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重生手册(快穿)by余芽呀
余芽呀  发于:2025年0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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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霁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放心,等你出头那天你们俩站一块儿一定是你看起来比较老。”
走硬汉路线的余一元:“……”
百无聊赖地转着手上的打火机,刑霁突然有点想笑。
他说的也没错啊。
按照前世的轨迹正常发展,余一元后面拍了几部军旅戏,为迎合角色需要把自己折腾得惨不忍睹。
而沈易琮却一直矜贵斯文,肤色冷白,像个妖精一样仿佛永远都不会老。
这样的两个人站一起,可不就是汉白玉跟钢丝球吗?
不过这话说出来太伤感情。
刑霁想了想又拍了拍余一元的肩膀:“不过你也别灰心,我掐指一算再过三年你肯定能跟他合作。”
“真的假的?”余一元瞪大了眼睛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重生了呗。
刑霁转了转手中的打火机,在桌子底下伸展开两条长腿,漫无目的地想,我还知道你的偶像喜欢男人呢。
开完会已经六点了。
没跟余一元一块儿吃饭,刑霁翻了翻自己手机上的行程表,回忆起来自己还有个商拍要赶,那个摄影棚离这儿很远,过去得一个小时,
他已经不是那个随便拍部电影就有八位数进账的流量明星。
囊中羞涩还没有金主的底层就要有底层的觉悟。
应该是没时间吃晚饭了。
刑霁背单肩包往最近的公交站走,拐进了一个巷子。
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刚刚在会议室桌上拿的话梅糖,还没拆开外包装,忽然敏锐察觉到光线昏暗的街道旁边有一个黑色的人影靠近。
刑霁脚步微顿。
从小混迹街头培养的警惕心在这一刻发挥作用,他微微眯眼,耳朵注意听着身后人的脚步声,状态看起来跟之前无异,但浑身肌肉却已经绷紧,进入警觉状态。
直到身后那人靠近试图想抓住刑霁的衣服,他猛地转身,直接将人揪起来按在墙上。
当借着灯光看清这人的脸——
刑霁的脸色蓦地阴沉了下来,他面色冰冷,揪住衣领地手青筋暴起,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你他妈还敢来找我?”
面前这人脸色蜡黄,一双眼睛深陷在眼窝里,嘴唇发白。
他明显也害怕刑霁地拳头,浑身瑟缩了一下,浑身僵硬地开口道:“我没办法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她……”他抓住刑霁的手,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你能不能告诉我她在哪儿?我现在已经改了……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以后会对她好的!”
“你知道错了?”刑霁冷笑一声,“你知道个屁!还对她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他妈是为了钱!”
他揪住男人的衣领,眼中酝酿着极其明显的怒气,看起来很不好惹:“上次把你那条腿打断的时候我有没有提醒过你?不要来找我,更不要去找她。”
“她是我女儿!”男人在刑霁的钳制下也有些激动,“你凭什么不让我知道我女儿在哪儿?”
“你是为什么坐牢的要我提醒你吗?你做了什么事情要我帮你回忆吗?”
刑霁咬牙切齿,一脚直接踹在这人膝盖上,眼睁睁看着他吃痛倒地,他眼眸愈发冰冷,戾气十足,扬起拳头就要重重落下去。
两人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男人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下意识瑟缩着闭上眼。
然而刑霁不知道想到什么,动作突然顿在半空。
最终还是没打下去。
“滚吧,”他咬了咬牙,像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面无表情盯着面前的人:“今天我不打你。”
“但要是让我知道你敢打搅她现在的生活,我肯定要你的命。”
说完,他不等男人反应背起身上单肩包头也不回走了。
刑霁是个长记性的人。
他还记得自己上辈子被扒出来的那些黑料。
尽管知道面前这个人根本没那个胆量报警,尽管这种感觉让他非常憋屈非常不爽,但他还是克制了一下自己。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条街巷正对着公司大楼。
从新老板宗明瀚的办公室那面巨大的落地窗望下去,刚好能将这条巷子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宗明瀚从外面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沈易琮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
他有些纳闷地往外看了一眼:“看什么呢?”
沈易琮笑了一声,“没什么。”
只是看到了一个挺有意思的年轻人。
揍人的时候像个狼崽子……挺带劲的。

刑霁从摄影棚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这种商业拍摄向来都是流水线工作,偏偏今天负责掌镜的摄影师吹毛求疵,对每一组模特都不甚满意,连带着排在后面的刑霁也被折腾够呛。
他心里有点烦躁但也知道这是工作,全程都老实配合。
这会儿公交地铁都停了,查了下导航发现离自己的出租屋只有两点多公里,索性直接走回去算了,还能省几块钱。
顶着一张做过造型的脸,一路上回头率很高,好几个女孩子红着脸悄悄看他。
刑霁早就习惯了这种注视,也没太在意。
回去的路上路过了一家沙县小吃,顺便进去买了份蒸饺跟炒面。
等老板打包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又想不起来。
刑霁不是个纠结的人。
想不出来索性就先不想了,应该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走到自己那间出租屋楼下,一边从兜里摸钥匙一边上楼,还没抬头就看到门口蹲了一个小小的影子,像是已经等了很久。
刑霁愣了愣,下意识拧起眉头,有些警惕地朝自己身后看了看。
确认没人方才松了松眉梢,但脸色还是很臭,看起来有点凶:“这么晚了,谁让你一个人来这儿的?”
“刑霁,”蹲在门口的女孩叫常悦,看到刑霁回来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稚声稚气道:“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你等得都快睡着了。”
“你来干什么?”
“我来给你送蛋糕。”
“又没人过生日吃什么蛋糕。”
“这是我今天在学校里做的,一共三块,我吃一块,小姨一块,最后这块留给你。”
“先进来。”刑霁皱着眉头打开门把人拉进来,“怎么不直接进去?你小姨呢,等多久了?”
“也没多久,小姨今天上晚班,我写完作业以后才来的,”常悦今年只有十岁,跟在刑霁身后进屋以后乖乖坐在沙发上:“没经过你同意我不能开门,这样不礼貌。而且小姨说过,把钥匙放在门口花坛里很不安全。”
“……”
一个刚上三年级的小屁孩就敢趁家长不在家一个人出门,大晚上还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等人,安全意识差成这样,居然还敢教育他。
刑霁有点想发火。
但看着她小心翼翼捧在掌心递到他面前的蛋糕以及小姑娘发紫的指甲又忍住了。
妈的,一天到晚尽憋气。
把这坨看起来像大便一样的蛋糕接过来,他有些嫌弃地咬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两三口很快就吃完了。
他把手里提着的蒸饺跟炒面递到常悦面前:“等这么久肚子饿了没,吃点东西我把你送回去。”
“谢谢刑霁!”小女孩马上从沙发上跳下来,也没跟刑霁客气,蹲在茶几上打开外卖袋子开始吃东西。
“没大没小,说了多少遍要叫哥哥!”刑霁冷着脸又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温水,把杯子放到她手边。
常悦是刑霁前雇主的女儿。
十四岁从孤儿院出来以后,为了养活自己他就到处打工,但未成年能干的活很少,敢用他的人就更少。
常悦的妈妈就是那个愿意冒着风险给他一口饭吃的人。
那时候常悦的妈妈开了家餐馆,店不大,但生意不错。她一个人忙不过来,收留了刑霁在店里帮忙,不仅一日三餐都管饭,还把楼上一间原本当仓库用的小阁楼收拾出来让他住着。
虽然赚的不多,但那时候刑霁觉得日子过得也挺好。
总比饿肚子强。
但人算不如天算……想到那些糟心事,刑霁觉得自己原本就不算太好的心情更差了。
等着常悦吃完一整份蒸饺,他看了眼时间,把外卖盒子扒拉到垃圾桶里,“走,我送你回家。”
“我今天能在你这儿睡吗?”常悦眨了眨眼睛问他,“小姨要明天早上七点才下班。”
“当然不行!”刑霁想都没想就拒绝,揪着小女孩的后颈把她提到自己身边,黑着一张脸强调:“学校里没教你要跟异性保持距离吗?任何异性,不分年龄,保持距离,懂不懂?!”
“噢,”常悦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
她有点想反驳刑霁是不一样的,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她向来很乖,把蛋糕送到了并且看刑霁吃下去也觉得很满足,点了点头道:“我记住了。”
刑霁抬手在她头上揉了一把,送她出门之前还是给她小姨打了个电话。
常悦的小姨叫常思颖。
是一家医院的医生。
电话那头,常思颖听说常悦一个人跑出来吓了一跳,“我还说她为什么非要留着最后一块蛋糕,原来是想给你送去……幸好没出什么问题,吓死我了。”
“嗯,我现在把她送回去,等她睡了再走。”
“对了,”刑霁拧着眉头,顿了下道:“我今天遇到陈兴文了,他应该是从牢里出来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没了。
刑霁甚至能听到常思颖压抑的呼吸声,过了半晌她才咬牙道:“这个畜生……他怎么不去死?”
“不用怕,”刑霁面无表情:“如果他敢来打搅你们,我就再打断他一条腿。”
“谢谢你,谢谢你刑霁,”电话那头,常思颖眼眶瞬间红了,“但你千万别冲动,不要为了一个人渣毁了自己的前途。”
刑霁没说话。
陈兴文是常悦的爸爸。
原本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不算多富裕,但也和和美美。直到常悦突然检查出心脏病。
当时医生诊断是法洛四联症,室间隔缺损,三尖瓣返流,需要花很大一笔钱做手术,而且一次做不好,就算治愈了也没办法剧烈活动。
那段时间常悦的妈妈起早贪黑挣钱,陈兴文却不知道在哪儿沾上了赌。
他美其名曰赌博来钱最快,挣到钱了就可以给常悦做手术,输得钱却一次比一次多,赌隐一天比一天大。
直到常悦第一次手术前。
他从偷走了常悦妈妈好不容易攒下来的手术钱,常悦妈妈哭着去追,却在路上被来不及刹车的汽车撞死。
当时刑霁十七岁。
他抄着一根钢筋闯进了陈兴文赌博的地方,拿回了钱,又当着所有人的面打断了他一条腿。
后来警察来了,带走了违法赌博的众人,也抓了暴力伤人的刑霁。
重生一次,刑霁比上辈子成熟了很多。
而且他也知道陈兴文这种垃圾狗改不了吃屎,赌瘾是戒不了的,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警察重新抓进去。
“别担心,”刑霁想抽烟,皱了皱眉头还是剥了颗糖:“我不会冲动。”
两人没聊多久。
刑霁从挂断电话,从阳台走出去又叫了辆车。
常悦凑到他旁边,看着手机屏幕问:“为什么不骑你的摩托车?”
“危险。”刑霁摸了摸她的脑袋:“行了,别墨迹,抓紧时间下楼。”
平时都十点多就睡觉的小姑娘熬到现在已经困得不行了,但难得跟刑霁见一次面,她有点舍不得就这么走了,强打着精神跟他说话:“刑霁,我什么时候能在电视上看到你啊?”
“我跟我们班同学都说了,我哥哥是大明星。”
“……”
听到这句话滴滴司机没忍住从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
现在还是个糊咖·查无此人·刑霁尴尬无比,压下想把小姑娘从车里丢出去的冲动,把她往自己身上按了按免得她磕到头:“你给我闭嘴。”
不过突然想到什么。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塞到常悦的书包里:“不许拆,明天早上给你小姨。”
常悦看着刑霁的动作做了个鬼脸:“我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刑霁虎着脸瞪她。
小女孩抱住刑霁的胳膊,把脑袋靠在他身上,声音忽然又变得有点低落。
她垂着小脑袋问:“……治我的病是不是要花很多钱?”
刑霁皱起眉头:“你听谁说的?”
“病了就治,管它花多少钱。”他不太会哄孩子,随便在常悦头上揉了两把,又看了一眼在前面专心开车的滴滴司机,黑着脸硬邦邦丢下一句:“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以后会当大明星。”
“一部电影挣几千万那种。”
这话说的司机又偷偷瞥他一眼。
但常悦毕竟还小,她毫不犹豫相信了刑霁的大话,咯咯地笑了起来,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
突然想到什么,常悦又望着他奶声奶气问:“那你找到那个大姐姐了吗?”
被小孩这么一提醒,刑霁蓦地一顿。
刑霁虽然是个无父无母的小混混,但先天基因还不错。
一米八八的身高,还有一张称得上万一挑一的脸。
因为凌厉的五官跟高瘦的身材,他连在餐馆端盘子都比别人更受欢迎一点。
但吃饱了这顿没下顿的人,根本抽不出空来想别的。
直到有一回听人介绍,说他可以去剧组里当群演,“一天两百呢,能跟明星一块儿演戏,而且你长这么帅,万一哪天走了狗屎运被导演看上了说不定还能混个男二男三当当,片酬可就高多了。”
刑霁对明星没什么兴趣,但能挣钱就行。
于是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影视城当群演,结果这活根本没介绍人说的那么好做。
接近四十度的桑拿天。
穿着六七件戏服和三十多公斤重的盔甲,熬了二十多个小时,最后到手一百三十五块钱。
熬了一整天,刑霁当时感觉自己脖子后面被晒的发疼,脑子里也嗡嗡作响,昏昏沉沉提不起劲。
不知道是中暑还是贫血,总之难受得很。
把戏服脱了坐在一辆保姆车旁边的台阶上休息,自认倒霉的刑霁有点想骂娘。
结果正想着明天再也不来了的时候,旁边的保姆车突然启动了。
还没反应过来,保姆车上突然下来一个司机,递给他一瓶水和一个小风扇。
刑霁从小生长的环境恶劣,鲜少遇见别人的好心。
下意识想拒绝的时候那司机笑了一声,“甭客气,一看你这脸色就是中暑了。”
“都不容易,”直接把水和小风扇塞到刑霁手里,司机冲他一笑:“这么帅的小伙子,我们老板说了,祝你以后成为大明星。”
矿泉水瓶外面的水珠冰冰凉凉沁入他的皮肤里。
刑霁当时愣了一下,下意识往那辆保姆车里看了一眼。
车玻璃贴了膜,看不清里面坐的究竟是谁。
刑霁只来得及看到一张一闪而过的侧脸。还有一头乌黑如绸的长发。
他下意识站起身来,甚至往前追了两步。
他捏着冰冰凉凉的矿泉水瓶,感觉自己心跳的速度都加快了许多。
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但从那天开始坚定了要干这一行的决心。
只是很奇怪。
明明他心里一直记着那张侧脸……但上辈子跟沈易琮在一起之后却没再想过要把这个人找出来。
可能是被系统控制的原因。
刑霁磨了磨牙,心里再次把那个该死的黑心系统拎出来骂了一百遍。
刑霁脸色很臭:“你怎么会知道大姐姐?”
“以前你喝醉的时候说过,”常悦难得看到刑霁这个表情,咯咯笑了起来,故作老成“哼”了一声道:“我还听到你说等你当了大明星,要娶大姐姐做老婆!”
刑霁;“……”
他再次压下把小姑娘扔到窗户外面的冲动,捂着她的嘴不许她再说话。
虽然不许常悦再提,但刑霁脑海中还是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张模糊的侧脸。
他后来已经知道了,停在影视城的一定是过来拍戏的演员。
只可惜他当时没记住车牌号,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只知道她侧脸轮廓流畅,皮肤很白,鼻梁很高。
一头长发乌黑浓密。
……不知道是不是穿着戏服,总之气质非常特别。
那时候刑霁还是个没开过荤的处男。
头一次一见钟情,不知道做了个多少个潮湿缠绵的梦,醒过来的时候裤子里总是一片狼藉。
再后来有了沈易琮。
刑霁脑海中随之浮现沈易琮的脸,沈易琮的皮肤也很白,侧脸也很好看……
想着想着感觉自己身体某个地方有点发热,他连忙按下车窗户吹风,阻止自己继续往下联想:“艹,我他妈真是疯了。”
可冷风吹到脸上的这一刻,刑霁蓦地愣了一下。
怪不得他一直心神不满,之前总觉得自己好像搞忘了的某件事情突然有了灵感。
他意识到哪里不对,立刻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艹,”刑霁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里,额角青筋直跳。
他当即就想让司机掉头,却又想起来常悦还在车上,猛地拍了一把座椅,骂了句脏话。
常悦不解:“刑霁你怎么了?”
“……”刑霁反复暗示自己不要着急,却在告诉小姑娘没事以后,忍不住催司机快一点。
幸亏距离不远。
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开到地方。
刑霁火急火燎把小姑娘送上楼,又叮嘱她一定要把门反锁好之后飞快下楼。
为什么着急?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这个时间节点发生了什么。
就是今天,沈易琮在私人会所跟朋友聚会,下楼时遇到了一个疯狂的私生粉,因为爱而不得失去理智,猩红着眼持刀从后面刺伤了他的肩膀。
当时系统告知了他这个消息。
而且为了能让沈易琮印象深刻,强行催眠他藏在角落里,直到沈易琮被人刺伤才让他出场救人。
后来沈易琮背上留了道疤。
就像白玉微瑕。
在很多次亲热时,刑霁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在从背后深入的时候反复亲吻那道伤疤,将那个地方磨得很红很红。
上辈子他是被系统控制了才不做人。
这辈子他怎么可能再眼睁睁看沈易琮再受伤?
刑霁“砰”地一声把车门关上:“天玺公馆,师傅开快点!”
作者有话说:
小刑真的很行:老婆,我正在赶来的路上!

天玺公馆是宗明瀚旗下的产业,私人会所,只有持会员卡的客人才能进入,隐私性极强。
因此沈易琮平时出来跟他们聚会大多都是在这里。
不过他平时出来的不多。
沈易琮没宗明瀚那么爱玩,没有工作的时候更喜欢待在家里或去国外度假。而且他的职业属性注定了他必须要爱惜羽毛。只不过朋友总是需要维系的,他也不至于完全不接地气。
因为在楼下接了个电话导致他上来的稍微晚了一点,推门进来的时候其他人都到齐了。
见沈易琮进来,宗明瀚吹了个口哨,连忙把怀里那个胸大腰细的黑长直美女给推开了,拉着他坐到自己旁边:“来来来,专门给你挑的,看看怎么样?”
顺着宗明瀚的视线望过去,沙发上已经坐了个白白净净的男孩,看起来很乖巧也很规矩。
沈易琮笑了一声,知道宗明瀚是好意倒也没拒绝。
见他默认,宗明瀚连忙给男孩使了个眼色:“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沈老师倒酒,伺候仔细点儿。”
那男孩早被知会过今天要陪的人是沈易琮。
这会儿近距离看着他那张平时只能在大荧幕上看到的脸,脸瞬间就红了,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不停,连忙凑过去给他倒酒,
沈易琮今天没有工作,所以没特意做造型。
再加上是非正式场合,他上面穿了件白色衬衣,下面穿黑色西裤,随意将衬衫下摆扎进西装裤里,最上面两颗扣子敞开,整个人显得矜贵又随性。
能进入顶层包厢陪酒的人,都是可以任由宾客随意带走的。
男孩没想到自己头一回出来干这个就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要是能被沈易琮看中……跟荧幕偶像接吻,或者跟他上床?那会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一想到这里,男孩就感觉自己浑身发热,难以抑制地紧张和激动起来。
沈易琮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知道了也顶多笑一声。
在这种场合他一般不会拒绝别人的好意,但也不会真的接受,他没那么随便。
于是面对身边男孩几乎要喂到他嘴边的酒,沈易琮很温和道了声谢:“不用给我倒酒,坐旁边玩就行了。”
男孩愣了一瞬,有些着急道:“是我哪里没——”
“不是,”沈易琮摇了摇头:“是我没这个心思。”
“您不喜欢我这个类型吗?”男孩还是舍不得放弃这个机会,涨红着脸低声道:“我来之前签过保密协议了……而且我之前没跟别人做过,很干净的。”
凭心而论。
这男孩确实不错,五官称得上漂亮,皮肤白皙,看起来清秀乖巧,确实应该是在床上很受欢迎的类型。
但不知道为什么。
看着男孩那张忐忑中充满期待的脸,沈易琮脑海中却突然莫名其妙浮现出另一道身影。
那个他不知道姓名的狼崽子。
打人的时候眼神戾气十足,看起来凶狠又果决
宽大的短袖遮不住他倒三角的身材,将人按在墙上的时候露出线条流畅、结实有力的腰身,腰侧人鱼线分明可见,往下一直延伸到牛仔裤里。
浑身都散发着荷尔蒙的味道。
非常性感。
这些年沈易琮也算是阅人无数。
毕竟站在娱乐圈顶层,什么样的俊男美女都见过,但却没有一个人能给他这种特殊的感觉。
摇了摇头。
沈易琮再次婉拒了身边的男孩,端起桌上的酒杯随意喝了口酒。
宗明瀚余光看到他三两句话就把自己精心挑选的人给打发走了,一下子就急了:“你怎么回事?每次出来玩都是这样,真准备出家当和尚啊?”
沈易琮睨了他一眼,开玩笑地说:“要不是知道你主业是干什么的,我还以为你转行拉皮条了。”
“也不看看我特么拉皮条是为了谁,”宗明瀚没好气地跟他碰了碰杯:“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都三十多岁了大哥。”
宗明瀚是个地地道道的直男。
但他跟沈易琮认识十几年,是最早知道沈易琮喜欢男人的人。
最开始震惊之余还有点难以接受,这么好的兄弟怎么就喜欢男人呢?
而且硬邦邦的男人有什么好的?怎么能比得上胸大腰细搂在怀里香香软软的女人?
他不明白沈易琮究竟怎么想的,但很快他就发现他完全是想多了。
因为沈易琮的性取向虽然为男,但这么多年愣是没跟任何人亲近过。
按理说以沈易琮的身份。
只要他想,多得是小男孩前赴后继上他的床,要什么样的都有,但沈易琮偏偏谁都不要,白白浪费了一张诱惑力十足的多情面孔。
“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
宗明瀚觉得自己简直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完全猜不透沈易琮的口味。突然想到什么,他惊恐道:“——我靠,你不会是暗恋我吧?”
沈易琮面不改色:“是啊,我高中的时候就暗恋你了。”
“靠,”宗明瀚当然知道他在胡说八道,笑着抽了根烟出来点上,又凑到沈易琮面前,替他把烟点燃:“你暗恋我个屁。”
“我跟你说真的。”话锋一转,宗明瀚撞了撞沈易琮的肩膀,“你要是嫌脏不想在外面玩,找个固定的小情人包了也行啊。”
他实在看不惯沈易琮这么多年把自己活得跟个苦行僧似的清心寡欲这个样,“我那儿那么多艺人,赶明儿让助理列个清单发给你看看,绝对能找到你感兴趣的。”
“还列个清单,你以为我选妃呢。”沈易琮低笑了一声,随意吐出一口烟圈,他长相英俊,做什么动作都优雅迷人。
不过今天看到那个小狼崽子……那个时间出现在华娱楼下,不是员工就是艺人。
而且单凭那张脸,沈易琮就能排除他是普通员工这个选项。
其实宗明瀚有点瞎操心了。
沈易琮之所以不找人,不是他清心寡欲,更不是他对这方面无欲无求,单纯就是因为那个人没出现而已。
沈易琮是个非常冷静、理智且清醒的人。
他永远都知道自己要什么。
当初同年龄段的同学都开始偷看黄片,对男女之间那点事蠢蠢欲动时,他就意识到自己对女性的身体不感兴趣,他的视线总会停留在更加结实有力的男性身上。
当然,喜欢男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圈内人雷达都敏锐的很,娱乐圈喜欢同性的人更是犹如过江之卿。沈易琮这样不论是长相、身材还是身份都顶尖的更是抢手,这么多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向他发出过信号。
有正经求爱的,也有想约炮玩一夜情的。
演员这个身份总是能够让人在表演的过程中沉浸式体验一段人生,彻底代入一段感受。
在戏里体验过太多悲欢离合以及为了所谓真爱面目全非失去自我的感情,导致沈易琮反而比旁人更加冷淡。
他并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谁值得他敞开心扉,更不愿意自己因为爱上谁而变得失去自我。
所以谈感情这条路在他这儿行不太通。
但真要走到另一个极端跟人约炮玩一夜情这种……沈易琮仰头把杯中的褐色液体喝光,并不是没碰到合他心意的,长相漂亮的、乖巧的、干净的或者看起来在床上肯定能玩的够浪够骚放得开的,各种各样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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