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的择偶标准[快穿]by喜发财
喜发财  发于:2025年09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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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太阳下山。
夜晚,躺在床上的邬万矣蜷缩着身体,腹部难耐的躁动让他发出了压抑的喘.息,他看着被风吹起的窗帘,想起今天似乎忘了关窗。
窗帘被风吹开,清冷圆润的月亮挂在天上,洒下的光让窗帘像缓慢流动的海浪。
邬万矣怔怔地看着,想起糜云金含笑的脸,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个念头。
他要带糜云金去看一次海。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完全侵.占了他的脑海。
任何事都变得不再重要,只有这件事抓住了他的心神,强烈到让他发出了急促的喘.息。
他的眼睛亮的惊人。
腹部的躁动开始难耐不安,金红色的烙印逐渐显现,盛放的花瓣由最开始的含苞待放变得糜烂,仿佛在用生命绽放。
邬万矣弓起背,抑制不住地喘.息让他的气息变得灼热滚烫。
蔓延开的红从他的脖子攀升至他的脸颊,此刻的邬万矣看起来就像醉了一样,裸.露出来的皮肤在热意的蒸腾中漾着动.情的绯色。
他迫切的需要湿凉清甜的花露来缓解这种火热难.耐的躁动感。
邬万矣在粗.重的呼吸中咬住了自己的手指,湿漉漉的口水流了出来,黏腻又湿.热的沾湿了他的手。
他的喉结不停的上下滚动,唾液分泌的越来越多,他却越来越渴。
腹部的燥热在他的体内生根发芽,一朵嫩红色的花苞充满侵.略性的从肚脐中钻了出来,急躁不安的想要得到灌.溉。
作为“雌蕊”,在感受过“雄蕊”的“灌.溉”之后,就再也不能忍受一丝“*.壑.难.填”的寂寞与干渴。
邬万矣有些焦虑地咬着自己的手指,湿漉漉的口水流满了他整只手。
或许是被糜云金喂多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否还属于正常人的范畴。
此时从嘴里分泌的口水染上了糜云金的味道,散发着淡淡的清甜,他啃完着自己的手指,又控制不住把湿润的手指含进了嘴里。
这种难.耐的干.渴就像有一只手在掏空他的身体。
但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他怕他一回头就会控制不住的把糜云金吸干。
邬万矣忍受了一个晚上如.饥.似.渴的折磨,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他看向糜云金的眼神都带着止不住的渴.望。
“早上好。”他哑着嗓子开口,在欲.望的驱使下,他咽了咽口水,发出了饥.渴的声音。
反应有些迟缓的糜云金没有注意到邬万矣的异常,笑着说:“早上好。”
看到糜云金又白了几缕的头发,邬万矣控制着想要咬手指的冲动,滚动着喉结把想要溢出来的渴.望咽了下去。
糜云金在一天一天的衰老。
他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只能尽力延缓这个过程。

站在浴室里的邬万矣沉默地看着自己肚脐里的花苞。
层层堆叠的花瓣已经盛开了一圈, 染着血一般鲜红的颜色,里面的花瓣还是娇嫩的粉色,却隐隐可以看见中间金色的花蕊。
而腹部的烙印也不再是以前浅淡的轮廓, 变得艳丽又深刻, 似乎透过邬万矣苍白的皮肤发出了金红色的光。
极度的干.渴与不安像有无数只蚂蚁在他的身体里爬,但邬万矣的脸上面无表情, 似乎没有感受到这种深入骨髓的折磨。
他穿好衣服, 若无其事地打开门, 看着在庭院里闭着眼睛晒太阳的糜云金,眼神逐渐变得柔和。
难耐的渴望在他的腹部翻涌, 让他喉结微动。
他缓缓地抬起手,似乎在隔着窗抚摸着糜云金的脸颊。
糜云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头顶有一把遮阳伞。
他掀开浓密的睫毛, 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又睡着了。
“邬万矣。”他下意识地张开嘴,周围安静的没有回应。
只是不等他坐起身,他就看到邬万矣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从外面走来。
对上他的视线,邬万矣加快了脚步, 走到他的面前。
“醒了?”
糜云金点了点头,“嗯。”
他看向邬万矣手里的盒子, 问:“这是什么。”
看到糜云金眼里的疑惑,邬万矣手指一紧, 淡然地说:“饼干, 邻居送的。”
“邻居?”糜云金想了好一会儿, 突然笑道:“那个可爱的姑娘。”
糜云金想不起来时他感到紧张不安,可见糜云金这么快就想起来,他又莫名的有些不高兴。
糜云金虽然思维变得迟缓,但对于邬万矣的情绪还是很敏锐。
“怎么不高兴了。”他微笑着问。
邬万矣抿着唇没说话,转身坐在糜云金身边。
躺椅不大, 两个男人完全不可能坐下。
但糜云金被挤到一边也不在意,反而抱起邬万矣的腰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这样两个人都不会太拥挤。
邬万矣沉默地看着地上的草坪,忽然问:“如果有一天你把我忘了怎么办。”
这句话刚问出口邬万矣就后悔了。
他并不想让糜云金意识到自己在变老这个事实。
更害怕糜云金会想起一些不该想的东西。
邬万矣唇一抿,心里升起了不安。
“我什么也没说。”
他想要站起来,糜云金却环着他的腰坐直身体,温热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
“我不会忘记你的。”
糜云金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急不缓、清透好听。
除了慢慢变白的长发与衰退的记忆力,糜云金的外表并没有任何衰老的变化。
这大概是邬万矣目前唯一的安慰。
这会让他心怀希冀,幻想着糜云金只是短暂的出现了凋零的迹象,只要过去这段时间,一切都会恢复如常。
如春风拂面的声音安抚了邬万矣心里的不安,可随之而来又升起一丝怅然。
“人……总是会忘的。”他缓慢地张开嘴。
糜云金看着前方的天空,温声说:“记在心里就不会忘。”
邬万矣心尖一颤,猛然涌上来的酸涩冲至他的鼻尖。
“现在几点了。”糜云金的声音轻轻响起。
邬万矣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若无其事地说:“四点。”
可邬万矣根本就没有看时间。
糜云金看着前方快要下山的夕阳,又垂眸看向邬万矣神情自若的脸,无声的寂静中,一丝浅浅的异样闪过他的心头。
他似乎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糜云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意识到衰老给自己带来的影响。
变老的过程不止是白头发越来越多,还有他的思维与反应力都在变得迟钝。
有时候他坐在庭院的秋千上,不知不觉就会在暖洋洋的阳光下睡着。
等他醒来,他已经不知道之前自己在做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太阳下山,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而在这之前,他并不需要睡眠,也不需要休息,他破土发芽的时间很短,随之而来的就是他漫长又强健的花期,持续了百年的时间。
但他的衰老来的是那么突然又迅猛,只有短短几天。
糜云金第一次感受到生命流失的无力,连自己都没能及时反应。
他时常在庭院里一坐就是一天,却完全不知道那一天自己做了什么,又有什么没有做。
这让他意识到自己正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腐烂。
可他的潜意识总在提醒他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要去做。
糜云金开始思考,开始留意那些被他忽略的东西。
终于在不寻常中他发现了邬万矣的异状。
在记忆力悄无声息的衰退中,他很多想不起来的事都是邬万矣告诉他的。
尤其是时间。
在此之前,他并没有产生任何的疑虑,他对邬万矣是那么信任,在风和日丽的日子里,一切都那么平常又轻松,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而看着邬万矣站在阳光下浇花,更是他一天中最喜欢做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邬万矣颤抖着啃咬手指,滴滴答答的口水顺着手腕滴落在花瓣上,邬万矣那双漆黑的眼睛充满渴望地看着花蕊里的露珠。
他脑海里层层的浓雾忽然散开,走马观花般闪过一段又一段记忆。
那是一个很寻常的早晨,只是天气不怎么好,可能是晚上突然降温的缘故,早上一直蒙着雾,很久都没有散。
糜云金突然醒的很早,破天荒的想起来自己没有浇花。
他走到门口,却看到邬万矣正蹲在被晨雾覆盖的花圃里。
对方瘦削的脸变得越加立体分明,强烈的饥饿感写在邬万矣的眼里,快要把对方变成一头被欲·望掏干的困兽。
那一刻,糜云金突然想起,他似乎很久没有给邬万矣喂花露了。
一个小时,一天,还是好几天。
他只记得他时常问邬万矣疼不疼。
邬万矣总是说不疼。
他问邬万矣几点。
邬万矣总说十点,一点,五点,每每都会错过他给自己定下的时间。
此时恍然一想,他给邬万矣喂花露居然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了。
而邬万矣就这么硬生生的熬了下来。
在他面前淡然自若,面不改色,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糜云金突然头脑清明,连日来的昏昏沉沉在刹那间消散,授粉播种的强烈感应让他瞬间恢复了清醒。
“邬万矣。”
晨雾散开,刺目的金芒从厚厚的云层中射出来,顷刻间就将大地照亮。
糜云金眼眸闪动地看着邬万矣的背影,里面流转着动人的涟漪。
听到糜云金的声音,邬万矣心头一颤。
他回过头,看着糜云金长身而立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猛然升起一种强烈的不安。
因为糜云金的眼睛很亮,像燃烧的火把闪烁着金光。
连日来的倦怠也在糜云金的身上消散。
那头黑白参半的头发披散在糜云金的肩上,还是一样的刺目,却泛着明亮润泽的光。
还有,糜云金那张脸明艳又精神饱满。
就好像快要燃尽的蜡烛在燃烧着最后的光芒。
邬万矣缓慢地站起身,沉默地看着糜云金。
他那颗起伏不安的心在瞬间经历了绞紧粉碎到空落落的散成一捧虚无缥缈的灰。
他知道,他手里最后的一点沙也要握不住了。
“邬万矣。”
糜云金站在门口,轻声叫他的名字。
“嗯。”
他迈开脚步,像是走进墓地,一步一步地走向糜云金。
最后的时间在如此寻常的一天到来了。
走到糜云金的面前,邬万矣停了下来。
他尽力让自己的脸上没有任何异样,可他根本不知道他眼里含着多浓郁的悲伤。
想要说的话哽在了喉咙里,他别过头,又垂下眼睫不去看糜云金的脸。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他嗓音沙哑地开口,努力做到若无其事的模样。
可现实总不会躲躲藏藏。
糜云金微笑着说:“睡不着了。”
邬万矣抬起头,对上糜云金眼里的温柔,他压抑的情绪突然有一瞬间的崩塌。
他连忙低头,视线有片刻的模糊。
“现在还很早,再睡一会儿吧。”
“不了,时间不早了。”
一句话差点把邬万矣击溃。
什么叫时间不早了,好像从此刻开始,每一分钟都变得珍贵了。
“再睡一会儿吧。”邬万矣握紧了手里的小铲子,声音哑的不像话,里面带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恳求。
就像以前那样,糜云金睡到太阳高高挂起,再懒洋洋地坐在庭院里晒太阳。
他会打扫,会浇花,会陪在糜云金身边,不紧不慢的消磨他们共同的时间。
邬万矣的手被拉起,手指被一根一根地掰开。
握的太紧,邬万矣连自己的手指被刮破了也不知道。
糜云金拿走了他手里的铲子,温声说:“这么好的天气用来睡觉不觉得可惜吗。”
邬万矣的心脏用力一缩,他想要愤怒,想要大喊,想要看着糜云金的眼睛质问他是什么意思!
可最后他只是握住了糜云金的手指,又无力的松开。
没有用。
什么都无法改变。
他垂着头,很久都没有说话。
早上八点。
邬万矣定定地看着糜云金温和的脸,眼里有几分失神。
糜云金一边帮他上药,一边温声问:“早上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他缓慢地张开嘴,“松土。”
糜云金拉住他的手,抬头对他笑了一下。
“好,那我们待会儿一起去松土。”
邬万矣喉结微动,想要说什么,可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垂下眼,沉默地看着他们拉在一起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天的沙漠玫瑰似乎格外的艳。
明媚的阳光下,晨雾消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颤颤巍巍的从鲜艳欲滴的花瓣滴落,清新自然的空气里,整个花圃都有种异样的生机勃勃。
邬万矣抿着唇,在糜云金身边蹲了下来。
他看着糜云金那双雪白干净的手沾上泥巴,像是墨点弄脏了洁白的纸,“黑白分明”的色差让人移不开视线。
随后,他看向那只在泥土里缓慢挣扎的小青虫,看到糜云金停下动作,将手轻轻的放在地上,看到小青虫转过头,慢吞吞地爬上了糜云金的手指。
小小的虫子没有让人害怕,反而像白玉点缀的翡翠那样让人感慨生命的奇妙。
糜云金将小青虫放归到另一个角落,轻声说:“去吧。”
小青虫转了转脑袋,慢悠悠地爬走了。
邬万矣定定地看着那个小青虫,可悲又可恨那样一个小生命也得到了糜云金的垂怜。
他收回视线,猛地抢过糜云金手里的铲子,一下又一下的用力铲着地里的土,好像泄愤般要把这里的花也一同铲碎!
糜云金什么也没说,只是纵容又眼眸含笑地看着他。
吭哧吭哧地铲了一会儿,邬万矣一把将铲子砸在地上,红着眼睛说:“笑什么,我要把你的花全部挖干净!”
他讨厌糜云金的笑。
尤其是那双眼里的轻松与愉悦像针一样刺疼了他的双眼。
对方就这么期待死亡吗!
糜云金眉眼弯弯地说:“好啊。”
邬万矣站起来,一脚把铲子踢飞。
对方明知道他舍不得。
早上九点。
邬万矣靠在树上,和糜云金的唇紧密相贴。
连日来的苦苦支撑在一刻彻底被瓦解。
邬万矣身体发软,眼神迷离,全凭糜云金托着他的后脑勺才没有滑下去。
他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吞咽,恨不得将糜云金的唇揉碎了咬烂了再吃进肚子里。
体内的花苞蠢蠢欲动地顶开了邬万矣的衣服,糜云金将手伸进邬万矣的衣摆,露出了从小.腹开出的金红色烙印。
良久,红润糜.烂的唇分开,牵连的银丝泛着晶莹的水光,再由糜云金一滴不漏的送进邬万矣的嘴里。
邬万矣的小腹又热又胀,强烈的饱腹感让他的眼尾染上了餍足的绯色,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那株又盛开了一圈的花苞,低着头久久不语。
许久过后,他才收紧了那只抓着糜云金的手,指节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他抵着糜云金的胸膛,隔着胸腔他也能听到糜云金释然又轻松的心跳。
强而有力的震动却像重锤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他的心脏。
中午十二点。
外面忽然吹起了清凉的风,连树枝都被吹的左右摇摆。
邬万矣看着糜云金的脸,沉默地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他拿出一个风筝走了出来。
“抓紧。”
他将线放进糜云金的手里,糜云金愣了一下,随即眉眼弯弯的将他环在了怀里。
“一起。”
庭院不大,天空却很辽阔。
风筝越飞越高,最后在空中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小点。
邬万矣侧头看着糜云金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地跟着扬起嘴角,可随即从心里涌上来的酸涩又让他抿起了唇。
突然,糜云金掐断了手里的线,任由风筝飞高。
邬万矣有些怔愣地抬起头,看着随风飞远的风筝只剩一根摇摇晃晃的线。
这一瞬间,说不清心里是释然还是悲伤,亦或是仍旧无法接受的怨恨与绝望,他捂着肚子弯下了腰,从身体内部涌出来的干渴与疼痛让他想笑,可刚扯开嘴角,眼里的泪水就落了下来。
糜云金没有说话,只是偏头吻上他的唇,用指腹轻抚过他的眼尾。
邬万矣定定地看着糜云金的双眼,对上那道温柔的视线,他湿润的眼眸不停地闪动,心脏跳的无比剧烈。
最后,他搂住糜云金的脖子,发了狠地吻了上去。
下午三点。
邬万矣坐在糜云金的腿上,抬起头说:“高一点。”
“好。”
糜云金环紧了他的腰,秋千也越升越高。
邬万矣吹着迎面而来的风,清凉的湿气从他的毛孔一寸寸地钻进他的身体,再穿过他空洞洞的心。
他看着前方的天空,缓缓松开了拉着糜云金的手。
“再高一点。”
秋千越升越高,失重感也越来越强。
邬万矣好像真的长出翅膀飞了起来。
他的眼里带着极致的渴.望,似乎某一刻他想就这样飞上天空,再狠狠地坠落。
这样他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但最后他还是闭上眼睛,握住了糜云金的手,用力又温柔的十指相扣。
良久,他迎着风问:“你开心吗。”
身后的呼吸带着花香靠近。
“开心。”
滚烫的热流猛地涌上他的眼眶,哪怕闭紧眼睛也不受控制的从眼尾滑落。
他艰难地扬起嘴角,嗓音沙哑地说:“好,那就好,那就好……”
糜云金没有说话,只是在身后拥抱了他。
傍晚六点。
邬万矣躺在沙发上,眼眸明亮地看着糜云金的脸。
他不再抗拒糜云金的唇,不再拒绝身体里的渴望,也不再恐惧腹部那朵盛开的花。
衬衫乱至胸口,肚脐里的花苞已经完全盛开,鲜艳欲滴的花瓣正焕发着迷人艳丽的色泽,带着成熟糜烂的颜色。
邬万矣盯着糜云金的眼睛,对于糜云金给予的一切他都全盘接受。
源源不断的花露从他的喉咙进入他的身体,金红色的烙印散发着明艳的光,像输送养料的血管如.饥.似.渴地浇灌那朵红的像血一样的花。
邬万矣抬起手,从糜云金雪白的鬓角滑至脖颈。
那朵开在糜云金颈侧的花也变了,变得比之前还要鲜艳饱满,血红的花瓣完全盛开,红的耀眼,红的糜烂,弯曲着开到了糜云金的喉结。
而像金子般闪耀的花蕊高贵明亮,好像星星点点又璀璨的星光。
糜云金那双眼睛就这样温和地看着他,坦然又轻松,含着像河流一样永不干涸的温柔。
“还要吗。”
邬万矣定定地看着糜云金的双眼,眼神专注又迷离,他哑着嗓子说:“要。”
糜云金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脑勺,他配合地仰起头,迎上了糜云金的唇。
给他吧。
全都给他吧。
邬万矣闭上眼睛,很快又睁开,嗓音低哑地问:“你开心吗。”
糜云金笑着说:“开心。”
那双眼里的欣慰和满足从不作假。
邬万矣笑着说:“好,那就好……”
夏天的夕阳无比绚烂,像泼开的油彩,又像层层堆叠晕开的彩虹,在糜云金的身后美的盛大又辽阔。
“你今天怎么一直问这个问题。”
邬万矣看着糜云金的脸,轻声说:“书上说,喜欢一个人,就是要让他开心。”
哪怕这份开心对邬万矣来说就像穿肠破肚的毒药。
糜云金神情一顿,随即眼神变得深邃。
他深深地看着邬万矣的脸,俯下.身轻轻地吻了下邬万矣的唇。
什么也没有,只是一个吻。
晚上九点。
邬万矣跪倒在浴室里,整张脸都泛着异样的红色。
强烈的想要开花授粉的欲.望快要把他的理智支配。
可与欲.望相对的是他压抑了整整一天的悲伤与绝望,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让他痛彻心扉。
他眼眶通红,一只手死死地捂着的腹部。
柔嫩的花瓣就开在他的手心,只要他轻轻用力,盛开的花就会被他折断。
糜云金……
糜云金。
糜云金!
邬万矣快要崩溃,他死死地咬着牙,将所有的声音都咽进喉咙里。
奔涌而出的绝望与悲伤让他变成了一头在痛苦中挣扎呜咽的困兽。
他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无法改变。
“邬万矣。”
门外响起了糜云金的声音。
他垂着头,撑在地上的手指用力收紧,咯吱的细响好像要把指甲折断。
但最后他还是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任由热水将他的脸冲刷干净。
他深吸了一口气,睁开通红的眼睛,看着镜子里那个快要被悲伤吞没的自己。
许久之后,他打开浴室的门,脸上带着若无其事的表情。
除了通红的眼睛弥漫着血丝,他看不出一丝在痛苦中挣扎过的异样。
卧室没有开灯,晕着浓郁的黑。
今天的月亮也不够亮,厚厚的乌云似乎有雨要下。
邬万矣以前非常讨厌这种阴暗潮湿的天气,但现在却有一丝庆幸。
这样漆黑的雨夜起码能遮住他苍白又丑陋的身体。
坚韧的绿色枝条在悄无声息中爬满了整间房,顷刻间就将床围绕。
这是邬万矣第一次看到糜云金的身体,即便昏暗的光线就好像蒙上了一层灰黑色的纱,但糜云金雪白的皮肤与柔韧紧窄的腰线还是充满了诱.人的吸引力。
这时邬万矣才真正看清那株开在糜云金颈侧的花并不仅仅开在糜云金的脖颈,而是从后腰爬满了整个雪白光滑的背,盛放的极其震撼又艳丽。
邬万矣在这幅盛大的美景中失了神,直到糜云金俯下身,轻声问他。
“准备好了吗。”
邬万矣转动着眼眸,看向糜云金美丽的脸,发出了最后的悲鸣。
“嗯。”
时间真的很快,又快又残忍,连一天都等不了。
糜云金轻轻地吻上他的眼睛,说:“别哭。”

邬万矣愿意把自己献祭, 将自己的身体完完全全的交给糜云金。
他的身体泛着好看的潮.红,肌肤挂着细密的汗,腹部的烙印是最涩.情的标记, 开在肚脐里的花也越来越艳。
可在邬万矣的眼里, 所有的美都不如糜云金的十分之一。
那张总是像精怪又像仙人的脸第一次出现了不同的神情,染上了动情的颜色。
红润的唇不再吐露温和的话语, 而是喘着微热的呼吸, 总是沉静悠远的眼眸也变得深邃。
邬万矣为此感到着迷。
他抬起手, 轻轻地拨开糜云金垂落的白发,抚摸着那张动.情的脸。
他说:“糜云金, 亲亲我吧。”
糜云金握住了他的手,眼神专注地看着他, 随后缓慢地压低身体。
他难.耐地喘出一口气,感觉到糜云金的呼吸温柔又缠绵地落在他的唇上,他的眼神充满痴迷。
“糜云金,亲亲我吧。”他发出沙哑地喘.息。
“好。”
糜云金低声开口, 吻上了他的唇。
邬万矣笑了,眼泪从他的眼尾滑了下来。
他无法不落泪。
他闭上眼睛, 张开嘴与糜云金唇舌.交.缠。
黏.腻的水声满是说不出口的渴望,心里所有浓烈的情感都化为此刻火.热.粘.稠的喘.息。
邬万矣紧紧地抱着糜云金, 那幅恨不得就这样缠.绵到死的模样仿佛要将自己融进糜云金的身体, 充满了极致的渴.望与孤注一掷的绝望。
糜云金抚摸着邬万矣的鬓角, 轻轻地擦去了邬万矣眼尾的泪。
一声来自心底的叹息充满了最后的酸涩与疼惜。
糜云金终于也有了一点波澜起伏的私情。
他闭上眼睛,吻着邬万矣的唇,用力抱紧了邬万矣的身体。
嫩绿色的枝条无声无息地爬满了整张床,慢慢的将糜云金和邬万矣的身体包裹,变成了一个绿色的茧。
随后一株鲜艳欲滴的花缓缓的生长盛开, 露出了花蕊中间一颗金光熠熠的种子。
闪烁着金光的种子仿佛坠落的星星,乘着风飞出窗外,像一个发着光的萤火虫,带着新生的无知无畏随风远去,去往任何一个能扎根的地方。
没人知道种子会飞去哪里。
“糜云金”在任何地方都能生长。
无论是岩浆滚滚的火山,炙热荒凉的沙漠,还是坚硬寒冷的峭壁,“遗世独立”的“糜云金”都能生根发芽。
可能是一天,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年。
它会在命运的指引下落在它该落的地方,开出最美最艳的花。
一直沉默以对的7008终于抬起眼,看向那颗飞向远方的种子,发出了最虔诚的祈愿。
日升月落。
邬万矣猛地从梦中惊醒,眼神恍惚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昨天晚上他好像看到了一副艳丽又盛大的画,和他之前那个色彩鲜艳又光怪陆离的梦一样。
只是昨天晚上他才看清那些鲜艳扭曲的颜色,原来是一朵从枯萎的花瓣中重新盛开的花。
他有些慌张地掀开被子下床,却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这点痛并没有让他清醒,反而让他更加茫然无措的四处张望。
他像个闷头苍蝇一样在房间里焦虑不安地乱转,随后他转头看向镜子。
浑身赤.裸的他瘦骨嶙峋,肚脐里的花没了,平坦的腹部却还有一道金红色的浅色印记,奄奄一息地焕发着最后的色泽。
攥紧的心脏猛地一松,他脱力般瘫在地上。
可没过多久,他又手忙脚乱地站起来,胡乱套上衣服,跌跌撞撞地跑下楼。
跑着跑着他的脚步慢了下来,失神地走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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