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郎是个作精by端瑜
端瑜  发于:2025年0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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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有些颠簸,徐澄靠着宋明言。
“阿爹,我们是不是要住客栈?”
宋明言点头:“是要住客栈,还有两个月才到京城,这一路上你有什么不舒服记得告诉我。”
徐澄乖乖的点头。
他心里只有兴奋,看什么都觉得好。
等在路上飘了一个月后,徐澄趴在宋明言的膝盖上只剩下累了。
“阿爹,还有多久才到?”徐澄有气无力的问。
宋明言:“还有一个月。”
徐澄吧唧一下趴在阿爹身上不想起来。
朝廷放假半个月的时间,官员们走亲戚,拜年,来回一趟差不多就把时间过了。等翌日去早朝时,众人都有些没回过神,巴不得多放几日,哪怕是最勤奋的刘忘生都想多放几日假。
刘忘生六十多岁的年龄,他的名声极好,桃李满天下。
回到金銮殿上,萧将军站在武将之首,以前身后还有萧定在,现在三个儿子全回老家了,辛苦如此不就是为了后辈有个好前程,现在三个儿子全丢了官职,连过年都是孤家寡人。
也不算孤家寡人,凤君请萧将军去宫里过年,但回到家中还是清冷。陛下对他也不亲近,太后没有实权,对一些事失去了控制力。
萧家的日子难过,不过陛下还未清算。
刘忘生倒是羡慕萧家小辈知趣,早早退去以后未必没有机会。
宋长叙站在苏员外郎身后,等平景帝来后,刘忘生上前说道:“幽州出现雪崩有不少人受灾,需要有大人去赈灾。”
幽州那地方确实偏僻,有了永州的事,平景帝对任命官员去赈灾很谨慎,他扫视一眼。
“众爱卿有推荐的人选么?”
朝臣推了几个人,平景帝选了一个宗室子弟去。
上完早朝,宋长叙打开文书,又推荐了几个官员的人选,另外把军营中的归家养老做了细微的调整。
苏员外郎:“宋大人,你去跟户部交接一下,把升官的名单还有调任的官员核对一下。”
发俸禄要看官职,宋长叙应了一声去跟户部主事对接。
李主事态度认真跟宋长叙核实了一天,大大小小的官职核实后,让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样纯靠人工瞪,好难熬。
宋长叙心想得想个办法。
“李大人每次都要这么麻烦么?”宋长叙问道。
李主事:“年底年后要严格一些,其余的俸禄发放除了入朝的京官外,对地方官要松散一些。本朝在每个地方都设立的金库,由金库发放地方官的俸禄。以前没有金库时,还要送银子到地方上,来回耗费的银子都比得上官员的俸禄了。”
按照古代的路程确实如此。
李主事见他干活卖力,不是偷奸耍滑之辈,对他的好感上升。
“宋大人,现在已经下值了,我们一块去喝酒吃饭吧,新开的一个馆子,我觉得那里的瓦罐汤很好喝。”
宋长叙应一声:“恭敬不如从命。”
下值后,宋长叙找了一个小孩给他几文钱,让他到家里传信:“今晚我不回家吃晚食,回来会晚一些。”
小孩应一声拿着铜子跑了。
李主事拉着他到了一家小而简单的馆子,现在已经零零散散坐了不少人,他们过去正好里面还有一个位置。
“这家馆子是冬天开的,现在开春来的人也多。”
“来两坛清酒,另外先要一碗酸辣土豆丝,一碟木耳炒肉,一个拍黄瓜,我要一个山药排骨瓦罐。宋兄要什么瓦罐?”李主事把食单推给他。
宋长叙点了一个番茄排骨瓦罐。
“好的客人,先上清酒,这里送你们一碟炒花生。”伙计把两坛清酒送上来。
李主事倒酒:“这里的清酒好喝,不浑浊,不烈,喝起来正适合。”
“多谢李兄。”
李主事在户部的风评很好,是一个很热情的人。让他虽然不是什么大族子弟,但为人做事都让人很舒服。
宋长叙喝了一口清酒,吃着花生米等着菜跟瓦罐上来,吃了一顿好吃的饭菜对李主事多了几分好感。
李主事吃饭不说话,食不言寝不语,他推荐的菜色刚刚好。
他们两个人刚好把这些菜吃完,清酒喝完。
这个估算能力……
李主事去结账,他笑着说:“宋兄要是觉得这家馆子好吃,下次可以带你夫郎一块来。”
宋长叙说:“李兄,我确实要带夫郎来吃吃看,味道很好。”
两个人到了岔路口分开走,宋长叙回到家里还是轻飘飘,清酒不醉人,只是脑子里有些恍惚。
许知昼看着他,宋长叙尝试走直线然后失败。
“快把醒酒汤喝了。”许知昼按着他坐在椅子上。
宋长叙喝完后趴在桌子上静静的,许知昼眼中犹疑,他走过去伸出手指戳了戳他。
“相公,你要是犯困,盥洗后先去睡吧。”
宋长叙去洗了一把脸,精神差不多回来了:“我要先去书房一趟,不然心里一直想着事。”
宋长叙的事业心上来了。
他打算列个表格把每个人官员升职跟降职都写在上面,然后可以把提升的官职放在上面,这样不至于手忙脚乱,对于官员一辈子升职也很清晰。
横轴是日期,竖轴是官职,可以精准到月份。
宋长叙画好后觉得这样很清晰,以后他跟李主事对接时就省事多了。
“明天要去找苏大人,把这件事告诉他。”
在官场最忌讳创新还不跟上官说,还有越级汇报。
做完事情,宋长叙吹了蜡烛回到屋子,许知昼留着蜡烛已经睡熟了,他听见打更的声音,恍然发觉已经这么晚了。
他吹灭蜡烛上床拥着许知昼进入梦乡。
许知昼睡前吃了葡萄,又睡的不太安稳,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回到村子里还怀孕了,然后他没有相公,村子里的人质问他是谁的孩子。
他说是相公的孩子。
还要把他浸猪笼,实在可怕。许知昼被吓醒了,他睁开眼,天已经蒙蒙亮了,他听见衣服摩擦的声音,许知昼看见一个黑影背着他在穿裤子。
许知昼恨宋长叙不点蜡烛。
宋长叙穿好官袍,看见有个黑影直直的坐在床上盯着他看。
“知昼,你醒这么早?”
许知昼打了一个哈欠,“我做了一个噩梦,睡的不安稳,你去上值吧,我要接着睡。”
宋长叙点头看着黑影躺下,他到吏部后把自己做的表格呈给苏员外郎。
苏员外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想了想还是说道:“这个法子很好,我会说给何大人,然后由何大人呈给简大人,你好好等着就成了。”
宋长叙应了一声。
苏员外郎问道:“表格的事你跟其他人说了没有?”
宋长叙留了一个心眼,他斟酌片刻说:“我昨日跟李大人一块看户部跟吏部的名单,因为太麻烦所以我就想了这个办法,李大人昨晚还请我吃饭了。”
苏员外郎有些失望,“这样啊,你下去等消息吧。”
宋长叙退下了,他心中为自己捏了一把汗。虽说不能恶意揣测上官,但宋长叙觉得他显得太放松了,这回幸好灵机一动,不然这份功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
苏员外郎对他不错,在面对政绩时还是流露出不一样的情绪。
果然有什么计策如果直接对上皇帝有风险也有机遇,至少皇帝不会把你的功劳强占了。
宋长叙心中戚戚然,回到位置喝了一口枸杞茶压压惊。
吏员把文书抱过来,看着没几本,宋长叙慢悠悠的看。
宋长叙批的武将的归家养老的文书到了平景帝那,平景帝看过后心中满意。
武将大多武艺非凡,在战场上摸爬打滚多年,他还念着他们镇守边疆的苦劳。有官员把手伸到抚恤银子上,平景帝就不能忍。
“这法子有几分心意,抚恤银子要本人亲自来,还要衙门过几个月去反查。特别是在战场残疾的人,到了家里没有银子傍身怎么生活。”
来福听着抹了抹眼泪。
“你哭什么?!”平景帝有些发怒,难不成他说的话很不好,竟把人说到哭了,真是胆大妄为,当着他的面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来福跪下说道:“奴婢是为宁兴朝的将士哭,有这么好的陛下,以后宁兴何愁不兴,陛下真是一个英主。”
平景帝被这么一说,心情也好起来,“快起来吧,就你会说话,朕看你一身的功夫全在嘴皮上了。”
来福麻利的站起来,“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有太监提了马蹄糕过来,“陛下,这是凤君千岁做的马蹄糕。”
平景帝:“放着吧。”
“这对武将的法子做的好,去让许爱卿把名字报上来,朕要好生奖励一番。底下做事该灵活的时候就要灵活,该守规矩就守规矩,自己拿捏一个度,不然乱了分寸就不好。”
来福喏喏作声。
陛下可真难伺候,又要守规矩,又要灵活,要是灵活惹怒了陛下就要掉脑袋,唉,所以还是守规矩好。
许安宴问了底下的人说是何郎中想出来的。
平景帝心中对何郎中颇为赏识,给他赏赐了金银珠宝,想着等上面有空闲的位置也可以给人升一升,毕竟在郎中这个位置也坐了很久,够资历了。
何郎中得了赏赐,众人都来恭维他,何郎中笑得合不拢嘴。
“都是陛下赏识,我没有寸功可立。”
宋长叙从膳堂回来就撞上这么多官员围绕着何郎中,拍了一个同僚的肩膀,“这是怎么回事?”
“何大人在武将归家养老提出了新的法子,陛下看到后称好,所以下旨赏赐他。”
宋长叙茫然:“啊……那,那不是……”
同僚:“宋大人还想什么,不去跟何大人说几句话,何大人入了陛下的眼,以后怕是要升职了。”
宋长叙看这位仁兄走了,他又去寻一位同僚问,这回这位同僚说的更清楚。
那法子不是他的么,什么时候变成何郎中的?他传到苏大人手中,苏大人再交给何郎中的,怎地就成了何郎中的法子?
苏员外郎对上宋长叙的目光,他心思一转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此事已了,你不要太节外生枝,毕竟陛下刚下了旨意,若是你闹开了就是打陛下的脸。”
苏员外郎是让他息事宁人。
宋长叙对上苏员外郎的目光,发现他的目光有深意,“看来苏大人也不会揭穿何大人。”
“宋大人,何大人是我上官,我犯不着做出这样的事。”
“苏大人这是欺君之罪,若是何大人犯错了,上面的位置谁来坐?”宋长叙打蛇打七寸。
苏员外郎心中一动,说来也是,瞧见何郎中如此风光的样子,他也有几分眼热。拿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永远就有把柄落在手里,现在主动权在他手上。
但是,何郎中凭什么认为他不会揭发他?苏员外郎想着事含糊的说:“就算有你我作证,那么也无法证明这个法子是你的,没准是我们攀扯何大人。宋大人以后要想清楚,法子要告知其他人或者留有证据,不然事情就难了。”
何郎中有恃无恐。
宋长叙下值时,何郎中找上他,“宋大人我送你回去,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不必了。”宋长叙冷淡的说。
何郎中脸色一僵,随即面上恢复笑意,“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是好好在跟你商量,往后会补偿你。”
宋长叙:“若是何大人想补偿我,那就跟陛下说清楚。”
何郎中似笑非笑,眼中带着怜悯,“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你看苏大人为你出头了么?没有证据的,底下的人做的事把功劳让给上官本来就是合情合理的事。你说的升职跟降职的事,我已经呈给简大人,这份功劳我不会跟你抢,所以你让我一份功劳,凭你的脑子以后还有很多功劳,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宋长叙差点气笑了。
“何大人说的是。”
何郎中看见宋长叙低头又说了这么一句话以为他想通了,他满意点头,“我欠你一份人情,往后你事,我会帮你一次。”
宋长叙:“多谢何大人。”
何郎中满意的坐上马车离开。
宋长叙心中记下何郎中,看来在官场上他还是未曾看透。
他回到家中调整好心态,没有把工作上的情绪带到家里。
许知昼把东厢房跟西厢房整理出来,在衣柜里放了新被褥,让下人把床铺好。
“相公,等吃完晚食,你跟我一块去瞧瞧我布置的房间。”
宋长叙应了一声。
许知昼布置的屋子很温馨,瞧着就很重视。
“到时候相公就要背黑锅了,放心,我会为你说话的。”许知昼挽着宋长叙的手拉了拉。
宋长叙的目光落在许知昼的肚子上,他笑着说:“没准真有了。”
许知昼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会的,没那么凑巧,而且相公你做好当父亲的准备没?”
宋长叙一凝噎,他想到做父亲,竟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又是期待又是害怕。
“我没养过孩子。”
许知昼瞪他一眼,“我当然知道你没养过孩子,你要是养过那还得了。”
许知昼掰开手指算自己的年龄,“我已经二十一岁了。”
宋长叙脱口而出:“那不很年轻?”
许知昼闻言顿时眉开眼笑,“你就会说话,我这样可不年轻。”
宋长叙看许知昼跟看大学生一样。
“你这样说着,我就更觉得不能有孩子了。”宋长叙摇晃了一下脑子。
许知昼戳了他一下,“随缘,若是真来了,还不是挡不住。毕竟你放假时……”
宋长叙脸上一红,不知如何应对。
两个人回到屋子,宋长叙问了许知昼制糖坊的事。
“我正要说可以扩大一些,我们的糖卖的可好了。”许知昼在黑暗中抓着宋长叙的手。
宋长叙的手终日握笔有薄茧,许知昼的手在地里干农活,手上很粗糙,还有一些小伤口,哪怕他最爱美,也不可能在家里不干活。
宋长叙反手握着许知昼的手,亲了亲他的手指,吃了一嘴的香气。
宋长叙:“……”
“你又搽了什么,怎么有些呛鼻。”宋长叙这个钢铁直男有些受不了。
许知昼借着月光得意的拿着手在宋长叙鼻尖前晃荡,“你懂什么,这护手膏可贵了,闻起来香香的,我最喜欢。”
宋长叙呸呸了几声。
许知昼:“……”
“看来你很不喜欢啊,相公。”
宋长叙心中一悚,“我还是更喜欢你脸上的香气,香喷喷的。”
许知昼哼了一声,他趴在宋长叙的怀里,“以后都要过好日子。”
宋长叙笑着亲了他的额头一下,果真还是香香的。
等宋长叙走后,许知昼知道这块地方还有一个池塘,他正在想要买锦鲤,又想买点鲫鱼和其他的鱼苗,到时候要吃鱼就直接从池塘抓。
冉星文:“又养锦鲤又养鲫鱼。”
“就这么办。”许知昼点头应下。
今日接了几个宴会,都是朝中的大臣送过来的,有武官也有文官。看着请柬,许知昼庆幸自己会认字,不然连请柬这两个字都不认识会被嘲笑的。
“等相公回来问问他吧,我再去。”
许知昼去了钵钵鸡铺子,冬日过后,铺子里的生活渐渐恢复过来了。
向树跟向兰在这里干的很好,许知昼瞧着满意,后厨收拾的很干净,店铺虽小,但干干净净的瞧着欢喜,客人愿意进来。
在国子监那边有一处馆子是做炒饭生意的,锅外边都是炒出来的饭菜,要是一天清理一次也好,有的已经形成很深的痕迹了。
做饭食生意的还是要把后厨做的干净。
许知昼看了钵钵鸡,然后让向兰给他装了一个大碗的钵钵鸡,他端着去许知辞的面馆蹭面吃。
面馆还有三四个人在吃面,许知辞瞧见是他来了,眉眼带笑。
“大哥,我来讨碗杂酱面吃。”
许知辞有两个帮工,还有一个厨子,这个厨子也会做面,这回是弟弟来了,许知辞亲自给他下面条,杂酱给了三勺,满满当当的,面碗都是尖尖的。
“大哥我带了钵钵鸡来,我们一块吃。”
许知辞应了一声好,他去盛了一碗饭。
许知昼左看右看,“不是,大哥,你哪来的饭?”
许知辞笑道:“虽是开面馆的,但我们做面的不能一直吃面,快到晌午就蒸上饭,做几个菜吃。我若是不耐了,就回府邸随便吃点对付过去。”
许知昼吃着杂酱面,又夹了一口钵钵鸡,直呼痛快。
杂酱面配了一小碗葱花汤。
许知辞吃着钵钵鸡也挺好,吃了一阵,谢淮川招呼一圈的兄弟来吃面。
许知昼戳大哥的手心:“哥夫经常来?”
“他给钱的,衙门管饭,看今儿是出外勤了,衙门的饭抢光了。”许知辞忙解释。
谢淮川见他们在,端着面碗过来,“我能吃吧?”
许知昼:“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谢淮川这才吃钵钵鸡。
许知辞给他端来一碗凉茶,“相公,今天是出什么外勤?”
谢淮川:“配合刑部抓人,差点惹上一身腥。”
作者有话说:
小宋:有人抢我功劳(手指着何郎中不放)[爆哭]
平景帝:谁[愤怒]
何郎中:(左右上下晃荡,不让宋长叙指到)

第85章 到京
在京城的差事没有在边疆危险,谢淮川只要上值带着下属巡视,因为太闲了被刑部借过去用也是应当的。
这回刑部要抓一个采花贼,他们一块抓的人。那采花贼瞧着清瘦,身姿高挑,没想到还会几分腿脚功夫,又很精明,差点没抓住。
谢淮川挽着袖子露出小麦色的臂弯,上面缠了白色的绷带。
“差点被那小子把手砍了。”
许知辞捂着嘴惊呼,把钵钵鸡放在另一边,“你受伤了,少吃辣,这段日子吃食也要清淡些。”
谢淮川心中一暖应了一声,“人不可貌相,有什么事都要小心,要是不成就来找我,好歹会点功夫。”
许知昼跟许知辞点点头。
在天子脚下也敢行不轨之事胆子真大,幸好已经把人抓住了。
许知昼心中一阵胆颤,他晚上出来都跟相公一块,没有落单。以后想去哪儿都要找人一起,小心谨慎。
他回到府邸心里安定多了。
宋长叙到吏部后,陛下也下旨赏赐他,他做的表格让陛下很满意,打算让吏部和地方都用上。
何郎中见状眼中嫉妒,不过他已经抢了一回,这回再抢就不好了。
反正宋长叙在他手底下办事,以后的事情好说。何郎中想到此处,心情美滋滋的回到位置上。
苏员外郎倒是不惊讶,他知道这个法子确实精巧,“恭喜。”
宋长叙同样笑眯眯的回应。
苏员外郎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宋长叙吐出一口气,这回陛下赏的是金银珠宝,拿回去给知昼应当喜欢。
只是何郎中这口气他还细细谋算。何郎中是一个心思狭窄的人,不然也不会记着通阳宇一直打压他,让他多年还是一个县令。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宋长叙心想是要找通阳宇打听一下何郎中的事。
宋长叙抛下思绪,他回到工位上继续批文书。有许多辞官的文书都是先经过吏部,然后再交给内阁,由内阁呈给陛下。
自打萧家小辈离职后,许多武将纷纷离职。有一个正五品的官职空出来了,宋长叙看见有人推荐了谢淮川。
出于避嫌的态度,宋长叙在这份文书上没有写上自己的意见,留着上面的人做决定。
晌午用膳,裴升荣有些疲倦,他笑着说:“宋兄,以后不能跟你一块吃饭了,我要去幽州,那边屋檐损失太大,需要工部的人去。”
“这是好事,等裴兄从幽州回来该是要升官了。”宋长叙端着汤碗,“我敬裴兄一碗。”
裴升荣心中的一点阴霾被宋长叙这么一说消失殆尽,“宋兄,你说的对,我此去幽州是要建功立业的。”
工部的活苦是苦了一些,但好歹日子有盼头。
宋长叙提醒一句,“裴兄不要怪我多嘴,到了幽州你可以查查以前的河堤,看他们是不是偷工减料了,还要亲自监工。”
裴升荣:“宋兄你的意思是幽州有人贪污?”
宋长叙:“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需要防范未然,要真有贪污罪行,裴兄切勿打草惊蛇。”
裴升荣留了一个心眼,他心中还觉得不可能。陛下圣明,宁兴朝存在几百年了,哪有这么多贪官污吏。
他保留了一分政治上的天真。
宋长叙吃了几口饭菜。他找到通阳宇,“通大人,今晚我想请你吃饭。”
通阳宇吃惊,“该是我请宋大人吃饭。”
两个人约定好,等下值后,通阳宇带宋长叙去了一家小饭馆,饭馆做的都是家常菜,通阳宇笑道:“想来宋大人去酒楼去多了,这家小饭馆的家常菜别有一番滋味。”
上值上久了,哪家好吃,他们心里都有计较。通阳宇早就想请宋长叙,这回宋长叙来找他,自然是他来掏钱。
“宋大人找我是因为何大人么?”通阳宇入宫为官后就跟宋长叙没有接触,唯一的交集就是何郎中。
宋长叙:“通大人果真敏锐。说来是我孟浪,我想问问通大人跟何大人有什么过节导致何大人这么针对你?”
店小二把菜端上来,又提来一坛酒。
宋长叙是不想再喝酒了,通阳宇理解的点头自己喝酒,他们边吃边说。
“我跟何大人是同年进士,他家世好,心高气傲,我是落魄世家子弟,到我这一代已经很穷了。我在州学时,学识就高他一截,殿试后名次位于他前面。因为家中没有背景疏通官场,所以我得了地方县令一职,他留在京城做了吏部主事。”
“一直做到正五品郎中,家里给他提供了帮助,他本身也有手段,但按照我对此人的了解,他手底下应该不干净。”通阳宇说到此处轻蔑一笑,“他年少时就有打叶子牌的习惯,一掷千金,再者喜奢侈,爱珠宝,光靠朝廷俸禄,以及家里给的钱都不够,所以他很有可能受贿。”
宋长叙心中一凛,“多谢通大人告知。”
通阳宇:“没事,看宋大人的模样是跟他有矛盾了。他……”
通阳宇斟酌字句,“年少得胜,在州学众星拱月,到了官场上无往不利,把他的心气养的更高了。”
宋长叙看向通阳宇不禁问道:“这么多年,通大人在地方政绩斐然,却被何大人卡住,通大人不恨么?”
通阳宇拿着酒碗喝了一口,他苦笑一声,“怎能不恨,不过又有什么用,我还是待在地方不得解困,在朝中也无人帮我。吏部的人会不知道他的行径,不过装聋作哑。在官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是一个偏僻地方的小官,何大人是吏部郎中,孰轻孰重?官场上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宋长叙听见这句话,心中颇有感触。果然不管是在哪都是这样的。
通阳宇说完这句话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其实我在县里干的挺好的,已经有些认命了,到了刑部,同僚们都不错,家里因为从地方到了京城也欢喜。对我来说,我还是想念舟元县。我已经做好在那个地方老死的打算了。”
“宋大人,你随手把我推荐上去,我也很感激,到了京城又是一番新天地,我可以做更多的事,另外都做官了,谁不想升职。我已算幸运,有人看见了我。”
通阳宇说的诚恳。
宋长叙:“通大人,往后愿你前途无量。”
通阳宇哈哈大笑。
两个人分开后,宋长叙回到家里,许知昼吃完晚食,他还有几分饿意,让人买了香酥鸡。
宋长叙一进屋就闻到一阵香气,勾的胃口的馋虫又叫了。
“你不是又跟你同僚吃饭了么,现在又回来了。还有一个鸡腿,你吃不吃?”许知昼腮帮子鼓着拿着一个鸡腿递给他。
“吃。”宋长叙应一声。
宋长叙吃完鸡腿后心情恢复过来了。许知昼盥洗后,打着哈欠上床,他说采花贼的事,心里一阵后怕:“幸好把这个人抓住不然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哥夫说的对,人不可貌相。”
宋长叙听着也心惊,“往后走路都要小心一些,我今天得了陛下的赏赐,你看看。”
宋长叙把盒子打开,一盒金银珠宝还有三四根金条混在里面。这是小赏赐,真每次都赏赐黄金万两,国库都不够赏。
许知昼:“哇。”
他捧着盒子拿着里面的珍珠项链就往脖子上套,还有镶金的镯子戴在手上,一对玉耳环,可惜他没有耳洞。他把另外一个珍珠项链戴在宋长叙的脖颈处,恨不得成为一个暴发户。
“金条攒着,珍珠项链留着。”许知昼笑吟吟的摸着项链。
宋长叙在发呆。他家在现代就是暴发户,有了钱后就比较挥霍。
许知昼把东西藏好,高兴的依偎在宋长叙身边。
两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宋长叙从吏部搜查了一些何郎中的蛛丝马迹,他又去多方求证,发现他确实卖官还受贿,手脚很不干净。
他压着手里的证据,前几日刘侯爷请何郎中吃饭,怕是为了儿子任职的事,宋长叙打算抓个正着,让何郎中辨无可辨。
想到这事宋长叙不禁感到心中愉悦。
现在何郎中就是案板上的鱼,由他掌握主动权。
宋明言他们经过两个月到达京城,徐澄掀开车帘瞧见京城繁华的样子,不禁探出脑袋。
到处都是喧闹的声音,什么铺子都有,走在路上有食物的香气传来,徐澄不禁吞咽了一下唾沫。
马夫停下马车,他们拾掇包袱给了银子下了马车,茫然的看着满街的人,四个人都有几分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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