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小饼干(楼主):
默默敲出一个问号,温鱼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电量不足:
[楼主又不是真的gay,这什么馊主意]
直男微弯:
[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楼主要是不愿意,用嘴恶心恶心对方也是可以的,说不定效果更好。]
绝命小饼干(楼主):
[用嘴怎么恶心?是要说一些难听的话吗?]
直男微弯:
[你想说的话,也可以说。]
绝命小饼干(楼主):
[应该说些什么呢?]
直男微弯: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绝命小饼干(楼主):
[o_O?]
[我看到了什么???突然怀念净网的日子]
番茄牛腩焖饭:
[真不是一般的bt!]
椒盐桃酥:
[乖宝宝,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快去一边和丧尸玩吧]
大青蛙if:
[让我来告诉楼主是什么]
绝命小饼干(楼主):
[谢谢【鞠躬jpg.】]
大青蛙if:
[%&*&)*&DI()¥()&*)AO()%……%……]
温鱼脑海有些空白地看着这一切。
那种事情,是被允许的吗?
难道gay都是这样的?
温鱼默默咽了口唾沫,当gay原来门槛这么高,要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好不容易。
但如果真的既能帮到谢楼,又能让谢楼怀疑他是同性恋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楼哥。”温鱼喊出了声。
谢楼睁开眼,在夜里看向温鱼:“怎么。”
温鱼沉默良久。
要试试吗?
可是真的好变态,他说不出口。
温鱼快要把自己闷成红烧鱼,脸熟透了,他拽紧谢楼的胳膊,一脑袋撞进了谢楼怀里,声音小得自己都快要听不见:“我,我还可以用其他地方帮你。”
他莫名觉得口干舌燥,吞咽之间,舌尖顶了顶口腔。
好像不太够。
嘴巴不会坏掉吧?
谢楼打断了他的担忧:“别的地方?”
谢楼拥了过来,过度的靠近让温鱼说不出多余的话,耳边充斥着谢楼灼热沉重的呼吸声,像是一声声凿在他的鼓膜上,重得他快要被穿透。
好烫,楼哥的一切都好烫。
温鱼感觉到自己的体温也在攀升,他咬紧了嘴唇,在黑暗里摸索到谢楼的手,把谢楼的手指摁到了自己的嘴唇上:“用这里。”
温鱼的皮肤遗传了母亲的优良基因,天生的冷白皮,没有一点瑕疵,软软糯糯,娇贵得稍微磕了碰了就容易青紫,蹭一蹭就会发红,害羞的时候更是红得厉害。
谢楼呼出的气息在触摸到温鱼嘴唇的一瞬间消失了,温鱼没有感受到谢楼的动静,也没有听到谢楼的回应,他抬起头想要看看怎么个事儿,额头突然被谢楼敲了重重的一下,温鱼被磕得吃痛,谢楼把他抱紧了:“想什么呢,睡觉。”
这和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温鱼的头被谢楼摁住,死死地捂在谢楼怀里,谢楼只给他残留了一点呼吸的空间,温鱼挣扎无果:“楼哥,我说真的……”
“哪里学的。”谢楼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但温鱼隐隐觉得,他要是再说下去,楼哥就该生气了。
“没学。”温鱼半点不怂:“我自己想的,我就是看见你这样子,我就觉得口干舌燥,想要帮帮你。”
正常直男绝对说不出这种话的!哪有看见朋友难受还口干舌燥的,这是妥妥的变态!
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温鱼可以永远相信广大网友在耍变态方面的实力!
耍完变态,感受到了谢楼的沉默,温鱼备受鼓舞,他再接再厉,脸皮都不打算要了,他僵硬地嘿嘿一笑,手在被子里摸索,嘴里胡言乱语道:“楼哥,你都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有多性感,我超喜欢。”
谢楼:………………
温鱼沾沾自喜。
这下gay得够明显了吧?而且非常自然,一点也不突兀,没有任何破绽,谢楼没有任何怀疑他的理由。
温鱼在心里给自己左比一个大拇指,右比一个大拇指,同时忐忑地等着谢楼把他轰下床,或者是他自己滚下床,但什么也没有。
谢楼只是在一片漆黑里,不动声色地捂住了温鱼的嘴,反问他:“有多喜欢?”
温鱼:“唔唔唔???”
倒是把他松开啊!不松开他他怎么说有多喜欢。
他的变态还没耍完呢。
谢楼没有松开他,自顾自道:“小鱼说不出来的话,可是等于骗我,要打屁股的。”
温鱼:“唔唔唔唔唔!!!”你松开我呀!!!
谢楼不松手,温鱼被迫选择了叛逆,十秒后,隔着一层薄薄的的裤子,温鱼的屁股遭了殃。
啪地一声,温鱼眼睛瞪得滚圆,谢楼居然真的打他!
他的皮肤瞬间发红,每一个五官都在诉说着不可思议,但谢楼毫不讲理,在温鱼控诉的眼神里依旧无动于衷:“还不说有多喜欢?”
温鱼:唔唔唔???
不是吧,还来?
真的还来。
温鱼又挨了一巴掌,屁股上的肉火辣辣地痛,谢楼依然捂着他的嘴,不让他说话,问一句就打一巴掌,直到温鱼疼得眼圈发红呜呜咽咽,看起来确实受不了了,他才收手。
但这个时候收手已经晚了,温鱼已经委屈上了。
哄不好的那种。
谢楼刚一松开他,他立马开哭,谢楼伸手给他擦了一下眼泪,他闷闷地躲开,把脸埋进枕头里,看起来试图把自己憋死报复谢楼。
这简直就是虐待!虐待!
谢楼伸手来抓他的枕头,他哭得更厉害了:“蛮不讲理,打了我还要抢我的枕头,你欺负人。”
谢楼还是很不留情地把枕头抽走了。
温鱼:……他要把谢楼告上末世法庭!
他抽抽噎噎,一只劲瘦有力的手臂拦腰把他往上捞了一截,枕头垫好,又把他放了回去。肚子正好压在枕头上。
接着,谢楼开始扒他的裤子。
温鱼立刻警觉,以为又要挨打,他正欲挣扎,谢楼这次却没打他,而是给他揉了揉屁股。
楼哥的手凉凉的,给他火辣辣的皮肤降了降温。
哼,但以为这样他就会原谅他了吗?不可能的。
“你和我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你的,你无缘无故打人,我要一直讨厌你。”至少得持续到他的屁股不疼为止。
谢楼淡淡道:“我没打算和你道歉。”
楼哥怎么可以对他说出这样蛮不讲理可恶的话!
温鱼震惊,温鱼委屈,温鱼愤怒。
他像是一只气鼓鼓的河豚,快要充满气的时候,谢楼一句话给他戳破了:“还口干舌燥吗?”
温鱼:?
谢楼:“下次不准在思维网上学一些有的没的。”
啊哦,被发现了。
温鱼立马弱声:“我就是想要帮帮你。”
谢楼道:“承认了?”
温鱼:“……”
他根本就演不好一个变态,楼哥一眼都看出来他是和别人学的了。
温鱼大失败!
楼哥太了解他了,如果他哪一天直接和谢楼说‘我喜欢你,楼哥请你和我谈恋爱吧’,谢楼很可能不会怀疑他的性取向,而是会怀疑他的脑子出现了一点差错,带他去治病。
温鱼沮丧,谢楼的声音再度响起:“哪句话是学的?”
不知是否错觉,温鱼竟然觉得,谢楼这句话,不像纯粹地在调侃他,而是带了一丝丝的试探。
试探什么?
温鱼没有去想,他垂头丧气,只能老实交代:“都是学的。我根本就不想舔你,也不觉得你性感,可以了吧?”
这下满意了吧?
他没有听到谢楼的答复,幽暗的夜里,谢楼悄无声息地从他身后搂住了他:“这回说的是真的了吗?”
“真的。”
“真的?”
“真的。”
谢楼还要再问,温鱼无奈道:“楼哥,你到底想听我说什么,你直接告诉我好了。”
他撒谎,谢楼要打他。
他说真话,谢楼又不信。
温鱼委实不懂,谢楼总算放过了他:“没什么要听的,睡觉。”
行吧,睡觉。
他早就困了。
躺了一会儿,温鱼即将入睡时,感受到身边人的动静。
但他实在是太困,白天又晒又累,他早就觉得脑子昏昏沉沉了,现在实在是扛不住,索性睡了过去。
微微张开的红润嘴唇被微凉的指腹蹭了蹭,温鱼一无所知,还在梦里舔了舔唇缝,谢楼的表情有着近乎痴迷的专注,蹭掉了温鱼唇边亮晶晶的水渍,撑起身子,亲了亲他的唇角。
温鱼睡得不太安稳,做了些非常可怕的梦,一会儿是被丧尸追得抱头乱窜,一会儿是被审判长的光剑砍,最后,他梦见自己破罐子破摔和谢楼表白,梦里的谢楼不但没有反感他,反而……吻了他。
温鱼硬生生被最后这个梦吓醒了。
谢楼比他醒得早,见他又被梦惊醒:“又做噩梦了?”
如果是放在以前,温鱼绝对不会和谢楼提及半句自己做了这种离谱的梦。
别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梦见和谢楼恋爱,那岂不是代表他白天都在想一些酱酱酿酿的东西。
楼哥该怎么想他,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但今时不同往日,在距离零区只剩两百公里的今天,温鱼巴不得谢楼这么想他。
梦里的那个吻像是还有残余,温鱼撑起身,看向谢楼:“不是噩梦。”
“那是梦到什么了?”
谢楼问他,温鱼一字一句:“我梦到,你亲我。”
谢楼周身的空气凝固了。
如果现在天色足够亮堂的话,可以看到那素来沉着冷静的眸底划过的一抹慌乱。
是被发现了吗?
“太,太热了,我先出去透透气。”谢楼忽地起身,留给温鱼一个背影,温鱼一愣:“我还没说完——”
谢楼的脚步在门口顿了顿,忽而转过身,语气斩钉截铁:“不用再说了,我不可能亲你,你绝对是在做梦。”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温鱼呆滞地瞧着谢楼落荒而逃的背影:“不就是在聊做梦吗……”
但看谢楼的态度,他才只说了一个亲嘴,谢楼就恶心成这样,要是他真的亲上去……
温鱼腾地从床上蹦起来:“楼哥等等!”
谢楼已经迈着长腿狂奔去了一楼,温鱼追到楼梯拐角时,谢楼一步跨了五级台阶,差点崴脚。
温鱼算是切实体会到谢楼有多恐同了。
谢楼的脚腕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别了一下,虽然看站姿好像没什么问题,温鱼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关心靠近:“没事吧?”
谢楼忽地退开一大步,和温鱼划出楚河汉界:“没事,今天早上吃什么?我去做饭。”
他说着,绕过温鱼,重新奔回楼上,噼噼啪啪地把其余三人都叫了起来,一行人被强行拽起来吃了早饭,谢楼又组织着所有人开始商量进区的计划。
酒店外,不时有车辆疾驰而过的声响。
是车队。
在平芜市,有不少这样的车队,末世的人们凭借着纯粹的利益关系或者是感情关系集合在一起,资源共享,互相帮衬,一切以自己的小团体利益为重。
遇到车队,能避就避,这是末世生存的法则之一。
这一片应该已经被搜刮得差不多了,没有什么物资,因此车队只是经过,并不做过多停留,五人集中在酒店的大厅里,把大门和门帘拉上,只留了一点缝隙透光,林再秋铺开一张纸,勾画出平芜市的分区图。
何一帆叹为观止:“你还熟悉这儿呢?”
林再秋:“在这边的三家火葬场实习过。”
“……”
“大街上的车基本都不能开了,要找车只能去这几个点碰碰运气。但外面这种天气,现在去找车不太现实了,可以先分一下组,晚上分头行动。”
“可以。”
没人反对,乐遥道:“那这样吧。谢楼温鱼你俩肯定一队是吧?那你们俩一起,我、林再秋、何一帆,我们三个一起。”
他安排完,何一帆不满吭声:“谁要和你这个大少爷一组?我和温鱼一组。”
乐遥耸肩:“我没意见,正好少一个累赘,不过你得问问他们有没有意见了。”
何一帆虽然说着要和温鱼一组,但他心知肚明,谢楼这丫的肯定不会同意,他现在又打不过谢楼,只能在嘴巴上逞口舌之快,屁股还是没敢朝温鱼那边挪,但意料之外的,谢楼淡声道:“我没意见。”
何一帆:“???”
失心疯了?
何一帆觉得诡异。
但真就这么定下了。
何一帆、温鱼、谢楼一起行动。
乐遥、林再秋一起行动。
为了晚上的行动,一群人决定白天好好养精蓄锐,吃完早饭吃完午饭,众人便重新回了房间补觉,在进入房门时,何一帆特意留了一条门缝。
他从204的门缝朝外看去。
温鱼和谢楼走得比较慢,落在后面,两人的氛围非常古怪。
温鱼咕咕叨叨在和谢楼说着话,但谢楼的反应,极其冷淡。
甚至温鱼去拉他的手,他都避开了。
温鱼回了203,谢楼在门口站了会儿,扭身就进了202.
何一帆震惊。
这是什么情况???
昨晚吵架了???
不对啊,他不是没见过这俩人吵架,但从小到大,哪次吵架不是温鱼耍脾气谢楼哄?
谢楼耍脾气这还是第一次。
真是活久见。
何一帆的八卦之心疯狂燃烧,就在他准备推门去203找温鱼一探究竟时,温鱼鬼鬼祟祟地从203溜了出来。
何一帆推了一下房门,就要出去问问,却注意到温鱼的动作有些奇怪,何一帆顿住,又把房门拉了回来。
或许是因为天气太热,温鱼回房一会儿的功夫就换了一条裤子。
裤子虽然短得有些夸张,但温鱼的腿够白够直,撑得住,倒也不显得奇怪,但奇怪的是,如果是因为热才换的短裤,那他穿袜子做什么?
还是纯白色棉袜,那长度拉得老高,就差拉到膝盖去了。
何一帆越看温鱼这副打扮越不顺眼,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心里像是堵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的不得劲儿。
这是搞嘛呢。
怎么穿得和网上那些打擦边球的似的,何一帆蹙眉,正欲说教说教,温鱼扣扣两声敲响了202的门。
穿成这样去找谢楼???
何一帆眉头皱得更深。
202没动静,温鱼又是扣扣两声:“楼哥,开开门。”
202里面的人和死了一样。
温鱼再敲,谢楼的声音总算冒了出来:“什么事。”
温鱼蹭了蹭手指,双手背在身后,踮起脚去望猫眼:“203的窗户坏了,可能会有丧尸爬进来。”
单听语气的话,温鱼的声音还挺害怕的。
但何一帆可以看见他的表情。
他不害怕,他在笑。
何一帆晕了。
这俩人干啥呢!
温鱼话音落地,里面的人挣扎没过三秒,开始有脚步朝门口靠拢,房门咔哒一声,谢楼出现:“你住202,我去住203.”
他说着就要和温鱼交换,温鱼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朝里面推,轻轻伸出腿勾上房门,温鱼后背抵在门上,声音绵软:“哥哥,你在生我的气吗?”
谢楼掐紧手心。
到底是谁该生气?
他偷亲了小鱼,还被发现了,现在生气的,难道不应该是温鱼?
现在既不躲开,还主动凑上来,难道……亲吻是可以被接受的吗?
见谢楼沉默,表情明暗不定,温鱼心里打鼓。
看吧看吧,这是真的生气了啊。
不过是梦到接吻就这幅反应,那是不是说,他现在,只需要真的亲上去,就可以彻底触碰到谢楼的底线?!
两人各怀心思,温鱼试探性地踮了踮脚,目光锁定谢楼的嘴唇,想要趁其不备亲谢楼一下。
但他伸出去揽人的手揽了个空。
谢楼几乎是在他踮脚的同一时间低下头,亲了他一口。
两人都愣住了。
他们似乎都感受到了对方的主动,但一时竟然分不清,那是不是幻觉。
温鱼像是浑身过了一遍电,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踮起的脚尖落了回去,脑海里白了一瞬。
什么情况?
是他的幻觉吗?
楼哥刚才是低头了吗?
这不对劲!都被自己这个流氓亲了,楼哥怎么还不跑?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重来重来!
温鱼深呼吸一口气,准备第二次踮脚,谢楼的眼神在察觉到他的主动时骤变,一个吻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压抑的侵略。
温鱼甚至来不及震惊,腿先一步在吮吸中软了,他穿的裤子似乎并没有派上用场,谢楼毫不在意他的穿着,更不嫌弃这种男同风,大掌扣紧了他的双腿,把站不太稳的他抱了起来。
呼吸混乱至极。
“唔……”他想要躲开,深吸的那一口氧气快要耗尽,温鱼伸出手推了一把谢楼,谢楼轻飘飘地被他推倒了。
两人一起滚到了床上。
温鱼跪在谢楼身上,谢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温鱼忽地有点紧张,伸出手戳了戳:“楼哥?”
谢楼单手搭在眼睛上,嘴也抿着,看起来非常不舒服的样子。
温鱼着慌,以为自己把他压坏了,抬腿就要下去,谢楼忽地握住了他的膝盖。
谢楼重新坐了起来,极其缓慢地倾斜上身,和温鱼面对面靠拢,在鼻尖即将触碰到鼻尖时,温鱼听到他呼出热气,嗓音暗哑:“还要亲吗?”
“嗯?”温鱼眨眼。
这样的距离,那一眨眼形如颤在了谢楼的心尖。
怎么可以这么漂亮,他的宝贝。
谢楼的视线扫向温鱼的腿,又扫向温鱼雪白的袜子,那袜子把小腿勒出一道浅浅的弧度,看起来又白又软,谢楼别开眼,尽量调整自己急促的呼吸。
“还要吗?”可以吗?
楼哥在问什么?温鱼的脑子已经是一团浆糊了:“你为什么……”
谢楼的反应,怎么是这个样子。
这和他预料的场景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关。
一个直男,怎么可以这样欣然接受一个男人的亲吻!这无论如何都不合理。
谢楼见他迟迟不说后话,问他:“我怎么?”
“你为什么不拒绝我啊?”温鱼道:“我们都是男的,接吻这种事情,你不觉得恶心吗?”
谢楼闻言,反问他:“小鱼觉得恶心吗?”
温鱼沉默片刻,默默一想:“不恶心。”“但不恶心就可以亲吗?难道你也这样亲其他男人?”
谢楼摇头:“当然不,只亲你。”他目视温鱼,离谱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显得理所应当:“我们之间的关系,亲两口怎么了。”
好像也有点道理。
温鱼默默咽下了肚子里的疑惑,把这一切都归咎于他和谢楼过于亲密了。
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交情就是不一般,比铁哥们还铁,谢楼压根就想不歪啊啊啊啊啊啊!
温鱼快愁死了。
他犯愁之际,谢楼不仅不愁,还朝他凑了凑:“再亲一口?”
温鱼别开脸:“不亲了。”
有什么好亲的!亲了也戴不上同性恋的帽子,烦死了!
思维网——求助版块。
绝命小饼干(楼主):
[裤子穿了,袜子穿了,嘴也亲了,他还是没怀疑我是男同。]
由于这两天的活跃,温鱼的帖子热度还不错,在求助版块的首页飘了挺久。
东东拼:
[这不合理。]
绝命小饼干(楼主):
[我也觉得不合理啊!!!【大哭JPG.】]
乌龙茶:
[楼主你这个朋友,你确定他是直男吗?]
绝命小饼干(楼主):
[确定!!!但为什么他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亲嘴这个事情???是因为我和他从小到大关系太亲密了吗?!!!]
懒惰虫大战丧尸王:
[有多亲密?难道你们以前就亲嘴???]
绝命小饼干(楼主):
[我们已经很久不亲了,上一次亲好像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
贴贴万岁:
[不是,你们城里人都管这叫好兄弟的吗?]
绝命小饼干(楼主):
[不是好兄弟吗?]
炮灰344号:
[这样吧,要不楼主你多亲几次?说不定到最后真在一……当我没说]
绝命小饼干(楼主):
[多亲几次就会管用吗?还有,你后半句话要说什么呀。]
XXXLXXL:
[要我说,楼主你这事儿就跟暗恋是一样的,你再A几次,然后就能有情人终……嘿嘿,也当我没说。]
绝命小饼干(楼主):
[???]
温鱼觉得评论区的人说话越来越奇怪了。
都让他再多试几次。
温鱼琢磨了一会儿。
硬生生从里面琢磨出一点持之以恒的道理。
他红着脸扭过头,看向一旁的谢楼:“还,还亲吗?”
左想右想,他都觉得这俩人有蹊跷。
203的房门没关,何一帆一眼看到头,窗户完好无损的,哪里坏了?
愈发古怪了,何一帆踱到202门口。
屋内安安静静的,像是再静谧不过的午后。
他凑近猫眼,想要观察观察,但从外面看进去,里面的光影在晃动,像是有人堵在门口。
这俩人在门口做什么?
“砰”地一声轻响,在何一帆生出这个念头时,门板晃动了一下,同时伴随着一声温鱼的轻哼。
“哥……喘不上气。”
是温鱼的声音。
不会真打起来了吧?
何一帆一时情急,握住门把手便去推门,自然没推开,门早就从里面被锁死了。
屋内人感知到这一阵动静,碰撞门板的声音忽停,何一帆还要破门而入,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有事?”
谢楼的声音像是比平日还冷了好几个度,不悦的情绪几乎昭然若揭,就差当面甩门。
何一帆觉得他莫名其妙的。
不过谢楼从小到大都是这副半死不活的表情,何一帆已经习惯了这个前精神病患者日常散发出的神经气息。
窗帘紧紧闭着,不怎么透光,但何一帆还是看见了。
温鱼的嘴角有一点血迹,从细小的伤口渗出来。
脖子上似乎有几道红痕,腿根也有。
“没什么事,温鱼刚才和我说窗户坏了来着,我已经修好了,来叫他回去。”何一帆像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一边说一边朝温鱼使眼色:“走吧,先回去休息,晚上还要熬夜。”
何一帆这番话把温鱼都说恍惚了。
他什么时候和何一帆说过自己房间的窗户坏了?那只是他为了来谢楼房间找的借口啊。
温鱼有些疑惑,但没有多想。
何一帆来得其实正是时候,再来晚一点,他可能就要因为缺氧而窒息在这里了。
他算是用生命做出了证明,谢楼不排斥和男人亲嘴,恐怕何一帆现在亲他一口,他也能欣然接受。
又是半天白干。
温鱼抹了抹有些吃痛的嘴角,起身就要和何一帆回房,谢楼下意识跟了一步,又似想到什么,停了下来,对温鱼道:“去休息吧,有事叫我。”
两人出门,谢楼目送温鱼进了203的房门,又目送何一帆回到204,这才关上了202的房门。
温鱼身心俱疲,正要朝床上扑,阳台发出咚地一声响。
不待他走近,何一帆携着一包袱的压缩饼干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温鱼还没问他这是唱哪出,何一帆蹑手蹑脚地跨过来,捂住温鱼的嘴:“小声点,别被谢楼听到了。等他睡着了我们再走。”
何一帆的手贼大,温鱼直接被他盖了半张脸,差点憋死,他给了何一帆一肘子,何一帆吃痛松开他,温鱼重获自由:“发癫?”
何一帆道:“你别装无事发生了,我都看到了。”
温鱼:“你看到啥了?”
何一帆像是有些无语,一把拽过温鱼站到酒店的全身镜前:“你自己看。”
温鱼上一秒还在质疑何一帆,下一秒,他触电似的从镜子面前闪开了。
什么情况???
楼哥什么时候咬他脖子了吗?
分明是才发生的事情,温鱼竟然已经觉得记忆模糊了,昏暗的房间里,凌乱燥热的呼吸声和水声再次狂涌进他的脑海,温鱼登时心虚:“不,不是你看见的这个样子,你先听我解释。”
“什么不是!你们闹了什么天大的矛盾他至于打你,谢楼现在真是无法无天了,虽然我早就知道他这个人不怎么样,但我是真没想到他这么畜生,还有你,你什么时候成受气包了,这么多年你爸你妈白养你了是吧,你就这样给他打!”
挨打???
温鱼先是被他骂懵了,旋即反应过来何一帆误会了什么。
如果他顺着何一帆的想法歪曲事实,说这些伤真是谢楼打出来的,那一定会激化何一帆和谢楼的矛盾。
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他还希望谢楼和何一帆建立起友谊,好在以后互相有个照顾呢,在这种人类都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在这种岌岌可危的世界里,身边没有一个熟人的话,实在是孤苦。
温鱼不想看见谢楼落到那种境地。
他现在依然记得,就在去年,他因为突然中招流感,休假整整一个星期。
回到学校时,学校正在举办冬季运动会,他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提着一小袋药,扛着刺骨的寒风朝教室跑去。
教室门和窗户都被打开,用来通风,教室内空空荡荡,呼啦啦的穿堂风从四面八方对流而过,温鱼走进时,教室里只有谢楼。
他在睡觉。
谢楼没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是坐在旁边温鱼的座位上,手边搁着帮温鱼誊抄到一半的笔记,头上蒙着的校服还别着温鱼的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