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重生手册(快穿)by余芽呀
余芽呀  发于:2025年0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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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正常按照原定行程去参加了一场必须要他出席的商务应酬。
正常跟人寒暄,正常介绍喻氏最新的大型项目。
然而,原本在商务场合喝酒非常克制的喻辞,却在那天晚上拒绝了助理替他挡酒,对所有来敬酒的人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的高度白酒面不改色往下喝。
助理不知道什么情况,也担心他出事,好不容易找了个缝隙准备劝阻,喻辞却没听他讲。
其实已经有点喝多了。
但他强行控制住自己面上保持清醒。
心里那股邪火发不出去,整个人闷得厉害。
他又干了一杯白酒,把杯子放到桌上以后决定到宴会厅外面去透透气。
偏偏这家酒店是他第一次来。
空间巨大、设计复杂。
他到外面的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个脸,打湿了额前头发,想往外走,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关系迷失了方向。
喻辞皱眉。
望向酒店路标,想要找个服务员问问的时候,突然听到隔壁宴会厅传来一阵热闹的起哄声。
喻辞觉得自己有些头疼。心烦意乱皱了下眉。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服务员,往那边走了两步,又听到隔壁宴会厅有人叫了一声“傅总”。
喻辞昏昏沉沉的脑子好像有一根神经蓦地跳了一下,反射性抬起了头。
反应过来以后又觉得自己有病。
这个世界上姓傅的人那么多。
难道个个都是他傅呈安?
喻辞冷笑一声,招手让服务员过来。
然而下一秒,他听到旁边宴会厅里传来了一个熟悉至极、让他恨之入骨、永远也不可能忘记的声音。
那一瞬间。
喻辞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只知道有一种强烈到几乎按捺不住的情绪“轰”地一下烧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拔腿就往隔壁宴会厅走。
干什么去?
旧情人相见。
喻辞冷笑一场,或许是砸场子去吧。
然而手扶到门把手上,从狭窄的门缝中看到那张曾经距离他无限近,现如今又离他无限远的侧脸。
喻辞胸口起伏。
一瞬间屏住呼吸。
傅呈安好像变了很多。
又好像完全没变。
宴会厅里坐了很多人。
看样子应该是呈安集团在团建还是做活动。
随便扫了一眼,里面的员工个个都很年轻。
喻辞冷笑,俊男美女应有尽有,看来傅呈安离开自己这五年日子过得倒是很好。
好像是签下了一个大项目还是完成了一个重要的目标,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员工们纷纷起哄让傅呈安上去唱首歌。
“傅总来一个!”
“傅总来一个!”
“给傅总鼓掌!”
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傅呈安好像整个人都紧绷着,从来不肯放松丝毫。
喻辞从来没听他唱过歌。
果然是欺骗他的感情,连哄他一下都不愿意。
现在员工们随便起起哄就乐意开口了?
喻辞冷眼看着傅呈安上台。
五年前这人就英俊至极,五年后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原本就冷淡沉静的气质愈发内敛。
他只很淡地笑了一下,下面的人就都安静下来。
傅呈安明显是喝了酒。
他的目光有些涣散,拉了台上原本就有的高脚凳坐下,手扶着话筒:“我不太会唱歌,也很少唱。”
“今天喝的有点多,给大家献丑了。”
他唱了一首喻辞从来没听过的歌。
“你的晚安是下意识的恻隐
我留至夜深治疗失眠梦呓
那封手写信留在行李箱底
来不及赋予它旅途的意义
若一切都已云烟成雨
我能否变成淤泥
再一次沾染你
若生命如过场电影
让我再一次甜梦里惊醒”
剩下的喻辞没听下去。
他胸口起伏了一下,强迫自己忍住推门进去,当着所有人的面让傅呈安没脸的冲动,转身回了自己的包厢。
他没兴趣打扰别人公司的聚会。
既然知道傅呈安已经回到淮江,那么从今往后,他有的是时间和手段报复他。
他不管傅呈安这五年里发生了什么,曾经跟谁在一起。
他也不管这首情真意切缠绵悱恻的歌是唱给谁的。
喻辞面无表情喝下一杯白酒。
五年前招惹了他又把他一脚踢开,他会告诉傅呈安,想随随便便跟他两清,没那么简单。
因为喝了太多酒。
导致喻辞被助理送回来以后连澡都没洗,直接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就是现在。
思绪回拢,喻辞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慨还是该苦笑,不过回都回来了,虽然不知道能在这个时间线上待多久,喻辞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他还是很想很想很想傅呈安。
但去见傅呈安毕竟不急于一时。
喻辞啧了一声,心道这个时候的男朋友还是个锯嘴葫芦,闷得很,习惯了把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
只不过上辈子的他也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从来不肯冷静下来尝试拨开云雾去探寻真相。
不过现在他回来了。
看着助理已经发到他手机上的傅呈安行程规划,喻辞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得想个办法,逼傅呈安亲口说出来才行。
喻辞先去洗了个澡,洗完澡以后神清气爽,他站在镜子面前欣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喻总两辈子都没忽略过身材管理,再怎么忙碌也会抽时间健身。
虽然比不上傅呈安那种,但他这种略有薄肌的身材也足够用了。
虽然有点宿醉后的疲惫感。
但整体来说还是很帅,非常英俊。
去衣帽间挑了会儿衣服,最终还是决定不要做得太明显,换上一件宽松的白色衬衫加黑色牛仔裤,然后随便抓了抓头发,坐在沙发上打出去两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打给他的助理,吩咐把他今天的所有行程全部往后延,工作等他回去以后再来处理。
第二个电话打陶也,让他帮忙演一出戏。
“到底什么戏啊?”陶也莫名其妙:“我那儿好酒帅哥一大堆你从来都不要,今天跑到别人的场子来干坐着。”
喻辞叫陶也来的是一家很高档的威士忌跟雪茄吧。
偏商务风的轻奢装修,音乐声舒缓,整整一面墙的威士忌跟雪茄,不同年份都有,还可以根据客人口味去做特调,不同区域用墙体或者屏风隔开,是一家很适合做非正式商务会谈和交际的场所。
“你就当市场调研了。”喻辞端起服务员刚倒的柠檬茶喝了一口:“而且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喝酒误事。”
陶也:“……”
你话说一半让有好奇心的人很难受的知道吗?
喻辞没有替他解惑的意思。
又喝了两杯柠檬茶,余光看到那道熟悉至极的身影从二楼包厢走出来,喻辞勾了勾嘴角:“主角到了。”
陶也还懵着在:“什么主角?”
“是兄弟就给我打好配合,新开的那家店我让你二十个点,”喻辞拍了拍陶也的肩膀:“行了没时间解释了。”
喻辞拿起陶也点的威士忌给自己倒了半杯,仰头一口喝下。
确保自己嘴里一定有酒味以后,又往自己泼了点。
看着他瞬间从优雅矜贵切换成一个醉鬼,陶也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喻辞想干什么,这时候喻辞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了,他晃晃悠悠搭上陶也的肩膀,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扶我出去,到门口就说有急事不能送我回去。”
“诶——”喻辞演的太像,陶也下意识把他扶稳怕他摔了。
反应过来这人根本没喝醉他忍不住又骂了声脏话。
但知道喻辞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陶也一路把“失去意识”的喻辞扶到威士忌吧门口,正嘀咕这戏到底演给谁看的时候,抬头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傅呈安应该是刚跟人谈完生意。
把对方送上车以后刚好转过身来。
“我艹,”陶也忍不住心神大震。
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傅呈安?当初这人不告而别直接从A大退学,喻辞充满愤怒和恨意的眼神到现在他还记忆犹新。
这两人要是撞上了那还得了?!
于是陶也想都没想,扶着喻辞就要转身,然而“喝醉了”的喻辞却压低了声音提醒他:“往前走,别掉头。”
“……”
陶也一瞬间福至心灵,他总算明白喻辞今天晚上这出戏到底演给谁看了。
他也压低了声音问喻辞:“你他妈这是要寻仇吗?”
喻辞懒得理他。
陶也翻了个白眼,心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装醉把自己送上门,不是寻仇就是求爱。
也不知道喻辞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索性不多问了。陶也心一横,把自己毕生的演技都拿了出来,一只手扶着喻辞,用肩膀夹着手机,像是在跟人打电话一样装作很着急地大声道:“什么?酒吧里有人闹事??”
“严不严重?”
“警察都来了?!”
“还见血了???”
“好好好,那我现在就回去。”
威士忌吧门口一共就没几个人。
再加上陶也嗓门太大,因此傅呈安视线扫过来的时候几乎是瞬间就看到了被陶也搀扶着的那个摇摇晃晃,看起来喝多了的人。
即使看不清脸。
即使这人从头到尾没抬过头。
傅呈安依然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是谁。
他的脚瞬间像被钉在原地。
心跳如雷般鼓噪。
这五年来无数次锻炼行程的沉稳和冷淡好像在这一刻全都失效。
他下意识上前一步,想到什么,又生生强迫自己顿住脚步。
……喻辞不会想看见他。
即使是喝醉了,也绝不会想看见他。
然而,傅呈安看着陶也接了个十万火急的电话,左右为难地考虑了一会儿,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扶着喻辞站稳:“酒吧那边有事我必须得回去看看,你自己能回去吗?”
喝醉酒的人从来不肯承认他喝醉了。
喻辞摇摇晃晃地冲他摆了个手,很不耐烦的样子:“行了行了……快滚。”
陶也看上去还是有点不放心。
但电话那边的事情应该非常紧急,他犹豫了下点了点头,“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点。”
不知道喻辞喝了多少。
傅呈安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他像是完全没看到他一样,脚步虚浮地往停车场方向走。
傅呈安闻到他身上有极其浓郁的酒气。
他下意识抬脚想跟上去。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多。
酒吧一条街上好男色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喻辞就这么醉醺醺地坐过去,身边连一个人都没有。万一——
脑海中浮现出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傅呈安控制不住握紧了拳头。
更何况喻辞醉成这样,他会不会叫代驾?还是准备自己开车?
要是直接在车里睡过去——
短短十几秒,傅呈安脑海中掠过无数种可能。
他竭尽全力用理智告诉自己,这五年来喻辞都自己一个人过得很好,不需要他这样一个早已成为陌生人的人去指手画脚。
可望着那道他想念了千千万万遍的背影。
最终还是非理智占据了上风。
等傅呈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大步迈了出去,三步两步追上喻辞,一把攥住了他的胳膊。
……“瘦了。”
傅呈安忍不住想。
怎么会瘦这么多。
他控制不住将人抓得更紧,喻辞却像是被他抓不舒服了,皱着眉头望向他:“……你谁啊?”
意识到什么,傅呈安心脏砰砰砰狂跳。
此刻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被劈成了两半,一半因为喻辞不认得他感觉像被浸在了冰水里,一半也因为喻辞不认得他感觉被泡在热水里。
喻辞是真的喝醉了。
他认不出他是谁。
傅呈安喉结滑动了一下。
他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一点,他控制住自己保持冷静。
他思绪急转。
看着那张跟五年前一样矜贵漂亮的脸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没能经得住诱惑,哑声问:“……我看你喝多了,需要代驾吗?”
“喝醉酒”的喻辞在傅呈安没看到的角度没忍住笑了一声。
笑完之后又是心疼。
什么鬼代驾。
亏你想得出来。
然而这些情绪却不能表现出来。
喻辞继续装作喝多了的样子,看着傅呈安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像是站不太稳了一样,往前踉跄了一下,整个人都砸到傅呈安身上:“那麻烦你……送我回家。”
他没说自己家住哪儿。
也没把车钥匙拿出来。
感受到喻辞把头埋在他颈窝处滚烫的呼吸,傅呈安浑身僵硬,胸口起伏,掩饰不住内心悸动。
他本来应该竭尽全力扮演一个尽职尽责的深夜代驾,却不受控制地把手抬起来,搂住喻辞的腰身。
二十多度的天气。
喻辞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
因为喝醉了,他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因此傅呈安的手覆上去就能清晰地感受到喻辞肌肤的温度,他们有多久没这样靠近过了?他有多久没这样抱过喻辞?
这五年来他就像一只藏在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只能躲在暗处偷窥喻辞。
这一瞬间傅呈安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将人抱得更紧。
他内心深处传来深深的自我厌弃跟悲哀。
他想,他究竟失去了什么?
“……怎么还不走?”喻辞迷迷糊糊抬起头,“送我回去啊。”
他装得很像:“我给你加一倍代驾费……”
然而说完这两句话,他又把脸贴在傅呈安身上不动了,像是睡着了。
不回答傅呈安问他现在住在哪里的问题,也不告诉傅呈安车钥匙在哪儿。
最终,傅呈安在内心无限挣扎又隐隐渴望下,将人塞进了自己车里。
他也喝了酒,但今天这场是商务应酬,司机一直在停车场等他。
看着自家老板喝了顿酒回来带了个醉醺醺的男人回来,姿态更是从未有过的亲密保护,司机愣了一下,下意识想去看喻辞的脸。
然而他刚抬头就看到那个男人嘟嘟囔囔说热,伸手要扯自己的衬衫,而自家老板则按住他的手,低声哄他不要乱动。
司机愈发好奇,这时傅呈安忽然抬起眼皮,望了后视镜一眼。两人双目对视,司机心里蓦地一惊,连忙收回视线,发动车子。
下一秒,傅呈安收回视线,跟平常一样的语气说了句“陈师傅辛苦了,直接回家”。
司机诺诺称是。
喻辞还在说热。
动作间已经解了几颗扣子,露出大面积白皙的胸膛,醉意朦胧间透着一股欲说还休的吸引力。
傅呈安想拦住他不要乱动。
却被“喝醉酒”的喻辞不耐烦挥开了手:“你一个代驾……管那么多干什么。”
傅呈安喉结滚动。
他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喻辞这一面,因此按下按钮,升起了后排隔板。
他说不上来自己现在的感觉。
被诱惑得心跳加速,却又被心中难以抑制的嫉妒刺激得发狂。想问喻辞是不是每一次喝多了都会这样,原来的警惕心呢?为什么现在喝醉酒就谁都不认识了?是不是也在别人面前露出过这种神态?
但当初欺骗喻辞感情的人是他自己,不告而别的人也他自己。
他亲手把人推开,喻辞做什么,跟谁在一起……他连问的立场都没有。
这时候前面突然有车急刹。
司机反应过来也连忙踩下刹车。
“喝醉酒”的喻辞整个人不受控制往前仰了一下。
眼看着就要撞上隔板,傅呈安伸手拉住他的腰。
喻辞直接跌进傅呈安怀里。
“……谢谢。”他声音有些迟钝地道了声谢。
但明显是不太清醒,一双眼睛迷迷蒙蒙,醉醺醺又抬起头来望向傅呈安,问:“……你身上装了什么东西?”
“怎么这么硬?”

被喻辞触碰的那个地方又传来剧烈的渴望,让他额角青筋直跳。
“……没什么,”他深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换了个姿势,握住喻辞的手低声哄道:“你坐好,不要乱动好不好?”
喻辞似乎是真的醉得不轻。
被哄了两句就乖乖“哦”了一声,身体往前一倾,把脸埋在他胸前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从傅呈安的角度,能看到喻辞五年后漂亮到惊人的侧脸,看到他紧闭的双眼和柔软的黑发。
他喉结控制不住上下滑动。
喻辞此刻毫无意识。
他根本不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脑海中那股卑劣阴暗的念头好像在五年后再次冒出头来,只需要一粒火星,就能在顷刻间烧成燎原大火。
他只需要低下头就能吻住喻辞的嘴唇。
喻辞的皮肤很白,五年前他只需要稍稍用力,便能在他身上印下吻痕。
……不,不行。
傅呈安闭了闭眼,有股极其强烈的自我唾弃感从胸口升腾起来。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五年时间好像全都白过了,不仅没有丝毫改进,反而愈发阴暗卑劣。
当初他就是用恶意和隐瞒接近喻辞。
难道现在还要再趁人之危吗?
脑海中浮现出五年前喻辞愤怒至极的双眼,傅呈安扪心自问:难道他想再一次在喻辞脸上看到厌恶和鄙夷的目光吗?
傅呈安强迫自己用所剩无几的自制力打开车窗。
感受着从外面吹进来的凉风,他终于冷静下来。
……承认吧傅呈安。
你付出那么多心血把公司挪回淮江,从来都不是因为这里更有发展空间。
他拼了命努力攒下现如今拥有的一切……也只不过是想离这个人近一些。
傅呈安喉结滚动。
他最终还是没控制住用手轻轻碰了碰喻辞的脸。
一触及分。
“喻辞……”他望着怀里的人,努力想保持平静,但沙哑低沉的声线却他暴露了心中隐含的痛苦和挣扎,“如果你知道我回来了,会不会很生气?”
“……如果我想重头来过,你会不会原谅我?”
因为车里很安静,所以“喝醉酒”的喻辞清楚地听到了这两句话。
他的心脏控制不住疼了一下。
在上辈子这个时间线上,按照正常发展,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跟傅呈安正面对上,调集喻氏各种资源对付呈安,跟傅呈安争锋相对。
因为他的恨意表现得过于强烈和明显,以至于傅呈安从来没当他的面说过这种话,他总是沉默。
上辈子的喻辞恨极了这种沉默。
然而他到现在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傅呈安究竟是不想跟他说话……还是明知没有希望,所以不敢说了?
他们究竟错过了多久?
要是没有那场车祸和阴差阳错的重生,他们是不是永远都没有机会解除误会互通心意?他是不是到死都不知道,无论哪个时间节点的傅呈安都深爱着他?
喻辞感觉自己眼眶发酸。
他咬了咬牙靠在傅呈安肩上,强迫自己不要露出破绽。
后面的路程司机都开得很稳。
一路把车停到傅呈安家楼下的地下车库,喻辞全程都保持着“不清醒”的状态。
他任由傅呈安扶着他下车,进电梯,上楼。
进门的时候喻辞装出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抬头看了一眼:“……这是哪儿?”
“这是……这是你家,”傅呈安把他扶到沙发上坐好:“我去给你倒水,你坐在这里乖乖的,不要乱动好不好?”
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
喻辞半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的时候忽然想到助理发到他手机上的调查报告。
上面关于呈安集团创始人的性格介绍那一栏里写着一段客观描述。
说傅呈安这个人性格严谨、认真,手段果决,但私底下冷淡疏离,不好接近。
当时看到的时候喻辞并没怎么在意。
可谁能想到“冷淡又不好接近”的傅总,会在半夜十二点细心体贴不厌其烦地伺候一个醉鬼呢?
趁着傅呈安去倒水的时间,喻辞没忍住睁开眼看了看这套房子。
因为上辈子他跟傅呈安之间火药味十足。
他从来没来过这里。
看清布局以及装修以后,喻辞心头蓦地一跳。
……跟五年前他们同居时住的那套房子一模一样。
喻辞的心情在这一瞬间变得极其复杂。
他在想:傅呈安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态住在这里的?
想骂他是傻逼,也想骂自己是傻逼。
听到傅呈安的脚步声,喻辞终于闭上眼睛靠回沙发上,笑着叹了口气,两个傻子凑在一起,怪不得上辈子落得最后那个结局。
傅呈安把水送到喻辞嘴边喂他喝水。
喻辞便装作喝醉很配合地喝了。
傅呈安想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喻辞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衣服,像一个合格的醉鬼一样眯缝着眼睛望着他问:“……你是谁啊?你怎么在我家里?”
傅呈安喉结梗动。
他是谁?他是喻辞曾经亲口承认过的男朋友,也是被喻辞一耳光打得哑口无言的骗子,可现如今五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应该算是喻辞的仇人还是陌生人。
喻辞用手挑起了傅呈安的下巴,近距离看着他。
慢吞吞细细端详一番后突然道:“……我知道你是谁了。”
傅呈安心跳骤然加速,喉咙干涩。
他听到自己问:“我是谁?”
“你是那个Aaron……”喻辞想了想又摇头:“还是Bryan?”
他一连串说了好几个英文名字,每一个都像极了夜场男模会取的那种。
傅呈安盯着他那张矜贵漂亮又醉意熏染的脸,下颌线条紧锁,漆黑的瞳仁中翻滚着铺天盖地的浓烈情绪。
他控制不住自己嫉妒。
他忍不住联想,喻辞这么习以为常的样子,是经常跟那些人一起玩吗?会让他们送他回家吗?在家里会做什么?
明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身份没有立场,傅呈安胸膛里却仿佛烧了一把火。
他喉咙干涩,却听到自己说:“我是Bryan。”
他低声问喻辞:“你们……不,我们平时都会做什么?”
喻辞差点没笑出声来。
先是代驾,然后是Bryan。
傅呈安你究竟有几副面孔??
可触及那双幽暗晦涩的双眸,他又觉得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
又气又疼。
宁愿装成另一个人都不跟他说真话。
喻辞咬了咬牙。
行啊,想玩那我就陪你玩。
于是他装作认真地想了想,伸手揪住傅呈安的衣领,将人扯到了自己面前,因为“喝醉了”动作不稳,他还碰到了傅呈安的鼻子:“做什么?”
他往前吻上傅呈安的嘴唇,像故意逗弄似的舔了一下。
傅呈安浑身一僵。
喻辞重新跌回沙发上,说:“……玩这个呗。”
傅呈安不敢置信。
刚才唇角上温热的感觉还泛着尚未褪去的热意,像是在提醒他刚才这里被喻辞亲了一口。一种强烈的嫉妒情绪在他心中翻涌,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插进他的心脏。
明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身份也没有立场。
可联想到喻辞会跟别人拥抱亲吻、心中不断重复着那个场景,他感觉自己几乎要被嫉妒彻底吞噬。
喻辞打定主意要逼他一把。
因为明知道此刻傅呈安心里一定很不好受依然没有丝毫心软的意思。
他迷蒙着双眼直起身子,望向傅呈安道:“还有更好玩的,你要玩吗?”
傅呈安深吸一口气。
他听到自己低声问:“什么更好玩的?”
喻辞就笑了。
他眼睛要合不合地跟傅呈安对视,慢条斯理地扯开自己身上的衬衫纽扣,声线后带着酒醉后特有的迷离:“……我啊。”
他身上带着浓郁的酒气。
跟木质香调的香水味混合在一起,并不难闻,反而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撩人味道,随着他漫不经心解开衬衫纽扣的动作,从傅呈安的角度能清晰看到他露出来大片白皙的胸膛和那处不可言说的点。
傅呈安感觉自己脑海中“轰”地一声。
他控制不住攥住喻辞的手阻止他继续动作,“跟你玩什么?接吻?还是做|爱?”
他额头青筋直跳,盯着喻辞哑声逼问:“Aaron、Bryan……还有谁?你跟每个人都这样吗?”
“干嘛,”喻辞说:“你想管我啊?”
喻辞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近距离看着他的眼睛问:“……你是谁啊,你管我跟别人做什么呢?”
梦寐以求想再次拥有的人就在怀里,触手可及。
可傅呈安却觉得自己的心像被浇了一整颗柠檬,酸得发苦。
他后悔了。
他后悔了。
他原来以为他根本配不上喻辞,一定可以离开他,心平气和地祝福他跟别人在一起。
可事实就在眼前。
他却意识到,原来他根本接受不了。
他嫉妒得发狂。
喻辞却继续火上浇油,他近乎于挑衅地看着傅呈安:“要玩吗?”
“不玩我就找别人了。”
说着他摇摇晃晃就要伸手去摸自己丢在沙发旁边的手机,作势要打电话。
傅呈安呼吸起伏了几个瞬间。
他呼吸微沉,捏住喻辞的下巴,强烈的占有欲像是要将他碾碎。下一秒,他的吻重重落下,伴随着含糊不清的话,声音低哑:“……玩,你想玩什么我都陪你。”
他将脸埋在喻辞的颈窝,控制不住压低了声线,用近乎于恳求的语气道:“不要去找别人。”
他曾经对喻辞的身体了如指掌。
知道他最喜欢的接吻姿势,知道他哪里最敏感,因此他轻而易举就掌控了喻辞的呼吸,让他面色潮红,双眼失焦,控制不住发出难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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