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日元大笑起来,拉过一旁等着伺候的美姬。
“哈哈哈!非也非也!”
“不过是暝弟年岁尚小,尝不出这酒中美妙滋味。”
“这杜康酒好,我却觉得这花酒更美!”
巫马暝看着卫日元把那女子拉到怀中,抬手就给人灌了一杯酒。
那女子也不咽下酒水,反而媚眼如丝的看着卫日元。
轻抬玉臂,环颈绕郎。
巫马暝眼睁睁看着酒水,被那女子勾着卫日元的脖子,和他嘴对嘴的渡了过去。
卫日元搂着美人盈盈一握的腰肢,待饮尽花酒,还尝了口美人胭脂。
卫日元戏谑的看着目瞪口呆的巫马暝,挑眉一笑。
“暝弟觉得这花酒如何?”
巫马暝看了从未见过的香艳场面,脸色涨红。
“轻浮!”
还不等巫马暝说出更多话来,卫日元便呛了回去。
“迂腐!”
“寻欢作乐乃人之常情,你我不过存于人世间短短数十载,这般有何不可。”
巫马暝想反驳,看着卫日元这风流样子又无话可说。
“罢了!多谢元兄开解,今日先行告辞,改日再会!”
巫马暝不等卫日元说话,飞身下船凌空踏舟归岸。
卫日元看着岸边曲旷豕的人影,笑着摇头坐下。
“暝弟有他那小神仙跟着,终归会没事,我还是继续享乐吧!”
卫日元用眼神逼退凑上来的舞姬,拿着酒壶自斟自酌。
靡靡之乐环绕耳边,卫日元手指轻拍节奏,欣赏湖光云色。
巫马暝到了岸边,曲旷豕便跟紧他,不料转眼就被发现了。
曲旷豕见巫马暝面色好转,上前拉他。
“公子回吧,今日我做了蛋糕。”
巫马暝看着日夜陪着自已读书,还跟着自已担忧的曲旷豕有些想哭。
“我榜上无名也能有蛋糕吃?”
曲旷豕笑着摸了摸巫马暝的头,牵着人往回走。
“只要公子想吃,日日都有!”
两人坐在屋里吃蛋糕,巫马暝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曲旷豕轻拍着他安慰,巫马暝情绪大起大落睡了过去。
睡梦中两人也在吃蛋糕,却不知道怎么到了花船上。
巫马暝看着曲旷豕的唇舌,听见他要喂自已便高兴的张嘴前倾。
没想到两唇相碰,竟然是这么个喂法。
巫马暝好似被酒气熏晕了一样,一点点上前。
柔软温热,那感觉实在美妙,引人沉沦。
巫马暝醒时发现身下异样,满脸羞赧。
曲旷豕发现收拾了床褥,只是对巫马暝笑着说。
“公子长大了!”
此时此刻的场景和当时何其相似,只是现在自已的心境变了。
巫马暝看着曲旷豕面露忧愁,转瞬便又坦然。
‘你当年说我长大了,现在却还是把我当孩子看!’
‘罢了,这样就好,若你知道了我的心思该厌弃我了。’
巫马暝动作很慢,衣服也穿得松散。
曲旷豕看见了无奈叹气,走上前为他整理好。
“公子追求不羁也该把衣服穿齐整了,此去天凉小心感染了风寒!”
巫马暝笑看着曲旷豕在自已身上动作,每一次触碰心中都泛起波澜。
曲旷豕不知道的是,巫马暝这三年来的随性洒脱都是亲近他的借口罢了。
“知道了,小朱,这不是有你嘛!”
“你如今医术这般好,我哪里会得什么病!”
巫马暝拿起桌上的香囊嗅闻了一下,里面是曲旷豕特地配的药材,隐隐约约透出一股子药草的清香。
曲旷豕接过他手上的带銙,环住巫马暝的腰为他系好。
“哪怕是能治好,但若是病了总归是难受的,瞧着也让人心疼!”
巫马暝听了曲旷关心的话语,抬着的手差点忍不住抱上去。
巫马暝克制着自已,只是低头轻嗅曲旷豕身上的药香。
“嗯,我总是舍不得让你心疼的!”
“小朱放心,习武以来我已经很少病痛了。”
曲旷豕看着和自已一般高的巫马暝,拿过他手上的香囊捏了几下。
“这香囊旧了,里面的药性也挥发得差不多了,改日给你做个新的。”
巫马暝低头看着曲旷豕手上的香囊,那是他去年送给自已的。
素色的锦缎缝制,说不上好看,但针脚细密,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
巫马暝把香囊要了回来,直接挂在了腰上。
“这个我先戴着,等你送了新的给我再换上。”
曲旷豕见巫马暝重视自已的心意,心里高兴又傲娇。
‘小野马戴着是挺好的,但也不必日日戴着,我做的还挺粗糙的!’
曲旷豕笑着为他整理衣领,点头说。
“好,过几日便给你。”
巫马暝昂首挺胸的站着,方便曲旷豕动作。
见他放下手,便拉着曲旷豕的手腕往外走去。
撩起珠帘,桌上是冒着热气的早膳。
八年的相处,两人早已经习惯了一桌而食。
曲旷豕被巫马暝牵着坐下,吃他递来的食物也不觉怪异。
而巫马暝只是笑着,看曲旷豕和自已如夫妻一般相处暗自欣喜。
‘他不管是吃蛋糕,还是吃包子都一样可爱,一样的不对我设防,若是此时我……’
“公子,公子!快吃,马车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巫马暝被曲旷豕叫回神,没接他剥好的鸡蛋,反而低头一口咬下。
“唔~嗯,知道了。”
曲旷豕等巫马暝衔走鸡蛋才收回手,手指摩擦着去掉那点湿意,心里那点在意也随之消散了。
巫马暝看着曲旷豕丝毫不在意自已的动作,竟然觉得有些遗憾。
两人从小便很亲近,这些对一般朋友来说逾越的小动作,于他们却是平常。
以至于巫马暝不知道该怎么去撕开那个口子,也不敢想窗户纸被捅破后会是什么样的境况。
巫马暝咽下鸡蛋,舌尖似乎还残留着曲旷豕手指上的药草味。
巫马暝从前只觉得草药味苦,如今尝着曲旷豕指尖的滋味却是隐隐回甘的。
曲旷豕作为巫马暝的书童,自然是陪着他一同去太学。
二人走到马车前,曲旷豕扶着巫马暝上了马车。
正准备同马车夫一起坐在鞍座上,被车厢里的巫马暝一把拉了进去。
曲旷豕倒在巫马暝腿上,抬头看着他小声说。
“公子,外边有人看着呢,我总得做做样子!”
巫马暝扶着曲旷豕坐上软垫,给他倒了茶水、取出糕点。
“刚才那样式已经做足了,再说,哪家得宠的书童不是和主子一起坐在车厢里的。”
“你也知道天转凉了,还坐在外边吹冷风,病了有你难受的!”
曲旷豕无奈的小口吃着糕点,总觉得自已把巫马暝带坏了。
‘小野马真是,竟然拿着我的话来说教我!’
“是,公子说的是,小朱得令!”
巫马暝听曲旷豕的话,就知道他又在敷衍自已了。
更别说,他往嘴里送糕点的动作是一刻也没停。
马车缓缓前行到了门口,两人和其他学子一齐踏入太学。
太学规矩森严,公子们只能自已动手翻书研墨。
而书童则在最后方站着,或者在室外候着。
曲旷豕为巫马暝安放好笔墨纸砚,给他递了水便起身去了后方站着。
巫马暝看着曲旷豕走过去,和其他书童站在一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哪里站过那么久的时辰,怕不是会腿酸!’
巫马暝的担心多余了,因为曲旷豕惯会偷懒。
夫子只看学子不看书童,曲旷豕便全程靠在墙上,伴随着读书声差点睡着。
讲学间隙巫马暝时不时的往后瞥,与他认识的匡旌奂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原来暝弟在看他家书童啊!’
匡旌奂去过巫马暝的暝深院,自然知道他对待曲旷豕的不同。
匡旌奂向来不会多事,自然作壁上观。
‘看那书童的样子,暝弟还没表明心意呢!’
但匡旌奂也好成人之美,有时便会充当红娘。
“此书便讲到这里,若有不懂先与同窗讨教再来找我。”
讲学的夫子说完这句便出了房门,屋里的学子也互相聚在一起。
巫马暝起身本是想去看曲旷豕,却被匡旌奂拉住了。
“暝弟,暝弟别走!我有要事说与你听。”
巫马暝余光瞥见曲旷豕从后门出去了,猜想他应该是去了茅房,便顺势坐了下来。
“不知奂兄有何要事?”
匡旌奂先是左右瞧了瞧,见无人在意他们,才凑到巫马暝耳边悄声说。
“暝弟可是还未与你那小神仙互通心意?”
巫马暝见他肯定的眼神有些不舒服,把匡旌奂往远推了推。
“与你何干!”
匡旌奂笑着揽住巫马暝的肩膀,为他出谋划策。
“我有一计,可让你知他心意!”
巫马暝这下来了兴趣,认真问道。
“是何计策,你且细细说来!”
匡旌奂放下揽着巫马暝的手臂,把手中扇子一展故作高深道。
“暝弟你如今已束发,令堂可有往你房中送通房丫鬟?”
匡旌奂这么一说,巫马暝突然发现母亲还真没给自已送过侍女。
自已的院子里一直就只有墨兰和墨竹两姊妹服侍,而且她们都已成婚。
巫马暝在志学之年便从后院搬到了前院,可院里也只多了几个粗使小厮。
按常理来说,都城里的公子们十五岁时便会议亲。
哪怕当下不会成婚,也会先定下亲事。
可吴若彤却从未给巫马暝操办过,甚至都不曾提起此事。
巫马暝以前不在意,现在发现只觉得蹊跷。
可巫马暝还需匡旌奂为自已谋划,现下只是老实答道。
“母亲未曾送过丫鬟来,我院里连个未成婚的女子都无。”
匡旌奂打扇的动作一顿,连通房都没有,这让他的计划如何实施?
匡旌奂十五岁时便被塞了两丫鬟,于是对巫马暝的情况十分好奇。
“怪哉!怪哉!当真没有?”
巫马暝没好气的白了匡旌奂一眼,语气急切。
“真真没有!”
“你到底有何办法?快说出来!别整日奇怪这些平常事。”
寻常百姓整日劳苦,十五岁时赚不了多少银钱。
百姓家中贫苦,十五岁时未议亲的比比皆是,一生能娶一妻便已是幸事。
故而平民男子十五岁时,没有通房再平常不过。
可巫马暝不是寻常人家的汉子,而是巫马宅邸的公子。
更是新任工部尚书的嫡亲儿子,他没有通房丫鬟怎么都说不过去。
匡旌奂心中讶异,脑中飞转,嘴上安抚着急躁的巫马暝。
“暝弟别急,我这就道于你听。”
匡旌奂无奈叹气,把自已原本的打算说了。
“我原以为你有通房丫鬟,想让你与她共处一室待上一夜,看小朱反应如何。”
“若是他无所触动,便是无意于你。”
“若他生了气,定是心中在意你的。”
“可竟没想到,你如今房中空无一人,看来是激他不成了!”
巫马暝听完匡旌奂的话,只觉得他出了个馊主意。
“胡言乱语,我洁身自好断不会做这般事!”
“且我心中只他一人,你这法子激他还是激我!”
匡旌奂挨了巫马暝一拳,连连讨饶。
“暝弟莫气,是我错了!”
“这计谋不是没用上嘛!好弟弟,饶了我这回。”
巫马暝眉头紧皱,手指轻叩矮案。
“你还有何其他计策,说来听听。”
匡旌奂合上扇子,揉着自已的手臂。
‘嘶~暝弟这下手可真狠!’
“暝弟懂我,我确实还有两计!”
“这第一计便是你找些龙阳图看看,让他发现了,便说与他试试。”
“他本就是你的书童,做这些是分内之事。”
“但你与他如亲似友,他平常对着你也是直言不讳。”
“若他拒绝且厌恶,便是不喜男子,于你无意。”
“若他拒绝且羞涩,便是喜欢男子,你可设法偷心。”
“若他应下,那你二人,便成了!”
匡旌奂说完还一拍手掌,脸上表情戏谑。
巫马暝眉头微松,却不敢去赌那三分之一的两心相悦。
害怕曲旷豕对自已无意,又在知道自已的心思后躲着自已。
只是想想那种情景,巫马暝便心如刀割。
如果不能与曲旷豕相见被其厌恶,还不如维持现状只做一对挚友。
巫马暝抬眼去看匡旌奂,平静问他。
“奂兄智高计深,这第二计又是如何?”
匡旌奂看出了巫马暝眼底的顾虑,正襟危坐的同他说自已的另一个计策。
“这第二计嘛,有些伤身,但好在万无一失。”
巫马暝眼睛一亮,有些激动。
“怎么个万无一失法,奂兄快说!”
匡旌奂看巫马暝表情变化,慢悠悠的倒了一杯水。
匡旌奂拿着水杯往巫马暝眼前一举,慢慢摇晃着说。
“好酒醉人,人醒不知醉前事。”
“暝弟可饮上些许酒水,假借醉意试探。”
“你若醉酒他必定小心看顾,暝弟可借机偷香。”
“若他愤怒丢下你,便是于你无意且厌恶,次日你装作忘却可一如往常。”
“若他推拒后仍然看顾你,便是欢喜男子,你可徐徐图之。”
“若他从了你,当夜便可成事,日后你二人定是一对鸳鸯眷侣!”
巫马暝听得心中火热,也觉得此事可行。
“奂兄大才,此计绝妙!”
匡旌奂哈哈大笑,把水杯递给巫马暝。
“不过三流之策,能解暝弟之忧便好。”
“匡某以水代酒,祝暝弟心想事成,请!”
巫马暝接过水杯一口喝下,饮水如喝酒。
“多谢奂兄,事成之后必奉上重礼!”
匡旌奂笑着给巫马暝和自已都倒了水,拿起瓷杯与他一碰。
“重礼便罢了,事成后叫上元兄到好食居一同庆贺,我等大吃一顿由你结账!”
巫马暝再次喝下水,笑意盈满眼眶。
“这是自然,必让汝等尽兴而归!”
巫马暝心中有了把握,便与匡旌奂聊起其他,两人侃侃而谈。
曲旷豕从后门进入时,就看见了这一幕。
巫马暝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欢喜笑意,与匡旌奂挨得极其近。
曲旷豕不知道怎么了,看着两人勾肩搭背心里很不舒服。
像是被巨石压住了胸口,有些喘不上气。
‘我怎么了?小野马有自已的朋友我应该开心的?’
‘难道就因为他没有第一时间看自已,所以被气到了吗?’
曲旷豕看着巫马暝和匡旌奂还在说笑,恨不得上前把两人隔开。
曲旷豕按住心口,脑中混乱,脸色剧变。
‘我怎么能这么想,真的是有病!’
曲旷豕心中唾弃自已的,强行压下那些破土而出的想法。
曲旷豕不是毛头小子,他在现代活了二十七年,怎么会不知道自已的性向。
曲旷豕又是心理医生,对这种想法更是了解。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更不能这样。
不能因为一已之私让巫马暝陷入泥潭,不能让他发现自已的不伦之情,不能…被他厌恶。
曲旷豕低下头,不再去看巫马暝和匡旌奂。
只是瞬间就决定好了成为一个守护者,默默陪伴远远看着。
曲旷豕的嘴一张一合,无声说着‘没事’。
巫马暝提着的心放下,打算等到散学时再仔细问曲旷豕。
“咚咚咚~”
三声铜钟声响起,巫马暝与其他学子起身送走夫子。
“夫子慢走!”
其他公子都是随夫子从前门出去,等着自已书童来找。
只有巫马暝往后门走去,站定在曲旷豕身前。
“小朱身体可还好!”
曲旷豕笑着看向关心自已的巫马暝,心中甜蜜蔓延。
“公子勿忧,小朱无事。”
巫马暝还是不放心,决定到马车上自已查看。
“先去马车上。”
曲旷豕跟着巫马暝转身,两人一起走出太学。
巫马暝上了马车,便拉着曲旷豕在他身上一阵摸索。
“你可有何处疼痛,别隐忍不发!”
曲旷豕别扭的抓住巫马暝的手,双腿微动掩饰身体的异样。
‘啊!小野马怎么一上来就乱摸啊!真不能怪我禽兽!’
“公子,我真的没事,你看!”
曲旷豕撩起袖口,莹白无瑕的手臂在巫马暝眼前一晃。
“没事就好…”
巫马暝看着曲旷豕润白的肌肤,很想伸手触碰。
感受着自已蠢蠢欲动的心,巫马暝克制的移开目光。
‘不行,现在不是时候!’
曲旷豕放下袖子,手掌抚过手臂。
或许是因为净了身,雄性激素大大减少,他身上的汗毛柔软稀疏。
脸上的胡子更是不长,又没怎么晒太阳,整个人看起来白白净净的。
曲旷豕这会儿突然想起了自已残缺的身体,被关心的甜蜜瞬间消散。
‘唉,我就剩个没球的空袋子,上面还有疤痕,实在丑陋!’
‘而且这几年我自已试过,真的一点东西都没有!’
曲旷豕突然伤心起来,因为自已是个空炮。
虽然已经觉得自已和巫马暝没有可能了,但万一呢,到时候被他看见多不好!
两人相对而坐却相顾无言,就这样各怀心思的回了巫马宅邸。
巫马暝第一天到太学,巫马葛和吴若彤都很关心。
巫马暝下了马车,就被小厮带过去用膳。
晚膳过后,巫马葛对巫马暝考教了一番,吴若彤便拉着他话家常。
“暝儿感觉如何,第一天去太学可还习惯?”
巫马暝端正的坐着,认真回了自已母亲的问话。
“母亲放心,孩儿一切都好。”
“有小朱跟着,太学中又有奂兄与我一堂听学,孩儿很是自在。”
吴若彤眼尾带着细纹,笑起来无比温和慈善。
“那便好,那便好!”
巫马暝看着吴若彤,想问白日里令自已不解的事,却又有所顾虑。
“母亲……”
吴若彤看着巫马暝欲言又止的模样,挥挥手让下人们都出了门。
“暝儿有何事想问?”
见曲旷豕跟着出去了,巫马暝才把问题说出来。
“孩儿确有一事不知,求母亲解惑。”
“孩儿如今已经束发,照理来说母亲应该给我安排通房丫鬟了,为何……”
巫马暝还没说完,吴若彤便笑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说。
“暝儿有所不知,你四岁那年有一云游大师曾为你批命。”
“言之凿凿,说你命里有三重死劫。”
“分别在七岁、十二岁、二十岁,劫难未渡前若是有子便会横死。”
巫马暝眉头拧着,有些难以置信。
“实在荒唐,母亲信他?”
吴若彤有些无奈,喝了一口茶水,心平气和的说。
“原本我是不信的,可你七岁那年在宫中落水……”
巫马暝握着吴若彤的手,打断她的话。
“母亲,孩儿不是被小朱救了嘛!”
“而且,孩儿溺水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
吴若彤摇头叹息,神色疲惫的说。
“正因如此,母亲对他的话更是深信不疑了。”
巫马暝十分不解。
“这是为何?”
吴若彤看着桌上糕点,思索着当年情况说。
“那时我想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问他死劫何解。”
“他说你七岁若是落水被贵人救下,便可凭贵人度过劫难,若是没有便就此殒命。”
巫马暝听完心中赫然,有些回不过神。
吴若彤看巫马暝的样子笑了出来,话锋一转。
“再者,暝儿在我膝下长大,你的心思我如何能不知晓。”
巫马暝有些惊讶的看向吴若彤,有些木然。
“母亲,你……”
吴若彤拉过巫马暝的手,轻轻的拍抚着。
“暝儿宽心,如今国风开放,男风大盛,我与你父亲早已看开。”
巫马暝有些不敢相信自已听到的。
‘父亲、母亲一直都知道吗?我以为自已瞒得极好!’
吴若彤抬手抚摸巫马暝的头,为他捋好鬓边发丝。
“那大师果然神奇,原本我还奇怪他走前那句是什么意思,现在倒是深有体会了!”
巫马暝好奇的看着吴若彤,他也想知道。
“那大师还说了什么?”
吴若彤看向门外,曲旷豕正和白云说着小话。
“他说,‘贵人不可慢待,子孙不可兼得’。”
巫马暝也跟着吴若彤往门外看去,嘴里重复着她的话。
“贵人不可慢待,子孙不可兼得,子孙不可兼得……”
吴若彤拍了拍巫马暝的手,眼里全是释然。
“比起没影的孙孙,自然是我的暝儿更重要。”
“母亲断不会为了香火,害了你的性命!”
“小朱是个聪明孩子,又与你一同长大情谊深厚,是他我和你父亲都放心。”
巫马暝回神起身,对着吴若彤跪下一拜。
“多谢母亲,孩儿告退!”
吴若彤笑着拉起巫马暝,柔声说。
“去吧。”
巫马暝出了门,带着曲旷豕回暝深院的路上走得脚下生风。
曲旷豕有些不明所以,万分好奇他们说了什么,让巫马暝那么高兴。
“小朱,你去哪儿,过来一同沐浴。”
若是以前曲旷豕可能就同意了,可现在知道了自已的心思他怕自已忍不住。
“公子你先洗,我去拿衣服。”
巫马暝二话没说,拉着曲旷豕进了浴桶。
“不过是衣物,你我二人身形相同穿我的便是了。”
曲旷豕是怎么也拒绝不了巫马暝的,进了浴桶就把自已缩成一团。
‘我可不能让小野马发现我的异样,我都二十一了他才十五会吓到他的!’
从前曲旷豕觉得自已穿越进的身体太小,现在他巴不得原身再小一些才好。
最好是和巫马暝同岁,要是个正常身体就更好了。
“小朱,你怎么不动,我给你擦背吧!”
不等巫马暝靠近,曲旷豕立马背过了身。
“好,多谢公子。”
曲旷豕感受着,巫马暝拿着帕子在自已背后滑动。
与他手接触到的每一寸皮肤,都像着了火一样滚烫。
此时的曲旷豕十分庆幸,两人泡的是药浴看不清水下的情况,不然自已就尴尬。
而在曲旷豕背后,巫马暝一脸的陶醉。
巫马暝借着给曲旷豕擦背,悄悄抚摸他的肌肤。
见曲旷豕没有发现异常,更是得寸进尺的上手帮他搓洗。
巫马暝的手下到腰间,伸着手要给曲旷豕洗肚子。
曲旷豕激动得一抖,条件反射一般坐直了身子。
“公子,剩下的我自已来!”
巫马暝只好遗憾的收回手。
‘哎!可惜,差点就摸到他的肚子了!’
“好,小朱一会儿给我擦背。”
曲旷豕一动不敢动,闷闷的“嗯”了一声。
‘啊!好险,差点小野马就碰到站着的小豕了!’
巫马暝看曲旷豕背对着自已沐浴,又背对着自已擦干穿衣。
“小朱,你怎么了?”
曲旷豕夹着腿挪到巫马暝背后,拿着帕子给他擦背。×
“公子,我没事,这就给你擦背!”
巫马暝为了方便曲旷豕,趴在了浴桶边。
“好。”
曲旷豕痴痴看着随巫马暝动作波动的水流,以及露出的大片肌肤。
喉结下意识的滚动,虽然他的喉结很不明显。
曲旷豕的手好像有自已的想法,直直按在了巫马暝光洁的背上。
被热水浸泡过的皮肤水润光滑,曲旷豕忍不住的抚摸。
意识到自已做了什么,曲旷豕像是触电一般收回了手。
急忙低头认真给巫马暝擦背,在心中暗暗唾弃自已。
‘曲旷豕啊曲旷豕你在干什么?!放在现代你就是在犯罪啊!’
可曲旷豕的心中好像不止一个声音,刚唾弃完自已就被反驳了。
‘那又怎么了,这里可是古代,他已经成年了!’
‘可你们差了六岁,六岁!小学生和大学生的年龄差!’
‘别危言耸听了,六岁也可以是社畜和社畜的年龄差!’
曲旷豕心里的两声音吵得不可开交,身体的异样却没有一点消停的意思。
巫马暝出了浴桶,曲旷豕给他擦干时,都是低着头弯腰驼背的。
曲旷豕觉得要是真被巫马暝发现,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可巫马暝光溜溜的站着,还一脸清纯无辜的让曲旷豕擦身子,他也忍不住啊!
巫马暝本就是故意引诱曲旷豕的,见他不看自已还有点失望。
巫马暝穿好里衣便被曲旷豕推到了床边,自已收拾浴桶。
“小朱,快来歇息,留着明日让金戈、铁马收拾。”
曲旷豕的火刚消下去一点,听见巫马暝的声音又冒了头。
“是,公子。”
曲旷豕欲哭无泪,只能夹着腿往床边移。
灯火烛光下,巫马暝侧躺着,长发如瀑,胸膛半露。
一双美目含波,支着头的手腕如雪。
“小朱,快来!”
另一只手半掀开被子,软着声音邀曲旷豕上榻。
这场景在曲旷豕眼里香艳至极,小豕直接原地起立站得笔直。
曲旷豕觉得自已口干舌燥的,小豕甚至有些疼了。
曲旷豕脸上红了一片,后脖颈也是一片绯色。
巫马暝再次看见曲旷豕夹着腿走路别扭,有些担忧。
‘看来他是今日在学堂站久了,所以才那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