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人他只想要个孩子by祈赢
祈赢  发于:2025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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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柳城花念生产那日。
那可是剖腹,但凡有个人闯进去花念活下来的可能性极低。
所以哪怕魏秀没有对花念出那一刀他也不会放过魏秀。
不过他知道他的花大人为什么要以身犯险了。
为了柳翊。
“带走吧,”魏宿冷漠看着魏秀的尸体,“就当这个人被我烧了,皇城那边我来说。”
柳翊疲倦闭眼:“多谢殿下。”
他将魏秀抱起来,去看花念。
“哥,我带他回柳城。”
花念和柳翊对视。
柳翊低声:“对不起,哥。”
魏秀做的事无可洗脱,他哥差点死在魏秀的算计下,他该恨的,可是今日看着魏秀他只是觉得瘦了,这人瘦了好多,抱起来轻飘飘的,他恨不起来。
走到这个地步,是他没能及时发现。
他从始至终都不知道魏秀想要什么。
但他知道魏秀向往什么。
魏秀住在柳城那半年是他见过对方最开心的时候,每日拉着他去街上给人算命,让他给他抓鱼。
魏秀不止一次说过如果他只是柳城的普通百姓就好了。
花念整理了柳翊的头发。
“没有对不起,翊儿,这是他自己选的路,与你没有关系。”
柳翊沉默不言。
花念瞧着有些心疼,柳翊倔,从小到大只认自己想认的事。
这个样子看得他也不好受。
可魏秀求的就是一死,魏宿为了护他才给了这一箭。
花念招手:“来人,陪二公子回去。”
柳翊低着眼看着怀里的人:“谢谢哥。”
柳闻看着柳翊,他过来给花念说:“念儿,我陪翊儿回去,你和魏宿自己小心。”
他不放心。
柳翊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这个孩子的秉性如何他最清楚,柳翊若是走进了死胡同,估计很难走出来。
花念点头。
“好,如果翊儿有任何动向还请二祖父给我传书。”
他放心不下。
柳闻:“好。”
拍了拍花念的肩膀,交代了两句有伤的胳膊不能碰水后他追上柳翊。
柳家人如果没那么真性情就好了。
柳茂如此,柳翊也是这样,柳翊的爹娘也是。
柳家人都命途多舛。
花念目送人离开。
“常玉,你和逢春带人去荇州收拾残局,冯贺带了大半人去截杀从皇城到荇州来的冯家人了,要求只有一个,保护好百姓。”
常玉听懂了言下之意。
冯家人的死活主子不打算管。
“是。”
逢春去看王爷,花大人如果不管,那些人从皇城过来却死在荇州,这是花大人失察。
魏宿让逢春去。
花念既然不想管那就不管,死了就死了。
逢春明白了,他行了礼跟上常玉
人走了大半,花念长长舒出一口气,地上的血染红了不少东西,这个密室里有很多箱子,头顶斑驳的月光打下来看着有些厚重。
他随意打开一个箱子,魏秀想要告诉他的秘密应该就在这些箱子里。
箱子打开,里面全是画卷。
他拿出一幅。
“魏宿,这人你认识吗?”
瞧着画里人穿的似乎是宫装,是宫里人。
魏宿看了眼画卷,认真想了会儿。
“俞才人,”他顿了会儿语气不怎么好给花念说,“这是魏秀的娘。”
花念盯着画卷,不对。
“真的是魏秀的娘吗?”
为何这张画像和冯贺那么像。
眉眼处几乎一模一样。
魏宿语气生硬:“是,魏秀他娘死的时候我已经十四了,不会记错。”
花念闻言将画像放下,他去看魏宿,魏宿盯着他,一言不发。
花念轻轻拉着魏宿的袖子,软下声音来哄:“别生气了。”
魏宿简直要气死了。
这么点地方,魏秀就带了这么点人,强攻都能攻下来,偏生花念要以身犯险,还将胳膊戳了个口子。
他任由花念拉,没给个好脸色。
从来都是魏宿哄花念。
花念看着魏宿一时不知道怎么哄人。
“殿下,今日是我鲁莽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这撒娇的语气,魏宿垂眼看着花念,面色微霁,但还是生气。
花念靠过去,将受伤的那只手藏着,没受伤的手慢慢勾着魏宿的手,顺着指缝和对方十指相扣。
“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魏宿,是你给了我底气以身犯险,你不能生气。”
魏宿:“?”
他睁大眼看着理直气壮的人。
花念理所应当地说:“你这么厉害,找到我肯定也是轻轻松松。”
魏宿被气笑了。
他好整以暇看着花念。
“嗯,然后呢?”
他倒要看看花念还能说出什么来。
花念挑眉,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说什么说。
他指挥魏宿打开其他箱子。
“殿下,我手疼。”
魏宿磨牙,现在知道疼早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花念可怜兮兮看着魏宿。
魏宿:“!”
随后不争气去给花念打开所有箱子。
这简直是他祖宗。
花念失笑。
魏宿听见了笑声,气不过亲了一口人。
“花念,你下次再这样把自己搞受伤,我......”
花念看着魏宿,等着下文。
“我把你锁起来,”魏宿牙都咬碎了,“锁在只有我们的屋子里。”
花念:“哦。”
他淡定拿起一本案卷问:“穿衣服还是不穿衣服的。”
魏宿一卡。
花念又问:“穿衣服是穿你的还是穿我的。”
魏宿滞住。
花念轻笑:“殿下,问你呢?”
魏宿深吸气,将脑中风月无边的场景挥出脑外,这狐狸故意的。
他盯着花念僵着脸,不说话。
花念还想调侃两句,神色却因为手里的案卷严肃了起来。
“你刚刚说魏秀的娘逝去了对吧。”
魏宿端着:“嗯。”
花念看着手里的案卷。
“魏宿,这是魏秀的娘吗?”
魏宿原地站了两息才跨过去。
他低头看着花念手里的案卷,神色跟着严肃。
“俞才人是冯家人?”
魏宿:“不可能,俞才人有亲人的。”
他让人将卷宗呈上来。
这是他从皇室宗祠里调来的。
花念再次看了一遍卷宗。
皇城俞家。
以前世家不通婚,俞家虽然不是什么大世家可也出过一品太尉,书香世家。
俞才人确实是俞家人,那为何会在冯家的案卷上。
花念当机立断亲了一口魏宿。
“明日再生气,现在先帮我将案卷过一遍。”
魏宿抬眉,他这么好打发吗?
花念学着花霁洲的样子去蹭魏宿的脸。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冒险了。”
狗东西。
当初还拿他当饵,现在却生气。
花念一想不爽,他抬头问:“魏宿,那年山洞怎么不见你发脾气?打晕我的时候不是很有力气吗?”
魏宿:“!”
他立刻将案卷拿起来。
“花大人,我们来看案卷吧。”
花念面无表情看着魏宿。
魏宿受不了将人抱过来。
“怪我,当年怪我蠢。”
花念冷哼。
魏宿抱着人哄。
“我看这边,你看那边,很快就看完了,你昨晚都没怎么睡。”
花念拿起那边的案卷。
“不准生气了。”
魏宿只能答应:“好,不生气。”
他亲昵蹭着人。
花念眼里闪过笑意。
“看吧。”
魏宿知道这只狐狸是故意的,但是当年那件事确实是他伤了花念。
现在想起来悔啊。
不过他没开玩笑,他以后盯人会盯得更紧,一点伤他都不想在花念身上看见,再受伤真的会忍不住将人关起来。
花念自然知道魏宿是怎么想的,不过他有恃无恐。
两人点着蜡烛将两大箱卷宗看完。
花念越看越心惊。
虽然先帝昏庸只爱美色,却没想到昏庸至此。
俞才人不是死了,是被送给了冯家。
因为当时冯家那个还活着的长子逼着俞才人有了孩子。
那个孩子是...冯贺。
俞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俞才人却连自裁都做不到,直到冯贺出生,俞才人才有一丝自由,当天就寻了短见。
俞家窥探到了部分真相,自然不可能就此作罢,找先帝要个公道,先帝只是轻罚了冯家,而冯家为了自己的清名选择灭口,俞家满门葬身火海。
花念眸色越看越冷。
魏宿也看完了这边魏秀留下里的案卷和证据。
他沉默了很久。
“魏秀不是皇室血脉。”
花念猛地回头。
魏宿将案卷递给花念。
一个书香世家的女子,却像个货物一样被两个男人玩弄。
她被蒙在了鼓里,她从始至终都以为那日□□她的人只有先帝。
于是她被先帝纳进了宫。
先帝图新鲜,这样一个大家闺秀,浑身学识的女人并不多见,世家压根不愿意送自家女儿进宫,他瞬间被俞才人迷住,只是没多久就厌了,便丢在了一旁。
冯家长子偶然发现魏秀的身世,设计再次将俞才人玷污,有了冯贺。
他想让俞才人成为那个中间人,想要魏秀成为下一个皇帝。
只是没想到俞才人自己发现了所有事情,她死的那日正好冯家请魏秀去冯府。
魏秀从自己娘那里知道了所有。
花念忍不住骂人。
“艹。”
他也有母亲也有女儿。
那个长子被俞才人拉着陪葬了。
或许是最后心软,留了刚出生的冯贺。
魏宿打开后面的箱子。
里面是冯家造反的证据,还有一道当年先帝写的圣旨,让魏秀为帝。
因为他和他哥逼宫来得快,冯家人见大势已去,这道圣旨便没拿出去。
这些年或许想过拿出来,但魏秀不沾朝政,给足了态度。
难怪魏秀能让河东冯氏将这些势力交给他。
花念揉着额头。
刚刚魏秀死前说自己叫冯秀。
他是想以冯家人的身份死去。
死个干净。
魏宿将东西放好。
“来人,讲这些东西送进宫给圣上。”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魏秀如何他不评价,但对方几次三番伤了花念,甚至他们的孩子都差点没活下来。
这是他的底线。
魏宿将花念拉起来。
“回去睡一觉吧。”
他的花大人看似冷酷无情,其实比谁都心软。
花念靠着魏宿:“将冯家祖坟刨了,把魏秀的娘葬回俞家。”
换位思考,如果是柳茹英他比魏秀还要疯。
魏宿应声:“好,我亲自带人去刨。”
......
最后这个坟还是没刨成。
魏秀早就将祖坟刨了,根本轮不到他们动手。
冯贺将冯家祖宗祠砸了个干净。
从皇城回河东的冯家人全被他杀了。
从小到大他从来只是个工具,他的一言一行全是按照规矩走的。
他们将他培养成一个只为家族利益的木人。
他唯一感受到的人情是冯九给他的,在那个昏暗潮湿的幼年。
对方明明说过一辈子都会爱着他。
冯九骗他,冯家也骗他。
魏秀本该是这世上和他最亲的人,可对方巴不得他从未降生。
他只能喊他表哥,冯家人都让他喊魏秀表哥。
他也希望自己从未降生。
他该死的,可是他那个十八岁才知道的娘最后一刻还是将他推向了生的那道门。
这是这世上唯一爱他的人。
虽然他一面都没见过。
冯贺被常玉和逢春找到时,这人坐在火海里抱着一个牌位。
救不出来了。
花念和魏宿赶到时这里已经烧完了。
连同从冯家人的尸体。
但显然不够,魏秀给了这些东西是想让冯家血脉彻彻底底从世上消失。
花念看着这片灰烬,余光扫到远处的百姓堆里有个人很眼熟。
是风月楼那个长得像冯九的人。
这人还活着。
冯贺居然在那样的境地还是将这人保了下来。
花念轻声交代:“都埋了吧。”
魏宿给花念揉着额头。
“别想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安文和安乐跟着我哥像入了虎狼窝。”
花念思绪被拉回:“嗯?”
魏宿一脸复杂:“我这方面的感觉很准的。”
半个月后花念就知道魏宿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皇城的圣旨到了。
花霁洲是太子。而花晏清封了永安王,封地荇州。
花晏清才两岁,一无功二无绩,魏宿又还活着呢,就封王了!
花念还没回去都能知道朝中现在乱成了什么样了。
来不及震惊,陛下又是一道圣旨过来,让他回去。
好大的烂摊子。
好棘手的事,让人好头疼。
花念一口气分为几次喘。
陛下这是打算将事情都扔给他吗?

魏珏带着人到城门口去接花念和魏宿。
算上去整整五个月两个孩子没见到爹了, 这会儿花霁洲和花晏清都伸长了脖子盯着远处。
花晏清死死盯着路口,直到看见了有人马过来。
“爹。”
他就要往前跑。
魏珏急忙抓住人。
“马上就到了,别跑。”
花霁洲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马车。
她好想爹。
大伯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陪他们玩, 她每天都陪大伯在书房处理事情, 可是大伯不会念公务给她听。
马车很快到了。
先下来的是魏宿。
花晏清再也拉不住了, 他往前跑。
“爹。”
魏宿被花晏清撞了下,他立刻将人抱起来。
“安文。”
花晏清抱着魏宿脖子,声音里尽是思念:“爹爹。”
魏宿满脸笑容:“想爹爹没有。”
花晏清很用力点头。
想了, 非常想, 感觉有好久好久没见到爹和爹爹了。
皇宫一点都不好玩。
他朝着后面的马车看, 爹呢?
“爹?”
花霁洲也坐不住了, 她从魏珏身上下来, 一步一步朝着马车走去,走了两步孩子的天性暴露,直接跑了起来。
“爹...爹爹。”
她好想他们。
花念总算将自己衣衫都整理妥当, 他掀开车帘出去。
魏宿伸手扶人被花念无视了。
他单手抱着花晏清摸了摸自己鼻子。
花念狠狠瞪了魏宿一眼。
都说要到皇城了别弄。
狗东西非不听。
魏宿被瞪得春心荡漾。
要不是时机不合适他都想去亲花大人一口。
花念对着魏宿这副神情没好气又瞪了一眼。
花霁洲跑到马车前一把抱住花念。
“爹。”
花念低头, 他伸手去抱花霁洲。
短短五个月长高了不少,也重了不少。
孩子一天一个样。
这让他内心越发柔软。
“安乐长高了。”
花霁洲埋头在花念的肩上,嗅到了她爹身上熟悉的香味。
“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花念轻声道:“爹也想你。”
花霁洲抬起脸庞。
“有多想?”
花念笑着去蹭花霁洲小小的脸蛋:“很想很想。”
花霁洲这才笑起来:“嗯。”
花晏清看着妹妹的笑脸也跟着笑起来。
“爹,还有我,还有我,想我不想?”
花念伸手摸花晏清的头:“想,你们兄妹我都很想很想。”
花晏清立刻笑着露出八颗牙齿。
魏宿瞧着偷看他的花霁洲, 故意逗人:“只认识你爹不认识我了?”
花霁洲急忙道:“认识的,爹爹。”
只是她先抱了爹会不会让爹爹以为她不想他。
魏宿直接亲了一口花霁洲的脸:“爹爹想死你们了。”
花霁洲立刻也去亲了魏宿的脸。
眼睛亮亮的, 显然很高兴。
花念笑着去看花晏清:“安文要不要亲?”
花晏清摇头:“不亲不亲。”
他不喜欢亲亲。
“走,爹,我带你们去看我的小马。”
真正见到花念和魏宿,他有好多好多事想给他们说。
“我的马,我给它取名叫橘子。”
花霁洲看着哥哥说,时不时补充:“因为那匹马爱吃橘子。”
花晏清点头:“对,它爱吃橘子。”
“它只有这么高,大伯说它是和我一样大的小马驹。”
“除了马还有......”
魏珏见那一家四口就这么将他这个一国之君晾着了,叹气。
严公公小心翼翼瞧着陛下,开口:“魏王殿下,花大人,咱们回去聊。”
城门口那么多人看着呢,
还好陛下今日没有叫百官跟着一起来接人。
花念闻声一怔,他看过去发现魏珏站在那。
“......”
陛下什么时候来的。
他抱着花霁洲过去。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魏宿摆手:“起来吧,走吧。”
总算想起他这个人了。
花霁洲一下笑出来:“大伯。”
魏珏轻点花霁洲的脑门,五个月了总算笑得开心了一些。
虽然吃喝不愁,玩伴也有,但是花霁洲就是不爱笑。
花霁洲伸手要魏珏抱。
她知道大伯对她和哥哥很好很好的,每晚不管多累都会给他们说故事,宫里还有好多漂亮姨姨。
那些姨姨人都很好。
不好的都被大伯罚了。
魏珏抱着花霁洲,心一下就满了。
“走吧。”
花念有些疑惑,去哪?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皇宫。
花念:“!”
因为两个孩子小,魏珏没让他们单独住一个宫殿,全都是跟着他住。
花念瞧着宫殿内的东西,有小木马,各种各样的书籍,还有很多小木剑。
花晏清去拿起一把,虽然大伯给了他很多小木剑,但他还是最喜欢爹爹给他雕的这把。
花念一眼扫去,内阁龙床上放着两人的布老虎,花霁洲跑进去拿了一个布老虎给花念。
“爹,迎生姨姨做的,我很喜欢。”
因为很喜欢,所以忍不住给花念分享。
她喜欢的东西还有很多,一样一样搬到花念面前。
殿内的宫女太监压抑着心里的好奇。
为什么太子殿下喊花大人叫作爹。
太子殿下和永安王殿下的爹不是魏王吗?
花念看着一团糟的宫殿,觉得自己此刻应该做做样子。
“陛下,这不合适。”
魏珏看着花念:“哪儿不合适?”
这座宫殿两个孩子想睡就睡,以后这里都是花霁洲的。
魏宿看着地上那些剑,他给花晏清说:“等过几日,爹带你去骑马。”
花晏清忙不迭点头:“好呀好呀。”
大伯忙,不放心别人带他们出去,这五个月他除了春耕时跟着出去几次其余时间都在这里。
可无聊了。
妹妹又被带着去上朝。
他太无聊了。
花念瞧着这两四个人,谁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揉着额头问:“陛下,御史台......”
魏珏一听这话打断花念的话道:“花大人,朕觉得你现在该去御史台处理公务了,位置朕给你腾出来了。”
御史大夫依旧是花念,太子太傅也是。
一人兼任多职,他相信花念的能力。
魏宿皱眉:“皇兄,我们府邸都还没整理出来,他要休两天假。”
魏珏看着魏宿:“明日早朝你也来。”
他一人应付那几个老顽固很累的,都姓魏,算是宗族里的族老。
杀又不能杀,骂还不能骂,骂多了就撞柱,这几人这都八九十岁了,早就到了致仕的年龄,偏生一个个赖着不走。
以前魏宿还在时这些人三天两头以身体不愉为由不来上朝。
这两年魏宿野在外面这些人反倒天天来上朝了。
是觉得花念走了,冯家倒了,他们便能揽一份权了吗。
魏宿:“?”
“皇兄,”魏宿不干,他道,“臣弟明日要休假。”
魏珏无情道:“花念明日要上朝,太子已经跟着我上了一个月的早朝了,你想不来你也可以不来。”
花念抬眼,花霁洲已经上了一个月的早朝了?
魏宿也不可置信看着他哥。
“她才两岁半!”
魏珏勾唇:“安乐要求的,朕身为明君自然要应允。”
魏宿气笑了。
明君让两岁半的孩子每日起早去上朝。
花霁洲扬起脸去拉花念的袖子。
“是我让大伯带我去的。”
迎生姨姨已经开始接触女官的事宜了,她也想去看看。
就像爹处理事务时她在一旁学是一样的。
现在开始学,以后才会更有把握。
花霁洲:“我要好好学,我以后要当大伯这样的皇帝。”
她喜欢坐在那张椅子上看着众人。
这五个月里她知道大伯非常厉害,百姓敬仰,只是朝上有几个臣子一直忤逆。
她问过大伯为什么不管。
大伯说:“皇帝不需要什么都管,有碍自己名声的事万万不能自己做,这时候就需要一个可以帮你做的臣子。”
如果那个臣子够聪明,那就是花念,一边博了名声一边将事做了。
如果不够聪明就将对方培养成只忠于自己的人。
他不需要思考,他只需要挥刀。
奸臣啊。
就是在这个时候用的。
花霁洲没怎么听懂,大伯给她细细解释了,但她还是没怎么听懂,这跟以前爹说的不太一样。
不过跟着大伯走的那日爹也说了。
让她把以前学到的东西扔了慢慢跟着大伯学。
花霁洲看着花念和魏宿:“我想上朝,我可以早睡,我要去上朝。”
魏宿瞧着一脸认真的花霁洲。
行吧,花霁洲想上朝他也跟着去上。
他总不能看着女儿在朝上被那些个张口闭口封建的老顽固欺负。
花念和花霁洲对视。
他突然笑起来。
花霁洲天生适合这个位置,既然小家伙有这个心和这个念头,他乐意成全她。
花念将花霁洲抱过来,他看着魏珏道:“陛下,臣想带太子前往御史台。”
魏珏喜笑颜开:“朕允了。”
魏宿看向花念,顷刻间明白花念的想法。
花霁洲想要,所以花念要开始给花霁洲铺路。
他哥开了这个口子,但是从这个口子将这层艰难的布撕下来花念想要亲自来做。
魏宿看着花晏清:“你要不要和你爹去御史台?”
花晏清毫不犹豫点头:“去啊。”
能和爹还有妹妹一起,去哪都可以。
他只是不喜欢,但是他发现他学起来也挺快的。
大伯说了他以后要文武都懂,这样才能帮助妹妹。
为了妹妹他愿意学。
花晏清认真给魏宿说:“爹爹,我们过几天再学骑马,到时候要带着妹妹一起去,妹妹也要学。”
魏宿轻笑:“这是肯定的,你妹妹不仅要学骑马,她还要学射箭。”
花霁洲至少要像现在的花念一样,能骑马也能射箭。
关键时候有自保的能力。
花晏清放下手里的小木剑,他拉着花霁洲的手。
保证道:“我会教妹妹的,我教他射箭骑马。”
妹妹教他认字,他教妹妹射箭骑马。
魏珏悠悠出声:“你妹妹能教你认字是因为那几个字她已经会认了,你都不会射箭骑马怎么教妹妹射箭骑马?”
花晏清闻言脸色立刻绷了起来。
他会学会的,他学得很快很快的。
花霁洲出声:“哥哥能教我的。”
她相信哥哥。
花晏清紧绷的脸立刻放松,对着花霁洲笑。
还是妹妹好。
花念看着时辰,给魏珏告辞后带着花霁洲和花晏清去御史台。
魏宿也想跟着去,被魏珏拉住了。
魏宿看着他哥。
魏珏面无表情道:“御史台大部分都是参你的,你去干什么?”
魏宿:“?”
花念笑了声,带着花霁洲和花晏清走了。
... ...
御史台的大臣看着花念回来,一个个都出来相见。
“花大人。”
时隔三年再回皇城,一切恍如昨日啊。
御史台的十几位大人可以说几乎是花念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于花念自然是没有任何不服,这个位置空了三年,大家都知道陛下的意思就是要等花念回来。
花霁洲学着花晏清板着脸。
这些人怎么回事。
之前看她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花晏清见花霁洲板着脸,他好奇地看着妹妹。
妹妹这种时候眼睛的存在感特别强,一眼看过去好像爹啊。
花念让大家不必多礼。
回到皇城第一天,行李没收拾人先来御史台处理事情。
说出去谁不得感叹一下他的敬业。
“啊?太...太子?”
花霁洲从花念身后出来看着众人。
大家相互看看最后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不知道太子殿下来御史台是有何事?”
花晏清:“我妹妹跟着我爹来的,爹,你来有什么事?”
御史们连同院内的侍卫和小厮齐齐望着门口。
魏王来了?
他们都知道陛下调了花大人回来,魏王在河东配合花大人处理事务,花大人回来魏王确实也该回来了。
但是魏王来御史台做什么?
杀人吗?
花霁洲开口了。
她牵着花念:“我爹在这。”
别找爹爹了,爹爹没来。
他们顺着太子的话向上看,看见了花大人微笑的脸。
有人突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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