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1章 被他束缚
余晖在地上颓废了十秒，一拳砸碎画轴，“必须赶紧把他带走。”
他们不能让下一次大战开启，绝对不能了......
可辛摇摇头，“痴人说梦，边境线正在局部热战，迟早会扩大到不可收场的地步。”
随着其他被压迫国家逐渐加入联合众国的队伍，联邦绝对要发动最后一次国际大战来镇压所有暴动的国家。
下一次大战，不可避免，且绝对比上一次要惨烈。
“只要带走他，起码能延迟。”
“你带得走吗！”
可辛低吼着，一向幼圆的脸露出兽类的凶狠，它第一次凶余晖。
余晖垂下头，“带不走也要带走。”
“你真是疯了。”
可辛骂了他几句，刚想叮嘱他不要乱来，余晖抓住它的爪子，请求道：“信我一次，我可以做到的。”
“疯子......你拿什么做到？！”
“我要试探一次。”
“你还要试探？！你疯了！你能走到今天的位置，是你一个人的功劳吗？！几代人，几十年的心血，你怎么敢的！”
余晖挥开它，什么情面都不顾了：“不试一次，怎么知道做不到！几十年了，还要搭多少人命进去才能结束！”
可辛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也给余晖一点缓冲的时间。
大家都冷静一下再说话吧。
不知过了多久，可辛问道：“你要怎么试。”
“你不用管，我不会以身犯险，我会安排人引落霜出来。”
“你怎知他一定会去。”
“我知道，安排一个替身给我。”
可辛拧不过他，只能暂时答应，反正余晖想做什么都离不开它，它会在关键时刻守好余晖的。
余晖出去时已经调整好心情，转而问陈青山，“这周要去厂子里看看吧？”
“是的，但是时间一直没有定好，我们选定了两个时间点，就是明天和周末，明天可能有点赶，要不周末吧？”
只是要加班了。
余晖摆摆手，“反正没什么好准备的，去看看而已，就明天，不耽误你们休假。”
“好耶！”
其他人本以为周末泡汤，正苦闷着呢，这下峰回路转了。
余晖看他们雀跃，忍不住叮嘱道：“明天一定不要自己乱走，厂子里比较危险，哪怕是去卫生间，也要先跟我说一声。”
“老板，我们是去视察，不是小朋友春游的。”
“就是就是，明天算不算是工费出游？”
“怎么不算呢？”
......
余晖懒得跟他们贫嘴，进到办公室里，着手安排明天的事项。
绒英不会去，他应该是留在实验室，陈青山也不去，他太敏锐，很可能被他发现，带上四个乖巧听话，不会到处乱跑的就行了。
其他人，随他们想待在办公室，还是去哪里玩都行。
时间也赶得巧，若是拖到周末，时局瞬息万变，万万等不得。
万一落霜又跑到前线上去，他还得另做布局。
这次是个难得的机会。
正好那个厂子在市区边缘，不算出城，还靠近一个电厂，炸毁电厂之后就将战局扩大到厂子这边。
尽量避免人员伤亡。
余晖将视察的地点定在距离事发地点较远的厂房后方，如此一来，还算妥帖。
他做了详细周密的计划，可辛也为他找到了合适的替身，身形和伪音都很精妙，稍稍易容即可。
余晖将计划书交给可辛，它看了一遍，询问道：“你要试探什么？”
“......”
试探的目的，是什么呢？
余晖沉寂地看着计划书，他说不清楚。
“试探他对我的态度。”
可辛很久没有说话，不像是认同，但也没有说出拒绝的话。
如果余晖的计划真的能促进抓捕行动，它还是能容忍一下的。
计划书做得很好，留有足够的容错率。
可辛不管了，钻进钥匙里，将此次行动简略汇报给元成。
看得出来元成有所顾忌，但没有阻止他们，只是反复叮嘱注意安全。
余晖靠在椅背上听午间新闻，多为一些寻常事件，越平静，越是危险。
或许落霜也在想办法引诱他出来，也许他此计是正中下怀。
那又怎么样呢？
余晖眯着眼睛，眼帘抵挡刺眼的阳光。
他一定要带走落霜。
连同白虎一起，彻底带走联邦的战争机器。
余晖打了个盹，被微风吹醒时，云层撤开，露出透亮的天空。
落霜，一定知道他自己的身体状况。
难怪......他之前屡次拒绝他的亲近。
余晖抬手遮挡阳光，眉心紧皱，肩上落了几滴晕散的泪珠，他紧闭着眼，却止不住汹涌澎湃的苦涩。
为什么这么难呢？
傍晚，他忙着安排明天的突击，耽误了回家的时间，到家时落霜早已等在客厅。
“你今天不忙吗？”
“不忙。”
他回京都只是为了平复军区的疑心而已，因为最近总是做出格的事情，上面又开始犯嘀咕了。
总得回来交代两句。
何况在边境线上引不出灵兽持有人，虽然京都的彻查没有查出有价值的信息，他还是打算回来碰碰运气。
也许对方不仅有特殊的传送仪器，还有特殊的治疗方式。
联邦一直大规模运用战争型灵兽，且早起对灵兽的品类研究甚少，白白牺牲了很多辅助型灵兽，导致对研究资料匮乏，他们并不清楚它们的能力。
而稞罕将灵兽藏得滴水不漏，近期才用于作战，军部确实有措手不及的成分。
各种信息差导致落霜的判断十分保守，多半只能靠猜。
他今天去见了不渝，它肯定了落霜的部分猜测，但并未多说。
落霜心里有了底，起码不是无稽之谈。
余晖习惯性坐在他身边，往他身上靠，落霜自然地拢着他，两人窝在一起，他低头就能看到余晖胸前的钥匙。
“你一直戴着它，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落霜早就注意到这把钥匙，一直想问，但一直没有机会提起。
余晖下意识捏住它，点点头，“嗯......这是我之前家门的钥匙。”
落霜知道“家”不是余家，而是余晖和他亲生母亲的房子。
虽然那是余晖作为私生子，最见不得人的时光，但也是他最幸福的日子。
只要他的父亲不去，他和妈妈会过得很好。
落霜没有贸然去碰钥匙，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很小的盒子，静静地看着。
氛围很安静，只剩下新闻播放的声音。
余晖自然看到了那个小盒子，但是上次已经自作多情过一次，这次他可不会主动问了。
落霜看了小盒子很久，最后轻轻地搁在余晖的膝头。
没有别的言语，只是这样放着......
余晖后背都出了一层汗，心跳莫名变得很快，“给我的？”
落霜点头，又摇头，最后说道：“打开看看。”
这么平淡的嘛？
余晖不自信地偷瞄落霜，这么稳的嘛？
这真的是他想的那个东西吗？
落霜的表情和平时没有区别，还是老样子，甚至连亲吻时的脸红都没有。
也许不是那个吧......
余晖小心翼翼地打开，入目即是一颗很低调的戒指！
“这......”
盒子里并非是丝绒，是一层银色铺就，余晖捏起来一看，是一条链子。
这是什么套装吗？
但是看落霜的样子不像是要求婚。
余晖困惑地望着他。
他记得驾驶战甲不允许带手部饰品的，项链倒是无事。
那......戒指是给我的，项链是落霜给自己买的？
余晖稍稍犹豫了几秒，他可不打算等落霜单膝跪地给他戴戒指，太肉麻了，不适合他们两个。
他主动捏起戒指，尝试往无名指上戴。
戴不进去。
尺寸小了。
余晖猛然瞧了一眼落霜的手，他的手要比余晖的修长一些，骨节也就小了。
余晖脑子一惊，难道这是落霜买来，要、要他求婚？！
余晖二话不说，直接跪地，抓着落霜的手就往无名指上套。
正好戴上。
什么情况......
真的，是要他求婚......
那是不是说明，落霜真正认可他了？
他几乎不敢抬头去看落霜。
等到他终于鼓起勇气，落霜已经弯腰扶他了。
他这才发现，落霜好像也被他突然来这么一下给整不会了。
也不是给落霜的？
求婚求错了？
有话直说嘛......
老是叫人猜，猜错了多尴尬。
落霜看着手上的戒指，停顿了很久，才缓缓把它拿下来，“军区不允许戴戒指，我......不想反复穿戴。”
“嗯？所以呢？”
余晖半边身子都挂在他肩上，恨不得让他赶紧说出自己的想法。
落霜把盒子里的项链解开，传进了戒指里，交给余晖。
余晖明白了，小心翼翼地给他戴上。
落霜将戒指藏进了衣服里。
余晖还是不明白他的意图，抱着他的肩膀，沉默地晃一晃，示意他不要卖关子了。
落霜垂着头，戒指贴着皮肤，很冷，刺得心脏都缩了一下。
他沉默了很久才和余晖对视。
“我不想束缚你，但我想被你束缚。”
【??作者有话说】
宝汁们，有什么想看的小段子吗？想加更个小番外（请大声开麦）
◇ 第62章 【番外】热和禁锢.
【时间线：世界和平】
房间里一片漆黑，落霜醒来时，双手被柔软的绢布束缚在床头。
意识模糊，眼前更模糊，他的记忆停留在余晖端给他一碗奶白色的汤。
那碗汤很鲜美，余晖说是他亲手煮的，味道格外好，落霜毫不犹豫地喝下，而后不省人事。
手腕上有淡淡的勒痕，月光如水，洒在床面上，他尝试挣脱，没有力气，束缚不紧，但手法刁钻，没有外力帮助几乎无法逃脱。
余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做错了什么吗？是他让余晖不高兴了吗？
类似的场景多年前就已经出现过，此时的境遇已经比当时好太多，落霜有很多时间思考原因，他等了很久，余晖始终没有回来。
房间里的暖气很足，他越来越热，空气都变得粘腻，令人呼吸不畅，汗珠顺着脸侧滑下，浸湿一小片布料。
“余晖……？”
落霜尝试呼唤他，他的眼睛看不清，神志格外模糊，太热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余晖，他缓步走到床边，似乎早就待在他身边，或者根本没有离开过。
“你不高兴吗……？”
落霜想知道自己哪里让余晖不满意，但他不说话，只是弯下腰，一点一点解开他的扣子。
他的手冰冷无比，在他高热的身体上一寸一寸往下。
他的衣服散落，手指与他人十指紧扣，掌心很怕痒，余晖很清楚他的弱点，并时不时搔动。
空气实在太热了，只有余晖是冷的，他的吻，他的触碰，都冷得让人舒适。
这样的禁锢，他很熟悉，也不抗拒，只要余晖高兴就好。
他再次问道:“你不高兴吗……？我做错了吗？”
他的嘴巴被人堵住，他很热、很渴，手被人重重地按在床上，可他体会不到被掠夺的屈辱，感受不到被冒犯到不安。
他是喜欢的。
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掌控，被人完全捏在手心、或者说捧在手心，与其说他在被掠夺，不如说是余晖完全奉献给了他。
他的脚是自由的，能随意踩在余晖腿上，周围的一切都好模糊，他开始分不清这是过去还是现在。
那段漆黑的日子，除了余晖和医疗，他只感受得到恐惧和逃避，意识模糊间，他想起自己伤过余晖很多次。
所以余晖生气了吗？
冰冷的手在他腰际游弋，感受不到情绪波动和爱欲狂潮，只有被安抚、被试探。
“别……往下……”
身上的人停顿了很久，难道是分不清这句话到底是不要还是要？落霜没有解释的能力，单是抵抗热度就很困难。
“落霜……？落霜？”
他睁大了眼睛，却依然看不清眼前的人，余晖在叫他，可他听不清也看不见，眼前人真的是余晖吗？
他恍惚了很久，周围突然亮起来，他眯着眼睛，终于看清了……余晖担忧地抱着他，“可算醒了。”
落霜看着手背上的针管，再看看余晖，“我……怎么了？”
余晖摸摸他的额头，脸上读出担忧更加具象化：“完蛋了，烧成傻子了？”
落霜眨眨眼，眼睛好酸，往余晖怀里一趴，再次歇菜。
落霜恍惚感受到余晖手忙脚乱，听到他很大声地叫医生，到底哪个是真的呢？
【??作者有话说】
余晖:（惊）他在说什么？！
◇ 第63章 你也是我的
余晖第一次明白自己的羞耻心其实一点也不多，不然不会在客厅里，把落霜按着亲个没完。
周围还有那么多人，他们偶尔走动，声音都格外明显。
但他忍不了，忍不了一点。
落霜啊，谁教你这样说话的？
偏偏余晖很清楚，落霜不会说情话。
这不是情话，是他的实话，更让人抓狂，让人疯狂到想亲死他，爱死他。
落霜被人亲得很懵，困惑不会消失，只会转移，从余晖的脸上转移到落霜的脸上。
他不知道余晖如此激动的原因。
“怎么了？”
幸好从余晖的表情看来，他至少是高兴的。
余晖没说话，趴在他的肩上，“你为什么这么好？”
落霜不明白原来这样就叫好，他只是轻轻抱住余晖，在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中平复呼吸。
斯科特早就留意到这边的动静，在余晖像个愣头青一样跪地时就让其他人都退下了。
他原本以为是余晖做错了什么，突然跪地开始认错，结果定睛一看是戒指！
余晖要向落先生求婚？！吓得斯科特赶紧躲起来。
此时两人还抱在一起，好歹氛围没什么问题。
斯科特的一颗老心终于安稳下来。
小两口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晚上，余晖吃得比平时少，落霜一放筷子，他就拉着人回房，再好好亲一番。
落霜任由他宣泄自己的占有欲，只在末了问他够不够，既然你诚心地问了，那自然是不够的。
浅尝辄止？那不可能。
两人洗完澡盖着棉被纯睡觉。
余晖摸着他胸口的戒指，主动凑到落霜身边，枕着他的肩膀。
“你这段时间还会走吗？”
“不能说。”
落霜摸摸他的头，这是机密。
余晖失望地哦了一声，握住他的手腕，两人贴得很近，却好像怎么也无法彻底拥抱彼此。
他们心里藏了太多事。
余晖总觉得憋屈，像块褥子一样盖在落霜身上趴着，“落霜。”
幸好落霜身上的伤势都痊愈了，不然得被压坏。
“嗯？”
“你会一直这么好吗？”
“怎么样叫好。”
“像今天、过去的每一天那样。”
“会。”
余晖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但他就是忍不住想问，他不确定他们有没有未来，仍然想听到一个保证。
“那……假如我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你会怪我吗？”
“嗯......这不是处理问题的最优选。”
余晖听得很高兴，也很想笑，落霜的一切选择都是为了解决问题，可要是这个问题很难解决怎么办？
他会解决有问题的人吗？
余晖感到不安。
他觉得落霜不是这样的人，但在家国大事上......他拿不准。
若是落霜先发现他的身份，要他抛弃稞罕和他站在一起呢？他该如何选择？
没有最优解。
余晖紧闭着眼睛，制止眼泪滑落，又问道：“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已经问过很多次，不是问落霜，也不是问自己。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问未来的自己，问一问天道和世界。
落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摸着余晖的脊背，感受他呼吸的频率。
余晖知道得不到回应，将脸埋在他的肩头，小声嘀咕：“我都向你求婚了......你可不能随便跑掉。”
“嗯，我不会跑的。”
落霜会尽全力给他想要的安全感，但也仅此而已了，时常感叹自己的无能，看到浑身枷锁的不渝，看到日夜悬心南难安的余晖，他无能至极。
“对不起......”
余晖听到他的抱歉，反倒把他抱得更紧，笑出了声。
“道什么歉呢，我给你戴了戒指，你就是我的人了，听到没有？”
“嗯，听到了。”
余晖在他脸上蹭额头，转而趴在他肩上，低声笑着。
“你好傻，把戒指放我腿上。”
“我......是想给你看看。”
他没料到余晖发现之后会直接跪地求婚。
余晖哼哼两声，“反正戴上戒指了，就是我的人了。”
“嗯，是你的人。”
从他们拥有结婚证时，他们就是法定夫夫，从始至终就是他的人。
余晖痴痴地笑，落霜也觉得好笑，很罕见地笑了一声。
余晖听着他的笑声，明明那么好听，偏偏这人不爱笑。
他陡然哽咽了，却不想让对方发现，笑声变得刻意，掩盖了喉间的酸涩。
“说好了是我的了，你不能反悔。”
“我不会的。”
这是余晖第一次在落霜面前表露出胡搅蛮缠的模样，难为落霜不嫌弃，竟还顺着他。
偏偏在这个时候纵容，让人更难忍。
“我得找个单子，让你白纸黑字地签字画押，立个字据。”
落霜又笑了，也许是笑余晖幼稚，又或者是觉得他很有新意——应该没有别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你如果需要，那也是可以的。”
余晖这次没应，笑得更大声，脸上却是糊满了眼泪，他偷偷擦在被子上。
“你只要不食言就好......”
余晖今晚格外任性，把落霜赶到他睡的那边，抢占了落霜的位置。
落霜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跟他计较，自然是顺从。
余晖偷偷擦掉脸上的泪痕，转而和他亲了个晚安吻。
“明天我要早起。”
“嗯？”落霜的声音有点哑。
“要去城南B区那边的厂子里视察，就是B区供电的隔壁。”
落霜点点头，“我明天起来就叫你。”
“好。”
余晖闭上眼，强迫自己什么都不想，精神以及疲惫到极点，很快就睡着了。
他睡着之后，落霜支起脑袋，撑着脸，温热的手指擦过他的眼角，刚才那个吻充斥着咸涩的苦。
落霜悄悄抱住他，贴着他的发顶，在寂静的夜里默然良久。
次日清晨，落霜按照约定，把余晖叫醒。
余晖趴在床上，困得直打哈欠，迷糊地穿好衣服，顺手给落霜扣扣子。
他特意把他胸口的戒指拿出来端详片刻，捏到嘴边落下一吻，“我的。”
“嗯，你的。”
余晖踮起脚，在他唇边亲了一下，“也是我的。”
“嗯。”
落霜转身就走了，余晖看到他红透的耳尖，笑得肚子疼，笑得眼泪直冒。
他扑过去，抱着落霜的腰，和他一起下楼。
落霜把他送到工作室楼下才走。
余晖抱着一堆小蛋糕，去喂办公室里的年轻人们。
说笑一段时间后，余晖要带着安排好的人出发，但有一个人说肚子不舒服，不能前往。
陈青山主动请缨，余晖不好回拒，只能带上他。
人多坐不下，余晖没和他们同乘一辆车，转而上了组织安排的车。
他上车时，后座里已经坐着一位成员。
余晖抓着他上下看了一圈，衣服、容貌、神情、身形，都一模一样。
“很好，连我都看不出破绽。”
对方谦逊一笑，听从余晖的吩咐，他的任务很简单，只需要带着那几个同事参观即可，顺便保护他们的安全。
余晖向他形容了陈青山的面貌和穿着，叮嘱他千万小心这个人。
“他不是坏人，但很敏锐，我有次险些被他看出破绽。”
“好，我一定多加留心。”
很快抵达目的地，余晖坐在车里，看替身带领同事进了密码门。
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可辛才从钥匙里跳出来，“准备妥当了吗？”
“嗯，妥当了。”
可辛早已布置好爆破，蓝色的光波在两眼之间流窜，迅速定位了周边所有人的位置。
“现在还早，电厂那边的巡逻队刚刚上班，炸弹半小时之后爆炸。”
余晖看了一眼手表，而后摘了下来，换上特制战衣，可辛融入他的身体。
速度提到最快，他立刻尾随一个工作人员，飞身逃过扫描，藏进电厂内部。
前几次他们是强势突破防御模式，没有让军区发现他们能快过密码门和扫描门的速度。
幸好当时听元成的，留了一手。
不然这次打草惊蛇就糟了。
余晖藏在草丛里，直到可辛确定同事们抵达安全地带，周边瞬间引爆了五枚炸药！
电厂爆炸，很快波及到隔壁的制造厂。
电缆爆炸升起巨大的蘑菇云，余晖眯着眼，关注到同事们都躲进了安全区。
可以行动了。
“你要去哪儿？”可辛发现他偏离预设路线。
“既然来了，可不能空手而归。”
他选定这里，不止是因为方便，这处电厂有多处专门为京都高塔供电的设备，不如潜进去探探虚实。
可辛明白他的选择，重新规划路线，余晖借力蹬在墙壁上，落下时踹晕一个正在联系军部的员工，他抓着他的卡，刷开了门。
他的速度快到肉眼难以捕捉，在警报声响起时，对着中控点射一枪。
饶是他们如此迅速，仍然没有时间盗取资料，防卫系统还是很厉害的。
既然如此，先捣乱吧。
高塔断电不会失去防御系统，但被镇压的国家绝对会骚动。
给联邦找点不痛快。
余晖炸开墙壁，刚要跳出去，数十架战甲遮天蔽日，飞速袭来！
果然，他们也想着要活捉余晖。
既然如此......
余晖跃下高楼，借着惯性，迅速往隔壁厂转移。
他们绝对不敢驾驶战甲闯进去，除非落霜敢拿他伴侣的生命冒险。
◇ 第64章 在硝烟里相拥
子弹追着脚后跟，余晖翻身躲进厂房里。
墙壁上落了几个弹印，可辛忍不住骂人：“你今天太胡来了！”
若不是此时融在余晖身体里，可辛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不急嘛，你感知到白虎了吗？”
可辛扩大感知范围，“没有。”但它感知不到，并不意味着对方没来。
高等级的战斗型灵兽非常擅长隐藏自己的痕迹。
可辛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保证给余晖提供准确的信息。
厂外被十架战甲包围，里面有那么多无辜的群众，甚至有“余晖”，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落霜想要抓他，就必须自己前来。
余晖藏在隐蔽的地方，然而，刚转身，一枪打在身侧，余晖习惯性顺着子弹划来的方向点射。
开枪者非但不躲，又是直接迎上来，三枪封住余晖的退路，军刀旋身斩来。
余晖抽刀抵挡，不恋战，从巷子里钻过，回身一枪打在那人身侧。
他钻进废弃的巷子里，在从窗口绕道。
身后的人一直在追，但始终保持一个适当的距离。
余晖感到困惑。
对方并不是想要抓他！这个念头让他浑身发抖。
落霜……只是假装追捕他。
余晖回过头，子弹擦着面具过去，前方骤然被巡航导弹轰炸，所有的藏匿地点全部被夷为平地，他落在荒芜的空地上，一记巡航导弹再次发来！
他的退路已经被落霜封死，只有击退他……
他抬手想要冲对方开出一枪，但他的肩膀陡然酸疼，他自然地抬手捂住，强迫自己在空中旋身开枪。
他死死盯着落霜的举动……
对方的脚步明显一顿，竟然更快地窜了上来！这个速度，要被抓住了……
下一刻，他被一阵冲击力推开，身后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刀斩断巡航导弹的系统点。
余晖削掉关键引擎，顺手抓了个什么，被落霜一把推开，他灵活找准落脚点，好不容易站到二楼，只不过一秒的时间，导弹在空中爆炸解体，余晖再次被爆炸波冲到楼下，落霜则不知所踪。
整个厂子被炸烂了一大半，余晖赶紧逃窜，一梭子干死追上来的人，攥着手里的东西，赶紧上了车。
替身很快回来，因为场地混乱，他们分了三波撤离，他是最后走的，他将衣服换给余晖，利索地卸掉了脸上的伪装。
余晖喘匀了气，可辛从他身体里脱离，跳出来就是邦邦几拳。
幸好他们把车停在信号屏蔽区，天上那十架战甲无法读取他们的数据，不然可就糟了。
“不用担心……他根本不是来追捕我的……他……刚才拆了巡航导弹……不然我躲不掉。”
可辛以为是余晖拆的，顿时愣在原地。
余晖展开手心，巡航导弹的引擎信号碎片正乖巧地躺着。
“这次，我们赚了……”
余晖低声笑着，眉心却是紧紧皱着。
他往脸上摸了灰，和替身做出相似的痕迹，胡乱抹掉脸上的汗珠。
可辛气得牙痒痒，将碎片传送给元成，骂了一句晚点跟他算账，气冲冲地钻进钥匙里。
他们一行人刚到办公室楼下，所有人都狼狈地看着彼此，最后只是无奈一笑。
他们纷纷上楼，余晖走在最后面，刚要抬脚，手腕突然被人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