚抬头即见到站在门外的人。
秦风对着董贤点了下头,然后走了出去。董贤亦是跟着出去,然后他轻轻将门合严。
“秦风,陛下生病了吗?”刚走没多久,董贤就急忙问道,然后又似是知道答案,继续问着:“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秦风望着他,叹气:“陛下不让我对你说。”他顿了顿,“陛下出宫前,已是重病了,但是他仍然执意出宫来找你,你却对他说那种话……陛下为何不在乎你与清墨的事?!……因为他当时已经知道自己身体是强弩之弓了!他根本没时间去计较你背叛他的事,他想要的只是你平安回到宫中,陪他度过最后一段时光!”
董贤的面前花了花,他稳住自己发晕的脚步,睁大眼睛望着秦风,声音发抖的问道:“陛下真的病的那么重?!”
“是的!”
“那宫中的太医呢?他们不是全天下医术最好的吗?我们让陛下回宫治疗!”董贤慌忙紧张的抓住了秦风的臂弯。
“没用的……”秦风眼中亦是伤痛闪过,“陛下久病成疾,再加上那日,他在长乐宫看见你的……‘尸体’,哀伤过度,回宫后就吐血了,然后就一直断断续续的头晕吐血,昏迷的时间越来越久,现在恐怕只是回光返照罢了。”
他的话如魔爪一样狠狠的揪住了董贤的心,他身子晃了晃,眼中立刻噙满泪水,悲痛从心中向四肢骸骨蔓延开来,让他不能动弹。
“董贤,你好好陪陛下吧。”秦风道,然后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离开了。
室内,一抹霞光透过窗户照进那两人身上,董贤坐在床榻旁的椅子上已是许久了,他的目光望着床榻上的人,至始至终都都没变,仿佛已变成雕塑般。
温柔的目光,含着淡淡的哀伤。
床榻上的人睫毛动了动,投下的阴影颤了颤,董贤的目光怔了些许,才反应过来,他激动的一个健步,蹲在了刘欣的床榻旁,望着那人幽幽的睁开了眼。
睡眼惺忪,刘欣迷茫恍惚的眼中带着一抹笑意,然后他抬起了右手覆在身旁的面庞,轻柔的道:“圣卿,我又梦见你了。”
董贤泪水一瞬又聚集在眼中,莹莹闪烁,抿着的唇瓣动了动,然后他覆上刘欣的手,哽咽道:“陛下,臣来看你了。”
温软的触感,眼泪划过手背,清晰无比的声音,刘欣怔了怔,才看清了面前的人,笑意一下子止不住激动道:“圣卿……咳咳咳……”
“陛下——!”董贤紧张的呼道。
“咳,呼——”他粗喘了一口气,看到董贤眼中的担心,立刻将喉咙处积聚涌上来的血腥压了下去,喉见一片甘甜腥味,他却笑靥如花:“圣卿,你终于来看朕了。”
愧疚、悔恨、心痛一下子涌上董贤的心头,他的泪哗哗滴落在刘欣覆在董贤脸庞的指尖上,然后透过缝隙,划过手背,被掌心的温热所蒸发,一起聚集在掌心。
他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陛下的病情?!为什么要百般拒绝回宫?!为什么要与他争吵?!
他应该在逃离那座破庙的时候,就立即进宫!不管鲍宣说什么,不管那些大臣怎么看待他,不管将来会有怎样的忌惮误会,他都不应该自以为是的离开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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