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修仙游戏后与男主相追相杀by云叹生
云叹生  发于:2025年0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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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为自己培养一具最完美的躯壳。
至于老者,孟谦寒留着让他活受罪。
自从灵根被挖走,又失去爱子,老者记忆时好时坏,时清时醒,孟谦寒这个凶手站在他面前,他都没反应。
雁南北当时虽没在场,但已经大致猜到了发生的事。
雁南北想要向老者戳穿一切,想要寻衍天宗帮忙。
然而,孟谦寒只是站在年幼的孟枳身后,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是孟家最后的血脉。
雁南北知道真相,但他不敢赌。
南木国的天,早在孟家惨案后变了。
乌玄鸟不再是吉祥鸟,而是无数双监视的视线。
蛰伏在暗处的魔修更是蠢蠢欲动。
逃不脱的。
老者记忆唯一清醒时,便是将他送出了孟家。
雁南北是最后一个知晓惨案真相的人。
他要活着,活着将真相公之于众。

叶行舟瞳一缩,伸手拽住孟枳的手腕,加大力道将人拉回来。
孟枳死死抓住叶行舟的袖口,全身颤抖得厉害。
“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这句话从齿间挤出,浴着鲜血,耗尽了全身力气。
孟枳虚脱,全身力道压来,他死死靠在叶行舟身上。
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看到孟枳的模样雁南北很不是滋味,强忍着别开眸,“少主,孟谦寒在篡改你记忆的时候下了禁术,如若不破,会生心魔。”
孟枳意志坚定,此番真相一激,破了禁术。
即便心如刀绞。
但至少,能护住孟枳以后的修仙途。
孟枳人生还长。
而雁南北已经逃不出了。
在死亡到来前,雁南北只做一事。
托举孟家最后的血脉活下去。
叶行舟刚擦掉孟枳嘴边的血,鼻血又止不住的流出。
往上几寸,一滴血泪落下。
叶行舟轻轻拍着孟枳的背,“小师弟。”
鲜血汩汩流出,染红叶行舟肩头,在白衣上绽放。
孟枳那双眼睛赤红,恨意交织如网,层层叠叠,繁繁复复,密不透风。
恨啊,怎能不恨。
恨孟谦寒残杀手足,恨孟谦寒天生恶性,孟枳更恨自己识人不清,恨自己盲目。
弃亲者于不顾,近恶者而拥之。
雁南北曾经,无数次都用一种悲戚的眼神望他。
在他每一次亲近孟谦寒时,达到了极致。
那时偏生他不懂,不清,不明。
曾经有无数次接近真相,明明,他只要上前一步。
而他,错过了。
心若撕开,淋漓血痕。
不知时间流逝多久,记忆归正原位。
孟枳擦掉血迹,勉强站直身体。
“去密室。”
他转过身,走在前头。
脚步不稳,心志坚定。
悲伤压下,救人当先,孟枳不想再因为他的原因,又一次错过救挚友的时机。
叶行舟默默跟在孟枳身侧。
有些情绪安抚不起用,是需要自己消化的。
雁南北眉心长时间皱起的深纹又加深了点。
他道,“禁术一事,是一位衍算师告知我的破法。”
叶行舟瞬间问出声,“是衍天宗的左长老吗?”
雁南北却摇头,“我见过左春回,不是他。”
雁南北轻声,“是位垂暮闲钓老。”
是老者,不是左春回。
叶行舟微微蹙眉,一种说不清的意味萦绕。
他开口,“雁叔,你是在哪遇见的人?”
雁南北:“清幽崖,慈湖边。”
叶行舟暗自记下。
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等解决完孟家一事后,叶行舟打算亲自去一趟清幽崖寻人。
“到了。”
雁南北停在了孟枳的房屋前。
看到目的地,叶行舟有些意外。
“孟谦寒就这么明晃晃把密室设在这屋里?!”
孟谦寒不但脑子有病,还十足变态。
那密室里,当初可是三十二起惨案发生的地。
孟谦寒这得恶趣味到什么程度。
且设的位置绝对隐蔽到孟枳发现不了的程度,毕竟前些时日叶行舟可是在屋里头翻箱倒柜搜拾值钱玩意都没发现。
看出叶行舟的震惊,雁南北眸光落在一处角落,一边走过去一边解释道。
“这里不是孟家的本源地,是曾经软禁孟谦寒的宅邸。”
宅邸十足宽大,建设用心,山水环绕,不会乏闷,足够一人活动。
孟长弦对孟谦寒一直未有亏待。
孟谦寒待孟家人却像来复仇似的。
叶行舟不禁怀疑一事,“我都怀疑,孟谦寒不是孟家血脉了。”
他随口一句,让雁南北脚步微顿,他回头,喉咙发出声音。
“嗯。”
不单叶行舟,连孟枳都错愕变了脸。
“孟谦寒是家主捡回来的。”
雁南北轻声又道,“我也是。”
不同的是,雁南北跟在家主身边的时间更早。
孟谦寒不是孟家血脉这事。
顾及自尊,家主对孟谦寒只字未提过身份。
叶行舟此番一问,雁南北也不想再隐瞒。
原来孟家不是出了异种,而是出了破绽。
好心错养白眼狼。
如若没有孟谦寒,以孟家之势,东南西北任尔行。
叶行舟心情久久不得平复。
“孟谦寒果真是天生恶种。”
雁南北垂下眸,指尖悬空,金丝溢出,飞快画下一个复杂的的阵法。
“走。”
雁南北推开房门。
外面之景翻天覆地。
一条暗道现。
暗道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扑面的是经久未散的血腥和腐沉。
叶行舟掏出夜明珠照亮。
莹白光线散开,驱散黑暗。
才走没几步,就见暗道墙壁上干涸发黑的血迹。
无数血掌印,和几近绝望的抓痕。
当初有人都离出口仅有一步之遥,最后却被抓了回去。
孟枳胃部又开始痉挛。
他握紧拳,强行压下,视线扫过一寸寸墙壁。
他要将所有的一切记在脑子里,杀了孟谦寒报仇。
脚步声在密道回荡。
叶行舟低下眸,地上落有一层厚厚的灰尘。
有一串急促的脚印在他们之前赶往一个方向。
“顺着脚印走。”
密道复杂,容易迷路,叶行舟边走边做标记。
腐烂的气味愈发浓烈。
直到脚步消失。
眼前白骨遍地。
向修远浑身浴血,倒在白骨上。
他的腰腹,还在流血,染红身下的骨头。
气若悬丝。
“向师兄。”
叶行舟叫了一声,向修远没反应。
确认没有机关后,叶行舟快步上前将人扛了出来。
孟枳刚想从储物袋里拿丹药,忽而想起储物袋在那日被孟谦寒收了去。
他现在什么都没有。
孟枳的手顿住,叶行舟此时塞了一瓶丹药给他。
“小师弟,你的东西都在我这。”
孟枳嗯了一声,倒出丹药塞入向修远口中。
这瓶四阶修复丹是孟谦寒藏在金库里的。
丹药入口即化。
此等阶级,向修远吃下后,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叶行舟蹲下身,“向师兄,你可还有哪不适?”
向修远摇了摇头,看到叶行舟身后的人,他苍白的唇张合。
“师弟,你们怎么找来了。”
见向修远唇发干,叶行舟递过一个水囊。
“师兄,你一直没回来。”
向修远仰头,喝了几口才缓过来,“我本在寻阵法,半道发现魔修气息,就一路追来。”
“那魔修是右护法,他手里拿着一个木盒。”
“会不会是钥匙能打开的那个?”叶行舟扭头问孟枳。
“很大可能。”
向修远抬眸,“钥匙?”
向修远是后面来的,自是不晓得孟枳祖父藏了钥匙的事。
“先出去再说。”
血腥味经久未散,复仇的气息太浓。
这密道实在毛骨悚然。
叶行舟搀扶起向修远,“师兄,走。”
“好。”
走了几步,余光扫见白骨,叶行舟不知想到了什么,停下来。
孟枳了然,主动接过叶行舟的活,扶住向修远。
“雁叔,向师兄,小师弟,等我一下。”
叶行舟几步往返回那间装满白骨的密室,燃起一炷清香插上。
不管如何,曾经这些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却如此殒命。
香还是要插上的。
“各位再等等,等杀掉孟谦寒后,在下会为各位建坟安葬。”
叶行舟转身离开时,耳边传入细微声响。
叶行舟脚步停,侧耳细听。
就像是指甲抓挠墙壁的声音。
声源不知何处,回头只有一堆白骨。
密室四处墙壁都是抓挠痕。
叶行舟寻了一圈,没找到异常。
外头雁南北已经等了好一会了,叶行舟脚步迟疑,还是走出密室。
指甲抓挠的声音逐渐消失。
叶行舟没有急着走,反而叫来雁南北一起探查。
“雁叔,等等,密室里有异响。”
雁南北:“少主,你等待片刻,我去看看。”
“嗯。”
向修远需要人照看,孟枳没走开。
叶行舟重新走进密室。
燃香气驱了些腐败味。
叶行舟听见异响声当然是找人一起查源头了,才不会不明不白走掉。
雁南北听见叶行舟的话后也没有质疑真假,而是一起回来找。
仔细聆听,那指甲挠墙声却消失了。
密室里安安静静的。
叶行舟疑惑,环视四周一圈,“不对啊,我刚才就是听见挠墙声。”
叶行舟敢保证,他绝对没幻听。
雁南北寻了一通,四面墙壁一一探查都没有任何异常。
“奇了怪了。”叶行舟挠挠头。
雁南北视线落下那堆白骨上,“许是,死前太痛苦了。”
死后也重复生前的行为,挠墙求救。
叶行舟跟在雁南北身后,走出密室。
夜明珠的光随脚步声远去。
挠墙声又开始了,十分刺耳。
但,叶行舟几人出了通道。
只剩挠墙声在无尽黑暗中回响。
“他们发现不了你的。”
一道诡谲声道。
人已找到,叶行舟紧绷的神经松懈。
向修远和孟枳两个伤患在休养调息。
叶行舟看了看眼前的中年男子,一抹思绪划过。
他记得,祖父一开始管他叫大人的。
雁南北跟在祖父身边久,说不准知道些什么。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欠收拾的冒充他。
想定主意,叶行舟开口聊了起来。
“雁叔,你可知道孟家以前的事?”
雁南北眼都没眨一下,“你想知道什么?”
叶行舟指了指自己的脸,“雁叔,你看我这张脸眼熟吗?”
雁南北手上动作停下,他缓慢抬起眼皮。
“你不记得了。”
雁南北道出这句话,叶行舟直发懵。
叶行舟:“我该记得什么,万一是有人假冒我呢?”
“不会。”雁南北肯定回答,“大人,孟家人不会认错你。”
“可以说说吗?”叶行舟问。
他实在不想打什么哑谜。
脑子都要浆糊了。
雁南北指腹摩挲,“大人,你与孟家换了一样物件。”
“用孟家前途换木盒。”
“那木盒,本该是你的。”
雁南北没有卖关子,“孟家曾经只是普通商贾,后得大人指点才有后来的辉煌。”
“但,大人曾说,让家主不要捡孩子回家。”
“家主背了这条,孟家也招来了灾祸。”
叶行舟一时分不清真假。
如果是真的,这倒是他会做的事。
但他会更狠,先找到孟谦寒,把他掐死,永绝祸患。
天生恶种就不该降世祸害别人。
但,逆转时空回溯这事也太玄虚了。
“大人,你不信也正常。”雁南北声音平静,又道出一句。
“孟长弦小时候,你还抱过他。”
“?!”
叶行舟瞪大了眼。
我嘞个豆。
他这么牛的吗?!
居然还抱过孟枳父亲?
要是他冲孟枳说一声,“你还没出生,我就抱过你爹。”
那还得了,准挨揍。
这一听不就是骂人的么,辈分什么的全乱了。
“雁叔,你说真的?”叶行舟忽然来了兴致。
雁南北点头,“大人,这些都是实话。”
“那可有什么信物为证?”叶行舟又问。
“符箓全。”
雁南北直直对视上叶行舟的眼睛,没有闪躲,没有撒谎的痕迹。
“符箓全是大人交予孟家的。”
而这本符箓全,当初孟枳亲手给了他。
叶行舟心口一阵波动。
要不是系统在沉睡,他准问个天荒地老。
该不会,系统有逆转时空的能力?
但每次发布完任务,系统都虚脱沉睡。
这个世界的衍算师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唯一能让叶行舟想到的,就是魔尊手里的外界系统。
那可是连蓝色漩涡门都能创造的系统。
所以,如果真是外界系统出手,那么魔尊逆转时空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这只是个猜测。
叶行舟眼皮忽然不停跳,一阵没由来的心悸。
“大人,立身圈的时间要到了,我要走了。”
雁南北站起身,目光停留在打坐孟枳身上片刻。
他抱拳。
“大人,若我亡命于此,少主交托于你了。”
雁南北也如当初孟枳祖父那般,为孟枳的以后铺路。
叶行舟点头,“雁叔,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师弟的。”
“多谢大人。”

乌玄鸟数量是以往的两倍,几乎遮住大半片天。
无数双红瞳盯着孟家的房屋,监视着几人的一举一动。
叶行舟撑着脸趴在窗沿。
忙忙碌碌一天,别说夺魂阵了,差点连向修远都栽进去。
太危险了。
叶行舟垂眸思量。
他也有过直接绑了孟谦寒强行逼问的想法。
但顾虑太多了。
孟谦寒身后有化神期修士和魔修,以他们的能力,被反杀的几率很大。
若要求助玄长老,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出手,衍天宗就会背上一个忘恩负义,和魔修一样滥屠滥杀的名声。
左右两难,证据是突破口。
但该找什么证据。
叶行舟忽然灵光一现。
证据一直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啊!
天上飞的乌玄鸟是黑气所化。
打死之后飞速腐烂化成黑气消失就是最好的证据。
他不就可以借着乌玄鸟异变的由头,让萧师叔安插执法堂的人来查。
之前怎么没想到!
叶行舟现在越想越觉得可行。
江客山淮来,效率不就蹭一下提高了。
届时,连带那四人异香的诡异也能同时探查。
叶行舟打算等孟枳和向修远调息完,再与其商议计划。
此时身后忽而传来浅声脚步。
叶行舟扭过头,向修远已经到了身后。
他的面色在调息后已经恢复如常了,对上叶行舟的目光,他的眉眼格外柔和。
“师兄,吃蜜饯。”叶行舟晃了晃手里的油纸包招呼。
向修远应了一声,拿起一颗蜜饯塞入口中仔细咀嚼。
他也学叶行舟的样子,靠在窗沿往外看。
窗沿一人还好,两个人略显拥挤,即便叶行舟侧着身挪了出点空位置,双方肢体还是不可避免的碰触。
叶行舟微微侧眸,“师兄,你……”
“我没追上他。”向修远开口声音忽低。
向修远口中的他,指是右护法。
这是在自责。
叶行舟收起方才想要说的话,转而拍拍向修远的肩。
“这不怪你师兄,那右护法诡计多端,今日现身保不准有诈。”
叶行舟想起上回被右护法耍的事,气得牙痒痒。
要不是右护法使了个调虎离山计,这会陆跃的尸骨已经在施肥壮地了。
哪还有蹦跶的机会。
该死的右护法。
叶行舟:“下次见到,朝他扔粑粑。”
有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意味。
向修远眨眨眼,“没有其它手段吗?”
叶行舟:“他只配这个。”
叶行舟说得那叫一个毫不犹豫。
恨右护法这劲,杠杠的。
“叶师弟,你猜过吗,他会藏在哪?”向修远声调平和问道。
叶行舟:“以他对我的了解,大概率是身边人。”
右护法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能藏在衍天宗那么久不被发现。
再者又能熟知他的性格言行习惯。
叶行舟叹息一声。
总之,这个结果不是好的。
叶行舟收起撑下巴的手,垂在身侧,随口一说,“师兄,你今晚好像有点不一样。”
向修远:“为什么会这般认为?”
叶行舟偏头,身侧人入眸。
此时向修远垂下头,一缕发丝垂落,侧脸格外柔和。
叶行舟开口,“就是有点意外,师兄你以前不会问我那么多问题。”
若叶行舟不主动说,向修远不会主动问的。
今晚上向修远在这一点上,让叶行舟有些意外。
长时间相处的人,一个细节改变都能发觉。
叶行舟忽然又想起密室里挠墙的声音。
向修远:“许是濒死一次吧。”
对上他的眼睛,向修远眸里还是一如往常的温和神色。
眼睛,是情绪的窗口。
若是伪装,眼里的情绪是最大的破绽。
视线在空中短暂相触又分。
叶行舟那丝疑虑暂时压下。
一同压下的,还有今晚上要商讨的计划。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就没有商讨的欲望。
叶行舟打了个哈欠,抽身离开窗口。
“师兄,早点休息。”
向修远轻声应,“我洗漱一下。”
“好。”
孟枳还在打坐,叶行舟拢拢被子往床上一躺。
屋里陷入安静。
门咔哒一声清响。
叶行舟骤然睁开眼,掏出玉简。
一夜的调息,孟枳状态好了很多。
房门被敲响。
“我要出去一趟。”
朝浮云一进来便交代这个消息。
“衍天宗的招生有一队来了南木国,我处理一下,两日左右便回来。”
叶行舟:“好。”
作为首席弟子,正逢招生季,朝浮云身上有很多重担。
叶行舟从储物袋里翻翻找找,勉强找出最后一个用纸包裹的红薯。
“大师兄,路上吃。”
“好。”
朝浮云飞快接过。
看得出来,他非常想吃。
叶行舟视线不着痕迹从纸包上移开。
朝浮云走出孟家大门,这会踩着脚下的废墟也没那么刺挠了。
满心满眼的红薯。
他打开纸包。
纸面内侧两行字映入眼帘。
上一行字:乌玄鸟异变,派执法堂查。
下一行字:救人,真正的向修远还在密室。
叶行舟不知道右护法用了什么手段伪装。
但若看外表性格,皆与向修远无二。
最重要的是,右护法连眼睛的情绪都能完美复刻。
唯一的破绽就在那声关门上。
向修远曾经问过叶行舟一事。
叶行舟没回头,是怎么认出来开门进来的是他。
那时候,叶行舟给出了回答。
向修远是最特别的。
无论是何时间,向修远开关门担心扰到别人,都会刻意放轻。
昨夜那清脆的开门声,让叶行舟十足肯定。
现在的向修远不是真正的向修远。
即便不用厨艺试探,他也能十足肯定此人不是向修远。
外貌性格能模仿,但细节是模仿不了的。
所以,昨夜在向修远开门出去洗漱后,叶行舟掏出灵讯发给了朝浮云。
让朝浮云找借口离开孟家,暗处行动救人。
等把真正的向修远救出来,右护法就没了威胁。
叶行舟垂下眼眸。
昨日那挠墙声,是向修远在提醒。
后来他找雁南北进来一起搜查,挠墙声又消失了。
是右护法的手笔。

别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测一个脑回路十八弯的疯子。
叶行舟一开始能听见挠墙声,很大可能是右护法故意让他听到的。
让向修远看到叶行舟带伪装的他离开,只能干着急。
让叶行舟听见挠墙声起疑,却摸不着头脑。
右护法想操纵,想把两人耍得团团转。
以己恶趣味,看看叶行舟能有多久会发现伪装。
事实上,伪装不过半天就暴露了。
朝夕相处的人,叶行舟又怎会认不出来。
话语漏洞可以找借口,但细节是变不了了。
向师兄不会冒昧与他同挤窗沿,也不会在叶行舟告知做法时提出质疑。
扔粑粑这事,恶心归恶心,但若是真正的向修远只会点头答应下来。
因为他知道,那是叶行舟教给他保护自己最有效快捷的办法。
而伪装的向修远对话之中,总在有意无意提及右护法。
所以,叶行舟九成把握此人是右护法伪装。
右护法惯是恶趣味。
既然右护法想要看他蒙在鼓里的样子,那他就演一演。
现在还不是动手的好时机,等朝浮云救出人来,他准给右护法备份大礼。
爱耍人就要承担代价。
叶行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说扔粑粑那肯定是要扔的。
不单要扔,还要让右护法体验一把方荣同款屎到淋头。
叶行舟余光瞥了眼孟枳。
孟枳现在还不知道向修远是魔修伪装的。
叶行舟不打算告诉孟枳。
原因无他,孟枳演技还差点意思,知道后肯定会露点马脚。
叶行舟:“小师弟,想拆家吗?”
储物袋都装满,现在这里的孟家也炸得差不多。
该换处地撒欢了。
孟枳微微启唇,“拆。”
孟谦寒想躲清闲,不可能的。
找不到阵法又如何,这段时日他准给孟家添点战损风。
“走吧。”叶行舟先步上前,“孟谦寒可是躲了一日清闲了。”
扒裤子多无聊,他要给孟谦寒拉坨大的。
当然,动手的肯定不是他。
叶行舟笑眯眯看着右护法。
“师兄,今儿带你放纵一把。”
说得跟吃放纵餐似的。
右护法微微挑眉,“好。”
叶行舟收回目光。
右护法顶着向修远这张脸,越看越膈应。
再晚一秒错开目光,叶行舟都想赏右护法几个好吃的大嘴巴子。
“家主,那几处商铺已经平了,还是没找到。”小厮跪地。
孟谦寒此刻闭着眼,拇指还在不停转动佛珠。
那老东西能把钥匙藏在哪。
他已经,等不及想要打开木盒了。
那可是成神的机缘啊。
“下去,继续搜,整个南木国翻一遍找。”
“是,家主。”
小厮刚退下,又有一个小厮急匆匆跑进来。
“家主,家主不好了!”
小厮开口就咋咋呼呼,孟谦寒冷眉,“我好得很。”
一有事就家主不好,听得耳烦。
小厮喘着粗气,手指着外头,“少主、少主带人闯进来了!门口聚了好些人,家主你快去看看!”
孟谦寒刚装静不过三秒,手里的佛珠又化成齑粉。
他站起身,大步往外走。
刚走到红漆大门前,一幕入眸。
宅子外头排着长长一条队伍。
孟枳这个败家子,从孟家搬到什么就往外送什么。
这会功夫,已经送完宅里大半家具了。
“大家自觉排队啊,要是插队就没份了。”叶行舟指挥得起劲。
现场堪比超市抢免费鸡蛋。
孟枳就在一边使唤小厮搬家具狂送。
储物袋装满了,留不住的都在孟谦寒手里。
想想都不爽。
比起拆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孟谦寒不是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么,那他勉为其难先把身外之物送完。
孟谦寒要沉不住气了。
他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但不代表他愿意降低生活水准。
“孟枳,你在做什么!”
孟枳没说话,叶行舟先一步迎上来,用中气十足的声音道。
“家主,你总说用不着这些身外之物,要全年吃素积攒福报,这不,大伙不辞辛劳,只为满足家主你愿望。”
孟谦寒听不了一点。
叶行舟这张嘴黑的能说成白的,虽说现在事实,但他不需要不代表愿意送人。
本来拆家就烦,这会直接搬家具,更烦了。
“关门!”
大门合上,隔绝开外界人群。
孟谦寒一点不想演了。
他看着孟枳,“孟枳,你的报复手段很低劣。”
孟枳只是盯着孟谦寒隐隐鼓起的青筋,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
这声嗤笑胜过千言万语。
随后,孟枳当着孟谦寒的面,撕碎一画卷。
孟谦寒爱装文化,收藏各式珍品,孟枳到这的第一时间就先放火烧了珍宝阁。
火焰熊熊燃烧。
小厮救火时,已经晚了。
带不走的,就算烧了也不给孟谦寒。
没收储物袋又如何,拆家这块,孟枳有的是手段。
孟谦寒生气,但又无可奈何。
夺舍换身日期将近,现在可不能出幺蛾子。
他盯着孟枳好一会,“爱拆你便拆,孟家不缺宅屋。”话落,他甩袖离去。
孟谦寒才过上一天好日子,新的住宅又成了家徒四壁。
天近傍晚时,叶行舟拦住了一个小厮。
小厮早就听闻叶行舟扒裤子的战绩,二话不说先捂紧自个裤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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