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魔虚罗放在心里的禅院惠:“……啊?”
虎杖悠仁也觉得这就是件小事:“小精灵被收服之后还有不愿意承认主人的呢,惠你要拿出真本事让它全身心地臣服于你才可以啊!”
禅院惠听懂了,不明觉厉地追问看起来很有办法的小伙伴们:“……比如?”
“比如先做小精灵饲料讨好它!!”×2
禅院惠:脑袋空空JPG.
魔虚罗是式神,那式神能吃饭吗?
这是个好问题。
禅院惠木然地看着春树和虎杖悠仁将家里的零食拿了一堆,全部放在魔虚罗面前,而魔虚罗跟没看见一样,直愣愣地盯着他看。
禅院惠甚至也学着它一样放空了大脑,安详地想:啊,这家伙虽然看起来没有八荒形合聪明,但是好歹看起来痴|汉程度是一样的呢。
春树最终确认了一下没有遗漏的品种,立刻呼唤在场唯一的“食客”:“魔虚罗,魔虚罗!快看这边!开饭啦!!”
魔虚罗听到动静回头看他一眼,继续扭过去盯禅院惠。
被无视了的春树:“……”
虎杖悠仁这个大聪明直接用八荒形合把自己抬到视线和魔虚罗持平,然后抓起一把薯片就塞进了魔虚罗嘴里:“快吃快吃,这个是烧烤味的,很好吃哦!”
魔虚罗:?
白色式神脖子后仰了一下,堪称温和地将虎杖悠仁的手臂从嘴巴里面拔了出来,然后——
抓住虎杖悠仁的手臂就把他甩了出去。!
春树和禅院惠被吓了一大跳:“悠仁!!!”
“啊啊啊——呃!”飞到半空中的虎杖悠仁被八荒形合又给拉了回来,“没事没事,吓死我啦。”
小粉毛甚至还心大地赞叹道:“不愧是惠的必杀技式神,好强啊,我刚刚都没看清它的动作就飞出去了,连八荒形合都没反应过来呢。”
——啊,这个式神好像确实强得离谱了呢。
妹妹头小孩当机立断地去扒拉自家幼驯染:“惠,来来来,你自己来喂它试试看。”
禅院惠看着手里被塞进的抹茶味Pocky:“……”
小海胆抬头看了眼满怀期待的小伙伴们,又看了看似乎同样满怀期待(?)的魔虚罗,果断拆开了包装,拿出一根递了过去。
魔虚罗:?
禅院惠犹豫了一下,尝试下达了命令:“魔虚罗,我要你吃掉这个……这根Pocky。”
魔虚罗:脑袋空……没空成功,看起来十分机灵地一口咬断了禅院惠手里的Pocky。
禅院惠:!!!
春树和虎杖悠仁仿佛第一次说话得到小宝宝回应的傻爸爸们:“它听懂了!它果然听懂了!!”
“……”
原本也很高兴的禅院惠被两个小伙伴的反应噎了一下,选择闭嘴继续默默地投喂魔虚罗。
魔虚罗也很给他面子,来者不拒,咔咔咔就是一顿嚼,暴饮暴食的样子看了一会让春树都有点心慌:“惠,它这是吃了第几包了?”
禅院惠数数:“……好像是第三包了。”
春树和虎杖悠仁:“……”
啊啊啊,他们的零食!!!
帮禅院甚尔处理完食材的胖达站在一边也看了一会了,这个时候也很方:“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它根本没有吞咽的动作吗?”
没有吞咽?
三小孩立刻开始端详魔虚罗的嘴巴:似乎……这腮帮子是变鼓了不少?
春树发现了一个盲点:“等等,玉犬它们也是式神,它们好像就不吃我们的食物哎。”
禅院惠和虎杖悠仁觉得有道理,那问题来了:“魔虚罗要是吃了会怎么样?它会排泄出来吗?”
春树被虎杖悠仁的说法哽了一下,也疑惑地看向自家哥哥:会怎么样?
胖达:“……不,它应该不会吃下去的。”
没时间搭理几个小捣蛋鬼了,胖达立刻转身去拿了个垃圾桶出来放在魔虚罗身边。
——禅院家的草地刚被虎杖悠仁吐过,已经铲秃了一块了,不能再铲秃一块了!!
禅院惠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心有余悸地对魔虚罗指了指垃圾桶:“这里,魔虚罗,这边!你把嘴巴里面的东西吐到这个垃圾桶里面去。”
魔虚罗听话照做:“yue——”
禅院惠面不改色地接住那一大团不知名物体,还不忘表扬一下:“干得不错,魔虚罗。”
“吼——”
第一次得到了回应的禅院惠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对“养了一只宝O梦”有了一点代入感。
晚饭之后,春树和虎杖悠仁还没有放弃“投喂魔虚罗”的计划。
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的禅院甚尔&胖达:“……”
不是,这玩意是能饲养的吗?
禅院惠也有些蠢蠢欲动——别误会了,他当然不是想要再给魔虚罗喂什么东西,而是很想抓紧周末的最后一个晚上再跟魔虚罗亲近亲近。
于是三人一式神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出门了。
春树和虎杖悠仁的计划是给魔虚罗抓点咒灵吃吃,禅院惠一听就想起了以咒灵为食的玉犬们,立刻同意了这个计划。
虽然现在咒灵确实减少了,但是也只是高级咒灵少了而已,低级咒灵虽然也被削弱到了时间长了就会消亡的程度,但在路上还是随处可见的。
虎杖悠仁看准时机从路过的老爷爷身上顺了个四级咒灵下来团巴团巴递给魔虚罗,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交给了禅院惠:“惠,你来。”
“……”
禅院惠有些无语地接过咒灵:“魔虚罗,来吃了它。”
魔虚罗照做,抓起咒灵就丢进了嘴巴里:嚼嚼嚼。
三小只:盯——
白色巨型式神:“……咕嘟。”
三小只狂喜:真的咽下去了!
春树惊喜地欢呼:“好耶!我们找到魔虚罗的食谱了!!!”
虎杖悠仁也振臂高呼:“好耶!我们以后可以抓咒灵来投喂魔虚罗了!!!”
本来也想高兴一下的禅院惠下意识反驳:“不对,魔虚罗是我的小精灵,应该我来养!”
“哎?惠好小气哦,明明是我给你做的【影虚笼】不是吗?”
“就是就是!惠惠小气鬼!!”
禅院惠气恼地大叫:“那也不行,就算这样……魔虚罗、魔虚罗它也只愿意吃我喂的食物!!!”
“啊啊啊,太狡猾啦,惠!!!”×2
第二天早晨,将孩子们都送去上学后,禅院甚尔和胖达站在门口和坐在院子里的魔虚罗面面相觑。
四仰八叉还走光的魔虚罗:脑袋空空JPG.
禅院甚尔&胖达:“……”
啊,这就是放纵孩子养宠物的下场吗,最后饲养人还是变成了做家长的他们?
第76章 定义
在禅院甚尔和胖达还忙着学习《魔虚罗的产(指被产出)后护理法》,春树已经回归了平平无奇的小学生生活。
说实话,这种“打败千年老怪拯救世界”和“普通的小学生生活”穿插的日子有时也会让春树有些错乱——
这个世界上真的是存在咒术师和咒灵的吗?
春树记忆中从来没有经历过被咒灵威胁到生命安全的情况,那种事情对于他来说遥远得就像是幼年在孤儿院的生活一样。
——即使印象深刻到他至今对此都难以忘怀,但却因为太过久远,以至于难以共情。
春树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小时候在孤儿院的事情,他只记得夜蛾正道经常带他去看望孤儿院的朋友们。
孤儿院的孩子来来往往,当初那些陪伴着春树的孩子们有的被人领养走后就不怎么回来了,春树每次过去能见到的固定面孔只有院长妈妈和……那位佐久间仁美女士。
两人作为春树不同意义上的母亲,只占据了春树平静生活的一小部分,却在他如今的记忆力保有深刻印象。
记忆过于繁复,需要铭记的快乐又太多,春树只有偶尔才会不经意间回忆起儿时和胖达一起天天在家里等待夜蛾正道工作回来的情形。
那时的他还不理解夜蛾正道每天出门是要去做什么,胖达哥哥又是为什么经常望向屋外,似乎在期待着谁的到来。
“哥哥,你在看什么吗?”
“啊,不……我只是想着正道应该要回来了。”
春树从懵懵懂懂到逐渐记事,即便没有人让他接触过咒灵,也没有人告诉他作为咒术师的可悲,这个孩子还是自己作出了理解——
咒灵是危险又可怕的存在,而他们是咒术师,是咒灵的天敌。
“不,不是天敌。”
大熊猫纠正了弟弟的错误认知:“咒灵对于我们来说是危险的存在,春树,不要靠近咒灵,不要和它们对视,也不要单独行动。”
春树不解:“为什么,我不也是咒术师吗?”
“我和正道从来没有要春树长大之后一定从事咒术师的工作,正道他只是收养了一个合眼缘的孩子,并希望他有一个舒适的成长环境而已。”
那时的春树还无法理解,但熊猫兄长依旧认真地向小孩诉说他们的初衷:“春树,不要将眼界局限于咒术界,你的人生可以比熊猫我广阔许多呢。”
但这句话,春树到现在也无法认同。
在杀死宿傩后,夜蛾正道和五条悟的一番对话给春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突然真正意识到了家人的想法与打算,但这次他没有伤心也没有哭闹,因为他知道——
不是夜蛾正道和胖达想要抛弃他,而是如果他顺着现有的道路一直走下去的话,迟早有一天他会将身为咒术师的家人们远远抛开。
——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春树有些恍惚:爸爸他们早就知道这种事情但是……却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吗?
如今的春树依然不会责怪家人,但他也不会轻易去质疑自己了。
本就过分有着主见的孩子,现如今对于家人的态度就如同他当初对于禅院惠一般,一把将家人划进了自己的保护范围内并迅速做出了判断。
——没办法,如果爸爸他们想要他顺应自身的发展的话,那主动权就在他手上了吧?
春树立刻反客为主做出了决定:他要换一条可以留在咒术界的道路走下去。
那目前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咒灵减少的话,他做的咒具也就没有受众了,那他以后要做什么?
没人知道答案。
春树现在迫切想要自己在咒术界变得“有价值”,但如今连五条悟也对他没有了要求。
春树转头就去找自家幼驯染问了这个问题,但却得到了让他意想不到的答案——
“春树想干嘛就干嘛呗,”禅院惠有些不解,“因为甚尔那边还有个禅院家的问题,我目前还不能脱离咒术界吧,到时候两边跑就是了。”
春树怔然:“两边跑……?”
禅院惠的语气轻快:“对啊,妈妈希望我以后读完大学呢,我估计会一直上学,一直到毕业出来再开个宠物店吧。”
“……宠物店?”
“嗯对,兽医有点难,可以开个有简单医疗服务的宠物店,到时候受伤的动物我直接用术式治疗好就行了。”
哦、哦对……惠他很喜欢动物的,这样也不错。
春树脑子蒙了一下:那他也这样不就好了,爸爸和哥哥干嘛非得他做出个选择啊?!
禅院惠笑而不语:当然是因为正道叔叔和胖达哥哥他们脑子还转不过弯来啊。
禅院惠自然猜到夜蛾正道想这么做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春树本身术式没有什么攻击力,还有个作为普通人的亲生母亲。
推己及人,如果禅院葵生还是个普通人,禅院甚尔可不管什么十影不十影的,肯定像当初一样直接金盆洗手,甚至还有可能在禅院惠觉醒术式后一家搬去国外。
夜蛾正道没有办法离开咒术界,春树无法将爱着自己的亲生母亲推开,他虽然嘴硬地说着咒术师和普通人是两个世界的人,但禅院惠知道——
春树的三观根本是将世界上所有有灵魂体和无灵魂体分成了两类。
就如同八荒形合在他眼里是可以做为咒具使用的,而胀相就是朋友和家人一般的存在。
对春树了解至深的夜蛾正道没有办法也没有义务保护好佐久间仁美,也不愿意在把春树对世界的看法强行扭改后拉进咒术界,还顺带一个普通人母亲进来。
所以春树当然不能像他一样两头窜,而是必须在两者之间作出一个明确的偏向。
禅院惠有些无奈:如今的咒术界早就今非昔比了,正道叔叔他们为什么要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呢?
也许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禅院惠看来,如今的咒术界已经在逐渐和普通人的社会接轨了,五条悟支持夏油杰跑去东大读书也表明了这两位咒术界的最强对于咒术界的改丨革偏向是想要咒术界得到普通社会的认可的。
既然如此——
夜蛾父子有什么好纠结的?
等到咒术界完全被社会接纳了,春树估计还在上初中,到时候周一至周五在禅院家上学,周六去高专找夜蛾正道,周末去佐久间阿姨家不就好了?
禅院惠现在对于五条悟和夏油杰承诺的未来坚信不疑,虽然不知道他们打算以什么手段又是什么样的形式让咒术界出现在大众面前,但这无疑是已经既定好的事实。
但这些话禅院惠不打算直接告诉春树,毕竟依照他对幼驯染的了解——
春树没有直接问他“我以后要怎么办”那就说明春树心里早就有了主意。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春树暗自在心中有了选择后转头又去问了自家兄长一个新问题:“哥哥,你觉得咒术师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胖达回答:“唔,不知道呢,春树为什么想到要问这个问题?”
春树对他的回答却感到了震惊:“不、不知道吗?”
“对啊,果然还是得想办法先尽可能快乐地活着吧?”
选办法先……尽可能快乐地活着?
这句话对于春树来说实在是有够陌生的,,他卡壳了一下才组织语言:“那……那咒术师有什么为了自己的且不得不做的存在的意义吗?”
胖达迟疑了一会:“也许有?这种事情,等我们长大了应该都会有吧?自己的目标和坚持什么的。”
……好怪。
明明大家都是人类不是吗?
咒术师比普通人更多一个视野的话,对于生命的追求不应该更多面更多元化吗?
春树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跟咒术师们的思维差距:咒术师和普世的人类不一样,是没有追求平静生活的权力的。
咒灵是来源于人类的负面情绪的集合体,是出自人类本身却又能够伤害人类的存在,而他们——作为专门祓除咒灵存在,不是俗世认可的英雄,只是一群可悲的家伙。
——咒术师,只不过是一群用自己的生命为别人的负面情绪买单的可怜虫。
“哥哥呢,如果有一天,我和爸爸都离开了,作为咒骸的哥哥要怎么办呢?”
“没关系的……只要正道和春树还记得我就可以了,我会很珍惜陪伴你们的时光的。”
“不可以哦。”
“……哎?”
春树认真回答:“那种事情是不可以的,爸爸和哥哥的未来必须是得到我的认可的未来。”
胖达愣了愣,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啊,说的也是呢,当然要得到春树的首肯呀。”
春树的小小emo只在短短几天,甚至因为自己对情绪的控制极佳,周围人都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反倒是春树发现了小伙伴们的异常。
在仔细观察了一节课后,春树判断禅院惠这边的情况有些复杂,思忖了一下决定先把情绪过分外露的虎杖悠仁的问题先解决——
“悠仁,你今天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好的样子。”
果不其然,禅院惠也发现了小粉毛今天从早到晚都闷闷不乐的模样,下了早课便和自家幼驯染一起担忧地询问。
虎杖悠仁恹恹地强打起精神:“是爷爷……爷爷好像身体不舒服的样子,但是他不愿意跟我和胀相哥哥说实话。”
春树和禅院惠愣住:悠仁的爷爷身体出问题了?
第77章 死因(留评抽奖
在春树的印象中,虎杖倭助一直以来都是那副中气十足的模样,完全想不到这个每天精神杠杠的老人生病了会是什么样子。
——会是很严重的病吗?倭助爷爷甚至都不敢跟悠仁他们说呢。
但看着小伙伴与平时截然不同的蔫蔫然,春树没有将自己疑问说出口,而是安抚地揉了揉虎杖悠仁的小粉毛。
“没事的,悠仁,你还有胀相哥哥们和我们呢,我们都会帮忙的!”
放学后春树和禅院惠跟着虎杖悠仁回了一趟家,但却没有见到虎杖倭助。
“胀相哥哥,爷爷他人呢?”虎杖悠仁赶忙询问胀相。
胀相看起来也情绪不高的样子,难得没有屋里屋外地忙活,而是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看到弟弟回来也只是语气淡淡地回答他的问题:“还没回来。”
虎杖悠仁呆呆地重复:“还、还没回来?”
“嗯,爷爷他今天也是一大早就出门了,也不让我跟着。”
——今天“也”一大早就出门了?
春树有些担心:生着病的话是能经常出门的吗?
而禅院惠则是不解:“倭助爷爷没有说要去哪里吗?胀相哥哥没有偷偷跟上去吗?”
“啊……爷爷说他是去医院检查身体,让我们不用担心,”直到三个小孩走到眼前了,胀相才恍然回神,伸手接过三个孩子的书包,带着他们往屋内走去,“他说等他今天晚上回来他就会跟我们说清楚的。”
“抱歉,是我失礼了,你们先进来坐会吧。”
春树和禅院惠急忙道谢:“好,谢谢胀相哥哥——!”
春树没想到虎杖倭助直到太阳快要下山还没有回来。
在吃了点心又写完作业后他们还是没有等到虎杖倭助,在禅院甚尔打来第三个电话催促后,春树和禅院惠只好先行告辞了。
“悠仁,胀相哥哥,时候不早了,那我们先走啦。”
虎杖悠仁和胀相没有留客,显然目前两人也没有心情招待客人,所以春树和禅院惠主动收拾好自己的书包打了声招呼就赶紧离开了。
回家路上,春树还在担忧:“惠,你说倭助爷爷的病严重吗?我们能不能想办法治好他啊?”
“啊,不知道呢,但是如果只是普通的疾病的话,反转术式应该没有用吧?到时候只能找有特殊能力的咒术师帮忙看看了。”
嘴上这么说,但禅院惠其实对此不是很担心。
在伏黑惠的记忆里,现在距离虎杖倭助去世还有八年,都提前这么久了,无论什么疾病,他们只要提早发现再尽早治疗的话,治愈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况且,禅院惠不认为提前了这么早的疾病会是虎杖倭助的死因,他认为虎杖倭助这一次检查出来的估计只是年纪大带来的一些小毛病。
这段经历重来一遍,禅院惠有种考试前一天复习到最后一条大题目的窃喜和轻松——
如果倭助爷爷早早治疗成功,那他是不是……就不会在悠仁上高专之前就去世了?
——那,悠仁这一生都不会背上倭助爷爷对于他“要在众人簇拥下死去”的要求和诅咒了。
这样的诱惑对于对【救助虎杖悠仁】这件事有所执念的【惠】来说太大了,如今有了确切的解决方法和目标,他信心满满又迫不及待想要得知虎杖倭助的病情再伸出援手。
所以看到自家幼驯染忧心忡忡的模样,禅院惠连连安慰道:“没事的春树,等明天上学了我们问问悠仁什么情况就可以了,到时候我们可以叫甚尔帮忙找靠谱的医生或者让悟哥帮忙找能帮上忙的咒术师来治疗倭助爷爷的。”
“没关系的春树,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不会失败的。”
幼驯染的话听起来很有可信度,再不济——春树想起了还放置在高专内的术式为【百分百成功概率】的【命线之骰】——于是也勉强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但显然事情没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尿……尿毒症!?”
春树茫然地看着愁眉苦脸的虎杖悠仁和大惊失色的幼驯染:“什么?……悠仁,尿毒症是什么?”
“据说是一种治不好的病,爷爷他这几天跑了好几家医院了,都是一样的结果,过几天就要去住院做第一次治疗了。”
——治不好的病?
春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上来就被告知没有答案的情况,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那、那怎么办?……惠,你说有没有咒术师有办法治疗?”
禅院惠也很茫然,这个要怎么操作?找一个咒术师给倭助爷爷直接换丨肾吗?
“我也不知道啊……”禅院惠话刚出口就看见了两个小伙伴的脸上的失望之色,急忙改口,“悠仁,你别担心,我们今晚回去问问甚尔,春树也打个电话看看正道叔叔有没有办法。”
虎杖悠仁强打起精神:“好!”
春树也打包票:“悠仁你放心,实在不行我拿剩下的那些咒物做个包治百病的咒具,或者直接用【命线之骰】让倭助爷爷恢复健康就可以了。”
……直接用【命线之骰】?
禅院惠和虎杖悠仁后知后觉:对哦,他们手里还有这个万能许愿机呢!
——虎杖倭助的病总不至于比杀死两面宿傩还难搞吧?
虎杖悠仁一瞬间信心大增:“好好,谢谢你们啦,春树,惠!!”
春树和禅院惠连连摆手,看到重新振作起来的小粉毛勉强松了口气。
但即便嘴上这么安慰,俩小孩在确认小伙伴情绪缓和后立刻背着虎杖悠仁就搞起了小团体——
“惠,你在未来看见倭助爷爷是什么时候生病的?”
禅院惠扭头愕然地看着一脸平静的幼驯染:“春树……!?”
春树陪着禅院惠一起把小组作业送到了老师办公室,然后转身就拉着幼驯染到楼梯间坐下:“我都猜到了,你跟悟哥应该都因为我的那个帽子咒具有了未来的记忆了吧?未来倭助爷爷过得怎么样?悠仁呢?”
——春树居然早就知道了吗?
禅院惠心情有点复杂,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未来……我是在上高专一年级开学之前遇到了悠仁,那个时候他的爷爷才去世。”
春树扒着手指数了数:“上高专?……那就是2017年*?哎?还有八年吗。”
禅院惠点点头:“是的,所以我原本以为倭助爷爷至少也是2015年生的病,这次应该得的只是一些普通的慢性疾病,但是没想到会是尿毒症。”
春树懂了,看来倭助爷爷虽然得了绝症但是不会立刻就出事,但……
“惠,真的没有什么治疗方法吗?”
禅院惠也不确定:“应该……有?这种病的话,应该是药物控制或者手术|换|器|官?但是感觉都不是很好的办法,应该不能保证可以完全根治,而且倭助爷爷手术以后估计有很多年都要靠吃药来维持健康。”
“啊……”
这样低效率的解决方法让春树有些失望:“那我们还是回头问问爸爸和悟哥有没有办法吧,我们这周末先跟悠仁去医院看看他爷爷怎么样?”
禅院惠一口答应,紧接着就想起身,生怕春树问出什么他无法回答的问题,但事与愿违——
“惠,大家未来是被两面宿傩杀死了吗?我也是吗?”
“……”
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回答,不知道夜蛾春树真实死因的禅院惠有些紧张,连手心都在冒汗,但他还是冷静地回答了:“是,大家都是,春树……你也是。”
——还真和那个两面宿傩有关系啊。
“啊,这个诅咒之王原来这么强的吗?”
春树没说信还是没信,紧接着又问:“那悟哥和杰哥呢?就算一个人不行,他们两个加在一起也一定可以杀死两面宿傩吧?”
这个问题好回答多了,禅院惠这一次轻易就说了答案:“没有办法的,羂索早就设计杀死了杰哥,又用御门疆把悟哥封印起来了。”
——这句话应该是真的。
迅速对自家幼驯染的话语作出了判断的春树有些茫然:未来的他如果也是被两面宿傩杀死的话,不可能不在那之前想办法帮忙把悟哥放出来拯救大家的,除非……
除非他是作为大家的敌对方被杀死的。
——甚至有可能就是惠或者悟哥或者如今他熟悉的任何一个人杀死了他。
明明有那么多答案,春树这个小笨蛋一下子选中了最坏最错误的一个答案,甚至还有闲心顺着这个可能性思考了一下未来发展的走向。
——真是好惨的未来啊,大家。
春树完全忘记了按照自己的性格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帮助敌人的,反而突然庆幸起自己听从五条悟的安排用羂索和天元把两面宿傩杀死了——
真是太靠谱啦,悟哥!!!
禅院惠不知道幼驯染发散的思维,还在如临大敌地等着他的下一句话,生怕他细问起自己的死因,但春树却转而反问了他一个和他的预想毫不相干的问题——
“还有啊,惠,”春树人小鬼大地长叹了一口气:“你最近是谈恋爱了吗?”
额头上还挂着冷汗的小海胆一下子呆滞了:“……啊?”
“是跟你上辈子的小女朋友相遇了吗?”,妹妹头小孩语重心长,“惠,你这辈子没有了两面宿傩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所以千万不要早恋蛙!!!”
“你还有大好的时光,还有我和悠仁,一定不要这么早就着急结婚鸭!”
莫名其妙被早恋了的禅院惠:???
那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春树还在和虎杖悠仁打闹,禅院惠无奈地提着春树的书包跟在两人后面——没办法,虎杖悠仁的书包还有八荒形合帮忙负重,春树要是背着书包这么跑,半路上就得让禅院惠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