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修仙游戏后与男主相追相杀by云叹生
云叹生  发于:2025年0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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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把人抓出来就好办了,严刑逼供,拳脚伺候,准把夺魂阵位置套出来。
灵力什么的,不承认就行,把这一切通通甩锅给魔修就对了。
天色渐暗。
“玄长老,叶师弟,多加小心。”向修远仔细叮嘱。
叶行舟应声,“师兄,放心吧,准安安全全把人捆回来”
向修远嗯了一声,跟随雁南北一步三回头在林间寻找。
叶行舟换上夜行衣,回头一瞅,玄长老吃了易容丹,完全大变样。
黑发麻子脸,冬瓜胖墩身。
千岁老头,真豁得出去啊。
瞧着扮相,轻车熟路的,玄长老年轻时候定是个不省心的。
叶行舟好奇问,“玄长老,你是不是还有魔修副业啊?”
玄长老难得没怼,好生说话,“不值一提。”
这四个字,看似简单,实则满是骄傲。
“提一提呗。”叶行舟又问了一句。
玄长老轻哼一声,微扬起下巴。
“几百年前,老夫扮的魔修可是赫赫有名的,魔修麻墩瓜听过没?”
叶行舟点头,“听过听过,大名鼎鼎。”
这会没听过叶行舟也都得说听过。
玄长老捋着胡须,“那一夜百户仇家,醒来后人人捂头痛哭。”
叶行舟:“你夜里捶他们了?”
玄长老:“不过好心帮他们剃了个头。”

凡是那把刮刀刮过的头,没一个能长出头发。
一百号魔修顶着同款地中海,站太阳底下脑壳还会反光,场面十足壮观。
玄长老又顶着麻墩瓜的外表,趁机把剃掉的头发做成假发,高价出售。
那段时间,魔界掀起了假发潮流。
出售的假发掺着特制药粉,一段时间不更换的话,假发就会落光。
于是,魔修不得不勤换假发。
玄长老回收利用掉了的假发,套个壳子,反反复复售卖。
而玄长老不但报了仇,还赚得盆满钵满。
衍天宗刚建时,大半资金都是靠玄长老从魔修手里套出来的。
后来有孟家的资助,玄长老不卖假发了,安安稳稳回衍天宗当起古板暴躁的丹峰长老。
时至今日,麻墩瓜虽不在魔界混,但魔界依旧有麻墩瓜的流言。
这可是魔界假发王。
想当初麻墩瓜要离开那日,百号魔修涕泪横流送行。
其它替代品完全没有麻墩瓜的假发丝滑贴头皮,无可替代啊无可替代。
看出来了,玄长老炼丹只是副业,主业原来是卖假发的。
叶行舟摸摸下巴,“玄长老,我觉得我可以不用去了。”
在玄长老面前,叶行舟的手段只能算上刚入门。
哪有在玄长老面前班门弄斧的道理。
他不出场,玄长老也能把孟谦寒剃成地中海带回来。
玄长老给了叶行舟一巴掌,“考核秘境的时候你不是玩粪贼溜吗,这会蔫巴了。”
“都是过去式了。”叶行舟一副养老样,“玄长老,话说你年轻时是什么样啊?”
玄长老只高冷回了个呵。
叶行舟眨眨眼,“那玄长老,可以和我说说刚建宗的事吗?”
玄长老还没说呢,又给了叶行舟一巴掌,“宗史书上都记载得明明白白,上学堂的时候不看,这会来问老夫,给你这巴掌都算轻了。”
叶行舟摸摸鼻子。
上课那种氛围适合睡觉,一堆字凑一起就是现成的催眠书。
“课上不学,课后又来问。”
玄长老捋了捋胡须,气定神闲瞥了叶行舟一眼。
吵归吵闹归闹,别拿建宗开玩笑。
从玄长老为了建衍天宗去卖假发来看,其它几位长老也差不了。
玄长老提起叶行舟衣领,二话不说启动脚下的传送阵。
叶行舟忙系上面罩。
一息之间,场景骤变。
落地时,玄长老递给叶行舟一个麻袋,“你守在后门,人一出来就套。”
“好。”
叶行舟还挺感兴趣玄长老的操作。
孟家现在巡视的都是金丹修士,还有一位化神期门客,玄长老要怎么把人引开。
叶行舟低头扫了眼。
用捆仙绳做成的麻袋叶行舟还第一次见。
这麻袋别说套修士了,套个七阶灵蛇都跑不出去。
叶行舟贴上隐身符,撑开麻袋时时刻刻做好准备。
玄长老手握着剃刀就摸进了孟家。
这会天刚黑一会,灯笼散着烛光。
叶行舟才等了三刻,一个大黑耗子嗖一下窜出来。
烛光幽幽,大黑耗子头顶光溜溜的。
瞧着秃头,就是孟谦寒了。
叶行舟眼疾手快一套,收紧袋口,扛上人就狂奔。
玄长老扮的魔修和孟家化神期门客正打得激烈。
叶行舟两腿抡得飞快,再有瞬移符加持,半刻都没有,人已经到了南木林。
难怪玄长老把套人这活交给他,合着就是看中他腿好使呗。
捆仙绳制成的麻袋就是靠谱,孟谦寒被套进去后刚挣扎一下,袋子瞬间收紧。
跟真空袋似的,人完全动弹不得。
“小师弟,快来捶几拳泄愤。”叶行舟忙招呼着孟枳。
孟枳从树上跳下来,看见麻袋里的人形,怔了一瞬。
就这么轻松捆回来了?
那前些时日的虚与委蛇算什么。
孟枳抬眸,复杂地看着叶行舟。
叶行舟一把擦掉额前的汗,还在绘声绘色描述方才抓人的场面。
“小师弟,玄长老可帅了,唰唰两下把人踹出来,连着狂殴孟家门客。”
“那我肯定不能拖后腿,套上人就狂跑,第一时间带回来给你出气。”
玄长老不懂道理,但玄长老略通拳脚。
叶行舟欠缺实力,但叶行舟略通逃跑。
孟枳出声,“叶行舟。”
“怎么了小师弟?”
叶行舟刚抬头,孟枳的手落在眼前。
指腹的薄茧明了,他并没有嫌弃汗珠,专注地,轻轻将额前的发丝抚开。
“小师弟,你……”
叶行舟话还没说完,孟枳就捏住他嘴皮子强行闭麦。
他侧开眼眸,齿间泛痒。
月光斑驳透过树影,倾泄而下。
孟枳明明是侧眸的,叶行舟却清楚瞧见。
孟枳的眼睛里,有月光,有树叶,有光影,还有——
叶行舟脸上的笑渐渐收拢。
孟枳松开了手。
“叶行舟,谢谢。”
没有气氛,还强行闭麦制造气氛。
“小师弟,不要谢我,玄长老才是主要出力,我只是个打酱油的。”
说完,叶行舟扯了扯嘴角。
双方沉默下来。
麻袋里的人跟蛆似的,还在扭。
玄长老提着一个人影落地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一幕。
玄长老奇怪地扫了两人一眼,随口说道。
“你两嘴巴被捆仙绳拴住了?”
平时这俩人凑一起,嘴压根停不住,再加个任妄烛,简直就是吵耳朵三人组。
跟一群鸟崽似的,一直哇哇叫。
这一不说话,突然安静,还怪不适应。
叶行舟嘿嘿一笑,两步靠近玄长老,探头朝玄长老手里的人看了看。
“玄长老,你抓了孔主管。”
玄长老哼一声,“抓一个是抓,抓俩也是,要不是那门客老头跑得快,老夫准得把他也拖来。”
“吾辈楷模啊。”叶行舟竖起大拇指。
“少贫嘴。”玄长老把人往地上一放,“孔主管已经让老夫迷晕了,他身上的异香有诡,老夫会带回衍天宗研究。”
叶行舟点头表示知道了。
“孟枳,你杵在那做甚?”玄长老白了孟枳一眼。
“人给你带了,不逼问等着老夫帮你呢。”
玄长老低声骂骂咧咧,“一群兔崽子,下次遇到这事再闷头不出声,老夫一人赏一巴掌。”
衍天宗明明是个大家,真不知道孟枳为何不出声求助。

要不是叶行舟那会发灵讯,玄长老估摸得等到给两人收尸才知道实情。
不过是抓个人,明面不行,背地里耍点手段不就行了。
一个十来岁的毛头小子,比他一个千岁老头还拉不下脸面。
“玄长老,你可有哪受伤?”叶行舟问。
玄长老眼一瞪,“你看老夫这样像受伤的吗?”
全身上下完好无损,声气十足,确实不像受伤模样。
叶行舟眨眨眼,从储物袋里掏出最后两只荷叶鸡。
“玄长老,这是我和小师弟一起孝敬您老的。”
“还算有点眼力劲。”玄长老压住嘴角,飞快接过荷叶鸡塞入自个乾坤袖里。
叶行舟扫了眼麻袋里的人,“玄长老,你是怎么把孟谦寒弄出来的啊?”
“离了门客他能翻起什么水花。”玄长老眉头都没皱一下,“要脑子没脑子,用点中阶迷魂香就把人吓得屁滚尿流跑出来。”
“好了,审问这事交由你们,老夫先回一趟衍天宗,明儿赶早过来。”
玄长老提起孔主管,脚步稳健,身影消失在林间。
刚出了南木林,玄长老就喷出一口黑血。
他脚步踉跄几步,扶着棵树干堪堪稳住身形。
玄长老低头扫过,手背泛起乌青。
衣下胸口处,印着一深入五脏六腑的黑色掌印。
“乌毒散,老登手段真阴。”
玄长老啐骂一声,喘匀气后提起人继续赶路。
叶行舟目送玄长老离开后,从怀里掏出张真话符,“小师弟,问吧。”
孟枳一时没接过符箓。
“小师弟?”叶行舟又唤了一声。
孟枳抿了抿唇。
“叶行舟,你在生气。”
叶行舟一顿,抬起眼皮望着孟枳的眼睛。
不悲不喜,不忧不怒,悉疏平常。
“小师弟,你知道的,我不会生你气。”
“我只是想说,比起你叫我名字,我更希望小师弟你能叫我师兄。”
叶行舟一字一句,声调寻常却清晰可闻。
孟枳的喉咙忽然哽住。
他不自觉收紧手心。
许久过后,孟枳出声。
“如果我不呢?”
叶行舟却岔开话题,“小师弟,符箓给你。”
“叶行舟,如果我不呢?”孟枳又一遍出声。
这一遍,提高了音调,叶行舟想要忽略都不行。
手中的符箓多了褶皱印。
叶行舟和孟枳僵持片刻后,叹了一口气,走到树下席地而坐。
叶行舟放软语气,“小师弟,过来。”
孟枳跟头牛似的犟在原地。
叶老师上线,是时候该普及普及性教育以及正视感情课程了。
叶行舟站起身,推着孟枳后背将人带到树底坐下。
“你听师兄说。”
“可我不想听。”孟枳拒绝。
叶行舟有些头大。
好好一孩子,咋突然叛逆期就到了呢?
叶行舟上手掰正孟枳的脑袋,与他保持正面对视。
“小师弟,有感情波动是很正常的事,你能正视没问题,师兄也会为你感到高兴。”
“但是,感情的种类很多,就会出现容易混淆的问题。”
“小师弟,你仔细想想以前是不是没有这种情绪。”
孟枳唇绷成直线,一言不发。
叶行舟还在嘚嘚。
明明以前还好着,师兄弟之间感情也很正常。
孟枳刚经历记忆恢复,亲人去世,又背叛没有安全感的敏感时期。
就连自个安危都不能保证。
叶行舟此时的陪伴就容易让孟枳滋生错误的感情,导致混淆情绪。
感情变质这事躲避不得,尤其是现在,刚有错误的苗头就得掰正。
不然以后,就得酿成大祸了。
而孟枳这个年纪,属于对感情懵懵懂懂又藏着期待和探究。
换个人来,在这个时期陪伴也会是同样的结果,错把友情当爱情。
“小师弟,你想啊,以前咱师兄弟多好,你洗菜,向师兄做菜,我和任师弟就负责吃。”
孟枳抬起眸,狭长的丹凤眼隐匿在黑暗中,看不清情绪。
“叶行舟,你在自恋什么。”他出声打断。
叶行舟话一止,瞬间两眼清澈,“诶?”
孟枳给了叶行舟一肘,抢过符箓站起来。
“你脸真大,什么都敢肖想。”
这股毒舌劲让叶行舟嘶了一声。
此话一说,方才那番话,叶行舟反而有引导孟枳往歪处想的心思。
好家伙,合着倒是叶行舟多想了。
孟枳身影隐在斑驳月光下,他居高临下站着。
“你见过我管谁叫师兄吗?”
从始至终,孟枳一视同仁,喊所有人名字。
叶行舟肩一松,状态放松下来,又嬉皮笑脸站起来,跟在孟枳身后。
“小师弟,我这不提前给你上上教育课么。”
孟枳白了叶行舟一眼,“不需要。”
在孟枳这,女修一巴掌,男修两巴掌。
反正,来了高低都得领上一巴掌回家。
开情窍什么,压根不存在好吧。
难怪刚才怎么叫都不过来,合着孟枳是嫌弃他傻呢。
傻就傻吧,没这个念头最好,叶行舟放心了。
“小师弟。”
“闭嘴。”
孟枳抬脚掺着灵气狂捶孟谦寒一顿,袋里发出呜呜咽咽惨叫声。
叶行舟瞅着空隙也打了两拳。
狂捶后,孟枳松开袋口,只露出孟谦寒鼻青脸肿的脸。
身体还牢牢实实困在麻袋里,只露出个脑袋。
孟谦寒刚要开口,符箓就贴在了他地中海脑瓜子上。
“夺魂阵在哪?”孟枳问。
孟谦寒口齿不清,一说话口中就夹着血沫。
“乌玄、乌玄鸟身上。”
孟枳蹙眉,环视一圈四周的鸟。
在乌玄鸟身上,他从未感应到阵法波动。
孟枳:“让阵法现形。”
孟谦寒咬紧牙关,似乎想抵抗真话符,却终是扛不住开口。
孟谦寒:“夺魂阵阵法不同其它阵法,现阵必须要满三十天。”
孟枳:“我若是直接杀了你呢?”
“你也会死!”孟谦寒气恼,情绪忽而激动,猩红着眼大笑。
“哈哈哈哈哈,你拼尽全力找人帮忙又如何,阵法早就下了双生丹!”
“双生丹知道吗!你死我死,你活我活!”
“就算死,我也要拖垫背!”
孟枳眯眼,“孟谦寒,你说,我若是只给你吊着口气呢?”
孟谦寒笑声骤停,他阴恻恻出声。
“后日便满三十天了,阵法强行启动,届时你的神魂被强行挤出,唯一的归宿就是这具躯体。”
“你杀不了我的,孟枳。”
他会拖着孟家最后的血脉,一同坠入深渊。

笑着笑着,孟谦寒猛地停住,恶狠狠盯着孟枳。
“要怪就怪孟老爷子,当年是他的愚善,害了今日的孟家。”
他胸口剧烈起伏,即便口齿不清,也依旧叫嚣。
孟老爷子这一生,就败在养了个伥鬼出来。
孟枳眼神跟看死人般盯着孟谦寒。
片刻后,孟枳从护腕中取出一把匕首,交给叶行舟。
叶行舟接过匕首,“小师弟,你别冲动,再寻其它办法。”
“你看我像冲动的吗?”
孟枳抬眸,声线平稳道。
“叶行舟,我要你答应我一事。”
孟枳还没说出,叶行舟一口否决,“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事不行。”
叶行舟明明白白能感知到孟枳想要做什么。
依着孟枳的性子,别人越威胁杀心越重。
孟枳绝对会在阵法启动前,狠狠折磨孟谦寒一顿。
再吊着口气让孟谦寒亲眼看着阵法启动的前一刻,在期望值拉到顶时,杀了孟谦寒。
然后,叶行舟垂眸,扫过手里的匕首。
然后,孟枳会让叶行舟亲手用这把匕首杀了他。
孟枳宁愿拖着仇人垫背,也不会苟且偷生几十载。
这就是孟枳执拗的点。
“你不应,那我便自己来。”
孟枳伸手去抢叶行舟手里的匕首,叶行舟飞快躲开,将匕首放入储物袋。
“小师弟,你听我说,别冲动。”
“用命去换他,不值得。”
叶行舟一边躲开,一边劝说。
“孟谦寒等的就是你拖你垫背,你这样不就真如他的意了么。”
孟枳手垂落于两侧。
“可是我没办法。”
他声音晦涩,一字一句道。
“我寻不到活的路。”
孟谦寒前后,把他的退路堵得死死的。
他眼前唯一的法子,就是拖着孟谦寒一起死。
他的身形挺立,脊背笔直,在斑驳月光下,叶行舟只瞧见孟枳的彷徨茫然。
就像水面上,被急流推着前行,无法靠岸喘息的浮萍。
孟谦寒脑子都被打成浆糊了,迷迷瞪瞪听见孟枳示弱的话又笑了起来。
“你笑个屁!”
叶行舟梆梆两拳赏了孟谦寒一对限定熊猫眼。
孟谦寒都抽搐了,偏生嘴还是管不住。
“有本事杀了我啊!”
叶行舟:“爱笑是吧,那就给我一直笑着。”
叶行舟从储物袋里翻找出落灰的哈哈符痒痒符打嗝符。
叶行舟可是体验过哈哈符威力的。
单一张符箓都受不了。
三符齐下,孟谦寒不得炸。
符箓贴上的一瞬,孟谦寒脸色骤变。
身上奇痒无比,喉咙更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打嗝,想要大笑。
那威力嗖一下就涌上脑门。
孟谦寒再也控制不住,口中发出划破林的笑声。
笑就算了,还伴着打嗝声。
打嗝声跟水牛嚎叫声似的。
“哈哈哈哈嗝!嘎嘎嘎嘎嗝!盒盒盒盒盒嗝……”
这是把打嗝当笑声逗号使呢。
孟谦寒在麻袋里疯狂扭动躯体,痒得只想狠狠抓挠。
但在捆仙绳的束缚下,完全没有任何抓挠的可能。
孟谦寒扭成了蛆,“你哈哈哈哈哈哈嗝嗝嗝…用了什么…嘎嘎嘎嘎!”
这回轮到叶行舟笑了。
要不是孟谦寒这老登实在欠,叶行舟都要忘记有这三张损人符箓了。
叶行舟将老登脑袋按进麻袋里,系紧麻袋口。
“一下子就能体验三张符箓,你就偷着乐吧老登。”
只要笑不死,就往死里笑。
这三张符箓用上,比肉体折磨还酷刑。
叶行舟拍拍手站起身,“小师弟,心情好点没?”
孟枳沉默片刻,再次抬眸时换了副神色。
“叶行舟,若我死了,记得替我收尸。”
“说什么丧气话呢。”特制抬手揉了揉孟枳脑袋,“小师弟,师兄在这,向师兄还有大师兄都在。”
“再不济还有玄长老在,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他胡咧咧给你定个死路,你难道就真按照他安排的路走?”
叶行舟手滑落,越过后颈勾住孟枳的肩。
“而且,小师弟你何时这么丧气了?”
“我什么时候丧气了。”孟枳停顿了一下,“他不配。”
孟枳嘴依旧硬得一批,都能和叶行舟大战灵犀的牙齿有得一拼了。
“是啊,他不配值得小师弟这么劳神费心。”叶行舟笑着附和。
“今晚找乌玄鸟如何了?”
“没寻到。”孟枳开口,“满林都是被污染的乌玄鸟。”
乌玄鸟没线索啊。
叶行舟问,“向师兄和雁叔呢?”
孟枳:“回来的路上。”
叶行舟哦了一声,爬上树干歇着。
见孟枳就在树下打坐调息,叶行舟掏出了玉简。
夺魂阵的事,只能问玄长老了。
玄长老回了宗,人脉又广,保不准能从阵峰摇来破局的人。
灵讯发出,玄长老那头迟迟未回应。
叶行舟仰头,视线穿过叶片望着天空悬挂的月亮,一时惆怅。
刚才的话,他和孟枳都明了只是宽慰。
小师弟那么好,绝对不可能栽在孟谦寒身上。
一定会有办法的。
“师傅,快入药池。”
岳浅眉头微皱,眼前玄长老手脚发黑,白胡须下的脸也在发青。
乌毒散。
玄长老此行孟家,遇到大麻烦了。
玄长老运转灵力,开始逼出毒素。
“岳浅,唤你师姐来。”玄长老声音萎了一度。
“师傅,尹师姐去青灵山采丹根草了。”
岳浅声音清晰可闻,“你离开这段时日,柳家送来个病秧子在丹峰修养。”
“尹师姐负责调理他的身体,昨日刚离开。”
玄长老沉眉,“柳家的?柳归岸?”
岳浅点头,“是他。”
“来得真不是时候。”玄长老没由来说了这么一句。
岳浅没有多余的心思再继续柳归岸的话题,她专注输送灵力稳固药池药性。
一夜过。
天刚明。
玄长老乌青的皮肤恢复成原本的肉色,除了胸前的掌印消不去。
药池最后一丝药性挥发,水黑得不行。
“岳浅,老夫中乌毒散的事切勿外传。”
若要让外人知道,定会虎视眈眈。
“师傅,我明白。”
岳浅点头表示知晓,“叶师弟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

“叶行舟他们不需要你操心,你安生在丹峰。”
“待你师姐回来,提醒她不要和柳归岸走太近。”
“是,师傅。”岳浅抬脚随后,要送玄长老。
玄长老抬手止住,“不必送,灵力耗损,你好生休息。”
岳浅点头,眸中神色担忧,“师傅,你与师弟们多加小心。”
“知道。”
玄长老扫了眼手里的玉简,身影又匆匆出丹峰。
岳浅揉了揉手腕。
身后忽而传来孱弱咳嗽声。
岳浅侧过眸,披着白色大氅的男子迎着朝阳,站在檐下。
那双下垂眉眼润在暖光中,瞳色偏浅如琥珀,温顺又无辜。
外表越是这般无害,人越是有毒。
岳浅相信直觉,加以还有玄长老的提点。
她只是冲柳归岸点了点头,便绕开他前往丹房。
柳归岸捻了捻指腹。
孟谦寒昨儿笑了一夜。
符箓效果刚完,叶行舟就免费续上。
白嫖一张又一张,孟谦寒可就偷着乐吧。
孟谦寒也确实乐,从一开始的嘴硬狂笑,但后来扭成蛆边哭边笑求饶。
叶行舟这么善良的人哪能满足孟谦寒的求饶啊。
做为修士,只有被捅死的,没有被笑死的存在。
孟谦寒笑一晚上,不单法令纹鱼尾纹加深,脖颈肌肉都练出来了。
叶行舟踢了麻袋一脚。
孟谦寒蹬着腿,符箓劲都过了,嘴还是咧开的。
“哈、哈哈、求求你,别哈哈、贴了哈哈…”孟谦寒翻着白眼,神志已经不清了。
好家伙,直接笑成智障了。
孟枳嫌恶地,居高临下地站在孟谦寒身前。
“滋味好受吗?”
孟谦寒流着口水,哆嗦着手不出声。
现在他聪明了,面上不激怒人。
孟谦寒不想再体验了,激怒孟枳,叶行舟自会出手。
惹到一个脑回路清奇的人,受的刑罚都不一样。
别人皮开肉绽各种刑具伺候,到了叶行舟这,三张符箓就让人老实了。
叶行舟贴了一张真话符在孟谦寒身上,“破夺魂阵的法子是什么?”
孟谦寒抽搐着嘴,口齿不清开口。
“没有、没有破阵办法。”
叶行舟又问,“双生丹呢?”
孟谦寒:“解毒百散。”
解毒百散?
听都没听过。
叶行舟干脆直接问重点,“你身上有解毒百散吗?”
孟谦寒:“没有。”
叶行舟:“那谁有?”
孟谦寒:“不知道,我只知道解毒百散能解双生丹。”
再往下也问不出什么。
叶行舟敲掉孟谦寒嘴里最后一颗牙齿。
别说,现在就顺眼多了。
叶行舟擦擦手站起来。
昨夜他已经把从孟谦寒口中得出来的消息与玄长老讲了,不过玄长老没回灵讯。
叶行舟掏出玉简又发了一条灵讯询问解毒百散的事。
孟枳站在叶行舟身侧,双眸静默注视着叶行舟。
叶行舟对他的事很上心。
从昨夜到现在,替他出完气后,又一直忙碌寻方法。
做了这么多,孟枳明白了叶行舟未曾说出口的话。
叶行舟想让他,不要放弃生的希望。
寻法子,闯生路,总有一条道能踏出来。
孟枳还年轻,不值得耗在一个孟谦寒身上。
孟枳眸光微闪,满是复杂。
“叶行舟。”他唤了声。
叶行舟侧眸,笑嘻嘻把脸凑过来,“感动吧小师弟,要感谢我的话,等回宗的时候,和向师兄学道拿手好菜做给我尝尝。”
本来想感动的,叶行舟一出声人就平静了。
分明叶行舟声音不难听,甚至还清透,但一出声总是给人当头一棒的感觉。
真是,到哪都想着吃的。
孟枳面无表情,“叶行舟,鱼尾和饭菜,只能选一样。”
叶行舟毫不犹豫,“那就来道麻辣鱼尾。”
孟枳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忍住给了叶行舟一肘。
还真是满脑子都是吃的。
他说的是这个鱼尾吗?明明是那个鱼尾!
叶行舟乐呵呵勾住孟枳的肩,“小师弟,饭菜和鱼尾,我当然是选鱼尾了。”
“小师弟鱼尾可好看,上回还没看够呢。”
听闻此言,孟枳堪堪缓和。
这还差不多是人言。
“诶。”叶行舟忽然指向前方,“雁叔和向师兄回来了。”
“怎么样?”
向修远摇了摇头,“我和雁叔在乌玄鸟南迁的必经之道守了一夜,凡是过往乌玄鸟,无一幸免。”
绝种了这是。
找不到乌玄鸟,南木国迟早都会出事。
雁南北神色凝重,“少主,阵法一事如何?”
“无解。”孟枳给出两字。
同时两个坏消息出现,气氛一下就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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