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体质的我和马甲HE了by凤梨菠萝派
凤梨菠萝派  发于:2025年0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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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破旧无比,是一个没人住的废墟,可他们却很幸福的样子。
霍,装乖。六道骸一挑眉。
不过挺可爱的。
两个都是。
“叮”的一声。
烤箱发出了烤制完成的提醒。
莫时鱼站起来,把烤好的蛋糕从烤箱里拿了出来。
烤的恰到好处的芝士蛋糕,表皮泛着诱人焦黄色,甜甜的芝士香钻入了鼻子,光看着就知道,是很细腻的口感。
“忘记买刀了。”莫时鱼端着蛋糕,眨了眨眼。
六道骸从苹果堆里捞出了一把弯钩军刀,“没杀过人,消个毒能用。”
莫时鱼:“……”用准备杀人的刀切蛋糕,有点浪漫啊。
靛发异瞳的漂亮孩子乖巧的将刀给了莫时鱼,让做饭的人分饭。
莫时鱼把蛋糕平等的分成了三等份,每人一份。
舍雨迫不及待的低头嗷呜一口。
六道骸拿着勺子,眼睛都亮了。
蛋糕细腻柔软,每一口都融化在了舌尖,香甜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靛发孩子吃蛋糕的时候很专注,小口小口的吃,是那种饿过肚子的孩子的吃法,怕以后吃不到,所以格外的珍惜。
“没想到漂亮的杀手哥哥会这么多东西。”他并不吝啬称赞,“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蛋糕。”
莫时鱼有些自得,“这有什么,我在蛋糕店打过工,还会很多别的花样呢,有机会再做给你们吃。“
舍雨抬头看着他,慢慢垂下眼。
“那真是太好了。”六道骸格外高兴的弯起了眼睛。
“……”
莫时鱼目光不自觉的停留在靛发孩子艳红色的右眼上,里面是清晰的一个六字。
六道轮回吗?
这么说起来,他被乌丸莲耶带进去的巨大卧室里,也有很多佛教的元素。
秋千上的莲花,还有墙壁上的佛教装饰,靛色的火焰形状。
这是偶然吗?
六道骸,未来应该是彭格列的人吧。
莫时鱼想了想,直接提出了这个疑问。
“我也觉得很奇怪呢。”六道骸说,“那个房间里似乎有我的力量残留,不过我并没有记得我去过那里。”
紫色和靛色的火焰,已经有两个关联点了。
这么说,乌丸莲耶果然未来和彭格列关系匪浅。
他和沢田纲吉是同盟?
不,也可能是白兰和彭格列走原著剧情掐架的时候,他横插了一脚,介入了家教的剧情,暗算了彭格列。
莫时鱼更倾向于后者。
他还是想相信少年漫主角的实力和人品,虽然他没看过家教,但想来主角应该不会是坏人。
可是……能打败白兰那个小变态的主角沢田纲吉,怎么会大意到把自己的指环弄丢了?
还有带着鲜明主角团特征的物品,手铐,莲花……是怎么回事?
“杀手哥哥,对那个乌鸦一样的黑手党,最好还是留下一分警惕为好。”六道骸嘴巴鼓鼓的把蛋糕咽下去,开口说,“我虽然割开了他的喉咙,却没有杀死他的实感。”
莫时鱼一愣,“……实感?”
“我也不确定。”六道骸苦恼的歪头,形容了一下,“手感像真人,又好像不太像真人。”
莫时鱼皱眉。果然杀死乌丸莲耶没有那么简单吗。
“我明白了,谢谢提醒。”
度过了一个难得惬意而美好的一天,今天天气也好,到了傍晚,阳台晾着的娃娃已经晒干了,莫时鱼拿着梳子,给娃娃梳毛。
“……接下来准备去哪儿?”六道骸问他,嘴角餍足的弯着,“看在蛋糕很好吃的份上,我可以帮你离开霓虹。”
莫时鱼垂眼浅笑,“谢谢,不过不用了。我已经有了想去的地方。”
“是吗。”
六道骸移开了视线,“我好不容易救了你,不要那么快死了。你还欠了我一顿大餐,不要忘了。”
“后会有期。”他站起来,朝莫时鱼欠身,“舍雨,走吧。”
洗干净的那只娃娃恋恋不舍的和莫时鱼贴贴,用棉花做的嘴巴吻了莫时鱼的指尖,转身往靛发少年的方向爬过去。
新分裂的那只娃娃依然留在莫时鱼的怀里。
“后会有期。”

第89章
酒杯在头顶灯光的照耀下,渡上了迷离的色彩,女人坐在高脚椅上双腿交叠,轻轻的摇晃着酒杯,放在红唇间,轻抿一口。
酒保推了一杯颜色梦幻的酒杯到她的跟前,轻声道,“这是那边的男士请您喝的。”
“是吗?”贝尔摩德轻笑,“替我谢谢他。”
她接过酒杯,迎着酒保指的方向侧过头,目光穿过酒池里晃动身体的男女,看向朝她举杯的陌生男人。
浸润着酒液光泽的丰盈唇向上勾起,是有些凉薄的弧度。
她抿了一口酒,目光朝着那边,声音却低的仿佛自语一般,忽然道。
“你说,为什么Boss要特意把我们支开后,才带瓦伦汀走呢?”
“……”周围很安静,酒保也离开了,没有人回答她。
贝尔摩德垂下眼睑。
虽然用的是问句,但她并不是在寻求答案,因为答案太明显了。
Boss不信任他们。
这个举动的背后,暗含了这一层古怪的、不知从何而起的动机。
可是,为什么?
他们做了太久的亡命之徒,背信弃义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什么同伴情谊,不过是排在利益、算计、和价值后面的,可有可无的东西。
她已经很少会有纯粹被感情驱使的时候,衡量利弊以后再做决断,是生存的本能。
Boss难道觉得他们会为了一个人背叛组织?这可不太划算。
贝尔摩德阖着眼,心里思绪纷繁,面上依然神色如常,唇角和眉梢噙着风情万种的柔和笑意。
瓦伦汀没有如她预想的那样,去组织的实验室,而是被Boss留在了身边。
Boss不让组织的任何人知道他的位置,像藏金丝雀一样,把瓦伦汀藏了起来。
这可不是一个好信号,瓦伦汀不出现在人前,她和琴酒就都无法插手。
Boss到底在做什么,瓦伦汀现在怎么样了,她看不到,也无法干涉。
不可否认,这种感觉,确实有一些不快。
但也还没有到违抗组织命令的那一步。
良久以后,身后沙发的阴影里才传来了一声冷淡的低沉男声,“瓦伦汀对组织来说,比你我重要得多。”
贝尔摩德轻缓的冷笑,“Gin,你还是对Boss说这句话吧。”
“比起肉体的疼痛,瓦伦汀更难以忍受的是被剥夺人的尊严……Boss不把他当成有价值的实验体,那就只能是为了别的目的。”
她的声音轻而带着一丝怨恨,“你说,瓦伦汀现在是不是在被工具摆弄折磨,是不是咬着防止自尽的口球……”
杯子被捏碎的声音。
贝尔摩德回过头,看着银发杀手垂着眼,将碎裂的酒杯缓缓放在了桌上,“闭嘴,贝尔摩德。”
“啊啦。”贝尔摩德发出了没有什么意义的一声感叹。
好吧,她确实是乱说的。
毕竟她不觉得Boss那个年纪的人,除了对永生的渴望以外,还会产生其他的欲望。
……不,也说不准。
Boss对瓦伦汀异常的关注和占有欲,和对他们古怪的防备,都超乎他们所料,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贝尔摩德抽出了一根细长的烟,点燃后在烟雾里的暗蓝色眼睛冷的像淬着寒光。
真是太奇怪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琴酒的手机也是同理。
贝尔摩德拿起手机,是一封邮件。
来自乌丸莲耶。
上面的第一句话就让她瞳孔震颤了一下。
「瓦伦汀叛逃。」
「活捉他,把他带回来。越快越好。」
「此邮件发给所有A级成员,任务等级:最高优先等级,红色。」
二人的眼神皆是彻底凝固在了手机屏幕上。
远处似是传来了乌鸦的叫声。
良久,贝尔摩德阖上眼,用手臂挡住了眼睛,闷闷的笑了起来。
瓦伦汀啊。
一个人只需要21天就能养出习惯,可Gin花了三年,都教不会你忘掉自由。
黑色商务车停在了一幢洋楼前,随着司机下车打开车门,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墨绿色长发的清冷青年走了下来。
他的手里拎着一个布包着的饭盒,脚步略快的走进了洋楼里。
推开门,他看到了躺在院子的摇椅上休憩的虫母。
他沉沉的阖着眼,怀里抱着一只白色娃娃。
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一头灰发像水下的藻类一样的散在身下的长椅上,又顺着椅子落到石板地上。
斯米诺下意识的放轻了动作,站在门边,远远地望着这一幕。
他似乎很累。
脸色好白,比上次见到的时候还要白。
白色娃娃被抱在灰发虫母的怀里,一动不动但试图用眼神杀死他,不准吵!
然而,明明斯米诺根本没有发出声音,可是莫时鱼依然醒了。
“……斯米诺?”莫时鱼坐了起来,眯着狭长的眼睛望过来,笑着说,“你来了。”
“母亲。”斯米诺半跪在摇椅的旁边,仰起头,墨绿色的眼睛轻柔而惭愧的看着他,“对不起,我吵醒您了。”
“不是你的错。”莫时鱼说,因为刚睡醒,他的目光有些迷蒙,音色显得很安静,“是我的问题,我睡得不踏实。”
“是因为那个该死的人类吗?”斯米诺的瞳孔早在看到莫时鱼的时候变成了昆虫的竖瞳,他一字一句怨恨的说,“我知道,有恶心的人类妄图您。他该死。”
莫时鱼摇头,“这种事……我早就习惯了,比起这个,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低垂着眼睛,“我让你去查的事,有结果了吗?”
“……”斯米诺依恋而担忧的看着他,轻轻点头,“世界基石的一部分,7的3次方分为三个部分,彭格列戒指,玛雷戒指,和阿尔克巴雷诺的奶嘴。目前都已经呈现了程度不一的污染。”
“阿尔克巴雷诺?”莫时鱼道,“意大利语的彩虹?”
“对,这是以7个最强人类为媒介制成的婴儿外表的活人柱力,被称作彩虹之子。”
斯米诺道,“他们以人类之躯为世界基石提供力量,对污染的反应本应该是最大的,不过目前他们身上的污染并不明显,我想应该是大空的阿尔克巴雷诺在抵抗污染。”
“但世界继续恶化下去,所有的阿尔克巴雷诺总有一天都会死去。”
婴儿……莫时鱼想起了他以二号马甲的身份在阿美莉卡时,在国家机关里看到的那个黑色西装的婴儿。
那冰冷优雅而游刃有余的漆黑眼睛,让人记忆犹新。
属于顶尖杀手的眼睛。
这样的人,也会死在污染下吗?
莫时鱼揉了揉头发,“阿尔克巴雷诺里,是否有一个黑发黑眼,黄色奶嘴,一身西装,带着黑色礼帽的婴儿?”
“Reborn,世界第一杀手。”斯米诺很快对上了号,“隶属于彭格列。”
Reborn?莫时鱼一愣,家庭教师Reborn标题里的那个Reborn?
家教的主角之一?
原来如此,怪不得觉得眼熟,这样就对上了。
“那,彭格列戒指在哪里?”莫时鱼说。
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彭格列戒指,属于守护者的6枚都在彭格列,可大空戒指目前的状态是,”斯米诺这样回答,“失踪。”
莫时鱼的瞳孔不受控制的收缩了一下。
失踪?难道在乌丸莲耶那里吗?
凭乌丸莲耶未卜先知的能力,偷走彭格列戒指不是没可能的。
可是他没有在乌丸莲耶的房子里找到戒指的影子。
他会藏在哪里?莫时鱼皱着眉。可为什么只带走大空戒指呢?
“在被杀了一次后,乌丸莲耶应该会更谨慎。假如是他拿走的戒指,找到的可能性应该很低。”莫时鱼站起来,走进了房子,他坐在了沙发上,“这件事先放一放。”
“斯米诺,两天后,我将会前往斯洛伐克。”
莫时鱼说,眼睑垂着,他看着饭盒里热腾腾的饺子,眼神幽深,看不出情绪,“我要你暗中跟着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护好我。”
斯米诺看着虫母用苍白修长的手指拿着勺子泄愤似的压饺子,再往嘴里咽下去的样子,他的目光清冷却温柔,“这是我使命。”
莫时鱼沉默了一会,垂着眼,把手肘搁在了腿上,抬起手,指尖抚过他墨绿色的发丝,“好。”
“不管怎么样,这是最后一幕了。”
两天后。
印着红色太阳花的直升机在深夜,降落在了东京郊区的某处工厂楼顶。
几个装备着实弹的雇佣兵模样的人飞快的跳下了飞机,一个西装男人紧跟身后。
“货呢?”他并不是亚洲长相,说的是英语,有很浓的意大利口音,声音很冷淡。
等在楼顶的中年男人回头,僵硬的招招手,身后的唐装男人就把人抱了过来。
这一边的人动作僵硬的仿佛被操纵的木偶,脑后扎根着白色的发丝,身体也冰冷异常,只是因为夜色实在太沉,他们的动作幅度又尽可能的小,因此没有被发现。
西装男人弯下腰,脱去了黑色皮质手套,掀开了黑色头套,摸到了一手如烟雾一样的烟灰色发丝,冰冷而顺滑,光是手感就已经让人爱不释手。
是他,没错了。
“明明看不到脸,只有头发和身体,却是暗网播放量最高的拍卖录播。”他勾起了兴奋而低缓的笑意,“没想到,你没有被你的买主折磨死,却再一次落到了我们的手上,让我拥有再一次卖掉你的机会。”
西装男人伸出手指,在昏迷的人额角已经变成疤痕的烧伤伤掠过,慢条斯理的说,“命运对你真是残忍的不行啊,时鱼。”

拉赫尔是一个在欧洲徒步旅行的阿美莉卡人。
他刚刚从上一份工作中抽身,在寻找下一份工作之前,他选择先去世界上到处看一看。
旅途中,他在结交的陌生朋友的推荐下,来到了斯洛伐克的某一个小镇下站,朋友告诉他,这里有美丽的女人,上好的酒水,虽然不是被广泛开发的旅游景点,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拉赫尔在前几天,确实在这个交通不算发达的小镇,体会到了朋友说过的一切。
他喝到了好喝的蜂蜜酒,和漂亮的女人共度春宵,与当地人一起度过了当地的传统节日,这里的景色宜人,极具文化风情,哪怕一个人也可以逛很久。
这天晚上,他回到了酒店,一如既往的和前台的女人打招呼,“晚上好,丽萨。”
名为丽萨的蜜色皮肤美人撑着头看他,风情万种的勾起被唇釉涂的亮晶晶的唇,“晚上好,先生。”
在拉赫尔准备上楼的时候,丽萨叫住了他。
“这里是怎么回事?”她拢了拢长发,指了指嘴角的位置。
拉赫尔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他今天在河边驾船时,不小心磕到了嘴角,划出了一道大约4cm长的血口。
也许应该去打一针破伤风,拉赫尔不是那么在意的心想。
他是一个英俊的灰发男性,30岁上下,未婚,这道伤口确实有损他的外貌。
听到了事情经过的丽萨微皱着眉,“划船的工人太不认真了,竟然让你的脸受伤了,犯了这么重大的失误,他简直不配在这里工作……”
“什么?”这莫名其妙的低声念叨让拉赫尔疑惑。
他忽然回忆到了脸上出现伤口时,船夫那焦急的眼神,和不正常惨白的面孔。
那时,明明是人稀的港口。周围却一下子冒出了很多路人关心他,为他包扎。
他们看向船夫的眼神异常的冰冷。
这里的人,对他的脸关注到了诡异的程度。
就在拉赫尔疑惑的时候,丽萨忽然抬起眼,弯了弯美目,“如果不介意的话,请让我给你拍张照吧。”
“为什么?”拉赫尔奇怪的问。
“因为,你长得有些不一样了。“丽萨用古怪的语气这样回道。
没等拉赫尔反应过来,丽萨就抬起手机记录下了他此刻的模样。
对于一个前台来说,这个举动实在是失礼。拉赫尔有些被冒犯的皱眉,但看在对方是个大美女的份上,他没有追究,只半是认真道,“如果你提前和我说一声,我会用笑容让照片更吸引人。”
“不用了,先生。”丽萨微笑着摇头,“这样就够了。”
拉赫尔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并不知道,在他入住了酒店的那一刻,他的照片就被上传到了一个被无数人蹲守的秘密网站。
【23号照片更新】
【目前意向最高价:BTC0.72】
【狩猎即将开始,拍卖入口将在2:57:32后开启。】
拉赫尔走上楼梯时,看到丽萨在前台朝他扬起毫无变化的营业微笑。
“先生,请好好休息。”
她轻柔而低哑的说。
如果拉赫尔知道这个地方是一个什么样的魔窟。
哪怕是跳窗,爬着走,他一定会连夜逃离这里。
莫时鱼侧过头。
他看着一个不省人事的男人被两个大汉抬了进来。
光线太过昏暗,加上周围都是崩溃的哭声和哀求声,他没看清对方的脸。
只看到了灰色的头发。
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把昏迷的灰发男人扔进了好几个人的笼子里,发出了闷闷的一声。
有意识的几个男女纷纷哭着叫道,“救命!不要!救救我!”
没有人理这些被关的暗无天日的人。
男人用手电筒照了一圈,莫时鱼被单独关在一个笼子里,笼子不高,只能坐在地上,像被鸟笼关着的精贵鸟儿,他的双手被柔软的丝绸绑着——
他们甚至不愿意用手铐,可能是怕伤到他,影响卖出去的价钱。
中年男人隔着铁栏看他,疑惑的问身边的人,“这么好看的脸。不放进奴营里调教一下,就这么当做普通货放进狩猎场直播,不会太浪费了吗?”
同伴嗤笑一声,“这是不值钱的二手货,比不上第一次了。只能靠狩猎直播来吊胃口,搞搞噱头,反响好的话,狩猎卖出去的钱不比私人拍卖少。”
一边说,他一边啧了一声,似乎是在意,又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锁上了锁扣。
“毕竟会动会哭的美人。可比不动的木头美人要吸引人……”
莫时鱼说,“我想喝水。”
他平淡的反应在一群惊恐万分的人质里,要显得格外不一样。
他们刚才聊天的话语带着的意思很明显,这青年却一点也不担心,他的反应让中年男人觉得有意思,就蹲下来多问了一句,“你不怕吗?”
“……”
莫时鱼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勾起唇,慢慢的笑起来。
他弓起脊背,从逼仄的笼子里靠近到了栏杆处,抬起手,将手探出了栏杆。
然后曲起手指,朝中年男人勾了勾手指。
“过来。”
中年男人猛地一怔,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
那双从漆黑的笼子里伸出来的、线条优美的皙白双手,像暗夜里燃起的美丽烛火,这个动作本身暗含的狎昵味道,仿佛有魔力一般吸引人靠近。
中年男人不受控制的靠近铁栏,紧紧的盯着他,像一块被磁力吸引的磁铁。
“你叫什么名字?”莫时鱼轻声问。
“……罗尔夫。”
“罗尔夫。”莫时鱼仰着头,声音因为长久未开口有些哑,他轻缓的道,“给我倒一杯水。”
中年男人倒了一杯水从铁栏外伸进去,莫时鱼用手接过,垂着眼喝水。
不得不说,这一幕属实让人移不开眼。
中年男人觉得自己的思考都迷糊了。
他已经见过了太多各种人种的美人,被绑着手脚过来时,他们漂亮的脸被恐惧和眼泪扭曲了,和待宰的猪羊没有区别。
他是毁掉了许多人的人生的人贩子,中年男人很少会有因为美丽的面孔而生出怜悯的时候。
可这一刻,他的心里产生的贪婪和恶欲竟然让他产生了把这个灰发青年劫走的念头,甚至不顾这一举动可能带来的后果。
“你要不要跟我走……”
仅剩的理智让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刚才,你问我怕不怕,对吗?”烟灰色长发的美人在周围略吵闹的哭声背景里看他,线条流畅的眼角轻轻弯着,声音轻而藏着冰冷的嘲意,“就像你说的,我是二手货,已经经历过一次,如果还不接受命运,不是太过愚蠢了?”
中年男人手指抖了一下。
“我们这里很少有二次经手的货。你是被上一个买主再一次卖过来的吗?”他下意识的去追寻他的过去。
怎么会有人舍得丢掉这么美的奴隶?
中年男人觉得,如果是他买下了这个青年,哪怕他后来破产了,吃不起饭了,他也不会把这青年转卖出去。
莫时鱼没有说话。只是嘲弄的勾唇。
他安静了一会儿,说,“刚才那个人,可以给我看看他的脸吗?”
中年男人一顿,下一秒,他竟然有些无法控制的生出了怒火,“你还想看男人?这里没有人是给你准备的,认清自己的定位,不要被玩坏了没人买,被扔进奴营做公共口口!”
中年男人发现,他一发火,那青年就不说话了。
这让他更加恼怒了。
这是什么眼神,什么眼神?!好像在看小丑一样——
一个马上要被变卖了的奴隶竟然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不应该用更谦卑的姿态,跪在这个精致的鸟笼里,流着泪祈求自己放走他才对吗——就像这里的大多数人一样。
哦,对了。
他大概是知道求饶没用。
毕竟他不是第一次被绑在这里了。
中年男人带着恶意的,试着想象了一下青年第一次被卖到这里时候,用手扒着笼子的栏杆,眼角嘴角青紫,艰难地从笼子的空隙里,眼里尚存着天真和希望的,求他放自己走的画面。
只是第二次来了这里,他便不再浪费力气求他们了。
莫时鱼喝完了水,把杯子放在了笼子前面,靠在了墙上,在周围低低的啜泣声里,阖上眼,不再说话。
中年男人看得心里痒的发疼,恨不得把用锁把笼子打开,把他拖出来好好教训一顿。
他猛地靠近了一步,用力摇了几下笼子,在一阵震天响的铁杆摇晃声里,他似乎找回了自尊心,“贱人,看我!”
那个美丽的阴郁美人被摇晃的笼子弄的皱眉,但只是垂着眼,狭长优美的眼角里一点感情都没有溢出来。
中年男人骂着娘走到了另一个笼子里,一把拉开了灰发男人的身体,让他仰面朝上。
明明被关着,却好像牵着他的鼻子走一样……
他用力踢了一脚笼子,“我看你之后还笑不笑的出来!这次的形式和上次可不一样,你以为还和上次一样往台子上一坐就好了?不可能!”
“这次是狩猎直播,由出价最高的人,决定直播里怎么折磨你!如果挨到直播结束没死,还要遍体鳞伤的被买走,榨干你的最后一丝价值!”
“好好度过你生命里最后一段安静的日子吧!”
说完,不等回话,他转身重重的关上了大门。
莫时鱼并不在意,这样狭隘又善妒的家伙,他不知道碰到了几个,如果个个都要记在心里,他也用不着记别的了。
他侧过头,望着这个昏迷了的灰头发英俊男人。
果然刚才没有看错。
竟然和他有两三分像。
他们从哪里找到的这样一个人?又打算做什么?
“噱头……吗?”
莫时鱼轻声道,“长得相像的姐妹花,在活人拍卖会里总是会被卖的更高价,应该和这是一个道理吧。”
“不过,既然都要相似的人了……”莫时鱼缓缓勾起了笑。
“不如换一个更像的吧。”
白色娃娃从身后的黑暗里爬出来,化作了清冷妖异的白发少年。
他从背后靠近,慢慢地搂住了莫时鱼。
他们都坐在地上,在一个笼子里。
晦暗的阴影下,散乱的白发和灰发贴在一起。
狩猎马上就要开始了。
很快就有面无表情的人走进来,给所有人注射了镇定剂,莫时鱼并没有做抵抗,在逐渐变的黑而安静的视野里,心里的某一层情绪却逐渐清晰。
他以为他已经忘记了。
可如今故地重游,他发现在内心深处,他果然还是恨这个地方。
如果不穿越,他也许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会有这么黑暗的一面。
过去了两年多,这个涂满了血和罪孽的地方,和所有不把人当人的刽子手们,也该付出代价了。

莫时鱼是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里醒来的。
他坐起来,按了按生疼的头,态度冷静,眼神漠然的往四处望了一圈。
3点钟方向一个,7点钟方向两个,11点钟,方向4个……
这个看似原始森林,没有人烟的地方,其实在茂密的树叶的遮挡下,装满了红外线摄像头,背后应该有无数双眼睛,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直播吗……”
会上演什么戏码呢?
莫时鱼站起来,发现他的左胸前用回形针别了一块小标识,上面是一个名字。
【Iris】
鸢尾。这种花又被称为爱丽丝。
莫时鱼望着森林的四周,难道这是在暗示他是误入仙境的爱丽丝吗?
这个组织的起名能力还是那么令人窒息。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莫时鱼把回形针拆下来,将回形针掰直,再在头发上来回摩擦了几十下。
他随手摘了一片叶子,找了一片水洼,把针放在叶子上,再将其漂浮在了水面上。
叶子在水面上缓缓转动,最终指明了南北方向在哪里。
离开前,莫时鱼低头看了一眼水中自己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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