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他对自己的身体没有那么爱惜了,一切随缘了。
虞洮怎么也想不到今天严祎珄会来找他,更没有想到严祎珄会看上他身上的痕迹。
“洮洮,你和谁睡了?”严祎珄敛下眼眸,整个人都出于疯癫与理智的交界处,他的指腹摩挲着虞洮锁骨处的痕迹,虞洮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颤动着身体。
严祎珄表现的越平静,虞洮越是心惊胆战,严祎珄是最讨厌其他人碰触到他了,严祎珄大多数的时候与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唯有有人将主意打到了虞洮的身上,他才会丧失理智。
虞洮心中既觉得凉薄又觉得讽刺,他艰难的扯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严董,我和谁睡了,和你有任何关系吗?”
“我不如……严董,管不住身下,但是我们已经离婚了,还是你想要我把睡过我的人介绍给你……”
严祎珄眸色一点点加深,冷冽的像是刮着风雪,他手中力道一点点的加重,虞洮的肌肤渐渐染上了一层红。
“不是曲颍淮……”
有人碰了虞洮,严祎珄还能够在暴走的边缘冷静分析,如果是曲颍淮的话,曲颍淮一定会让他知道的。
他与曲颍淮一个样,占有欲很强,强到他们盯上的东西,别人有觊觎之心都不行。
严祎珄掰住虞洮的下巴,虞洮疼的眯了眯眼睛。
他声音低柔的像是在耳鬓厮磨,“洮洮,你就这么想要激怒我?离婚了?那我们可以再复婚,只要你想,我们现在就可以去领证,财产公证都不需要做。”
严祎珄远没有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冷静,他心中暴戾的情绪几乎将他吞噬掉,他死死的咬了一下唇,让自己忍住没有发作,但是虞洮却在他忍耐的极限上一遍遍的挑衅他。
第60章
就将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 从虞洮卧室内传来一声闷响,好似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毯上。
虞洮根本没有心思去想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卧室里藏着盛夏, 而且绝对不能够让严祎珄发现盛夏的存在。
虞洮控制不住自己发颤的身体, 他想要让自己看上去镇定自若一点, 但是对上严祎珄探究冷戾的眼眸, 他完全做不到。
严祎珄抬眸望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从他走进客厅的时候, 他就知道房间还有其他人, 因为鞋柜上的运动鞋鞋底太薄了,不是虞洮会喜欢的类型。
而且他闻到空气中有一种陌生的香水味。
严祎珄抬起虞洮的脸, 他闭着眼睛都能够将虞洮的五官描绘出来,他的语气轻柔,若不是虞洮见到了面无表情, 他恐怕真的会被严祎珄的语气给欺骗掉。
“乖,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虞洮咬了咬牙,这样的严祎珄陌生的让他害怕,“你管那个人是谁做什么?我就是和你以外的人睡了,我觉得这辈子只和你一个人睡太亏了,我为什么就不能尝尝其他人的味道,你严祎珄也就是这么个样子。”
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激怒严祎珄的,但是他做不到,是严祎珄先不要他的, 现在又来管他有没有和其他人睡过……
严祎珄, 到底把他当做了什么?
严祎珄眼中掀起暴戾, 太阳穴青筋暴起,就连他这一身高定的西装也无法掩盖他如同凶兽般的戾气, 手差一点就掐住了虞洮的脖颈,好在他忍住了,“好,好,很好……”
他扬起唇角,眼中没有任何温度,“那我告诉你,谁碰了你,睡了你,我就要谁死,所以你现在还要问我为什么要知道谁睡了你吗?”
严祎珄松开桎梏住虞洮的手,要不是虞洮依靠在墙壁上,他可能就因为腿软而跌倒在地了。
“你不愿意说,我亲自去看看。”
严祎珄语气越温柔,他垂在身侧的手就握的越紧,翻涌的煞气好似真的会杀人。
严祎珄衣摆一重,他回头看去,虞洮紧紧的抓住了他的外套,眼睛红的厉害,脸上的泪痕泛着淡淡的光晕。
虞洮声音沙哑的厉害,手指因为太过用力,指腹变成了白色。
他近乎祈求,“别去……”
虞洮知道严祎珄说到做到,杀人犯法,但是严祎珄绝对有办法能够让盛夏生不如死,盛夏还有一个住院的母亲,他不想连累盛夏。
严祎珄见虞洮的反应,就更加肯定和虞洮发生关系的人就在卧室内了。
他咬破了自己的唇腔,但是依旧无法让他自己冷静下来,血腥味更是掩盖不住他快要溢出来的嫉妒。
他恨不得立马冲进去将那个人给阉了。
“好,我不去。”严祎珄转过身来,虞洮满脸的诧异,没有想到严祎珄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他。
严祎珄手摸上了虞洮的后颈,让虞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洮洮,那些人都不配碰你,你太单纯了,总是被骗。”
他笑了一下,满是自嘲之意,“你越这么护着他,就会让我越嫉妒,洮洮,你也知道惹怒我的后果吧?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你想要什么姿势都可以,玩多就都行,我也很乐意为你口,但是你绝对不能够找别人。”
“如果你想要复婚……”
严祎珄思来想去,复婚是最好的选择了,这样就不会有心怀鬼胎的人来接近了虞洮,而且虞洮始终就只能拥有他一人。
“不……”虞洮骤然提高了声音,他痛苦的摇着头,“我不想和你复婚。”
“严祎珄,我之前求过你,我希望你不要和我离婚,可是是你说我是一件战利品的,现在我老了,这件战利品不再光鲜靓丽,而且你有了无数的钱可以证明你现在是成功的。”
“你没有喜欢过我,我和你复婚又有什么意思呢?”
虞洮说完最后一句话,像是被吸干了所有的力气,他手撑在身侧的桌子上,勉强站稳了身子。
严祎珄买来的蛋糕凄惨的躺在地板上,白色的奶油飞溅了出来。
严祎珄慢慢收回视线,语重心长:“喜不喜欢就那么重要吗?复婚后,我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好好的对待你,宠着你,不都是一样的吗?”
“你为什么就那么在意我有没有喜欢过你呢?我不会喜欢你,也不会喜欢上其他人,但是我只会对你一个人好。”
当严祎珄看到虞洮提起“战利品”失魂落魄的样子,胸口的那口气咽下去的时候有些困难,他居然也会生出一丝后悔。
后悔说了这样的话,他从未想过会给虞洮带来这么大的打击。
曾经潇洒肆意的虞洮不在了。
小的时候,严祎珄就是一只想着该怎么“噬主”的“狗”了,但是如果一定要他选个主人的话,他还是会选择虞洮,不单单是因为他漂亮,因为他胆怯懦弱……
而是因为……他是虞洮。
如果换做其他人的话,他可能根本不会对这样的“战利品”感兴趣,他只想要虞洮,如果不是虞洮,其他一切都会变得索然无味。
他一直以为虞洮是他的“战利品”,难道他错了吗?
虞洮闭了闭眼眸,嘴里全是苦涩的味道,他心痛到了极致,反而笑了起来,嘲笑自己居然这么傻,嘲笑自己居然对严祎珄还抱有着一点点的期待。
他笑的身子发颤,擦去了眼角的泪水,“严祎珄,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还没有许愿。”
“我现在想许愿,如果能够回到过去,我一定把你当做一只狗好了,绝对不要再相信你的花言巧语。”
严祎珄眉头轻皱了一下,这一刻,他甚至没有勇气去看虞洮的眼睛,“你能消气的话,把我当成狗也行。”
“你的礼物,放到桌子上了,是你一直喜欢的设计师设计的独一无二的一对戒指,我早就买回来了,想给你做……生日礼物。”
严祎珄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明明在他之前他就在计划着要和虞洮离婚了,为什么还会记着虞洮想要什么,还将这对戒指买了回来?
“严祎珄,大学的时候,导师夸你沉着冷静,即便做实验的时候,即便是放射性的药物撒了出来,你也能够沉着冷静的应对,你也说过你不相信直觉,你只相信实践,所以……”
“你说你的身体只对我一个人有感觉,也是你从实践里得出来的吗?这是你和多少人接吻,上床后才得出的结论,你今天这么着急来找我,是为了再验算一边结果有没有出错,是吗?”
虞洮戏谑的看着严祎珄,严祎珄浅色的薄唇动了动,只留下一句苍白的话。
“我没有。”
虞洮终于等到严祎珄离开,他也像是秋天的落叶,无助的瘫倒在地上,他抱着腿,无声的擦着眼泪。
严祎珄总是这样无微不至,所以他才一次次的被严祎珄欺骗,严祎珄总是记得他的喜好和想要什么。
如果严祎珄没有说那些伤人的话,如果严祎珄在他求着茅山道士作法之前,赶回来,他可能真的会选择和严祎珄复婚。
虞洮不愿意给严祎珄当一辈子的泄l欲工具,严祎珄为什么就不能够找其他人呢?
虞洮伤心难过的时候,就想找个地方将自己藏起来,最好让全世界的人都找不到他,他不需要其他人的安慰,这些伤心痛苦的事情只能由他一个人消化,别人对他安慰就好似再一次揭开他的伤疤。
盛夏迟疑的走到厕所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哥,你还好吗?”
他听到厕所内水冲刷的声音,应该是虞洮在洗脸。
盛夏沉着一张脸,阴翳的脸照在厕所印花的厚玻璃上。
他很想问问虞洮,严祎珄就那么好吗?
虞洮还真是从小到大就没有变过,还是这么的蠢笨。
虞洮洗了一把脸,镜子中的自己太过陌生了,眼眶陷了进去,脸色憔悴,整个人都没有精神,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他都不敢相信这是他。
虞洮以为自己调整过来了,但是每次见到严祎珄,他还是会觉得心痛。
“我没事……盛夏,今天你先回去吧,我想要自己待一会儿。”
盛夏双手抄兜,“好吧,哥记得按时吃饭,衣服我都叠好了放在你的床上,你记得收到衣帽间内。”
虽然他知道虞洮肯定会忘记,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叮嘱。
盛夏看到玄关处,自己放在鞋柜上的鞋子,一下就了然了,他太了解严祎珄,以严祎珄的敏锐程度,肯定早就发现了房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严祎珄走出了虞洮的家门,他看了一眼电梯,转而走向了楼梯。
他没有下楼,而是直接上了天台,在这里他可以看到楼下的全景。
盛夏几乎是在往下看的一瞬间,就锁定了一辆宾利,他害怕自己被发现,所以蹲下身子,又往后退了几步。
他就知道严祎珄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严祎珄还没有知道是谁睡了虞洮,所以他一定会在楼下等着。
严祎珄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放过睡了虞洮的那个人,他不会威胁虞洮,但是可以让其他人没有胆量接近虞洮,或者是没有资格接近虞洮。
每个人都有交际范围,做官的认识做官的,商人认识商人,虞洮现在虽然不如从前了,但是他认识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物,所以严祎珄知道只要把一个人一直以来的资本搞垮,即便他不开口,这个人也会灰溜溜的远离虞洮,因为他害怕自己会因此失去更多,也因为他在虞洮面前自惭形秽。
就像虞洮从小就很漂亮,受到了很多人的喜欢,但是实际上敢付出行动的只有寥寥几个人,因为大多数人都觉得自己配不上虞洮,无论是在样貌上,还是出身上。
就算走运的暂时得到了虞洮,也无法永远留住虞洮,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曾拥有,这样失去的时候就不会感到失落。
严祎珄不得不承认,他也患得患失过,尤其是在高考结束后,虞洮越来越漂亮。
尽管那个时候他和虞洮表白成功了,但是虞洮从未有过恋爱经验,他与周围人依旧保持着很亲密的距离,虞洮是没有想过要劈腿,更没有想过和除了严祎珄以外的人,产生感情,但是虞洮这种没有距离感,很容易让身边的人对他产生误会,尤其是原本就对他抱有好感的人。
也很容易让严祎珄吃醋,何况那个时候,虞洮的家人知道了两个人过于亲密的关系,有意让他远离虞洮。
严祎珄讨厌失控感,他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就算是在面对身体上的疼痛,他都不允许自己有任何的躲闪。
在虞洮的身上,他第一次对还未发生的失控的事情产生了恐惧。
他有些害怕,两个人选择了不同的学校,分开了之后,虞洮会被其他人抢去。
他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对于虞洮来说是必不可少的,他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替代,所以他需要给虞洮一个理由让虞洮忘不了他。
所以,在一天午后,严祎珄将虞洮遇到了东楼的杂物间,他将虞洮圈在怀中亲吻着。
甜腻的气味和温度一起攀升。
东楼没有空调,那个时候又是酷暑,两个人身上很快就出了汗,严祎珄还好,虞洮鼻尖上都泌出了汗。
虞洮脸色泛红,他下意识的想要转头,避开严祎珄的视线。
适当提高温度,会促进酶促反应快速进行,夏天天气热,也很容易挑起人身上的反应。
虞洮想要从严祎珄的腿上下去,可是严祎珄却将他抱上了桌子上。
桌子虽然落了不少的灰,但是严祎珄将自己随手拿来的外套铺了上去。
他小声的在虞洮耳边说了一句话,虞洮脸色更红了,像是成熟到糜烂的樱桃,虞洮用手推了他一下。
“不……不行……”
虞洮在此之前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他也觉得这样的发展太快了。
他之前是有想过如果和严祎珄发生了什么,是怎样的一个场景,可是想归想,还是与真枪实刀不一样。
严祎珄拨开虞洮额前沾汗的碎发,鼻尖都是虞洮衣服上好闻的香水味,“我不是那个意思,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选择一个最完美的地方。”
“但我是这个意思。”
严祎珄拿起自己的手碰了碰自己的唇。
虞洮好似碰到了炙热的碗沿,他想要收回手,可是严祎珄不允许,他甚至不敢去看严祎珄的眼睛。
又害怕又期待的情绪交织在了一起,他心跳的厉害,像是鼓点一样,好似马上就要逃离他的胸腔。
虞洮扭捏着:“可是……好脏……”
即便他来时刚刚洗过了澡,但是他还是觉得很脏。
严祎珄这个时候已经蹲在了虞洮的腿边,虞洮伸伸手就能够摸到严祎珄的发顶。
“不脏,洮洮在我这里永远都不脏。”
虞洮很喜欢严祎珄,因为他觉得严祎珄就像他家后院里的翠竹一样,偶然会被风吹的摇曳,但是脊背总是挺直的,不会受到外界的干扰,永远坚毅强大,虞洮很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严祎珄一样的人。
“……本来就不脏!”虞洮一听严祎珄这样说,他还有些不乐意了,“来之前我还洗澡了。”
天气变热后,他一天要洗三遍澡,以前在学校里,教室里有空调,但是学生太多了,整个教室的气味就会很怪,而且空调起到的作用并不大。
虞洮那个时候可难受了,一般上午跑个操后就会起一身的汗,虞洮又不爱住在宿舍里,觉得一群人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会很奇怪,所以他连个午休的床位都没有。
每天中午,严祎珄就会拉着虞洮来他的宿舍,他们一下课就往宿舍跑,这个时候,其他人都是食堂抢饭吃,所以宿舍没有人。
严祎珄把干净的毛巾塞到虞洮的手中,“你去洗澡,我守在门外,有人来了就叫你,需要换内裤吗?”
虞洮原本是慢悠悠的往卫生间走着,结果听到严祎珄这么说,耳朵窜上一抹嫣红,几步跑进了卫生间,“我,我自己带了。”
“嗯,那你快洗吧。”
严祎珄就站在卫生间的门外,之前有几次是虞洮在他宿舍洗澡,他去食堂给虞洮买饭,但是有一天他的舍友没有去食堂提前回来了,刚好看到了光着膀子的虞洮从卫生间走出来。
虞洮还以为外面的是严祎珄,就想出去换一条毛巾,可是他没有想到打开门后是严祎珄的舍友。
严祎珄是后来才搬进宿舍的,老师临时把他塞到了其他班级的宿舍,所以虞洮根本不认识严祎珄的舍友。
舍友见到虞洮,先是被吓了一跳,虞洮肌肤白的像是他每天喝的牛奶,又因为水气的熏染,而晕上了淡淡的粉红,反正比他见过的女生还要漂亮。
虞洮不认识舍友,但是舍友认识虞洮,虞洮学习一般,但是因为他那张好看的脸,学校就没有不认识他的。
每次跑操,虞洮班级在内圈,外圈的人就往里看,要是在外圈,那么内圈的一群人都会伸着脖子往外面看。
“虞洮,你怎么在这里……洗澡?”
虞洮一脸尴尬,他还没有穿上衣,可是如果不解释一下就走开又不好,“我和严祎珄是朋友,我想借他宿舍的卫生间用用。”
舍友急忙点头,视线无法从虞洮的身上移开,虞洮身上的肌肉线条并不明显,除了人鱼线。
“没事没事,你用就行。”
虞洮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平时见他一眼都难,他能够屈尊用他们的卫生间,他们怎么会不同意。
虞洮被舍友盯的浑身不自在,立马回到了卫生间,还将门给反锁上了,明明在他严祎珄面前光着膀子就没有那么难受,可能是因为严祎珄不会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吧。
严祎珄提着饭回来后,看到宿舍多了一个人,眸色忽然沉了下来,面上不显。
舍友看了严祎珄一眼,平时严祎珄话不多,他和严祎珄的班级又是一个在五楼,一个在一楼,平时在校园里遇到的次数就不多,所以他就不知道虞洮和严祎珄的关系是最好的。
虞洮洗好澡出来后,看到了严祎珄坐在床上,他鼓着腮帮子走过去,悄咪咪的拉了严祎珄一下,心中有点气,小声的抱怨着:“你怎么走了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刚刚听到外面有声音,以为是你,我没有穿衣服就出来拿毛巾,结果是你的舍友……”
“你被他看到了?”
严祎珄凝住眸光,虞洮没有注意到他眉眼间的阴翳。
虞洮小口啃着鸡腿,“嗯,幸好我穿了裤子,好尴尬。”
严祎珄给虞洮拿着餐盒,虞洮想吃什么,他就给虞洮拿什么。
虞洮感到严祎珄周围气压很低,他嚼着肉抬眸看向严祎珄,“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严祎珄摇摇头,帮虞洮擦去蹭在脸颊上的一抹油渍,“下次你洗澡的时候,我就在外面等你,哪里都不去。”
“可是,我们怎么吃饭呢?”
“……”
舍友在床上翻来覆去,严祎珄和虞洮虽是压低了声音,他只能听到两个人细微的说话声,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但是就是因为这样,他就更加好奇两个人说了什么。
他悄悄的抬起头,通过床缝见的空隙,看到两个人坐的很近,腿都贴到了一块,严祎珄甚至还给虞洮擦了,虞洮吃剩下的饭全都进到了严祎珄的肚子里。
舍友有点神经大条,但是也看出来了两个人关系太好了,甚至有点好过头了。
严祎珄目光扫了过来,舍友感觉脖颈一凉,他急忙慌张的躺了下来,心脏跳的极快,像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
就这样,虞洮半推半就下同意,可能他觉得严祎珄既然愿意帮他,提前做了不少的准备,如果他老是拒绝,会不会让严祎珄觉得很挫败?
虞洮尽管总是被其他人捧在手心上,但是他很没有安全感,他很害怕有一天喜欢他的人不再喜欢他了,所以他有的时候会刻意的去讨好他们,活成他们希望的样子,不想从这些人的眼中看到对他的失望。
虞洮以前都是自己做这种事情,这次由严祎珄帮他来做……他觉得很奇怪,但也有一种欢愉过后的幸福感。
这些曾经对于虞洮来说,都是最珍贵的记忆。
严祎珄最终没有选择和虞洮去同一所大学,他的成绩要比虞洮好上很多。
虞洮其实也支持他去自己想去的大学,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严祎珄错失了一个更加精彩的人生。
坐在车内的严祎珄侧着脸,手抵在太阳穴上,目光偶尔从单元楼前扫过。
他了解虞洮的性格,他和虞洮吵了那么长时间,那个躲在卧室的人一定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虞洮也一定会将那个人赶出来。
可是这么久了都不见那个人,要么是那个人就住在这栋楼里,要么就是知道他在楼下,刻意避着他。
严祎珄更倾向于后者,因为当初虞洮时常来这里住的时候,他就调查过单元内所有住户的信息,没有虞洮会喜欢的类型。
这个时候,助理给严祎珄发了信息。
助理:【严董,林公子已经在等您了,您还去吗?】
严祎珄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删掉了“不”字。
【去。】
虞洮听到外面没有声音了, 他整理好情绪走了出来。
他好面子,怕丢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盛夏。
虞洮又后悔让盛夏回来了, 严祎珄……
这件事情一定不能够让严祎珄知道。
虞洮刚在沙发上了躺了一会儿, 手机铃声吵了起来, 他懒得动, 摸了半天才将手机拿在手里。
一看是曲颍淮, 他更加懒的接了。
他拿起手机的时候, 铃声刚好停止了, 可是还未等他将手机扔开,曲颍淮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虞洮知道要是他不接曲颍淮的电话的话, 曲颍淮可能会一直给他打。
没有办法,虞洮没好气的接通了电话,“有事?”
曲颍淮听到虞洮的声音就笑了, 声音充满磁性,“有很重要的事情,今天你过生日,我想邀请你吃顿饭,给你庆祝生日。”
“我都多大一个人了,还过什么生日?说不定再过二三十年,我就要送进焚烧炉了。”虞洮揉了揉眉峰,语气中满是疲惫。
“出来吧,我都定好位置在等你了, 不信你听。”
曲颍淮打开了扬声器, 虞洮听到了那边有些嘈杂的声音, 应该不是什么高档的餐厅。
曲颍淮将手机重新放到了耳畔,温文尔雅, 玉树临风的他时常吸引来目光,何况他还是独自一人。
有人想要上前搭讪,但是曲颍淮的眸光太冷了,又让她们心生怯意。
“我在你小时候最喜欢的崔记,洮洮,今天你过生日,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虞洮从沙发上做起身来,尽管他将严祎珄的蛋糕扔进了垃圾箱里,但是他还是能够闻到空气中有一种香甜的味道,就像是严祎珄一样,阴魂不散。
偌大的房间寂静无声让虞洮感受到了孤独,他喜欢自欺欺人的将电视声音开的很大,这样好似就不是他一个人在家里了。
“好吧,我这就过去。”
虞洮现在太需要一个人的陪伴了,能够让他暂时逃离这些痛苦。
曲颍淮:“我让司机去接你。”
电话挂断后,虞洮先是在沙发上愣了愣,才慢吞吞的起身到卫生间洗漱,他拽了拽有点长了头发,暂时将它们别到了耳后。
他选了一件卡其色的外套,穿了一双锃亮的皮鞋。
皮鞋越亮越考验一个人的颜值,因为皮鞋太亮就会让人先注意到它,如果穿鞋的人脸不能够盖过其锋芒,不仅会显得很丑,而且一点气质都没有。
虞洮的这张脸配什么衣服都好看,他还给自己选了一个很小的耳钉,上面的钻石泛着淡淡的温暖的光晕。
司机早就来了,虞洮让他在楼下稍微等一会儿,可是当虞洮下了楼,才发现等在兰博基尼前的是曲颍淮。
曲颍淮其实并不喜欢太张扬的跑车,但是他记得虞洮年轻那会很喜欢,所以他买了很多,想等着送给虞洮,可惜后来没了机会。
虞洮脚步微顿了一下,而后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让司机来接我吗?”
曲颍淮今天难得没有穿正装,黑色的外套搭配白色的高领针织衫,不似正装的干练严谨,但是多了些稳重矜贵。
曲颍淮看到虞洮鼻尖被风吹的发红,他绅士的拉开车门,“想要第一时间见你,所以就来了,洮洮不会连这种事情都要生气吧?”
曲颍淮明知道这样说会更加容易让虞洮发火,但是他想要是虞洮恼羞成怒给他来上一拳,也是好的。
曲颍淮这个人不需要朋友,也不会交朋友,但是在见到虞洮后,他心中就萌生了一种类似于占有欲的冲动,他想要和虞洮做朋友,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就想到了周围人没有一个人可以打的过他,而且打架的时候,他从来都轻易服软过,都是“重拳出击”。
所以他觉得让虞洮打他,“骑到”他的头上来是一种示好,他也对此乐此不疲。
虞洮看了曲颍淮一眼,坐上了车,他以为曲颍淮会从另外一边上车,但是没有想到,曲颍淮紧随其后,贴着他就往车子里面钻。
本就不大的空间内,好似一下子充满了曲颍淮身上的侵略性。
“你从另外一边上车不行吗?”虞洮忍着一点怒意给曲颍淮让了位置。
要是以前,虞洮可能就直接上手了,他很喜欢打败曲颍淮从成就感,因为曲颍淮是他们这些同龄人中最厉害了,没有人不害怕曲颍淮。
但是自从他知道曲颍淮是故意让着他,他就觉得自己被羞辱了,而且他还不知道,光顾着傻呵呵的乐了。
曲颍淮目光落在虞洮乳白色的脖颈,藏在衣领下的喉结狠狠的上下混动了两下,“哥哥太累了,不想走过去,洮洮就不能够心疼一下哥哥吗?”
虞洮白了曲颍淮一眼,没好气道:“礼物呢?贵不贵?我最近缺钱的很,刚好可以去卖二手。”
一提到这件事情,虞洮就来气,原本他工作好好的,都怪曲颍淮来横插一脚,害他丢掉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