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的酒水,胡天胡地的,酒味很烈,这些人喝的酒都是好酒。
他找到一块无人的地吐了,用清水漱口后回到帐篷。他跟着他们一起混,已经升为大队长了,手里有五十个人,他自己也有一个单独的帐篷了。
好歹有点好处,谢淮川吐出一口气。先生出的主意还是好的,他就算讨好这些纨绔子弟,从他们手里漏点东西就足够他升职了。
等他升职后,他就可以给上面打条子,过年的时候回去一趟。
谢淮川口干起身又喝了一杯水。
夜色如墨,他掀开帐篷的窗,只有明月照在他的窗户上。
他突然有些想许知辞了。
若是他当年没有被叔伯报名参军,那他跟许知辞早就成亲了,他或许就在村里种地,夫郎热炕头了。
他父母双亡,若是去做许家的赘婿,他也是不介意的,但许知辞阻止了他,他不希望谢淮川为他做到这一步。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只能在军营里打拼。
边疆跟蛮族的摩擦越来越多,萧将军在等待机会给蛮族一个下马威。
纨绔子弟们不能一直在军营里养着,他们还是要上阵去做个样子,他们周围有小兵和效忠的精兵保护他们,所以根本不会出意外。
谢淮川还是冲在前面抢人头。在他身后他们小队的人拥护着他。
“快杀了他们!别让他们靠近我!”萧邦被吓的哇哇大叫。
这样一个废物,还要这么多人保护,谢淮川心中嗤笑。
他心里这么想着,身体却很诚实冲着萧邦那边去了。
看见一个蛮族拿着剑刺过来,萧邦脸色发白。谢淮川本可以用剑把蛮族的剑挑开,他心下一咬牙用自己的胸膛去挡。
“铮——”
长剑刺了进来。
萧邦已经吓傻了。
谢淮川勉力把蛮族的剑取出来,干净果断的刺死他。
号角吹响了,蛮族逃了。
萧邦看见谢淮川胸膛全是血,用剑刺入血地支撑自己的身体,他下意识去扶了他一把。
谢淮川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触感,他知道他赌赢了。
他的脑子嗡嗡作响,听见士兵在叫他队长,他彻底没了意识。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吴义坐在床沿边上,他听见动静说道:“你先别动,等军医过来。”
军医很快就过来给谢淮川号脉:“谢队长福大命大,那长剑只离心脉一寸,若是刺中心脉就是大罗神仙来也没有用。”
谢淮川唇色发白,他喝了一口水好多了,有士兵送了温好的肉粥过来。
“多谢。”
谢淮川自己拿着勺子很快就把肉粥吃完了,炊事兵端着托盘低头走出帐篷。
现在整个帐篷就剩下吴义跟谢淮川,吴义拿着拐杖坐到床沿边上,意味深长的说:“这次你救了萧家小公子,萧家的人都看在眼里。”
“淮川,你的机会到了。”
谢淮川沉默半晌笑起来。
槐树长出新的枝丫,宋长叙把家里的柴火劈了后,他已经把去金河县的东西拾掇好了,许知昼从鸡窝里掏出几个鸡蛋鸭蛋放在坛子里。
晚上宋明言下厨,他们去镇上买了一条鱼,又买了排骨炖汤。
这次的鱼做的麻辣鱼,先是把鱼腌制一阵,然后再清蒸了,做的调料先是爆炒葱花,辣椒,姜蒜,然后再浇上热油,一瞬间香气就冒出来。
宋明言把料汁浇在清蒸鱼上,红的辣椒,青的辣椒交叉在一起,闻着就很有食欲。
玉米炖的排骨汤。玉米的清香跟排骨的肉香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一出锅香气四溢。
还有一道南瓜片,一碟酸豇豆,一碟花生米做下酒菜,一道肉沫茄子。
宋业忍不住动筷了,他吃了一口排骨,一咬骨肉就分离了,软趴趴的,排骨里面裹满了汁水,宋业吃的心满意足。
宋业:“我看明言的厨艺越来越好了,要是去正式拜个师父能去做大厨了。在白家吃的席面,那手艺就不如你的好。”
宋明言被夸了,自然是高兴的。
许知昼更是扒拉着饭碗都不想抬起头来,大哥的厨艺真好,他只学了五六分像。
想着他郁闷起来,许知辞的厨艺也好,宋明言的厨艺也好,怎么到他了,他就比不上了。
算了,以后多做饭给相公吃,这样厨艺就练起来了。
宋长叙低头吃饭,今天吃的全是白米饭,他吃了三碗才放下。
宋家一般吃饭都会用白米混点五谷杂粮在里面,这样吃起来管饱还能节省粮食。
一斤白米的价格在六个铜子,一斤陈米是四个铜子。他们家还有去年的米,现在吃起来还算是新鲜的米。等今年秋收后家里不用缴税,可以多留一些白米吃。
吃完后许知昼找了几个小罐子把家里的咸菜跟酸豇豆装了一些,宋明言帮忙还装了一些萝卜干。
“再带一袋大米去吧,外边的米没有家里的米好吃。”梁素用麻袋扎紧了一袋米,“放在马车上也不碍事。”
许知昼应了一声好。
“还有过年的熏肉,香肠带一些去。”
临到头了,发现家里的什么都想带着去,一则是省钱了,二则是家里的东西吃起来比较好。
许知昼把家里的吃食打包,拢共收拾出来两个大包袱。
梁素说:“还能再装点。”
许知昼:“……”
他也不知道娘怎么把东西装下的,就这么压一压,挪换一个位置,就又剩出一个空隙,然后就能见缝插针了。
外边的东西装好了,许知昼回到屋子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夏秋的衣服就成了。
宋长叙拾掇的衣裳就更少了,他最多最重的还是书籍。
两个人拾掇后躺在床上,现在也没有心情做的。宋长叙是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他马上就要去县学读书了,还好有人陪着他。
许知昼挨着宋长叙说:“到了金河县,你不能欺负我。你若是欺负我,我就喊舅舅教训你。”
宋长叙:“……”
宋长叙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你到底从哪看出来,我要欺负你。你只会威胁我。”
许知昼义正言辞:“我先警告你一下,壮大气势,免得你得意忘形。”
宋长叙低声问道:“你怕不怕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为什么要怕,我还巴不得去金河县呢,我要多涨见识,以后回到村里还能夸耀一下。”许知昼翘尾巴,美滋滋的说。
宋长叙明白了,他跟许知昼牛头不对马嘴,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
“睡吧,明早我们就走了。”
许知昼抱着宋长叙的胳膊:“好吧,相公。”
翌日,天刚蒙蒙亮。宋业把包袱全拿到牛车上放着,他驾着牛车送宋长叙和许知昼去马行雇车。
在路上还捎带上了冯信鸥跟江琢,到了马行,许知昼挑中了一辆马车,他们的东西多,这回不能坐一起了,两家要各自做一辆马车。
家里的什么东西都是带上的,免得去县里买还要贵一些,许知昼跟马行的讲价,嘴皮子很溜,讲价下来省了二十个铜子。
如今去县里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能省点是点,许知昼对这些日常琐事还是精打细算。
坐上马车轱辘一走,宋长叙掀开帘,看见宋业远远被抛在后面。
他说道:“爹你先回去吧,我们走了。”
也不知道宋业有没有听到,宋业在原地脚步顿了顿,他没有离开看着马车彻底不见了,拉着牛车回去了。
水波镇到金河县赶了一天的路就到了,他们先是定了客栈。
这个时间不是客栈的旺季,他们以低价住进客栈。早上只吃了一个干硬的饼,他们一行都有些饿了,宋长叙他们出门去寻个面摊吃了一碗面,精神恢复过来。
要在金河县找租房的,他们要去寻这里的牙子。大多的房子都在他们手里,他们在租客跟房主中间牵线搭桥,赚取一定的中间费用。
客栈住着要钱,他们还是尽快去找个房子居住,因为要住一年左右,所以也要找牙子谈好价。
宋长叙跟冯信鸥都听了李秀才的话,他们寻了同一个牙子等会也好一起讲价。
牙子看他们的打扮,笑眯眯的问道:“几位你们想要什么样的房子?”
宋长叙说:“我们想要密江巷的屋子,主要是安静,让我们两家挨的近一些。”
牙子对金河县的房子门清,他思索片刻说道:“倒是有两处让你们满意的地方,我先带你们去瞧瞧,若是看上了我们再来说价。”
两处房屋看过后,他们都还满意,许知昼点点头。这院子是小了一点,看起来像是一个大院子隔断成了三个小院子,宋长叙去敲了敲墙,墙还是厚实的,隔音应该不错。
宋长叙头一次看见古代的隔断房,果然到哪都有隔断房。
还好墙体是结实的。
牙子说道:“你们看看满不满意,这两处房屋比较便宜,房主也同意半年租,只有一个缺点就是家里的家具老旧,在屋子外边有一口井,也就走几步就能挑水。”
毕竟是隔断出来的房子,三家人共用一口井。
许知昼问道:“还能再少点么?”
两个人拉扯起来最后还是少了三钱银子,他们以一年十两银子把屋子租下来了,冯信鸥他们就在隔壁这样也好相互照应。
两家人各自先去客栈,把一部分东西搬到屋子里来,客栈已经住了,还要把这一晚住完。
晚上两家人在外面饭馆叫了三菜一汤,拢共就花了八十个铜子,这样的物价让他们都瞠目结舌。
乡试时间在八月,每三年一次,逢子,卯,午,酉年举行。若是秀才的成绩优异最短可以在一年之内参加乡试,若是想要更有把握可以再学习三年后等待下一次乡试。
晚上各自回到屋里洗手洗脸,宋长叙把洗脸水倒了,吹了蜡烛回到床上。
许知昼说:“这银子在县里真是不禁用,一看在外边出一顿饭,只要了一个半荤菜,余下是三个菜全是素菜都要了八十铜子。吓,以后是不敢去外边吃饭了。”
宋长叙摸了摸许知昼的头:“偶尔可以去吃一顿,我想办法找点事做,也不能一直在县学里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两夫夫到了金河县的第一晚说说小话就相拥而眠了。到了早上,他们出了客栈找了一个挑夫,把东西挑到房屋门口,他们自己也拿了东西。
给挑夫给钱后,许知昼松了一口气,他擦了擦汗水,一看屋子的样子就去打水擦桌椅,宋长叙先把水缸挑满水,然后在院里洒了点水,拿着扫帚扫地。
院子里把灰尘扫了,他又到屋子里洒水扫地,这个院子只有堂屋,后面还有一个睡觉的对方,一个灶台,还有一个小的杂物间,可以放点东西。
许知昼把床擦干净后,一看床架都是一些烂木头,他皱着眉说:“看着还能睡,但我们还是去找木匠做新的床架,不然我看一睡就要散架。”
他们还要在这住一年呢,睡这样的床心里也不舒服,不如花点小钱把日子过得好一些。
宋长叙说:“都听你的。”
许知昼满意点头,“我先去找木匠,你在家里多拾掇一阵。”
木匠来把床的尺寸量了量,他就遣小学徒去把合适的木架带过来,中途许知昼又讲了一回价,木匠松了一点口,等安好后,当场交付了铜钱。
木匠见他们给钱爽快,他说道:“若是你们的床,或是桌椅出了问题也可以来寻我,修修补补总比买一个新的省钱。”
“看你们风尘仆仆的样子也不像是要在这地方长住的。”
木匠把活干完带着小学徒走了。
打扫了一上午家里干净多了,许知昼又去集市上买了一点素菜回来。
宋长叙就开灶烧火。
两个人刚开始还有些忙手忙脚的,等清炒了一个青菜,豆芽,再把家里带来的香肠放在锅里煮熟切块装碟,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饭,心里突然就踏实下来。
除了三个菜,还在锅里做了丝瓜汤,许知昼又去把包袱打开,拿了一罐咸菜下饭。
他们坐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堂屋亮堂堂的,桌椅都是有些老旧的,跟家里的比不上。
吃完一顿饭,宋长叙主动去把碗筷洗了。
两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只能相扶相持,少了家里人的帮衬,凡事都要两个人商量着来。
但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自由了许多,在家里许知昼让宋长叙帮忙洗碗都是私下让他洗的。
宋长叙把碗筷放进碗柜,这里的东西都是旧旧的,但胜在他们拾掇后很干净。
许知昼说道:“相公,我们还有一些东西没买。”
“那现在就去一并买了。”
两个人去了集市挑挑拣拣,货比三家把家里要用的东西买全了,这一下子又花了不少钱出去。
来到金河县搬家后真是花钱如流水,关键是这钱不得不花。
作者有话说:
小宋:挣钱。[狗头叼玫瑰]
小许:在县城艰难求生。[摸头]
ps:查了一下资料把乡试时间调了一下。
第39章 窘迫
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完,天也黑了。他们交了房租后手里还有点钱,还好县太爷还赏了二十两银子,不然手里是要拮据不少。
许知昼知道钵钵鸡的配方,他想等宋长叙去县学读书后,自己在家里做钵钵鸡摆摊多少赚点,补贴家用。
虽然他还是很想享福,但已经到这个门槛来了,这一年多的时间,他们两个人要把在县城的日子过好,手里少不得要钱。
晚上两个人一块出去逛了逛,县城晚上都挂着灯笼泛着柔和的烛光,像是在镇上就不是这样的。镇上的铺子较少,一般晚上就关门了。
县城里的铺子一般要开许久才落锁。宁兴朝不禁夜市,有时候夜市比早市人还要多。随处可见小商贩,以及走街串巷的货郎,还有耍杂技的街头人。
昨天舟车劳顿,身体疲倦,他们吃了晚饭就睡下了。现在把事情都处理完了,来街上逛一逛心里轻松多了。
宋长叙看着许知昼看着杂耍,眼睛亮晶晶的。
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看杂耍。
许知昼扯着宋长叙:“你看,他怎么喷火了!”
像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小孩子。
许知昼刚开始还顾得上宋长叙,很快就顾不上他了,他看着表演目不转睛。
看杂耍只有小时候看过,后来就没机会了。因为杂耍一般只在夏冬两个季节来镇上表演一段日子,而他们的表演都是在晚上,他们就看不上了,因此错过了很多。
宋长叙安静的站在许知昼旁边。
看完杂耍后,许知昼满足的拉着宋长叙回家。许知昼盥洗后爬上床,等宋长叙吹了蜡烛上床,他忙不迭钻进他的怀里。
半晌许知昼瓮声瓮气的说:“我们就这么离开家了,我心里还怪不习惯的。”
宋长叙还好,他的大学都是在外地读的,自己比较独立。
“我现在都有些想家了。”许知昼撒娇的说。
宋长叙脑海中立马浮现一个想家的小猫。
过了半晌,许知昼有些犯困了,他窝在宋长叙的胸膛闭上眼睛。
“没事,我会陪着你的。”
他伸出手摸了摸许知昼的头,许知昼甩了甩头,脑子迷迷糊糊的,嘟囔几句还是睡过去。
黑夜伸手不见五指,窗户留了一个缝隙通风,夫子跟牙子说的对,这地方是很安静。
宋长叙抱着许知昼,两个人挨得很近,他跟着睡过去。
翌日两个人都醒来的很早,去外边买了肉包子跟馒头,宋长叙就要去县学了。
吃完早食,宋长叙去找冯信鸥,他们两个人一块去金河县学。金河县学在靠近郊外一点,没有在闹市之中。他们居住的地方偏僻,距离县学不远,等他们到了县学,宋长叙估算了一下大约需要走十分钟。
县学的守门人看见他们,先是询问了他们的名字,让他们在一旁等一会儿。
然后就有一个穿着长袍的中年男人来接他们,他说可以叫他周夫子,以后他们两个人都是他班上的。
他先带他们去领了春秋冬三件县学服,然后说道:“我今天带你们到处走一走,明天你们就可以来上课了。”
“我们县学一个月不会放假,只有在月末放五天假。中午管饭,米饭是免费的,你们只需出钱买菜就成了。素菜一律的价格是两个铜子,荤菜的价格高一些,有六个铜子的,也有七八个,甚至十个铜子的。”
“这边是种植的一些树木,你们可以来这边逛一逛,现在带你们去学堂看一看。”
把学堂看过后,两个人都很满意,而且也如李夫子所言,县学的食堂很便宜,这样对他们两家的负担不是很大。
周夫子说道:“你们既考中了秀才,进了县学就好好读书,争取能考上举人。”
宋长叙跟冯信鸥都应了一声。
周夫子又带着他俩去其他地方看一看。
另一边许知昼打算去买两个木桶,他打开房门看见江琢的面色有些苦色。
许知昼心中一动。他知道冯信鸥是灵来村的,他应该跟相公一样家里没多少家底,来县学读书又要租房,这对家里来说是不小的花销。
他一个人忙着钵钵鸡的事难免会力不从心,若是寻个帮手,两个人一块备菜卖钵钵鸡会轻松许多。再者两个人都是从村里来的,相公又是都在县学里,天然就更亲近些。
许知昼心下有了这个打算。但他现在东西都还没买全,还是先买好了再去找江琢商量。
找昨天的木匠买了两个木桶,许知昼拎回来先用热水过一遍,在县里他们不能去上山砍柴,以后柴火也是一笔开销。
许知昼觉得自己很精明。
把木桶放好,他要先去集市打听消息,集市上也有卖小吃的,他一去问价比镇上的要贵两倍。
那他的钵钵鸡的价格可以定高一些,另外许知昼观察到其他的人一般买了小吃还要去饭馆里吃饭。
若是他能支几张桌子兼顾卖饭和钵钵鸡,钵钵鸡也很下饭的,另外茶饮也可以安排上,马上夏天就到了,正是茶饮赚钱的时候。
他跟着大哥学会做凉茶了,到时候可以一并卖出去。他现在只有一个大致的框架,等宋长叙从县学回来,他们两个还能商量一下。
等到宋长叙回来,许知昼烧了一顿午食,然后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你觉得这样可行么?”
宋长叙赞赏的说:“我们可以先试一试。”
然后他把县学的事告诉给许知昼,许知昼点点头。两个人各自交谈了他们的想法。
许知昼:“在县城里生活还是要有钱,不然好累。对了,今天下午我带你去见我舅舅。”
然后他哀嚎一句:“我现在不仅想做官夫郎,我还想做有钱人,有权有势。”
下午,他们去街上买了一点水果,然后去寻曹昌,今天正好是曹昌轮休,门一打开,曹昌看见许知昼还有些回过神来,而后又看见外甥旁边还有一个穿着长袍的年轻书生。
这个人想来就是他那素未谋面的外甥夫了。
曹昌听过宋长叙的名头,他们在衙门的做事,消息灵通,知道宋长叙是院试的头名。刚开始他以为是同名同姓的人,结果问了之后才知道还真是他那个外甥夫。
“进来,你们来还带什么水果。”
向氏待他们也热情,给他们倒了一杯茶,又拿了干果和糕点来,她不经意的打量了一下宋长叙,见他仪表堂堂,清隽英挺。
不禁点头,看知昼这次嫁的人真不错,这么年轻就当上秀才了。
“你们这是上县学来读书么?”曹昌有猜测但还是问了一句。
“相公还想继续往上面考,所以我们就来县里了。”
曹昌点头:“来了也好,长叙,是叫长叙吧,在镇上就能读书读的那么厉害,到了县学遇上更厉害的夫子,读书就更好了。有这个成绩不往上考也可惜了。”
曹昌家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送去读书了,结果不是一个读书的料。谁到了县里都想改换门楣,士农工商,最好的就是考个功名做士族。
许知昼坐在院里跟舅舅说了说话,宋长叙偶尔也会回答一两个问题。
“今晚你们就在屋里吃饭,我先去集市瞧瞧有没有好菜。”向氏笑眯眯的挎着篮子走了。
曹昌说了一些县里的事,让宋长叙和许知昼听了对金河县更多了几分了解。
“长叙在县学里,只要好好读书就成了。若是你们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就来找我,我能帮就帮一把。”
许知昼说道:“先谢过舅舅了。”
“都是亲戚,好不容易县里来了一门亲戚,又是亲外甥,我自然要待你们好。”
晚上在曹家吃了一顿饭,宋长叙也看见了曹家的两个儿女,瞧着年纪比他们还要小一些。
吃完后,两个人回到家里。宋长叙盥洗后,把书箱拾掇好,明天一早就能去县学。
去的早县学有早食比在外边吃便宜,早食的数量不多,一般是供在县学的夫子吃的,当然去的早的学生可以去蹭。一个肉包子三个铜子,馒头一个铜子。
果然是朝廷办的公学,有朝廷的经费在,县学在吃食方面还是很大方。
许知昼今天有点累,两个人都早早睡下了。宋长叙亲了一下许知昼的额头。
两个人在一起能把日子过好。
许知昼一条腿无意识搭在宋长叙身上,他还睡的正香,反而是宋长叙心浮气躁起来。
两个人到了金河县都没有做什么亲密的举动,宋长叙伸出手飞快的摸了摸他的腿。
他怀念这双腿挂在腰上的日子。
宋长叙喟叹一声还是强迫自己睡觉。明早还要去县学读书,家里的窘迫他看在眼里,他只能好好读书,下课后就来帮知昼做事。
另一边冯信鸥跟江琢盥洗后,两个人在金河县没有什么亲戚,他们在为银子的事发愁。虽说江琢家里是开面馆的,嫁妆给的也丰厚,但也禁不住这么霍霍。
江琢说道:“我明日去县里找找,看能不能找个活干,挣点钱补贴家用。”
冯信鸥闻言心中有些后悔起来:“早知道我就该接受商户的资助,这样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没事,那免除赋税的五十亩地一年也有六两的收成。”他们让旁人把地挂在冯信鸥身上一年要收好处费。江琢是来照顾冯信鸥的,相公早上就去读书了,晚上才回来,他总要做点什么来打发时间。
去给饭馆里打小工也是可以的,江琢希望打工时间能灵活一些。
作者有话说:
小宋:清心咒。[愤怒]
小许:呼呼大睡[摊手]
第40章 县城日常
宋长叙早早起床洗漱,背着书箱就走了,到了膳堂没多少人,他买了一个肉包子和馒头,两个正好够他吃。他吃完后就回到学堂,周夫子昨天给他跟冯信鸥指了地方,他们来的晚就在最后单独开了一排。
他放下书箱拿出书本开始温书。陆陆续续有人来了,他们瞧见宋长叙没有贸然去问,冯信鸥来了,放下书箱也开始温书。
程茂学,罗双,谢风他们都在这个班上,应该说这次考中秀才的大部分都在一个班上。
看见有新的同窗他们都是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等周夫子来后简单的介绍了宋长叙和冯信鸥就开始上课。
谢风听见周夫子的话,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罗双跟程茂学神色各异,其余的书生有些好奇。
宋长叙在金河县学的一次听课,他听着周夫子讲课有些不适应。周夫子很喜欢在讲文章的时候,然后拓展出去,在这些知识上他毕竟有欠缺,所以听的云里雾里的。
周夫子讲完后,他们有自由的时间。谢风拿着折扇去寻宋长叙,他脸上端着笑脸,他倒要看看这人是什么样的。
宋长叙苦恼的看着自己记下的笔记,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他把自己不会的都写下来了。
有人站在他面前,他抬头看见谢风。
谢风玉树临风,长相出众,在金河县中有不少女子,哥儿倾心于他。
“宋兄,久仰大名啊。”谢风笑眯眯的说。
心里阴阳怪气的想,没想到宋长叙是一个年轻俊美的郎君,他以为是考了几次没中的黑脸老学究,这次终于考中秀才了。
宋长叙迟疑:“你是……”
谢风端着世家风仪:“我叫谢风,宋兄风采好,我想同宋兄认识一二。”
宋长叙想起来了,在县试,院试中,谢风都是头名,那他一定懂周夫子所拓展的知识了。
他认真的拱手:“谢兄,我有一事相请。”
谢风心中吃惊,随即嗤笑一声。怎么本公子的名声这么响亮,有什么事要本公子帮的。要是太难了,那我只好嘲笑他一番,再说他痴心妄想,狠狠转身离开。
宋长叙:“谢兄可否给我讲一些这些,我没听懂。”
谢风:“?”
他低头看纸上的内容,他还以为是什么难题,这不是小菜一碟。
谢风轻咳一声,淡然说道:“当然可以。”
谢风本来是来找茬的,没想到现在在跟宋长叙讲典故。
宋长叙听的认真,等谢风讲完后,他说道:“多谢谢兄指点。”
谢风摇着折扇,云淡风轻:“没事。”
“往后我有不会还能请教谢兄么?”
谢风注意到学堂里的书生目光都落在他跟宋长叙身上,他故作大方:“当然可以。”
宋长叙再次欣喜的谢过。
谢风气呼呼的回到位置上,折扇塞进桌洞里。下马威没给成,反而被人拉着讲课,真是无耻之徒。
程茂学没忍住笑了几声,罗双眼中也带着笑意,谢风恼羞成怒。
这宋长叙不会是故意让我出丑?!但要说出丑应该是他出丑,这么简单的典故都不懂。
一天的课程上完,宋长叙和冯信鸥都有几分疲倦,特别是县学还要学六艺,他们在邻水村跟着李秀才学的是知识,六艺根本都没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