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郎是个作精by端瑜
端瑜  发于:2025年0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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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想来已经过去许久。
比起在朝廷之中,他更怀念在边疆的日子,至少快意。明日去郊外拜访萧太后跟凤君。
萧定心中有成算,再看见宋长叙提着热水的模样,他叫住了他。
“宋大人。”
两个人没什么交集,宋长叙被喊了一声还有些没回过神。
“萧大人。”他的官职在萧定之下,忙不迭见礼。
“听闻宋大人在吏部做事,恭喜。”萧定回到家中自有人把朝中大事一一说给他听。
知晓陛下对新科状元有几分看重,萧定想到谢淮川同他们家也有联系,便想在宋长叙这里留一个好印象。
“章太守已经伏诛,跟他有牵扯的人都通通下大牢,等秋后问斩。”
宋长叙闻言唇角上扬,“这样就好了,多谢萧大人。”
“我只是领了陛下的旨意去的,还是宋大人跟沈大人揭露了他的真面目,不然不知要祸害多少百姓。我瞧着实在触目惊心,你们所交上去的账本只是冰山一角,他甚至还参与了山寨的勾当,做人口贩卖和皮,肉生意,不少良家女子跟哥儿遭了毒手。”
萧定想着也是痛恨至极。
这样的人还做什么官,畜生不如。为了几个钱,掌了一些权,就全然没了人道。草菅人命,罔顾人伦。
宋长叙听见萧定的话,心中对章太守的下场更多了几分痛快。
他这回正经的打量萧定,见他是真心痛恨章太守这样的官,想到往后他受牵累被砍了脑袋,心中不由惋惜。
“萧大人所说,下官以为章太守咎由自取,这样的人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像是章太守一倒台,底下的人也冒出来,为祸一端,都是一类货色,他们往往做的活更脏。章太守这回劫粮草胆子太大,他已经当自己是永州的土皇帝了。”
“大人应当遇上过这样的边将。”
宋长叙说完后,他离开了此地。
萧定听了宋长叙的话久久没有回过神。有小太监看见飞雪把萧定的眉毛染白,他不由提醒道:“萧大人……”
萧定回过神大步离开。
萧家依附者如过江之鲫,底下是什么人他们也不知晓就随意攀扯萧家。
他回到家中得知父亲没有辞官归家,他吐出一口气,若是父亲不辞官归家,那他就辞官归家,以示决心。
哪怕不能保住萧家全部,他也要保住萧家仅有的血脉。
萧定做了决定还未脱下盔甲就到书房写了折子,一气呵成,明天就呈给陛下。
今晚就去郊外寻姑姑跟玉容。
萧夫人见他形色匆匆,拿了一件披风给他:“相公不管去哪都要保重身体。”
萧定握了握萧夫人的手,“我去去就回,不用给我接风洗尘。”
萧定出了城门直奔皇家别院。
萧太后正在修剪花枝,萧玉容在别院待着已是有些无聊,想回宫去寻皇帝。
“太后,萧少将军求见。”
萧玉容心想是哥哥回来了。
“让他进来。”萧太后面不改色,她看了一眼萧玉容,萧玉容乖巧的扶着萧太后的手,让她坐下。
等萧定匆匆而来见礼,萧太后皱眉,“你为何这副样子,不知半点礼数。”
萧太后挥手让余下的人退下,只留他们三个人在。
萧定抬头:“太后,臣刚从永州赶回来。臣离开京城时劝父亲把兵符交给陛下,又让父亲辞官,父亲没有辞官反而招摇过市,臣回京时实在心中隐忧。”
萧太后抬手让他坐下。
“兵符之事哀家也知道,萧家毕竟是陛下的母家,萧家强,陛下也有依仗,况且你父亲不过四十,让他辞官他怎么甘心。”
萧定只好直言:“外戚太强大绝不是陛下乐意看见的。既然父亲不用辞官,臣只好辞官归乡,另外臣给二弟写信让他尽早辞官,至于三弟看他是想留在京城还是一起回江州老家。”
萧玉容震惊:“大哥……”
萧太后一拍桌子,大怒道:“萧定你是什么意思?!”
“既然太后跟父亲执迷不悟,身为萧家的嫡系长子,臣不能让萧家败在臣手上,保留萧家的一丝血脉也好。”
萧定凝神道:“太后,陛下才是宁兴朝的天,太后跟凤君也仅仅是太后跟凤君,等到清算之日,陛下绝不会手软。”
萧太后指着萧定说不出话,她扇了萧定一巴掌,甩袖离开。
萧玉容连忙去看萧定的脸,已经起了巴掌印,“喜平,快去找帕子跟热鸡蛋。”
“是,千岁。”
“大哥你好好同母后说,她会理解的,闹的这样僵。”萧玉容拿了热鸡蛋要给萧定敷脸。
萧定自己接过鸡蛋不让萧玉容动手,于理不合。
“玉容,姑姑跟父亲都太执迷不悟了。我会把三弟跟二弟都带走,京城应该只剩下你了。你在宫里只要不犯错,陛下念着旧情不会对你如何。你要是有心思就劝劝父亲跟姑姑。”
萧玉容:“大哥,有这么严重么?陛下毕竟是表哥,是姑姑的亲生儿子。”
萧定:“姑姑跟你都会留下性命,但其他的人就不一定了。在边疆获得军功时,我们萧家就应该急流勇退,还是太贪心了。”
“陛下永远是皇帝,你不要以常人的目光去看他。”萧定跟萧玉容絮絮叨叨说了一些话。
说来也是他忒狠心,把二弟跟三弟都带走,偏偏留下最小又是哥儿的玉容在宫里,萧定心中愧疚不已。
他放下热鸡蛋趁着夜色回府。
作者有话说:
萧定:带两个弟弟走,留下父亲独自一人。

第81章 离去(无主角剧情)
萧定到了城门还未宵禁,他回到家中晚膳还未吃。萧夫人在屋子等他,见他回来,连忙让他坐下烤火。
“相公,你想吃点什么?”萧夫人见他神色有疲惫,脸上还有红印没有消去,她没有多问。
能打相公的人少之又少,在府邸没有挨打,在府外挨的打,又是打的巴掌,她心中有猜测。
萧定没什么胃口,他说:“你帮我下一碗阳春面就好了。”
萧夫人笑道:“相公从永州披星戴月回来就为了吃一碗阳春面?相公虽说不让人为你接风洗尘,但总归吃一碗肉丝面。放心,我一定做的爽口,多放一些酸萝卜让你开胃,还有一壶烧酒么?”
萧定心中一暖,觉得浑身的寒气似乎被抽离了,有温暖的气息注入进来。萧定应了一声好。
萧夫人推开门亲自去小厨房给他做面。
外边的风雪越下越大,萧定推开门一阵寒气涌进来,他看见早梅点缀在树枝上,透过莹莹之光显得鲜红。
他没有披上披风,瞧见地上还有一道脚印,他踩在脚印上面,覆盖了雪地里小巧的痕迹,寻着脚印,在雪地里发出吱嘎牙酸的声音,萧定到了小厨房。
小厨房泛着光,让萧定想起了在边疆时的光景。那时冬日,晚上他刚从边疆巡视回来,本来已是用了晚食,骑马回来又受了寒,他就有些饿了。
萧夫人笑着说:“现在上哪儿去给你弄吃的,还要去镇上买吃食,一去一来饭菜都凉了,我就会下点面条,我给相公做一碗。”
萧定饿极了,来者不拒:“能吃就好,要是有烧酒更好了。”
若是他让侍从去把厨子叫起来,厨子也只能依着他,但萧定还是觉得把厨子从睡梦中叫起来不好,所以便没去麻烦。
萧夫人:“烧酒没有,相公将就喝点热茶。”
萧将军不准他们在军中喝酒,只有庆功宴的时候才能喝酒,萧定跟萧安都没有酒,但萧邦藏了酒。
他脑子一转就去三弟的帐篷里偷酒,没把酒偷到,反而惊醒了萧邦。
这会子萧邦又叫了一碗面,献出自己的美酒。
萧安从另一边巡视回来听见这里的动静过来,三兄弟在灶房里见面了。
萧安放下长枪:“我还以为灶房遭贼了,原来是大哥跟三弟。”
灶房里面传来萧夫人的声音,“二弟,你要吃一碗面么?”
萧安放下长枪,大马金刀的坐下来,“多谢嫂嫂。”
萧邦把美酒搁置在桌上,萧安闻着意动,私下看了萧定一眼,乖乖坐下,没搭理萧邦的挤眉弄眼。
萧邦:“要不是有我的美酒在,我看你们怎么办?现在知道我的好处了。”
萧定看了萧邦一眼,萧邦立马就怂怂的低头不敢再嘚瑟了。
飘雪下着,灶房的桌椅显得狭小,三兄弟的腿脚有些伸展不开都是缩着大长腿。
萧安说道:“大哥巡视北方,蛮族有什么异动?”
萧定:“没有动静,他们要安分一段日子,然后再搞偷袭,每年都是这样。”
萧安笑起来,意气风发:“这次若是他们偷袭,我要比大哥杀的蛮子更多。”
萧定:“那就要看你武功如何了。”
萧邦一般不参与他们这类话题,他把泥封打开,给两位哥哥倒酒。
萧定拿着一碗烈酒仰头喝下,身子一会儿就暖洋洋的,驱散了寒意。萧安就着酒碗喝完,身子也暖和起来,只有萧邦是慢慢的一口一口悠哉的喝着。
萧定看不惯他那矫情劲,移开眼神,眼不见心不烦。萧邦一个人喝酒喝的好好,他已经拿出筷子等着嫂嫂的面条了。
萧夫人切了肉混着酸萝卜炒,多放了菜,等面条好后洒上葱花。
三兄弟的食量大,萧夫人都是煮的大碗,放在托盘托出去,搁他们面前。
“你们吃,我先回去了。吃完把碗筷搁在灶房,等会儿有人来洗。”萧夫人受不得寒冷,再者三兄弟在这里吃面,没准三个人还要唠嗑,她还是想回屋烤火。
萧定:“好,辛苦你了。”
萧夫人微微一笑,抬步离开:“你们吃好。”
面条满满的香气,汤面浮现金色的油花,面条是擀出来的根根分明,肉丝均匀的铺在上面,外皮有些炒的外翻焦香,青菜在一旁点缀,酸萝卜发出淡淡的酸气,勾的人口齿生津。
“太香了。”萧邦说一声挑起面条送入口中,然后又去夹肉丝跟酸萝卜。
“大嫂的手艺太好了,面条劲道,肉丝入味,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条。”萧邦想落泪。
在军营中吃的面条都是大锅面,把所有的佐料跟面条混在一起,萧邦吃的没滋没味。
萧安拿着筷子哐哐吃了一半。
萧定还是不紧不慢的吃面条,萧邦嫉妒了 ,他大哥怕是每天都有这么好吃的面条。
“喝酒。”萧邦殷勤的给两位兄长倒酒。
三兄弟端着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萧安:“大哥,什么时候把蛮族打回老家,我们也可以回家祭祖了。”
自从来到边疆戍边后,萧安对故乡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他只记得一双温柔的手,可惜母亲已经因病逝世了。在记忆中,在江州他们一家过的很安定很温馨。
他也有些想幼弟了,不知玉容在京城如何。边疆物资缺乏,买的簪子跟布料还不如京城,他们作为哥哥在外不能给他买什么东西寄回去。
边疆有风雪,酷热,有风沙,有蛮子,有危险,就是没有哥儿喜欢的温柔似水跟漂亮首饰。
“回家祭祖还要等好长的时间。”萧定说道。
萧安低头把面条吃完,连汤都喝干净了,又倒了一杯酒。
三兄弟吃完后把碗筷放到灶房,至于酒坛子让萧邦带回去,毕竟要是东窗事发后也是萧邦的错,跟他跟大哥都没关系。
萧邦怂怂的抱着酒坛子回帐篷。
“都会欺负我,明明家里还有一个更小的。”萧邦想到萧玉容,罢了,他还能去欺负家里的哥儿不成,而且玉容那个性子,他没欺负成,反而他这个三哥要被欺负了。
萧邦抱着酒坛子哭着上床睡觉。
“相公,你怎么来了?正好面条做好了。”萧夫人把面条端出来,她又命人去拿了烧酒过来。
“夫人,你先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萧夫人应了一声好。
萧定等萧夫人走后,他垂下眼眸坐下来。这里的小厨房比边疆的灶房精致多了,他挑起面条吃一口还是熟悉的味道,只是这次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吃面条。
萧定打开烧酒狠狠的灌了一口,烈酒直冲着嗓子眼辣。萧定吃完面条,喝完烧酒,把碗筷放在小厨房。
风雪没有停止,细碎的雪落在他的肩膀上,萧定仰头一看,雪花落在他的眼睫上。
他回到屋子等着明早去上朝。
冬天的夜晚似乎很漫长,萧定做了决定后睡了一个好觉,翌日他照常起床去早朝。
萧定神态自若的跟在街上遇上的同僚说话。
宋长叙今天在外买的油条,他缩着脖子吃油条,又喝了一口豆浆。
他觉察到似乎有人在看他,宋长叙抬头去看又不知道是谁在看他。
他到了皇宫门口快速把油条跟豆浆都塞嘴里进去了。
走进金銮殿,宋长叙站在苏员外郎身后。
来福:“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解意远上前一步 :“陛下,私盐贩子已经抓了三十家,这个月的盐税增加了二十万。”
平景帝眉眼赞赏:“解爱卿做的不错。”
解意远得了皇帝的夸奖,只觉得浑身都轻飘飘的,他心满意足的退下。
刘忘生说了一些老生常谈的问题。
等刘忘生说完后,萧定上前一步,呈上一份奏折,“陛下,臣有本要奏。”
来福去取了奏折呈给平景帝。
平景帝看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萧定跪下说道:“臣想辞官归家,望陛下成全。”
此言一出在金銮殿上引起轩然大波,萧定还未满三十,正是风华正茂之时,这就要辞官归家。
底下的官员窃窃私语,萧将军脸色铁青。
宋长叙抬头去看萧定,真是果断。
萧定再次重复一遍,“臣想辞官归家,望陛下成全。”
萧将军忍不住上前说道:“陛下,萧定今日是糊涂了,他绝无此意。”
萧定在边疆军功卓越,又是萧家嫡长子,年纪轻轻前途无量,怎么就要辞官归家了?
平景帝伸出手压了压底下的声音,“萧爱卿莫要说笑了,你不该辞官归家。”
萧定:“陛下,臣在边疆经历生死,到了京城已是适应不了,臣想辞官归家调养身体。”
平景帝对上萧定的眼神,他心中一动,听萧定的话似乎不是欲擒故纵,而是真心的。
“你真想好了,不后悔?”平景帝再次问道。
萧定心中没有半点不甘心,他说:“臣想好了。臣以前是在江州,去了边疆后没有回去祭祖,这次就让我回到老家祭祖照料先人,以后葬在江州。”
平景帝闻言有几分动容。萧定是他的大表哥,少时确实也是小大人一样。十几岁就去边疆戍边,没有回来过。
“好,朕就准你的请求。”
萧定跪在地上重重的磕头,"多谢陛下成全。"
下朝后,金銮殿外还是议论纷纷。萧将军还要脸没在外人面前教训萧定,想着回府教训他。
萧定旁若无人到了地方交接,然后拿着自己的东西回家。他回到家中面前萧夫人难得有几分踌躇。
“相公,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辞官了。”
萧夫人应了一声,“好,那我去收拾东西回家。其实辞官也好,我还没去过江州。”
“你不会怪我么?”
“有什么好怪的,现在退下来也好,总比以后被撵下来好。自从到了京城,相公就一直没有睡好觉,我猜想是在担忧什么。一看在京城,父亲变了模样,我想现在已是最好的了。”
萧定握紧了萧夫人的手。
萧夫人已去收拾东西,说来收拾的东西不多,只是要多带一些钱财回去。往后辞官到了江州,没有官员的身份,那些人总会看人下菜,不如多带点钱。
再者相公是辞官了,朝中还有玉容跟姑姑在,她的娘家也是武将之家有威慑力。
萧定去寻萧邦,萧邦刚得了一个美人睡的正香,一听大哥来院子了,立马拾掇干净出来。
“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已经辞官,过几日就启程回江州老家,你是在京城跟父亲一块还是同我一块回去?”
萧邦呆住了:“这么突然,大哥你怎么就辞官了,大好的前途……”
“我跟大哥一块回去。”对上萧定的眼神,萧邦闭嘴。
可惜这几日只找到一个美人,带着美人一起回老家罢。萧邦回到屋子翘着二郎腿,使唤人收拾东西。
侍从问道:“三公子,收拾哪些?”
“收拾几件日常穿洗的衣物,另外把其他的东西全卖了,以后小爷回来就难了,卖了正好携带银票一并离开,不然把东西留在家里不是便宜了父亲。”
侍从:“……”
萧邦把自己藏的私房钱也带上,他还是觉得银子不够多。跟着大哥回江州老家,以后管束一定更严了,钱要带够。像是他大哥一定不想动用库房的钱,但他是要多动用的。
“对了,我还要进宫一趟。”萧邦让侍从安置好美人,拿着令牌进宫找萧玉容。
他是不敢去找萧太后的,在萧太后眼里只有萧定跟萧安,他这个纨绔子弟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萧玉容听侍从说是三哥来忙不迭请人进来。
萧邦见礼。
“喜平,你带他们出去。”
喜平应一声带着凤阳宫的宫人离开。萧玉容让萧邦坐下,自从昨晚萧定走后,萧玉容心里有事,晚上也回宫了。
今天让人密切关注前朝的事,得知大哥果真辞官归家,陛下还同意了,他脑子一片空白。
现在听闻萧邦来了,想从他嘴里得知一点消息。
萧邦懵逼:“臣也不知道,大哥一早回来就说他已经辞官了,让臣跟他还是跟爹,臣选择跟他。”
萧玉容心中无语。
“那三哥找我做甚?”
总不会来找他唠嗑。
“千岁,大哥跟臣一块归家了,身上就没有什么身份傍身了,万一那些不长眼的人对我们吆五喝六的怎么办,还有想站在臣等身上逞威风的怎么办?到时候千岁远在京城,可怜臣跟大哥在江州受尽欺负。要是想写信回来,这一去一往还不知道有没有个全乎人。”
萧邦委屈巴啦的垂下脑袋。
“草民说错了,草民没有官身不能自称臣的。”
萧玉容眼眸一挑,显得有些怒气,“他们敢!”
象征凤君身份有凤君之玺,凤冠,典册,簪子。
萧玉容从头发里拔出一根九凤簪,只有凤君才配用这类规格的簪子。
“见此簪如见本宫。”萧玉容递给萧邦。
萧邦就是为了凤君信物来的,有了这支簪子在,他们萧家在宫里有凤君,想要害他们还要掂量掂量。
“多谢千岁。”
萧玉容起身把一个盒子递给萧邦:“此去江州,路途遥远,这里有一些金银珠宝,三哥你带在身上,若有什么意外传信于我。”
萧邦没有矫情,他接过盒子,他认真的看了萧玉容一眼,“玉容,哥哥们都走了,你以后在宫里好好的。”
萧玉容:“本宫是凤君,谁敢给本宫气受。”
萧邦笑起来,他仗着自己个子高,僭越的摸了摸萧玉容的头。
等萧邦走后,萧玉容独自一个人在宫殿坐了良久。
从宫里成功出来,下值后萧将军又跟大哥闹了起来,萧邦一想这事都过了陛下的口,不可能让陛下收回成命,所以他爹再怎么闹,都是徒劳无功。
萧邦自己睡了。
萧定确实跟萧将军闹了一场,萧将军大骂他,“你大好的前途就这么被你自己毁了!”
萧定:“我辞官归家后,二弟也会辞官归家,本来我不用出此下策是父亲舍不得荣华富贵,只能让我们先辞官归家给陛下表态。”
萧将军心虚又大怒:“你的意思是我害了你们,你不仅自己要丢了前程,还要带萧安一块。我们日夜在边疆熬,好不容易熬出头了,你们把军功拱手让人!”
萧定:“我们戍守边疆是陛下给我们的命令,我们是忠君,若没有朝廷的粮草和支持,我们在边疆何以打胜仗。至于军功,若能让宁兴朝的百姓安定生活,我们的军功又算什么。定国安邦,这不就是父亲给我们取名字的初衷么?”
萧定抱拳:“是父亲忘性了!”
萧将军对上萧定年轻倔强的模样,他不知为何不敢对上他的眼神。
萧定看见萧将军要走,他说道:“父亲回头是岸,还有机会。”
萧将军:“无稽之谈!”
萧定坐在椅子上,突然觉得从身体涌上来一阵疲惫,为何父亲不肯回头。
明明以前是父亲让他们戍守边疆,忠君爱国。
过了几日,萧定要离京了,东西已经收拾妥当,在城门口,有五六个友人相送,以前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多,现在留下的才是知心好友。
“萧定,以后我们去江州,你要好好招待我们。”
“萧定,以后再见。若是有什么变故,寄信给我,我能帮上忙一定帮。”
萧定喝了他们送的酒,“以后再见。”
萧定骑马带着护卫跟家眷一并离开。
“可惜萧公子明明大好的前途却……”
“急流勇退对于他们家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有世家公子说道。
萧定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京城,他想到他们从边疆得胜归来,陛下领百官在城外迎他们,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旌旗猎猎,百姓欢呼,朝臣羡慕,位高权重。
萧定恍然间又嗅到了边疆的鲜血,风沙。
他转身握紧手中的缰绳,“启程吧。”
“是,大公子。”
一行马车再次上路,在城外还有一个亭子叫做送别亭,都是文人雅士的说法。武将之间只稍送到城门口已是送别。
有人拦车,来福一身便衣亮出令牌求见萧定。
萧定见了他目光惊疑,“来福公公找草民做甚?”
来福笑眯眯的说:“萧大人,有贵人在亭子里等着送您一杯酒,大人快去吧,别让贵人等急了。”
来福是陛下的贴身太监,他在此处,难道在亭子里是……
萧定不敢耽误,“草民这就去。”
萧定翻身下马,走在亭子面前跪下,“草民见过陛下。”
平景帝一身常服,虚扶一把,顺势把着他的手到亭中。
“委屈你了。”
作者有话说:
萧定:[爆哭]

第82章 冬日到了
萧定眼眶一热。他真舍得这大好的前途么,不尽然,可当下的局势由不得他舍不得,他只能做出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最后的结局,他甘之如饴。可这样藏在心里的一份小小的不甘心,不舍得被皇帝 看见后,萧定难得起了点委屈。
好似皇帝说他委屈,他就委屈。皇帝说他不委屈,他就咬着牙关把苦楚吞咽下去。
皇帝不仅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他是天下人的君父,掌万乘之权。
萧定坐在一旁垂下脑袋,说道:“草民不委屈。”
平景帝不知为何听见萧定自称草民有些哂笑。
“萧爱卿。”平景帝举着杯子,“祝你此去安好。”
萧定忙不迭拿着酒杯一饮而尽。
平景帝叹息,“萧爱卿你太年轻了。”
萧定觉得心脏跟泡在热水一样,他闷声说道:“草民快要三十了,也不算年轻。”
平景帝想到刘忘生六十岁还在朝中舌战群儒,他又对上萧定的脸笑了笑。
“去罢,朕就不送你了。”
萧定犹豫片刻,还是拱手道:“陛下若是萧家以后犯了错处,还请陛下宽宥几分。”
平景帝的目光落在萧定身上没有情绪,萧定后背湿了一片,过了良久,平景帝说:“萧爱卿,你该走了。”
皇帝没有应他。
萧定不好再说什么,他向平景帝见礼离开亭子,带着萧家的马车缓慢的行驶在官道上。
来福冲着萧定见了礼去寻平景帝,来福最后说道:“萧大人保重,以后的事还未可知。”
“多谢公公。”
来福骑马离开。
平景帝看着萧家的马车远离,来福翻身下马,在另一侧还有大内高手在,皇帝出行一定要有人在暗地保护。
这回萧定走后以后很久都见不到了。
“回宫罢。”平景帝淡淡说道。
萧家小辈一夜之间都离开了,过了月余,在边疆的萧安提出辞官归家,平景帝在犹豫之中,由解意远和刘忘生,以及宗室王爷的劝说下放萧安辞官归家。
至此萧家小辈无一人在朝中任职,边疆兵权尽归平景帝之手。
依附萧家的人嗅到朝中的风向,纷纷对萧家避之不及,如鸟兽散。
平景帝的清算还未来,有的朝臣就是墙头草,反手就叛主把萧家的罪证送到御书房,平景帝引而不发。
宋长叙捧着茶杯喝了一口热茶,心里美滋滋的,搁在腿上的是许知昼今早塞到他手里的汤婆子。
他官职太低没有自己的办公地方,跟着吏员一块,屋子里四个角放着炭盆,只有零星点暖气,还要把窗户开点缝,这点暖气可有可无。
还是汤婆子更实在。
宋长叙缩着脖子处理公务。夏日炎热犯困,冬天寒冷犯困,他又喝了一口枸杞茶续命。
“宋大人这些需要您审核。”
宋长叙看着堆积在桌上的文书,有种淡淡的死感。他应一声开始审核,因着萧家小辈辞官,连带有许多人见势不妙跑了,吏部这边比较忙。
连着年底的政绩考核,忙的头昏脑涨。
果然不管是哪个部门到了年底都是忙的。他在膳堂看见户部的人,瞧着他们都是一副死样,没有之前趾高气昂的样子。
以前户部的官员在膳堂往那一处就知道下巴仰那么高是户部的人。
宋长叙瞧见今天有宫保鸡丁,他心中一喜,他打了一大碗,又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腐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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