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富后全村人都在觊觎我相公作家:泯妍酱
  发于:2024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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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蒙尧求助地看向自己,周毅清咳了声,打圆场道,“别逗蒙大人了,让玉哥儿听见要误会。”
蒙尧连连点头。
雷栗瞧见这两人眼里相似的怂样,哈哈笑了笑,没有再为难这依然书生气的父母官,转而聊起蒙尧在京都考恩科。
他家生姜日后说不准也会去京都城,登上那大殿,搏个一甲二甲的进士回来,可不得提前了解一下。
“一般都是秋日乡试,称秋闱,是三年一次,翌年春日会试,又称春闱,中者即为贡士,榜上第一者称会元。”
蒙尧道,“乡试三年一次。原先前年就该乡试了,遇上战乱天下动荡就往后延了延,去年先帝……又延了一延。”
“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今年陛下就开设了恩科,在春日乡试,秋日会试,会试后几日便进行殿试,而后分派诸位进士同进士到各府城县城为朝廷效力。”
“这乡试是在各府城内,会试是在北京都城,有些举子家偏路远,又家境贫寒,得走上数月才能到京,偏生水土不服或是未调节好心态……就误了会试。”
“这倒是。”
雷栗赞同地点点头,“像是东原去到北京都,中间隔着松墉和中川两座府城,靠两条腿走路着实不易。”
“若是坐船去,不说船费如何,那在船上摇摇晃晃和脚踏实地可不同,再是晕船的体质就有的罪受了。”
“是啊。”
蒙尧叹了口气,“我提前一月进了北京都,和同中举人的同窗租了个二进的宅子专心读书,有时苦闷便出去饮酒喝茶。”
“结识了几个天南地北的好友,时常在一块策论吟诗,心情舒缓了许多,会试成绩还算不错,在二甲偏上。”
“我好友认识的一个颇有才气的举人,便是由于家贫住得简陋,又是西岭人士,不知那京都秋深夜冷,衣物没有带够就染了风寒误了会试。”
“这会试的地方虽没有乡试那般简陋,但也并不算好,只是不漏风漏雨罢了。”
“以前还是举子自带衣物被褥,还有吃食干饼进去,现如今陛下开恩,还给热粥热水食用给碳火厚棉被取暖,不少举子感激不已大赞陛下圣明。”
“确实挺好。”
周毅闻言点点头。
雷栗面上附和地笑了笑,心里则撇嘴,这点小恩小惠就把这些读书人给收买了,也不知道是他们太单纯,还是之前的皇帝做得太差劲了。
人家寒窗苦读几十载,千里迢迢跑来你这里考试,庙破就算了,连热水热粥热碳火都不供应,真是缺德。
活该早死。
……不对,安武帝死的时候都六十多了,比很多皇帝都活得长了,不算早死。
好在雷栗是在心里嘀咕这些话,这要是给蒙三哥这三纲五常的书生朝官听见了,不得吓得从椅子上摔下来,恨不得一双耳朵都聋了没听见。
蒙三哥蒙尧在雷家吃了一顿饭。
期间玉哥儿也来了雷家,借着来找雷惊笙做绣活的幌子,吃过了午饭也没走,一边绣着绣袋,一边用余光暼蒙尧。
蒙尧面上在跟雷栗周毅说话,半数心思也飘到了玉哥儿身上。
偶然间两人目光对上了,微微一黏,又似烫到了马上移开。
雷栗在一旁看着俩年轻人含蓄又大胆地眉来眼去,看得津津有味。
送蒙尧出门时,看他依依不舍地往宅子里瞅,还打趣他是不是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娶佳人入门红袖添香了。
蒙三哥闹了一个大红脸,支支吾吾,最后臊得脚步匆匆走了。
玉哥儿那头也恋恋不舍,绣袋都不绣了,一双杏眼直直瞧向大门,把雷惊笙笑得前仰后合,直说玉哥儿是春天到了。
还没出正月。
蒙家双亲和蒙络夫夫就到了清米县,去拜访了雷家,和雷栗周毅相谈甚欢,又同玉哥儿家定下了三月初三上巳节,作为两个年轻人成亲的好日子。
在西岭呆了小半月,蒙家二老就回了中川督办聘礼,蒙络和梅与清留了下来,还有他们的小女儿。
之前蒙络说跟他大哥要一个孩子,不是一时兴起,他真要了。
原本想要一个小汉子,好让自己和梅与清身后有人摔盆上香,但梅与清一眼相中了一个女孩,那是蒙大哥的四女儿,一个才六岁怯生生的小姑娘。
蒙家大哥随了他爹风流的性子,妻妾成群,子嗣也多,汉子女孩和哥儿一共有七个孩子,最大的已经十一岁,最小的才满月。
他的四女儿,蒙恬,是一个妾室所生,但那妾室早年一场大病去了,只留下这么一个瘦弱安静的女孩。
小蒙恬在这么多孩子里算是最不受宠的,性子又不活泼外向,不讨喜,只能说不缺吃穿。
梅与清觉得小姑娘可怜,与他在戏园里相熟却嫁人早死的那位姐姐有几分相似,就动了恻隐之心。
蒙络自然是梅与清说什么就什么好,跟大哥要了小恬儿过来,当成亲闺女养,而小恬儿在两个爹的偏宠之下,性子也活泼了一些,不像以前那般局促沉默。
“蒙家人多规矩也多,小清是想带小恬儿来咱村里,上村学多认识几个朋友,心里也爽快舒服些。”
蒙络说着,叹了口气,“我知道爹娘疼我,大哥大嫂也疼我,但我大哥也就三个小汉子孩子,两个都是大嫂的亲生孩子,还有一个虽是庶出但念书好。”
“要是我真从里头挑个小汉子,作为我和小清的孩子,大嫂的指定是不成,那个念书好的我大哥也喜欢。”
“倒不如挑个不受宠、阿娘也没了的,不让人家亲母女受骨肉分离之痛,小姑娘有我和小清仗着,日子也好过。”
“等小恬儿长大了,嫁出去,我和小清就给她备一份丰厚的嫁妆,不跟那些兄弟争家产,蒙家当家人也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会帮衬小恬儿一二。”
蒙络之前想的简单。
没有孩子跟大哥大嫂要一个就成了,哥嫂和爹娘那么疼他,肯定会同意的,但梅与清跟他理清了,讲透了,他才发现没有那么容易。
大嫂是疼他这个小叔子,但是更疼自家孩子啊,要她孩子不是硬生生剜她的肉吗?
要那个念书好的孩子也不成,没读出名堂还好,要是搏出个好功名,譬如蒙家祖坟冒青烟,让这孩子考上状元有大出息了,这亲爹分明是蒙大哥却要叫蒙络爹。
难免不会起嫌隙。
蒙络知道梅与清的话是真的,不是挑拨离间,现在是好了,日后怎么样到底难说。
不如要个女孩,让蒙家爹娘和兄长们继续这份对蒙络的心疼愧疚,以后蒙络这一房也好过些。
重要的是蒙络以后老了也能好过些。
梅与清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五十,他也不能给蒙络生孩子,也舍不得蒙络去跟别人生儿育女,只能这样为他打算了。
日后如何暂且不提。
三里河村学二月初开学,蒙络家的小恬儿也去读一年级了,有雷家小生姜和苗家小宝带着,小恬儿很快就适应了村学生活,交到了好多好朋友。
小姑娘每天扎着小辫子,蹦蹦跳跳地背着小书包去上学,放学之后还有两个爹爹疼爱,觉得日子真是快活极了。
她能念书识字,能上山采蘑菇,能听夫子弹琴,能听爹爹讲故事,还能去雷家找生姜和小宝哥哥玩,吃到周叔叔做的好吃的饭菜,雷栗阿叔也喜欢她,还让她摸有小宝宝的肚子。
要是娘亲知道了,肯定开心。
小雨淅淅沥沥的二月。
春风潮湿。
雷栗的预产期要到了。
这一胎有了经验,怀得比上一次小生姜时轻松。
雷家人的准备也更充分了,几乎是雷栗肚子刚有点痛意,没感觉要生呢,就被周毅抱进了产房。
房里的床单被褥都是刚洗的,被太阳晒得干燥绵软,而热水剪刀之类的也准备好了。
接生姥姥、牛大夫都来了。

雷家小哥儿出生了。
跟他哥哥雷生姜刚出生时红通通皱巴巴的不同,这小哥儿白生生雪润润,眉心一点红痣,漂亮犹如雪团子。
接生姥姥小心抱着这小哥儿,露出个大笑脸,连连道,“恭喜贺喜!恭喜贺喜!是个顶漂亮的小哥儿!”
“我接生这么多年,经手的娃娃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还是头一回瞧见这么白净漂亮的娃娃呢!跟夫人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们家的哥儿自是漂亮!”
内敛的雷大山也止不住地笑,小心抱过襁褓里的漂亮小哥儿,瞧见小家伙抿动的小嘴巴,可爱的小鼻子,一颗心都化了。
而接生姥姥接过雷家丫鬟递来的荷包,瞧见里头银亮亮的五两银子,更是双眼笑成了一条缝,好话成筐成筐地倒出来。
雷大山听得高兴,一张口又给了接生姥姥二两,把这接生的阿婆喜得不行。
也给了牛大夫同等的喜银。
“生姜也想看弟弟啊?”
雷大山把小哥儿放低,让小生姜瞧见襁褓里粉粉嫩嫩的弟弟。
“弟弟……”
小生姜眨巴眨巴眼睛,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小哥儿的脸蛋,软乎乎滑嫩嫩的,奇妙极了。
小生姜的心里像忽然炸开了烟花,忍不住弯眼笑起来。
雷惊笙看着这个睡觉的漂亮弟弟,又瞧瞧小生姜,闷闷地笑了笑,“小哥儿跟生姜哥哥长得好像呢,都像栗阿哥,皮肤又白,眼睛又大。”
“真的呀?”
“当然是真的呀。”
雷惊笙指着小生姜的鼻子和嘴巴,又指指小哥儿,“你看,你俩的鼻子和嘴巴多像呀,小周周睁眼睛太短,没瞧清,不过这眉毛也跟生姜一样呢。”
“嘿嘿~”
小生姜捂着嘴巴偷笑,大眼睛里满是欢欣骄傲。
他的弟弟跟他好像呢!
而另一头,周毅第一时间照看雷栗的情况,见他面容疲惫但精神还好,就将人用干净被子小心地裹起来,轻轻抱起移到夫夫俩的卧房。
他早就备好了好消化的米汤,一直在锅里温着,不凉不烫,现在就端着,一勺一勺地喂给雷栗。
虽然雷栗觉得这样吃太慢,有点嫌弃,但在周毅的坚持之下,还是老实地让周毅慢吞吞喂他。
柳叶儿盯着丫鬟收拾脏了的床榻被褥,清理产房,通风去味。
拾掇好后,柳叶儿又亲自带人拎着几篮子红鸡蛋,去村里挨家挨户地送红蛋,告知各家家里添丁的喜事。
以前在三里河村,哥儿不值钱,就是嫁人要彩礼,也比女孩少一些,所以新添了哥儿是不那么喜庆的事。
而现在因为雷家,哥儿女孩的地位都大幅度上升了。
能赚钱的哥儿姑娘、夫郎妇人比汉子还受家里人喜欢,甚至原本想早早把前者嫁出去的人家,都不舍得把金蛋拱手送人,要多留在娘家几年。
更别说这是雷家的哥儿。
一问小哥儿叫什么,喔雷周周,村里人更是明白了,好话不要钱地秃噜,话里话外都是夸雷栗和小哥儿。
至于周毅
好像一下子就成了陪衬。
之前的青哥儿媚眼抛给了瞎子看,也没在一棵歪脖子树吊死,见钻营周毅这边不管用,雷栗又记仇,就早早寻觅他缘,嫁给了县城一家商户。
而如今,再没有人盯着要当周毅的平妻小妾了。
雷家是雷栗当家做主,讨好周毅,没用,讨好雷栗才是正经的。
雷家现在是哥儿当家,这小哥儿说不准就是下一个雷栗,下一个雷家老爷,可不得从小打好关系。
柳叶儿自是不知道村里其他人怎么想,被人夸了一路,她心里高兴得不行,回家瞧见那白白软软的小哥儿,就更欣喜柔软了。
多了个可爱的小哥儿,雷家人跟以前都不一样了。
柳叶儿都不喜欢出去串门了,整天就在家陪雷周周小哥儿,给小哥儿做衣裳做小鞋子。而雷大山也不爱出去田里转悠了,爱看这水灵灵的小哥儿。
小生姜放学也不爱跟小伙伴玩了,直奔家里瞧自家可爱的弟弟,看看小鼻子小嘴巴,觉得真是哪儿哪儿都好看都漂亮。
跟小宝哥哥一起写作业,也爱念叨自家漂亮的弟弟,出去跟小伙伴玩时,更是三句不离雷周周小哥儿,一个劲儿地夸弟弟怎么可爱怎么漂亮。
二牛缺的大门牙长出来了,说话不漏风了,自觉也是个好哥哥,就跃跃欲试想去看小生姜的弟弟。
“不行。”
小生姜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我阿爹说了,周周弟弟现在很脆弱呢,不能见外人,容易生病的。”
周毅说的是小婴儿现在还脆弱,见太多外人接触太多细菌,容易感染生病,一个二牛来瞧一眼小家伙,不上手摸摸碰碰的话还是可以的。
但小生姜对弟弟可宝贝得很,不想让弟弟有一点儿生病的可能。
雷栗这一个月就过得有点苦闷了。
坐一个月的小月子,不能见风不能出门,也不能随意吃东西,太荤腥油腻的、高甜辛辣的都不行,不是鸡汤鱼汤,就是排骨小粥加青菜,嘴里淡出个鸟来。
一整天睁眼闭眼瞅见的就是周毅,而一瞅见周毅能进进出出的,荤素不忌,雷栗就烦就心里不平衡,就要周毅也不能出门陪自己一块坐小月子。
不过周毅也不是那种喜欢出门的人。
他坐在房间里看书写字,就能安安静静地看一整天。
陪雷栗产后复健就更容易了,扶着他在屋里走一走动一动,给他按摩按摩腿脚,盯着他把饭吃了,再给他念一点游记人物传记,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倒是雷栗看周毅甘之如饴的样子,有一点点的郁闷。
虽然他俩已经是老夫老妻,但也不理解为什么周毅这么能坐得住,他在屋子里待几天就觉得浑身难受,恨不得出门走上几十里爬几座山。
三里河村以前的风俗,坐月子期间不能洗澡洗头,不能出门也不能开窗。村里的老人也都是这么说的。
柳叶儿以前生雷栗时也是这样度过,但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是周毅后来说了,才知道是为了防止刚生产的夫郎妇人着凉,而村里的条件又不好,一生病人很容易就没了或落下病根,只能把他们拘在屋子里。
其实只要做好保暖和卫生干净,月子里也是可以洗澡洗头的。
周毅在屋里点了两个炉子,上好的银丝碳烧得整个屋暖融融的,只穿两件单衣也不觉得单薄。
窗户也换成了纱窗,开一半掩一半。
二月份的天气比较温煦暖和,春风吹进来也不会凉人。
屋里有一个大浴桶。
每次雷栗要洗头发或洗澡,周毅就用水桶把温热水拎进来,将炉火移到近处,给雷栗脱了衣服让他进浴桶泡着,然后就搬只小板凳坐着给他洗头。
洗完头发了。
周毅用干燥吸水的棉布细致地擦掉水珠,又换另一条干布巾把头发包起来。这时,雷栗也泡好了澡。
懒散的夫郎直接张开手,让任劳任怨的相公用布巾裹住,抱到里屋床榻上。
雷栗后知后觉地摸摸自己的肚子,怀周周小哥儿涨大了,现在还没有恢复,软趴趴的一层肉。
腿上手上也都是肉。
坐月子被拘在屋子里都不怎么能动弹,最爱做的运动又不给做,连亲嘴都不能多亲,说什么亲多了,他又要乱来了
好吧,他是想睡周毅来着,但周毅不是死活不给碰吗?
连裤子都不给扒,身子也光看不给摸,他哪儿睡得到?!
周毅还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别说洗澡洗头穿衣服,就是抬个手,周毅都知道他想要什么,第一时间就给他拿了。
雷栗想看他家小哥儿,也是周毅把小婴儿用襁褓裹着抱过来,不让他出门,吹到一点风着一点凉。
小生姜过来找爹爹,也不跟以前一样小炮仗般冲过来,扑到爹爹身上,而且跑过来然后稳稳停在爹爹跟前。
最后要走了才乖乖软软地抱了一下爹爹,笑得甜甜的,
“明天我再来找爹爹~”
“先找爹爹还是先看哥儿弟弟呀?”
“先找爹爹呀。”
小生姜眨巴大眼睛,奶声稚气,“然后去找弟弟玩。”
“鬼机灵。”
雷栗笑着揉了揉小生姜的脑袋,“等爹爹出了月子,跟我们生姜踢球玩,好不好?”
“好耶!”
小生姜欢呼雀跃,举起小手,“阿爷又做了一只竹蹴鞠,等爹爹好了,要踢三场……十场球!”
“阿爷又做了新蹴鞠啊?”
“是呀!之前那个快踢坏了,阿爷就又做了两个新的……”
小生姜有好些蹴鞠。
有皮革和米糠做的蹴鞠,也有竹子或藤条一层层编制的蹴鞠。
小生姜很喜欢跟小伙伴们踢蹴鞠玩,周毅还给这些小孩子在空地用石灰粉划了个蹴鞠场,类似足球场的分区。
蹴鞠踢多了,又是在泥沙地玩磨损厉害,就坏得快,时常需要做新的。
除了蹴鞠,小生姜还会跟小伙伴们玩抛绣球。跟西岭府城那种从楼上抛下来,以此挑选意中郎君不同,玩乐的方式是将绣球高高抛起,使其通过高板中的小洞口。
越高的板子,越小的洞口,抛中了绣球穿过去,谁的得分就越高。
不过小生姜还小,这绣球高板是儿童版,蹴鞠也是儿童版,比寻常大人们踢的要小许多,也更轻一点。
其实小生姜还偷偷留了一个蹴鞠,想等小哥儿弟弟长大了,就跟弟弟和爹爹阿爹,还有惊笙姐姐一块踢球玩。
雷栗终于出了月子。
那一天他恨不得绕着村子走上几圈,再往山里走一走,但周毅不让,说虽然出了月子但还是要注意保暖,不能劳累。
拗不过周毅。
雷栗只能恋恋不舍地放弃了这个暴走计划,转而去黏着自家漂亮的小哥儿。
小宝宝一天比一天漂亮。
在雷栗出月子那天,也是小宝宝的满月,小宝宝就长得十分玉雪可爱,灵气俊秀。
白生生粉嫩嫩的小脸儿,朱红可爱的小嘴巴,睫毛又长又翘,睡着觉也乖乖软软,让人忍不住想猛猛亲上几口。
这么讨人喜欢的小宝宝,但雷家并不打算抱出去炫耀。
小婴儿的免疫力低,接触的人多了容易细菌感染生病,还可能会着凉,所以雷周周小哥儿的满月酒雷家人并没有大办,只是请了亲朋好友聚了个宴,让小哥儿在长辈们跟前露个脸。
雷周周小哥儿可以说是所有人的团宠了,仿佛把小生姜的光芒都抢了,似乎每个人都绕着小宝宝转。
小哥儿一出生就有了奶娘,还有方嬷嬷和两个小丫鬟时时盯顾,身边片刻也不会离人。
小哥儿几乎一个时辰到一个半时辰就要吃一次奶,除了奶娘会起夜喂奶,周毅和柳叶儿、雷大山也会轮流去看他。
小哥儿刚哼唧一声,就有人来抱起他,看他是热了冷了,还是饿了渴了,或者是尿了拉了臭臭要换尿布了,一点不给小哥儿有理取闹的机会。
小哥儿醒的时候,雷家的大人都笑着争着跟他玩,用拨浪鼓吸引他的注意,扮鬼脸说笑话逗他开心,还给一个字都不认识的他念故事书,念诗唱儿歌。
小哥儿睡觉的时候,大人们也能面露笑意地瞧着他,目不转睛满心喜欢。不小心弄出动静来,瞬间就大气不敢出,生怕惊醒了可爱的小宝宝扰了他睡觉。
有太阳的时候,雷家人还会抱小哥儿出去晒太阳,也不能什么时候都晒,只在早上或者傍晚日光暖和而不强烈时,才会晒上一会儿。
等到小哥儿再长大一点,几个月时,小宝宝更是漂亮,仿佛粉雕玉琢,精神也充足了许多,睡眠时间也没那么长了,雷家人就更喜欢跟他玩了。
小哥儿吃奶也慢慢从奶娘喂,变成用勺子一点点地喂,这工作大部分时候被周毅揽在了身上。
小宝宝嘴巴小,吃奶慢,有时也不太专心,吃着吃着奶就忽然转头去看别的东西了,容易弄脏小衣服小被子,和喂奶的大人自己的衣服。
不过周毅尤其细致耐心,这点小毛病比起他爹爹雷栗,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雷栗每次见周毅抱着孩子,低眉垂眼耐心喂奶的样子,都被这幅人夫感十足的模样,弄得心痒痒,忍不住想拉周毅上床。
被这人夫义正辞婉地拒绝之后,又小小地怨念起来。
凭什么光喂孩子不喂他?
是不是感情淡了不喜欢了生分了,有了“新欢”不要“旧爱”了?
“……”
周毅听得无言以对面红耳赤。
明明夜里才把雷栗喂饱,一到白天就说他不要旧爱了,难不成还有貌合神离天天亲嘴滚床榻,越做越恨的夫夫?
这人总是嘴上跑火车,没几句是正经的。
雷栗调戏周毅都快成条件反射了,就是周毅什么都不干,他也能蠢蠢欲动巧舌如簧,全是虎狼之词地撩拨人。
“没事做怎么不来做我?”
“在那边坐着干什么?不如来我这边做做?”
“好无聊,好想亲嘴,你想亲嘴么?不想?哼,我可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总之。可爱的娃和能干的相公。雷栗都要。
但小生姜就有一点吃醋了,觉得阿爹怎么这么黏弟弟啊,阿爷和阿奶都没有这么黏,爹爹还经常跟生姜踢球呢,阿爹却总是有事情干总在照顾弟弟。
他记起之前二牛他爹爹说的,爹爹阿爹有了弟弟就不喜欢他了,小家伙心里想,阿爹肯定还喜欢他……只是可能喜欢弟弟多一点,多一点点。
小生姜吃醋。但小生姜不说。
周毅做事细发可人比较呆,有点迟钝,还是雷栗先看出来小生姜吃弟弟醋的,心疼小生姜之余,还有点欣慰好笑。
这小家伙一边吃着弟弟的醋,一边又喜欢弟弟喜欢得不行,以前是黏着缠着小宝,现在是又黏小宝又黏弟弟。
雷栗把小生姜招到跟前,猛地揉了一把小生姜的脑袋瓜,把他的头发都揉乱了,小家伙叫着哎呀同时捂着自己的脑袋,一双乌亮的大眼睛困惑地瞧着他。
小家伙没说话,心思就写在脸上了爹爹怎么又揉我的脑袋啊?生姜的脑袋不是小狗狗的头,没有那么好揉的呀!
雷栗忍俊不禁,闷闷笑了几声才勉强正经起来,放轻了声音循循善诱,“生姜最近是不是有点不开心呀?”
“没有呀。”
小生姜摇了摇头,笑眼弯弯地说,“生姜每天都很开心!我每天都跟小宝哥哥去上学,上学可好了!”
“小宝哥哥毕业了,成了学堂的小夫子,现在就教我们班和一年级的班,每天都会来我们班上两节课。”
“我上课总是举手回答小宝哥哥的问题,学得可认真了,比上阿肆夫子几位大夫子的课还认真!”
“我的字写得好看,小宝哥哥老夸我呢,上写字课的字帖还被张贴到走廊里,班里的小朋友,我的字帖贴得最多啦!得的小红花也最多!”
村学的夫子都有一个或几个小红花印章印章面还有小字标注某某课,譬如小宝写字课的印章写着“写字最棒小红花”,哪个小朋友课堂上表现最好,就在他的本子上盖一个小红花。
每个月月底,得的小红花最多、种类最多的小朋友都会得到学堂的表扬,会被评为“本月学习标兵”,不仅是荣誉,还能拿到一份小奖品。
而表现非常好的小生姜,几乎每个月都能拿到这个小奖品,然后被他屁颠屁颠地送给小宝哥哥,跟哥哥讨夸夸。
这个跟小宝哥哥天下第一好的小朋友,发现自己天下第二好的阿爹,似乎跟别的小宝宝第二好了,就有点吃醋伤心了。
爹爹明明说了,他和阿爹跟生姜是天下第二好,跟弟弟才是第三好的!
但是现在都开始叫弟弟小宝宝了,宝宝是他的小名呀,生姜不是阿爹最喜欢的宝宝了,是弟弟小宝宝了。
生姜委屈。
但乖巧的生姜不说。
“哦哟~”
雷栗笑着捏捏小生姜的鼻子,调侃道,“我们生姜这么喜欢上学呀?不是喜欢给生姜上课的小宝夫子么?”
“都喜欢呀。”
小生姜有点害羞地笑了笑,小脸红扑扑的,嘴唇也红润十足,那只被他阿爹抱在怀里哄睡觉的哥儿小宝宝跟他有八分相似,只是更精致小巧。
就像一只小号的草莓雪媚娘,和一只大号的奶油雪媚娘。
“我瞧班里好多小朋友都喜欢小宝夫子呢。”
雷栗叹了一口气,佯装苦恼地问他,“生姜怕不怕小宝更喜欢别的小朋友,不是最喜欢生姜了呀?”
“生姜才不怕呢!”
小生姜摇头,信心满满道,“生姜和小宝哥哥是天下第一好是最最好,小宝哥哥最喜欢我了,不会喜欢别的小朋友的!”
“等会儿小宝哥哥还要跟我踢球呢,我们还叫了二牛、大壮、虎娃、狗蛋和小致……好多人的。”
“怎么不叫阿爹一块踢?”
“阿爹……”
小生姜顿了顿,摇头道,“阿爹要照顾弟弟,生姜下次再跟阿爹踢吧。”
“可以让阿奶看弟弟。”
雷栗笑着说,“阿爹不是好久没有跟生姜一起踢球了?也好久没有给生姜念故事了,今晚叫阿爹哄生姜睡觉吧。”
“这样……”
小生姜眼里先亮了一下,随即他想了想,还是摇头,“弟弟还小,阿爹照顾弟弟好累的,让阿爹早点休息吧。生姜长大了,不听故事也能快快睡觉。”
“生姜哪儿长大了?”
雷栗拍拍他的小脑袋,在大腿间比划了下,“生姜才这么高,离真正长大还有好久呢,还是小宝宝,当然要阿爹哄睡了。不然我们生姜宝宝怎么睡得着呀?”
“睡得着的……”
小生姜脸有点红,感觉自己一个大孩子了,还被爹爹叫宝宝有点不好意思,“生姜,生姜不是宝宝啦,弟弟才是宝宝,宝宝都好小的,生姜不小了。”
生姜都长到爹爹大腿这么高了,不是小宝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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