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法老身边做权臣by几树
几树  发于:2024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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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瓦斯进来收餐具时,他的动作麻利,三两下就把碗碟送出去,擦过餐桌后,他刚要退出去,又听到了那如同魔鬼的声音——
“瓦斯,我想去厕房。”
瓦斯:“………”
瓦斯差点要哭了,阿伊大人你想去哪儿跟我说也没用啊。
伯伊饶有兴趣地看着瓦斯皱成一张纸的脸,觉得很有意思。
“我带你去。”拉赫里斯神色自若地站起身,瓦斯如蒙大赦,连忙行礼退下。
伯伊哦了一声,拉赫里斯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去解他手脚的绳子。
左手解开,然后是右手,双脚,解开的过程中,伯伊始终垂着眼,无声地观察拉赫里斯。
完全脱离束缚,伯伊活动着手脚,哪怕绳子留有一定的活动空间,一直这么坐着也是很累的。
拉赫里斯握住他的手腕,伯伊皮肤冷白,被绳子勒过的地方留下的红痕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他用指腹摩挲了下,说:“我还以为你刚刚会趁机逃跑。”
无论是先解开手,还是先解开脚,他都有致命的弱点暴露在伯伊的面前。
常年练武握弓,拉赫里斯的手掌,指腹粗粝,磨在皮肤上存在感极强,甚至让伯伊觉得有些疼。
伯伊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我有自知之明。”
自己和拉赫里斯的战斗力差距犹如天堑,对方暴露了弱点,同时也做足了防备。
贸然行动,只会让对手变得更加警惕,让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加糟糕。
暗金色的眼眸流露出些许笑意,拉赫里斯想,阿伊总是这么聪明。
喝了一早上的茶水,伯伊是真的想去厕房,然而他才走出一步,就感觉身体蓦地一轻,被人一整个打横抱起来。
“你干什么?”伯伊暗暗磨牙。
“我送你去厕房,”拉赫里斯将人抱得更紧了些,笑道::“阿伊太狡猾了,不能给你任何接触其他人和东西的机会。”
伯伊:“………”

第91章 文盲也想谈恋爱
到了厕房,拉赫里斯也不走,说不上大的空间里,挤着两个成年男人,实属憋屈。
“厕房我跑不掉的。”伯伊无语。
这古埃及的厕所甚至连粪坑都没有,设计是参考了猫的习惯,座椅下面放置这一个装着沙子的桶,上完厕所后埋起来,运到高温又干燥的沙漠里,三两天就风干沙化了。
这样的方法对于水资源有限的埃及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伯伊根本就没有可以逃出去的可能。
拉赫里斯却是意味深长地一笑:“我守在这里,或者我帮你。”
伯伊:“………”
算了,就当是在公厕吧。
伯伊抱着这样的想法,转身去解腰带,拉赫里斯就站在距离他两米远的位置,伯伊的视线在面前的物件上逡巡。
厕房为了去味和美观,放置了不少花瓶和装饰摆件,要不是正中间这个马桶一样的东西,误入的人大概很难猜到它的真实用途。
能用上的东西不少,但拉赫里斯就在身后盯着,以伯伊对拉赫里斯的了解,他毫不怀疑,还不等他靠近那些东西就会被拉赫里斯制住。
解决了需求,伯伊重新系上腰带,神色自然地转身,丝毫没有被人盯着上厕所的窘迫,拉赫里斯拿起水瓢,要帮他洗手。
伯伊把手伸到水瓢下,温热的水流冲刷而下,净过手,伯伊又被拉赫里斯以同样的方式抱着返回了太阳神殿。
因着离开底比斯的时间长,拉赫里斯积压的公文密信不少,几乎一整天的时间都在处理它们。
伯伊坐在旁边,拉赫里斯没有再绑着他,只是圈定的活动范围只在王座的一米以内。
面前放着一本书,书是拉赫里斯帮他挑选的,想是怕他无聊,书籍已经被拉赫里斯翻到了第一页,看到上面的内容,伯伊便不自觉挑了下眉。
——《王后行事记录》
“你还真要让我做王后?”伯伊问。
拉赫里斯淡淡地嗯了一声:“我已经安排神殿和礼仪司去做准备。”
伯伊扬唇,颇感兴趣地问:“你是和神殿,礼仪司怎么说的?说你要娶一个男王后?”
在现代同性结婚还得挑地方,遑论以埃及对生命繁殖的崇拜,很难想象,他们的君王要迎娶一个男王后时,那些朝臣的表情。
“这些琐事就不用阿伊操心了。”拉赫里斯说。
“以阿伊喜欢事前充分准备的习惯,我想你应该会想要了解这些,”拉赫里斯慢条斯理地翻过一页,进入正文部分,“这是历代王后的行事记录。”
伯伊看着第二页上的内容,忍不住笑了声,微抬下巴示意说:“这个第一项我就做不到。”
王后的第一要务就是为法老生育和抚养子女。
“那些凡人自是不能。”拉赫里斯弯腰,轻松地将伯伊抱起来。
伯伊对他的动作猝不及防,下意识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拉赫里斯坐到王座上,将伯伊放在自己腿上,如同抱着一个小孩儿般圈住他的腰身,继续说到:“我是神明的化身,阿蒙神能够做到的事情,我也理应能做到。”
他将大手贴在伯伊的小I腹,低声笑道:“只要我把生命的种子播到阿伊的肚子里,就会有生命诞生了吧。”
男人的声音低沉,说话时带动胸腔的振动,震得人耳蜗发麻,呼出的气息喷在伯伊的耳尖,熏出淡淡的粉红。
伯伊被这动作激得额角青筋蹦了一下,但拉赫里斯将他紧紧扣在怀里,根本不给他挣扎的空间。
无奈,他只好微微侧身,避开对方的气息,没好气地说:“不可能,男人的结构就不会生孩子。”
这个三千年前的木乃伊,不懂生物科学,就会搞神权迷I信,偏偏还要把这么涩I情的事情说得好像很神圣一样。
“而且阿蒙神也不是让别人生孩子,他是自己分裂让自己生。”伯伊心想,他也是听过古埃及神话的,不要试图混淆视听。
拉赫里斯将下巴搁置在他的肩上,闻言又是一阵笑:“神明可以做到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历届法老不曾尝试,那我们做第一个尝试的也是不错。”
伯伊肩膀都被震麻了,虽然不可否认拉赫里斯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在这种可以压低,带着些缱绻意味的时候。
但这并不会让伯伊忘记在现代接受过的科学知识,这小子真应该到现代接受一下扫盲教育。
伯伊懒得和他掰扯,几千年的科学理论也不是他说几句就能让这三千年的木乃伊理解的。
比起这边的相对和谐,神殿和礼仪司两边的人则是吵得面红耳赤。
礼仪司的司长塞西尔都快要崩溃了。
陛下突然说要迎娶王后,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现在就给了一个月的准备时间,婚礼需要诸多仪式,除了神庙中祭祀和祈祷外,还有巡游的花船,礼服等等。
历届法老都是先订婚,给礼仪司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来准备事宜,一个月简直是要礼仪司的命了。
“达曼胡尔祭司,您到底什么时候能把占卜内容给我!”
更让塞西尔崩溃的是,眼下他们连最基础的占卜都还没有拿到,花船是最需要时间的,需要根据神殿占卜的结果,以法老和王后的星象进行制作,没有拿到占卜,他们甚至都没法开始准备。
达曼胡尔整张脸都憋成了酱紫色,他倒是想给,问题是给不出来啊。
陛下给他的星象,他怎么算都是个男人,在反复自我怀疑后,他去询问了陛下,陛下似笑非笑地问了句:“达曼胡尔祭司是神殿如今顶梁,总不会连这点困难都解决不了吧。”
达曼胡尔这下明白了,未来的王后还真是个男人。
“陛下,臣下觉得此事不妥……”他心下惊骇,试图劝阻法老,迎娶男王后,这简直闻所未闻,历朝历代就没有这般行事的法老。
“阿蒙神与自己的耳眼手相结合,以此创世,前些时日,他托梦与我,告知我如何创造埃及盛世,”拉赫里斯垂眼看着他,微微一笑,“祭司难道不愿意看到我埃及迎来盛世?”
达曼胡尔大惊失色,哪里担得起这么大的责任,连忙跪下俯首认错。
虽然得到了答案,达曼胡尔回去占卜测算后却更绝望了。
占卜结果和陛下所言差距甚远,他没看到什么盛世将至,只知道阿蒙霍特普一族将在这一代断绝。
“陛下,”达曼胡尔再次进宫,“此举还是不太适宜。”
然而拉赫里斯听了他的话却是浑不在意地说:“我们阿蒙家族还有两位兄长和妹妹,怎会断绝?”
达曼胡尔:“………”
为了避免凡人觊觎神明的权力,在选出继任者后,所有其他王室的孩子都会被剥夺掉姓氏,只作为贵族身份前往分封的土地。
严格来说,他们已经不能够担任阿蒙霍特普家族的血脉传承。
劝解失败,达曼胡尔无功而返。
礼仪司的人再三催请占卜结果,达曼胡尔知道真实的占卜内容要是给礼仪司的人看了,只怕是要掀起滔天巨浪,陛下必然也不会满意。
在想到解决办法前,达曼胡尔只能一推再推,终于礼仪司再也坐不住了,司长亲自前来讨要占卜结果。
面对塞西尔的咆哮,达曼胡尔苦着脸,心想,要是这个时候阿伊大人在就好了,阿伊大人的话陛下必然会听。
最不济,阿伊大人也知道如何把这事儿糊弄过去,让礼仪司的人满意离开。
“明日,”达曼胡尔再三保证,“明日我一定把占卜结果送过去。”
然而礼仪司司长可不吃这一套,也不如下面的人好忽悠:“不行,今日你就要给我。”
礼仪司司长这般强势,达曼胡尔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皲裂,再也挂不住,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许久,达曼胡尔长叹一口气说:“那你等会儿吧,我去取来。”
塞西尔轻哼一声,心想,哪这么费劲儿,这不轻轻松松就拿到结果了,还是那群手下废物,做不了大事儿。
达曼胡尔走进内殿,阿克里斯连忙凑上来,小声询问:“祭司,这下怎么办?”
如今阿克里斯跟着达曼胡尔身边学习,自是也看到了达曼胡尔此次的占卜内容。
“什么怎么办,”达曼胡尔瞪他一眼,“那老小子逼我,那我也得让他难受难受。”
作为诺菲斯的孙子,阿克里斯打小在神殿四处活动,早就认识达曼胡尔了,也没有那么拘束,听闻此言,阿克里斯哇哦一声,竖起大拇指:“祭司威武。”
等到再次出来的时候,达曼胡尔手上已经拿着此次占卜所记录下来的纸页。
塞西尔站起身两步走上前要来接,达曼胡尔冷笑着将纸张放到他的手上,指着门说:“现在您可以走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直接去询问陛下,或者瓦斯大人。”
“那是自然,”塞西尔拿着占卜内容,抬脚就走,“你这三砖两瓦的地方,我还不乐意久待呢。”
说着他走出达曼胡尔所在的公署,一边走一边低头去看占卜的内容。
纸页上不止写了此次姻缘的占卜结果,还有陛下和未来王后的身体数据,以此来制定礼服。
塞西尔注意到一连串的数据,他们礼仪司常年为陛下制作礼服,对陛下的数据十分清楚,倒是这未来王后……
第一反应是,这王后个头有点高啊,比他都高?
继续看下面的几组数据。
塞西尔有瞬间的迷茫,然后恍然大悟,原来陛下喜欢这般孔武……不是,是高挑清瘦的女子。
他将数据递给身边的随侍,交代对方速速抄写一份,将这些数据送去制衣坊,抓紧时间把礼服做出来。
“做得宽松些,尤其是腰臀处。”
随从迟疑片刻,问:“那上身……”
女子若是腰臀丰腴,上身只怕也要宽松些才适宜。
“不用。”塞西尔看着手里的数据,嘶了一声,不敢妄议,只能在心里感叹,这王后有些过于平坦。
等随侍走了,他这才开始看第二张,关于此次星象占卜的结果。
“今夜星辰璀璨,达曼胡尔谨遵陛下之意,进行星象占卜之术,为往王,后二人的婚姻献上神圣之预言,
观天狼星携日而升,此乃尼罗河泛滥之兆,亦是万物生长,繁荣之始,此星象昭示着您的婚姻将如尼罗河之水,滋养大地,使埃及更加丰饶繁盛,
只水星逆流,此有违天和,彗星在中,视为不祥惊变,恐生不测,有断流之意,
然观夜空中流星划过,此乃神祇之赐福,预示此乃天命所归,受神明庇佑,将有无数意外与奇迹相随,福祸相依,喜泣我埃及盛世将至。”
塞西尔最先看到的是最后那句成则盛世将至,心下一喜,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难怪陛下说此乃神明指引,天赐良缘。
看到那句水星逆流时,他整个人都懵了,瞳孔地震,断,断流……这啥意思?

临到夜里,伯伊才发现,太阳神殿的内殿里竟然还放置了床榻。
太阳神殿是一个很纯粹的办公场所,以前内殿只作为法老临时更换衣物的地方,空间不大,甚至连门都没有,只垂挂着帘子。
如今的内殿变化也不算大,只是正中心的床榻格外显眼。
伯伊略一挑眉:“你是准备让我一直睡在这里?”
“瓦吉特和诸神殿暂时还不能回去,只能委屈阿伊先住在这里。”拉赫里斯嘴上说着委屈,但表情却是坦然。
太阳神殿是开朝会的地方,但眼下罢朝一个月,有没有门都无关紧要,总归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用。
伯伊思忖片刻:“瓦吉特的人还在吗?”
话是这么问,但伯伊心底门清。
这小子不让自己回瓦吉特,也不去诸神殿,说明这两个宫殿一定还有自己熟悉的人,担心自己策反那些人趁机跑了。
“你问的谁?”拉赫里斯面色自然,暗金色的眼底却是闪过一抹警惕,“阿伊回来不问我的事情,倒是关心你的那群手下。”
伯伊一直都知道拉赫里斯这小子心眼子多,没想到竟然连自己手下都要计较。
“阿曼特呢?”
拉赫里斯就知道他一定会先问这个人,阿曼特是最早跟在阿伊身边的人,虽然知道伯伊对阿曼特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但伯伊问了,他还是心下不爽快。
“走了。”他略带情绪地说。
“去哪里了?”伯伊问。
“我怎么知道。”他越是问得详细,拉赫里斯的面色越是不好看,“我又不是他的随侍,管他去哪儿呢。”
伯伊挑眉看他,两人对视须臾,拉赫里斯率先败下阵来:“他去米莱了,在你……那件事后。”
即便是时隔两年,阿伊重新站在自己面前,拉赫里斯也不愿再回想当时的场景,那血淋淋的,肢体残缺的画面,是他这两年来日夜辗转的噩梦。
“他为什么去米莱?”拉赫里斯似是不解地问。
阿曼特两月前扬言要去孟斐斯,与游商同行,但拉赫里斯知道,阿曼特一定是听闻了什么消息,所以才会在去米莱的途中临时变道,其实他的目的地应该是在亚历山大。
“可能是喜欢米莱吧。”伯伊笑道。
他自是不会告诉拉赫里斯他与米莱的关系,他左臀上确实是如米莱国师所说有一个印记。
拉赫里斯又问:“那件事前,你曾经调查过米莱王室,为什么?”
伯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现在是什么很亲密的关系吗?”
拉赫里斯心下一梗,但面上却是不显半分。
他知道阿伊对待敌人,对手时向来是冷心冷肺的模样,从他决定不顾阿伊意愿将人留在身边时,他就明白自己和阿伊不会再如从前那般相处了。
拉赫里斯的嘴角微扬,但那有什么关系呢,只要阿伊还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睡了。”伯伊知道今天是不可能在拉赫里斯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不如睡觉养精蓄锐,看了一天没什么用的王后守则也是怪累的。
拉赫里斯没有多说什么,洗漱用品仍旧是瓦斯送进来的。
趁着瓦斯倒水的时候,伯伊问他:“瓦斯,底比斯今年的闻风节好玩吗?”
瓦斯手一抖,一桶热水倒了进去,水烫了,他哭丧着脸,不敢回答,也不敢不回答。
偷偷觑了眼陛下,见对方没有什么表示,他还是斟酌着回了一句:“奴在王宫中不知外面街上的风景,应该是好玩的吧。”
等伯伊洗漱过后,瓦斯忙不迭收着东西就跑了,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有鬼在追。
“这小子倒是嘴越来越严了。”伯伊颇感无趣,那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拉赫里斯不置可否:“有先例在前,总是要学得聪明些。”
夜里睡觉,不出意外,拉赫里斯仍旧是睡在他旁边,丝毫没有要给伯伊独处空间的意思。
伯伊闭着眼,能感受到身后那人的呼吸声,微烫,一下一下地拂过自己的耳朵,脖颈。
“你能睡远一点吗?”他问。
屋里已经熄了灯,只有窗棱撒下的些许月光,不至于完全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不能。”拉赫里斯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有些沉闷,说话时胸腔震动,衣服摩挲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毫无遮掩。
伯伊被他的手扣在怀里,后背贴着男人的胸口,好像连体婴儿般没有一丝缝隙。
以前他们也会一起睡,但向来都是各睡一边,偶有亲近,拉赫里斯清楚伯伊的底线,也会很快就拉开距离。
伯伊本来在陌生的地方就很难入睡,更何况现在还有个把他当抱枕用的人这么抱着他,更睡不着了。
“睡不着?”拉赫里斯问。
伯伊闭上眼,不想搭理他。
被褥下,扣在腰上的手动了动,寝衣松动了些,伯伊按住拉赫里斯作I乱的手,拉赫里斯低低笑出声,又凑近了些,用鼻尖轻轻去蹭伯伊的后I颈。
“阿伊,教我接I吻好不好?”
丝丝缕缕的痒从他蹭过的那小块皮肤钻进身体,心脏微缩,伯伊浅浅呼出一口气,假装没有听见。
他知道这小子就是自己越搭理他,他越来劲儿。
见伯伊不理自己,拉赫里斯自顾自地继续说:“我想自学的,但是睡着了的阿伊没有什么反应。”
伯伊:“………”
沉默了片刻,他终究还是睁开了眼,他转过身面向拉赫里斯:“那个香囊果然有问题。”
拉赫里斯垂着眼看他,月光下的阿伊皮肤清透,莹莹淡光,仿若月下憩息的神明:“阿伊总是失眠,我便加了些安眠的草药。”
明明怀里的人是冷的,冷心冷肺,连皮肤都是微凉的,偏偏叫他心口发烫,揽月入怀,恨不能将这人融进骨血里。
伯伊无声地笑了下,是加了些能迷倒大象的安眠香吧,不然他怎么能睡得那么无知无觉,连有人偷亲自己都没有感觉到。
他扬起下巴,笑睨着面前的男人:“我的唇软吗?”
伯伊形容温和,别人对他的评价是温文尔雅的,所以当他展现出野心或者欲I望的爪牙时,对拉赫里斯来说无疑是最致命的诱惑。
拉赫里斯看着他,喉结微滚:“软。”
是他从不曾体验过的柔软,他甚至不敢用力,怕不小心把人给咬坏了。
“想要我教你接吻?”
伯伊用手攀住他的肩头,唇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唇齿间呼出的气息有一下没一下地拂过拉赫里斯的下颌,带着淡淡的青草香。
这里没有伯伊喜欢用的蓝莓牙盐,所以用的是拉赫里斯平日用的,同样的味道在彼此的呼吸间流转,在月色的衬托下显得愈发的暧I昧缱I绻。
拉赫里斯紧紧盯着伯伊微微开合的唇,探出些许淡粉色的舌I尖,手心不可自抑地浸出一层热汗,伯伊的视线如有实质般一寸寸掠过他的眉眼,鼻尖,最后是嘴唇。
心跳如擂鼓,“咚咚咚”地一下比一下更用力,敲得人耳膜生疼,拉赫里斯费劲儿地吞咽了下唾液,握着伯伊腰间的手背上鼓起分明的青筋。
耳里眼里再容纳不下其他。
伯伊的唇几乎要碰到拉赫里斯时,动作倏地一停,拉赫里斯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也跟着停止了。
“你倒想得美,”伯伊唇角微勾,带起一丝冷笑,躺回自己那半的枕头,“睡觉。”
树影婆娑,随风摇曳,许久,拉赫里斯才从那恍如梦境的场景中脱离出来,视野中只有伯伊的后脑勺,墨发铺在枕头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心脏的地方好像空了一块,空落落地不着地,他伸手虚虚抓住几缕发丝,说:“也好,阿伊今日必定是困了。”
感觉到意识逐渐朦胧,在恍惚中要睡过去时,伯伊却是猛然睁开眼,下意识摈住呼吸。
伯伊不知道安眠香已经燃了多久,味道极淡,几乎无法分辨,如果不是他半梦半醒间意识到自己昏昏欲睡,估计都不会发现这内殿里有安眠香。
上当这么多次,总不能次次都在坑底躺平。
较之意识清晰时,此时已经看不到悬挂的月亮,显然是在这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已经过去了好些时间。
内殿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一盏灯,昏暗的烛火摇曳,映出影影绰绰的人影晃动,有窸窸窣窣衣服布料的摩擦声,还有明显粗I重的呼吸声。
伯伊耳尖微动,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偏头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
男人身材高大,肌肉线条流畅,在烛火忽明忽暗的光线下,显得越发饱满漂亮,似乎是没想到他会突然醒过来,那人动作微顿,手臂上的青筋随之跳动了下。
伯伊顺着他的手看下去,烛光的阴影中只能看到模糊的形状,但并不妨碍判断,正处于激动状态下的家伙,鼓鼓I囊I囊的,体量惊人。
白天给伯伊弄的时候,拉赫里斯便一直忍耐着,过了许久,都不曾冷静下来,只能靠那些倒胃口的公文降温,临睡前又被伯伊一激,血往I下I冲,立刻又起来了。
伯伊抬眼,看到拉赫里斯手里拿着一个颇为眼熟的香囊,是他以前送给拉赫里斯的。
常年练武的拉赫里斯身材是极好的,伯伊一直都知道,两年前他也帮过拉赫里斯弄过,但这么直观地看着别人用自己的东西做这种事情,又是另一种感觉。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拉赫里斯只是短暂地停顿,很快又继续自己的动作,旁若无人般毫不在意被伯伊看着做,之前刻意压低的喘I息I声不再收敛。
他眼睛一直紧紧盯着伯伊,暗金色的眼如同兽类在观察猎物,让伯伊莫名有种自己好像没穿衣服,被这人侵I略,占I有的错觉。
“嗯。”拉赫里斯闷哼出声,声音沙哑带着急I促的喘I息。
两人的视线撞上,拉赫里斯狭长的眼微眯,暗金色的眼瞳半遮半掩,眼尾染着旖I旎的淡淡红晕。
被他攥在手中的香囊被蹂I躏到全然没了形状,他凑到鼻尖深深嗅闻,探出舌接住从针线缝隙挤出来的植物颗粒,卷入口中,放在齿间咀嚼。
属于植物的清香在两人不足一米的距离间弥漫,若有若无地触动着此时此刻,彼此不堪挑I拨的神经。
伯伊放在被褥下的手指不自觉蜷起,隐隐有些汗意,传入耳蜗的呼吸声随着动作越来越重,越来越急。
这样的对视持续时间不算长,拉赫里斯的脖颈上青筋猛地鼓起,咬着牙重重地喘了几下,床榻边难以避免沾染上了些濡I湿,空气中熏香的味道被另一种味道取代,变得粘I稠而暧I昧。
伯伊的心脏也跟着重重地一跳,手不自觉握成拳,后背浸出一层细密的热汗。
伯伊垂下眼皮,在那物什上掠过,似乎是察觉到伯伊的视线,刚刚结束,半垂着的家伙敏Igan地跳了下。
拉赫里斯从旁边取过巾子擦拭,将自己收拾好,随手取过旁边的寝衣披在身上,他半跪在床上,骤然增加的重量让床榻微微下陷。
粗粝的手掌顺着寝衣探I进伯伊的后I背,拉赫里斯明知故问地说:“阿伊,你的身上怎么湿了?”
他的声音还带着残余的缱I绻喑I哑,听在人耳里,像是带着钩子,又像是羽毛搔挠,撩得人心尖酥I麻作痒。
伯伊微不可察地偏头,缓缓放松身体,手心被汗水打湿,撩起眼皮看向撑在自己上方的拉赫里斯:“你平时就这么处理的?”
他的视线一转,落在那完全变了形状的香囊上。
拉赫里斯盯着他,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你还没回答我。”
伯伊:“回答什么?”
拉赫里斯垂着眼,手强硬地包裹住伯伊的手,一点点掰开,手指I插I进指缝,低低笑出声:“阿伊,你的手心也湿了。”

伯伊睡醒已是天色大亮,拉赫里斯人不在内殿。
因为安眠香的缘故,伯伊甚至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倒是对拉赫里斯那两句问话印象挺深刻。
伯伊捏了捏手心,印象中这小子纯得很,上次自己帮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脸红得厉害,眼睛红红的差点哭了。
没想到这次被绑回来这小子竟然玩得还挺花。
拢了拢寝衣,伯伊刚刚坐起身,就感觉到脚腕有阻力,他掀开被子去看。
“………”
骨节分明的脚腕上拷着黄金打造的脚环,刚好圈住脚腕,不至于勒紧,但想要挣脱也是不可能的,脚环上的链子连接着内殿高大的雕花石柱。
甚至绕了石柱好几圈,看得出来做这事儿的人是真的担心人跑了。
“神经病啊……”伯伊直接气笑了。
伯伊站起身往外走,在走到内殿门口的时候,链条拉成了直线,再难进寸步,伯伊肉眼测算了下,链子的活动范围很大,几乎整个内殿都可以走动。
守在门口的瓦斯听到动静,立刻出声询问道:“伯伊大人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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