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街边小贩开始售卖福字、对联、挂件,挂灯、还有很可爱的头饰。
头饰都是小女生戴的可爱款,有兔子耳朵、小鹿角、猫耳朵之类很萌很萌又毛茸茸的头饰。
白沐宁站在摊前,拿着小猫耳朵在自己脑袋上比划了一下。
他不是想给自己买,而是预谋让闻景戴上。
男人嘛,就该挑衅的在别人的底线处蹦迪。
他也想知道闻景究竟还能忍多久。
“老板这个怎么卖?”
“二十块。”
白沐宁刚要掏手机付款,猛然想起自己是个穷光蛋的事,于是尴尬的放下。
“好吧,有点贵,我再看看。”
白沐宁抓住闻景要走,老板急忙拦住道:“老弟别着急走啊,我出价你还价,有来有往才是讲价啊。”
“这样,我看你也是诚心买,我也是诚心卖,相逢即是有缘,姐给你让五块怎么样?”
让五块也买不起啊?
兜比脸都干净。
“不要了,还是太贵了。”
“你这小伙子真是厉害,太会讲价了,那我再给你便宜五块,你给十块钱立马拿走,这真的是最低价,整个夜市都没这个价格。”
白沐宁还是摇了摇头,那边闻景却说:“老板装起来吧。”
老板终于把货卖出去,高兴的开始找塑料袋装头饰。
“你这弟弟真会省钱,太会过日子了。”
“这以后要是哪个女孩子嫁给他,绝对能过好日子。”
“他不会结婚,谢谢,”闻景付过钱,接过头饰递给白沐宁。
老板愣了一下,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不说话了。
白沐宁也没觉得怎么样,知道就知道呗,他接过袋子牵住闻景的手继续逛。
走了一会儿,白沐宁拿出小猫耳朵头饰,道:“其实我是想给你买,我觉得你戴上一定很可爱。”
白沐宁露出坏笑的嘴脸,拿着头饰在闻景面前比划。
闻景攥住白沐宁的手腕不让他戴,随即吐出一句,“不要,”然后快步往前走。
白沐宁在后面追,苦口婆心劝说闻景从了他。
“景哥,你就戴上看看吗?我觉得很好看啊!”
“你别这么抵触,小猫耳朵这么可爱,戴上肯定萌爆了。”
闻景不为所动,不管白沐宁说什么,他都不同意。
他冷着张脸,满脸写着拒绝。
白沐宁开始使出杀手锏,他站在原地说:“景哥,你要是不戴,我可就躺地上了。”
“别逼我打滚。”
预谋一天的撒泼打滚在这里派上用场,白沐宁有些兴奋。
也不知道闻景会怎么看他?
白沐宁准备下蹲,然后找一个最帅的姿势开始自己的无理取闹。
闻景见他真要躺地上,快步走过来拉住他道:“地上凉。”
白沐宁委屈巴巴看着他,抿着唇不说话。
闻景只好说:“十分钟,这是我的底线。”
白沐宁作人得逞,兴奋的将小猫耳朵戴在闻景头顶。
很快一只高冷大猫咪出现在眼前,白沐宁拿着手机宠宠欲动,“你刚才可没说不许拍照。”
闻景冷着脸被白沐宁拍来拍去,十分钟一到立马摘下来。
“不许给其他人看,不然,我让你下不了床。”
白沐宁:“……?”
好吧,他被威胁了,可闻景没说怎么让他下不了床。
本来拍了闻景小猫咪头饰照片很开心,可很快被五块钱一个的小猫咪头饰弄的感觉亏大了。
他们花十块钱买的,还讲价便宜了十块钱,而这家摊位直接起价五块。
亏死了。
在夜市吃吃逛逛买买,足足待了一个多小时才往回走。
往回走的时候,白沐宁又开始起幺蛾子,“景哥,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好不好?”
闻景二话不说直接半蹲下去,白沐宁没想到闻景这么好说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让闻景背自己。
说出这样的话只是为了为难人,现在为难人的人却有了负罪感。
“上来,”闻景催促道。
白沐宁只好趴上去,很快身体随着闻景站起腾空,白沐宁忽的抱紧闻景的脖颈。
切身感受到闻景得宠爱,白沐宁有些慌。
一个人怎么可以毫无下限宠爱一个人,面对这么多的无理取闹,怎么就一点都不生气?
到底怎样才能惹怒闻景?
闻景一直背他回到酒店,就连上电梯都不让他下来。
回到酒店房间,白沐宁要下来,闻景依然背着他,直到走到床边,才将他丢在床上。
猛地失去重心,白沐宁缓了一下才知道发生了什么,闻景竟然把他丢在床上,一点都不温柔。
幸好床的弹性很好,不然这会儿都要骨折了。
手肘支撑起身体,与闻景对视的下一秒,浓烈的吻追过来,白沐宁仰躺在床上,陷入柔软里。
以为闻景只是亲吻讨点利息,白沐宁任由他亲。
从商业街走到酒店需要十分钟,这十分钟的路程,都是闻景背着他走回来的。
白沐宁认为付利息也是应该的。
只是白沐宁没想到闻景要的不只是这点利息。
“命脉”骤然被握住,尽管隔着衣服也生出一种直冲脑门的爽感。
“命脉”再次呈现精神势头,在闻景手里醉生梦死。
“命脉”的主人同样爽炸了,就连衣服被脱掉,都没感觉到。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成了剥了壳的虾。
亲吻还在继续,灼热的吻一路向下,白沐宁知道闻景要做什么。
大脑告诉他应该拒绝,可那种致命吸引力却令他无法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被温热包裹的刹那,白沐宁彻底沉迷并且沉沦在包裹的快乐里。
男人就是这样心口不一,脑袋想着不可以,身体却诚实的出卖自己。
“命脉”很快融化,闻景当着他的面吞了下去。
那一刻,白沐宁觉得自己更爽了。
仰躺在床上,白沐宁如同一口气爬了七楼,浑身无力并且呼吸急促,身上还汗津津的。
白沐宁以为这就完了,很快闻景牵着他的手落在某处。
闻景亲吻他的耳朵开始蛊惑,“小宁,照我教你的做。”
白沐宁真的被蛊惑住了,所以闻景上辈子绝对是狐狸精,不然他怎么就会上当?
俯下身学着闻景的样子取悦人,只是甘蔗根茎粗壮,长出来的甘蔗也不是一般尺寸。
尤其是甘蔗的杆儿笔直而修长,白沐宁害怕的吞了吞口水。
他觉得自己好像不太行。
嘴巴张的小了吃不下,只有张到最大才能将甘蔗整体吞下去。
白沐宁嘴巴好累,刚要往后退,闻景双手按住他的脑袋,不让他躲避。
白沐宁呜咽了一下,抬眸瞪着罪魁祸首。
他眼角含着泪,用无声的话语说真的吃不下了。
这会儿闻景并不懂得怜香惜玉,还落井下石般的将小猫头饰戴在他的头顶。
“继续。”
闻景很享受的说:“刚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么漂亮的一个小男生怎么就嘴硬死不承认我的诊断?”
“现在终于尝到了,又甜又软。”
闻景按住他的后脑,不吝啬的夸奖道:“小宁真的很聪明,一教就会。”
白沐宁嘴巴发酸,嘴唇磨得红润,瞪着闻景眼底都是不满。
甘蔗的糖水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他快坚持不住了。
就在白沐宁想要摆烂不干的时候,闻景突然猛地推开他,但还是让甘蔗的糖水溅了一脸。
白沐宁闭着眼睛,“糖水”从眼角流下来。
闻景的声音响起,“抱歉,把你脸弄脏了。”
这一声抱歉白沐宁可没听出来对不起的意思,而是听出来话语里的愉悦。
感觉闻景爽炸了。
这个混蛋。
白沐宁睁开眼睛,凶巴巴的将脸上的东西一点一点蹭在闻景胸前。
这是他最后的报复。
第46章 他怎么还不和我分手?
第二天白沐宁嘴角都是红的,嘴巴也是被过度使用所产生的酸痛感,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在嗓子里哼哼。
闻景早起去参加研讨会,人家精神抖擞十分有活力。
而白沐宁却像是没了半条命似的,连床都爬不起来。
非常不公平。
今天早上,他喝粥都是用吸管完成的,张嘴吃东西疼的要命。
反观闻景什么事都没有,白沐宁好生气。
事后他反思了一下,究其根本原因就是尺寸不一样,所以嘴巴承受的力道也不一样。
说白了就是白沐宁的小罢了。
这么一想,白沐宁更生气了。
同样都是男人,分什么大小?
白沐宁心里不服,于是趁着闻景开会开启骚扰模式,信息轰炸。
【白沐宁:在干什么?】
【白沐宁:你已经一个小时没和我说话了。】
【白沐宁:我好想你。】
【白沐宁:景哥,我好无聊哦。】
【白沐宁: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白沐宁:白色床单真的好丑。】
白沐宁胡说八道发了许多消息过去,当然了,他也不在乎闻景回不回复,主要是想要烦闻景。
试想一下,正在开会,而你的伴侣总是给你发消息骚扰你,你又不能回复,是不是挺烦的,还想把手机关机?
白沐宁认为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发轰炸信息的人不懂事。
然而,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丢掉手机,白沐宁窝在被窝里准备睡个回笼觉,昨晚折腾的有些晚,根本没睡好。
正如闻景所说,研讨会确实很无聊,他又没地方去,只能窝在酒店里。
也就是一分钟的时间,手机嗡嗡振动起来,白沐宁还以为是来电话了,结果是微信进来好多个新消息。
新消息太多,振动也持续不断。
白沐宁趴在床上,打开微信之后傻眼了。
消息都是闻景发过来的,他在一条一条回复白沐宁之前发的胡言乱语。
就连白沐宁拿来凑数的消息都得到了回复。
白沐宁看着消息整个人有些懵。
心想闻景到底是什么人,这是脾气好,还是很喜欢这种热暴力相处方式?
白沐宁觉得应该是后者。
之前的相处白沐宁稍显冷淡,所以闻景脸上总是似有似无透露着失落。
现在白沐宁开启热暴力之后,闻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怎么感觉他爽了?
白沐宁开始输入模式,准备发让闻景好好开会之类的话。
但手机又进来新消息,打断了他的输入。
消息是周先生发过来的,他在威胁白沐宁。
【周先生:我需要知道江清辞在哪,帮我搞到,不然,咱们之间的协议会出现在闻景面前。】
【周先生:抱歉,我也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我是真没办法了,所以别逼我卖你。】
白沐宁看着周先生发过来的消息,危机感骤然降临全身,他真的好怕闻景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是欺骗。
如果不怕的话,他也不至于费劲巴力让闻景主动分手,他提不就好了?
可周先生想知道的信息他是真不知道,又怎么告诉他?
【白沐宁:周先生,我和江清辞、闻祁不熟,连联系方式都没有,怎么问?】
白沐宁将消息发过去,焦灼等待着周先生能看在他不知道的份上放过他一马。
语音电话突然跳出来,白沐宁犹豫了一会儿才接通。
“喂,周先生。”
周超冷冰冰的说:“江清辞和闻祁要私奔是闻景从中斡旋,也是闻景让我找不到江清辞,他什么都知道,你身为他男朋友问问他怎么了?”
周超现在属于狂躁模式,说话声音又急又冷。
白沐宁开始为难,主动询问他们的事,那不是自爆自己的身份?
本来江清辞就在有意无意点闻景,这要是多关心些,肯定会怀疑他。
“周先生,他不会告诉我的。”
白沐宁想既然周先生都查不到,那么肯定是十分保密的事情,他又怎么问?
问了也不见得会告诉他。
周超开始发疯,他狂躁的砸着东西大喊,“你都不问,怎么就知道他不告诉你?”
“闻景给江清辞办理转院,我现在找不到他。”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手机里炸开,震的耳膜疼。
“白沐宁我告诉你,我一定要知道江清辞在哪,不然,鱼死网破,你也别想好过。”
“周先生,我就算问了,他也不会告诉我,况且我们已经分手了,我还怎么问?”
白沐宁撒了个谎,现在没分手,但也快了。
这些都是周超和江清辞之间的事,白沐宁不想插手,他现在只想躲得远远的,谁的事都不管。
这是他做过最糟心的一单,现在已经开始后悔接单了。
周超笃定道:“你在骗我。”
“周先生,我真没骗你,我说的都是实话。”
“明知道搞错了,我还能和他在一起?已经分手了。”
白沐宁还要为自己说话,刷房卡的声音响起,白沐宁知道是闻景回来了,于是赶紧挂断。
随即光着脚跑进卫生间里,并且锁上了门。
“小宁,你在做什么?”闻景敲了敲卫生间的门,询问里面的白沐宁。
周先生不会放过他,还会再来纠缠,白沐宁一边回复闻景,一边扣手机卡。
“我在上厕所。”
拆开手机壳,不牢固的卡槽松松垮垮的翘起来。
白沐宁拉扯一下,手机卡露了出来。
丢进马桶里,白沐宁直接冲水。
坐在马桶上他将手机信息全部清理干净,这才走出去。
他望向在窗边拉窗帘的闻景,尽量笑出来道:“不是要开一天吗?怎么这就回来了?”
这会儿颌骨还有些酸,白沐宁尽量开口说话,只是话语有些难懂。
厚重的窗帘规矩拉到一边,温暖的阳光照了进来。
闻景先是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眸看着他,随即走过来站在他身边道:“先把裤子穿上。”
白沐宁此刻只穿了一条四角裤,他低头看了一眼,抓起床边的衣服往身上套。
“你一直没回我消息,我回来看看怎么回事?”
白沐宁穿衣服的手顿了一下,没有回消息?
他这才想起闻景回完他消息,他看完准备回复的时候,被周先生打断了。
不过,也就十分钟的事,闻景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回来,是不是夸张了?
有这么着急吗?
虽说研讨会就在酒店里,但中场离席也不太好吧!
参会的都是学术界的名流大拿,他一个小辈不打招呼就走,会被人诟病。
白沐宁这会儿已经套上裤子,系着扣子道:“景哥,你赶紧回去吧,别被人挑理。”
“我这没事,我自己可以的。”
闻景走过来抱住他,下巴落在肩头道:“我不在乎,在我这里小宁最重要。”
呼出来的热气扑在脖颈有些痒,白沐宁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
闻景用一种寒凉的口吻一字一顿道:“所以小宁那十分钟都在联系谁?”
“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回复我的消息?”
“我重要,还是其他人重要?”
白沐宁:“……?”
闻景的话语好熟悉,像极了他一心模仿的热暴力。
白沐宁一瞬间毛骨悚然,意识到自己惹到不该惹的人。
研讨会结束后,二人驱车回到荆南。
白沐宁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陈浩南,陈浩南也有事找他,于是二人约在医院食堂见面。
晚上六点,医院食堂很冷清,只有两三个病人家属着急用餐。
吃饭也是浑沦吞咽咀嚼的很快,很是着急。
白沐宁心神不宁,李安澈率先开口分享好消息,“宁,我那个混蛋叔叔找回来了,我家的磨难过去了。”
“浩南哥帮我找了律师第一时间提起诉讼冻结财产,过不了多久,我家房子就能回来了。”
“这么快找到了?”白沐宁惊讶道。
从出事到现在也不过一个多星期,茫茫人海就这样轻而易举找到了?
白沐宁还记得问过李安澈是否报警的事,李安澈沮丧的说报警了,但没用,所以李安澈才如同有病乱投医似得自己出去找。
但不想,真的找到了。
李安澈慢慢吃着饭说:“这还多亏了浩南哥,是他利用人脉帮我找到的,不然以我这笨方法,猴年马月也找不到。”
“你知道吗?我那个混蛋叔叔在别的地方花着我家钱醉生梦死,然后浩南哥带着我将人堵住。”
“他还想跑,但被几个五大三粗的人堵住一顿拳打脚踢,听着他哀嚎的声音,我心里很爽快。”
“混蛋,要不是他坑我家,我爸不至于进医院,他差点害得我家家破人亡,挨揍也活该。”
李安澈义愤填膺的说着,脸上的怒容遮掩不住。
“不过话说回来,浩南哥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这么厉害?”
“我听你说过一句,他是个中医生对吗?”
白沐宁点头,“三问堂的坐诊医生。”
“医生?我看着不像,倒像是小时候电影里的古惑仔。”
李安澈分享自己的见闻道:“宁,你知道吗?在一个陌生城市,浩南哥一个电话叫来很多人,一个个对他毕恭毕敬,张口闭口浩南哥。”
“我的天,我都觉得自己是在拍电影,你说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李安澈好奇,白沐宁同样好奇,不过他比李安澈多了一丝恐惧。
“对了,宁,你找我什么事啊?”
本来白沐宁找李安澈要商量跑路的事,现在看来,跑路也会被抓回来。
就以李安澈叔叔为例子,这才潇洒几天,还不是被抓了回来。
白沐宁觉得跑路这条路行不通,还需要从长计议。
“没什么,就是许久不见,想看看你。”
有些事还不能告诉李安澈,他不想牵扯其他人。
自己搞出来的事就该自己解决。
李安澈还在说自己家的事,白沐宁却游神天外,想着和闻景这段时间的相处。
白沐宁就快作上天了,走路要背、睡觉要哄、甚至为了喝到手摸咖啡哭闹。
每一件单拿出来,白沐宁都想打人。
结果闻景不仅不生气,还惯着宠着,根本一点想分手的想法都没有。
白沐宁不禁苦恼,双手托腮想,他怎么还不和我分手?
李安澈看出白沐宁心神不宁,于是关心道:“宁,你怎么了?感觉你不是很开心,出什么事了吗?”
白沐宁勉强笑了笑,说:“没事。”
“宁,我跟你说个医院里的八卦吧,”李安澈说:“这段时间一直有一个男人来医院找麻烦,说是自己的弟弟在医院不见了,让医院交出来。”
“医院里的人说转院了,他们也找不到,那个男人就在医院里发疯,说是必须要把他弟弟交出来。”
“这事闹了好几天,那个男人天天来医院闹,找警察也没用。”
白沐宁已经猜到那个男人是谁,应该是周超。
江清辞自杀住进这家医院,白沐宁在医院里撞见过周超。
从住院部出来,天已经黑了,这时白沐宁接到闻景的消息。
眼看就要过年了,裴书臣让他们回去过年,闻景询问他的意思。
闻景的意思是尊重白沐宁的想法,不强求。
白沐宁父母早亡,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平时都是一个人过年,他去哪里都无所谓。
只是面对闻景的这条消息,白沐宁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他不想去,还想分手,但每一句话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闻景:聊完了吗?我去接你,我就在附近。】
白沐宁看着闻景发过来的消息并未回复,直接按灭手机。
白沐宁迈腿往外走,突然身后有人叫他,“白沐宁?”
白沐宁听见声音回头,很快口鼻被捂住,意识渐渐不清的昏倒。
最后一眼,他看见的人是周超。
第47章 人死债销,情债也一样
白沐宁醒来时,整个人处于黑暗之中,一点微弱的光亮都没有,眼睛完全用不上,俨然成了瞎子。
骤然出现在不熟悉的黑暗中,白沐宁瞬间心跳加快,人也出现呼吸急促的症状。
这是恐慌症的表现,继续下去白沐宁可能还没等逃出去,先把自己吓死了。
暗道这样下去不行,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让自己冷静下来。
深吸几口气,恐慌的感觉并未减弱,然而随着呼吸频率减慢而出现缺氧的症状。
胸口生疼,他捶了捶胸口的位置,额头的汗水划过眼角。
无尽黑暗里,白沐宁脑海里突然出现闻景的声音,他说:“人在紧张恐慌的时候,可以按压中冲穴、百会穴。”
闻景真的很会教一些实用性的东西,让人掌握一些生活中能用到的技能。
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按照闻景之前教的方法,白沐宁渐渐冷静下来。
呼吸均匀,大脑供血充足,人也变得清明起来。
他冷静分析自己的处境,绑架他的人是周超,周超的目的肯定是为了见到江清辞。
目前这个人危险系数很高,都开始铤而走险,证明一点都不理智,肯定是疯了。
目前身处的具体位置不知,但白沐宁能大概猜测到自己身处的环境。
没有光亮,空气伴随着潮湿味,白沐宁想他应该是在地下室之类的地方。
坐以待毙白沐宁做不到,他在黑暗中摸索着寻找出去的希望。
站起身,白沐宁闭上眼睛,完全放大听觉和触觉。
他伸直双臂,脚下慢慢开始踱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大概走了十步,手臂触及到冰冷的墙壁。
墙壁凹凸不平,摸起来的手感像是石头。
摸着墙壁再次确定一个方向继续往下走,摸到转角,继续下去,最后摸到铁栏杆。
这么一番操作,白沐宁确定自己在一个类似于监牢里。
门的位置,上了锁,白沐宁出不去,他用力晃动企图凭借自己的力气打开。
然而,这时,黑暗中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别费劲了,打不开的。”
“这里被人改造过,牢不可破。”
声音就在不远处,也就是说,从他醒来到现在,黑暗里不止有他一个人。
“周先生,您这是做什么?在和我开玩笑嘛?”白沐宁冷静道:“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不仅不好笑,还会面临刑事责任。
这会儿大喊大叫并不能自救,反而会激怒周超,倒不如先平静探探虚实。
周超冷淡笑了一下,并未理会白沐宁。
很快响起打火机的声音,一撮火苗变成黑暗里唯一的光亮。
白沐宁看着周超用打火机点燃蜡烛,很快,黑暗褪去,微暖的烛火让他看清楚周遭环境。
如他所猜测的那样,这是一间改造过的地下室,没有窗户,只有不远处有个通往外面的大门。
门口堆放着什么东西,距离较远光线不清,白沐宁看不清楚,但看见一点易燃物品的标识。
这么一看,应该有个通风口,不然他们早就缺氧死了。
周超所在的位置有一张床,周遭还有生活过的痕迹,像是很久以前谁在这里住过。
周超看了一会儿烛火说:“这以前是我和江清辞的家,那会儿我们没有钱,只能找不要钱的地方住,偶然间发现这里有个地下室,于是就在这里安顿下来。”
“大概在这里住了三个月,后来我赚了一些钱,能租的起房子才搬走。”
“你知道这里为什么有个牢笼吗?”
白沐宁摇了摇头。
“听说这里以前囚禁过一个人,后来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们来的时候,这里是空的。”
周超讲着不算故事的故事,徒增恐惧的感觉,白沐宁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周超又说:“白沐宁,他对我真的很重要,你能帮我问问他在哪里吗?”
“我找不到他了,我想见他。”
周超用一种恳求的语气说着,脸上是伤感的情绪。
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刮胡子,他脸上可以看见浓密的胡茬。
白沐宁敛眸,“周先生,我真的不知道。”
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周超瞬间暴怒起来,“你凭什么不知道?”
“你应该知道的。”
周超走到白沐宁身边,隔着铁栏杆恶狠狠的说:“你为什么关机?”
“换联系方式了对吗?”
“想让我找不到你,你看我还是找到了?”
“所以说躲有什么用呢?”
周超的这些话,白沐宁觉得更像是对江清辞说的话。
江清辞应该也换了联系方式。
周超找不到他了。
“周先生,江清辞躲着你,你限制我的自由并没有用,他难道还能为了救我来找你?”
“你自己弟弟的性格你应该很了解。”
白沐宁并不了解江清辞,他只是处于人性的角度分析,才说出这样的话。
非亲非故,傻子才会过来接近危险人物。
白沐宁认为江清辞并不傻。
“他是不会自己主动来,但你男朋友可不在乎他的死活。”
周超拿着白沐宁的手机开机,随即点开通讯录道:“给闻景打电话,问他。”
很快周超瞪着白沐宁道:“你通讯录怎么是空的?”
白沐宁习惯性将手机号存在手机卡里,手机卡换了,自然通讯录里也干干净净。
“还没来得及存。”白沐宁手机质量不行,信号差,这会儿虽然处于开机状态,信号却一格也没有。
周超将白沐宁的手机丢掉,白沐宁心疼了一下。
他只好拿出自己的手机开机,那是一款很老旧的手机,不是智能机,只能接打电话的诺基亚。
同样都是手机,人家在这里就有信号,而白沐宁的手机只是一块板砖。
白沐宁想,周超应该是想到信号的问题,才换了老款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