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成了真太监by自由蝴蝶老师
自由蝴蝶老师  发于:2025年01月03日

关灯
护眼

巫马清推着曲旷豕的手,要和他分享一个蛋挞。
“小朱哥哥,你也吃!”
曲旷豕哄着巫马清,把勺子里的蛋挞芯吃掉。
“小清儿乖,你再吃一口,剩下的就都是我的了。”
巫马清点头,张大了小嘴。
“好!”
看巫马清吃了,曲旷豕自已则拿起剩下的蛋挞一口吃下。
两人吃了甜品,再玩了一会儿巫马清就困得不行了。
曲旷豕轻拍着趴在自已怀里睡着的巫马清,把人抱回了芙蓉院。
曲旷豕小心的给巫马清盖上被子,轻柔的拿出她捏在手里的银杏叶蝴蝶放在枕边。
曲旷豕抚摸着巫马清的头,给她掖好被角回了暝深院。
暝深院中落叶纷飞,曲旷豕在树下暗自感伤。
“小傻马,银杏叶都黄了四次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说好的三年之约,到底还算不算数了!”
三年之约自然是算数的,不然巫马暝那每月一次的信件算什么!
可是巫马暝晚一天回来,曲旷豕就忧虑一天。
哪怕巫马暝现在已经当上了副将军,曲旷豕还是担心他的人身安全。
可现在比曲旷豕更着急的是巫马暝,三年已到他却被军务绊住不能回去。
‘小朱,你可一定要等我啊!’
巫马暝也怕曲旷豕多想,所以信件寄得越发频繁了。
收到信的曲旷豕,总是会短暂的开心一会儿。
然后笑着给巫马暝回信,说自已会等他,让他保护好自已。
可把信件寄出之后,曲旷豕又陷入了焦虑的等待之中。
也只有巫马清的到来,能让他抛开烦恼专心陪玩了。
“小朱哥哥,母亲准我出门了,你和我一起去外面看花灯!”
春节中的都城总是格外热闹,四处张灯结彩烟花爆竹放个不停。
去年的巫马清才两岁,被拘在了宅邸里没能出去。
今年求着吴若彤得了准许,立马欢欣鼓舞的来找曲旷豕了。
曲旷豕看着穿得像个红灯笼的巫马清,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好!带小清儿去看花灯咯!”
都城街道上,各种摊铺一个连着一个。
卖吃食的、玩具的、炮仗的比比皆是,巫马清看得眼花缭乱。
曲旷豕抱着巫马清这里走走、那里看看,见她喜欢便出手买下。
小姑娘乐得小脸红扑扑的,兴奋的抱着一个花布老虎指点江山。

年前落下的大雪,融化后也解不了年后的干旱。
百姓种下的庄稼少了雨水的浇灌,只能依靠着稀薄的水分发芽,然后枯死在地里。
黎国天子率众臣祭祀祈雨,特命巫马葛率工部领工匠造车运水。
各种调令从皇城发出,巫马葛也带着妻子出了都城前往各地建造运水车。
太子林康邦守皇城护国,三皇子林康斌运灾银救民。
林康斌与巫马葛一路同行,互相监督分工合作。
“报!殿下,前方无州城村落。”
探路的侍卫跪在林康斌面前,将打探到的情况禀报给他。
林康斌看着密林溪流,与日落黄昏下鸦雀归巢道。
“传令下去,原地扎营,次日开拔。”
林康斌身边的护卫岳泰瑞弯腰抱拳,恭敬转身去传递命令。
“是,殿下,属下得令!”
曲旷豕和巫马清坐在马车里休息,知道不再赶路后才下车透气。
看着林中的小溪,巫马清拉着曲旷豕去捉鱼。
“小朱哥哥,我们今晚吃鱼好不好!”
面对巫马清亮晶晶的眼睛,曲旷豕实在说不出一个不字。
“好,这就给小清儿抓鱼吃!”
吴若彤看着曲旷豕和巫马清的背影,有些担心的问巫马葛。
“老爷,把他们一起带来真的没事吗?”
巫马葛握住吴若彤的手,轻轻的摩挲安慰道。
“夫人安心,虽救灾途中偶有暴民,但有我护着你们不会有事。”
“若是…留在都城恐怕才是凶多吉少,我此次被皇上器重不知碍了多少人的眼!”
“如今暝儿在军中颇有威望,文官武将出自一家,他们可是时刻盯着呢!”
“不把你们带上,我怎么放得下心!”
吴若彤靠在巫马葛肩上,忧愁叹息。
“唉!我们在一路还好,不知暝儿在军中如何了?”
巫马葛搂着吴若彤的肩膀,大掌拍抚着她。
“夫人无需多虑,暝儿已经长大,有武艺傍身又有老陈看顾不会有事的。”
吴若彤眼中的忧愁散了些许,轻轻“嗯”了一声。
林康斌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中年夫妻,眼中露出一丝嫌恶。
‘可恶,老不死的不仅把那个贱人留在皇城,还派了这么个老古板盯着我!’
三皇子此时全无民间传言的那般爱民侠义之像,身上透露出一股阴郁气息。
在林康斌身边伺候的小厮默默站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害怕被不甚迁怒。
三皇子十六岁成亲时,便出宫立府了。
林康斌为德妃所出,在宫中时被管束得紧,出了宫便暴露了本性。
林康斌在皇帝众人面前是谦谦君子,在都城百姓眼中是正义侠土。
在三皇子府伺候的下人眼中却是地狱恶鬼,性情如魑魅罗剎一般飘忽不定。
林康斌在朝堂之上不争不抢处处退让,回了府却随意寻了错处便打杀侍奉之人。
近身伺候的人几乎每月一换,有的甚至活不过半月。
林康斌出宫九年,三皇子府的枯井都填了数口了,怎能叫人不害怕。
不过投靠林康斌的门客幕僚,倒是觉得他此性情颇有帝王之相。
所幸杀的不过是奴才下人,虽戾气重了些,却无大碍。
劝过一次之后,也就随他去了。
自从被指点过后,林康斌越发的会装模作样了。
还特地秘密修建了罪人地牢,如此一来便是劝诫的人也没了。
毕竟身为皇子,想要惩罚一些负罪小人实在理所应当。
只有住在地牢附近的下人奴才,听着地底传来的鬼哭狼嚎彻夜难眠,自觉身处地狱。
“传膳。”
林康斌的话语一出,小厮立马浑身一抖。
“是,奴才遵命!”
那小厮直直对着林康斌跪了下去,在他摆手后迅速起身走向皇子府的伙夫催膳。
天色渐晚,穹苍由淡蓝转向幽暗。
巫马清拿木棍上穿着的一条小鱼,学着曲旷豕的样子翻转烤制。
“小朱哥哥,好香啊!可以吃了吗?”
曲旷豕看着半生不熟的鱼,瞥见口水直流的巫马清笑得宠溺。
“这鱼还得烤一会儿,小清儿先吃些米粥垫垫肚子。”
曲旷豕拿过巫马清手中的小鱼,把温在火边的杂粮粥倒进碗里递给她。
“好啊,我都饿了!小朱哥哥先吃。”
巫马清端着小碗,舀了一勺粥就要喂曲旷豕。
曲旷豕避开勺子,从火边拿起饼子在巫马清面前一晃。
“小清儿自已吃,我今晚要吃大饼。”
巫马清看着花花绿绿的饼,瞬间觉得自已碗里的粥不香了。
“小朱哥哥,清儿也想吃饼!”
曲旷豕笑了起来,把木棍插进土里。
掰了一小块儿饼放进巫马清碗里,让她泡着吃。
“小清儿少吃一些,一会儿还得吃鱼呢!”
巫马清低头,一口咬住了碗里的饼子,口齿不清答道。
“唔,好,唔知道了,小朱哥哥。”
巫马葛和吴若彤围坐在火边,笑着看曲旷豕带孩子。
“大人……”
侍卫突然走过来,在巫马葛的耳边说了什么。
吴若彤担心的看着巫马葛,被他抱着解释。
“夫人放心,是三皇子有事相商,为夫去去就回。”
吴若彤给巫马葛整理了衣襟,拍着他的手说。
“去吧,快去快回!”
巫马葛点头应下,起身朝着林康斌处走去。
“下官见过三皇子,不知殿下唤微臣前来有何要事?”
林康斌起身扶住巫马葛行礼的手,朗笑着说。
“巫马大人不必多礼,本殿只是想和大人请教救灾之法。”
林康斌拉着巫马葛坐下,拿出灾情线报与他一同观看。
“本殿阅历尚浅,恐思虑不周,还请大人指教!”
巫马葛看着纸上灾情,与已经写出的应对方法,面带笑意的连连点头。
“下官对殿下侠义之名早有耳闻,如今更是亲眼见了殿下的才智与爱民之心,下官实在佩服!”
“此份办法处处详尽,考虑精巧周到是下官所不能及,殿下高明!”
巫马葛虽然是纯正的太子党,但也不妨碍他夸赞三皇子,毕竟他向来欣赏有才又专注做实事的人。
林康斌被夸得顺心,看着巫马葛也顺眼了许多。

心里想着若是巫马葛乖乖接受拉拢,待自已登基后便不计前嫌饶巫马一族性命。
林康斌心中阴谋诡计频出,面上却端得一副谦逊做派。
“巫马大人谬赞了,此办法乃是本殿与帐中谋土共商而出。”
“本殿今读治国经世之策,尚有不通之处,不知可否邀大人进帐中一解疑惑?”
巫马葛原本欣赏的心一下子就变了,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来。
‘呵!三皇子这是在拉拢我,看来他也不像在朝堂之上表现得那么与世无争啊!’
巫马葛思虑一番本心不移,遂婉拒了林康斌的拉拢。
“三皇子智勇双全、才高八斗,又有高人相助,汝等不能解之事下官想必也是无能为力!”
“天色已晚更深露重,明日还需加急赶路。”
“还望殿下尽早歇息,下官告辞!”
巫马葛指着手上的纸张恭维林康斌,随意找了借口便行礼离去了。
林康斌看着巫马葛的背影,怒火中烧。
“好一个巫马葛!好!好得很!”
巫马葛放在原地的纸张被他挥进了火里,林康斌咬牙切齿的低语。
林康斌拉拢不成,却也和巫马葛一样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平静。
挥袖起身缓步走回帐中,复才发作。
笔墨纸砚被林康斌大力挥到地上,伺候的下人战战兢兢的跪俯在地。
“去叫纪羽客来!”
小厮听着林康斌暴怒的声音身体一抖,低头跪行出帐。
“是!”
纪羽客正在马车中研读兵法,被传唤后立马赶去。
本以为是拉拢住了巫马葛,没想到见了如此一幅血腥场面。
“纪大人请!”
侍卫撩开帐帘,血腥气与骚臭味立马窜出。
纪羽客单手抖展折扇,挡于面前眉头紧皱。
‘怎么在这玩了起来?谁敢惹怒殿下!’
纪羽客是林康斌养的门客,自然知道他的本性,而且更是欣赏他暴戾性子的人之一。
故而三皇子府门客三千,唯独纪羽客深受林康斌器重。
纪羽客本是隐居山林的修道之人,却不堪清苦叛出道门。
走前还一把火烧了道观,以报那被拘束管教之仇。
怎料下山后挥霍无度,盘缠用尽。
遂即扮作世外高人,故弄玄虚行骗财之术。
纪羽客貌如谪仙气质出尘,修道三十载颇具道行,倒也解决了几件诡事。
三皇子听人传颂其功绩,便亲自招揽。
纪羽客见财主上门,自然欢迎。
密谈后更是与林康斌一拍即合,成了三皇子府中门客。
纪羽客多次为三皇子出谋划策,林康斌许之以国师之位,赐金银财宝。
纪羽客阴险狡诈、贪财享乐,与林康斌一样不把蝼蚁贱民放在眼里。
如今见林康斌挥着荆棘鞭子抽打下人,也只觉得是正常泄愤之法。
纪羽客看林康斌没有停手的意思,就静声坐到一旁饮茶等候。
那下人被勒住了嘴,只能呜呜哼叫。
林康斌赤红着眼睛不发一言,手中刺鞭不停抽下。
其他下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头去看。
如此一来帐中便极为安静,只有鞭子打在皮肉上的“啪啪”声响。
直到鞭下的人连抽动也无时,林康斌才丢下刺鞭转身坐下。
纪羽客随即起身,为林康斌倒茶。
“殿下辛苦!”
后看着地上的烂肉,挥手叫人收拾残局。
“这林中的豺狼虎豹也是可怜,便以这无用之物使其果腹吧!”
跪着的下人立马把尸体包裹起来,用布巾擦干净飞溅的血肉,抬着东西暗中丢进了林子里。
行动间不敢有一点迟慢,毕竟纪羽客与林康斌一般,都不是良善之人。
否则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那林中豺狼虎豹皆是穷凶恶兽。
不但捕猎林中生物,还会偷袭路人食肉。
它们何时缺过血肉果腹,需要被人可怜施舍。
不过是狠辣之人的埋尸手段罢了,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纪羽客见帐中收拾干净后,挥退众人向林康斌开口道。
“属下拜见主上,不知殿下深夜召见所为何事?”
林康斌抬手隔空作扶,道明前因后果。
“翰川先生不必多礼,巫马葛那老匹夫实在可恶!”
“我邀他进帐共商治国大计,他竟假意恭维便借口遁去!”
纪羽客合扇击手作思考状,而后轻笑献计。
“殿下不必烦扰,殿下麾下人才济济何愁无人可用。”
“工部尚书本就是能者居之,巫马葛不过运气好罢了!”
“如今救灾在外,天怒民愤难免发生意外。”
“殿下如此爱民如子,属下认为之后州城必会有人为殿下排忧解难。”
林康斌听完,眉头舒展笑颜浮现,亲手倒了一杯茶水。
“翰川先生深得我心,请饮此杯!”
两只戴着玉面的狐狸山鬼在此密谋,巫马葛却也早有防备。
他自知得罪了林康斌,这假面君子绝不会放过自已。
可圣旨已下,巫马葛也不能违抗天命。
只能到下一州城,待安顿好吴若彤等人,再只身与林康斌周旋。
深夜已过,天光大亮。
行至灾区,路有乱民,苦缠一番方才入城。
入城已晚,巫马葛只得布防一番,明日再安顿妻子。
怎料棋差一招,纪羽客命人以钱财收买乱民,令其趁夜火烧客栈。
乱民烧杀抢掠,纪羽客带兵埋伏在暗。
客栈中浓烟滚滚,巫马葛牵着吴若彤慌忙奔逃。
“老爷,老爷!去救清儿!”
巫马葛面色黑沉,没想到林康斌如此恶毒竟然敢在城中放火。
“夫人莫急,清儿有小朱护着。”
两人走到巫马清所住门口,却见房门大开,里面打砸怒骂声不断。
乱民一把火烧了客栈,却又见财生恶故大肆搜刮财物。
不过是看见了巫马清身上的珠玉宝石,便上前粗鲁抢夺。
曲旷豕见巫马清受惊,上前与之对抗不敌,以至于两人被乱民困打。
巫马葛疾步进门,却见三人正围在一处拳打脚踢,曲旷豕艰难的把怯哭不止的巫马清护在身下。
巫马葛学君子六艺,为人丈夫父母,当即抄起木凳救下两人。
吴若彤扶住曲旷豕,拉着巫马清往外跑。
巫马葛解决了乱民,深知客栈前后门皆不可出。
带着吴若彤三人,欲从窗边窄道逃走。
怎奈何纪羽客四处都安排了人蹲守,巫马葛被迫再战。
曲旷豕上前帮忙却也无济于事,此时吴若彤却被人偷袭砍杀。
“娘!”
巫马清声音撕裂悲痛欲绝,巫马葛赤目回首目眦欲裂。
曲旷豕为巫马葛挡下暗刀,护住巫马清。
“葛叔!”
巫马葛突然暴起,斩杀宵小,推着曲旷豕带巫马清走。
“小朱,清儿就交给你了!”
曲旷豕眼眶通红,巫马清泣不成声。
“爹!”
巫马葛直面来人,头也不回的吼道。
“走!”
曲旷豕抱起巫马清,毅然狂奔融入夜色之中。
巫马葛体力不支,拖起吴若彤的尸体跳进火场之中。
在滚滚火光中看不见曲旷豕的一丝身影,巫马葛抱紧吴若彤安心闭眼。
“夫人放心,清儿与小朱无事,为夫来陪你了!”
曲旷豕捂住巫马清的嘴,不敢回头去看那冲天大火。
只能不停的逃,哪怕体力不支也不曾停下。
直到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才护着早就昏睡过去的巫马清晕倒在地。

“爹、娘,孩儿无能,还是没找到小朱和妹妹。”
巫马暝举起酒杯,倾洒在巫马葛与吴若彤合葬的墓前。
去年春,听闻父母家人遇乱民暴动葬身火海。
巫马暝不顾军令离营,却只能为至亲收敛残骨,
天子念其功绩不计巫马暝之过,并赐下数不尽的金银田地安抚其丧亲之痛。
究巫马葛死因,乃是为国为民,特许巫马暝其子可世袭其军职。
然亲人已逝,无能安抚巫马暝之痛。
巫马暝曾拜访林康斌,想要寻凶报仇。
林康斌巧舌如簧,谈及巫马葛时痛哭流涕。
“是本殿无能,护不住巫马大人!”
“可那乱民实在强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客栈中人群混乱,下人弃主逃命,孩子失散。”
“本殿身边也只剩岳护卫拼死抵抗,吾等四人步步艰难。”
“眼看就要冲出客栈,巫马夫人却被乱民所伤。”
“巫马大人奋力营救,本殿正欲相助,却被岳护卫推出门外!”
“不过一瞬客栈被大火焚烧不堪梁柱倒塌,乱民四散而逃。”
“岳护卫九死一生方才逃出,巫马大人和巫马夫人却……”
巫马暝听到此处双目赤红,林康斌小心的劝慰他。
“巫马将军不可冲动,如今巫马小姐还流落民间。”
“都是本殿之过,大难不死竟发了高热,错失了寻巫马小姐的最佳时机!”
巫马暝木然坐下,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殿下已然尽力,本将军自会找回妹妹,为父报仇!”
“多谢殿下告知,暝在此谢过,下官告辞!”
巫马暝起身便走,林康斌假意挽留。
“巫马将军,若有需要尽管来找本殿!”
巫马暝出了三皇子府,便再次赶往巫马葛遇难州城。
路遇乱民通通杀尽,成了凶名在外的毒将。
巫马暝丝毫不在乎自已的名声,到了地方便着手寻找巫马清和曲旷豕。
对于林康斌的话,巫马暝没有全信。
但是林康斌不说实话,巫马暝也无可奈何。
毕竟他是皇子龙孙,巫马暝冒犯不起。
但对于林康斌说的‘下人弃主逃命’,巫马暝是半点都不信的。
因为他没有找到曲旷豕的尸骨,巫马暝不相信自已的爱人会丢下自已的亲人。
一定有什么是自已不知道的,曲旷豕那么爱巫马清怎么可能会让她失散。
巫马暝拿着曲旷豕和巫马清的画像,亲自从州城往外找了半月。
然后被天子一道圣旨,遣回了边疆继续打仗。
巫马暝内心苦痛,却也只能谨遵圣命。
写信托卫日元、匡旌奂帮自已继续找人,以及暗中调查真相。
纪羽客此人做事不留后患,从州城活着回都城的只有他们三人,都不可能泄密。
而曲旷豕和巫马清的尸体他虽未亲眼见到,却有侍卫来报在山林猛虎旁见其血衣,断定他二人已经葬身虎腹。
后见巫马暝苦寻无果,就更确信此事已无第四人知晓。
林康斌与纪羽客安坐高堂,卫元日与匡旌奂调查毫无进展。
直到年关巫马暝回京述职,卫日元和匡旌奂也劝其放下。
可巫马暝怎么会放弃自已的至亲、挚爱,于是继续寻找。
可直到巫马葛和吴若彤的忌日,巫马暝也没找到他们的一点儿消息。
巫马暝给巫马葛和吴若彤敬了酒,又把酒杯满上倒进自已嘴里。
“小朱、小清儿,你们到底在哪啊!”
“还……活着吗?”
巫马暝靠在墓碑上,看着林间烈阳洒下的光斑眼神恍惚。
去年干旱过后便是洪涝,洪水退去又有疫病。
巫马暝其实知道他们可能已经与世长辞了,但心中的执念让他不敢放弃。
巫马暝一直靠着墓碑,借着酒意慢慢睡去。
直到冰凉的雨丝落在脸上,巫马暝才悠悠转醒。
巫马暝一动,盖在身上的衣袍滑落。
巫马暝眼神一冷,眼中寒光向四处射去。
‘是谁,我竟毫无察觉!’
林中除了虫鸣鸟叫,再无其它杂音。
巫马暝起身警惕,却被衣袍上飘下的银杏叶蝴蝶勾住了视线。
巫马暝呼吸一滞,心跳瞬间乱了。
看着熟悉的叶编,眼眶落下泪来。
银杏叶蝴蝶是曲旷豕哄小孩常用的玩具,除了他没人会给巫马暝这个。
巫马暝立马蹲下身,捡起银杏叶蝴蝶,行动间闻到了淡淡药草香。
巫马暝把衣袍凑到眼前,把脸埋进去细细的嗅闻。
激动的哭出了声,只因为上面是他熟悉的曲旷豕的味道,是他五年不见的味道!
巫马暝眼中光芒大亮,那颗快要放弃的心又活了过来。
曲旷豕没死,而且就在自已身边,只是巫马暝没有找到。
可曲旷豕为什么不露面呢?巫马暝思索着翻找起衣袍上的口袋。
皇天不负有心人,巫马暝找到了一个香囊还有一个纸条。
巫马暝拿着香囊狂喜,小心的把香囊拿到鼻尖嗅闻。
“小朱,我就知道是你!”
巫马暝爱惜的吻着,一如从前的素色香囊,像是在亲吻自已的爱人。
巫马暝颤抖着手,取下被绑在香囊系带上的一卷纸条。
小心翼翼的打开,却又近乡情怯似的不敢去看。
巫马暝瞥开头,深呼吸了一下方才低头去看。
可纸上却只有【明日酉时,天外楼】几个小字,巫马暝顿感失望。
“小朱,你既然给我送信,怎么不多写几句?”
巫马暝轻柔的抚摸着纸上熟悉的字,像是看见了曲旷豕下笔的样子。
巫马暝顶着细雨,快步下山回家。
无论是巫马葛升任尚书,还是巫马暝受封将军,都没有从巫马宅邸搬出去。
这里承载了他们太多的记忆,巫马暝舍不得离开。
知道明天就能见到曲旷豕,巫马暝十分激动。吩咐下人把巫马宅邸上下打扫一遍。
海金看着终于不再死气沉沉的巫马暝,既高兴又难过。
‘公子应该是遇到喜欢的人了吧!可小朱他……’
“斯人已逝,公子能看开也好!”
海金叹息着走远,想着巫马暝已经二十岁也该成婚了。
而巫马暝自已动手打扫了暝深院,期待着明天,亢奋得彻夜未眠。

第二日辰时,巫马暝便派人去打听天外楼出现在了何处。
天外楼不是一座固定式的建筑,而是一个可移动的超大马车楼。
天外楼主营情报,同时也治病救人。
行踪不定神秘莫测,每次出现不过一个时辰又会消失。
每一次天外楼出现都会抛洒大量的铜钱,吸引城中的百姓争抢。
除天外主动出现外,若想求天外楼出山,便需在城外张榜。
若是价钱合适,天外楼也会为金银出面。
天外是在四年前就出现的江湖组织,直到一年前的天灾才彻底打响了名号。
他们治疗了大量的瘟疫百姓,又一直保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行事作风。
朝廷招安不成,也就随它去了。
巫马暝猜测,或许曲旷豕就是被天外楼救治的人之一。
然后因为一些情况,加入了天外楼,成为了其中一员。
不出所料,派出去的人并没有打探到天外楼的位置。
巫马暝只好静下心来,等到酉时再派人打探。
日渐西移,酉时将至。
“天外楼又来撒钱!”
这一声喊,像是被滴入了冷水的热油,把整个都城街道都沸腾起来了。
“捡钱了,谁捡到了没孔的铜板啊!”
“没看见啊!到底在哪儿?”
超大的马车楼四周围满了人,都在寻找那一枚没孔的铜板。
那是天外楼的入门信物,他们只接待拿着信物的人。
若是想要强闯,便会被一把迷药弄晕丢出去。
这迷药出自绣人医之手,从未有人逃脱。
这绣人医说来也神奇,只要你肢体断开不超过四个时辰,他都能给你接回去。
被他救治的人没见过他的脸,但是看见他拿着针在自已的伤口上缝线。
别人缝布他缝人,于是便传出了绣人医名号。
绣人医不仅医术一绝,毒术更是了得。
只要你闻了他的药味,便会陷入幻境。
抖出自已的全部秘密不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也曾有人偷过绣人医的医书毒方,可上面写的字除了他却没有第二个人能看懂。
此时众人苦寻不得的信物,却被一个小孩悄然送到了巫马宅邸。
那小孩也不知道自已送的信物,他偷偷打开看过。
里面只是一些奇特的糕点,比起吃食他更喜欢银子。
而让他送东西的人给了他一块银子,只要他把东西送到还会再得一锭银元宝。
“这是送给你家将军的糕点,你快送进去啊!”
“拿走拿走,巫马将军才不会吃你这来路不明的糕点!”
巫马宅邸的门房和那小孩儿争执间,巫马暝正好得了消息出府。
见那篮中糕点连忙上前接过,并向他道谢。
“多谢这位小哥!”
那小孩“哼”了一声,自觉完成任务便跑走了,没有人不怕大名鼎鼎的巫马毒将。
巫马暝看着熟悉的蛋糕,小心的盖上白布。
提着刚拿到手的篮子,便朝天外楼走去。
天外楼周围的铜钱已经被捡了个干净,但还是有许多百姓围绕在旁边。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