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郎是个作精by端瑜
端瑜  发于:2025年0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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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艺指礼,乐,射,御,书,数。两个人赶鸭子上架,幸好教六艺的夫子多看顾他们一些。
另一边从宋长叙去读书后,许知昼煮了一碗鸡蛋面,放了一点从家里带来的油泼辣椒,吃起来味道正好。
他拾掇一番出门去寻江琢,敲门的时候江琢已经拾掇干净了,他是镇上的哥儿,脸上搽了香膏,瞧着皮肤白皙,眼睛大大的。模样算不上太好看,但很耐看。
江琢本打算今早吃了早食就去找活干,听见敲门声看见许知昼有些惊讶。
“喝水。”江琢坐在一旁问道:“宋夫郎,你找我什么事?”
许知昼说道:“你叫我知昼就好了,我可以叫你江琢么?”
江琢点点头。
虽然宋长叙跟冯信鸥很熟悉,但他们两个人还不熟悉。
许知昼说道:“我们到县城来了,发现在这里的开销太大了,以前我跟大哥在镇上卖过吃食,一天最高赚了六百个铜子,后面竞争的人多了,每天差不多赚一百个铜子。”
江琢听见这话心中一动。
许知昼继续说:“所以这次我还是想做吃食上的生意,我想邀你跟我一块做吃食生意,到时候每个月赚多少钱。因为我还不知道效果如何,所以工钱方面暂时定二两银子,若是效果好,我们后续再调整。”
江琢昨晚就问了几家做工的,他们一般都不差小工,所以价格压的很低,一天五十个铜子都费劲。他可以先跟着许知昼做几天,若是不行再去看其他的。
他心下做了决定,说道:“我跟你一块做吃食生意。”
许知昼表面上镇定,心里实则开心到开花,找个信任的人一块做吃食生意可不容易。
他立马把钵钵鸡需要做什么说给江琢听,他们现在就可以去备菜,然后下午到晚上试试水。
许知昼说:“我们第一天做生意先做少点试试效果,若是效果好,下回就多做些。”
江琢点点头,既然许知昼是老板,他听他的话就成了,然后再勤快一些。
两个人去集市买了菜就到院子里清洗起来,许知昼把清洗的事交给江琢,他自己去熬茶水,还有料汁。
防人之心不可无,钵钵鸡的料汁配方是不会给旁人知道的。
江琢端了一个小凳子在一旁洗菜,许知昼还蒸了饭。两个人忙忙碌碌的。
江琢家里是开小面馆的,他知道做吃食生意起早贪黑的。特别是食材,一般都是赶早去集市上挑选,熬制汤料也是亲力亲为。像是汤料,他们一般是熬制鸡汤跟大骨汤。
做了一阵子,两个人简单吃了午食,然后把洗干净的菜下锅煮。
凉茶已经做好了,现在放凉。许知昼给江琢舀了一碗,江琢喝一口。
“凉茶的味道跟一些酒楼的凉茶味道差不多。”
许知昼得意的翘尾巴:“没那么夸张,这是我跟我大哥学的。”
把菜打捞起来放进料汁搅拌了一下,许知昼拿了一串给江琢尝尝味道。
江琢一吃,只觉得口舌中的味道一直在萦绕,香辣有味,裹满了料汁的菜吃起来十分清爽,虽说是凉菜但一点也没有减少其中的味道。
许知昼说:“我们的定价是素串三文,肉串六文。买十串素菜就收二十七文,肉串不打折。”
江琢点点头。县城的肉比镇上的肉卖的贵,一斤鸡肉是十三文,一斤猪肉是十六文。
“凉茶跟米饭两文一份。”
都是白米饭没有掺半点假,这个价格很公道。可惜相公还没有下学,不然他就可以找他写一张价格牌子了。
许知昼问了江琢,江琢找了一块牌子写上了价格。
“这样我们就可以出摊了。”许知昼找了一个地方,这地方是在一个拐角处,在他们周围有卖杂货,面摊,年糕,胭脂水粉,鲜花的,草药的,他们的摊位摆的零零散散的。
许知昼把桌子支了五张,然后吆喝起来:“好吃的钵钵鸡,好吃的钵钵鸡,现在可以免费试吃,然后再买,清爽爆辣,有凉茶和米饭,有素有荤,快来看快来买!”
江琢:“……”
他吞咽了一下唾沫,没想到许知昼这么大胆。他看见街上有人闻到香气,或者听见吆喝声走过来。
江琢跟着许知昼喊起来,喊了一通,他的脸全红透了,像是一个红苹果。
有好奇的路人来免费试吃了一下,眼中一亮。他是吃了午食的便没有买米饭。
“十串素的,两串荤的,再来一份凉茶。”
许知昼应了一声好,江琢计算快,他说道:“拢共四十一个铜子。”
好歹是家里开面馆的,江琢没嫁给冯信鸥的时候经常帮着家里算账。
许知昼发现自己对选择江琢一块做生意又多了几分满意。
来了一个客人,许知昼又吆喝起来,街上的人瞅见有人坐着在吃,他们便也来凑个热闹。
只要试吃过的人基本上都能留下来买几串。许知昼长相漂亮,又是充满活力的哥儿,看上去就赏心悦目。许多人看到他的模样也乐意来尝尝这钵钵鸡是什么味道。
一吃就走不动了。
他们在金河县没有吃过这些东西。
下午的客人来的陆陆续续的,还有的是小孩子闻到味道拉着长辈一块过来吃。
许知昼惊喜的发现,他们做的钵钵鸡在两个时辰内就卖了接近三分之二。
还有三分之一到了晚上正好卖完,米饭卖出去的比较少,因为他们出来摆摊的时候都已经是吃过午食的时辰了。米饭卖了十五份左右,还有的米饭他们留着自己吃。
另外开始卖米饭就要想想如何让米饭保温了,不然要卖的时候米饭很容易就凉了。
五张桌子也够,他们一般都是拿着串串边吃边走。今晚还要多削点签子。
“你们明天还在这里摆摊么?”一个人意犹未尽的问道。
现在这钵钵鸡是新奇的东西,他们才吃过一回哪够,明天还想吃。
许知昼笑着说道:“明天我们也在这里。”
那人点点头满意离开。
素串跟肉串都卖完了,凉茶还有三分之一没有卖完,不过早就回本了。
等夏天天气热起来,凉茶会卖的更快。其他的小摊主看见他们的钵钵鸡卖的这么好,神态各异。
特别是旁边有卖酸梅汤跟凉茶的人,他们更是对许知昼和江琢一脸不善。买了钵钵鸡的人大多要买一份凉茶,喝了他们家的凉茶,哪里还会买其他小摊的酸梅汤和凉茶。
两个人把东西搬到院子去,在夕阳落下前回到家里,他们在院里相视一笑,经过一天的时间倒是把两个人的关系拉近了。
江琢说:“那我先回去了。”
许知昼点点头。
他们还要准备晚食,米饭再热一热,今天做菜还留了几个土豆,还有点菜。
许知昼简单做了一个青椒土豆片,丝瓜汤,还有半截香肠切块。
还有的凉茶他送了一部分给江琢,凉茶不能过夜。他自己留了一些倒进茶壶里,还剩下一些就送给在周围的邻居。
他跟相公要在密江巷住一年,街坊邻居都要认识一下。
把凉茶送完了,许知昼回到屋里,等吃完饭再来数钱,他感觉钱袋子沉甸甸的,笑弯了眼睛。
感觉比在水波镇挣的还要多。
宋长叙跟冯信鸥到了密江巷,分开回到自家。他回到家里背着书箱,许知昼见了他说:“可以吃饭了。”
宋长叙愣了一下,他点点头把书箱放进卧室,然后帮着许知昼端菜。
“今天去忙着摆摊,随便吃点吧。”许知昼给他夹了香肠。
宋长叙的心脏仿佛泡在一碗温水里,他应一声,“辛苦你了。晚上我早点回到家里,我来做饭。”
许知昼怀疑:“你行么?”
宋长叙又被看不起了,他说:“简单的饭菜我还是会做的。”
许知昼:“好吧,我就交给你了。”
许知昼心虚的说:“不会耽误你读书么?”
“从早上到晚,我就晚上再看看书,其余时间都是空闲的,不如做点活。”
许知昼安心了,他躺在椅子上,宋长叙吃完后就把碗筷洗干净,见家里的水缸没水了再去挑水。
在齐山村两家是大户,还有父母兄长帮衬,所做的活不会太多,吃食上不必担心。
现在他们到了金河县,县城里不认识太多人,虽有舅舅在,但也不愿去麻烦。他们就像蜉蝣一样到了这座县城,是芸芸众生之一。
宋长叙心想,是他要来读书的,不能只让许知昼一个人受累。
他把水缸挑满后,许知昼说:“相公,你快帮我写块牌子。”
宋长叙写了价格。
"终于可以数钱了。"许知昼说起数钱,眼中冒着绿光。
宋长叙:“……”
他真的是财迷。
许知昼把钱袋子全倒在桌子上,拉着宋长叙一块数。
一看数量宋长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低头数钱,等两个人数完钱。
“拢共是二两银子。”宋长叙说。
“天啊,我也太厉害了。”许知昼开心的手舞足蹈。
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一天就挣了二两银子。
宋长叙被许知昼感染了,眼中含着笑意,但他看见许知昼眼底还有一丝疲倦,他心里又变得沉默起来。
赚钱赚的多,付出的也多,除非是自己当家。宋长叙没有扫许知昼的兴致,有些事他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把钱收好了,许知昼盥洗后很快就上床了。宋长叙还在看书,转过身被褥里鼓着小小的一团,许知昼用腿夹着被褥侧身睡着了。
宋长叙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从头发一直摸到锁骨。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鱼水之欢,有什么大不了的。
宋长叙去洗了一个冷水澡。
许知昼睡到半夜醒了,他被宋长叙整个人搂抱在怀里,他挣扎了一下反而被人抱得更紧。
他气鼓鼓的踢了宋长叙一脚,宋长叙迷糊醒寓家过来松了手。
许知昼跨过宋长叙去茅房,回来后正打算继续跨过去,结果被宋长叙搂住了腰肢。
“你干什么?”他的话软绵绵的像是在撒娇,模样艳丽夺目。
月下朦胧下看美人就更美了。
宋长叙移不开眼睛。
对上宋长叙的眼神,许知昼飞快的移开眼神,顿了一下飞快翻身过去扯着被褥躺进去。
耳朵跟脸颊红了一通,粉白黛黑,清眸流盼。
“都半夜了,还不睡觉,你明早还要上课,快睡。”许知昼凶巴巴的扯了被褥盖在宋长叙的头顶。
被褥里暖气横生,宋长叙刚盖上被褥理应还喘得过气,结果他偏偏屏住了呼吸,喘不过气,鼻息之间萦绕着清爽带着香气的味道。
他们都是用皂角洗澡,但许知昼要臭美一些,他会在村里摘点桃花花瓣用来泡水然后淋在身上。这次从村里到县城,他还带了一罐晒干的桃花瓣。
长此以往,他身上自然也有一股桃花的气息。
见被褥里没有动静,许知昼又把宋长叙的脑袋挖出来。
瞥见宋长叙的脸红红的,许知昼伸出手戳了一下他的脸。
“你啊你,亏你还是一个秀才,瞧你的模样哪有一个秀才的样子。”许知昼冷哼一声。
他的手指细润如脂,虎口处有薄茧,但丝毫不耽误他的好看。
宋长叙像是被迷了心窍一般,他凑过去亲许知昼的唇,里面的甘甜让他忍不住伸出舌头去占.有。
唇分时,两个人都有些意动。
许知昼翻身过去,给宋长叙留下一个背影,“明天你读书,我出摊。快睡。”
宋长叙平复一下,他挪过去抱住许知昼的后腰,爱不释手的去摸他的腰窝。
许知昼被他烦的,他气势汹汹的转过身,手指弯曲起来冲他挖过去。
“我看你是活腻了!”像是小猫咪生气要挠人了。
宋长叙被挠了一个正着。
“睡吧。”
许知昼翻了一个白眼。
宋长叙:“……”
他恨自己之前太装,没有好好把握机会。现在忙起来了,许知昼根本不依他。
做个恐同太难了。
早上两夫夫一块醒过来,早食就在家里吃了去县学,宋长叙到了学堂开始更加努力了。
他知道跟其他人比起来他的基础还是太差了,他要更加努力才能过上好日子。
世间永远会为能力者和野心家让步。
他知道自己写文章有一定的优势,但他从来不敢小瞧古人。
宋长叙在县学读书,遇到不会的就会去请教夫子,一去一来他跟县学的夫子都熟悉起来,他们对宋长叙这样勤奋好学的学生有一定的好感。
得知他是从乡村到县学来的,他们更对他起了惜才之心。
谢风发现宋长叙在周夫子面前越来越积极了,他跟班上的书生的关系也处了起来。
冯信鸥还是跟其他人的关系淡淡的,不过因着宋长叙的原因,其他的书生待他还是有一分友善。
“找宋兄问问题,他从来不吝啬时间。”
“是啊,而且宋兄脾气也好,不像其他的人那么怯懦。堂堂大男人怕这怕那的,算什么事。”其中一个书生说道。
他喜欢玩叶子牌,之前也是瞧不上宋长叙这个乡下土包子,结果跟他玩了一回叶子牌就老实了。
宋长叙确实会打点小牌,但他并不精通,他只是会算牌。
他动过心思去赌博赚钱,但想了想还是作罢。他收拾书箱,谢风憋了一股气过来。
“宋兄,我今日做东举办一个小文会,你要不要去?”
宋长叙想了想:“要作诗么?”
谢风清朗的声音传来:“文会当然要作诗了?”
宋长叙:“那我不去了,谢谢兄好意。”
谢风:“?”
宋长叙回到家里还要做饭,他做了两菜一汤,许知昼吃起来进来不错。
许知昼:“你第一次做饭味道就不错,看来你比我有做饭的天赋。”
宋长叙笑了笑。
今天多做了钵钵鸡,昨天吃过钵钵鸡的人又拉了一些人来吃,今天赚的比昨天还多,赚了三两银子。
许知昼说:“我本来是在卖饭的,今天晌午就有码头那边的人来买米饭和钵钵鸡混着吃。米饭卖了一半呢,可惜米饭不能保存太久了。”
宋长叙沉吟说:“想要保温也不难,只是保温效果可能有点差。”
许知昼眨巴着眼睛渴望的看着他。
“用不要的棉被把木桶包裹严实,可以保存一部分的温度,另外米饭可以少做一一些。”
许知昼点点头:“我也知道做米饭是要少做的,很多人上街来是吃个新鲜,根本不想把钵钵鸡当做一顿饭来吃,我先减少量。”
做生意就是一步一步摸索出来的,卖的好的就多做点,卖的不好的就少做的,这样不仅能控制成本,还能放大利润。
许知昼捧着脸,苦恼的说:“之前跟大哥一起摆摊,我只要顾着洗菜跟收钱就好了,现在自己当家了,我要学的还多。”
宋长叙看着许知昼苦恼的小脸,不知怎么心里变得柔软起来。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静静的看着他。
许知昼很快就恢复过来,他晃荡着腿眯着眼睛又数了一遍铜子。
“有钱的感觉真好。相公,你说我以后会不会变成一个有钱人?”许知昼用手肘撞了撞宋长叙。
夜里桌子上点燃了一根蜡烛,烛光摇曳,噼里啪啦作响。
橘色的烛光把宋长叙的五官轮廓变得柔和起来。
许知昼见宋长叙没有说话,他不满的继续用手肘撞他说:“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话啊。”
宋长叙说:“我觉得你以后会是一个有钱人。”
许知昼满足的点点头。
“放心吧,许大有钱人不会亏待你的,你好好读书,我就不嫌弃你这个糟糠夫。”
许知昼得意洋洋。
两个人盥洗后一并睡下,许知昼这几天脑子都有些兴奋,时不时就用脚把被褥顶起来,让凉风吹进来。
宋长叙还没有睡意,冷不丁觉察到身上一冷,侧过身抓住许知昼捣乱的腿。
“昨晚还教训我,现在你这是不让人睡了?”
许知昼理直气壮:“我看你就没睡,我才顶被褥的。”
他抓了抓宋长叙的头发,发现他的头发又黑又茂,“你头发怎么长的,怎么比我的头发还要黑?”
一个男的头发长这么好作甚,哥儿才爱美的,臭男人不爱美。
宋长叙没好气的说:“我跟你一样用皂角洗头的。”
作者有话说:
小宋:黑发顺直[奶茶]
小许:我不同意一个大男人比我头发好[爆哭]

在县学的日子平淡又疲倦,宋长叙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节奏。
宋长叙对书籍的理解力上升,他能一点一点感受到自己的上升,为此感到满足。
程茂学对宋长叙一直很好奇,这个月底他们要去郊外爬山,他笑着对宋长叙说:“宋兄,月底放五日假,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去爬山。”
他特意补充一句:“不作诗。就是认识的一些人爬山去看看风景,聊闲一阵。”
宋长叙想了想说 :“好。”
程茂学不仅邀请了宋长叙,把班里的同学都邀请了一遍,冯信鸥没有去,他应付不来这样的场面,有的同学也推辞有事。
程茂学被拒绝后也是笑着,没有一点阴霾。
只要他想邀请的人都去就好了。
宋长叙背着书箱走后,罗双说道:“程兄,谢兄都邀请不来这位宋兄,还是你嘴皮子厉害。”
程茂学:“之前谢兄邀请宋兄时,我听了一耳朵,听见宋兄在问作诗的事就知道他应该是不擅作诗。”
谢风:“我去问话为你做了嫁衣。”
程茂学笑着说:“那我们就一起试一试这位宋兄。我看他跟班上其他的人相处挺好的。”
一起去爬山这件事是程茂学组织的,他作为领头人自然要把他们去爬山的细节安排好,比如爬完山去哪吃饭,去哪里游玩。
像是谢风,罗双,程茂学他们三个人都组织过这样的聚会,一则是锻炼自己的能力,二则是结交人脉。
三个人一块回去。
宋长叙的纸墨用完了,他去书铺买纸墨,写文章是一定要写到纸上的,不然他能用木棍在地上写,可以更好的省钱。
主要是怕写完文章后,他自己还要看一遍怕有遗漏之处,写在地上不好分辨。
买了这便宜的纸张,宋长叙同时问道:“老板,你这里收抄本么?”
书铺老板打量他一番说道 :“我们这里收抄本,有的本子太稀少了,官府不会让印刷坊大量印刻。你先写几个字我看看。”
宋长叙明白流程,他写了几个字,书铺老板一看就满意。
“好,这几本书卖的很俏,这本是最贵的,因为它很抢手,你若是抄写完毕,还有少错误,我可以给到一两银子。”
宋长叙点头:“那我就选这本书。”
“你先付押金三钱银子,另外写上契书。”
宋长叙写下自己的名字和住址,然后按下手印。这时又有人来买书了,书铺老板就摆手让宋长叙离开。
“宋兄,你是来买书的么?”有同学看见宋长叙问道。
宋长叙毫不避讳:“我是来买纸的,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赚钱的活计。”
“原来如此。”那同学恍然大悟。
两个人就此分开。在金河县学读书的人,大多非富即贵,他们不必为了衣食住行担忧,在买书时也不用太计较。
宋长叙快步回到家里,先把饭做好,许知昼回来就能吃上了。
今天赚的钱比前段日子多,像是码头上的工人大多来这里吃饭,这是一笔巨大的利润,钵钵鸡有了许多回头客。
同时他们卖了一个月后,发现有三处小摊跟他们卖的钵钵鸡一模一样,所幸他们的味道更好,还是有许多人愿意来他们这吃。
许知昼拍了拍自己的脸,把饭菜端到桌子上。
“许老板,你成亲么?”有人好奇的问道。
许知昼长得好看,身段好,不然年轻的男子爱吃钵钵鸡,看这里的老板也是一种欣赏。
“成亲了,那价格牌子就是我相公写的。”五张桌子坐满了,许知昼笑着跟客人聊天。
懂行的人看见字迹就知道是一个会读书的人,有人不甘心的继续问道:“许老板的相公是读书人么?”
许知昼开心的点点头:“他考中秀才了,在县学读书。”
竟然是一个秀才,好吧,这么看来也不算太差。
把今天的钵钵鸡卖完,这几日天渐渐热起来了,凉茶也卖完了,许知昼跟江琢收摊回去。
其他的商贩见他们这个月卖了这么多钱,心里嫉妒起来,听见许知昼的相公是秀才后,心里的恶意倒是收敛几分。
宁兴朝崇尚读书人,士农工商,作为秀才,虽然是科举功名最低的等级,但已经踏入士族之列了。
他们对县学的书生有一种天然的畏惧。
等许知昼跟江琢收摊后,一旁的小商贩们窃窃私语。
“说是来摆摊的,有多少人是冲着他那张脸去的,我看就是背地里勾搭人。”
“别说不是,不然他的生意这么好。还是秀才夫郎,我看不像是个好哥儿,他相公知道他这样么。”
“这样的哥儿一点也不知礼义廉耻,我呸,掉进钱眼去了。”
商贩们今天的东西卖的不如许知昼,很多的茶饮,还有小吃都已经没在这里摆摊了,有钵钵鸡在,他们在这里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重新找个地摆摊还能赚点钱。
他们私下发完牢骚,收摊回家。
许知昼回到家里就有热气腾腾的饭菜,今天天气热,宋长叙做了一个凉拌黄瓜,一碟肉沫茄子,还有一碗冬瓜汤。
他做饭一般都是两菜一汤。
两个人满足的吃了一顿饭,许知昼开始数钱。
“相公,今天又赚了不少,这个月能赚二十两了。”
许知昼对于赚钱是满意的,但他也知道这是因为他们的钵钵鸡还新鲜,目前就出现了模仿他们的人了,以后会越来越多,到时候他们的收益就会减少。
许知昼不贪心已经很满足了。
宋长叙说:“月底要放五日假,班上有人邀我去爬山,我同意了。”
许知昼大方的说:“是要去,多跟这些人接触接触。还要跟他们待一年呢,总要了解了解。”
“我还等着当官夫郎呢,不过能跟着相公来金河县也挺高兴的。”许知昼碎碎念。
“相公想要捶背。”
宋长叙走到他身后给他捶背。
许知昼舒服的想睡觉,等宋长叙捶了一阵,他示意他坐下,他也给他捶了一阵背。
“相公读书辛苦了。”
宋长叙心中一暖。
没到一会儿许知昼就收回手,他只是意思意思。
宋长叙:“……”
我就知道。
许知昼满足的躺在床上,宋长叙说他在县学的事,他还找了一个外快抄书赚钱。
他沉默片刻,看见许知昼躺在床上晃荡着双腿,脸颊陷入枕头中。
他说:“知昼,你要不要学认字?”
许知昼一个激灵,他茫然的指了指自己:“我么?”
宋长叙点点头:“认点字,以后无聊的时候可以看话本打发时间,以后看契书,还有做其他的事都很方便。”
许知昼有点怕认字辛苦,但是他很会说话,“这样你会不会很辛苦?”
“不会,顺便也是一种放松。”
许知昼想了想,到时候自己做了官夫郎是要认几个字。
“好吧,你教我认字,我不能太累了。”他认真的说。
宋长叙:“……”
“成。”
两个人盥洗后,许知昼抱着宋长叙的胳膊,他有点想家了。
“过年的时候,我们是要回去的。”
宋长叙说:“我打听过了,过年县学要放半个月的假。”
“太好了。等我学会写字后,我还能给家里寄信。”许知昼又想到认字的一层好处。
哈哈,到时候一定会让大哥和爹娘大吃一惊,他也是一个会认字的哥儿了。
“相公我腿酸。”许知昼现在已经会灵活的使唤宋长叙了。
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伸出大手捏着许知昼的大腿揉了几下。
宋长叙没忍住亲了过去。
两个人到了金河县都没有亲热过,这次许知昼也想了,他脸上一热没有拒绝宋长叙。
因为太久没有过,所以进入还有些阻涩。
翌日,两个人起的都有些晚,简单吃了早食,宋长叙去了郊外。
他到的时候,程茂学也到了,他正在郊外的亭子里等人,毕竟作为东道主,他不好让别人来等他,都是提前到的。
程茂学看见宋长叙来的这么早,对他有几分好感。
“宋兄请坐。”
程茂学主动给他倒茶。
宋长叙抿了一口茶,程茂学说道:“宋兄竟然来的这么早,我一直想问宋兄师承哪里。我在周夫子那不小心看了宋兄写的文章,鞭辟入里,字字珠玑。”
宋长叙坦然的说:“是我们镇上的夫子教的,因为夫子的老母病了,所以夫子到了村里收弟子,我就是在村里读的书。”
程茂学闻言迎上宋长叙不卑不亢的眼神,心中敬佩。
“我以为宋兄再差是在镇上,没想到宋兄是从乡村走来的。”
程茂学见宋长叙这么坦诚,对他又多添了几分好感。此处只有他们两个人,程茂学也生了一吐心声的心思。
他苦笑一声:“宋兄这般用功读书,想来心中目标明确。”
“不瞒宋兄,你看我跟谢兄和罗双在一起,其实我的家世不如他们两个。我家里不是很富裕,要说阔过已经是祖上的事了,因为读书厉害些,所以家族的人都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心中倍感压力又有疲惫。”
宋长叙明白了。
宋长叙说:“程兄不必给自己太多的压力,只要竭尽全力,日后的结果就交给考官来看。程兄已是很优秀了,再者我想谢兄跟罗兄同程兄做朋友,也不是看在家世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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