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寝群穿狗血文by匿迹商人
匿迹商人  发于:2025年0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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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味儿的感觉和气质脱离了一整个跟班群体,在封从周的视线里完完全全脱颖而出。
可惜,那人腿长得长,相应的走得便很快,一转眼便已经跟在厉泽御身后失去了踪迹。
余下跪着的那位孤零零跪在那里。
顾彦跌坐在原地,狠狠瞪了一眼少爷们离开的方向,开始揉搓自己被掐得通红变形的脸,又左看右看,见人群逐渐散去,捡起地上的一只反光金属小勺龇牙咧嘴仔细端详,确定自己没毁容,终于放下心来。
然后起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一连串动作还挺随意,带着主角专属的松弛感。
不像他身边这位人机仁兄,翻来覆去就重复了一件事,这人惹了厉少,这人要倒大霉,他有巨大的乐子可以看了,真有意思啊哈哈哈。
即使在所有的过程里,主角配角,没有朝他和仁兄的方向看上哪怕一眼。
封从周打断了他,用他经验里最可以牵动大四学生心绪的一句恶魔低语,“这么闲,论文有没有定稿,offer最终确定了?”
“啊?”仁兄有一瞬间的愣怔,就像他说的是什么天外来语。
他瞅着封从周,封从周看着他。
“天呐!”仿佛被按了重启键的仁兄开始抓狂,“你不说我都忘了!晚上我们导师安排了组会啊啊啊,救命,不和你说了,兄弟要临阵磨枪去了。”
仁兄掩面奔走了,围观的人群也开始稀稀拉拉地疏散,回到自己的正轨上,只是言语中不乏还在好奇主角故事的发展方向。封从周安静离开,得到了进度的他没有打算进一步了解主角攻受对立的来龙去脉。
他手握剧本,若真有心探究,连厉泽御邪魅一笑的扇形统计图也能得出个八九不离十。
不过确实没有太感兴趣。
他降落在一个比较早的节点,主角攻对主角受在针锋相对里起了聊胜于无的一点兴趣,不过这和他无关。意识海里,季源和兰希的群聊头像已经完全暗淡下来,只剩萧永慕抱着小说逐字逐句研究,时不时蹦出两句稀奇古怪的叫声和笑声来。
见他有上线的趋势,忙不迭地留住了他。
“嘿!我们三刚发现文件传输助手的文档可以转发,你快把你的小说发进群里,给我康康!”
封从周从善如流给他发了过去。又惹来萧永慕的一阵惊呼,“我就说,我刚还和他们强调,我们是个不得了的团伙。”
“啊?”
原来,这四本书,可以拼凑出整个A市的贵族世家世界。
A市盘踞着四大百年世家,个个大权在握,富可敌国,手握多家集团、地皮、房产等,名下资产无数,权力相互制衡,影响力平分秋色。
萧家。萧永慕本人掌权。(小受翻身变总裁)
陆家。未来掌权人是季源未来金主。(虽然八字没一撇)
傅家。未来掌权人是兰希老攻。(虽然兰希本人极度抗拒)
厉家。未来掌权人厉泽御。(刚那位)
“哈哈哈,这牛逼大发了吧,我们本应该是完全不相关甚至是对立方,这谁能想到我们四人是过命的交情呀!”萧永慕猖狂大笑。
虽然左想右想,最后那家和他们也没什么关系,按照封从周对自己角色的粗浅了解,厉泽御与他目前八竿子打不着。
“我这个路人甲身份,我是你们三缺一的一?”封从周挑眉。
“命运啊,谁让你老不和我们一起打麻将,三缺一的时候费大劲才能叫动您老人家,这就是报应!”萧永慕得意道。
“……”封从周无言以对。
“话说,你在意识海里呆了这么久,现实的身体没人来打扰你?”
萧永慕啧了一声,“我可是霸总啊,霸总发个呆睡个觉怎么了。不过你正好提醒了我,我要去欣赏我的八块腹肌和锋利下颚线了!”
话音刚落,人飞了。
他一消失,意识海就完全沉寂下来。萧永慕是四人中平时话最多的那个,虽然平时看起来缺点心眼,但毕竟和他们进入同一所大学,同一层级的高考分数代表他的为人虽然有些浮夸,脑子却是一点不差。
三言两语,将四人的未来处境渲染了一个温暖的底色。
他们四人拿到的故事线都不完全一帆风顺,若是单人穿越进陌生世界,还要扮演一位于自身性格完全相反的角色,免不了遭遇困境与痛苦。
但他们牢牢绑定成为一个团伙,咳,团体,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卑微懦弱到疯狂渴望爱情的贱受,贫穷直至野心勃勃不择手段的凤凰男,还有路人甲一位,三人平白无故拥有了一个巨有钱有势的霸总兄弟。
苟富贵,勿相忘。

第4章 凤凰
逆流上,关于主角剧情进度的跟进,已经到了尾声。一个画蛇添足的赌约结束了这一词条,有人赌一学期后顾彦必定会屈服,也有人赌两月,一月,甚至还有两周的。
有赌注吗?封从周仔细寻找,并在开玩笑般的“不会宁折不弯吧”投入大量的积蓄。
是一份非常长效且稳赚不赔的理财投资。
离开餐厅,封从周沿着某条小路慢慢走,顺便查看手机能提供给他的信息。划开课表,他已经大四,即将毕业,没排什么课程。划开微信,前排是新闻银行保险,再往下,是两个很陌生的名称。
父,母。
其他的只能说是平平无奇。最让人惊喜的是他居然有爹妈,虽然与爹妈的消息停留在了一个月前,是转账记录。
很简约的生活脉络与人际关系,符合他毫不起眼的路人甲设定,系统敷衍到甚至没给他设置关系稍亲近些的同龄人。
正浏览着,忽的,脑中某个声音逐渐变大,像是从远方传来的呼唤,封从周任由自己的思路进去意识海。
季源的头像确实在闪烁着,“封哥,微信加一下。”
他已经将自己的微信号发到了意识海里,封从周也学着他的样子打字发到了屏幕上。
一分钟后,一个好友提醒默默躺在了列表里。
“你在哪里?发个地址。”声音急切的季源成为了他微信里的第一个活跃好友。
封从周给他把位置共享过去。地图上,属于他的那个小箭头停留在原地,季源的小箭头加入了进来,亮在了距他不远的校外某条街道拐角,一家名叫夜色的酒吧里。
“江湖救急啊哥,我吃过猪肉可没骑过猪跑,创业未半中道崩殂了。”季源后附了个三个大哭的表情,很悲惨的样子。
十分钟后,封从周出现在了夜色酒吧。
名字听着不太正经,整体的基调却更偏向于高级性感。琥珀色灯光将整面墙的菱形切割玻璃酒柜折射出黑金色的星光,黄铜边框的抽象油画在黑色大理石吧台印出了夸张的色块。身着黑衬衫的黑发调酒师随意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胸膛,引得周围人的目光来来回回扫射着,那人却像无知无觉般,浅笑着用修长的手指切着柠檬薄片。
封从周走近些一看,柠檬切八个了已经。
脚下还有散落的大量冰块。
调酒师其实与另一个世界里季源本身的长相差距挺大,但封从周还是一眼就将他室友认了出来,没有原因,看感觉。见有人靠近,季源施施然抬起眼皮,四目相对间,封从周在此人,毫无瑕疵的端正五官、游刃有余的低眉浅笑里,准确无误读出了几个大字。
救我,我不会啊!
......
多冒昧啊。
“快,你来的正好,刚轮我的班,你就在旁边意识里远程指导我,刚那个人要Negroni,咋做来着?”
季源在意识海里悲悲惨惨戚戚,面上却依然端着一副得心应手的模样。在接下来的五个小时里,封从周坐在离他最近的卡座里,看着季源挽着袖子慢条斯理摇晃调酒器。
来来往往的人调笑着凑近,视线或指尖在他裸露的手指和一小截手腕上留恋。他并不推脱,也丝毫不热衷,长袖善舞,笑容慷慨,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塞来的小费倒是全盘接受。
若忽略他在封从周脑子里的喋喋不休,他是如此游刃有余又从容洒落。
苦艾酒的茴香尾调与枫木烟熏的味道烘的封从周眼睛脑子一起疼。终于,季源像是终于下班了的样子,浅浅做了个退场礼给在场的宾客,就消失了。循着他意识海里的指引,封从周等了半响,终于在酒吧后的巷子里等到了黑帽子黑口罩的他。
“谢谢哥。”季源脱力般靠着他,终于显现出一丝封从周熟悉的散漫样子来。
散漫,且漫不经心。
和他做了四年室友的季源,是非红色的钱掉在地上,便懒得弯腰去捡的懒人,是整日叫嚣着躺平,一提起回家继承家业就愁眉苦脸的活泼富二代。
一般在这样的场合,他都是翘着二郎腿等人伺候的角色,今天这一番应酬,虽然对他而言并不艰难,但也可真是苦了孩子。
“不用谢。”封从周道。
“你这张脸很帅嘛!”季源直起身子,凑近打量他半响,劈头盖脸来了这么一句。
“而且声音也没怎么变。不像我,我的清冽清泉音给我改成阴沉小狼狗了,真不习惯啊。”他看起来有些介意。
……封从周沉默。意识海还是原来世界的灵魂,保留着原本身体的音色,他也就没太在意另外三人已经从头到脚变成陌生的样子。不过他没季源那么声控,这种抽象的表述方式对于他,就像直男分不清脏橘豆沙烂番茄色一样。
“幸好有你。”季源非常真诚的继续讲,“不然我真的要露怯了,你好厉害啊,我好喜欢你噢。”
封从周眼皮也没掀,无动于衷。
无他,“我喜欢你”这四个字他已经从季源嘴里听过八百遍,且以均匀的频率分给了宿舍里的另两个人。整个大学生涯里季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问起就说自己是个非常纯粹的无性恋。
“这是原来的凤凰男主?”随着季源的动作,一张学生证从他的口袋中掉出,封从周捡起,上面的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
黑发白衬衫,气质简单干净,五官端正毫无瑕疵。本应是一副非常帅的男大形象,却被一双眉眼毁了小半。
并不由于形态上的丑陋,只是因为和他本人的其他五官不搭。微微狭长的眼型将三分刻薄增加到八分,那双眼睛几乎是明眸善睐的反义词,并不澄澈,也不明亮,浓得化不开的暗色完全浸染了乌黑的瞳孔,显得整个人平白暗淡了几分。
但现在的季源完全不是这样了,他的桃花眼很漂亮,原本的不和谐成为优点,整个人散发出别样的光彩来。
“是啊,性格问题吧,原来的主角长这样,性格也是阴郁挂的。我翻了翻原文,说是主角两个人怎么也达不到全盘托出的相爱和信任程度,估计就是因为他太阴暗又无厌了。”
“无厌?贪得无厌?”封从周重音强调了下这个词。
“我们学校里有个论坛叫逆流,我在里面几乎是大名远扬的程度,”季源掏出手机塞他眼皮底下,“这里,这里有个板块叫名人堂,我可是大名鼎鼎。”
还真的是。封从周在名人堂的名单里看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榜首是厉泽御,榜五是顾彦,榜末便是季源。
大舔特舔教授导师,承包了取快递接孩子等一系列与学习无关的脏活累活,教授出轨还要帮着守门把风,原配打上门时大言不惭帮着小三狡辩真爱无价,只为便能在国家级项目名单末端加上自己的名字。替生物系的博士学长没日没夜在仪器旁守着,潜入博士学长对立的项目组借鉴抄袭人家的原创素材,只为可以出现在SCI论文三作里。
这些说起来虽然不犯法,但属实叫人不齿的名头,在他的履历里占到大半。
简历挺漂亮,但谁都知道是以怎样的方式得来。
他还会通过各种方式搞钱,代课,送外卖,帮人打饭,替人捉奸,给钱便什么都能做,无所不用其极。
名人堂给季源的评语是——百无一能,心比天高。
正看着,一条微信消息弹出,好像是家族群,里面的话仅仅只露了一行,却实在不堪入目。
季源皱了皱眉,把手机按熄了。
“他学调酒也是个半吊子,目的估计是为了钓凯子。我的命好苦啊,要不是今天是我的男主攻在夜色第一次被我成功勾引到的日子,我早跑了。”季源眨巴两下眼睛,无语地撇撇嘴。
“男主攻刚才在?”封从周那时候在专注当双簧调酒师,没有任何察觉有哪位在季源繁忙的业务里被勾引。
“远远看过来几眼,没靠近。”季源说。
“你是因为这个,才生生装了五个小时?”
“是啊,好好把任务做了,剧情走完,争取回到现实世界吧。”季源抬头,看向漆黑如墨的夜空,一反常态面无表情。
也是,这生活质量从天上掉到地上,这么大的落差难免使人觉得无语凝噎。
“什么操蛋人生。”他干巴巴笑了两声,“算了,封哥,好离谱啊,给你看。”
季源将自己的手机又按亮,微信界面正在一刻不停地弹出消息。
爸【老子没烟抽了快给老子转两个钱花花?长本事了这么久不回微信?以为上大学翅膀硬了?你等着看你回家,我不打死你!】
妈【你爸把家里的钱全拿走了,妈妈的肚子好疼啊,疼的好像找个楼跳下去,你说妈妈这病是不是好不了了,妈妈死了你弟弟怎么办啊,你体谅体谅妈妈吧,你不能看着我们娘俩去死啊,要不是为了你俩我早买包老鼠药去死了】
弟【不就和你要个游戏机吗?装你**操.你***你就是***狗**……因用词过于粗鄙,已被系统和谐。】
“你看,”季源摊手,“好神奇的一家子,导致我现在无比怀念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表面威严停掉我的卡实则偷偷给我另一张卡上打钱的老父亲,和永远支持我的所有梦想给足我情绪价值的老母亲。”
他要哭不哭地耷拉着嘴角。
“他们要知道我死得那么惨,估计挺难受的。”

深夜,夜色后巷,树叶沙沙响,好像起风了。
封从周在季源的眼前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将他从突如其来的悲春伤秋中唤出来。季源一怔,忽的想起了什么,有些局促地朝面前的人脸上望过去,预备捕捉些诸如悲伤,愣怔,游离之外的情绪。
他一般不在封从周面前提父母。封从周是孤儿。
不过没有,什么都没有。
封从周是一汪平静的水,或者更像深不见底的平静湖面。直男是湖边伫立着的冷硬大石头。岸边坐着一个小男孩站着一个小女孩,正在往湖里一颗接着一颗丢小石子,欢声笑语,开心活泼。凑近些,小男孩长着季源的脸。
小女孩一扭头,噢,女装的小受。
他们四人就是这么一个配置,也没什么具体或者特别的含义,季源只是突然想起,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短促奇怪笑声,成功将自己从死亡的悲凉情绪中拔出,自己给自己哄好了。
“这兼职你明天还来?那我明天再过来,还是我研究下你们常见的酒类,给你出个常用调酒教程?”封从周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夜色楼上某个房间明明暗暗的暖黄色氛围灯滑过他棱角分明的鼻子和下颌,烘托得他这句话相当柔和。
季源摇摇头,深刻表示自己还是得自立自强,“不能让你一直跟着我,来个教程吧。不用太复杂,反正我这活干不久,顺利的话过两天我就被包养了。”
“你还挺有自信。”
“当然。”季源朝他眨眨眼,“勾引个人还不容易啊,对于小爷我可是手到擒来。”
送封从周离开后,季源打开自己排得满满的日程,确定自己此时此刻没什么特色安排。又打开自己几小时不看就已经999+消息的微信,无数个扎眼的小红点跳出来。有校园各色群聊,有同学的消息,还有大约是之前加的酒吧艳遇,正在如同之前的每个凌晨一样,与他深夜寂寞撩骚。
再往下,银行小程序,余额两千七百五十三块三毛二。
最近一笔消费是转给备注为妈妈的,三周前,三千多,有零有整,精确到分。
保留到小数点后两位的话——
应该是季源当时全部的积蓄。
可真算是毫无保留。
季源看到这里就把手机关上了。他挺震撼的,不仅仅是亲身经历作为季源这个人的处境,还有他抽空瞟了几眼的小说原文。
A市富家少爷陆观宁对调酒师季源一见钟情,斥巨资包养,养在身边当个玩物似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在一整个相处的过程中,陆观宁对身边这个人的兴趣愈来愈大,不知何时也被这人的一言一行牵动心神,直到深陷其中。
而季源不同,他一直以来对陆观宁的钱都保有极大的兴趣,乃至察觉陆观宁对自己的态度变化后,兴趣增长为占有欲,令他时不时鬼迷心窍地将自己冰冷的老二伸进陆观宁的钱包里暖暖。
拉帮结派,结党营私,泄露机密,谋取私产。进了陆观宁的公司后,他更是凭借自己的巧言令色,和陆观宁手指缝间泄下来的一点小小的权力不择手段搞事搞钱,充盈自己的金库,直到开始触碰法律的边界,视无关者的人命为草芥,事情败露后人人喊打。
而这时,发觉自己已经无法收场的季源狗血地意识到,自己原来也早就深深爱上了陆观宁,但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太多无法弥补的裂痕,再也不能回头。
故事就停滞在这里。
因为作者一开始标明自己写的是个HE,没想到剧情如同脱缰的野马,拉着主角配角朝无法控制的方向策马狂奔。最后实在圆不回来,所以拉他救场,希望在不大动原剧情线的基础上重开个好结局出来。
故事来到最初,两人初见的夜晚。
陆观宁朝着调酒师季源的方向瞥了一眼。而已。
外面装了个不动声色游刃有余,实际和封从周快在意识海里手忙脚乱到扭成麻花。萧永慕和兰希先后被两人的声音吵进来围观。
兰希看了会儿热闹,表示角色没换错就好了,封从周的技能点点在这凤凰男身上不是手到擒来。萧永慕幸灾乐祸笑了半天,连声呦呦呦我们富家大少爷怎么混的这么惨,怎么过上了以色侍人的生活呀,我好心疼啊怎么办噢。
季源抽空忙里偷闲回呛了一句,尽说屁话,心疼我就给我打钱!
而现在,点开与萧永慕的微信聊天,里面赫然躺着六位数的转账待领。
转账备注:风水轮流转呐,赏你的小零花拿去玩儿吧!
哼,季源可不受这种嗟来之食,麻利点了退回。
几乎是瞬间,萧永慕一个问号发过来。
季源给他解释,【本人还在嗷嗷求包养呢,收了你的钱,感觉我要一雀饲二主了,有违我高尚的道德情操】
萧永慕发了个嫌弃状表情来,停了几秒,又发来。
【你在酒吧打工是不,所以肉眼看起来,这世界的男人质量怎么样?】
【急不可耐啦?本性暴露啦?】季源调侃道。
【嘿,】萧永慕发来的文字都像他这个人装模作样的尾音一样带了拨浪号,【哎呦哥哥,这对我很重要好不好,毕竟关系到我下半生的幸福啊!】
【你都手握剧本了,找个靠谱的剧情人物啊,多么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在酒吧做什么人口普查】季源这样回。
这是他的客观想法,这世界由四本小说搭建而成,人物设定非常分明且有好有坏,就比如他其实并不知道陆观宁的长相,但在某矜贵男人投来视线的下一秒,模模糊糊,由远及近的陌生感觉直冲他脑仁。
这就是传说中的宿命感吗?
他便在冲着对面的顾客微笑的间隙缓缓抬起眼皮看过去,撞进那男人的视线里。
剑眉星目,挺鼻薄唇,优雅贵公子模样。
他们隔着躁动的人群对视。
那男人或许是笑了一下,又或许是阴影里明明暗暗的光影带来的幻觉,两人同时将视线移开,意识海里,封从周的声音一如往常从容又冷静,“25毫升青柠汁倒入摇酒器,一泵糖浆。”
季源将视线摆正,面前的顾客高颧骨小眼睛,色眯眯的眼神往他的领口里钻。他轻巧地绕过那人蠢蠢欲动的指尖,顺便将上面夹着的两张钞票扯了下来。
“慢用。”他巧笑嫣然。
再控制自己的眼神看过去时,便只剩空空如也的沙发了。
酒吧楼上是客房,他作为员工当然也有休息室,只是小且憋闷。几乎没在这样恶劣的住宿条件里度过夜晚的季源悲从中来,打算找点东西发泄情绪。
于是大少爷狠狠心跺跺脚,怀抱一腔怒气,将微信通讯录里言语猥琐撩骚的人都删了,一言不发直接删除,连聊天记录也没向上翻翻,总归那些人的存在也不重要。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
苦主找上了门。
他依然在调酒,只是这次旁边没有了封从周,所以动作更放得慢了些,注意力也更集中了些,毕竟一直在脑中回忆封从周给他写的调酒教程。
封从周把教程发在了意识海,他记不起来的就上去找,看起来有点像不间断心不在焉地发呆。
但显得比昨晚更淡然松弛了些。
所以色眯眯的眼神依旧不少。
就这时,突然,一双黑手啪的拍在了他面前的吧台上,挺大一声,吸引得周围一小圈人纷纷扭头看来。
季源抬头,面前是还算有七分姿色的男人,只是本就不多的姿色被狰狞的表情毁了个彻底。
“你把我删了?”他压低声音。
季源趁机放下调了一半的酒,放松下紧绷的思绪,活动了下僵直的手腕,勾起标准笑容,“有事?”
“你把我删了!”那人半个身子探进来,狰狞的五官几乎要冲出面部突到季源脸上。
季源笑容变也没变,“保安。”
“季源!”那人几乎要涕泪横流了,“凭什么!凭什么!你不是说的消费过四位数就有一个好友位嘛,现在装什么清高!”
“谁这样说的?我吗?”季源显得很惊讶地指指自己,“你听错了吧。”
“我呸!要不是为了……谁花这么多钱喝你那又贵又难喝的酒,之前就已经够敷衍了,现在更是一点脸都不要了?拿了钱就删人,门都没有!”那人保持着滑稽的姿势低声咆哮。他也不敢太过张扬,没权没钱的人在这种规格的酒吧闹事是很自不量力的行为,所以他充其量只是来质问。
“拿了多少钱?”季源问。
“啊?”那人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宕机。
“是我偷的,还是抢的,总不可能是你的正常消费和小费支出吧。”季源依然是那副表情,礼貌笑着,无奈包容面前无理取闹的客人。
只是那人正对着他,也就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季源无辜笑容背后的底色,满满的都是嘲讽和轻蔑。
他彻底被激怒,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行靠什么挣钱,都和多少人上过床了装什么,这么过河拆桥,你信不信我的兄弟手里都有你的视频,惹急了我,我给你散出去看你还怎么做人。”
……哪个年代的老掉牙的羞辱人方式。
更何况,季源去意识海里看了看。
纯爱小说。
标了双洁。
“那真是可怕噢,吓死我了。什么视频,哪个兄弟,说不出来,我告你诽谤,你说出来,我告他强.奸。”季源四两拨千斤。
那人喘着粗气,梗着脖子,却是一句话说不出了。
“保安。”季源又重复。
这回保安终于到了,架起面前的男人往外走,那男人挣不开胡乱扑腾着,见要不到说法,气急败坏骂骂咧咧,“季源,你这个人就像你的名字一样肮脏,垃圾,你一辈子都得不到真正的幸福。”
季源抱臂站着,十分坦然地迎接周围左一眼右一眼闪光灯一般投过来的视线。
你一辈子都得不到真正的幸福。
听来,好像是一句诅咒。
但说实在的,原文里的季源确实没得到HE结局,那人说的还是有些道理。
所以,更像是一句谶言。

第6章 交锋
周围离得近些的齐刷刷竖起了耳朵听完了这一茬。夜色离学校不近不远,虽然大部分是社会人士,但学生也会出没。
在压低的窃窃私语里,季源听到了某个隐蔽的角落传出自己的名字,后面跟着“他就是季源啊”“谁啊”“你没听过他啊,他可是名人堂出了名的——”
“垃圾”
“贱狗”
卡在他堪堪能听到的音量。
季源只当置若罔闻,慢悠悠将自己的工作一步步处理完毕。这通闹腾过后,今天他的行情没有昨天好,甚至有闲暇时间在下一任来交班的时候将工位整个打扫清洁了一遍。
扭着屁股的同事顶着满脖子草莓来交接,看到洁净如新的工作环境,给他抛了个暧昧的媚眼过来。
季源眨眨眼,回复了一个wink。
酒吧很大,远处拐角,灯光忽明忽暗的边界处,围着一圈人看乐队表演。先是一首动感的动次打次,然后是抒情曲,主唱的声音很不错,醇厚悠扬,余音绕梁。
下班了,他出吧台准备离开,却被突然伸出的一双手拽了下,拽了一个趔趄摔到卡座上。他摔到那人身上,那人搂着他肩的手没放开,黑色的吉他包立在旁边,耳边的声音有些沙哑,是嘶吼里声带使用过度的体现。
“季源,我刚来就看见你翻车了哈!”那人笑着,像是与他熟识。
“常在河边走,没办法。”季源直起身,抬起头来,刚刚评价过声音的乐队主唱的脸映入眼帘。
“哈哈哈哈,”齐南星一脸玩味压低声音,“早告诉你不要这么饥不择食,和这种人勾勾搭搭,拉低你这张脸的档次好嘛!”
“还行吧,”季源笑了笑,“加个好友聊聊天而已,又不是去卖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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