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恒和陈小满陆续赶到后,谢序宁迅速制定计划,决定两人进入,两人望风。
内里的危险程度非比寻常,他和方惜亭义不容辞。
在于恒和陈小满担忧的神色下,谢序宁又宽慰这两人:“放心吧,我跟你们方副队,那也不是面团捏的。”
“你们要实在不相信,这样行不行,我们开着位置共享,但凡我这边的定位被切断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你们立马报警,让扫黄打非组的人过来清场。”
于恒天真着:“还要等报警?我们自己就是警察,不能直接进来营救吗?”
谢序宁弹下他脑门:“没有执法记录仪,就你们两个人,进来找死啊?”
“人两刀给你噶了,尸体冲下水道里去,爹妈来了都找不着你俩。”
“冤死鬼。”
方惜亭紧贴着车门,小心翼翼向外打量,他回头轻斥谢序宁:“你别吓唬他俩。”
又出声安抚于恒和陈小满道:“放心吧,我们出不了什么事,最近的派出所十分钟就能赶过来。”
“你们在外头小心盯着。”
“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传递消息,也能有个接应。”
两人一合计,决定装着酒鬼,路过靠近。
方惜亭衣衫不整,扯着纽扣,胳膊搭在谢序宁的身上,摇摇晃晃往前。
在全程接受保镖眼神锁定的情况下,所有人都捏了把汗。
方惜亭路过门口,突然推开谢序宁,撒了酒疯,朝目的地靠近,男人连忙伸手去抓。
“诶诶诶,走错了,走错了。”
就在方惜亭撞过去的同时,两名保镖机械似的迅速靠拢,拦住他去路。
也正是这电光火石间,双方默契地迅猛伸手,一人掐住一条脖子,半分声响也无地当即拿下两名壮汉。
谢序宁拖着人,到门边时发现房门紧锁。
方惜亭眼疾手快地,看见那保镖腰侧挂着门禁卡,用力扯下来扔给男人。
他们开门进入,倒是运气好,在右侧的监控室里,又发现一个仰着头睡过去的年轻人,满屋子的酒气。
谢序宁毫不犹豫地,进门再打晕了一个,他扒掉那三个家伙的衣衫,把他们绑起来,塞进桌子底下的视线盲区里去。
和方惜亭换上保镖衣物后,男人又操作电脑,毫不顾忌地删除所有备份内容。
他切断好几个重要点位,怕自己和方惜亭的身影被捕捉记录,只留下写诸如吧台,舞池等人群密集,难以分辨的位置,用作伪装。
以免有人靠近,一眼就能发现监控有问题,从而置自己于险境。
在做完这一切事情后,两人戴上墨镜,伪装的像模像样,冒险深入腹地。
第85章 刑侦:黎明之后
在转头驶入长廊时,迎面走来两个相同装扮的彪形大汉,谢序宁当即止步。
他担心这些人,会不会有什么接头暗号,或者交接班的仪式,自己该不会刚进来就被人发现。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他和方惜亭再次动手,胜算又有多大?
男人头脑风暴,迅速对局势做出判断,在擦肩而过的瞬间,甚至都做好了战斗准备,但没料到对方就只是走过而已。
连个多余的眼色都没给他们。
分明做好反击准备,但却平安无事的巨大落差,让方惜亭吃惊。
他没敢回头,怕露出破绽,背脊骨布满密集的冷汗,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两人连松口气的动静,都不敢太大。
心里明白是这身衣服发挥了极大的伪装效果,但那也不是万能的。
根据观察,巨大的KTV舞池,接纳外来人员的经营区域,只在整栋房屋建筑的最核心点。
外围层层密布,严防死守,形成紧闭的保护圈,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当然,他和谢序宁这两只小机灵鬼除外。
在了解到保镖的游走范围,只限制外围圈层处,无法进入中心部位。
方惜亭和谢序宁不敢贸然出头,小心谨慎、掩人耳目地钻进洗手间里,把自己锁入隔间门内,躲藏起来。
“怎么办?我们刚刚换下来的衣服,藏在他们监控室的衣柜里。”
“现在要伪装成客人进入舞池,还得再折返回去?”
那危险性有些过于大了。
他们是有多不容易,才能走到这里面来。
谢序宁打着主意:“别着急。”
男人耳朵贴在门板上:“再等等看有没有人进来,如果能凑齐两个身高体重都符合的,那就最好。”
方惜亭立马反应过来:“你又想扒人衣服?”
他忙阻止:“别这样吧,我们今天来,本身就已经违反了魏队的要求。”
“刚刚打晕保镖,还算不得已而为之,何况他们是马之孝的人,我们动手情有可原,还能解释。”
“现在你要把目标,锁定在无辜客人的身上,实在说不过去,要是传到董局耳朵里,我们两个吃不了兜着走。”
谢序宁不屑一顾:“你不让他知道不就得了?”
“再说能进这种地方的,能是什么好人,他们无辜?”
“就那些乱七八糟的衣裳,蕾丝渔网,身上香气熏得能让人连打十八个喷嚏,我还没嫌弃呢。”
“遇到警方执行任务,这叫征用,能把衣服拿给我俩穿,那都算他们立功。”
方惜亭两眼一黑,知道跟谢序宁没道理可讲,怪不得魏队回回教训他,都被气得结巴。
但事已至此,骑虎难下,他们确实也没有别的路好走,方惜亭只能应下。
不多时,洗手间内很快又进入两人。
他们顺着门缝朝外看,倒是凑巧,两名背着摄影器材的男子进入,在洗手池台的亮光处,擦拭镜头。
“天天过来拍片儿,拍的我眼睛都快长茧了。”
“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才求着女朋友过来同居,这下倒好,看见那些白花花的肉,都有点生理性反胃。”
“直接萎了。”
个子高一点,身着黑色冲锋衣的男人,漫不经心安抚自己的助手道:“多习惯习惯就好。”
不过拿给他们习惯的机会,又少了一次。
因为半分钟后,谢序宁和方惜亭就扛着被打晕的人,扔进隔间里。
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调换了双方衣物,负后捆起那两人的手脚,拿保镖的衣服塞进他们嘴里,避免清醒后求救发声。
谢序宁套上那件宽大的黑色冲锋衣,倒像是他自己的衣服。
期间拿走面前男人的手机,改了锁屏密码,又检查聊天记录,确认他们是来给这家KTV,做什么短片拍摄的,也约了人,倒是正撞在这枪口上。
但具体是拍摄什么内容,谢序宁不清楚。
两人扛着摄影器材,出了洗手间的门,舞池DJ持续喊麦、打碟,音乐声震得人耳膜都疼。
方惜亭很少靠近这么嘈杂的环境里,感觉非常不适应,好在有了新身份的掩护,这一路畅通无阻。
在聚集俊男靓女的舞池中部,头顶彩灯晃得人眼花缭乱,晕头转向。
他们像是无意闯入这个虚假世界里的人,仿佛要被撕扯进入这个巨大的狂欢party之中。
谢序宁全程盯紧方惜亭,生怕他被人群挤散。
自己扛着摄影器材不方便,只好把衣摆塞进他手里:“抓紧。”
那时转头注意到,在KTV的营业区域内,舞池后方,有一条长廊里,全是接客的包厢。
男人正往里走,忽然从眼前挤来一人,拦住他们去路:“陈老师,这边请。”
身后两人对视一眼,发现对方邀请的手势,也正直指他们想去的包间方向。
此去龙潭虎穴,生死攸关,就怕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只能做成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方惜亭指尖轻探自己衣兜里的手机,随时准备切断定位。
谢序宁硬着头皮,跟人往里走,直到对方在走廊尽头,拿工作证刷开感应器,一堵伪装成墙面的大门,缓缓打开。
那一刻,他们知道,这次来对地方了。
方惜亭跟在谢序宁的背后,默不作声,但目光隐晦地四处打量起来。
在逼仄压抑的地下室里,房间像工作室的小格子间一样,密集堆叠在一起,压得人喘不过气。
四周监控探头密闭,房内房外,透过入户门上半截的一小块透明玻璃,完全能看清内里陈设。
那像是什么为了拍摄短剧,而刻意搭建起来的内景,诸如医院病房、学校教室、监狱刑房等,数不胜数。
“我们这次演出的剧本,想必您已经拿到了吧。”
“关于拍摄同性题材这方面,您是业内翘楚,幕后投资老板对这批电影的成片效果要求比较高,所以必须得请您出山。”
“投资人特别交代,剧情里一定要着重突出偷吃的|禁|忌|感,背|德|感。”
“要有主人公多年后回国,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从当年事事碾压自己一头的反派手中,抢走初恋,并在他们同居的卧室里云雨。”
“这个争抢拉扯的过程,一定要刺激,要爽。”
“之前接待您二位,和你们讲戏的徐导,他今天的身体,出了点小问题,所以片子暂时移交到我这边负责。”
“初次见面,照顾不周,还请二位海涵。”
谢序宁听这剧情,总感觉有些耳熟,他原先还在琢磨,这是要拍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直到后来听说,自己今日好运至此,没被人发现的理由,原来不是对方脸盲到了这么离谱的程度。
男人心头忐忑,当即倒抽一口凉气,当真是老天爷保佑。
他们跟着带路人,弯弯绕绕的走,步行弯折足有五分钟左右,才终于抵达拍摄地,卸下装备。
谢序宁在大学时期,也养过不少烧钱的爱好,诸如滑雪冲浪、蹦极跳伞等,比现在手里更贵的摄影器材,他都不知道玩坏多少个了。
现在摆弄起来,完全不在话下,丝毫没有任何破绽地组装、调试完成,动作专业得很。
“剧情一共有六集,初恋在男主回国后,认清自己的心意。”
“他们前期背着反派私会,后期扳倒对方,就光明正大的过上了幸福甜蜜的婚后生活。”
“除了卧室和医院。”那人有些发懵地翻了两页剧本:“今天下午还突然新增了场景,要在小学篮球场后方的运动器材堆放室里……”
方惜亭猛地冷战,恶心感铺天盖地往上涌来,他差点干呕。
在和谢序宁对视一眼后,两人心照不宣的得知了幕后投拍的大老板是谁,这脑洞也是开的够大。
带路人说要去和老板汇报,先行离开,把他们两人留在拍摄样板间里,等待演员到达。
谢序宁把镜头对准床铺,他一边调试光线,一边寻找合适的位置,男人似笑非笑地:“我成反派了?”
方惜亭嫌烦,踹他下:“就知道胡说。”
马之孝那些下九流的手段,见不得人。
在背地里,用作假的方式,来洗脑自己,以获取得到方惜亭的虚假|快|感,不足分毫。
让人瞧不起。
谢序宁阵阵发笑,甚至感受不到来自他一星半点的威胁。
那时大脑飞速运行,目光打量着四周紧闭的地下室,思考自己该如何出去。
却让方惜亭看他举着摄影机,姿势专业,两人惹出天大的误会:“我看你是巴不得有人能在这里给你现场直播。”
谢序宁手一顿:“我冤枉啊。”
纵是他反应再迟钝,接触这半天,也该明白这些地方是拿来做什么的?
搭建如此多元化的场景,又有男女演员、导演、剧本、以及专业配备的摄影师。
狗男人确实挺好奇,这东西究竟是怎么拍出来的?那么多远景、近景、特写、长镜头……都能一步到位?
要是今天条件允许,他还真想拍个半截再喊停,但自己好歹是个警察,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这开机键一按,老子他妈的成从犯了,还给他们扫黄组白送业绩呢。”
“搞不好自己都得进去蹲两天,我又不是白痴。”
谢序宁知道是他醋溜着,伸手抱住猫儿肩膀:“放心吧,你哥不是那种人。”
方惜亭白眼着,又用肩膀撞开他的手:“我看你就是那种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刚才听人讲明白,要拍那些,还有专业演员,两眼都放光了,跟三天没吃饱的豺狼一样。”
谢序宁义正言辞:“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男人哄他哄出经验,立马变脸,凑上前去:“我这几天,分明都吃得饱饱。”
怎么可能像饿了三天?
方惜亭被他戏弄,想起那些,耳尖微红。
谢序宁有时候,是真把他当猫,男人情绪上头时,手指紧抓住,脑袋埋入颈间来猛吸,像是成瘾。
方惜亭既是他的猫,同时也是他的人类猫条,是让他兴奋的猫薄荷。
两人打闹、正亲热时,负责带路的影片监制,推门进入,意外撞见。
“两位这是?”
方惜亭当即收敛,怕露出马脚,却是谢序宁没皮没脸地拍下对方肩膀:“好这口呢。”
他轻描淡写的解释,作为同性关系里业内翘楚的摄影师,有这方面的喜好,也不足为怪。
那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递过来两瓶水,又多瞧了方惜亭几眼。
看那助手唇红齿白,身量高挑,倒是比今天过来出演影片的专业演员,还要精致许多,漂亮得很。
男人正出神时,谢序宁抓准时机,一个劈手,将他放倒在地。
方惜亭伸手帮忙,将人反绑,塞进床底里,用扯出来的床单遮盖住痕迹。
他忙完后,累的够呛,顺手拧开瓶水,仰头灌了两口,然后问谢序宁:“喝吗?”
对方摇摇头,注意力放到门外。
察觉又有两名参演人员靠近,于是手势示意方惜亭贴到门边。
他们连打招呼的时间,都被舍弃掉。
两秒钟火速拿下无关者两人,用同样的方式反绑隐藏后,才小心潜出门外。
方惜亭紧跟谢序宁:“我们现在去哪?”
男人小心打量前方:“刚刚那小子不是说,要去和老板汇报吗?”
“左右不过五分钟,他立马就能折返,肯定还没出地下室,老板说不定就在这边,咱俩找找看。”
谢序宁胆大妄为,越靠近犯罪中心层,他们曝光的几率也就越大,更容易陷入危险的漩涡里。
方惜亭心头忐忑,又忙跟上,他抓紧时间给守在门外放风的于恒和陈小满报备情况,但很快又发觉自己的身体有一丝不对劲。
体温升高、头脑眩晕、视线涣散、手脚发软,没走两步路,就香汗淋漓。
后腰尾椎骨处,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攀爬,整个人的身心都空虚的要命,急需有人消解填补。
“谢序……宁。”
猫儿软糯糯的音,刚冒出一个小调儿,眼前的男人就有了重影。
谢序宁不等他说,自顾自地走到一间黑屋子前,脚步猛顿,视线通过透明玻璃窗,隐约瞧见一名身量娇小,分不清男女的人,埋头跪在沙发前。
隐匿在沙发里的男人,正在享受对方卖力提供的服务。
忽然,男人掌心按住那家伙的头,速度加快起来。
谢序宁屏住呼吸,借着旁侧余光,努力想要看清那疑似大老板的人,究竟是谁。
却不料跟在他身后,没站稳的方惜亭,身体状况愈发虚弱,像是某些药效的加强,害他体力不支,跌靠在门边,不慎发出一声轻响。
门内还沉浸在舒适感中的男人,双眼猛地睁开,如鹰般锐利。
他偏过头,视线恰好和谢序宁撞在一起,对方当机立断,推开眼前男孩,站起身来。
待看清是马之孝后,谢序宁暗叫一声不好,进了贼窝还被贼逮个正着。
他转身拉住方惜亭的手,立刻想逃。
谁料晚人半步,才发现不对劲。
这时看那猫满身热汗,视线迷离,双颊泛红,轻轻喘息,指尖又不断撕扯自己衬衣的领口,整个跌进自己怀里,完全无法正常行动的模样。
男人绝望轻喊:“祖宗,吃什么了你这是?”
谢序宁想起那瓶自己没喝的水,嘴里暗骂那影片监制,到这儿都不忘摆他一道。
方惜亭已经完全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比醉酒断片还严重的意识丧失,受本能和药效的驱使,把谢序宁当做能替自己解决问题的工具。
“我靠。”
被方惜亭那双泛着红、水汪汪、雾蒙蒙的猫儿眼给盯着,还真让人有些扛不住。
可现在绝不是干那种事情的时候,谢序宁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大喊一句“你清醒一点”。
他转头把方惜亭扛在肩上,任人如何挣扎,怕被马之孝的手下抓住,自己扭头就跑。
等到房间里的人,穿好裤子追出来时,门外早就空无一人,但对方也很确定,自己刚刚亲眼目睹的人,就是谢序宁没错。
倒是有点东西,这都让他跟上来了。
马之孝迅速拿起手机:“马上把地下室的通道,全部封锁,切断信号器,阻止有人和外界联系。”
他自以为应对的天衣无缝,却不料听筒另一头,早已乱了分寸,正在和他汇报:“不好了,老板。”
“后台监控室的看管,还有把守后端门禁安全的保镖,都被人打晕扒光,用衣服反绑起来,塞进了衣柜里。”
“还有负责今日专题影片拍摄的摄影师和他助手,也以同样的方式,被人扒光反绑在卫生间的隔间里。”
马之孝想到什么,追人的脚步一转,折回刚刚方惜亭和谢序宁停留过的样板间里。
男人视线只环绕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不足两秒,就迅速蹲下,撩开床单,露出床底,三个被绑在一起男人,赫然在目。
好家伙,下手还挺狠辣。
“封锁地下室,封锁KTV,立刻,任何人都不许放出去。”
“开启信号屏蔽器,切断报警线路,禁止向外传递消息,快、快,别浪费我的时间。”
“这件事情办不明白。”
“你们所有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马之孝骂完人,当即要追出去。
目光无意瞥见那瓶包装特殊的水,猛地回头,伸手拿起来,拧开轻嗅气味后,又看到少了半瓶。
这是他们会所,针对部分人群,特制的饮品,药效又快又猛 ,金刚来了都扛不住这半瓶的量,更别说被人喝下去。
结合自己刚刚和谢序宁锐利的目光撞在一起,他看起来不像神志不清的人,反而有力又清醒。
那么、所以……
这瓶水是被方惜亭喝掉的。
是方惜亭。
他逃不掉了。
确认是方惜亭喝了有问题的饮品,马之孝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
这可不是他做局,而是谢序宁那个不知死活的,主动把自己的老婆往他床上送。
男人为他量身定制,这么多的主题场景,还以为都派不上用场。
今天倒是赶上对方主动,吃了东西再来配合,当真是老天爷有眼。
平日里,任他谢序宁再勇再猛,也不可能赤手空拳,以一敌十。
方惜亭此刻又完全失去战力,是个拖累。
马之孝聚集人手,检查地下通道所有出入口全部关闭后,才敢带着铁棍子,一间一间,去找那两个亡命之徒。
“出来吧,你们逃不掉了。”
“盲目自信、目中无人、傲世轻物,就会沦落到如今被人瓮中捉鳖的下场。”
地下室林林总总的样板间极多,还分布着会客厅、酒窖、休息室、换衣间等,为躲藏提供许多便利。
马之孝找了几圈,很快失去耐心,变得焦躁起来。
他打定主意,等下抓到方惜亭,替他解药效时。
自己一定要把谢序宁绑在旁侧,叫他亲眼目睹,生不如死。
他还要拿摄像机,各个角度记录拍摄,日后回味,说不定还能威胁到那猫,逼迫他多来几次。
男人恶贯满盈,坏心着想,若他不同意,等自己报复结束,逃出境外去,就把那视频上传网络,供全世界的人民,欣赏观看。
马之孝就这么做着美梦,手底下的人来回检查三遍,战战兢兢不敢汇报。
他们猜测那两个人,可能已经逃出去了,但这时候告知大老板结果,无疑自寻死路,只能假装卖力的四处寻找。
直到外间打来一通电话。
“老板,不好了,刚才我们核查监控,发现在切断地下室进出通道的两秒钟前。”
“有一名身着黑色冲锋衣的高挑男子,肩上扛着另一人,从包间走廊底部的出入口逃出,朝舞池方向去了。”
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越是靠近人多的营业区域内,就越能隐藏自身行踪,加大被捉拿的难度。
马之孝理智丧失,扬手砸了酒窖旁侧柜子里,自己收藏起来的好几瓶昂贵红酒。
他发了疯地喊:“锁门,全场,今天没有我的同意,谁都别想出去。”
“信号源通通屏蔽,要是有一个报警电话,从我们的基地里打出去,你们所有人,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负责人员被骂得满头大汗,即便马之孝没明说,但大家也能猜到,应该是卧底的条子混进来了。
从刚开始发现不对劲,到所有人都立即启动应对政策,包括向上汇报,切断进出通道防止对方脱逃等。
但那些,并不像是警匪电影里演的那样,只需一个智能按钮,即可操作。
而是要保证,在全区电闸正常运行的同时,启动后台程序,远程锁定,输入代码时耽误些时间,也让谢序宁有机可乘。
男人在确认马之孝,这是就这间KTV的幕后大老板,脑子里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跑。”
他背着中招、滚烫的方惜亭,对方又像猫一样,贴在自己耳边,呼呼着喘,嘴里喃喃喊道:“谢序宁,快,帮帮我。”
谢序宁咬牙,满头大汗:“祖宗,我现在怎么弄。”
男人嘴上吐槽,心里也着急的要命。
他知道这种药效不处理干净,时间久了,对身体也有一定的伤害。
但自己总不能……
逃命的两人挤进混乱舞池间,隐匿行踪。
谢序宁怕方惜亭受伤,也怕自己这么鹤立鸡群,惹人注目。
于是很快把趴在自己背上的人,姿势调整为护进怀里,将那猫小心抱住。
拥挤人群,气味混杂的廉价香水,头顶晃动的灯光,加速了方惜亭的眩晕感。
受药效驱使,他本能变得更加躁动起来。
谢序宁的衣服拉链,被人不停扒拉着,小猫爪子直往他脖颈间钻,指尖描着他喉结的轮廓。
男人着急逃命,没给反应,他倒还不乐意了,攻势猛烈地仰头献吻,从下颌到舌尖,唇角渗出血来,咬的那男人疼。
祖宗,真是他祖宗。
都这种时候了,还得伺候着。
谢序宁没办法给的太多,但也在努力帮忙缓解。
男人头低下去,掌心扶住他腰侧,两人身形交叠,完美混入舞池人群里,躲过第一批的追踪搜查。
谢序宁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黑衣保安绕着舞池,进进出出好几遍,愣是没发现。
看到他和方惜亭亲热的那么难舍难分,实在难以想象,这会是卧底的条子,和记忆里那些板正挺拔的警察形象,完全对不上。
还真当他们是来玩的客人。
甚至在搜查过程中,嫌这两人体型太大只,挡着路。
安保拿手按住方惜亭被汗湿的背脊,往外猛推了一把。
谢序宁搂着人,借这力道,顺势往外,绕开搜查的区域范围内。
但他没跑两步,全场灯光在“啪”声巨响后,猛然熄灭。
现场短暂地陷入黑暗与寂静中,又立刻发出铺天盖地,汹涌而来的厉声尖叫,此起彼伏。
混乱的人群分散、又拥挤,慌不择路,从四面八方涌来,撞得谢序宁左摇右摆,也牢牢抱住怀里人,不敢松手。
这个马之孝,真是丧心病狂。
在空间这么狭窄,人流量又如此拥挤的地方,强行关灯,制造慌乱,极容易引发踩踏等安全事故。
他是居心不良,也不怕出事担责?
谢序宁被人连撞了好几个踉跄,身边已经有不少人,接二连三的摔倒。
他心想不能这样下去,就算自己今天真的被马之孝抓住,也绝不能允许有无辜民众因此重伤,或失去性命。
男人摸到方惜亭衣服里的手机,正要关闭定位,决心奋力一搏。
哪晓得马之孝提前切断信号,网络早就断开了,于恒跟陈小满按照约定,应该已经报警,倒是正中他们下怀。
所以现在,只要坚持到援兵来。
谢序宁正要发声,阻止骚乱,哪晓得头顶突然亮起一束应急探照灯,恢复片刻光明。
有人拿大喇叭指挥控场:“各位贵宾,稍安勿躁。”
“今天,我们的秘密花园,闯进了两位不速之客。”
“他们携带任务,企图破坏给大家提供快乐的庇护所,摧毁我们的家园。”
“为了阻止这种恶劣的行为发生,我们老板今日……”那人特意卖了个关子,又张开双臂:“豪掷五十万。”
“欢迎大家一起加入,抓卧底的游戏。”
现场惊呼,又亲眼目睹密密麻麻、鲜艳灿烂的纸钞,高高一摞,层层堆叠在打碟台处。
紧接着,要命的是,方惜亭和谢序宁进入地下通道内,被监控探头截取下来的高清正面照,被投放进入大屏之上。
“开卷考试,只要有人能抓住我们的终极大boss。”
“奖金五十万,当场带走。”
现场掌声雷动,音乐声恢复,灯光陆续亮起,众人兴奋起来。
“这是什么?剧本杀的游戏吗?”
“太刺激了吧,五十万奖金是不是真的?”
“不会抓到人之后,那五十万被他们给我充成消费的会员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