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系小萌崽的团宠人生by尔有
尔有  发于:2025年0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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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他一个人应付不了白家父母这些事,可有傅澜疏在的时候,心里就是有依靠的,安全感十足。
这是经历三个世界积累下来的潜意识依赖。由不得白冬篱嘴硬不承认。
不仅是他如此,这点在白落身上更明显。
今天傅澜疏不在,白落就好像没有猴王撑腰的小猴子,在外面都皮不起来了,特别老实。
这些事还是不告诉傅澜疏了吧,不然这家伙指不定怎么嚣张嘚瑟。
“他们俩挨个给我打电话,就希望我能带着孩子回去一趟。我终于回去了,当然对我很和颜悦色。”
白冬篱装出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说道:“而且我说了我一个人去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傅澜疏侧头看了白冬篱一眼。
还挺神气,就差把下巴都支棱起来了。
有点想笑,但他用力忍住。
不然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又要再现了。
傅澜疏问:“那你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要跟他们和好吗?要……搬回去住吗?”
“……”
看似随意,实则刁钻的一个问题。
白冬篱肯定是不愿搬回去的。
可要这么回答傅澜疏了,就好像有种主动要跟他住在一起的微妙感。
“……怎么了,你烦我了?”白冬篱说,“你要是烦我,你就把我赶出去好了。”
“胡说什么。”傅澜疏嗤笑一声,“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你别自己误会了还赖我。”
白冬篱看他一眼,慢慢叹了声气:“不知道,不想回去……我心里觉得跟他们和好也没意义,而且跟他们相处还要再额外花心思,怪累的。”
“但是不和好吧,对之前的角色又过意不去。我想他心里还是想跟父母和好的。”
“现在你就是这个角色的主人,不用顾虑太多,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就好。”
傅澜疏难得说了句正经话:“反正也不知道还会在这边待多久,顾虑太多没意义。我们是真的只用考虑眼前,让当下的自己过得舒心就行。”
白冬篱之所纠结,就是觉得要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好像会显得他太自私了。
可傅澜疏这么一说,心里压力减轻不少。
“……也是,要这么说,比起回白家,我更应该常去你们家。”
“现在也差不多了吧。”傅澜疏道,“傅家人对你已经有很大改观了。”
“改观跟认可还是有一定差距的……”白冬篱顿了顿,“我突然发现,其实每次的完成条件都很有歧义,你不觉得吗?”
“嗯?”
“第一个世界,完成条件是达成完美结局,我们硬是养了落落三年,才终于算达成。”
“上个世界,条件是等主角发现解药……实际什么情况,你也知道。”
他们的理解里,怎么想都是等待着主角将解药研发出来。
结果解药是在白落体内,所谓的发现真的就只是等他发现这一情况。
“这个世界,我的完成条件是得到傅家人认可……但也没说什么程度的认可啊?也没说是一个傅家人还是一群傅家人,是不是很有歧义?”
“嗯,确实。”
“你的也是……发现真爱,什么样算真爱?开始时的真爱,还是结束时的真爱?”
“确实,可模糊解释的空间很大。”
虽然他们在这里是配角,但系统是真的阴险,这样他们完成的难度高低,到最后全是系统说了算。
而白冬篱一直避免在傅澜疏面前提到这件事,现在顺口提到了,他忍不住好奇:“……所以你现在,进度到哪里了?有想过去哪里找吗?”
“……”
前所未有的绝佳时机。
话题还是由白冬篱挑起来的。
傅澜疏有种强烈的冲动,干脆就现在吧,把心里的真实想法告诉白冬篱。
可想到第一个世界里的约定,想到白冬篱昨晚才说过的那些话,冲动就被恐惧一拳打爆了。
傅澜疏照样会有不那么自信的时候。
要是让白冬篱尴尬了呢?
要是白冬篱很不认同呢?
这两样都还算好的,要是白冬篱听了,开始疯狂嘲笑他呢?
……算了。
虽然眼前这个时机前无仅有,但他们的情感进展还不到这步。
傅澜疏延续一贯的风格:“不知道,再说吧。”
“怎么,你很想知道?”带着轻微的试探,“怕我给落落找后妈啊?”
可白冬篱根本经不起这样的试探。
他可是鼓足了勇气才问出来的,要是傅澜疏给了正常回答,也许他还能问下去。
但傅澜疏一模糊一试探,他就怂了。
好不容易探出壳的触角立刻缩回去。
“……谁好奇你这种事,我就随便问问。”
白冬篱心虚地反驳道:“别到时候我跟落落都走人了,你还一个人留在这里。”
“……”
看吧看吧,他就知道,傅澜疏心想,还好他没有把真话说出来,不然今天都别想体面收场了。
“你说话真的很过分,你知道吗?”
“哪里过分了?”白冬篱当然不认,“我只是……浅浅关心一下你。”
“这叫关心吗,那你对关心的理解还挺别致?”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也就是浅浅称赞一下你。”
“……你这叫称赞吗?”
“……”
一言不合差点又要开吵。
幸亏白落及时回头,碰巧阻止了这场悲剧发生。
“爸爸——快点!糖糖!买给窝买给窝!”
路边有小贩在卖冰糖葫芦,白落看到就走不动路了。
踏着滑板车飞快回来,后面那只小短腿就差翘到天上去。
刚才嗖地往前去了,现在又嗖地回来。
回来就扯着傅澜疏的裤子不放,着急地喊道:“爸爸,窝要糖糖!买给窝买给窝!”
傅澜疏看了一眼:“算了吧宝贝,怪不卫生的,而且晚上吃糖容易蛀牙。”
“不会哒不会哒!买给窝买给窝!”
但小贩就在边上,他们没走几步便到了。
看到白落期待渴望的目光,小贩主动问道:“小朋友,要吃糖葫芦吗?”
好了,这下再也没有人能阻止白落了。
他松开傅澜疏的裤子,连滑板车都不要了,直接往地上一扔。
自己跑到了小贩面前:“窝要窝要!”
白冬篱:“……”
傅澜疏:“……”
这速度,他们想阻止都来不及。
白冬篱上前:“好了落落,晚上不吃糖了,会蛀牙的。”
小贩也挺会做生意的,连忙说道:“小朋友睡觉前好好刷牙就不会蛀牙了。”
“放心,我这里的糖葫芦都是绝对干净卫生的,我的店面就在前面路口,我老婆看着呢,我就是在路上随机卖。”
“不蛀牙不蛀牙!”白落学会了,连忙跟着说道,“落落会刷牙,好好刷牙哒!”
家长挺无奈。
看这架势,今晚要是不给他买一串就别想离开这里了。
小贩也问道:“小朋友,你要什么口味的?叔叔这里有山楂,苹果,草莓,橘子,还有混搭口味的,你喜欢哪种啊?”
话太多了,白落听不懂。
但他一眼就有自己看中的了,指着最大的苹果说:“那个那个,最大的!落落要,最大的!”
小贩立刻就拿了一串苹果下来:“行,小朋友拿好了,两只手拿。”
“哇——”
白落双手接过,这一刻的满足感达到了巅峰。
苹果不算大,可他拿在手里就足足有半个脸大——试问哪个小朋友拿到这样的冰糖苹果会不心动?
白落接过后,迫不及待先咬了一口。
糖衣酥脆,有股淡淡的焦香味。
白落赶紧再舔舔,嘴巴被满满当当的甜味覆盖,幸福到感觉整个人都要飘上天了。
“爸爸付钱!快点付钱!”
这么甜的冰糖苹果进了他手里就是他的了,谁也休想拿走。
怕傅澜疏跟白冬篱还是不答应,白落就催促着他们快点付钱。
没办法,看到白落这快乐幸福的小表情,谁能不宠着他呢。
傅澜疏付了钱:“好了,爸爸付好了,放心吃吧。”
“耶——”
要不是双手捧着苹果,白落高低还得用双手再比个“耶”的手势。
“等等,落落,你的滑板车不要了?”
眼见小家伙捧着冰糖苹果就走了,头也不回,竟然连滑板车都不要了。
白落舔着糖衣:“给爸爸啦!”
“……”
好一个绝情的小渣男。
有了新欢立刻抛弃旧爱。
但往前走出没几步,白落又转身回来了。
傅澜疏还以为他是回心转意了,问道:“怎么了,落落还是要滑板车的对不对?”
结果白落无视了滑板车,走到傅澜疏旁边:“爸爸抱!”
“……”
根本就不是想起了滑板车,而是捧着这么个大苹果,自己走路太艰难了。
白落想要边走边吃,但这个年纪的小幼崽只能专心地做一件事。
要边啃苹果边走,他发现自己连路都不会走了,特别磕绊。
于是果断调头回去,选择寻求爸爸的帮助。
傅澜疏能怎么办?
当然是把这个小祖宗抱起来了。
而有爸爸抱着,白落也终于舒坦了,能放心地啃冰糖苹果。
看着小家伙美滋滋的模样,好像冰糖苹果是什么顶级美食,傅澜疏问:“好吃吗?”
“好次!”
“给爸爸吃一口?”
“不行!”
白落瞬间进入护食模式,全身心戒备。
“就给爸爸吃一口呗?”
“不行不行!”
护食模式的白落也很可爱,总之父爱滤镜下,白落怎么样都可爱。
傅澜疏想吃的不是冰糖苹果,而是怀里的小家伙,恨不得在他肉嘟嘟的果冻脸上猛咬一口。
傅澜疏一手抱娃,一手拎着滑板车,依旧走路生风,步伐轻快。
白冬篱还时不时慢他们两步。
但看着父子俩的和谐背影,心底泛起一股说不出的安定和平。
真好啊。
这样的夏日夜晚,气温降低,晚风凉爽,一家人能在外面慢慢散步。
突然觉得要是能一直这么过下去,好像也很不错。
不过这个想法才持续一秒,就被白冬篱火速掐灭——他刚在想什么……他是不是疯了?他怎么能对傅澜疏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但先前很多怪异微妙的感觉,以及莫名变换频率的心跳,在这一刻好像猛地找到了答案。
只是白冬篱不愿承认,拼命压制,努力无视——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现在对傅澜疏的接受度是高了点,也的确很感激傅澜疏在两个世界做的一切。
可这些都只是因为他们相处时间久了,生活习惯导致的罢了,并没有其他多余的意思。
对的,没错,就是这样。
白冬篱不停给自己洗脑,他跟傅澜疏只是碰巧在每个世界相逢罢了,他们之间不可能有未来的。
下个世界一换,身份一换,也许他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第二天周末,傅澜疏在家休息。
他跟白落醒得比较早,傅澜疏就带着白落先去客厅了,没有打扰白冬篱继续睡觉。
等到白冬篱起来时,傅澜疏已经喂白落吃完早餐,开始看电视了。
“……你在让落落看什么?”
远远就听到了台词,白冬篱还不愿相信,走近一看,好家伙,三岁的小幼崽正在看宫斗剧。
关键坐得板板正正,一脸认真。
比平时看动画片还入神多了。
但要坐下的时候,白冬篱顿了顿,特意跟傅澜疏拉开距离,坐到了沙发的另一边。
中间仿佛隔着一条银河的距离。
傅澜疏:?
有点怪,但说不上来哪里怪。
白冬篱拿过遥控机,准备换掉电视节目,但白落不肯:“不要不要!落落在看!”
“……你看得懂吗?”
白落很诚实地摇了摇头,然后铿锵有力地说:“看不懂,也要看哦!”
“衣服好漂酿!落落喜翻!”
“……”
行吧,这勉强也算个理由吧。
白冬篱放下遥控机,又站了起来。
傅澜疏说:“帮我递下手机行吗?”
手机就放在茶几上,距离傅澜疏的位置大概三四步。
白冬篱:“……你自己没长手吗?”
“长了,但是懒得拿。”傅澜疏道,“刚才有消息,我想看一眼。”
白冬篱无语了:“给你发消息的人真倒霉,万一有急事还找不到你。”
“真有急事会打电话,别人又不傻。”
吐槽归吐槽,白冬篱还帮傅澜疏拿了手机。
可他刚拿到,手机又收到一条新消息。
叮的一声,屏幕一亮。
正中间显示出一行字。
新消息:来自联系人白夙语。
三条未读。
白冬篱的眼睛瞬间放大。
……居然是白夙语?
他给傅澜疏发消息做什么?原来他们私下一直有在联系吗?
白冬篱感觉整个大脑瞬间乱成一片,胡思乱想很多。
难怪昨晚他问起傅澜疏“真爱”这件事时,他一点都不着急,原来是有背着自己在搞其他动作啊?
“怎么了?谁的消息?”
傅澜疏感觉白冬篱真的很怪,让他帮忙拿个手机,结果他在这里定格了。
白冬篱回神,将手机递了过去,也没忍,直接阴阳怪气:“是白夙语的消息。”
“原来你们私下还有联系。”
“我说呢,难怪你一点不着急。”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下章就能说开啦~
然后这个世界还有几章就能结束了

理智还在连接中,嘴巴就已经自动张开,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这一刻大脑表面光滑的人变成了他。
因为来不及过脑子,这些话毫不掩饰阴阳怪气,谁听了都会觉得他很在意。
白冬篱说完,自己也被吓一跳——原来他在意到这种程度了吗?
经历过昨晚,还想着以后要跟傅澜疏刻意保持些距离。
结果一看到白夙语的消息,他就原地破防了。
而傅澜疏听到白冬篱的话,心中惊吓更大。
谁给他发消息?!
自从炸裂开场将白夙语当众戳穿后,傅澜疏就再也没有联系过白夙语。
这人怎么今天会突然给他发消息?
虽然他跟白夙语之间绝对没什么,但按照之前的人物关系,白夙语跟他也算属于暧-昧范畴内了。
作为一个有老婆孩子的人,带着这种标签的角色绝对不能再联系。
这是最基本的男德准则。
傅澜疏一下就从沙发上坐直了:“你可别乱说,他给我发消息做什么?”
白冬篱好不容易才跟自己的理智连接上,反复劝说自己要冷静要淡定,得赶紧想办法补救了。
——傅澜疏一开口,理智神经“砰”地断裂。
“我拿这种事乱说,对我有什么好处吗?”他把手机屏举到傅澜疏面前,“你自己看清楚了,这是我在乱说吗?”
“……”
傅澜疏看清了。
不仅看清了,也深刻感受到白冬篱的不怀好意了。
下意识就先解释:“反正我来到这里后,就再也没跟他联系过,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给我发消息了。”
白冬篱的理智一去不复返,冷冰冰地说道:“……谁知道真的假的,随你怎么说。”
“不信我给你看聊天记录,真的没联系,什么都没有。”
傅澜疏将手机解锁,当着白冬篱的面点开消息。
“要有也是之前的了,反正我跟他绝对没有说过一句,非常清白。”
事实如他所说,可看到消息内容时,白冬篱跟傅澜疏还是双双沉默了。
白夙语:【好久没联系了】
白夙语:【昨晚竟然会梦到你,好不可思议】
白夙语:【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还好吗?】
白莲花的语气简直要溢出屏幕。
虽然真的只有白夙语的单方面消息,可这样的内容也太离谱了——你都知道人家跟你哥滚过床单了,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你居然还给对方发消息说梦到他了,这很不适合吧?!
这是想破坏人家美满家庭才会有的开场白吧?!
傅澜疏想跟白冬篱证明自己的清白,结果就看到了白夙语想让自己变得不清白的一幕。
“……但是你看第一句,他也说了,好久没联系了!这是不是铁证如山,你就说是不是!”
就算是,白冬篱心里也不舒服。
他真的很在意这个所谓真爱。
而之前跟“傅澜疏”产生过最大情感交集的白夙语,是他心里的头号威胁。
白冬篱冷冷地瞥了傅澜疏一眼:“那你打算怎么回复呢?”
“……”
白冬篱很少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傅澜疏感觉自己的脑门前瞬间飘出三个选项:
A.回复询问对方有什么事。
B.让对方滚,并且要他以后别再给你发这种消息。
C.什么都不说,直接把对方拉黑。
傅澜疏毫不犹豫做出了选择,当着白冬篱的面开始操作。
傅澜疏:【我们可以双删了】
就这么一句,然后非常利索干脆地把白夙语拉黑。
看着他干净果断的操作,白冬篱感觉心重重跳了两下。
但还是别扭,还是不舒服。
因为他心里仍觉得白夙语会是傅澜疏“真爱”的最可疑候选人。
要真走起狗血剧情,那就是傅澜疏现在干脆删了他,之后要跪地哭着求着加回来。
总之在一切有个准确的结局前,他是无法放心的。
但傅澜疏以为删了白夙语就万事大吉。
高举手机给白冬篱看:“看到了吧?我一个有老婆孩子的人,绝对恪守最基础的男德。”
好似玩笑的话语,却是傅澜疏借此说出的真心话。
说完偷偷观察着白冬篱的表情,看他听了会是什么反应。
“呵呵。”
“……”
一声冷笑突兀响起。
傅澜疏蹙起眉头,白冬篱惊恐侧头——两人同时看向冷笑声音的来源,白落。
这声“呵呵”响起的时候,白冬篱心头一整个大震惊,还以为是自己又没忍住,不小心把最真实的心声吐露出来了。
结果是这个小家伙发出的声音。
他在看的宫斗剧正演到这幕,估计跟着里面学了起来。
所以说这么小的孩子不该看这种电视剧。等他们谈完,白冬篱就把电视节目换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声呵呵都太应景了,好像为他们量身打造的BGM。
白冬篱扭过头,思绪混乱地说道:“……随便你吧,你加他也好,删他也好,其实跟我都没关系。”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让傅澜疏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白冬篱嘴上说着没关系,但从刚才拿起手机看到的反应,到后来那么多话,哪里像是没关系的样子?
真没关系他介意什么?
真没关系他为什么还问自己要怎么回复?
白冬篱平时不这样,今天对这桩事的看法这么多,本身就很反常了。
傅澜疏反应极快。
大脑还没计算出具体的答案,振奋激动的血液已经快速在全身走过一个循环。
嘴巴发出声音:“和你没关系,那你还问这么多?”
“……”
白冬篱睁大眼睛,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
果然情绪上头的时候,人会变得愚蠢。
要放在平时,他哪里会说出这么欲盖弥彰的话。
前一秒还是傅澜疏坐着,白冬篱居高临下地站着看他。
此时倒转过来,傅澜疏直接站起来,高出白冬篱大半个头,带着审视的眼神看向他。
“嗯?从你刚才的反应来看,好像不是没关系会有的模样啊?”
“……”
白冬篱咽了咽口水,抬头看向傅澜疏。
可看再久他也给不出回答,脚步偷偷往后挪动好几步,接着转身快走离开。
傅澜疏:?
还能这样?
但更让傅澜疏确信自己的怀疑了。
要不是被自己说中了,白冬篱躲什么?他平时又不是这样的人。
傅澜疏跟上白冬篱的步伐:“你要去哪里?”
白落听到他们俩的动静,浅浅往这边看了一眼。
随后视线又回到了电视屏幕上,低头吸一口手里的吸吸果冻。
白冬篱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走,然后走进厨房,走进死路,无处可去。
傅澜疏显然不打算放过他,同一时间跟了进来,直接捏起白冬篱的手腕,强迫他面对自己。
白冬篱赶紧用力挣脱:“……你放手!你捏我做什么!”
但傅澜疏力气更大,白冬篱挣扎失败。
傅澜疏盯着白冬篱的双眼,呼吸粗重,语调缓慢却郑重地说道:“测你的脉搏。”
“……什么?”
“你的嘴巴会说谎,眼睛会说谎,所有表情都能说谎,但脉搏不会。”
“你的脉搏,现在跳很快。”
“……”
咚咚咚——
咚咚——
傅澜疏这么一说,白冬篱刻意关注起自己的心跳。
确实跳很快。
好像还越来越快了。
……再快就要心悸了吧?!他会不会休克啊?!
白冬篱方寸大乱。
都是白夙语发来的那几条消息,让白冬篱第一步节奏就按错。
一步错,步步错。
后面才会变得一塌糊涂,他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我……”
“你什么?”傅澜疏问,“你想说什么?”
傅澜疏也紧张。
如果白冬篱反手捏起他的手腕,也能感受到他此时错乱的脉搏。
因为这件事发生太突然了,傅澜疏毫无准备,什么结果都来不及设想,只跟着内心的本能直觉而行。
“如果你没什么可说的,那我来说。”
昨晚任着绝佳机会错失,是傅澜疏觉得从白冬篱身上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现在不一样了。
眼前这个慌乱无措,欲盖弥彰,话都说不出来,心跳还快到不像话的白冬篱,才是他想象中该有的模样。
心底有了自信,傅澜疏才敢大胆说。
“你很在意白夙语,是不是?”
“你怕我私下还跟他有联系,怕我所谓的真爱是他,对不对?”
“所以昨晚去了白家后,你问了我这个问题……”
问着问着,傅澜疏又意识到了什么。
一个很不可思议的假设在脑内生成,让他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大胆假设,大胆求证。
“所以你才不让我跟你一起去白家,因为你不想让我见到白夙语,是不是?!”
前面几句还好,听到最后那句,白冬篱感觉浑身炸开了。
头皮发麻,连头发都好像要根根立起来了。
这种内心最阴暗角落被人窥探发现,还被当面拆穿的感觉,没几个人能受得住。
“……你,你胡说什么?!”
第一反应当然是否认。
“你别把你幻想的东西强加到我头上……我为什么要在意你跟白夙语!你们,你们怎么样,跟我有关系吗?!”
傅澜疏还捏着白冬篱的手没放,很有底气地说道:“如果你不在意,为什么心跳这么快?”
“……”
无法作假的脉搏,让白冬篱的嘴硬无处遁形。
“这是、这是因为……你这么说,我当然会情绪激动,心跳变快是正常的。”
傅澜疏哼笑了一声:“呵。”
仿佛捏住白冬篱的脉搏,就像捏住了一切的真理。
“……”
白冬篱感觉太煎熬了。
被人戳破内心最隐蔽的想法后,又被他这样玩弄于鼓掌之间,他恨不得心脏骤停,原地去世算了。
但大脑反应迟钝了这么久,终于在这一刻开始缓慢运转。
“……可我怎么样,跟你也没关系吧?!”他质问傅澜疏,“你管我心里是怎么想的……难道你很在意吗?”
虽然这么说等于变相承认了傅澜疏的疑问,但好歹能把相同的问题推还给傅澜疏。
面对这样的情况,傅澜疏又该如何作答呢?
殊不知傅澜疏就是在等待这一刻。
白冬篱一问出来,傅澜疏就立刻接上:“你说呢?我把你当我老婆,我能不在意吗?”
“……”
这一刻两人混乱的心跳同频,思绪也同频。
不仅白冬篱不敢相信傅澜疏说了什么,其实傅澜疏自己也不信。
说出来了。
竟然真说出来了。
那索性就说个爽,不用再藏着捂着了:“在上个世界我就说了,我始终把你当我老婆,这还需要问吗?”
白冬篱愣住了,呆呆看着傅澜疏,半天回不过神:“我以为,那是你在开玩笑……”
“那是因为开场我们说好了,要无视第一个世界的事。”
傅澜疏道:“但我发现自己做不到。在我眼里,你就是我老婆,落落是我们的小孩,我们还是以前的一家三口。”
“……我一直坚持说服你继续假扮一家三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能生活在一起。”
“……”
大概是傅澜疏太坦诚了,内容也是白冬篱始料不及的。
巨大的真相砸在白冬篱脑门上,砸开了他很多试图自欺欺人的迷雾。
……是啊。
如果不是因为在意,因为自己内心真实的不愿意,白冬篱怎么可能答应跟傅澜疏继续假装一家三口呢。
怎么会在这里遇上麻烦的时候,第一个想到要联系傅澜疏。
又怎么会理所安然地住在他的房子里,完全没想过要搬出去。
其实他有无数小心思,早就藏在了日常的细节里,只是自己不愿发现。
“所以我压根不用去寻找什么真爱。”傅澜疏看着他,很认真地说,“因为从一开始,你跟落落就在我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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