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重生手册(快穿)by余芽呀
余芽呀  发于:2025年0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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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呈安也几乎失去理智。
他们从坐着接吻到躺着接吻,他把喻辞按在沙发上,喻辞也勾住他的脖颈。他们紧紧贴在一起,呼吸纠缠,唇齿间碰撞出剧烈的火花。
直到手不受控制沿着喻辞宽大的衬衫往上,摸到他细腻的皮肤。
体内那股冲动正蓄势待发,意识到自己究竟想做什么,傅呈安动作蓦地停顿下来。
他不知道喻辞喝醉了把他当成了谁。
可他是清醒的。
难道他再一次,在喻辞不知情的情况下伤害他吗?
喉间干涩无比。
原本躁动的身体瞬间冷静下来。
傅呈安喉结滚了滚,他稍微起身,松开了对喻辞的禁锢。
下一秒沉默着抬手在自己脸上扇了一个巴掌。
低头想将喻辞凌乱不堪的衬衫整理整齐,手刚碰到衬衣纽扣,原本已经醉醺醺失去意识的人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傅呈安还以为喻辞对自己突然间停止很不满意,苦笑着想要安抚,然而抬眸就对上一双正注视着他的眼睛。
平静、清明……毫无醉意。
傅呈安呼吸猛地一滞。
他不知道喻辞是什么酒醒的。
像被人迎头浇了一盆冷水。
两人沉默着对视了半晌,傅呈安胸口起伏,最终还是抢先开口叫喻辞的名字,嗓音滞涩道:“……好久不见。”
喻辞仍然不说话。
傅呈安的心在这一刻沉到谷底。
最差的场合,最差的情景。
如果他是喻辞,消失五年的前男友再次出现竟然趁他喝醉酒的时候对他做这种事……想也知道喻辞对他会有多么厌恶鄙夷。
是他疯了。
他们已经分手了。
即便喻辞跟其他人怎样。
也不代表他就会愿意跟他如何。
傅呈安竭尽全力用最平静的语气解释:“我在酒吧门口碰到你喝醉了,怕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所以——”
喻辞用听不出喜怒的语气问:“所以你就把我带回你家,还差点跟我上床?”
刚才他的确是这么想的,甚至差一点就那么做了。
傅呈安无话可说,再一次清醒认识到自己究竟有多卑劣。
“傅呈安,”喻辞看着他的眼睛又问:“你对在酒吧门口捡到的每一个人都会这样吗?”
“当然不是,我——”傅呈安下意识想要反驳,话到了嘴边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蓦地望向喻辞,眼中露出隐约的不敢置信,心跳一点点加快。
喻辞继续说:“还是你对前男友旧情难忘,情不自禁。”
“前男友”这三个字深深刺痛了傅呈安的耳朵。
明明是自己已经接受了整整五年的结果,可不知道为什么,从喻辞嘴里说出来依然让他觉得心脏钝痛,极度不舍。
喻辞自己坐起来将衬衫纽扣系好,面无表情地问:“说啊,为什么不说。”
傅呈安依旧沉默。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旧情难忘?
情不自禁?
每一个字都在说他。可每一个字他都不敢承认。
喻辞会怎么看他?会厌恶还是鄙夷?
看他一言不发的样子,一股心疼跟无名火混合的情绪突然从喻辞心中冒了出来。他知道傅呈安的苦衷,却不爽他到现在自己主动送上门还不肯张口说出实情的态度。
不逼一把就不肯松口是吧?
活了两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叫委曲求全的喻辞直接站了起来。
居高临下看着僵坐在原地的傅呈安道:“好吧,既然你这么不想跟我说话那就算了。”
喻辞说:“你把我带回来,也占了我的便宜,两相抵消,今天的事我就不说谢谢了。”
他不再看傅呈安,转身就要往玄关处走。
沉默不语的傅呈安终于动了,他有一种很强烈地恐慌感,好像这是喻辞最后一次好好跟他说话,如果他再不挽留,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将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五年来在商场浮沉锻炼出来的沉稳和冷静在这一刻全都没了。
他控制不住自己抓住喻辞的胳膊,紧紧地攥住,胸口起伏了几下艰难开口:“……对不起。喻辞,对不起。”
“能不能别走?”
喻辞任由他抓着自己的胳膊,看着他的眼睛反问:“为什么不让我走?”
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你喝醉酒开不了车,因为现在这个时间叫车会很麻烦,因为我怕你一怒之下会去找什Aaron或者Bryan……无数个理由在傅呈安脑海中飞速闪过,最终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听见自己跟喻辞说:“……因为我不想让你走。”
听到这句话。
喻辞的嘴角终于不太明显勾起来一点。
他依然没说话。
傅呈安不知道喻辞是什么态度。
但那种两人即将彻底分道扬镳,永远归于平行的预感太过强烈,好像他如果今天任由喻辞从这个门走过去,喻辞就会彻底跟他成为相见分外眼红的仇敌。
什么自卑、什么隐忍。
那些平时被他藏得极深,根本无法启齿的顾虑好像在这一刻全部被预感带来的恐惧抵消。
他攥着喻辞的手臂压抑开口:“……我比他们更了解你。”
喻辞怔了一下,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傅呈安沉默了片刻,缓慢艰难地继续道:“我比他们更了解你,我会比他们做得更好。”
他看着喻辞的眼睛已经有些红了,声音低哑:“……五年前的事是我的错,我已经知道错了,喻辞,你能不能,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喻辞瞬间明白过来。
那种心疼的情绪再一次涌上心头,强烈到无法忽视。
……原来他跟傅呈安之间,只需要有一个人主动。
哪怕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讯号,另一个人就会竖起白旗,举手投降。
可偏偏上辈子他不肯示弱。
傅呈安不敢靠近。
硬生生蹉跎五年,然后彻底错过。
喻辞偏过头去望向落地窗外的璀璨夜色,等待自己的呼吸稍微平稳一点以后方才收回视线:“还有吗?”
“有,”乞求原谅竟然比傅呈安想象的要简单许多,甚至说出口的瞬间他感觉在他心上压了整整五年的大石头猛地轻了许多,喻辞会不会原谅他不知道,喻辞愿不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不知道,但这话已经在他心里排练了无数遍。
傅呈安眼中布满了红血丝。
他看着喻辞说:“五年前我什么都没有,不配留在你身边,但现在……现在我开了家公司,效益还不错,未来应该能更好。你喜欢的东西我都能买得起了……”
“我不求你原谅我,”傅呈安停顿片刻,“我只求你……如果你现在还没有男朋友,能不能给我一个重新追求你的机会?”
耳熟至极的一句话。
喻辞有点想笑,却又笑不太出来。
他问:“如果我没有男朋友,但身边却有很多类似Aaron或者Bryan这样的朋友呢?”
“……”傅呈安胸口钝痛。
那种嫉妒的感觉再一次弥漫开来,让他整个人都有点不太理智。
但他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他不断提醒自己,于是重复了一遍:“……我会做得比他们更好。”
喻辞深吸了一口气。
原本他还想继续逼傅呈安一把,可看着他那张强忍着失望的脸,却忽然又不忍心了。
他咬了咬牙,终于伸手拽住傅呈安的衣领,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将人拉到自己面前。
喻辞狠狠地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
“你是傻逼吗?”喻辞想骂他,自己的眼睛却先一步红了。
傅呈安怔了一瞬。
他听出了喻辞的言外之意,更看到了喻辞闪烁着水光的眼眸。
他顾不上去管自己被喻辞咬得生疼的嘴角,望向喻辞迟疑道:“你说什——”
话还没说完,他终于彻底反应过来。
傅呈安的眼睛也红了。
他看着喻辞不敢置信道:“所以你根本没有喝醉对不对?”
喻辞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
清醒地在酒吧门口装醉,清醒地扑到他怀里,清醒地被他带回家,清醒地和他接吻。
没有Aaron,也没有Bryan。
傅呈安的心跳控制不住加快,他不明白喻辞究竟是什么意思,会是他想象的那样吗?可是为什么?他凭什么?喻辞怎么可能会不怪他?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原谅他?
一瞬间各种各样的猜测充斥在傅呈安的脑海中,让他整个人都感觉一团乱麻,但对上喻辞的眼睛,他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什么疑问问不出口了。
只有一句话,只有一句话……他控制不住伸手碰了碰喻辞的嘴唇。
他听到自己哑声说:“我爱你。”
他痛苦又解脱地剖白自己:“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爱你。”
终于听到自己最想听到的这句话,喻辞在原地停滞了许久才松懈下来,他想:……终于。
然而他的沉默对傅呈安来说更像是一种冰冷的嘲讽与拒绝。
傅呈安并不意外喻辞的反应。
他甚至认为这才是他应该得到的报应。
顾不上心里那些酸涩的、苦楚的、钝刀子割肉一样的情绪,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喻辞继续说:“你生气是应该的,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我——”
话还没说完。
喻辞不由分说吻了上来。
傅呈安只反应了一秒,他像是在快要死掉的那一瞬间得到了一个敕令,不假思索地抱紧喻辞,反客为主吻得更深。
他跟喻辞抱在一起,激烈拥吻。
跌跌撞撞从沙发到卧室。
喻辞在接吻的缝隙中问他:“这套房子为什么跟我们之前住的那套一模一样?”
“因为我实在太想你了,想得受不了——”傅呈安握住了喻辞的手,以十指紧握的姿势压在床上。
喻辞喉结滚动,有些难耐地眯起眼睛:“隔壁那间锁着门的房间是什么?”
“是衣帽间……”傅呈安的吻像暴风雨一样落在喻辞的颈间:“原来没有钱,后来有钱了看到什么东西都想买给你,不知不觉就买了很多……”
喻辞呼吸不稳,却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有由衷的暖意流过。
他替自己到现在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为他存在过、却从来没使用的房间感到有些遗憾:“……为什么不早点说?”
“我错了,”傅呈安继续吻他。
他说了很多句道歉,又说了很多句我爱你。
直到风斜雨停。
喻辞的汗水将额发浸得乱七八糟,感受着傅呈安事后不掺情|欲的亲吻。
他闭着眼睛将自己的下巴靠在傅呈安的胸前:“虽然我每一次想到你当初不告而别的行为都会非常生气。”
“但这些都抵不过爱你。”
喻辞在傅呈安怀里换了个姿势。
替上辈子的自己说出那句了到死都未曾开口的话:“我也非常非常爱你。”
傅呈安浑身一僵,旋即抱紧了喻辞。
像寻回了失落已久的珍宝,抱得很紧很紧。
被他抱在怀里,喻辞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被泡进了温温热热的水里,觉得很舒服,不断不断下沉。
直到感受到阳光照射的眼皮上。
喻辞把脸埋在被子里,再一次习惯性伸手摸了摸旁边的床,这一次没有摸空,他还没睁开眼睛,就已经被旁边的人抱进怀里。
喻辞觉得很舒服。
他慢吞吞地睁开眼睛,正准备叫傅呈安的名字,忽然意识到……他好像又回到了曼哈顿的酒店。
喻辞愣了一下,下意识坐起身来。
正准备开口跟傅呈安聊这件事时,两人对视一眼。
“你也做了那个梦?”
“你也做了那个梦?”
话音同时落地,喻辞跟傅呈安都反应过来。
难以言喻的心情充斥在喻辞心里,复杂、酸涩、释然……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那个结局始终让他耿耿于怀的前世突然被用这种方式弥补了。
傅呈安几乎能跟喻辞共感,他感觉自己几乎没有什么遗憾了。
于是凑过去吻了吻喻辞的嘴唇:“谢谢宝贝,小喻总演技超群。”
喻辞明知道他在说什么,故意反击道:“谢谢Bryan夸奖。”
傅呈安没忍住笑了一声。
喻辞看着他的脸,眼珠一转问:“要是在我们分开的那五年里,我真的有什么Aaron或者Bryan,你准备怎么办?”
“……”傅呈安沉默了片刻:“我在梦里不是给你答案了吗?”
心里瞬间升起些许复杂跟感动的情绪,喻辞瞥了傅呈安一眼道:“…你还挺大方。”
“不是,”傅呈安翻身直接将人压在下面,攥住喻辞的手吻了下来:“我想重点表达的是,我会比他们做得更好。”
“……”预感到傅呈安要做什么的喻辞磨牙: “傅呈安,你给我滚下去。”
“不滚。”
“昨天晚上你还没做够?!”
傅呈安舔了舔喻辞的脖颈:“那五年的份额还没补回来,我永远都做不够。”

“你真的是同性恋吗?”
“你刚拿到年度最受瞩目男演员就陷入这样的舆论风波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有人说你是靠被同性潜规则上位,请问是真的吗?”
“面对粉丝大面积脱粉你有什么想对粉丝交代的吗?”
刑霁戴着墨镜出现在机场的那一刻,无数蹲守在外面的记者瞬间蜂拥而上,快门声络绎不绝。挤在最前面的恨不得直接用手机怼到他脸上,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很快将出闸口堵得水泄不通。
不怪记者们疯狂围堵。
刑霁是谁?现在圈内炙手可热的流量演员!
五年前出道时尚且籍籍无名,可不知为何一路走来资源上佳,力压娱乐圈内众多小鲜肉,很快就凭借那张万里挑一的面孔和不错的演技飞升成为一线,这几年来圈粉无数,流量巨大。
而且刑霁前几天才捧回一座年度最受瞩目男演员,势头正盛的时候,结果营销的通稿都还没发完,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出手,直接将刑霁从素人时期到现在的所有黑料都扒了个干净。
打架斗殴、炒作、耍大牌这些真假掺半的传言也就算了。
还有同性恋、靠潜规则上位这种爆炸式新闻。
光鲜亮丽的娱乐圈从正面看是人人向往的名利场,从反面看则是明争暗斗、互相倾轧的深渊。
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楼塌了。
如今多少粉丝等着回应?多少圈内人想看刑霁倒霉?多少路人想吃瓜凑热闹?因此对记者们来说,不论真假都是流量,哪怕围追堵截只拍到一张他在事后现身的侧脸都足够吸人眼球。
眼看着场面马上就要失控,机场的工作人员也连忙赶来维持秩序。
而处在舆论中心的刑霁却帽子罩头,黑超遮面,绷着冷硬的下颌线,在助理的艰难保护下穿越层层围堵,在长枪短炮围堵下愣是一言不发。
“你坐保姆车,我自己回去。”刑霁拉开早就停在地下车库的越野车门跟助理交代了一声。
“……”
助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黑色的越野车从自己眼前扬长而去,苦着脸道:“可赖英姐要我必须带你回去啊!”
赖英是刑霁的经纪人。她早上起床刚睁开眼就被一连串跟自家艺人有关的黑热搜轰炸的晕头转向,还没稳定好公司高层的情绪,又听说原本在外省拍广告的刑霁不经允许直接飞回来了,饭都没吃就赶过来接他,没想到刑霁到了地下车库开着自己的车跑了??
赖英简直被气笑了。
她懒得去看欲言又止战战兢兢的小助理,二话没说直接给刑霁拨了个电话。
第一遍刑霁没接。
她运了运气又给刑霁拨了第二个。
第二个还是没接。
赖英感觉自己一肚子火气已经快压不住了,咬着牙拨出第三个的时候还行,电话总算通了。
“你什么情况?你在干什么?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在风口浪尖的时候不要露面,不要露面!你可倒好!飞回来做什么?被那么多记者堵在机场,一会儿指不定怎么写呢!”
赖英在来的路上已经把全网关于刑霁的黑料全部看了一遍,确实有备而来,来势汹汹。
打架斗殴这些都是小事,毕竟是刑霁出道前干的,而且情有可原。
但同性恋跟依靠潜规则上位这两条对刑霁来说却几乎致命。
赖英想到热搜里爆料的那张打满了半透明水印的照片就一言难尽,照片里的刑霁分明就是刚出道的样子,正低头亲吻一个背对着镜头衣着奢贵却看不清年龄的男人,再联想到他分明毫无背景,出道以来却资源不断……她一个头两个大,压低了声音问:“怎么会被人拍到的?!你不是说他从来不在房间以外的地方跟你亲近吗?”
刑霁有点烦躁。
刚才在机场那些提问的话筒恨不得直接戳到他嗓子眼里。
这会儿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挤出来又被经纪人吵个不停,偏偏问的都是他不怎么想听的问题。
现在他黑料缠身,一夕间坠入谷底,这会儿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回忆过去,更何况这些问题根本就无解。
他满脸戾气,索性直接把电话挂了,又把手机调成静音丢在副驾驶上。
车子刚好驶入一条没有人的小路。
他松了油门,把车停在路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车内一片漆黑。
他手指间一点猩红明灭,隐约照亮了那张看起来有些冷硬的半张脸。
就在他烦躁无比的时候,一颗散发着黑色光芒的机械之心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声音熟悉又充满邪恶:“亲爱的宿主,难道你这么轻易就要放弃了吗?”
面对正常人看来十分诡异的场景,刑霁却似乎习以为常。
他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放在车窗上反问:“那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他好像突然回到了最初进入娱乐圈时那种浑不吝的状态,吐了一口烟圈友情提醒:“看看今天热搜下面有多少人骂我就知道我塌房塌的有多彻底。”
“我身败名裂了,我亲爱的系统。”
“怎么会呢?我不是说过我会帮你的吗?”
“被010号出人头地系统绑定的人注定是要站在顶峰的……”
黑色的机械之音继续闪烁,靠近刑霁耳边用充满诱惑力的声音道:“而且现在的情况还远远不到最糟糕的地步。”
“想想你当初做群演当模特的时候多么辛苦。”
“想想被千万粉丝追捧,日进斗金的感觉多么愉悦。”
“我不是教过你吗?舆论都是靠人为操纵的,网友们都是今天爱之欲其生,明天恶之欲其死……”
“只要你按我说得做,把脏水全都泼到他身上……”
随着机械之心吐出一句句蛊惑人心的话语,刑霁的目光像之前很多次那样变得空洞和呆滞,他不受控制地拿起手机,按照机械之心的要求打开跟经纪人的对话框。
漂浮在空中的黑色机械之心看着他的动作发出桀桀怪笑,正准备进一步发出指令的时候,刑霁的手却拐了个弯。
他慢条斯理按下锁屏键,然后对着暗下来的屏幕拨了拨自己的寸头。
机械之心愣在原地。
它不相信刑霁能摆脱自己的催眠,更不信他能真的能接受丑闻缠身身败名裂的结局,于是它飞到刑霁面前试图继续蛊惑他,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刑霁一巴掌直接扇在它脸上,“滚你妈的!”
机械之心在刑霁面前显露的是实体。
猝不及防被一巴掌直接扇到车窗上,直接撞得七荤八素,差点散架。
没等它眼冒金星缓过劲来,刑霁突然勾了勾唇角,邪气一笑:“你以为我不知道?”
“其实你除了蛊惑人心,催眠我、控制我,别的一点用处都没有了对吧?”
“你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要靠吸食我的气运才能存活,我好你才能好,我倒霉你也没什么好果子吃,我说的对不对?”
“什么出人头地,你根本就是靠蛊惑人心不择手段生存引诱人走向深渊的邪恶系统。”
“没想到吧,现在我恢复清醒,再也不用受你控制了,你着急了,害怕了,是这样吗?”
藏得最深的秘密突然被一语道破。
机械之心身上的电波跳动频率瞬间变得紊乱起来,它惊慌失措地发出一声尖叫:“你怎么发现的?不对……你怎么可能摆脱伟大的系统控制?!”
怎么发现的?
刑霁再次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给自己点上,吐出来的白色烟雾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模糊。
跟沈易琮一拍两散的时候发现的呗。
沈易琮就是被狗仔爆出来那张照片里被他按在怀里亲吻的男人。
说起来网友的眼睛挺毒的。
沈易琮背对着镜头根本看不到脸,仅凭一个背影都能看出他一身奢牌,浑身气质贵不可言,一看就是他当时那种在网上查无此人的糊逼根本够不到的大佬级人物。
网上那些恶评猜的确实很准,除了没扒出沈易琮的身份以外,其他都是对的。
他确实是靠潜规则上位的,跟一个男人。
刑霁是为了钱才进的娱乐圈。
可偏偏进来了才发现能赚到钱出人头地的是极少数,凤毛麟角。他从小在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地方长大,知道钱有多重要,所以不愿意当那百分之九十九的炮灰。
可很多事不是他想怎样就能怎样,就在他即将走投无路的时候,遇见了这个自称010号出人头地系统的机械之心。
这个系统很高明。
它仿佛能够洞察到刑霁心底里藏得最深的欲望,蛊惑他、催眠他,指引他。
最终,在系统的诱惑下,怀揣着对金钱和名望的渴求。
刑霁即使骨子里是个直男,依然不受控制地装成弯的,傍上了沈易琮这艘大船。
沈易琮是谁?
他比刑霁大十四岁,是领衔主演电影累计票房超200亿,拿过国内奖项大满贯,还有好几个重量级国际奖项的超一线影帝,出道十五年就在大荧幕上长红了十五年,
再加上他原本就出身豪门,有钱有权,从指头缝里漏出来的一点资源就足够刑霁这样毫无身份背景的人直上青云。
当时系统不停在他耳边洗脑:“亲爱的宿主,你看他多合适啊。钱、资源、名望……你想要的他应有尽有,只要你跟他在一起……只要你拥抱他,亲吻他,你就能出人头地。”
刑霁曾经有过片刻的清醒和挣扎。
他不喜欢男人。
而且这样是不对的。
但很快就被系统再次催眠:“你不要忘记你最初进入娱乐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挣钱吗?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有多少人拼了命想攀高枝,更何况你又没有欺骗沈易琮的感情……他只是你的金主,你们是交易关系,他给钱给资源都是应该的……你不过是做了一个大家都会做的正确选择而已。”
“……是。”
“我要赚很多钱。”
“我要出人头地。”
被系统说服了的刑霁不再抗拒,
而事实也向他证明,系统说的果然都是真的。
跟沈易琮在一起的好处是以前的刑霁从来都想象不到的。
数不清的钱、很多人抢破头的资源……沈易琮比刑霁想象中更加好骗,要什么给什么,一路把他从娱乐圈最底层的糊咖捧上娱乐圈一线流量演员位置。
尝到甜头以后抗拒心理就变小了。
原本继续这样下去或许刑霁永远都不会清醒。
直到他在沈易琮那里做了一个令他心有余悸的梦。
梦里,他在系统的催促和引诱下做了更多不该做的事。
抢资源、立人设、炒CP、打压竞争对手……为了能爬得更高,他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可人心贪念欲壑难填,永无止境。
在那个极其真实的梦境里,他看到自己一步步摘得影帝奖杯,人气水涨船高,沈易琮也逐渐对他转换了心态,想解除金主合约,真正跟他在一起。
然而刑霁不仅没有答应,还因为他能够给自己提供的助力越来越少而嘲讽他,羞辱他。
甚至为了站得更高,开始在系统的指导下试图攻略除沈易琮以外的更多目标。
梦里那种黏腻的肢体接触以及时时刻刻都戴着假面跟不同人虚以委蛇的感觉令他寒毛直竖。
可偏偏刑霁身处其中,被欲望裹挟难以挣脱。
他在系统的催眠下继续迷失。
包括滥交、睡粉、吸|毒……一朝丑闻败露,铺天盖地的指责朝他涌来,那种从高处跌落谷底,瞬间被千夫所指的感觉实在太过真实可怖。
他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沈易琮就睡在他身边。
刑霁当时胸口剧烈起伏,浑身汗毛竖起,他控制不住想抓住身边唯一真实的人或事来证明刚才那场梦境只是他的幻觉。
他一身是冷汗。
为了证明自己绝不可能沿着梦中的轨迹变成那样一个面目全非的人,所有一切都不是真的。
于是他不管不顾攥住沈易琮的手,捏着他的下巴就吻了下去。
之前为了抵消他的抗拒,刑霁受系统催眠,每一次跟沈易琮在一起的感觉都像是隔了一层纱。
唯独那次亲吻。
他侵入沈易琮牙关的感觉是如此真实。
他从未如此清醒地知道自己正在亲吻的是一个男人。
刑霁感觉自己的身体迅速热了起来,极度紧绷的神经和沸腾的血液不停冲刷着他的理智。
沈易琮突然被他用这种方式吵醒,下意识皱起眉头,想要将人推开。
却然而他越挣扎,刑霁就吻得越狠。
在一起几年。
即使被系统屏蔽了部分感受,刑霁也早就从一个连怎么跟男人做都不知道的生瓜蛋子变成了一个在床上游刃有余的熟手,他知道沈易琮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点,知道怎么让他舒服,知道怎么让他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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