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珩:【?】
陶稚:【先还一部分嘛,可以吗?剩下的会很快还嘛。】
傅司珩:【很快?】
陶稚抿了抿唇,打字:【对。】
傅司珩:【你说的很快会还,该不会是指,等傅铮回复你了,找他借钱还我,然后欠他的吧。】
陶稚:“?”
傅司珩是怎么知道的?
陶稚愣住。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信息,张了张嘴,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对陶稚来说,他和傅铮的关系要比傅司珩亲密得多,即使傅司珩是他名义上的男朋友……那是假的。
室友之间的关系才是真的。
而且傅铮的确大方。
陶稚确实是这样打算的,而且他还觉得,傅铮可能是今天有事才没有回复他,等傅铮出现就好了。
傅司珩:【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那就不用了。】
手机在掌心震动,拉回陶稚的注意力。陶稚低头看到这条信息,忽然有点不好意思。
但没等他想太多,傅司珩信息又来了。
傅司珩:【欠我的跟欠傅铮的没有区别,傅铮的钱都是我给的。】
陶稚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捏着手机有点儿茫然。
他感觉哪里不对,但仔细想想又好像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顺着傅司珩的思路走,确实是这样没错。
大部分正常家庭里面,生活费都是监护人给的。
陶稚没听傅铮说过他的家庭情况,但从平时来看,管教他的事情,好像确实是傅司珩在做。
陶稚犹豫了一会儿打字:【这样哦……】
傅司珩:【嗯。】
陶稚此刻脑子很乱,也没有意识到傅司珩话里逻辑不对的地方。
他完全被傅司珩牵着走了,相信了他的话,没有再找傅铮的想法,而是郑重地打字:【好的,我会尽快还钱。】
傅司珩:【不着急。】
傅司珩将他的转账退了回去。
陶稚抿了抿唇,心想傅铮哥哥可真好。
晚上,陶稚即将要睡觉的时候,傅铮才出现。
很突然地出现,先是给他发了个意义不明的句号,再转二十万。
陶稚当时打着哈欠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点开头像。
陶稚:“……”
清醒了。
陶稚给他退回。
傅铮:【?】
傅铮:【不要了?】
陶稚:【嗯……家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陶稚本能地想要隐瞒他和傅司珩私联的事情,没说得具体,发了几个活泼的表情包:【没事啦没事啦。】
傅铮:【哦。】
傅铮现在心情也挺乱的,没多少脑子去思考陶稚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陶稚也一样,主动将话题岔开:【你昨天给我打过视频电话啊?】
陶稚:【当时太吵了,我没有听见,你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傅铮:“……”
陶稚是怎么做到一说话就踩雷的。
傅铮本来就因为这件事心乱,现在陶稚主动提起,他更乱了,脑海里顿时跟有蜜蜂在嗡嗡叫似的,让他静不下心来。
昨天傅铮主动给陶稚打视频电话,结果陶稚在忙线中,傅铮很不高兴。
他不知道是跟陶稚较劲,还是跟自己较劲,一连拨了好几个,每次都被忙线自动挂断,傅铮差点没有气死。
他又去找17万8了,问他,如果他现在坐飞机去陶稚老家找他,这正常吗?
他要去看看,陶稚到底在跟谁打电话,竟然敢无视他。
他要把这两个人都揪出来。
17万8:“……”
不正常的,这很不正常,二少。
17万8看见了信息,但没有回,因为他现在是真的有事在忙,压根顾不上傅铮这点无聊的小事。
他刚才瘫在沙发上刷短视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的网恋对象。
账号是个新号,蒙着黑色的眼罩,拿着皮鞭穿着兔女郎皮衣跳舞。
跳得很那个啥。
17万8没什么兴趣,原本是想划过,但熟悉的衣服让他停下,接着就看见了女主播的手腕处,有一粒红色的小痣。
这个特征很明显,17万8不要太熟悉。
他们网聊的时候,他经常能看见。
也多亏了舞蹈的最后一个镜头是手指对着屏幕,不然真会让他错过。
17万8懵了几秒后,立马从沙发上坐起,第一时间就是去看主页的IP,再找人去查这个账号。
傅铮就是这个时候来烦他的。
他这边已经够忙,又激动又忙,傅铮还不停地打电话来烦他。
他把傅铮拉黑了,傅铮特么的换号码也要打过来,差点没把17万8给烦死。
最后他接了,接起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吼:“你去找啊!!你赶紧去找!!现在就去买机票找他!找了就表白,立马上床在一起吧,别再折腾我了!!我是真的很忙!!”
傅铮懵了。
被震住:“什么意思啊,谁表白啊,你乱说什么。”
“等等,你该不会说的是我和陶稚吧?”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gay?!”
“我怎么可能是gay啊!我又不喜欢他!我们只是室友而已!”
声音一句高过一句,17万8差点没聋,反手挂断电话。
后面傅铮没再找他。
傅铮宕机了,想了一整天他难道真的是gay?!
这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吧?
他还真迟疑了。
不会真是吧。
我家没有gay的基因啊。
17万8乱说。
但他是不是对陶稚太在意了?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是gay,也不在意陶稚,他忍着一整天没找陶稚,还将自己的手机关机锁起来。
可脑海里却忍不住一直想这件事,自己琢磨了好久。
最后没忍住,半夜打开保险箱,把手机拿出来这才看见陶稚的借钱信息。
现在陶稚说不用,他想了想,又去琢磨了。
身边没有gay朋友,都找不到人问,唯一和gay搭点边的就只有17万8了,这么重要的时刻,他竟然不在。
草,算什么兄弟。
傅铮快要烦死了。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心乱如麻。不禁又想到了那假如他真是gay,还喜欢上了陶稚,那他之前的行为算什么?算他脑残吗?
傅铮的脸色突然僵住。
那也不能这么想吧。
以前那是不喜欢,才做出哪种事情。
现在知道了,就还来得及,幸好元旦的时候没逼着陶稚做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不是,什么知道啊。
他又知道什么了,他不是gay啊!
傅铮被这两股念头拉扯,脑袋里乱成一锅粥。
但还是庆幸的。
庆幸一切都来得及——
陶稚今晚上又跟傅司珩视频了。
还聊到一半的时候差点睡过去,清醒后,他先是看了眼镜头里的傅司珩,刚准备说点什么再把电话挂了,手机这时忽然收到一条短信。
是机票的预定信息,时间是开学前三天。
陶稚微微一愣,从床上坐起来,张了张嘴:“这么快啊就订好票了啊……”
一个小时前刚答应,一个小时后,机票都订好了,这速度实在是……
“怎么了。”傅司珩说:“你不是答应了。”
陶稚:“是……”
只是意外傅司珩的动作竟然会这么快。
今天晚上傅司珩又跟他说提前回学校的事情。
陶稚同意了。
开学前两天回学校不算早,那个时候学校宿舍也开了,他可以住在学校。
大概吧。
陶稚也不太确定。
陶稚答应提前两天回去S市, 是因为傅司珩在和他视频的时候,又问他什么时候回。
虽然听上去像是随口一问,但偶尔一两句的“是吗,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会提前几天”“没事, 在家好好玩吧”“如果想提前回来, 告诉我一声, 我帮你订机票。”
“……”
超绝不经意。
陶稚原本是想装听不懂, 但傅司珩见不管用, 又开始打直球, 问他提前三天行不行。
三天啊。
比原定的计划早一天, 似乎不是很难接受。
陶稚犹豫了几分钟后答应,即便他知道提前回去难免……想到这里,陶稚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被亲上这么多次, 多多少少也习惯了。
反正现在对他来说, 只要那个秘密不被发现就行。
就是有的时候傅司珩亲得太过分,他会觉得嘴巴有点痛, 舌根麻麻的, 合不上嘴,有种很羞耻的感觉。
还是提前准备好药膏吧, 上次那支不知道放在哪里, 估计是丢了。
陶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完全没有意识到,一个直男被另一个直男亲习惯了, 是件多么可怕且不正常的事情。
他现在只希望傅司珩能够亲得轻一点, 不要把他的嘴巴给磨破了。
买好机票后,傅司珩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陶稚回来,顺便, 陪着许玉嘉在S市到处逛逛玩玩。
自从傅父去世之后,许玉嘉难得有在家的时候,满世界到处飞,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安心待上几天,但也不会超过一个星期。
今年倒是比较特殊了,至今没有说要走,今天大早上的,忽然突发奇想,要去牧场骑马,吃早餐的时候,兴奋地向两个儿子说出这件事。
“我今天没空。”傅司珩淡声拒绝。
在订好机票后,又等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才终于等到陶稚今天从家里离开,傅司珩要去接机。
虽然陶稚的飞机要晚上六七点才到。
“有什么事吗?”许玉嘉问。
“有,私人的。”傅司珩不愿意说太多。
因为此刻除了他和许玉嘉外,傅铮也在餐桌上。
陶稚应该没有告诉傅铮,他今天会回来。
傅司珩:“让傅铮陪你去吧。”
傅铮:“?”
听到自己的名字,傅铮终于从沉浸式思考中回过神了。
“我?”
傅铮完全在状态外,不明所以:“我怎么了,有事?”
许玉嘉:“……”
傅司珩:“有,你今天陪妈去马场。”
“马场?我?”傅铮又看向许玉嘉。
“哥哥今天有事嘛。”许玉嘉喝了一口咖啡。
她也不想让傅铮跟她去。
相对于大儿子来说,小儿子其实有点烦人,不是一个很好的陪玩对象,而且他最近还很不正常,老是走神,奇奇怪怪的。
许玉嘉担心他在马场也这样,不留神把自己给摔了,不太放心让傅铮陪着。
说起来,傅铮最近是真的奇怪。
除了走神之外,他还情绪不对。
一天情绪变个八百回,突然高兴,生气,沉思,走神,总是看手机,又把手机藏在保险柜里,再拿个备用机心不在焉地玩游戏,在保险箱前反复踱步。
许玉嘉撞见好几次了,也跟傅司珩提过,傅司珩说傅铮脑子有病,年后会带他去看脑科,她当时还附和来着……等等。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行了,就小铮了。”许玉嘉说。
发呆走神摔了又怎样,男孩子哪有不摔的。
再说了,傅铮摔得还少吗。
那腿都不知道受伤几次了,分明就是骨科医院的常客。
有什么好担心的。
难得母子俩培养感情的机会,刚好她也能向傅铮打听下有关于女朋友的事情。
小儿子脑子不好,她肯定能套出话来。
马上就要知道儿媳妇是谁了,许玉嘉非常开心。
傅司珩:“行,就这么决定了。”
傅铮:“?”
“不是。”傅铮不乐意:“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傅司珩懒得搭理他。
对反抗的声音充耳不闻,吃完早餐后离开餐桌,发信息问陶稚:【到哪里了。】
陶稚:【刚上动车。】
傅司珩:【好。】
动车之后是地铁。
今天时间不是很赶,陶稚在去机场之前,顺便买了一套女装。
因为傅司珩说要接机,那陶稚只好换上女装。
冬天的衣服可真贵,他在商场里买齐整套花了七八百,怪心痛的。
早知道不如带一套回来了,反正也没人翻他的行李箱。
陶稚抿了抿唇,提着购物袋和自己的行李箱去登机。
三个小时的飞行航程,在临近下飞机前,陶稚去洗手间换女装。
很忐忑。
他担心有人注意到他男装进洗手间,再女装出来。
但是现在不换的话,待会儿下飞机更尴尬。
起码飞机上的洗手间是无性别设计。
陶稚一路走过去,动作轻慢,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发出任何声音。换好后又赶紧出来。
好在大部分人都在休息睡觉,没注意到这个小插曲,陶稚松了一口气。
但他回到坐下时,空姐刚好过来,看见他的动作,似乎想要阻止,陶稚连忙伸手指指自己,红着脸:“是我,是我,我……”
说得乱七八糟,不知所云,空姐听得也茫然,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半晌,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反应过来了,表情惊愕,张了张嘴,紧接着露出了我都懂的表情。
陶稚直点头,脑袋都快要埋进锁骨了。
除了空姐之外,坐在他旁边的男人也发现了。
两人的位置隔得近,先前陶稚本稚坐着的时候,他就好几次看过来,现在换成女装,对方眼睛里的惊愕,陶稚也能感受到。
在换衣服之前,他就知道避免不了,但下了飞机谁也不认识谁,陶稚尽量装出一副很自然,不管他人想法的样子。
可是这个男人总盯着他看,这让本就演技不好的陶稚,演技更不好了。
他觉得很不自在,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蜷了蜷,想着待会儿要赶紧离开。
飞机降落后,陶稚迫不及待地出去。
但对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跟在他的身后。
在走到出口的位置时,还将他拦了下来。
“抱歉打扰了。”男人挡在陶稚的面前,忽然叫住他,主动跟他说话。
陶稚紧张地抬眼。
“刚刚在飞机上,我坐在你的旁边,不知道你对我有没有印象。”男人对陶稚露出一个微笑,随即递上自己的名片:“我姓陈,是一家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有兴趣认识吗?”
“我知道一家不错的清吧,不赶时间的话,我们可以去坐坐。”
紧张变成了茫然。
陶稚低头看了看名片,又看向男人。
……搭讪?
不是想找茬,是搭讪吗?
陶稚表情呆呆的。
“你是我喜欢的类型,包括你的,嗯。”顿了顿,男人笑道:“爱好也是。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成年人说话不需要太过明显,但大概是陶稚的眼神太过疑惑和茫然,他这才开门见山地说出来。
陶稚果然听懂了。
听懂之后,他的表情顿时变得惊恐。
因为他看见傅司珩了。
傅司珩也看见了他,两人的距离并不远,正好站在男人身后,二十米左右。
“爱好”两个字说出,让陶稚的心都提了起来。
“没没没没——”陶稚颤抖着睫毛,将目光连忙从傅司珩的身上挪开,先拒绝眼前的人:“我没有那种……不是。”
差点咬了舌尖,陶稚推开他的手:“抱歉。”
男人微怔。
他似乎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没来得及开口,忽然有手掌伸过来,接下他的名片。
不是小男生的手。
纤细的小男生,手指修长白皙,干净漂亮,指头泛着淡粉,非常好看。
而伸过来的那只手掌,拿起名片后,直接将男生的手指牵住。
小麦色的手掌包裹着雪白的指尖,肤色差明显。
男人愣住。
傅司珩看了一眼名片,直接撕成两片,又还给他。
动作强势霸道,理所应当。
陶稚则是仰着脸看傅司珩。
接着就被牵走了。
“傅哥。”陶稚跟着走了两步,喊他。
傅司珩嗯了一声。
看上去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主动帮他推着行李箱,问他在飞机上有没有休息好。
陶稚老老实实地回答,跟着他走到停车场。
一上车,傅司珩就亲他。
捏着脸颊亲,指腹摩擦着软白的脸颊肉,留下鲜艳的指痕,再侵.入到他的口腔中。
傅司珩的唇是烫的。
薄唇,滚烫,温度仿佛透过嘴唇传递到了他的身上,让陶稚觉得很热。
偏偏傅司珩还压在他的身上。
陶稚推了两下,喊着重,于是两人姿势调转,换成了陶稚坐在傅司珩的腿上。
傅司珩亲得很重。
长驱直入,又深又重,还坏心眼地故意去舔让陶稚敏.感的上颚。
舔一下,就抖一下,还不忘双手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睫毛随着动作轻轻颤抖,微微仰着脸承受。
别提有多乖了。
正常人看到自己的小男朋友这么乖,多少会有点心软,起码让人透透气。
傅司珩也有。
但并不妨碍他的动作过分。
纠缠着温热柔软的舌头欺负,舔舐吸吮,把陶稚弄到脸颊泛红。
白皙的皮肤里透出好看的薄红,胸口微微起伏,嘴唇水润漂亮,亮晶晶的,睁开雾蒙蒙的眸子看着下方的傅司珩。
傅司珩停下动作,陶稚以为结束了。
他的胸口起伏着,领口处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两颗,露出漂亮精致的锁骨。
傅司珩抬手帮他捻了捻锁骨处垂落的发丝,掐着他的腰,帮他调整坐姿。
这下两人的距离更近了。
傅司珩埋首在他的颈间深吸一口,陶稚的身体则前倾着,薄薄的肚皮与成熟男人坚硬的腹肌几乎贴在一起。
硬得好像有点不对劲。
陶稚迷糊的眼神顿时变得清醒。
第44章 亲死
意识到那可能不是腹肌之后, 陶稚立马变得清醒,手忙脚乱地想要从傅司珩的身上起来。
但他忘了傅司珩正掐着他腰。
连把他拖回去都不需要,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把陶稚钉在自己腿上, 让他动都动不了, 还能拉过来离得更近。
陶稚又碰到了:“……”
“傅哥, 傅哥!”这下是真的满头大汗, 慌里慌张了。
陶稚连忙用手撑在傅司珩的肩膀上, 脑袋朝后仰着, 努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大声提醒他:“您答应过我的,您……您不会在结婚之前,和、和我……上、上——”
年轻单纯的男大学生, 试图用承诺唤醒老男人的良知。
可惜, 他低估了老男人不要脸的程度。
傅司珩嗓音低哑,揉着他滚烫的耳垂说:“这里又不是床。”
陶稚:“?”
怎么这样啊!
听见他的话, 陶稚难以置信, 眼睛瞪得圆圆的,惊讶极了。
偏偏又是个老实孩子, 除了震惊之外,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谴责傅司珩偷换概念, 不讲信用。
他张了张嘴唇:“可是,可是……”
傅司珩抬手将他的发丝挽在脑后, 任由小男朋友着急死了, 也不开口。
他还是更喜欢陶稚原本的发丝,柔软蓬松,碎发贴在耳后, 像是雏鸟的绒羽,在阳光之下泛着莹润温暖的光。
毛绒绒的,特别可爱。
“傅哥。”陶稚没招了,可怜兮兮地喊着他。
傅司珩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很突然,陶稚的身体顿时僵硬。
“好了,不欺负你了。”傅司珩终于放过他。
“欺负我……?”老男人的恶趣味首次被天真单纯的小男生知道,陶稚很不能理解,呆呆地问道:“为什么要欺负我?”
“因为吃醋。”傅司珩说。
“啊。”这下就更不能理解了。
陶稚愣住,张开唇瓣,眼神里满是茫然,语气也是惊讶和不可置信居多:“吃醋?”
“您的意思是,您刚才是在吃醋?”
是他听错了吗?
傅司珩竟然会吃醋?
陶稚眼里的惊讶更多了,觉得很神奇。
他以为只有冲动,幼稚,不成熟的高中生才会吃醋。
陶稚见过,以前读高中的时候,他的同桌上完体育课回来,发现桌上有奶茶,以为是男朋友送的,就喝了。
结果不是,是隔壁班的追求者送的。
原本只是误会而已,说清楚就好了,结果她男朋友不听,很吃醋,两人闹了一个星期才和好。
陶稚目睹事件的全过程,还包括给他们当传话筒,因为他们互相不跟对方说话。
很幼稚。
但因为是高中生,所以也正常。
傅司珩和他们不一样。
他可是年近三十的成熟男人啊。
而且当时还在场,能看出来他已经拒绝了男人的搭讪吧。作为一个有头脑,有理智,能分辨的人,怎么还吃醋上了?
还因此欺负他。
“理智控制不了情感。”傅司珩说:“即使明知道你没有收下名片,拒绝了,但光是看到其他男人和你站在一起,对你有爱慕之心,就会想生气,冲动。”
傅司珩淡声道:“我没有在机场当他面亲你,宣示主权,就已经是成熟男人理智的克制了。”
陶稚:“……”
陶稚心情复杂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他沉默的时候,傅司珩的手指又移到了他的脸颊上。
指腹捏着那块软肉,轻轻拉扯。
“好不讲道理。”被拉扯得回神,陶稚这才小声控诉:“明明都不是我的问题。”
傅司珩笑了一声。
“以后不能这样了。”陶稚告诉他。
真的被他吓死。
陶稚信了傅司珩的诡辩,怕他真的不守承诺,要在车里做,这实在太挑战羞耻心了。
停车场也算是公共场所,那一瞬间,羞耻心和恐惧感超级加倍。
现在虚惊一场,他还是庆幸居多。
但得认真告诉傅司珩这件事:“不能再故意欺负我了。”
“嗯。”傅司珩捻着他的耳垂,揉搓成诱人的绯红:“知道了。”
陶稚终于松了一口气。
知错能改也很好。
善良的大学生没有跟老男人计较,即便真的被他吓到心脏都要跳出来,但还是对他露出了笑容。
脸颊里的梨涡凹陷进去,又乖又可爱。
于是嘴唇上又被亲了一下。
陶稚:“……”
陶稚没说什么,自己抿了抿。抿完,脑袋左右转了转,似乎在想从傅司珩的身上下去。
“吃饭没有。”傅司珩打断他。
“吃过了。”陶稚老实回答:“在飞机上吃的。”
傅司珩:“吃饱了?”
“嗯嗯嗯。”陶稚连点了三下脑袋,飞机餐还挺好吃的。
“是吗?我检查一下。”傅司珩嗓音淡淡,这话却说得无比流畅自然。不等陶稚反应过来,他的手掌便从衣摆处探入,整个掌心贴在陶稚的肚皮上。
薄薄的,温暖又柔软的肚皮。
傅司珩的掌心贴上去,触感柔软细腻,一按一个凹陷。
小男朋友估计平时不怎么运动,连点肌肉的轮廓都没有,肚皮白嫩,软绵绵的。
这样倒是正好。
傅司珩觉得,如果他进去的话,没准都能看到形状。
“……啊。”傅司珩突然按了一下,陶稚发出类似于幼猫的尖叫声,颤巍巍的,紧接着身体僵住,肚皮起伏的震颤没有了。
“没有吃饱啊。”傅司珩装模作样地说。
“吃饱了,吃饱了,我……你快别按了。”陶稚急得伸手去拿傅司珩的手。
现在这个位置很尴尬。
傅司珩要是不动,手掌停留在他的肚皮上倒还好,陶稚不会挣扎。
但傅司珩的手掌实在太大,指腹已经触碰到了他肋骨。再往上一点,傅司珩就会发现,他并不像正常女人那样,穿着内、内……内衣,胸口还是很不正常的那种平。
只要摸到,就会发现是男人。
这个认知让陶稚瞬间惊出冷汗,连忙阻止傅司珩的动作。
早知道就不买两件套了,买连衣裙就没有这种麻烦。
陶稚当时在商场买衣服,就是随便买的。
他没有什么衣品,衣服的选择只要舒适便宜就行,穿男装时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他什么都不懂的女装。
陶稚大衣里面穿的是衬衫和牛仔裤,他当时买的时候觉得自己还挺聪明,肯定能管住傅司珩的手,不让他向下触碰到自己的秘密。
谁知竟然是顾下没顾上。
好在傅司珩的动作没有太过分。
似乎真的是如他所说,只是在查看陶稚有没有吃饱。现在知道了,任由着陶稚将他的手掌拿出,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
陶稚两只手才能握住他的小臂。
和他完全不同的,纤细漂亮修长的手指,握着他,把他的手抽出来,放在身前。
刚放下,想了想,又给挪到旁边。
让他的手放在座椅上。
傅司珩让他折腾。
等他折腾完了,又抬手按住他的腰,问道:“想吃什么。”
陶稚:“……”
白给他的手找了那么久的位置。
傅司珩:“嗯?”
“都可以。”陶稚回答:“晚上随便吃点就行了。”
不用搞得太麻烦,他不是很饿,只是有一点点饿而已,吃什么都可以,他跟着吃点就行了。
“没有随便这家店。”傅司珩告诉他。
陶稚:“……”
“慢慢想,不着急。”
这种类似的话,陶稚也从傅铮那儿听到过。相对于傅铮不爽的语气,傅司珩更像是陈述客观事实。
没有随便这家店,他要给出准确的答案,说出自己想吃什么。
陶稚挠了挠鼻尖。
“想不到可以拿出手机来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餐厅。”傅司珩说。
“哦,好的。”陶稚应声,乖乖听话,用手机看周边有什么好吃的。
垂着脑袋看了几分钟,他抬起头,问傅司珩:“可以吃肯德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