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美人攻,爽!by糖炒刀子
糖炒刀子  发于:2024年10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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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朝年:“会不会是喝了酒有点发热?”
许应矢口否认,“没有。”
傅朝年的身体前倾向屏幕凑近了一点,脸上笑意更甚,“那许老师怎么……”
“傅朝年。”许应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别开眼道:“你有点烦。”
这下傅朝年终于笑出了声音,他似乎彻底不遮掩了,连肩膀都在随着笑声轻轻抖动。
这就导致许应有点恼羞成怒,“笑什么笑。”
“没什么,觉得许老师可爱。”傅朝年不想把人逗得太狠,于是见好就收,改成双手托着下巴,懒洋洋地说:“而且我很开心。”
许应抿了下唇,自动忽略他前面那句“可爱”,“开心什么?”
“因为今天看到了许老师。”傅朝年很认真,神色也温柔,“因为许老师这两天没怎么理我,我有点想许老师。”
他似乎永远直白永远不懂委婉,无论是多么令人心动的话他都能坦然自若地说出口,而且不显轻浮,还让人觉得真挚。
许应抓着衬衫纽扣的手指紧了一下,算是明白为什么甜言蜜语总是招人喜欢了,尤其当一个美人愿意对你甜言蜜语的时候,效果更是加倍。
许应原本还有点恼傅朝年,现在在对方这句话后就完全没有了,他甚至有点心软,“这两天有点忙。”
“我知道,我没有跟你抱怨的意思。”傅朝年笑了下,“我只是有点好奇,许老师今晚的这个电话,会不会也有一点是因为想我?”
“我……”
这个问题实在是、不好回答。
如果傅朝年在视频接通的一开始就问他为什么打视频,许应再害臊再尴尬也会实话实说自己是不小心的。
但现在话题进展到这个份上,任谁都很难说再真话。
尤其是傅朝年还用那种隐隐藏着期待的眼神注视着他,许应在心里无声叹气,心说色令智昏就色令智昏吧。
他点头,“有吧。”
傅朝年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许应后知后觉,有点不好意思地捏了下耳垂。
他承认自己确实难以招架傅朝年,但同时又有点享受这种感觉。
那边,傅朝年身后的门忽然被敲响,傅朝年对他说了句“等下”然后就更改了手机角度,同时转过身去。
许应听到有人进来跟傅朝年说了什么,傅朝年转身跟他交流。他的英文发音流畅好听,只是语气和刚才比少了温和,更多的是近乎冷淡的质感,公事公办的感觉和平时的傅律师很不一样,似乎格外性感。
许应没有出声打扰,这种在电话里安静地听着另一个人忙工作的感觉对他来说有点新奇。
很难形容,像通过某种方式参与到了对方的生活里,意外地令人安心。
许应听着听着,揉了下眼睛。
傅朝年大概和人交谈了两三分钟,把手机镜头转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许应在眯着眼睛打哈欠,领口也再度歪开了,但许应都没有注意到。
他愣了下,有点抱歉,“我忘记看时间了,许老师去睡吧,我明天回去。”
许应“嗯”了声,含糊道:“晚安。”
“晚安。”
第二天上午,许应是被电话吵醒的。
隔壁房间的三个醉鬼醒后清洗了一番,又下楼买了点吃的,十点多了才给许应打电话叫他起来吃饭。
今天要搬家,许应没有多少东西,本不想麻烦他们,但徐宁他们非要跟着,说要认认门,下午还要在他新家开灶。
三儿和老开对这件事表现出了充分的热情,尤其是老开结婚多年厨艺不错,张罗着要露一手。
这两人明天就要离开临川了,许应便点头应下。
他原来公寓里的东西全都打包好了,就几个箱子,三个人一趟就搬完了。
徐宁拍拍后备箱里的纸箱子,忍不住感慨道:“你这家搬得轻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临川短期出差呢。”
就许应这点东西里还有一半是猫的,哪有在一个地方生活了几年的感觉?
徐宁之前到许应的这个公寓做客过,好家伙,面积不大空得可怕,压根就称不上是个家,纯是租房睡觉。
他以前跟许应说可以买点东西布置一下,起码厨房不能那么空吧?
许应却说没必要,反正就一个人,吃喝基本都在外面。
徐宁当时说不动他,只能叹气。
现在许应搬新家,徐宁全程参与,心想着怎么也得给许应弄出个家的样子来,不然他这朋友都白当了。
丰麟公寓离临川大和动物医院都有点远,通勤没原来方便,徐宁不懂许应为什么选这里,价格还高。
许应边输密码边解释:“这边安静。”
“行。”徐宁抱着箱子进门,艰难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不过这新公寓是不错,上下两层,吊顶比一般的公寓高得多,完全不压人。厨房和客厅在楼下,阳台旁边做了内嵌的衣物清洁和通风系统,靠近厨房那里有个吧台,客厅有个大沙发,有楼梯,旁边还有个旋转滑梯,可以直接从楼上滑下来,卧室和衣帽间都在二层,面积比之前的公寓大得多。
许应进门后给房东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开始整理箱子里的东西,徐宁他们三个楼上楼下参观。
二层有个很大的玻璃露台,原本应该是个花房,许应不养花,他把健身器材放在那里,窗户打开通风。
这公寓独门独户,外面有个小花园,用木栅栏围着,里面只有翻开的土,安静地等待新主人开发。
徐宁双手撑着窗户往外看了一圈,附近确实干净安静,绿植也多。他乐了,“你这不就是小别墅吗?”只是面积没那么大而已。
许应“嗯”了声。
“这不便宜啊,怎么不直接买房?”三儿和老开也参观得差不多了,连滑梯都玩了两轮,就凑到了许应这里。
许应说:“没那个必要。”
买房和租房住对他来说区别不大,许应更喜欢租房,随时可以换,顾虑少风险低。
“但你这就一个卧室,还单人床,万一家里来人呢?”老开问。
卧室里的床他看了,一米五乘两米的,许应一个人睡刚好。
徐宁搭上他的肩膀,“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许老师从来不留人在家过夜。”
三儿听完很有灵性地来了一句,“不是找对象了吗,以后咋办?”
徐宁哽住。
许应的表情也有点始料未及,他脑海里闪过傅朝年的脸,眨了下眼,解释说:“租的时候还没去相亲。”
也不知道会和傅朝年认识。
徐宁笑起来,拍拍许应的肩膀,“听我的,下午咱去买个大点的床,大的够滚。”
许应笑骂着让他滚。
他东西很少,几件应季衣服和必需用品都放好就差不多收拾完了。
关键是猫崽子的地盘要好好收拾,很多东西也要多添一份,方便踢踢在楼上楼下都有得玩,许应也已经把原来抓旧的猫爬架扔了,打算周末再去买。
这公寓看起来还是空荡荡的,和原来比没什么区别,厨房更空,像精装修样板房。
徐宁实在看不下去,要拉着许应去超市采购,说老开晚上还要在这下厨。
许应看了眼腕表,把房间密码告诉了徐宁,“你们去吧,别买太多食材,我平时不做,会放坏。”
“你干嘛去,被褥你不买了?”徐宁问。
许应:“回学校,晚上回来。”
没错,今天周五,他下午还有一节课。
三点半到五点是许应给学生上课的时间,上课期间许应一般不会看手机。
但中间有五分钟的休息时间,许应偶尔会回个消息。
徐宁他们三个大男人在逛超市,拍了很多照片过来,许应都说用不到,让他别买。
他给徐宁转了钱,对方秒收,他们之间从来不需要客气。而且徐宁清楚许应的脾气,如果他不收的话,许应会有负担。
这是许应第一次把家里的事交给别人处理,感觉还挺轻松。他摸了下口袋,摸到了傅朝年送的那个飞鸟胸针。
那晚收了胸针之后,许应就一直把它放在门口玄关那里。中午搬家的时候许应怕弄丢,就拆了盒子把胸针揣进了口袋里,这会儿才想起来。
他把胸针放在手心,指腹在上面摩挲了几下。
上课前傅朝年给他发消息说已经上了飞机,说落地会告诉他。
也不知道傅律师什么时候到临川……
“许老师,许老师?”有学生抱着书到讲台,喊了他两声。
许应回神,收起胸针,开始给学生答疑解惑。
后面的半节课上起来还算轻松,在回院里的路上,许应接到了傅朝年的电话。
“傅律师,你落地了。”
“刚到。”傅朝年那边有机场的嘈杂声,他取了行李边走边问:“许老师下课了?”
“嗯。”
“家也搬完了吗?”
“搬完了。”
“这么快,我还是没赶上过去帮忙。”傅朝年叹气,听起来十分遗憾。
许应搬家这么重要的事,他在飞机上全程错过了,如果他赶上了就好了……
许应笑了下,“没事,有朋友帮。”
“徐老板?”
许应:“嗯,还有两个人。”
傅律师那边沉默了一下,而后嗓音有些沉闷地问道:“那许老师晚上是不是要请他们吃饭?”
“没,打算在新家吃,朋友下厨。”许应如实回答。
傅朝年忽然就不说话了,许应咳了声,忍着笑意问他,“傅律师怎么了?”
过了两秒,电话里幽幽地传来一声叹息,傅朝年的语气似乎透着无奈认栽的感觉,他坦白道:“好吧我承认,许老师,我想见你。”
一下飞机就打电话问东问西,就是想见面而已,许应一开始就猜到了他的意思,有意没有挑明。
他在等傅朝年说。
许应弯了下唇,“傅律师出差回来有人接吗?”
傅朝年忽地停下脚步。
律所确实安排了车,司机远远地在打招呼,他的两个同事已经提着行李过去了。
“哎?傅律你怎么不走了?”楚律师跟傅朝年关系不错,走到他旁边的时候问了一句。
傅朝年抬手遮住手机话筒,眼神示意楚律师先走。
然后他松开手,用一种孤零零的语气面不改色地对电话那头的许应说:“没有人接。”
楚律师诧异扭头:???

半小时后,许应接到了傅朝年。
“许老师。”傅朝年放好行李后没立刻上车,而是站在副驾驶门旁看了许应一会儿,“怎么戴眼镜了?”
“上课时候戴的,忘摘了。”许应说着便把眼镜摘了下来放好,“上车吧。”
傅朝年拉开副驾驶车门,意有所指道:“我还坐这?”
这是要情景重现?
许应笑了,“你也可以不坐。”
“那不行。”傅朝年不再啰嗦,上车后系好安全带,听到许应问他要地址。
傅朝年报了个位置,许应照着导航开。
“我记得你说搬去了丰麟?”座椅角度还是他上次调过的,傅朝年愉悦地挑了下眉,身体后靠,懒洋洋地歪着脑袋和许应聊天。
“嗯。”
“环境好吗?”
“挺好。”
“公寓怎么样?”
“很大。”
“绿化呢?”
“很好。”
“那你的邻居们都……”
“傅律师。”许应略微减慢车速,有点无奈道:“徐宁听说我来机场接你,让我请你一起到家里吃饭。”
“如果你不着急回家的话,可以去了之后自己转转看,你要来吗?”
“要。”傅朝年:“可我都没帮上许老师搬家,这样直接过去好像不太合适。”
“那你等下买份礼物。”许应更改地址,随口应付了句。
傅朝年看着他的侧脸,弯唇笑起来,“好。”
某人目的达成,终于不再揪着许应的新家不放。他瞥了眼导航,“要先去医院吗?”
“嗯,接我的猫。”许应说。
踢踢昨晚又在医院住了一晚,见到许应后叫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来看诊的宠主们险些以为它生了什么治不好的大病,还是娟姐笑着解释清楚的。
傅朝年没跟许应进去,靠在车身上等人出来。
玻璃门内偶尔有好奇打量的目光朝他这边看过来,傅朝年熟视无睹。
等许应从医院出来,怀里的猫叫也传了过来,傅朝年才有反应,站直身体往前迎了两步,“它好像很黏你。”
“嗯,踢踢从小就这样,被纵容惯了,没办法。”
傅律师第一次在许应脸上看到了称得上是宠溺的笑容,他觉得有点新奇,“那它现在几岁了?”
“两岁半。”
“是女孩子吗?”
“对。”
两人随口聊着的功夫,已经重新回到了车上,许应偏头看了眼傅朝年,把好大一只猫送到他怀里,“你抱着吧。”
他说完就低头系安全带。
踢踢当时就不叫唤也不动了,傅朝年的手臂也僵住。
许应系完安全带发现旁边一人一猫都僵着,有点想笑,“你可以放松点,踢踢性格很好,不会抓你。”
“好。”傅朝年就轻轻抚了抚小猫咪的毛发,发现手感很好后又摸摸它的脑袋。
踢踢动了动耳朵放松下来,蹭了两下傅朝年的手心,而后身体团成一团趴在傅朝年怀里呼噜上了。
傅朝年指腹轻轻捏着它的耳朵。“它不会害怕陌生人吗?”
“会。”许应看了眼他怀里的那团毛茸茸,“但它喜欢你。”
踢踢之所以叫踢踢,是因为小猫咪从小就有个习惯。它一旦遇到特别不喜欢的人就会十分抗拒对方的靠近,甚至四只爪子都要使劲儿踢对方才行。
但如果是遇到喜欢的人,它就会像对傅律师这样蹭蹭贴贴,没有戒备十分放松。
徐宁当初就是它被踢的那个,名字也是许应参考徐宁的建议取出来的。
傅律师没养过猫,听许应说这些难免会好奇,“所以它区分对象的标准是什么?”
可能是人的味道或者气场之类……
许应看了眼傅朝年,说:“看脸。”
傅律师长得好看,它的猫喜欢。
徐宁看到傅朝年跟许应一起进门的时候,还觉得有点魔幻。
许应是说要去机场接傅朝年,但也没说要接到家里啊,更没说要请傅朝年来吃饭。
傅朝年怀里还抱着许应的猫。
那猫许应都不乐意给他抱。
三儿和老开第一次见到傅朝年这种颜值的男人,有点看呆了,“这是?”
“傅朝年。”许应介绍道。
傅朝年客气点头,递上伴手礼,“你们好。”
“你好你好。”三儿和老开懂了,这就是许应的那个相亲对象。
以许应的性格,既然能把他带到家里、带到朋友面前,那就说明没把傅朝年当成外人,估计快成了。
徐宁把许应拉到厨房里,偷偷问:“咋回事,你也没说他要来啊。”
许应淡淡瞥向他,“不是你非要请他来吗?”
“我什么时——”徐宁看着许应的眼睛,忽然“啊”了声,恍然大悟,“是,是我非要请他来。”
他脑袋朝厨房外一伸,“傅律师,几天不见了,快来端菜吃饭。”
许应:“……”
“他是客人。”
徐宁翻个白眼,“我们也是客人,我还给老开打下手做饭呢,让他端个菜怎么了,你别那么护着。”
许应动了下唇,没说话。
老开不愧是结过婚的人,厨艺确实好,他做了六菜一汤,他们五个人吃吃喝喝刚刚好。
傅朝年作为许应的相亲对象,有这层特殊身份在,被徐宁他们三个轮着灌了不少酒,许应伸手拦了两次,也跟着喝了点。
傅朝年坐在许应身边,“许老师也会做饭吗?”
“会,但基本不做。”许应看他一眼,“你呢?”
傅律师说会。
许应有些诧异地挑了下眉。
“怎么,很意外吗?”傅朝年问。
“感觉傅律师看起来不太像。”他感觉傅朝年应该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
许应有点想象不到平时西装革履的傅朝年下厨做饭的样子。
“那以后做给许老师尝尝。”傅朝年笑起来,“我也是在英国被迫学会的。”
许应懂了。
英国东西太难吃。
这顿饭吃得很融洽,徐宁他们三个没像昨天那样醉成烂泥,和许应打了个招呼就找了代驾各回各家了。
新公寓内只剩下两个人,但新换的灯是暖白色的,空气中残留着饭菜香气和酒味,厨房还有些杂乱的锅碗瓢盆没有收拾,踢踢跳上饭桌的边缘目光巡视,巡视完又跑到傅朝年那边去蹭了。
傅朝年坐在沙发上,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猫,目光却落在许应身上。
许应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具象化地明白徐宁口中的“家”的样子了。
不过这词毕竟离他有点远,许应摇摇头,走到傅朝年身边问:“傅律师,你还好吗?”
傅朝年从刚才开始就默不作声地坐在沙发上,目光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西装外套早脱了,领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两颗,明明刚才吃饭的时候还系着,袖口也被他挽到了手肘关节处……手臂线条明显,好身材若隐若现,确实很性感。
“没事。”傅律师按了下眉心,“可能太久没喝过这么多酒了,我缓一下。”
许应让他先在沙发上休息,自己转身去收拾了餐桌和厨房,然后煮上蜂蜜水,又擦了地。
忙完这些之后,他发现傅律师似乎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许应把蜂蜜水放到茶几上,在傅朝年身边坐下安静地看了会儿,没忍住伸手摸了下这人微微蹙起的眉心。
然后又不由自主地碰了碰眼睛、鼻子,嘴……
手腕突然被抓住,许应吓了一跳,回过神后发现傅律师正抓着他的手腕盯着他看。
“许老师这是想做什么?”也许是躺着的缘故,他的嗓音有点慵懒,一双狐狸眼也弯着。
许应有点尴尬地收了下手,但被傅朝年抓的太紧没收回来,他停在半空中不动了,抿唇道:“你没睡着。”
“只是累了眯一会儿。”傅朝年眯着眼睛看他,慢慢松了手上的力度,手从许应手腕挪到手掌,一路牵着他放下来,然后彻底松开手。
两人指尖分开的时候有点勾勾缠缠的。
许应的手指蜷缩了下,似乎还能感受到残存的温热,他淡声:“你不舒服吗?”
“有点痒。”傅朝年坐了起来,低头往旁边拉了下衬衫领子,脖子,锁骨和胸口处红了一片,还有红点。
许应皱眉,立刻双手扒开他的衣服,手指在他胸口的泛红处按了按,又蹭了蹭,“好像过敏了。”
“不知道是不是,但许老师这样碰我,我会更痒。”傅朝年撑起一条腿,有点无奈道。
“…抱歉。”许应咳了声,收回手问:“你之前查过过敏原吗?”
“没有。”
今天他们吃的东西都一样,食材都是很常见的,也没听傅朝年说有什么忌口。
除了……许应在傅朝年衬衫上发现两根猫毛,踢踢不久前还蹭过傅朝年。
“有可能是猫毛过敏,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我还是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许应说着就起身。
傅朝年再度拉住他的手,摇头道:“不用。”
许应被他牵着走不了,低着头皱眉看他,似乎很不赞同他不去医院的做法。
“许老师也是医生,家里有药吗?”傅朝年手上用力,重新拉着许应坐下来。
许应皱眉:“我是兽医。”
“一样的,我不严重。”
许应和他对视几秒,败下阵来,“算了,我去给你拿药。”
家里有脱敏药和外敷药膏,许应都递给傅朝年,让他自己吃自己涂。
“好,谢谢。”傅朝年开始脱衬衫。
许应在他脱到一半的时候才忽然转过身。
转完又觉得这行为很奇怪,他听见身后的人在笑,“没关系,我不介意给许老师看。”
于是许应就转了回来,看到了傅朝年精壮的肉.体。
傅朝年低着头,看起来很是乖巧地自己擦药,他手指在锁骨上划过的时候,许应忽然咳了一声。
“怎么了?”傅朝年停手抬头。
许应避开他的视线,掐了下喉结,“没事,你继续擦。”
傅朝年说好,他很快擦完药膏,然后又在许应的注视下把衬衫穿上,扣子一颗一颗系得很慢,说不清道不明他到底藏着什么心思。
“再过会儿应该就不痒了。”许应今天耐心出奇得好,低声问他:“还有哪里难受吗?”
“头有点疼。”傅朝年牵起许应的手,低下头让额头轻轻抵在了他的手背上,“许老师,我今晚可以在这里过夜吗?”

“许老师?”
大概是酒喝多了的缘故,许应觉得傅朝年的额头有一点点热,连带着他的手背也在升温。
许应轻轻抽了下手,“我家只有一张床。”
“我睡这里就好。”傅朝年自然松开许应,拍拍身下的沙发。
“也没有多的洗漱用品。”
“没关系,我行李在许老师车的后备箱里,许老师只要借我一条毯子就好了。”傅朝年捏了下眉心,神情疲惫而脆弱,“我不会给许老师添麻烦的。”
他想的倒是全面。
许应目光直直地看着傅朝年的脸,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今晚的一切都是这位美人律师的“阴谋”。
是傅律师的美人计。
许应淡淡地看他两秒,转身取了车钥匙扔到傅朝年怀里,“自己去取。”
他们回来的时候是一起回的,只要傅朝年不是路痴就该知道车停在哪里。
果然傅朝年也没让人失望,不到十分钟就提着行李箱返回了。
许应给他开门的时候,傅朝年迎面笑着说了句“我回来了”。这时候许应恍惚地产生了一种傅朝年本来就住在这里,他只是去出了个差,而自己是等傅朝年出差回家的那个人。
这种大概可以称为是归属感的感觉让许应觉得陌生而新奇。
但不得不承认,傅律师确实有这种魅力。
楼上的整套被褥都是徐宁下午顺便帮忙买的,许应庆幸徐宁还多买了两条毛毯,不至于让他或者傅律师在家露宿。
就是这四件套的颜色和款式实在是……
“许老师喜欢红色吗?”
傅朝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许应身后。
他已经洗完了澡,还换好了睡衣,手上毛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黑发发尾,一步步走近。
许应抱着毛毯转身,挡住傅朝年,硬邦邦地说:“没有,不是。”
“徐宁买的,我下午没有时间。”他补充解释。
“原来是这样。”傅朝年的视线从许应身后的床上慢悠悠地聚焦到许应脸上,然后眼神就不再移动了。
许应被他盯着,抿住唇角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带有“囍”字刺绣的大红色四件套,一般只有新婚的时候才会用那么一天。
可许应只是搬家而已。
他晚上接傅朝年回来之后就没上过楼,没想到卧室里还藏了这样的“惊喜”。
许应此时此刻真的很想谢谢徐宁。
如果公寓里只有他一个人还好,可偏偏傅朝年今晚要在他家过夜。
偏偏傅朝年是他的相亲对象。
偏偏傅朝年和他的关系正处于暧昧发展当中。
偏偏,傅朝年还好死不死地全看到了。
现在倒好。
他,傅朝年,带有“囍”字的新婚之夜氛围感极其强烈的大红色床品……要素全凑齐了。
许应顶着傅律师灼热的目光,忽然不合时宜地想,就差有人在旁边喊一句“送入洞房”了。
他能联想到的估计傅朝年也全都能想到,所以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点破出来。
于是他们这样面对面站着就显得更加尴尬与暧昧了。
“…别看了。”许应不能任由这尴尬的情况持续下去,他眨了下眼,把毛毯用力往傅朝年怀里一塞,转身就去拆四件套。
他决定今晚盖另一张毯子睡。
傅朝年没说话也没上去帮忙,就抱着毛毯在原地看许应弯腰整理。
许老师的身段很好,弯腰伸手的时候衣角被扯上去,刚好露出一小截白皙的侧腰。傅朝年目测了一下尺寸,大概他一只小臂用力就能把许老师整个人拦腰抱在怀里。
傅朝年捻了下指腹。
他看到许应的脸被红色被套映得有点红,拆卸的时候动作力度很大,大概是包含着对徐老板的怨念,看起来颇为咬牙切齿的,甚至还无声说了句什么,疑似在骂人。
傅朝年忽地掀唇笑了一下。
怎么办呢?
他觉得许老师实在有点可爱。
许应收拾完关上柜门,一扭头就看到傅朝年在笑,他没问这人在笑什么,而是声音平淡地问他,“你过敏的地方还痒吗?等下记得再涂点药,别碰猫了。”
“还好,已经不痒了,一会儿就涂。”傅朝年没遮掩笑意。
他看许应没有话要说了,就抬了下手里的毛毯晃晃,“那我下去了,浴室地面还有点湿,许老师等下洗澡小心一点。”
一楼的卫生间是只有马桶没有淋浴的,所以傅朝年刚才是在二层浴室洗的澡。
浴室就在隔壁,门开着还能感受到隐约的热气。这热气傅朝年身上也沾了点,他的丝绸睡衣的领口松松垮垮的,上面那两颗扣子也没系,喉结旁边的那颗小痣看着就更明显了,也不知道是存了勾引谁的心思。
许应垂眼“嗯”了声。
“那,晚安。”傅朝年说完就转身下楼了,仿佛真的只是个单纯借宿的普通朋友。
他下楼后,许应拿起睡衣到浴室门口站了几秒,才进去洗。
许应不认床,但搬家第一天还是有点睡不着。何况楼下还住着傅朝年,虽然这人一点声音都没有,但就是有着很强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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