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别撩了by祝辞酒
祝辞酒  发于:2025年0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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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生身体的灵敏和柔软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体现。
单身多年,一觉醒来床上多了个男人, 自己还躺在男人怀里,这对颜桑来说无异于恐怖故事。
受到惊吓的颜桑拉开两人距离后,才发现恐怖故事另一男主角是季砚沉。
他的前男友。
嗯,恐怖故事转变玄幻故事。
吓飞的大脑归位, 昨晚的记忆终于在后面追上了。
想到自己抱着男人痛哭,跪坐在床上的颜桑:
“……”
还不如失忆了。
“颜桑?”
季砚沉被颜桑的动静吵醒, 起身摁亮床头台灯。
“啪嗒——”一声,明亮占据了光线朦胧暧昧的房间。
男人看向颜桑的眼神清明,没半点刚睡醒的困倦:“做噩梦了?”
颜桑:“……没有。”
时隔多年和前任同睡一床, 颜桑本来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 彻夜忐忑难眠,然而事实是——
他都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甚至还是这么个睡姿。
季砚沉看了眼手机:“时间还早。”
男人半靠在床头,身上被子都被颜桑刚才惊吓之余抢走了,就剩单薄的深蓝长袖睡衣,偏偏衣服纽扣没扣好,大半胸膛都暴露在空气之中。
孤男寡男……大半夜的……
眼前的景象太过蛊惑人心,已经完全清醒的颜桑定了定神, 极力克制住自己的眼神不乱瞟,故作平静地把分了一大半出去。
“你继续睡吧。”
把蛊惑人心的男色用冬被掩盖得严严实实并顺手拍了拍,颜桑转身想下床。
没成功。
被季砚沉拽倒在床的颜桑有些慌乱:“做、做什么?”
颜桑几个小时前因为季砚沉寥寥几句话心防线崩盘,是哭着睡着的,现在不但眼睛干疼,嗓音也比平时哑。
听着有些吞音,带着本人都没察觉的绵软。
季砚沉把他用被子裹在怀里:“睡不着了?”
太亲密了。
颜桑甚至能听到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
颜桑在季砚沉怀里动了动,意有所指:“你觉得我应该睡得着了吗?”
肩膀抵着的胸膛宽厚灼热,颜桑伸手推了推:“你…先、放开我。”
“别动。”
季砚沉抓住他乱动的手,下巴在他头顶蹭了蹭:“再陪我睡一会儿。”
还想挣扎两下的颜桑,听到男人略显疲惫的低哑嗓音,整个人又顿住。
来之前陆洺说季砚沉公务繁忙,脱不开身。
可他还是来了。
自己睡着的时候季砚沉肯定没睡,现在又被自己吵醒……
铁人也该累了。
要是之前,颜桑或许还会问季砚沉这么忙干嘛还要来看比赛,他也不像是对这种比赛很感兴趣的人,何必把自己折腾得这么累,现在……
颜桑抿了抿嘴,最后老实充当大型人肉抱枕,小小声开口:
“我不动了,你睡吧。”
男人闭着眼睛,平直的唇角微微往上抬了抬,把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毫无睡意的颜桑强迫自己闭目养神,安静了十几秒,男人捏了他手指:“颜桑。”
颜桑睁眼:“嗯?”
男人语调罕见的松懒,隐约还夹杂着一丝的抱怨:“太亮了。”
颜桑看了眼季砚沉身后的台灯,“哦”了一声,想起身去关灯,但抱着他的人没松手。
颜桑:“……?”
颜桑捏了回去,平心静气:“季砚沉,你不松手我没法去关灯。”
季砚沉:“那就让它亮着吧。”
颜桑:“?”
你听听你这前后矛盾的话!
房间太亮影响睡眠质量,颜桑不想季砚沉在本就不多的睡眠时间里还睡不好,十分硬气的没纵容他,拍开他的胳膊,从他怀里爬出来把台灯关了。
光线一昏,关灯的人很快就又被被子里的怪兽吞没。
再次被抱住的颜桑:“。”
想到陆洺之前说的“有的情侣分手了还睡在一起”、“不是情侣但没事也亲两口”颜桑叹了口气。
当初他还吐槽别人关系畸形。
现在回旋镖也是扎自己身上了。
就……世事无常。
颜桑只是想让季砚沉多睡一会儿,他以为自己会像以往一样,半夜醒后就失眠到天亮,但他再次醒来时……
不止天明,庄园养的走地鸡都鸣得嗓子哑了。
身边已经没有季砚沉的身影,只有他抱着被子睡得昏天黑地。
已经快九点半了!
来不及想季砚沉到哪里去了,颜桑连忙起床洗漱。
等颜桑收拾好自己,季砚沉也刚好上来叫他吃早餐。
颜桑其实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一边跟着男人往楼下走一边道:“你怎么不叫我?”
季砚沉睨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叫?”
颜桑:“?”
因为我没有这段叫醒记忆。
男人视线在他潋滟红润的唇瓣扫过,略一挑眉:“那是我不够努力。”
不够努力还是不够大声?
颜桑侧目看季砚沉,觉得他这话说得怪怪的。
但又说不上是哪里怪。
颜桑路过客厅时看了一眼,季砚沉说得没错,沙发都是满员状态,横七竖八躺着好几个人。
还有人躺在地毯上,抱着茶几腿睡得正香。
颜桑:很震撼。
谭年陆洺一群人浪了个通宵,天亮才消停回房,此时大部分人都还没醒,能精力充沛坐到餐桌吃早餐的人寥寥无几。
庄园厨师使出浑身解数,各类早点摆满了整个长餐桌,看得眼花缭乱。
陆洺跟被妖怪吸了一夜精血似的,看见两人下楼,无精打采招手:
“颜颜,早~”
“……陆哥早。”颜桑没忍住:“陆哥你是一夜没睡吗?”
陆洺灌口醒酒汤,按太阳穴:“六点多睡的。”
那满打满算也只睡了三个小时,颜桑默默伸出大拇指。
陆洺被他逗笑:“颜颜你太可爱了。”
季砚沉瞟了陆洺一眼,拉颜桑坐下:“别他,他自己作的。”
当着陆洺的面,颜桑不自在地挣开季砚沉的手,低声道:“我自己来。”
季砚沉没说什么,由着他去。
陆洺把两人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冲颜桑挑眉:
“怎么样,昨晚……你和季砚沉睡得好吧?”
陆洺故意停顿两秒才说后半句,目光在颜桑和季砚沉两人身上来回扫视,语调和神色都很暧|昧。
颜桑故作镇定:“还行。”
陆洺又看向季砚沉,眼里那意思——
季总不行啊,一晚上过去,就得了白月光这么一个评价。
在花花公子陆洺的剧本里,今天季砚沉和颜桑两人应该是都不会下楼吃早餐的走向。
至少颜桑是不会下楼的。
结果没想到……
陆洺意外,陆洺痛心:
孤男孤男旧情复燃,大好的机会,就这样溜走了?
季砚沉只当没看见陆洺丰富的感情流露,而是对颜桑道:“以后少跟傻子玩。”
颜桑:“……啊?”
陆洺坐不住了:“?你说谁傻?”
季砚沉凉凉看他:“你。”
颜桑低头,一副突然对碗里薏米粥产生了巨大兴趣的模样,不参与两人之间的交谈。
陆洺:“……”
对于季砚沉的人身攻击,陆总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哐哐喝完一整碗味道并不好的解酒汤,哼了一声后回房补觉了。
等陆洺走后,装透明蘑菇的颜桑才看向季砚沉:“陆哥……是不是生气了?”
季砚沉把小菜往他面前推了推,抬眼看他:
“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
“我这不是关心他。”颜桑犹豫:“你们不是合作伙伴吗?”
虽然也有对朋友的关心,但他还记得之前看过的一篇报道,说季砚沉和陆洺两人对公司未来发展规划不一,念不合,两人有分道扬镳的趋势。
那篇报道还有业内人锐评,说陆洺这个合伙人,近些年已经被逐步边缘化,被雷厉风行的季砚沉架空了,被踢出局是迟早的事。
之前颜桑还不信这些小道消息,现在连颜桑这个外行人都知道他们公司是谁做主——
陆总可以半个月甚至一个月不去公司,但少了季砚沉一天都不行。
再要好的朋友也可能会因为利益闹掰,外界对季砚沉的误解很深,好像他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心机深沉的商人。
颜桑觉得自己有这个担忧也正常。
颜桑犹豫说完,本以为季砚沉会解释两句,没想到男人却是问:
“你看过关于我的新闻?”
颜桑:“……”
重点是这个吗?
抓不住重点的季砚沉看他:“你都看了些什么?”
颜桑握着勺子的手紧了紧,没掉进这个语言陷阱,正色开口:“没什么,就无意间刷到的。”
季砚沉不信没信,但那眼神看得颜桑差点又心虚抠手指。
“以后少看点不入流的报道。”季砚沉给他夹了一粒烧麦:“以后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更快。”
颜桑了解季砚沉,知道他这就是澄清了,“哦”了一声后,又忍不住问:
“什么都可以问?”
季砚沉给他夹虾仁蛋饺,语气平静:“什么都可以。”
“颜桑,你知道我不会对你隐瞒任何事。”
但我隐瞒了你好多事。
心里一酸的颜桑这次情绪还没来得及发散,就听男人又淡声道:
“包括今天早上七点一直到九点半你醒来,每隔十五分钟我就亲你一下的事,只要你问我,我也会说。”
颜桑:“???”
什么叫做每隔十五分钟就亲我一下???
颜桑筷子上的蛋饺都给吓掉了,一整个震惊的望着季砚沉。
大概是颜桑脑门上的问号快要化成实质,男人淡定又从容解释:
“不是你说我没叫你起床?”
事实证明他叫了。
还不止一次。
可惜某人睡得太熟,一次都没醒。
听了季砚沉的话,颜桑:“……?”
CPU都快干烧的颜桑:谁家叫人起床是用嘴的?!
不对,谁家好人用嘴叫人起床是这样用嘴的??
对外形象是清心寡欲、不近美色、情爱绝缘体的季总像是完全不觉得自己趁前男友睡着偷亲还多次的行为像个变态,还十分沉稳的表示:
“如果你再晚醒一会儿,就能知道我确实叫你了。”
颜桑:“………………”
那九点半之前醒来的我真是太不懂事了呢。

颜桑没想到自己还有觉得季砚沉口无遮掩的一天。
这个问题再聊下去还不知道男人要说出什么惊掉下巴的话, 他飞快地扫了一眼不远处的管家和厨师,又开始假装自己聋了。
过了一会儿,装鸵鸟的人不得不抬头:“季砚沉, 我吃不下这么多。”
他的碗里快要堆不下了。
季砚沉没停下投喂的手:“你吃太少了。”
颜桑看着面前快成小山的碗, 试图阻止:“但我也不是饭桶。”
“我当然知道。”季砚沉瞥他一眼:“你腰没饭桶粗。”
颜桑:“?”
季砚沉扫了他腰一眼, 总结:“比八年前还细。”
也不知道这八年是怎么过的。
颜桑:“???”
你又没有量过!
颜桑解释跳舞都是这样, 季砚沉听后略一挑眉:“你知道什么叫灵活的胖子吗?”
颜桑:“……”
你知道的还挺多。
大约是看懂了颜桑眼神,季砚沉淡淡说自己也是会上网的。
颜桑好奇:“看财经新闻还是科技板块?”
除了这个两个, 他不知道男人还对什么感兴趣。
“都不是。”
碗里没有一丝缝隙,季砚沉终于停手:“先吃饭。”
在小山滑落之前, 颜桑赶紧低头咬了两口烧麦,季砚沉看他腮帮子一动一动,忽然开口:
“Y宝的背不是背,保加利亚的玫瑰。”
颜桑:“?”
你在说一些什么东西?
季砚沉:“宝宝这睫毛比我前男友的命都长。”
颜桑倏然睁大了眼:“!”
慢半拍颜桑的反应过来, 季砚沉是在回自己刚才的问题——
上网都看什么?
男人面无表情,语调平铺直叙像是在会议室念毫无优点的PPT:
“老婆你怎么跑屏幕里面去了?走, 我们回家跳。”
季砚沉情绪没一点起伏,说出口的内容和反应完全割裂。
颜桑:“!!!”
季砚沉竟然看过他的直播??
意识到这一点后,颜桑被呛了一下, 咳得惊天动地:
“咳、咳咳——”
差点被呛的颜桑紧急抽纸扭头捂住自己的嘴, 同时还不忘伸手去捂季砚沉的嘴——
这全部都是他直播间观众口嗨说的词!
颜桑面红耳赤的看着季砚沉,恨不得找条地缝。
或者倾家荡产买张太空票,直接发射到外太空换个星球生活。
颜桑顶着一张大红脸:“你、你不要跟着其他人乱喊。”
季砚沉一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手落在他后背给他顺气,淡定开口:“我乱喊什么?”
热意蔓延到颈后,颜桑眼神闪烁:“就……就……”
结结巴巴“就”了半天,也说不出那个称呼。
季砚沉好心替他说了:“Y宝?”
还不等颜桑说话, 男人又慢悠悠开口:“老婆?”
“轰”地一下,颜桑煮熟了,他哽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别乱喊。”
季砚沉淡淡地“哦”了一声:
“素不相识的人可以乱喊,我不可以。”
颜桑:因为素不相识的人只是随便喊喊,她们见一个喊一个闹着玩。
并没有像你这样贴脸开大。
颜桑抬眼想说些什么,结果一对上男人乌沉沉的眸光,又硬生生止住。
他一定是眼花了,竟然从季砚沉那张面无表情地脸上看到一点点委屈。
颜桑:“。”
想跳过这个话题的颜桑,反手往季砚沉嘴里塞了个小烧麦:“你也多吃点。”
不自在的颜桑一时忘记换公筷,季砚沉也没提醒,就这样吃了。
一顿早饭吃得像过山车似的刺激,颜桑一不留神就吃撑了。
别墅其他人还在昏睡,比赛要下午才开始,颜桑有些无所事事。
见他无聊,季砚沉问:“要不要骑马?”
颜桑扭头:“这里还有马?”
季砚沉点头:“谭年说有。”
谭年家这座庄园不止有马,后山还有马场,只是现在是冬天,骑马这项活动少爷们不喜欢。
季砚沉来后,谭年带着管家献宝似的跟他说了一下庄园的情况。
就希望季总这一趟能玩得开心。
颜桑还没骑过马,就算听男人说草场都是积雪,只能骑上去慢慢走几圈也十分感兴趣,拉着人就走。
管家清楚谭年对季砚沉的重视,知道两人要去骑马,立马让人去准备马具座垫。
连滑雪的装备都一起准备了。
后山的私人滑雪场虽然小,但万一季总心血来潮要滑两圈呢?
颜桑和季砚沉跟着管家往后山走,快到了终于想起来问季砚沉:
“你会骑马吗?”
季砚沉略微点头:“会一点。”
颜桑忍不住道:“你会的真多。”
看着颜桑那双桃花眼里的羡慕,季砚沉眼底有笑意闪过:“我教你。”
颜桑矜持一秒:“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季砚沉看他一眼:“那你想麻烦谁?”
颜桑:“。”
庄园请了人专门照顾马场的几匹马,管家叫他钱二,钱二牵来了两匹马,知道颜桑从来没骑过马,这两匹马性格温顺,是他事先给两位客人挑好的。
见颜桑双眼放光盯着又不敢上前,钱二憨厚笑笑:
“追风和甜枣都很听话,颜先生你可以上手摸摸。”
有钱二拉着缰绳,颜桑鼓起勇气上前摸了摸鬃毛,比他想象中硬,但很柔顺。
一看这两匹马就被照顾得很好。
都摸了几下,颜桑问季砚沉:“你选哪匹?”
季砚沉:“你先选。”
颜桑两匹都喜欢,但最后还是没经验心虚,选了那匹相对稍矮的、叫甜枣的公马。
也不知道谁给甜枣起的名字,明明是匹白色的高头大马,却有一个听着就甜滋滋的名字。
颜桑拉着甜枣的缰绳,就听男人让钱二把追风带回去。
季砚沉:“有甜枣就够了。”
季砚沉会马术,不用钱二在一旁看着,知道他是不想有人打扰,管家也很有眼力见的离开了,只说有需要叫他们就好。
等人都走干净了,颜桑一边摸马头一边问:“你不骑吗?”
季砚沉拿着护具走过来:“我给你牵绳。”
要是那群张总李总赵总听到这话,估计下巴能掉地上,毕竟现在谁还有这个面子让季总屈尊降贵到这个地步?
但季砚沉说得自然,颜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开心道:
“那待会儿换我给你牵。”
对于颜桑的交换条件季砚沉不置可否,在他自己戴护腕时,蹲下|身给他戴护膝。
看着男人半膝蹲下,颜桑手上的动作顿住,眼睫下扫,低眼看对方发顶。
季砚沉动作熟练,干净利落的给颜桑戴好护膝,还了一下他裤腿。
“冷吗?”季砚沉仰头看他。
位置交换,颜桑成了居高临下的那一个,
他抿了抿唇,摇头:“不冷。”
在出门之前,他被季砚沉按着裹了一遍,袜子都换成了厚羊绒的。
季砚沉拍拍他裤脚上沾的雪粒,随后起身:“觉得冷跟我说。”
颜桑鬼使神差的伸手。
在碰到男人发丝的前一秒反应过来,手指紧急转弯落到了男人的眼镜边框。
季砚沉:“怎么了?”
颜桑淡定收回手,问:“你戴着眼镜,待会儿怎么带雪镜?”
人家是衣服叠穿,季砚沉要眼镜叠戴?
这样一想……
好想还有点想看。
季砚沉:“……”
季砚沉没满足颜桑眼镜叠戴猎奇想法,把雪镜给扣他脸上了。
山上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颜桑又是南方人,没见过这么多雪,盯的时间久了,眼睛会不舒服,所以雪镜他必须戴。
颜桑被季砚沉扶上马,双手扶着马鞍,心里紧张,身体僵直:
“季砚沉,甜枣不会突然跑起来吧?”
季砚沉拉着缰绳牵着马慢慢走,注意到颜桑的紧张,拍了拍他:“别紧张,放松点。”
不知是有意无意,季总顺手拍的这两下不是位置,颜桑腰一下就软了。
如此往复几次,颜桑俯下身趴在马背上,看男人的眼神十分复杂。
季砚沉语调平稳纠正:“坐直,你这样怎么骑马。”
颜桑就差抱着马脖子了,摇头拒绝:“我不。”
坐直你要拍屁|股。
听了颜桑的话,季砚沉默了两秒,随后道:“趴着不是更方便?”
颜桑:“?”
颜桑:“???”
颜桑顺着男人的目光回头,然后……
趴着确实更方便了!
颜桑再次被煮熟,但这不妨碍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复杂的目光像是要冲破雪镜直接扫射到季砚沉身上:
“这些……你都是跟谁学的?”
他明明记得季砚沉以前很正经的!
季总好似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虎狼之词,表情正经得下一秒就走进会议室开会也不违和。
季砚沉淡淡开口:“跟你粉丝学的。”
颜桑:你离我的粉丝远一点!
可惜这话颜桑只能在心里无声呐喊,他怕要是说出来就收不住话题。
要是男人嘴里再冒出几句他粉丝平时口嗨的虎狼之词,比如“老婆”“保加利亚的玫瑰”之类的,颜桑能直接化成雪水淌下马背,把自己埋雪堆里。
见颜桑耳尖都红得能滴血了,季砚沉终于放过他,扶正他的腿:
“腿不要这么用力。”
颜桑:“……”
不知道是不是他现在戴着的有色眼镜还没摘下来的原因,听季砚沉这一句话也觉得……
嗯,人心黄黄的。
心里变色的颜桑神色复杂:“……你要是马术教练,一定会被学员投诉。”
毕竟没有正经教练会对着学员动手动脚啊
季砚沉闻言笑了,这笑容和平时只是稍微牵动嘴角的笑不一样,是一个真正意义的笑,任谁都能看出他此时心情不错。
季砚沉顺着颜桑的吐槽说:“我也不是什么学员都教的。”
专门教被占便宜就脸红不好意思的颜姓学员。

第28章 谴责 颜桑被男人按在马背上接吻。……
银装素裹, 圆滚滚的鸟儿蹲在屋檐,歪头瞧雪地里的两人一马。
季总的教学是有门槛的,别人都没这个待遇。
但颜桑没领会到, 还说季教练应该被扣工资。
小动作被戳破, 男人不但不心虚害臊, 反而还非常坦然, 就差把“我教你骑马,你交点学费是所应当的”写脸上了。
颜桑:“……”
他怀疑季砚沉是故意把管家和钱二叫走的。
但没有证据。
无话可说的颜桑噎住了, 季砚沉笑了一声,收敛了, 让他坐直。
本以为这个话题就这样过了,等甜枣又慢吞吞的绕完一圈,马背上的人又叫季砚沉的名字。
季砚沉应了他一声。
颜桑声音有点闷:“你变了好多。”
以前的季砚沉,是绝对不会说这种话的, 也不会有类似的举动。
就算他们谈恋爱的那几个月,季砚沉看上去也是冷静克制的。
季砚沉问:“你觉得是变好了还是变差了。”
颜桑给不出违心的回答, 但他们现在的关系,实话说出来总觉得令人难过——
他从来没觉得季砚沉有哪点不好。
变差劲的是他自己。
他对八年前的男朋友没有抵抗力,也招架不住八年后的前任。
季砚沉等几秒没得到回答, 又问:“现在的我会让你讨厌吗?”
颜桑这次摇头很快:“没有。”
相反, 他是怕自己控制不住重蹈覆辙。
面对颜桑时,季砚沉总是显得耐心十足:“会反感不舒服吗?”
颜桑继续摇头。
季砚沉就笑,说他知道了。
颜桑摸着带着热气的马背,想问他知道什么了,忍住了。
雪地的脚印一串接一串,颜桑自己握着缰绳走了两圈,过完骑马瘾后提出换人。
季砚沉抬头看他:“不骑了?”
颜桑活动了一下手腕:“你来吧。”
虽然还没骑够, 但他已经骑得够久了。
总不好一直把季砚沉晾在一旁。
季砚沉了解颜桑,从他看向甜枣的眼神就看出来他根本没玩够。
颜桑松开脚蹬,刚想学着电视剧里的侠客潇洒抬腿下马,可被季砚沉按住了——
男人不但没让他下马,反而跟着上马坐在了他身后。
颜桑:“?”
颜桑都没看清季砚沉的动作,等他反应过来时,季砚沉的两条胳膊已经穿过他身侧抓住了缰绳。
马鞍空间有限,他整个人被季砚沉抱在了怀里,后背紧贴着男人胸膛。
“啊——”
受力下甜枣往前走了两步,没坐稳的颜桑短促的叫了一声,本能抓住环在身前的小臂。
“季砚沉。”颜桑慌忙叫男人的名字,胆战心惊说自己还没下去。
胆颤是因为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压在甜枣的身上,颜桑怕它承受不了。
心惊死因为他和季砚沉此时过于紧密相贴的暧昧姿势。
事实证明是颜桑想多了,作为一匹优质健壮的成年公马,甜枣负重高达几百公斤,再加一个他都能健步如飞。
颜桑不自在的动了动想要下马,然而季砚沉没给他这个机会,缰绳一抖,原本慢悠悠散步的甜枣打了个响鼻,呼出一股蓬勃热气后,撒开腿跑了起来。
颜桑:“!”
颜桑被突然跑起来的甜枣吓了一跳,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抓住季砚沉的手不自觉用力,连大|腿都紧紧夹住了马背。
“颜桑,睁眼。”
颜桑也不知道隔着雪镜季砚沉是怎么看出他闭着眼的,他声音随着身体一起抖啊抖:“我、我不不敢。”
颤抖的嗓音和风消失在雪地里,颜桑清晰地听见耳畔传来的低笑。
“别怕,我不会让你摔马的。”
季砚沉的话很有信服力,在如擂鼓的心跳声中,颜桑试探着睁开眼。
策马奔腾和骑马散步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景物不断后退,心跳和马蹄声逐渐重合,刺激又痛快。
颜桑睁大眼,情绪很快被调动,由紧张害怕转为兴奋激动。
没想到季砚沉马术学得这么好。
竟然真的跑起来了!
新奇的体验让颜桑暂时忘记了两人此时暧|昧姿势,肾上腺素飙升,他陡然升起一种自己真的是个天高路远的洒脱侠客的豪迈。
马蹄扬起落下,马背上的两人身体随着颠簸,不断互相挤挨碰撞。
沉浸在武侠世界的颜桑没注意到身后的男人越靠越近的脑袋,直到他露在外面的、耳下的那一小块皮肤上,落了一个微凉的吻。
“你——唔。”
有些痒,颜桑下意识偏头,下一秒微凉的吻就落在了他上扬的唇|瓣上。
被偷袭的颜桑:“!!”
没说完的话淹没在唇舌当中,在季砚沉扣住他腰肢时,颜桑颤了一下,伸手想推人,结果甜枣一颠簸,他心一跳,又只能紧张的抓住马鞍。
进退两难的。
耳垂被不轻不重的捻了一下,颜桑听见男人低哑的声音:
“颜桑,不要咬。”
颜桑唇缝被舔了一下。
唇|瓣带来的酥麻感像一小股电流,在他四肢百骸流窜。
原本身体僵直的人瞬间软了腰。
颜桑隔着雪镜看眉目冷峻的男人,觉得对方应该是雪地里的雪妖变的,清清冷冷的嗓音都带着蛊惑人心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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