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和亲后,他摆烂了by妙水小生
妙水小生  发于:2024年11月14日

关灯
护眼

“成婚一事你是认真的。”
沈玉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若是发尾没有翘起的话,想必看上去会更气势汹汹一些。
拓跋苍木不敢动,只能点头,“嗯。”
“婚事也是你一样样安排下去的。”
“嗯。”
“你知道我误会成婚是做样子以后,就打算直接将准备了多日的婚事取消。”
沈玉竹眼里浮现出隐隐的薄光。
“嗯。”拓跋苍木承认,他不能逼迫沈玉竹与他成婚。
他当然可以这样做,但他知道对方不会喜欢这样。
“最后一个问题。”沈玉竹认真地看着他。
方才那些话虽说是问题,但都是陈述的语调,唯独这最后,他才是真真切切地想要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你为何想与我成婚?”
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拓跋苍木也反问了一句,“若是我给了殿下答案,那殿下能给我吗?”
沈玉竹微一挑眉,“若是不能,你就不愿说了么?”
当然不会。
拓跋苍木在心里轻轻叹息一声,只要殿下问,他就会答。
“我心悦于殿下。”
拓跋苍木粲然一笑,带着少年气的虎牙露出。
“想与殿下结发为夫妻。”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沈玉竹垂眸。
草野上四处作乱的风仿佛停下。
但沈玉竹知道,是他的心跳声掩盖住了耳边的风声。
他面上依旧是严肃的表情,就这么低头看着拓跋苍木久久不言。
他该拿拓跋苍木怎么办呢?
这莫名凝重的氛围让拓跋苍木不自觉地收起笑。
殿下非要他说,结果他说了之后这人反倒不出声了,平白让他心生忐忑。
“殿下,你......”
“别说话。”沈玉竹抬手就将拓跋苍木的嘴捂住,他在感受和回味方才的瞬间奇妙之感。
这也是前世他从未感受到的。
一股久违的冲动涌上他的心头。
“......我准了。”沈玉竹眼神游移,偏头轻咳一声。
“其实你若是早说实话,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我本就是来北狄和亲的。”
终于能说话的拓跋苍木听到他方才所言,还没回神,只是本能地解释。
“殿下分明知道,我不是因为和亲才想要与殿下成婚......”
“我知道,闭嘴。”
沈玉竹打断后,继续轻抬着下巴道,“但你若是想娶我,没有聘礼可不行,太过敷衍的我可不要,明白吗?”
直到沈玉竹说完,拓跋苍木才堪堪做梦般回神,等等,殿下方才说了什么?答应了什么?
沈玉竹满意地看着他一脸呆滞的模样,拍了拍他身上的草屑。
“怎么?莫非是傻了?那完了,我可不会与一个傻子成婚。”
这次沈玉竹带着笑意的话音刚落,就被迅速坐起的拓跋苍木翻身扑在草地上。
拓跋苍木幽蓝的眼睛亮晶晶的,沈玉竹仰头望着他那极力想压却怎么也压不下去的唇角。
“殿下准了?殿下愿意与我成婚?”
沈玉竹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整个人都被扑倒在草野上,莽莽撞撞的,有这么开心么?
沈玉竹就是喜欢欺负他,当即摇头。
“你听错了,有这回事吗?首领怕不是在做梦。”
沈玉竹抬手推他,可拓跋苍木就跟铁铸的一样,纹丝不动。
“不会是做梦,梦里的殿下不会这样。”
拓跋苍木眼神逐渐向下,最后停落在他过分红润的唇上。
他言语间虽没说梦里的沈玉竹会做什么,但眼神里的浓稠深欲却已然将他的所梦暴露无遗。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察觉到拓跋苍木越发不正经的视线,沈玉竹在心里低骂一声流氓。
骂归骂,在拓跋苍木一点点低下头的时候,沈玉竹的手指捏紧衣角,却也没躲。
两人的唇只有一线距离时,拓跋苍木停下了动作。
都这会儿了,他居然还想要后退。
沈玉竹忍无可忍地抬头,将那点距离消弭于唇间。
不管是主动上前还是被动接受,当真正触碰到的那一刻,两人的身形都齐齐僵住。
气息缭绕,紧密相贴。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仰头的沈玉竹的脖颈酸得让他支撑不住就要往下跌去。
但这一次,随着下坠的距离,相伴而来的还有拓跋苍木过分凶猛的动作。
唇|舌席卷着每一处角落,将他本就殷红的唇吮吻得愈发艳红。
“唔......”
沈玉竹快要呼吸不畅了,刚想偏头让他等等,就被尝到了味儿的拓跋苍木强硬得捏着下巴给掰了回来。
沈玉竹只觉又痛又麻,这拓跋苍木是狗吗?狗啃骨头都没这么凶!
粗重的呼吸声喷洒在脸颊,沈玉竹忍无可忍得咬了他一口,想让拓跋苍木停下,“你别再......”
结果这人只是停顿片刻后又更深地吻下。
大手桎梏住他的腰身,捏着他下巴的手也逐渐滑到他的后颈,不容许沈玉竹的丝毫逃离。
这样强势的掌控让他方才的后退举动,看上去更像是个引诱猎物上钩的陷阱。
沈玉竹唇|舌已经完全没了知觉,他的体力虽然比以往好了不少,但也不是被用来做这种事的!
光天化日,他们怎么能一直藏在草丛里这样放肆。
拓跋苍木原本容易被忽视的虎牙在接吻时,存在感就变得格外强烈起来,不停地磕碰到他,又疼又痒。
鸟雀声经过。
后知后觉的羞耻感席卷上沈玉竹的心头,沈玉竹费力地抬手扯住拓跋苍木的头发。
这次不等沈玉竹挤出声音骂他,拓跋苍木就自觉地慢了下来,最后怜惜地啄吻着沈玉竹红肿地不成样子的唇。
沈玉竹气都快喘不上来了这人才愿意停下,他闭上眼,不去看惹人恼恨的罪魁祸首。
“殿下生气了吗?”拓跋苍木哑声问道。
沈玉竹倒不是生气,就是有些不知该怎么面对拓跋苍木。
方才的失控超出了他过往的经验,不知如何是好的沈玉竹又拿出他的装死大法,紧闭着双眼。
“殿下要是再不理我的话,那我可就继续了。”
继续什么继续,这人是牲口吗?牲口都知道累了要停下来歇一歇。
沈玉竹在心里嘀咕,你啊你,色迷心窍,原本是来找拓跋苍木说正事的,到底是怎么变成如今这副样子的?
沈玉竹不情不愿地睁开眼,他眼尾泛红,唇又被人亲吻到糜艳,清冷的面容如今潋滟到不可方物。
分明他已经气恼了,得了便宜的人还要来闹他。
拓跋苍木用指腹抹过他唇边的水渍,是他将殿下变成这样的。
“殿下睁开眼,是想还是不想啊。”
眼见着这人说话就说话,说着说着头又压了下来,沈玉竹连忙用手将他的脸挡住,努力严肃地瞪着他。
“我不想,拓跋苍木你别太过分了,我只是答应了成婚,可没说别的。”
“嗯。”
沈玉竹手腕一僵,他察觉到指尖的湿热,这人竟然在,在舔|舐他的手。
“你!”沈玉竹红着脸赶紧收回手,“你实在是......”
拓跋苍木扬起笑,舔了舔虎牙尖,“我实在是什么?”
“太过孟浪了!”
沈玉竹终究还是憋出一句斥责的话,可他刚说完,拓跋苍木反倒笑得更开心了。
“殿下说得真好听,能再说几句吗?”
沈玉竹头皮发麻,挣扎着要起身。
“我们都离开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回去了,赛罕不是说晚上大家会聚在一起吃烤全羊吗?”
沈玉竹的腰被他掐着,拓跋苍木不松手,他也就走不了。
眼见着殿下就要生气了。
拓跋苍木尚未满足的叹了口气,将沈玉竹抱着坐起身,为他整理头发和衣服上的草屑。
“嗯,那我们回去。”
沈玉竹松了口气,不过拓跋苍木这眼神怎么这么吓人,以前这人分明都不是这么看着他的。
看来以前真是没少装。
只可惜刚被“摧残”过的沈玉竹不敢再打趣调侃,他直觉要是说了可能会发生什么他承受不了的事。
不过沈玉竹还是低估了拓跋苍木的黏人程度,回去的路上这人可能顾忌着他的安危倒是还算老实。
但等到他们回到族里,在知情人赛罕揶揄的眼神中坐下后。
沈玉竹忍了又忍,悄悄将后腰上搂着的手丢开,他觉得自己不得不提醒一下拓跋苍木。
“你给我收敛点,我们还没成婚。”
沈玉竹简直要烦死他了,自己连乱七八糟的心绪都还没想明白,就被不知委婉为何物的拓跋苍木亲昏了头。
什么规矩都给忘了。
被身旁人打了手背的拓跋苍木委委屈屈地收回手,“好。”
这哀怨的语气听得沈玉竹眼皮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怎么拓跋苍木了。
此时柳青端着盘切好的羊肉来到沈玉竹的身边,笑着递给他。
“这是我刚烤好的,殿下快来尝尝味道如何?”
沈玉竹伸手接过,见柳青一直盯着他脸上瞧,他忍不住问道,“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殿下方才是吃了什么,怎么嘴唇这般红肿,是蘸了辣酱吗?”
柳青为他倒了杯奶茶,“喝这个可以解辣。”
沈玉竹的脸颊唰得一下就红了,心虚地避开柳青的目光,声若蚊蝇,“嗯,多谢。”
柳青实在太过了解沈玉竹,以往在皇宫时见他这样子就知道这人应该是瞒着她做了什么坏事,没想到现在竟又在他脸上看见这样的神色。
只是没等她追问,乌日娜就找了过来,“柳青你怎么还在这,那羊肉都快被我烤糊啦!”
“快走快走,否则赛罕他们可就要骂我了。”乌日娜推搡着她的肩,将她带着快步离开。
沈玉竹头都快要抬不起来了,柳青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长辈,被长辈撞见这种痕迹还真有些让人......
拓跋苍木接过他手里的烤肉,给他喂了一块递到唇边。
沈玉竹回头瞪他,不解气又踩了他一脚,“都是你干得好事!”
“嗯嗯,我的错。”拓跋苍木不走心地哄人,最后被踩了第二脚。
“下次不许再亲......我了!”
沈玉竹气咻咻地咬下拓跋苍木喂给他的烤肉。
拓跋苍木闻言,为难地沉吟片刻,“这恐怕不行。”
“......”沈玉竹无话可说,转身就走。
拓跋苍木好烦!
然而沈玉竹再次低估了拓跋苍木的脸皮厚度,在热闹的人群中,他走到哪,这人就跟到哪。
他们二人一前一后的身影格外惹人注目。
哈日朗溜到老神在在的赛罕身边,“赛罕,首领和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么看上去像是吵架了?”
赛罕远远瞧了一眼,“不用担心,他俩没事。”
“谁担心他们啊,”哈日朗撇嘴,“就首领那样,都恨不得把殿下揣怀里了。”
“是吗?倒也没有那么夸张吧?”赛罕摸了摸胡须。
“首领与殿下的婚事准备你可得盯着点,不能出差错。”
“这种事我还是知道的。”哈日朗话音刚落,牧仁就拎着酒壶走了过来。
“我还在四处找你们,原来你们躲在这。”牧仁找到了人就将酒坛子打开,一人倒上一碗。
“可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今晚咱们不醉不归!”牧仁与哈日朗端着酒碗碰了碰,“赛罕年纪大了,随意就好。”
“今天看到首领他们刚回来的时候,我还有些担心,头一次见到首领那样阴沉的脸色,害得我找人旁敲侧听好半天他们在南蛮经历的事。”
牧仁抬头看着月亮,柔和的月亮洒落在酒碗中,他仰头将这酒和着月光饮下,“现在看到他看上去心情似乎不错,我就放心了。”
哈日朗闷笑一声,“你还总说族里就赛罕最操心首领,依我看你也没少操心。”
牧仁和赛罕对视笑了一眼,都各自摇了摇头,害,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你别再跟着我了!”
沈玉竹心里很是抓狂,他转身,抬手划着他们的距离。
“从现在起,你要离我这么远,不许再偷偷靠近!”
拓跋苍木看着这距离,都能容下两三个人了,他低声与沈玉竹打着商量,“能不能再近些?”
“不行,”沈玉竹果断拒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哦?我在想什么?”
拓跋苍木歪了歪头,脸颊旁的发辫也随之动了动,辫尾缀着的绿松石与幽蓝眼眸相称。
沈玉竹的手指微动,这人又在暗戳戳引诱他。
沈玉竹愁得不行,他不跟拓跋苍木走一起了,一对视就要凑过来,烦人!

一对视就会凑近,一凑近拓跋苍木的眼神就会变得浓稠粘腻,让人招架不住。
沈玉竹头一次见识了拓跋苍木的得寸进尺,这下他可不敢再容忍一点了。
沈玉竹毫不怀疑,若是他现在就答应这人缩短一点距离,那拓跋苍木一定会将那点距离直接变没。
所以纵使拓跋苍木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沈玉竹也坚决地摇头。
“不行,就要这么远的距离。”
沈玉竹不去看他惯会迷惑人的眼睛,想到方才柳青的疑问,沈玉竹下意识用手碰了碰唇角。
他现在到底成什么样子了?
沈玉竹抿唇,舌尖先前被拓跋苍木的虎牙碰到,现在还有点疼。
他还有些不能细想在草野上发生的事,在他过往平静如死水激不起一点涟漪的前世中,方才发生的一些都荒唐又出格。
沈玉竹侧身避开人群,压着嗓子小声问拓跋苍木,“我的......真的看上去很显眼吗?”
拓跋苍木顺着他的话重新将目光落在沈玉竹红润的唇上,细看还会发现下唇有枚牙印。
那是他当时极力克制才没有彻底咬下,虽然他也的确很想在殿下的身上留下他的痕迹。
“不显眼。”拓跋苍木藏住淤泥的心思,干脆的否认。
沈玉竹不信他,转身往帐篷的方向走,“我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走到没人的地方时,拓跋苍木的步子明显大步起来,很快就缩短了沈玉竹先前约定好的距离。
手还不老实地总是蹭到沈玉竹的手背。
沈玉竹背对着他往前走,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后唇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傻子。
就在拓跋苍木快要牵住的时候,沈玉竹抽手就加快脚步,就不给他牵。
轻快的心情在沈玉竹看到铜镜中他红肿得不成样子的唇后彻底消散。
沈玉竹凝视着铜镜,以及站在他身后正在心虚摸着鼻尖的人影。
“......”沈玉竹扣下铜镜,深吸口气,“拓跋苍木!这就是你说得不显眼?”
“殿下别生气。”拓跋苍木迅速出声,然后又哑巴了,这种情况该说什么?
沈玉竹冷笑一声,“我不生气,但也没有下次了。”
这当然是不行的。
拓跋苍木立即上前搂住沈玉竹的腰身,沈玉竹的后腰抵在桌沿,他将头抵在对方的肩上。
“下次我会轻一点的,”拓跋苍木太高,他只能躬身将额头在沈玉竹颈窝胡乱轻蹭。
“殿下这次就原谅我吧。”
沈玉竹绷着脸,“可你亲得我很疼,话也不让我说。”
“第一次太过急切,下次不会疼了。”拓跋苍木说什么都不忘带上下次,沈玉竹对他的小心思恍若没有察觉。
其实也不仅只是疼......沈玉竹垂眸,指尖撩起拓跋苍木的发辫。
他只是觉得发生的一切都对他来说太快了,这样的变化让他无端心生出几分慌乱感来。
沈玉竹强逼自己发热的大脑冷静下来,现在的局势一切都不明朗,他的首要任务是确保拓跋苍木的安危,在此之前他得......
敏锐感觉到沈玉竹情绪变化的拓跋苍木抬起头,两人额头相抵。
他深邃的幽蓝眼眸好像有什么漩涡,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打断了沈玉竹的自省。
“殿下是后悔了吗?”拓跋苍木眼尾下垂,沮丧地用鼻尖蹭了蹭他的。
“不要后悔好不好?”
沈玉竹心底最柔软的某处被戳了一下。
他分明知道拓跋苍木是故意这样说话,但他还是心软了。
沈玉竹拽了下他的发尾,没好气地揪了揪辫尾上缀着的绿松石。
“我怎么记得你从前都是随便找根绳子系住,怎么最近又注意打扮起来了?”
“因为殿下好像很喜欢拽我的头发,我不太会挑发绳,这些都是乌日娜给我的。”
拓跋苍木依旧保持着鼻尖相蹭的姿势,想亲又怕沈玉竹生气,只能解馋似地凑近点。
沈玉竹想笑又忍住,“你是怎么与乌日娜说的?她不觉得你很奇怪吗?”
一想到拓跋苍木找到乌日娜只为了问发绳的事,沈玉竹就有些想笑,也不知道当时乌日娜是什么表情。
“她为什么要觉得我奇怪?”拓跋苍木不解地问道,“我只是为了哄你开心而已。”
沈玉竹的指尖拨弄了下雕刻得精巧的绿松石,轻哼一声,“我才不会因为它开心。”
“那我怎么做殿下才会开心?殿下告诉我吧。”拓跋苍木任由他玩着发辫。
沈玉竹收回手,戳了戳他的肩膀,“你现在离我远些,我可能会觉得开心。”
“......”拓跋苍木沉默了,但他就是不动,依旧赖在沈玉竹的身上,“殿下不能说话不算数,答应了就是我的了。”
若非沈玉竹抵着桌沿,他还真有些受不住拓跋苍木的重量。
“我怎么说话不算数了,我只是想让你冷静一下。”沈玉竹终究还是抬手,安抚地拍了拍拓跋苍木的后背。
“你知道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比如你身上的蛊,若当真是西戎人给你种下的,那他们究竟是有什么阴谋,目的又是什么,这些我都还没想明白......”
拓跋苍木听不下去了,他抬头,眼底的委屈示弱被锋利的眼神替代。
“殿下与我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在想这些事?我一点都不能吸引殿下的注意吗?那殿下先前在草野的时候也是在想旁的?”
拓跋苍木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两下,“与我有关的事在殿下这里永远比我更重要是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沈玉竹腰上的手被他突然收力的手掐得有些疼,“你先放开我,我们......”
“是,殿下是从没有对我这么说过,但我不是傻子,更不是对什么都无知无觉。”
拓跋苍木喉咙里溢出几声轻笑。
“殿下几次三番救我,在我发作时也陪在我的身边,甚至愿意拖着病弱的身体陪我去东夷,后来又跋山涉水跟我去往南蛮,这一桩桩一件件,殿下都是为了我。”
拓跋苍木突然松开手,颓丧地摇摇头。
“但这些事根本不是因为殿下对我情深意重,不是吗?你甚至就连哄骗我都不愿,你分明迟疑了,后悔了是不是?你与我的心意一点都不同。”
拓跋苍木说完,后退了一步,“殿下在我这里永远都有后悔的权力,若是殿下不愿成婚......我不会为难。”
沈玉竹见他就要这么转身离开,心里一团乱麻,拓跋苍木怎么能这么说?难道他真的是这样的吗?
他一开始来到北狄确实是为了任务,但凭心而论,谁也不能逼迫他做自己不愿做的事,哪怕是他自己。
他这样帮拓跋苍木,自然是他愿意的。
心意......拓跋苍木所说的心意他是不明白,可这人凭什么说他只在乎那些事。
他都这样不顾安危的陪在拓跋苍木的身边,对方竟然就因为他几句话就这样抽身离去。
沈玉竹心里委屈地要命,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他们怎么又吵架了,刚亲了他还这样对他,拓跋苍木果然是混账。
走就走吧,他才不在乎,他一点都不在意拓跋苍木是怎么想的。
沈玉竹抿唇,他就当是被狗咬了。
......可他为何要受这个委屈。
等他再一抬眼,拓跋苍木都快走出帐篷了。
“拓跋苍木,你站住,你把话说清楚,你要是今天走了,以后就都别见我了。”
沈玉竹火气蹭得上来了,“我都说了与你成婚,你到底还想要什么?”
他都这么顺着拓跋苍木,简直都是快要对他百依百顺了。
“殿下连我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给我。”拓跋苍木背对着沈玉竹,自嘲的语气传入沈玉竹的耳中。
他这样决绝的态度是沈玉竹完全没有料想到的,沈玉竹强作镇定,他好似雾里看花,“可我......”
可他好像就只能拿出来这么多了,拓跋苍木却觉得不满意。
“你想走就走,我不同你说了。”
沈玉竹赌气地看向帐篷一角的箱子,那里面装着他从皇宫带到北狄的物件。
“我今晚就收拾东西离开北狄,”沈玉竹蹲下身,掀开箱子收拾,他要气死了,两只手都在发颤。
“我走了就好了,你以后都不用看见我了。”
这人是觉得他很随便吗?轻易就能和人做那种事?
“你真是......”拓跋苍木低骂一声,“气死我了。”
他转过身大踏步来到沈玉竹的眼前,伸手拽起他,扣住后颈就直接吻了过去,因为沈玉竹说了要离开北狄的缘故,拓跋苍木惩罚地咬了他一口。
沈玉竹疼得使劲推拓跋苍木,“你,唔......”
他这才知道原来下午在草野间时的拓跋苍木竟然还算顾忌了几分。
现在的拓跋苍木才真是不管不顾。
不断地掠夺他的气息,呼吸困难的沈玉竹脸颊泛红,眼角也溢出泪花。
等到他喘不上气了之后,拓跋苍木这混账就会停下,给他几息的呼吸时间,而后就又是铺天盖地的细密亲吻。
原本带着怒气的吻到后来逐渐平息,沈玉竹无力地揪住拓跋苍木的衣袖,他连推人的力气都没了。
沈玉竹脚软地站不稳,拓跋苍木就将他抱起来放倒在床榻上。
“拓跋苍木......够了......”
在一次喘息的时候,沈玉竹断断续续地说道。
“不够。”拓跋苍木看起来心情极好地笑了笑。
“殿下分明还有力气说话不是吗?”

沈玉竹震惊地再一次接受拓跋苍木毫无章法、肆意蛮横的亲吻后。
他喘息着用手抵住拓跋苍木的胸口,他不行了,他直觉再亲就要晕过去了。
这一阻拦总算让拓跋苍木停下了动作,而后一把将他的脑袋按进怀中。
“殿下,你要把我气死了。”
沈玉竹在他怀里动弹不得,听到他竟然还恶人先告状,气得想咬人。
到底是谁要把谁气死了?他还在气头上这人不由分说就又将他按着。
“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吗?”
拓跋苍木嘀嘀咕咕,一边说一边用下巴蹭着沈玉竹的发顶,“居然还说要离开北狄,除了我的身边,殿下哪也不许去。”
沈玉竹原本还很生气,在听到他这番话后,只觉无奈,他们这是在吵什么?他怎么也跟着拓跋苍木变得幼稚起来了?
拓跋苍木压在他身上死沉,沈玉竹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脑袋,“你先起来。”
“不起。”拓跋苍木耍赖,就不起来。
“……”沈玉竹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拓跋苍木纹丝不动,还有心情调侃,“殿下力气太小了,踹人也不疼。”
哦,这人亲完他就又不生气了是吧,沈玉竹在心里咬牙切齿,“你起来,我们好好谈谈。”
拓跋苍木最怕沈玉竹用这种平静的语调说话,他沉默片刻,“能不能不谈?”
想也知道殿下会同他说什么。
沈玉竹又想叹气了,他不明白如此简单的事拓跋苍木到底在纠结什么。
“拓跋苍木你听好了,我就只说这一遍,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为你而来的。”
沈玉竹顺毛似的摸着他的头发,“我从前从未想过会与人成婚,因为我总觉得我这副身体和人互定终生什么的是在骗人,我的一生注定是短暂的,其实就算是现在,我也不能确定我还有多少时日……”
拓跋苍木闷声打断他,“殿下长命百岁。”
沈玉竹忍不住笑了笑,“你也是傻,分明知道这些,却还是执意要与我成婚。”
“……因为我也不确定我以后会不会出意外,若是我死了,族人会看在殿下作为首领遗孀的份上善待殿下。”
拓跋苍木袒露心迹,“虽然我已将匕首赠与殿下,但有些族人更看中身份。”
这样就算他哪怕是死在中原皇室之手,北狄人看在殿下与他的关系上,也不会对殿下做什么。
“你不是说你不会死吗?”沈玉竹低声问。
“嗯,我不会死。”拓跋苍木附和着哄人。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像他体内的蛊,若非是机缘巧合被人看出,他恐怕此生都不会知道体内有蛊。
仍旧会时常处于发狂失智的状态。
其实沈玉竹所说的那些,拓跋苍木也早有思虑。
他还记得初到南蛮时,他将殿下刺伤甚至差点自尽,细想后应是体内的蛊与南蛮此地引起了某种共鸣才会如此躁动不安。
南蛮将蛊的作用放大,而他恍惚间听到的蛊惑话语,极有可能就是手握母蛊的人在作怪。
对方可能察觉到了他体内蛊虫的躁动,才会趁虚而入。
若是他真的死了也就罢了,但偏偏他活下来了,代价却是殿下因此受伤。
拓跋苍木掩住眼底的阴沉晦暗,他绝不会放过那些人,西戎……是时候去一趟了。
两人静静地呆了一会儿,方才那些惹人伤心的话都暂时闭口不谈。
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阿善的声音随即传来。
“殿下、首领,你们在哪啊?赛罕伯伯让我过来叫你们回去喝酒!”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