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只想报恩,不想以身相许by喵柒柒
喵柒柒  发于:2025年0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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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同时将手中的东西扔了,拍拍手,消失在夜色之中。
三人回到丞相府时,天色已经朦朦胧胧的开始泛起了亮色,街道上早点铺子已经开门营业,香气在空中飘散开来。
言秋看着冒着热气的包子脚步顿了顿,想到自己全身上下翻不出一个铜板,失望的垂了下眼。
一直钻到宋璟言的房梁上,脑中还是那白花花热腾腾的包子,舔了下唇瓣,又用手抹了下嘴角。
“回来了。”
宋璟言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却格外的清醒,像是一夜都不曾睡过。
言秋被吓了一跳,人直接从房梁上掉了下去,在空中转了一圈才控制住身形,单膝跪了下去,“属下在。”
回完话左右瞄了一眼,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云风和云雨没有过来。
不用复命的吗?
宋璟言撑着头,视线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没见受伤,鼻子吸阖,也没有闻道血腥气,手臂一放便又躺了回去。
“你不去休息,来我这做什么?”
言秋歪了下头,脑中全是问号。
任务完成不用复命吗?
给他的值勤表不是十二时辰跟着吗?
现在跟他说什么?
不去休息,来他这做什么?
做什么?
言秋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无语过,愣愣的跪了片刻,就听到了宋璟言平稳绵长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言秋手紧握成拳,又一根一根的展开,眼睛盯着宋璟言的脖子,又重新将手指握紧,还放在身侧摇了两下。
起身翻上房梁,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14章 打一场
这一觉言秋睡的很沉,舒服的床,柔软的被子,安全的环境,不用担心睡下去就醒不来,不用担心睁眼就看到刀刃,也不用担心在熟睡中会身首异处。
日上三竿,言秋还赖在床上,他眯着眼睛看着阳光从窗缝中挤进来,又慢慢从地上爬到桌子上,抱着被子翻了个身。
昨天可是宋璟言让他休息的。
可不是他不想去的。
揉搓了一下被角,有些不安的抱着被子坐起来,若是不去,会不会又让他禁食,从昨晚到现在他都没吃东西了。
脑中不自觉的又想到那热气腾腾的包子。
言秋又躺了回去,轮值的时候也是要禁食的,怎么都不能吃,还不如好好睡一觉。
暗卫真是不好当。
正在嘟囔的时候,小院的门被推开了,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言秋却瞬间起身,不似刚刚的惫懒,整个人都凌厉起来。
衣服随意的一拢就闪身到了门边上。
云风一手托着一个油纸包,一手拎着一个食盒,长腿一伸,用脚将院门勾了回去。
一抬头,就看见了门口的言秋,像是正在融化的冰川,冰寒渗人冷意在逐渐消散,到最后像个无害的普通人。
云风身子僵了僵,他刚刚若是抬头晚一点,是不是就没命了。
脸上扯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又把手上的包子和食盒举了一下,见他没有赶人的意思,才走了过去。
“那个,我看你盯着包子看了许久,就买了些回来。”
言秋侧身将人让了进来,视线从包子上艰难的移开,落在云风的脸上,仅仅一瞬,又忍不住看了回去。
云风将吃食放到桌上,回身看着言秋面无表情的脸,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扣了半天手指,憋出一句话来。
“没毒。”
说着快速的转身从油纸包中摸出一个包子咬了一口。
云风今日没有带面罩,一张脸白白净净,鼻子小巧圆润,嘴巴也小小一个,一口包子下去,整个脸颊都鼓了起来。
言秋“嗯”了一声,走出院子打了盆水,蹲在院中开始洗漱。
整个过程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水撩起都没有声响,看的云风啧啧称奇,忍不住凑近了些低头看那水流。
居然用内力压制水花,每一滴水珠上都均匀的铺满了内力。
不浪费吗?
言秋侧头看了他一眼,那丰富的表情轻而易举的就猜透他心里在想什么,“我习惯了。”
杀手的竞争特别激烈,想要上位就只能杀了前人,若是不小心些,他的坟头草都长成参天大树了。
云风了然的点了下头,“这里是丞相府,你……不用每天都绷着,只要主子认你,没人会动你。”
这话言秋好像听到了,有好像没有听到,满眼都是包子,洗漱完径直走到桌旁。
软乎乎的包子入口,肉香在唇齿间蔓延,言秋愉悦的眯起了眼睛,四个包子吃完,摸了下肚子,视线又落到了食盒上。
云风极有眼力见的将食盒打开,一边将里面的菜品端出来,一面开口问道,“一直不见你去小厨房吃饭,东西不合口味吗?”
“小厨房?”
言秋捏着筷子的手一顿,愣愣的抬头,府里有暗卫吃饭的小厨房?不用自己买吗?
他之前在养伤,都是有人送过来,这两日轮值,也就没人送过,他也就没吃,毕竟他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包子都买不起。
昨天还是为宋璟言试毒的时候吃的。
念及此,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菜食极不舍得的将筷子放下了。
“你不吃了吗?”云风有些不解。
言秋有些遗憾的舔舔唇瓣上沾着的碎渣,“轮值时,禁食。”
“额……”
云风忽然就笑了,杀手都是这般实诚的吗?
杀人时出手狠绝,眼神能将人冻成冰块,现在就像一个特别好骗的小白兔。
难怪主子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将人给拐了回来。
“是暗卫条例没错,但是主子体恤,可正常饮食,也有专门的小厨房,除了一日三餐外,十二时辰都会备有点心糕点。”
防止暗卫出任务,错过饭点。
言秋闭了闭眼睛,又扯了下嘴角,所以他饿了这么久是为什么。
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情绪从胸口涌出来,最后又卡在喉咙之间,吞不进去,吐不出来。
手指蜷缩,扣了扣指节,忽然就觉得手好痒,有点想揍人,宋璟言不能揍,别人不认识。
眼睛一转落到云风身上。
云风一个激灵从凳子上站起来,这眼神他十分熟悉,他们哥几个憋屈的时候,找人泄愤的时候就是这眼神。
虽然他来的目的也是想要跟言秋切磋学习。
那也是在他冷静的情况下。
现在这种状态,会不会一个不小心就将他杀了。
言秋却不管这些,“打一场。”
话音未落,手已经奔着云风咽喉抓去。
云风一个后空翻向后躲去,不等落地,就在空中转身,落地后直接就跑。
“等等,等等,你确定不是要杀我。”
言秋一出手就是杀招,他不会与人切磋,也从没有过切磋,只要交手便是杀人。
不过他想了一下,只要不用武器,力道在收敛一些,云风总不至于会死。
于是脚下不停,内力鼓动,瞬间出现在云风面前……
云风武功不弱,轻功也是暗卫中较好的,却还是没有再言秋手上坚持到两刻钟。
最后被言秋从半空中拽下来,在地上滚了两圈,也不起身,就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不打了,不打了。”
言秋一声不吭的把脚收了回来,露出些许遗憾的表情。
不远处的房顶上,宋璟言面色沉沉,垂眸看了眼手中的食盒,里面装的是他特意去酒楼买的招牌菜。
却敌不过三个铜板一个的包子。
云风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杀手果然恐怖,不是他们暗卫能比的,哪怕他们也是从小训练,千里挑一。
他们的武功学的太过规矩。
杀手却是无数次生死搏斗中摸索出来的。
简单,粗暴。
不讲规则,只管不择手段取对方性命。
云风呼吸平稳了才坐起身,忽然就觉得脖颈发凉,伸手摸了一把,凉意不减反增,眼睛四处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不对。
言秋也坐在桌前好好的吃着饭。
有些纳闷的转了下头,就看见坐在房顶上的自家主子。
云风‘嗷’一声窜起来,招呼也不打,翻墙就跑。
不过一个呼吸,又跑了回来,往地上一跪,垂着头不说话。
言秋歪着的头向外面看了过去……

第15章 哪错了
言秋歪着的头向外面看了过去,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宋璟言,捏了一下手中的筷子,快速的夹了满满一筷子的肉塞进了口中。
一边嚼着,一边走了出去,屈膝跪在了云风身侧。
宋璟言本就沉下来的脸色,在看到言秋跪在云风身侧,两人的肩膀并在一起时,越发的阴沉。
尤其是那散开后交叠在一起的衣摆,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
从屋顶上直接冲了下来,落地掐着言秋的胳膊,一把将他拽了起来。
心头带来几分怒意,真想就这样把他拖进屋里,按在床上。
可看到那张什么表情都没有脸,什么情绪都没有的眼睛,忽然就泄气了,若是将人吓跑了,他没有把握能将人翻出来。
侧头看到云风,淡淡吐出一个字,“滚。”
明显带着怒气的语气,让云风脸色一白,头都不敢抬,快速的从两人面前消失。
飞出老远还有些心惊肉跳。
小院中只剩下两个人,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开口,空气都是静默的。
宋璟言盯着言秋的脸,看着那低垂的眼眸,哪怕自己就在他眼前,哪怕自己还比他矮上许多,可就是没有看他一眼。
一丝丝都没有。
宋璟言掐着他手臂的手缓缓松开,退后了一步,随后转身进了屋。
言秋却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平静,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刚刚宋璟言离的太近,鼻翼间呼出的气体落在他脖颈之间。
他无时无刻不在压抑着将宋璟言撂倒的冲动。
他脖颈间的青筋都有些凸起,手指也渐渐收紧握拳。
不能以下犯上,不能以下犯上。
不记得念到第几遍,脖颈间的气息消失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老实巴交的跟在宋璟言身后进了屋。
屋子不算大,东西却都齐全,进门便是一张圆桌,桌上摆着吃了一半的菜食。
左手边是书案和书柜,上面的书籍什么都有,是宋璟言精心挑选过的,墙上挂了一幅画,一把长剑。
右手边是床榻,淡青色的窗幔,同色系的被褥,看着不起眼,却是上好的布料。
宋璟言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垂了垂眼角,随手把食盒放在桌上,脱去外袍挂在架子上,又踢了鞋子坐在了床榻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就像是在自己的屋子。
后背靠着墙,一腿曲起,一腿随意的放在床上,目光却落在桌上,久久不动了。
言秋站在门口,看着宋璟言一系列的动作,愣在了原地,闭了下眼睛,睁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往前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这是丞相府不错,但这院子是宋丞相开口给了他的。
就该是他的住处。
“站着干嘛呢?”宋璟言目光幽然,在桌子上转了一圈,又转到言秋身上。
病殃殃的声音传进言秋耳中,有气无力的,像是生了什么大病一样。
悄咪咪的抬头看了一眼,见他脸色是有些发白,唇色似乎都淡了一些,心里有些发虚。
这都过了晌午,自己没有去轮值,还让主子找了过来。
他还吃了包子,吃了菜。
斜眼看了一眼桌上吃了一半的剩菜,身子瞬间动了,手脚麻利的将这些全都收进云风带来的食盒中,犹豫了一下,又伸手拎起宋璟言带来的食盒。
飞快的出了院子,片刻后又翻墙回来了。
走到宋璟言面前单膝落地,“属下知错。”
宋璟言怔了怔,眼睁睁的看着他亲自买来的菜食,被人像烫手山芋一般不知道给扔到哪里去了。
险些给气笑了。
使劲的磨了磨牙,“你错哪了。”
“擅离职守,未曾禁食。”言秋慢吞吞的吐出两个词来,想了一下将曲起的那条腿也跪了下去。
他觉得在丞相府做暗卫挺好,有吃有喝有住,不用亡命天涯朝不保夕,他活不长,若是以后能过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所以他是诚心认错,“主子责罚。”
那模样无比乖顺,眼睫微垂,纤长的睫毛在瓷白的脸上打下一小片阴影,唇色偏粉,单单是看着就想要咬上一口。
宋璟言俯身趴在了床上,凑到他面前看他,手指蜷了好几下,忍不住伸手挑起言秋的下巴,拇指按在了那粉色的唇上。
“说说看,我该怎么罚你。”
言秋忍着不适,没有偏头躲开,脑中将暗影楼里的刑罚过了一遍,似乎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主子随意。”
他这一开口,按在唇瓣上的手指,毫无预兆的陷了进去。
言秋吓了一跳,嘴巴张着不合适,闭起来也不合适,那指节刮在舌尖上,有些麻痒,有些想多,又怕将人真的惹怒了。
视线一垂,就看到床下脚踏上的鞋袜,忽的脊背就有些僵硬。
刚刚……
他是哪只手脱的鞋袜来着……
任凭宋璟言再多心眼,再会察言观色,也猜不到言秋如此想法,而且他也没心思猜。
心中全是一些旖旎的想法,脸颊微微泛红,连手指都透着些粉色。
真的很软。
嘴唇软,**更软,不知道亲起来是什么感觉。
瞧着言秋脸色逐渐发生变化,似乎是有些羞愤,立刻收回手,起身坐了回去,在言秋看不到的角度,捻了捻手指。
指尖上的湿濡晕成了一片。
刚刚的气也散的差不多了,罚他不至于,逗逗确是可以。
“罚你给我揉腿。”
言秋张开的嘴缓慢的合了起来,又缓慢的张开,似是没有听清那几个字一般,歪了下头,眉宇间都是困惑。
“过来,揉腿。”
宋璟言撩开衣摆,两腿并列平整的放在床上。
虽然已经入了秋,天气渐凉,可他穿的裤子却是薄薄一层,而且面料柔软,裹在腿上,能清晰的看到腿部线条。
修长,笔直。
言秋视线落了过去,盯着那腿看了半晌,“属下给主子找侍女过来。”
他不是被美色吸引,也不是觉得侮辱。
而是觉得那一手就能握住的脚踝,纤细的小腿,他怕一不小心就给折了……

第16章 哭了?
宋璟言斜了他一眼,身子一歪,倒在床上,曲起手臂撑着头,语气懒散,“挨鞭子,还是揉腿?”
“属下领罚。”言秋想也不想就选择的鞭子,被抽一顿,好过弄断腿被杀了强,而且他已经习惯了,这些罚落在背上,于他而言,影响不大。
宋璟言也不拦他,看他走到门边,才慢悠悠的补了一句,“禁食七日。”
言秋直接转身回来,站在床边在自己手臂上捏了两把,估算了一下力道,爬到床上跪坐好,摸上了宋璟言的脚踝。
宋璟言眼皮一掀,勾唇浅笑,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言秋的力道很轻,像是怕捏坏他。
温热的触感从脚踝蔓延到小腿,到了大腿*,又再度返回到脚踝。
宋璟言忽然觉得被按过的地方泛着灼烧般的热意,脸也跟着红了一些。(像是睡醒了,缓慢的伸着懒腰。)
他人一愣,翻身趴了过去,将脸埋进了臂弯里,这遮住了眼中浓烈的情愫。
言秋手一顿,也没当回事,继续刚刚的力道揉捏他的小腿,与正面相比,腿肚更加柔软,稍一用力,指腹就会陷进肉里。
“呼……”
言秋听到宋璟言略微粗重的呼吸,目不斜视,只是下意识的将动作放轻,以为将人捏疼了。
随后双眼逐渐放空,重复着机械的动作。
这要按摩到什么时候。
只是按着按着忽然察觉了不对,手下的肌肤怎么这么烫。
宋璟言的动作怎么有点奇怪。
*股为什么拱起那么高。
耳朵怎么那么红。
言秋瞬间收手,惊疑不定的将宋璟言扫了一圈,这……
他没用多大力气啊,腿断了?
试探的伸手在他腿上摸了一把,手指就掐在了脚踝骨上,顺着骨头的生长方向一寸一寸的摸了上去。
完好无损。
健康有力。
没有断的迹象。
“唔……”
宋璟言被他捏的有些受不住,一声轻吟不受控制从口中溢了出来。
言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快速的翻下床,跪在了床边的脚踏上,“属下知错。”
知什么错。
宋璟言磨了磨牙,从臂弯中抬起头看他,脸上布满红霞,眼睛清润带着某种欲,脖颈修长,墨发铺了一背。
说话时还带着气音,“知错?既然犯了错,你可要纠错?”
言秋抬眼,床上的风景一览无余,宋璟言也不避讳,微微侧身让他看了个清楚。
言秋瞳仁微微放大,认真看了一眼轮廓,垂下头扣了扣自己手心,嘴巴不过脑子就问了出来,“属下给主子找个侍女过来。”
宋璟言脸上表情一僵,就这么盯了言秋许久,最后翻身仰面躺倒床上。
他头一次对自己失去信心。
是他长的不够好。
还是身材不够好。
还是说言秋就单纯对男子不感兴趣。
宋璟言瞥了眼言秋一眼,脑中什么旖旎的想法都没有了,盯着床顶叹气。
言秋眨了下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缓缓开口,“属下给主子找个侍卫过来?”
当今圣上好色,男女不忌,更封了男妃,男嫔,皇帝如此,世家也有样学样,所以男子与男子也不是什么禁忌。
主子既然不要侍女,那便是喜欢男子了。
宋璟言被他气的肝疼,抬腿在他肩上踹了一脚,“再多说一个字禁食。”
言秋身子纹丝不动,本想伸手扶一下他的脚,伸到一半,又垂了下来,几不可察的往宋璟言腿上瞄了一眼。
不过就是按摩了一下腿。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垂在身侧的手不由的在自己大腿上揉捏了两把,似乎没什么感觉。
宋璟言又躺了一会,这到底是在罚他还是罚自己。
叹了一口气后偏过头来看他,“送我回去。”
“是。”
言秋从地上站起来,望向床上的宋璟言,他似乎是没有起来的打算,脸颊还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额前的发丝凌乱,衣领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看着明明如此狼狈,却又带着些娇弱的矜贵,让人心生怜惜。
“属下得罪了。”
言秋伸手去拦他的腰,本想将人扶起来,却不想宋璟言双手自然的环在了他脖子上。
他浑身肌肉瞬间紧绷,脊背僵直,连呼吸都屏住了。
脖颈是人最脆弱的位置,只要轻轻一扭,人就会死的悄无声息。
将最脆弱的地方就这么暴露在别人手下,让言秋整个人都沉了下去,冰冷的气息不由自主的从体内冒出来。
“我不碰你。”
宋璟言乖乖将手收了回来,交叠放在肚子上,眼角下垂,语气不带着抱怨,更像是无奈和委屈。
“主子恕罪。”
言秋这句话说的真心实意,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已经形成了应激反应。
犹豫了一下,伸手穿过宋璟言的腿弯,将他从床上抱起,看着挺大一个人,抱着却不重。
宋璟言手指蜷缩,低垂着脑袋,额前的发丝垂落,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无声的勾了下唇角,眼中有着些许细碎的光。
察觉到言秋内力流传,脚下生了气流,宋璟言略微抬眼,语气低了下去,带着些鼻音,“走回去吧。”
言秋抱着宋璟言的手不由的紧了紧,手指无意识的勾着他的衣角捏了捏,他没有什么*望。
每日除了杀人就是训练,累的也没有那心思。
无法理解忍着是什么感觉。
听说是有些难受的。
看宋璟言在自己怀里缩成一团,忽然就有些心软,当真抱着他走出了小院。
他这里离眠风院不算远,走过一处花园,进入抄手游廊,转个弯就到了。
宋璟言安静的窝在他怀里,专心致志的听着言秋有力的心跳,脑袋随着他走动的步伐一点一点往他肩膀上靠去。
言秋身子僵硬了片刻,又慢慢的放松下来,手指无意识的又捻动了一下手中的衣角。
熟悉的触感,熟悉的颜色。
忽然整个愣住了,停下脚步,垂着眼看着怀中人……

第17章 以身相许
言秋直愣愣的盯着宋璟言衣服,他一直以为是宋丞相救的他,可宋丞相已经年过四十,向来只穿深色的衣袍。
那日他昏迷前,看的清楚,一片淡色的衣角,料子丝滑柔软。
指节松开,那一片衣角从手中滑落。
言秋漆黑的眼睛望向宋璟言,又快速的移开,“那日是主子救的属下。”
宋璟言没想到他能这么快发现,不过也没想瞒着他就是,慵懒的‘嗯’了一声,借此机会,整个头靠在他肩膀上,额头抵着他的下颚。
只要他想,抬头就能吻在那棱角分明的下颚线上。
“多谢主子救命之恩。”言秋说的认真,也是第一次没有抗拒宋璟言的接近。
既然命都是他救,若是他想,拿回去又有什么不可。
说话间已经到了眠风院,进了主屋绕过屏风,小心的将人放在床上,后退两步,撩袍跪在地上。
宋璟言坐在床上出现短暂的恍惚,言秋的怀抱很舒服,带着丝丝的凉,可是抱的久了,一样是温热的。
身上没有任何味道,清清爽爽,像雨后清新的空气。
乍然被放在床上,心底有些空落落的,视线也就带着些幽怨。
“报恩吗?以身相许怎么样?”
宋璟言语速缓慢,音调偏低,结尾带着气音,又魅惑又迷人,像是勾人的妖精。
言秋的垂下的指尖落在地面上,指尖一下一下的扣着地砖的缝隙,他不认为宋璟言真的想让自己以身相许。
那便是另一种意思,于是郑重的开口,“属下已经认主,早已经是主子的人。”
宋璟言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早就是主子的人了。’
虽然不是他最想要听的,却也让他的心被填的满满的,他的人,没错,早晚都是他的人。
视线在言秋身上转了一圈,忽然凝在了他腿侧的手指上,发现了那几不可察的小动作。
这人居然还有如此一面。
宋璟言的笑容扩大,越发觉得言秋可爱,轻咳了一声,将笑意压了压,才开口说道,“别跪着了,下去吧。”
“是。”
言秋没做停留,翻身上了房梁,顺着敞开的窗户跃了出去,脚勾在房檐上微微用力,人就落在最近的一棵树上。
树叶一阵晃动,逐渐恢复了平静。
“榆木脑袋。”
宋璟言低声呢喃了一句,可这才是言秋不是吗?这样才能掉进自己编织的陷阱中,再也逃不开。
起身走到书案旁,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枚玉佩来,玉质光滑细腻,入手冰凉。
宋璟言握在掌心轻轻摩擦了两下,手指按在一块不明显的缺口上。
言秋刚在树干上坐好,就感觉一阵凉风吹来,吹的后脖颈发凉,随手摸了一下,又拢了下头发,后背倚在了树干上,微微闭上眼睛。
许是睡的太多了,现在精神的很,脑中闪过的全是宋璟言笔直的双腿,细白的脚丫子,还有那精神抖擞的……
言秋晃了晃头,将那些画面甩出脑海,开始专心致志的巴拉着树叶,一片一片数的认真。
数到第九百八十六片时,云雨从墙外翻了进来,速度极快的从敞开的窗户跃进了室内。
言秋看了一眼,转过头时就忘了自己数到什么地方,仔细辨认了一下树叶,干脆放弃了,偏着头听屋内的动静。
“主子,运送贡品的骁卫营已经入城,进了裕王府,熊武的尸体也抬了进去,属下听着裕王砸了书房。”
这反应宋璟言早有预料,闻言只是漫不经心的的抬了下眼皮。
熊武是他手下的一员大将,人死了,如同断他一腕,能不气吗?
打掉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吞,若是捅到皇上那去,运输贡品出了纰漏,他首当其冲要挨罚。
而且若是真的查起来,熊武做的那些腌臜事被翻出来,连带着他也会受牵连,若是查到他私自中饱私囊,克扣贡品……
再气裕王也得忍着,第二日还要笑意盈盈的将贡品原封不动的送入国库。
宋璟言握着茶杯,拇指指腹摩擦着杯沿,“云雷那边怎么样了。”
“主子放心,尚衣局已经插了人进去。”
云雨低着头,跪的笔直,若不是有面罩挡着,一定能看到他脸上的坏笑。
“下去吧。”宋璟言淡淡开口,等屋内恢复了安静,将杯子放回桌子上,向后靠在椅子上。
多疑的人永远不会相信别人口中说的,不会相信眼中看到了,他只会自己去查,将证据摆在眼前。
既然如此,那就让裕王去查,查到最后,只会查到太子身上,让他们斗去吧。
宋璟言嘴角噙着笑,身子下滑了几分半躺在椅子上,腿一抬,架在了书案上,侧头透过窗看向外面的树。
仔细寻找言秋的方位。
--------
此时的裕王府书房中一片狼藉,瓷片碎了一地。
萧予澈脸色阴沉,一双墨瞳中怒意翻涌,‘哗啦’一声,书案上的东西全被他扫落在地。
“主子。”
窗外一声轻响便没了声音。
萧予澈喘着粗气,回身坐在椅子上,“进来。”
话音刚落窗外翻进来一个黑影,看见满地的碎片目光闪动,却只能如常的跪了下去,顷刻间膝盖处就见了血。
“主子,熊武手中握着一截布料,像是从凶手身上扯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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