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他是九千岁by路归途
路归途  发于:2025年0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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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持着‘来都来了’,宁武帝还是很有兴头的,刘将军也捧场,和圣上比划了下,宁武帝夸刘将军宝刀未老,刘将军夸圣上武艺没生疏。
宁武帝每日早起练剑半个时辰,他的身手到了如今有些花架子,不比小满那双手短枪凌厉,那是真要人性命,也特别迷人,宁武帝宁愿自己和刘将军比划过招,也没让小满表演一二。
九千岁的身手不是给谁表演的。
小孩这儿,就刘戗会,刘戗给大家表演了一套长枪。
许多福即便是和刘戗刚‘交过手’,此时也不得不承认确实还不错——然后小小松了口气,刚才没真打起来,不然他肯定要被揍的鼻青脸肿了。
不过说实在话,他虽然生气归生气,心里却有种对方人傻乎乎直愣愣但人实心眼挺好的直觉,所以才扑上去闹着玩。
“小满叔,我听我爹说你使得一手好短枪,咱俩能练练吗?”刘戗表演完觉得没劲儿,往许小满那儿扎。
刘将军呵斥孙子没大没小。
刘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我有大有小啊爷爷,我叫小满叔了,是不是按盛都规矩,我得给我叔磕一个才能比划?”说完跪地就要嗑。
“这小子,不用嗑。”许小满一把拉起刘戗,“你这性格跟你爹有些像,直爽的紧,对我胃口。”
宁武帝俊美无俦的脸上笑容没了。
好好好,至今还对你胃口。
妒夫,宁武帝。
“短枪我就不亮了,我也跟你比划长枪。”许小满随手从兵器架子上挑了根红毛长枪,单是握在手里,立即气势不一样。
许多福拉拉队蹦跳,呱唧鼓掌:“好!”
刘戗来了精神头,拿出毕生功力,然后许小满单手轻轻松松,点到即止,不出几招,刘戗手里长枪掉落在地。
“哇!阿爹好帅!”
宁武帝傲然:这是他的小满。
刘戗双眼锃亮,甘拜下风抱拳认输,一扭头看许多福,“你爹枪法果然很厉害,你怎么不会?”
“……”许多福:冷静,不生气,不值得。
许小满摸崽发揪,“他小时候身体弱,我也不想他学武,练一练拳脚锻炼身体行,学武太累了。”多多吃不了这个苦头。
如今太平世道,用不上这个。他也不想多多能用上。
“那真可惜。”刘戗实心实意说,再一仔细看许多福,细皮嫩肉白白胖胖,“也不是很可惜。”
许多福感觉刘戗刚才又内涵了他。
但他没证据。
天色渐晚,宁武帝心情颇佳,在宣政殿摆了晚膳给刘将军接风洗尘,陪同的还有一群小孩。宁武帝:“都去吧热闹些。”
于是众人回去换了衣服,去宣政殿吃宴席。
许多福和朋友到了东厂,连带着还有刘戗,因为他阿爹说:多多衣服多,刚小戗满地滚的衣裳都是土,过去一道换了。
所以刘戗也过来了。
“许多福你别生气了,我们交个朋友吧。”
“我没生气。”许多福说。他又不是煤气罐罐,到处生气。
刘戗信了,松了口气高兴说:“你们几个叫什么名字?”
“严怀津。”
“李昂。”
“李昴,我是李昂的三哥,没在崇明大殿学习。”李昴介绍的详细了些。
刘戗一脸羡慕,“你不用读书啊,真好。”
“我在家中学习。”李昴忙道。
刘戗撇嘴:“还得学,真没意思,你受苦了。”
“也没多少苦。”李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好在刘戗不提这个,转头问许多福,“你衣裳那么小,有没有大的?我能穿吗?”
煤气罐罐要炸了。
许多福心里磨牙,笑眯眯说:“有啊,我阿爹给我做了一屋子衣服,大的小的都有,放心吧都是干净的,大的肯定是新的,我还没穿呢,送你了。”
追星逐月找了衣裳出来,由小太监送衣服给几位少爷穿戴。
刘戗拿到手的是一套红色衣袍,上面花里胡哨绣了好多花,这跟小姑娘的衣裳似得,他们那儿小姑娘都不穿这么艳丽……
许多福肯定是故意的。
刘戗拿了衣服去找许多福,“你故意的。”
“当然了。”许多福承认。
严怀津李昂李昴三人又在旁边随时拉架。
“诶呦你还气啊,不早说,真是爱生气,比我们那儿的小——”刘戗住嘴了,憋回‘小姑娘还爱生气’。
许多福当听不出来后面话,说:“你换上,我说你一句红衣黑小子,咱俩这事就过去了,干不干?”
“痛快!”刘戗点头,“成交!”
于是也不墨迹,换完了衣裳出来。
“真是一个红衣黑小子!”许多福说道。
两人一对视,刘戗伸手,许多福握上去,这事就过去了。刘戗说:“嘿嘿你别说,虽然你长得很——但是你性格蛮好的,挺利落痛快人。”
“你长得利落一张嘴说话能气死人。”许多福摇头晃脑,“幸好我宰相肚里能撑船。”
“你肚子里撑船?你又在吹牛了。”
许多福:……遇上真文盲了。
“我是说,我肚量大。”
“哈哈哈哈哈哈。”刘戗黑,一笑牙最白,白花花的,“你那么爱生气还肚量大。”
“那是因为碰到你这个不会说话的。”许多福笑眯眯道。
不、生、气!
两人斗嘴,众人往宣政殿去,李昂李昴兄弟俩到现在是紧张不起来了,因为有个比他们还没规矩还放肆的刘戗在,但仔细一想,其实刘戗在圣上面前很是规矩,倒是许多福好大胆,直接就扑上去同刘戗打架。
圣上也没说许多福。
晚膳吃的很好,分桌坐的,许多福和小同桌一张桌子,李昂李昴兄弟俩一张桌子,在他们后面,九千岁单人一张,距离圣上最近,对面是两张桌子,刘将军和刘戗分开坐的。
吃完了宴席,宫门早都落钥了。
宁武帝挽留刘将军在宫中住下,刘将军说什么都不肯,说于规矩不合,喝了些酒有些真情话也直了,说:“臣误会了圣上。”
“二伯不用多说,朕都知道,咱们君臣之间没有嫌隙。”
两人握着手,彼此双目泛红,最后宁武帝亲自送刘将军出了宣政殿大门,原本落钥的左掖门再度打开,刘将军由金吾卫护送出宫回府。
自然了,李昴本来坐立难安,他也想回家,但是不知道如何说,也不知道跟谁说,最后有个太监公公来询问他要不要回公主府?还是留下来住东厂?
太监见李昴李昂看他,和气说:“督主大人差小的来问问,要是愿意留宿东厂,自然也好,都好。”
李昴要回去,李昂留下。
“李昂少爷放心,小的亲自送李昴少爷回公主府,不过咱们得快一些,借着刘将军的特例,宫门一会又要关上。”
两人是没在宫里跟内侍打过多少交道,不然该知道,这位公公可不是什么内侍太监,而是东厂的人。
东厂的人护送李昴,丢了自己性命都丢不了李昴的。
李昴便走了。
许多福吃席吃多了,有点犯困,也是一整天活动量大,迷迷糊糊的坐在那儿脑袋跟小鸡啄米似得点点点,似乎听到阿爹叫他,许多福努力睁开眼,胡乱答嗯嗯好吃。
许小满逗乐了,他刚问崽回去睡觉不。
“阿爹背你回去。”
许多福终于清醒了些,含糊说:“我朋友阿爹。”
“我让人照看着,都送回去,放心吧。”许小满说道。多多的俩朋友都是好孩子,尤其是严怀津,今日下午在演武场反正很是偏着多多,那么小的年龄一看就不会打架,还上去。
做阿爹的自然更是偏心护短自家孩子了。
许多福一听阿爹安排,当即是安心了,趴在阿爹背上,两条胳膊圈着阿爹脖颈,睡了过去。许小满背着崽掂了掂,一点都不沉。
“小满,你今日说得对。”仲珵刚才喝了很多酒,也有些上头,见小满便说:“幸好你说开了。”
许小满背上是亲崽,身边喝多了缠人的亲媳妇儿,当即是站在那儿先哄两句媳妇,“也是你想开了,仲珵你很好,我今个话也太重了。”
“不重,你说什么都不重。”
大殿外暖灯下,侍卫太监退避开,只有九千岁和宁武帝——还有九千岁背上的崽。许多福:Zzzzz~
月色和昏暗的灯光照的喝醉的宁武帝很是迷人俊美。
眼角泛红,水灵灵的,脸颊薄红几分,那么高一个人,穿的正经袍子,袖子宽广,垂着目,望着他,一向挺拔的背,此刻在他面前微微弯了些,像是示弱撒娇似得。
许小满狠狠咽了咽口水。
他是哪一天开始叫仲珵媳妇儿来的?
之前他和仲珵相处,尤其是发生了关系后很是硬邦邦,每次不是做就是做,仲珵没安全感,占有欲又强,他跟刘七谦说几句话交流下枪法,仲珵就发疯,气得他要死。
那他不能没朋友吧,只有仲珵一个?
仲珵就说为什么不可以只有他一个?你还想要谁?要几个?
又开始发疯,吵架。
虽然后来也和好,但是他屁股招架不住,他又不是性奴、暖床太监,在听到赐婚圣旨后跑路,他那时候心灰意冷,真的想断了算了。
后来回去后,仲珵看到他宝贝似得疼着多多,又开始发疯,许小满气得半死,几次都想骂仲珵,那是他生的,又给憋了回去。
他不想走,仲珵要造反他不放心得留下来,但他也不能不疼多多,于是自暴自弃想,本公公又要当暖床太监了,性奴就性奴吧,反正仲珵也没结婚。
结果没想到仲珵没发疯没拉着他做,一个人喝了好多酒,酒意上头来找他,那天俩人没做,仲珵一身酒意抱着他,特别漂亮迷人,在他面前哭,掉了眼泪,晶莹剔透,向他道歉。
不是把你当性奴。
你是许小满,我一个人的许小满。
你要有朋友,我不插手了。
小满,小满,你想养捡来的孩子我不说了。
你别离开我就好,小满。
床上你不痛快我伺候你好不好?你不想了,我们就少一些。
过去两人拌嘴争论不休,明明仲珵都退让了,许小满大获全胜,但是许小满并没有得意也没有觉得胜利,反倒心抽抽的疼,那天起,他就把仲珵当媳妇儿疼。
他说:咱俩好好过日子,生死一块。
那会造反,谁知道输赢。
此时此刻,美丽的宁武帝站在九千岁面前,明明成年许久,常年练武,气势威严,宽肩窄腰身材高大,此刻却几分楚楚可怜羸弱的美丽。
许小满被迷得不要不要的,又咽了咽口水说:“我一会陪你。”到底是还记得背上还有个崽。
“嗯,我听你的。”仲珵说完,又舍不得语气,“我跟你一起送多福回去。”
“行。”许小满满眼都是仲珵,答应很爽快。
夜晚宫里无人,连金吾卫都退开,赵二喜跟在几丈开外。
仲珵带着醉意问:“沉吗?我来背。”
许小满正要说不要,就听仲珵撒娇似得语气说:“我心疼你。”
“行,你背吧。”
许多福:Zzzzz~
宁武帝掂了下背上的崽,说:“怪沉的。”
“也没有——是有点。”许小满一看仲珵拿水蒙蒙的眼看他,根本没什么原则直接顺仲珵话说,心想多多睡着了听不见,没事。
一家三口到了东厂,宁武帝背着人熟练进许多福房间,许小满在外头问逐月严怀津和李昂安排下了没。
东厂屋子多,自然是有客房的。
严怀津和李昂不用同许多福挤一起睡觉。
屋里面,宁武帝放崽的时候真不是故意的,他第一次背小孩,这么照顾放床上,也没个轻重,许多福脑袋磕到了发出咚的一声,直接把睡着的许多福给干醒了。
醒来还迷迷糊糊不知道在哪,但是脑袋很疼。
许多福摸着后脑勺,一看面前是皇帝爹,脑子混的张口就是:“你嫌我丢人,鲨了我就没亲鹅子了!!!”
太过分了!
仲珵本来心虚先往门口看小满来了没来,听到崽说的话,那双水蒙蒙带着醉意的眼直视床上的崽,很是清明,哪里有半点醉意。
许多福:……
完蛋了,说漏嘴了!
皇帝爹不会要废太子吧?
不对,还没立孤呢。
汪汪大哭。
作者有话说:
多崽:哦漏!

月黑风高,屋里无人。
许多福和皇帝爹对视那一眼,真的感觉皇帝爹是不是要大义灭亲鲨了他,这时间这么长又这么短——
直到传来脚步声,还有阿爹的声:“仲珵你放好多多没?”
阿爹快来了。
许多福原本一手摸着后脑勺呆坐在原地,现在像是被惊醒一样,一个直挺挺挺尸躺下,快速把被子拉过盖上,连脑袋都盖住了。
床边的仲珵:……
门外九千岁脚步至。
仲珵望着床上那一包,沉默了会,因为不知道说什么。背后许小满轻声:“怎么了?”
“没事。”仲珵先是说了声,而后想起来自己还在醉着,便语气放软了些,“我放好了。”
被子里的许多福磨牙:你放什么好了!你根本没放好,你把我脑袋磕了,你还想鲨了我。
但他不敢发出声音,因为不知道怎么解释。
呜呜呜。
许小满走近一看,笑出了声,但也不怪仲珵,想着仲珵可能醉了,说:“你给多多把脑袋都盖上了,不好出气。”
“我……没注意到。”仲珵把许多福的锅背上了。
许多福自己把被子盖到脑袋上的。
这小子,笨死了。
“我知道,不怪你,天气冷了你也怕他着凉。”许小满替崽拉下被子,露出脑袋来。
装睡的许多福睫毛颤动,害怕亲爹发现,此刻灵机一动装呓语含糊一声直接翻身对着墙,屁股对床边。
俩活爹快走吧!
“嘿。”许小满觉得崽可爱,伸手给掖被子。
许多福:紧绷.jpg
床边仲珵看到床上被窝里那颗脑袋后脑勺,难得找回点亲爹爱来,伸手拉了拉小满的衣袖,“小满,我好渴。”
“我给你倒点水。”许小满忙说。
仲珵摇了摇头,目光灼灼看向小满,“我们回去吧。”
许小满一下子害臊了,痴迷仲珵美色,仲珵今晚乖乖的真好看,“行。”他拉着仲珵的手,交代:“你小心脚底下,慢点走。”
“嗯,我知道。”
许小满带着仲珵出了房间。
床上的后脑勺:皇帝爹可真是心机,都没喝醉骗阿爹,要不是——他就告状了!
邪恶多崽.jpg
又翻了个身,四平八稳的摊开,后脑勺还有点痛也不是特别痛,许多福心里可烦了,怎么就说出口了,今晚糊弄过去了,这都不算糊弄,只是逃避过去,明天可咋办啊。
他其实心虚,怕被拆穿,自己不是许多福,是个冒牌货。
因为一本小说,他同名同姓穿进来了才知道你是我亲爹。
啊啊啊啊!
许多福对空气一顿输出,最后打拳打累了,睡是睡不着了,恰好王伴伴进来给他掖被子,两人又对上了目光,许多福先是愣了下,然后闭眼装睡,但下一秒又睁开。
因为不对啊,他为什么要在王伴伴面前装睡。
王圆圆也有点愣,许小满不是说小多福睡着了吗?让他看着点。不过醒来就醒来了。
“小公子怎么醒了?”
“伴伴,津津和李昂睡了吗?他俩在哪睡着?”许多福不知道怎么跟伴伴解释醒来这件事,只能岔开话题。
王圆圆:“两人送回来时有点犯困,不过刚洗漱过,我听追星说李家少爷还没睡,严少爷年岁小犯困了。”
“他俩都在西院。”
许多福在东院住着,他的屋子一排,睡觉的、衣帽间、书房玩耍放玩具的,整个东院屋子都是他的。西院也不远,横穿中间小花园就是了,也有回廊绕了一圈,下雨天走回廊。
“那我去看看他俩。”许多福反正睡不着去看看小伙伴,“我是主人,要照顾好他们。”
王圆圆近身伺候,拿了衣裳给小多福穿,说:“对。”
反正整个东厂都惯孩子。
许多福穿好了衣裳,王圆圆已经听到今天‘红衣大胖小子’这事,手里的披袄迟疑下要不要去隔壁换个颜色,许多福不管直接穿了。
要是因为刘戗说的他就不穿红色,那伤了阿爹的心。
红色衣服他有好多,也不能浪费了。
因为刘戗说胖,他就不好好吃饭,嗤,凭什么,他才不要呢。
就穿!就吃!
许多福把他的理论跟王伴伴说。王圆圆听得骄傲,“对对对,小公子有主意,说得对着呢,咱们就好好吃饭,长高高大大的。”
“我以后一定要长过刘戗!”
王圆圆不敢接话,那刘家小子长得挺像他爹的,他爹个头就高,不过又一想,刘七谦还没圣上高,比圣上矮一些,没准多福真能盖过刘戗。
“成,小公子天天多喝牛乳吃肉肯定长过刘戗。”王圆圆又倒戈了,一边出卖刘戗的饮食,“西北边关离巫州近,两块都是吃羊肉吃得多,小娃娃自小喝羊奶长大,比喝水还勤快。”
许多福跟王伴伴嘀嘀咕咕了一路刘戗的长高秘诀,他俩决定做学人精,照抄不误,明日的牛乳换羊奶试试。
说话间就到了西院。
西院有当值的小太监伺候,追星也在,安排周道。许多福听追星姐说津津睡了,便去找李昂。李昂在陌生地方有些不习惯,坐在床上还有点拘束,一听敲门声,嗓音都紧张问谁。
“我是鬼哦~来抓你了~”许多福在门口说。
床上李昂:……顿时笑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李昂开门。
“来看看你,我也睡不着。”
许多福进去后,屋里点了灯,他很是自来熟脱了外衣往床上爬,李昂一看,也一块上床,现在天冷了,夜里很冷。
俩人塞到被子里,靠着床边坐着。
伺候的人在外间候着,安安静静的,一时间里间就是俩小朋友,许多福将床幔放了一半,隔着床幔光透进来有些暗,整个小床就他们俩,李昂原本紧绷的思绪放松下来了。
“我今日都没帮到你。”
许多福:哈?他脑袋顶着问号看李昂,说什么呢。
李昂:“练武场那会。”
“哦哦你说那个,你怎么还记得。”许多福说:“你也别太心细了,你上去我们三个也打不过刘戗,刘戗看我和津津个头小还让着我们俩。”
夜深被窝里暖和,李昂坐姿舒服,看了眼许多福,“我其实有点胆小,怕这个怕那个,好不容易父亲有了正经官职,也多亏了你。”
许多福一听,李昂如此坦诚,便直白说:“我不知道你父亲升职同我和阿爹有没有关系,但是李昂,圣上不是谁都用,你父亲能坐上去坐多久,都是你父亲本身的能力了。”
或许最初因为他,但走长久了还是得靠自身。
李昂笑了起来,坦坦荡荡的,又说:“昨天我和周全闹别扭你看出来了?”
“废话。”许多福学李昂模样,“你平时跟周全说文章可是这样的。”他扒拉眼皮子眼睛放大,“亮晶晶的口若悬河说个不停。”
李昂被逗得笑出来,“什么啊,我哪里那么大眼睛。”
“真的有。”许多福也笑。
李昂:“我昨日放学跟周全说开了,我为我之前的小心思跟他道歉,也是轻视了你,你不是仲子恺那种人。”
“严怀津了解你许多。”
许多福:?怎么又拐到这儿了。
“你今个同刘戗刚打完,刘戗问我们叫什么,严怀津先回答了名字,要是以前,我肯定要跟你站一起不知道该不该报姓名。”李昂说道。
许多福伸出手拍拍李昂肩膀,“你观察力很强,很适合断案当个清汤大老爷。”但有时候也别太强了,“心大一点,像我一样做个成熟包容的大人。”
李昂:哈哈哈哈哈。无声版。
许多福怒目,不是让你笑我的!
两人嘀嘀咕咕在帐子里交心聊了好多,没一会李昂犯困,许多福也有点,就说:“我先回去了,外头有守夜的小太监,你要是想起夜了就喊人,别拘谨,在我家当自己家一样。”
“知道了,谢谢你许多福。”李昂披衣要送许多福。
许多福抬胳膊一个‘止步’手势,“你别下了,我刚替你把床暖热,一会热乎气跑了。”
李昂又笑,点点头说好,不和许多福客气了。
他觉得许多福真的很有意思,他们性格不同,但当许多福的朋友很快乐,无关家中父亲差事这些事情,就单纯的和许多福当朋友很好。
王圆圆挑着灯等小多福。
许多福自己穿上他那件红色披袄,迎着风赶紧回屋,路过隔壁小同桌屋子,屋里黑的,小同桌不认生还睡呢,他就不进去打扰了。
冷!快回去暖自己被窝!
公主府正院灯还亮着。
东厂的人顺顺当当将李昴送到了公主府中,没停留直接驾马而去。那会夜色深,街上很少有车马,公主府门卫一看来人放了三少爷,还没多问车马就走了,看着方向是往东去了。
宫门已关,东厂宫外还有办事衙门的。
公主府中一下忙起来了,通传的通传,护送三少爷的护送三少爷,两房儿子儿媳本来都躺下,此刻全都穿上衣往母亲院子去。
昴儿不是进宫陪弟弟了,怎么这会回来?
宫门早都落钥了啊。
难不成犯什么滔天大祸让送了回来?
大房夫妻俩都急了,又急又怕。老大妻子哭诉:就不该让昴儿去。
不去的话,你又嘀咕,进宫学轮到二弟家的孩子,升职也是二弟升职,咱们大房什么都没落下,之前是不是你说的?现下怕了,先别哭了,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夫妻俩还是担心儿子,虽是怕,跑的却最快。
于是大晚上的不睡觉,公主院子正厅全是人——她的俩儿子、俩儿媳,好在孙子辈没来,府里真是一有点风吹草动怕的全往她这儿赶。
昌平公主跟身边嬷嬷说:“哪一日我死了这府中上下得乱死。”
“好公主您别说晦气话,您长命百岁。”嬷嬷忙道。
祖母还没来时,母亲父亲叔叔都问他怎么回来了、可是犯了错、宫门落钥了谁送你回来的。
李昴本来不怕的,都回来了,这一问又给紧张起来,脑子疯狂回顾是不是真做错了什么,才让送回来的。
“都不许说了。”昌平公主扶着嬷嬷胳膊进来沉声说:“一个个乱糟糟的问,我这儿成什么了?”
两房才安静下来。
“给昴儿上杯热茶,孩子来祖母这儿,坐着说。”
丫鬟给上了热茶,李昴喝了几口,好多了,同祖母坐在软榻上,祖母还给他递了点心,李昴摇头说:“吃过了祖母,晚上时圣上摆宴,我同弟弟都去了。”
“啊?!”李昴父亲惊的站起来了。
别说李昴父亲,就是昌平公主也愣了下,看向昴儿,“你见到圣上了?”
“对。”李昴点头。
李童:“你真见到圣上了?怎么见到的。”
李昴父亲:“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早说。”
两房女眷也好奇惊诧。
眼瞅着又要乱糟糟了,昌平公主让都坐下,只是她手里那块点心还拿着,可见心情也是如此,缓了缓,昌平公主才温声说:“别害怕昴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昴看向祖母,先是把早上爬西葫芦山的事简单说了,屋里人也没人打岔,静静的听。
“正午过去我们进宫到了东厂,东厂里有位王太监烤羊烤的很好,督主许大人没跟我们一起吃,我吃了好多烤羊。”
他本来紧张,但是烤羊太香了,许大人也没在,许多福招呼他们吃肉,一轮又是一轮,不知不觉胃口好,敞开了吃。
“吃完了烤羊,许多福本来说一起去河边玩,但是宣政殿来太监传圣谕,要我们去演武场。”李昴说到这儿,忙仔细了说:“应当本来是叫许多福过去,但九千岁在宣政殿圣上可能也知道有我们在,就一起叫过去了。”
厅里此刻氛围紧张了些,全家大气都不敢出。
李昴父亲问:“然后呢?”
昌平公主看过去,李昴父亲本来紧跟着的‘你见到圣上了’给咽回去了。
“然后有公公教了我们面圣规矩。”李昴说这个是想告诉家中长辈,他没有犯错,很是规矩。
昌平公主都明白,慈爱点点头,“好孩子。”
“到了演武场,我们跪下行礼,圣上先叫许多福过去,我们就跪着行完礼,我也没敢看圣颜。”
李童点点头,说了句‘是不可直视圣颜’。
他见过当今圣上。
“然后呢?怎么不说了?”李昴父亲有点急。
李昴不知道说不说实话,见祖母点头,便如实说:“许多福听到刘戗名字,直接扑上去和刘戗打起来了。”
“打、打起来了?”李童吓得磕绊。
昌平公主也愣住了,“许多福和刘戗当着圣上面打起来的?”
“对。”李昴咽咽口水,他到现在回想起下午演武场发生的那一幕还是不可思议,此事说起来脸上露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神采,“许多福扑过去把刘戗压倒在地上,严怀津过去帮忙拉架,我和弟弟站在那儿,圣上说不去管他们,让他们打。”
屋里发出惊呼。
“打完了,许多福和刘戗站起来还当着圣上面骂仗。”李昴很是羡慕,人的胆子怎么能这么大,许多福是他见过最大胆子的孩子,比他那几个姓仲得表弟表兄要强太多了。
李昴父亲根本想不来这一幕,但他知道儿子不可能说假话,因为这假话编都不敢编出来。
“圣上就没斥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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