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种—— by一个巨大的坑
一个巨大的坑  发于:2025年0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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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野已经如此狼狈了,低头却看见徐白只是轻描淡写地整了整衣冠,而后便整好以暇地朝薛野伸出了那条系着传音缚的手臂。那红绳赫然便系在徐白的手腕上,像是在嘲笑薛野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要付出这么大的努力一般。
薛野见徐白如此优哉游哉,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努力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将昆仑胎收为己用,是值得的,是值得的!”
“对,昆仑胎,昆仑胎,昆仑胎……”
薛野在脑海中将那宝物的名字又默念了三遍,以求给自己加油打气,然而三遍之后——
不行,还是说服不了自己。
于是薛野眼珠子一转,并没有急着去触碰徐白手腕上的传音缚,而是出乎意料地,俯身凑近了徐白。薛野甚至伸手环住了徐白的脖子,微微顷身。这是一个姿势很标准的拥抱,标准得徐白甚至一瞬间愣住了。
薛野并没有给徐白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而是直接吻上了徐白的唇瓣。
徐白的嘴唇冰冷而又柔软,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薛野没有感觉到徐白哪怕一丝一毫的抗拒,这让他暗中窃喜,不由地更加得寸进尺。直接撬开了徐白的薄唇,长驱直入,在徐白的嘴里搅了个天翻地覆,这才心满意足地退了出来。
薛野面带得色地看向徐白,道:“怎么样,你自己的味道如何啊?”他知道徐白自幼洁癖严重,此番作为不过是想好好恶心上徐白一番。
岂料徐白不禁没有生气,反而手腕一番,将已经起身的薛野又拉了回去。
已经分开的两片软肉再次贴到了一处,难舍难分。
“呜——”
薛野先是吃惊,而后挣扎,最后彻底认输,所有的咒骂都尽数被徐白吞入了腹中,只留下一阵阵细微的水声,悄悄在宫室之中荡漾开去——
徐白确实干什么都有天赋,这等唇舌之事,他干起来都比薛野娴熟。
只是,鏖战之时,薛野突然惊醒:“等等,刚刚说好,我展示展示‘诚意’,你便将传音缚借给我的呢?”
“一码归一码。”徐白说道,“先前的账,我是不是还未同你算?”
紧接着,便是一阵“淅淅索索”的衣物摩擦之声。
夜色朦胧,薛野的挣扎声再次从宫室中传了出来:“什么账啊?你说的是哪年的老黄历啊?等等,等等啊——”
无人知晓,亦无人理会。

第133章
天不亮的时候薛野就偷偷摸摸地穿着衣服打算跑了,他不能离开自己的寝殿太久,不然让人发现了的话,他的身份便藏不住了。
但薛野昨晚实在劳累,睡过了头,醒来的时候,薛野看着东边已经泛出的鱼肚白几乎吓了一跳。
“这是误了时辰了。”
薛野便顾头不顾腚地一溜烟从床上跳了起来,一边匆促地穿着衣服,一边往窗口赶,鞋子还没来得及穿上呢,薛野就已经打开了窗户,开始观察窗外的情况了。
雪地里已经开始响起了零星的鸟鸣声,但幸运的是并没有人类活动的迹象。
薛野抬脚便要翻窗出去。
忽而一只宽大的手掌按住了薛野撑在门框上的那只手,将他给拦了下来。
都已经准备发力的薛野被突然打断显得很是不满,他看向手掌的主人,不耐烦地说道:“你干什么?”
没想到等薛野抬眼望去,却发现徐白此刻的表情竟比自己还要臭上几分,虽然徐白平日里脸上表情就不多,但眼下却可说是冷若冰霜了。
徐白低头看向薛野,十分不悦地询问道:“你这么着急走干嘛?”
薛野反问道:“事情都办完了,我不走干什么?”
薛野说的是传音缚的事情,早在今夜第一轮双修结束之时,徐白便已经信守承偌,将传音缚借给了薛野。而薛野也是顾不得身体上的酸痛,立刻就跟黎阳取得了联络——
只消往徐白腕子上的传音缚中注入灵力,传音缚便会自动链接给黎阳。而通话的工作,是由薛野完成的。
“黎城主,别来无恙啊。”
薛野虽然被折腾了半宿,已是累得眼皮子都睁不开的地步了,但传音缚一接入,却愣是强打起了精神,强装出一副“万事如意”的精气神来。
相比之下,黎阳的声音就显得很是疲惫了:“少说废话,我明天还预定了一场决斗呢,有屁快放。”黎阳的声音有轻微的回响,看得出他所在的地方应该极为空旷。
自从薛野把从渊城这个烂摊子丢给了黎阳之后,他每天不是在单挑的路上,就是在群殴的路上,夜不能寐,食不能安,简直比奴隶还要凄惨。而薛野,空顶了个城主的名头,整日不知在何处逍遥快活,真是想想都要气得牙痒痒的。
听得出黎阳的心情不是很好,于是薛野便直奔主题,道:“你爹最近如何了?”
“托你的福,天天晒太阳,晒得伞盖都有点蔫了。”
他的话听起来应该是客套话,但黎阳的语气可一点都算不上客套,与其说是寒暄,不如说是讽刺,更为贴切。
而明显就是罪魁祸首的薛野,面对黎阳夹枪带棒的回答,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耸了耸肩,便十分淡定地继续询问道:“你爹还能说话吗?关于当年月曜的事情,我有些问题要问问他。”
薛野完全不在意黎阳的恶劣态度,他清楚得很:黎阳比谁都希望自己的爹永远做一朵蘑菇,他只是对于薛野当甩手掌柜这件事感到不满,想寻找一切机会发泄情绪罢了。也因此,对于薛野难得发来的求助传音,黎阳简直是卯足了精力不想配合。
“你是看不起我娘的蛊吗?”
黎阳的意思是,既然已经成了血肉灵芝,自然没有那么快便能脱困而出。
“岂敢岂敢,我这是想让黎城主帮忙想想办法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栖寒枝被楚平带回去解中州各派的血肉灵芝之毒了。”
黎阳的声音听上去极为倦怠,听起来并不是处在一个积极地帮薛野寻求着解决之法的状态。
活人微死,大概可以准确概括黎阳此刻的状态了。
不对,薛野习惯了与人打交道,自然明白如何调动旁人的积极性——
“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我离执掌北境就差一步之遥了,只要你能帮我这个小忙,日后,只要北境有的,你要啥我给啥。”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让薛野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仿佛就差临门一脚了。但薛野就是脸不红心不慌,说出了一副成竹在胸的架势。
“当真?”很明显,黎阳对北境的玄铁还是有些想法的,他略微斟酌了一下,终于对薛野说道,“行吧,你等着。”
传音缚那边传来了叮铃哐啷好一阵动静,半晌之后,黎阳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你问吧。”
这回,黎阳的声音听上去比之前甚至还要虚弱上了几分。
薛野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对着传音缚那头说道:“月曜究竟是怎么死的?”
“……”
传音缚的对面沉默了好一阵,才终于传出了夜暝的声音:“我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变成了血肉灵芝的关系,夜暝如今的声音不若之前那般霸气,甚至,颇有几分苍老的味道。
薛野闻言挑了挑眉,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尸身是在你那里发现的。”
“我确实不知道更多细节,我只知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几近油尽灯枯,全身修为不知所踪。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传言亦不是空穴来风——月曜确实是全身修为尽散而亡。”
修为散尽?
也就说,当年月曜和叶大进了雪山,叶大成了一具尸体,而月曜,则不知为何失去了所有的修为。可既然月曜失去了修为,他为什么不回无霜城,反而要去中州呢?
还是……这无霜城里有什么东西让月曜不能回来?
看来,不找个机会亲自从孤鸾那里探听些消息的话,这事怕是难有结果。
薛野陷入了沉思之中,而传音缚却还没有断绝。
夜暝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声音从传音缚的那头传来:“小子,你……”
可惜,夜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传音缚的通讯便被徐白一手给切断了。
“败家犬吠,无需卒听。”
徐白干净利落地给出了评价。
而时间回到现在,薛野一边思考着从夜暝那里打探到的消息,一边手上拎着鞋子,作势便要跳窗出去,他姿势都已经摆好了,可徐白按住他的手还是还是没有挪开。
薛野不满地看向了徐白,催促道:“放手啊。”
徐白却像是没听见薛野的话一般,反而看着他问道:“你来这里就只是为了传音缚?”
说这话的时候,徐白的眼神极冷,若是旁人在此,怕是早就被徐白的眼神给吓死了。可薛野依然无知无觉,他不知道徐白为何有此一问,只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那不然呢?”
说这话的时候,薛野还在低着头想办法挣脱徐白按着他的那只手,所以看不见他每说一个字,徐白的脸便黑上一分,说到最后,徐白的脸简直跟锅底没什么区别了。
薛野甚至不止死活地补了一句:“我也挺忙的,结契之前那么多事要做呢。”
比如套孤鸾的话。
此刻,徐白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他死死地盯着薛野,语气冷硬,颇有些阴阳怪气地问道:“你真的打算结契?”
对此,薛野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假的也骗不过孤鸾的眼睛啊。”他说这话的时候,满脸没心没肺的样子,让徐白恨不得当场掐死他。
气急攻心,徐白只能闭上眼睛,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气。
心情平复过后,徐白终于还是开口问出了那个从昨晚开始便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在你看来,这场结契是不是……”
不过是取信于孤鸾的手段罢了。
徐白没有把话说完,他怕把话说完了,这话便会变成真的了。
但薛野哪里能想到那么多,他没有领会徐白话里的意思,他听了徐白的话,又看了看徐白紧紧按着自己的手,以为自己似乎抓住了事情的关窍,而后坏笑一声,看着徐白揶揄道:“干嘛,你紧张啊?”
要说紧不紧张,徐白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但徐白与薛野的紧张多半不是一回事。
徐白看着薛野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只觉得自己的额头的青筋直跳,最终,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了薛野一句:“结契之事,一生只得一人。”
薛野当然知道。他不明白徐白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事,徐白这是一位自己是文盲吗?当然,结契的重要性的薛野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可那又怎么办呢?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薛野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一人就一人呗,我也没打算跟别人结契啊。”
这话一出,徐白愣住了。一瞬间,他所有的焦虑全都烟消云散了。
原来,薛野竟是从来不曾把他当成过“别人的”。
而薛野哪里能知道徐白心里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经徐白的提醒,薛野终于想起了自己这次要付出的“代价”。
“话说回来,我这次的牺牲好像确实有点大啊。”薛野如是想到。
他这才开始细细琢磨,并深觉觉得自己是吃亏了。
“不行,我得想办法找补回来。”
于是,薛野用手指着徐白的鼻子,道:“先说好了,到时候找到了昆仑胎,我要拿大头。”
薛野原本还想着要是徐白不同意,便要好好威胁上徐白几句,哪知薛野还没继续开口呢,徐白原本按着自己的手竟突然神奇地松开了。薛野狐疑地抬眼看去,却见徐白一扫之前阴霾的表情,虽然还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但整个人莫名变得柔和了不少。就像是,突然被顺了毛的猫咪。
薛野只看到徐白那张好看的薄唇张了又闭,轻轻吐出了四个大字:“都是你的。”
他不知道徐白怎么突然这么大方,也不知道徐白究竟抽得哪门子疯。但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于是薛野朝着徐白又强调了一次:“这可是你说的啊。”
徐白也不拖泥带水,爽快地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嗯。”
那就好。
得了肯定的薛野终于感觉吃到了一颗定心丸。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见天边的光良又扩大了不少,立刻着急忙慌地说道:“我不跟你说了,我要走了。”
让徐白无缘无故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薛野多少有些不高兴了,他也不管徐白是不是还有后话了,便自说自话地从窗口跳了出去,甚至跳的时候连鞋都还没穿好。
平稳落地之后,薛野拔腿便往自己的住处跑。他一边赶路,一边弯着腰,一蹦一跳地往自己的一只脚上套着鞋子,那匆忙的样子,倒真的像是刚刚夜闯完寡妇门的臭流氓。可薛野一点都没有在意自己的形象,只一路嘟嘟囔囔地咒骂着徐白:“昨晚也不知道收点力气,害得我腰疼得要死,上辈子指不定是头牛,就知道埋头犁地……”
晨风把薛野的窃窃私语送到了徐白耳边,让徐白的唇角勾起了一丝不甚明显的弧度。他就那么站在窗边,直到薛野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直到东方的万丈霞光跃然而出,他也只是就那么站着,看着薛野离去的方向,看了很久很久……

第134章
下届北境之主的结契大典,怎么说筹办起来都应该是极为细致的。而细致也就意味着费功夫,粗略一算,所需的各种天材地宝,搜罗起来怎么样都理当要花个百八十年吧。
但不知怎得,在这件事上,孤鸾却一反常态。她大手一挥说要一切从简,直接把日子敲定在了三天后。
如此着急,定有蹊跷。
就连玉枝都嗅到了这其中不寻常的气息,但玉枝犹豫再三,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对于孤鸾的安排,薛野倒是极为欢迎的。俗话说得好,早死早超生,他也确实没有那么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在北境。而且,薛野不认为结契便是一切的终点,他坚信孤鸾撮合这场结契是另有所图的,与其说薛野是在等着结契,不如说,薛野是在等着孤鸾漏出她的狐狸尾巴。薛野笃定,在结契之前,孤鸾早晚会按耐不住,向“南红珠”吐露出她心中的计划。
果不其然,这天日落时分,薛野等待已久的时机果不其然悄然降临了——夕阳正艳之时,孤鸾派人来向薛野传了话,让薛野往她的寝殿去。
彼时薛野正因为昨夜徐白的胡闹而趴在小榻上休养生息呢,一听孤鸾召见,便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蹦下了床,这不动不要紧,一动,尾巴骨上传来的阵痛便清晰地提醒起了薛野,徐白到底有多过分。
“这个畜生!”本着遇事不决先骂徐白的原理,薛野一边在心中咆哮,一边强忍住身体上的所有不适,往寝殿门口走去。
当然,薛野时刻谨记着自己如今正假扮成南红珠的事情,等到了人前,他便瞬间收住了脸上所有的狰狞表情,恢复成了那副“目盲小白花柔弱不能自理”的面目。
那楚楚可怜的样貌,看得来召请薛野的女官都心生怜惜,一路上对他照拂有加。
就在这温暖的关照中,薛野被护送到了孤鸾的寝殿之外,并被告知他只能独自一人进去见孤鸾。
出乎意料的,孤鸾的寝殿位置可以用偏僻来形容,甚至寝殿中的陈设也很是简陋,是的,那些东西可以毫不夸张地用简陋来形容。地毯,木箱,暖床,不光没有精细的雕刻,甚至有些还褪了色,看上去更像是用惯了的旧物。这些东西与宽敞的宫室格格不入,反而更像是……更像是从哪座旧房子里搬到此处的。
薛野时刻谨记着自己“目盲”的人设,只是匆匆一瞥,便极快地收回了视线。他恢复成垂首的姿势之时,正好赶上孤鸾倒完了茶转过身来。
孤鸾手上动作轻柔地将茶杯轻轻放入了薛野的手掌中,可嘴上,却用一点都不客气的语气询问道:“你见过月帝的牌位了?”
薛野接过了茶杯,仍是保持着垂首的姿势,却并没有回答孤鸾的话。
他相信,孤鸾此番喊他前来,必然不是为了兴师问罪。
果然,孤鸾并没有与薛野计较的打算,只是收回了手,垂眸看着他,道:“少年人,有好奇心是好事,但是好奇心太盛亦不能行。”说到此处,孤鸾轻叹了一声,方才继续说道,“你啊,多大年纪了,怎么还是这么不让人省心?”
虽然在面对旁人之时,孤鸾严厉得紧,但在“南红珠”面前,孤鸾却更像是一个慈爱的长辈,虽有不悦,但更多的,还是担忧与告诫。
寒暄过后,孤鸾才终于说出了她把“南红珠”喊来的真正原因。
“等你同薄之结成了道侣,我便会将雪山神女之职传授于你。”
这话听得薛野不由地一愣,他连雪山神女是个什么东西都没概念,更别提当雪山神女了,只能尽可能地装作平静,小心翼翼地向孤鸾询问道:“传给我?那您,不做雪山神女了?”
听了这话,孤鸾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向了一旁的窗棂。那窗棂洞开着,窗外正是即将没入夜色的雪山。太阳已经西沉,此刻天色呈现出一种浓稠的墨蓝色,那原就巍峨的雪山被浸润在这样的墨蓝色中,像是一个不知名的庞然大物。它耸立在那里,监视着整个北境,如同一尊不可撼动的神祇。
孤鸾的目光只在窗外停留了片刻,等她收回目光时,她告诉薛野:“我在这个位置上坐得够久了。久得都快忘了,不做神女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薛野于是顺着孤鸾的话继续往下说去:“做雪山神女,要干什么?”
对于雪山神女的职责,孤鸾可说是如数家珍。
“要做的可多了,月盈月缺,依照天相的不同,有不同的祭拜方法。这本书你拿回去,到时候让薄之照着上面的字,一点一点读给你听,往后也可有些共同话题,不至于相看两厌。”
也就是说,雪山神女,相当于是一个祭祀的职位。
孤鸾一边讲解着,一边从身旁的桌上拿起了一本泛黄的书册,郑重地交到了薛野的手里。
薛野细细地摩挲了一下那书册的封皮,但见那书册泛黄,边角卷起,一看就是经常被翻阅的样子。与此同时,薛野的耳边传来的孤鸾孜孜不倦的叮嘱:“别怪我。你年纪还小,分不清这些是是非非,可我必须为你铺好后路,哪怕是强逼于你,我也不能不为先尧遗民考虑。”
这是孤鸾在为自己擅自定下“南红珠”的道侣道歉。
孤鸾像个老人一般喋喋不休地嘱托着薛野,末了,她深深地忘了薛野一眼,语重心长地叮咛道:“往后,先尧遗族,便要多仰仗你了。”
薛野此时才终于回过了味来——怎么这话听来不像是长辈的送嫁嘱托,反而更像是……临终托孤?
“到底出了什么事?”薛野半是猜测,半是引导对孤鸾询问道,“是不是,跟昆仑胎有关?”
孤鸾没有回话,但她这样的反应反而更加坚定了薛野的猜测,他追问道:“族人都说昆仑胎即将成神,它一旦托世,天下定然大乱,孤鸾大人,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回,孤鸾开口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是真的。”
“那最近越来越频繁的钟声,与昆仑胎有没有关系?”
“那不是钟声,而是胎动。”也许是因为独自一人守着这个秘密实在太久,想找个人说说话,也许是因为“南红珠”本就是下届神女,没什么非要瞒着的必要。孤鸾开始对着薛野知无不言起来,“它成神在即,对灵气的需求也越来越大,单单雪山中的灵脉已经不能满足它了,所以,他开始向外谋求起了灵气。”
听了这话,薛野才终于对此前种种的奇异现象有了一丝理解:也就是说,徐白之所以会经脉逆行,是因为那雪山中的东西,在抽取着徐白的灵力。
可不对啊。
薛野不解地询问道:“可为什么我不曾被那胎动影响?”
孤鸾听了这话,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了薛野一眼,道:“他只是饿,倒也不是不挑。”
“……”
这话说得实在是伤自尊,导致薛野不得不在心里念了几百遍的“莫生气”。
等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才终于抓住了孤鸾话里的关窍——胎动?
既然胎动越来越剧烈,也就说明——
“那他岂不是就要出生了?!”
薛野将自己的猜测脱口而出。
对此,孤鸾赞同的点了点头,但她旋即想起“南红珠”看不见,便只能开口叮嘱道:“昆仑胎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她顿了顿,强调道。“他是我一个人的问题。”
孤鸾的后半句话掷地有声,如同藏着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刃。
“孤鸾大人……是想等他出世之后,为己所用?”薛野不明白孤鸾话里的意思,只能旁敲侧击地道,“我先前见您用法器引起过地生胎的胎动,是不是……”
孤鸾对薛野的说法感到十分意外:“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样的想法?”
她解释道:“地生胎之所以会回应我,并不是因为我有什么秘术,而是因为三百多年前,我们曾在他身上留了些东西……”
孤鸾虽然对先前催动钟声一事进行了解释,但她终归还是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当年事情的关键。
但这并不妨碍薛野从孤鸾的话语中寻找到一些遗漏出来的蛛丝马迹:“我们?”
说的是月曜、叶大和孤鸾吗?
所以,薛野的猜测并没有错,三百多年前,他们三人确实在雪山里遭遇了昆仑胎,而且,他们很可能还与昆仑胎发生了冲突,在昆仑胎身上留下些什么。
也就是说,孤鸾很可能知道昆仑胎的真正位置!
机不可失,薛野正打算乘胜追击,赶紧接着问出昆仑胎的所在地,却听孤鸾的殿门外传来了叶二的叫嚷声:“孤鸾!把你们族里那个小妮子交出来,我侄子已经两天没回家了,是不是她搞得鬼?!快说,她究竟把我侄子弄去哪里了?!”
叶二的声音一想,孤鸾的注意力便瞬间被吸引到了门外去。
薛野傻眼。
眼看就差临门一脚了,叶二这个程咬金却从半路杀了出来,生生打断了薛野套话的节奏。薛野前功尽弃,心情要多不爽有多不爽。
而孤鸾看着薛野那痛心疾首的表情,还以为薛野是关心自己,便微微笑了一笑,略带欣慰地说道:“无妨,他天天来叫门,出不了什么大事。”
她在手中祭出了自己的铃铛,朝着门外走去,很明显是打算去会会叶二。
临走之前,孤鸾还不忘叮嘱薛野:“你先走吧,明日便是结契大典。万事,等结契之后再议。”

第135章
薛野心里很清楚,昆仑胎出世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从孤鸾的表现来看,留给他和徐白的时间算不上充裕。他虽有心将昆仑胎收为己用,但从孤鸾的话中听来,可能性微乎其微。便是当年,集齐了孤鸾、月曜和叶大三人之力,都没能求得个全身而退。而现如今,以薛野的修为,怕更是难于登天。
好在薛野从来不是怨天尤人的主,他相信事在人为,并坚定地认为只需精进自身,就一定能在机会来临之时,牢牢抓住。为此,薛野首先要做的便是在大战来临之前养足精神、尽力提高修为。他白天便将自己关在寝殿内,谁都不见。那些领了差事前来教习的女官全被薛野拒之门外,表面说的是想要一个人静静,实则,是卯足了精神练他的剑。
而孤鸾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可能也是因为出于对“南红珠”的愧疚,竟不曾阻止薛野,暗中透露出了放纵之姿。
当然,修炼之事,主要讲究一个内外兼修,单单练剑远远不够,修为要提上来,最重要的还是灵力的积累。
而在这种时候,徐白的用处便体现出来了。双修这种事,总是对境界较低的一方有利。薛野就算再看不上徐白,也不能否认徐白是个合体期的少年才俊的事实。那可是合体期呀,与元婴后期的薛野差着两个大境界呢。故而对薛野来说,与徐白双修,简直是事半功倍。
所以,薛野便养成了一个好习惯——只要入了夜,他便会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偷偷翻入徐白的窗户里。
登徒子都没有薛野堂而皇之。
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薛野觉得再这么下去,可能还没到化神期自己的腰就要先断了的时候,他气海中的灵力终于充盈到了一个可以尝试冲击化神期的状态。
这倒是出乎了薛野的意料。他原以为就算是采补了徐白,自己离化神期也当尚需一些时日,没想到双修的效果竟然比薛野想得还要好。主要还是要归功于徐白投喂的灵力既丰沛又质量上乘。
客观来说,薛野被徐白喂得都有点太饱了,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太胀了。
而薛野若想突破化神期,就像得像之前徐白进阶化神境之时一般,闭关须勘破心魔幻境。而一般修士,都会选择先做足完全的准备再进入幻境之中。但薛野显然不打算耽搁。
薛野当机立断,没有丝毫的迟疑地对徐白说道:“你替我护法。”说完,薛野便在床上盘膝而坐,闭上了双眼,他能感觉道灵力在体内流转,意识也逐渐沉入识海,进入了心魔幻境。
而得了薛野差遣的徐白没有多言,只是静静地坐到了薛野的对面,打坐运气,而他的目光则牢牢落在了薛野的脸上,深邃如潭。
薛野对心魔幻境也不是一无所知。据前人所著,幻境之中所保存的,都是修士内心最深处难以解开的妄念,执念难解,容易折人心智,故而凶险万分。
薛野自然也早就做好了攻坚克难的准备。他原以为自己怎么样也会看见什么难以匹敌的大妖怪之类的,却没想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竟是一条有些熟悉的泥路。
薛野认得这条路,这条路通往他的家。
啊,他怎么会傻乎乎地呆立在这条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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