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虞藻那,若有若无的气音。
舌头根本不知道往哪里放,虞藻的口腔窄,根本无处躲藏。
最后居然病急乱投医,将舌头往唇缝外伸。
跟主动把舌头送上门来、给男人品尝似的。
霍斯言亲着虞藻的唇,含着无助哆嗦的小舌头,低沉沙哑的声线裹挟浓重的欲念:“好乖。”
“小藻……”
怎么这么乖?
还主动把舌头吐出来给他吃。
这让霍斯言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含住虞藻的舌肉,肆意卷着舔舐吮弄。
淡粉色的唇染上漂亮的红,仿佛被强制催熟的果实,熟透了、兜不住可口的汁水,轻轻一碰,就喷出来了。
散发诱人品尝的气息。
霍斯言越亲越上瘾,他的情绪头一回如此亢奋。
他最厌恶也最唾弃被情绪掌控的人,这与畜生有什么两样?
可现在,虞藻只不过用一个吻,就让他心甘情愿变成一条狗。
虞藻眉尖紧蹙、睫毛无助地抖动,被亲得胡乱哼哼,泪水洇出眼尾、顺着太阳穴往下滑落。
他好像被亲得很舒服、又很难受,也正是这种矛盾的表情,将他衬得无比昳丽。
霍斯言自认他吻得克制,也不是特别重,但仅是这种程度,也能让虞藻浑身颤抖。
直到虞藻打抖儿的频率有些狠了,霍斯言才松开薄唇,舌尖却恋恋不舍地,一下又一下地舔舐虞藻的唇缝与唇周。
非但没起到清理作用,反而弄得愈发糟糕。
霍斯言亲亲虞藻的额头,轻拍他的后背。
虞藻一下惊醒。
小脸满是泪水,蒙着一层潮红的、秾艳到有些怪异的色彩,他呆呆愣愣,不太明显的唇珠被吻得上翘,显得尤其饱满圆润,唇周留着暧昧水痕。
无意识吐出一截嫣红的舌。
颤抖的舌尖在半空中,哆哆嗦嗦的,散发热腾腾的白气。
仿佛里里外外都熟透了。
霍斯言将虞藻搂着抱在怀里,最后嫌这个姿势还是不够亲密,干脆让虞藻坐在自己腿上。
却意外感受到一阵濡意。
霍斯言神色微僵,对此经验一片空白的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托着虞藻的小屁股,哄了虞藻一会儿,才动作隐晦地抬起手,轻轻嗅了嗅指尖。
英俊沉稳的面庞陡然怪异。
怎么……
这么香。
霍斯言没有说话,更不知道该怎么说。
幸好现在的虞藻清醒了,他也感觉到一阵怪异的濡意。
他跟着检查一番,摸了一手的水,睡意惺忪的小脸糟糕一片,呆呆愣愣地盯着手指。
半晌,才天真地问:“我尿床了?”
迷迷瞪瞪的样子,透着招人劲儿。
霍斯言怜惜地低下头,舔了舔虞藻的手心。
又忍不住想,真的好敏感,是因为眼睛看不见吗?所以别的感官特别敏锐……
怎么连接吻都能濆……
待掌心的甜水被清理得差不多,霍斯言才一脸回味地搂过虞藻:“傻宝宝,这不是尿裤子。”
“那……那是什么?”
虞藻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觉睡得特别累,尤其是嘴巴,酸胀极了,好像有人在扯他的舌头吃。
不仅是嘴巴,浑身也是酸酸的。
难道因为他睡姿不好?
他喜欢侧着睡,因为看不见、没有安全感,睡觉时必须要抓着抱着点什么。
难道是因为这个,所以他才浑身酸麻,尤其是屁股那儿,麻得颤抖不止。
是不是因为睡相不佳导致的肌肉酸胀?
虞藻顶着一张迷糊湿红的小脸,人还没清醒,便开始运转大脑思索问题。
可惜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反而把自己弄得愈发困惑。
睡一觉起来,满屁股水。虞藻晕头转向的,问对方,对方也不回答。
他扒拉着“陈迟”的手臂,细声细气地问:“到底是什么呀?”
意识恍惚间,虞藻也记得先将面庞埋进对方胸膛,鼻翼翕动。
小脸严肃地嗅了半天,确定是陈迟的味道,直接黏糊糊钻进怀里。
“粘人精。”霍斯言指腹并起、轻轻蹭了蹭,“也黏。”
虞藻听不懂。
睡醒没多久,起床气先行发作。他在霍斯言怀里拱拱蹭蹭半天,胡搅蛮缠地咬了一口:“好困”
霍斯言任由虞藻咬,对此无礼行为,非但不管束,反而很纵容。
他揉着虞藻的后脑:“小藻的牙齿真整齐。”
脖颈附近一圈牙印整齐漂亮,霍斯言越看越喜欢。
霍斯言与其他男人说好一人十五分钟,每人花十五分钟陪虞藻睡觉,但前提是,虞藻没醒。
这才大约十分钟,虞藻醒了,接下来排队的人白排。
等霍斯言将虞藻抱出去吃饭时,一群男人跟吃了炸药似的,不爽又不甘,如同怨夫一般,幽幽地看向虞藻。
虞藻眼睛看不见,但能感觉到周围人很多。
他反应过来房子里不止一人,可现在他被面对面抱在怀里、像小宝宝一样。
面上烧得慌,他伸手扯扯对方袖子,小小声说:“这么多人呀?”
如今,霍斯言模仿陈迟的声音,已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嗯。”他道,“齐煜明薄寒他们都回来了。”
语气稍顿,他看向一旁急切又焦急的司瀛,淡淡地添了一句,“司瀛也在。”
虞藻愣了愣:“司瀛?”
“我的上司。”霍斯言解释。
虞藻想起来了。
他都要忘了司瀛……
司瀛:“我们集团是具有人文关怀的集团,陈哥受了伤,我来关心一下他。”
眼睛却直勾勾盯住虞藻。
虞藻:“喔。”
下属受伤,上司来慰问下也很正常。
虞藻抬了抬手臂,不小心碰到霍斯言的手臂一侧,霍斯言闷哼一声,他这才想起对方身上有伤。
“是不是很痛?”
陈迟的手臂受伤后,他摸过伤口,十分狰狞。
上次他又摸“陈迟”的伤口,伤口居然撕裂了,都是血。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养好。
“抱歉,让你担心了。”霍斯言懊悔道。他不该出声,也不该让虞藻担心的。
他揉了揉虞藻的后脑,“我没事,先吃饭。”
封景已做完一家子的饭菜。
餐桌上,每个人抢着给虞藻夹菜,霍斯言不干涉。
能让虞藻多吃几口饭菜,是他们的本事。
他不能这么小家子气,更不能太过善妒。
这是他跟陈迟学的。
于是,这群男人自己没吃多少饭菜,光顾着喂虞藻吃。
虞藻这边一口、那边一口,跟开盲盒似的,根本不知道下面一口是谁的。等虞藻吃了个半饱,霍斯言才渐渐抛出这个话题:“小藻,我们换个房子怎么样?”
咀嚼的动作暂停。
虞藻不解道:“为什么要换房子?这个房子租期还没到吧?而且这里这么便宜……”
“租金可以月付,我们当时交了一个月房租,也差不多快到期了。”霍斯言解释,“现在我不是涨工资了吗?我想换一个环境比较好的房子,这里周围治安太差、又过于荒芜,交通也不太方便。”
“我看了一个新房子,是带小花园的别墅,我们不是还养狗了吗?到时候你可以和耶耶在花园里晒太阳。”
虞藻眉梢飞扬,又迅速落下。
“我们有这么多钱吗?”
陈迟现在涨工资了不假,但京州房价贵,更别提靠近中心区域的房子的租金,高昂到惊人。
别墅,还有小花园,地段又好……价格自然低不到哪里去。
除去日常开销、每个月固定寄回老家的钱,还有部分需要攒下的钱……
恐怕根本支撑不起过高的房租。
但那只是对陈迟而言。
现在在虞藻眼前的霍斯言,最不缺钱。
霍斯言看了司瀛一眼,司瀛马上会意:“没事儿的小藻,那个别墅是我的,租金好商量。我舅舅说了,陈哥工作特别努力、特别上进,而且你这么漂亮,租金免费都没关系……当然还是要象征性收一点的,你们给个物业费就行。”
“反正我这房子也闲置着,平时没人住,空着也是浪费,不如让你和耶耶住。”
司瀛的话有点颠三倒四。
陈迟工作努力,和他漂亮有什么关系?
虞藻不理解,但很心动。
谁不想住大房子?
但虞藻好不容易熟悉这里,让他换到新环境,他犹豫又纠结:“可是,要换地方住的话……我有点害怕。”
在一个地方待久了的人,通常会害怕更换新环境。
新环境代表未知,要重新熟悉当地规则。
虞藻好不容易摸清森和小区的布局,还有房子路线,现在的他,就算看不见,在盲杖的帮助下,也能在小区、房子内来去自如。
在房子里,他不需要盲杖,都能准确无误前往他想去的地方。
如果搬家,他又要重新熟悉环境。
眼睛看不见的他,极其害怕改变。
霍斯言知道,所以才跟虞藻商量。
“我们循序渐进,一点点熟悉,怎么样?就像散步一样,今天待半个小时、明天四十分钟,再在附近逛逛。等你熟悉之后,我们再搬家。”
“这样可以吗?”
“如果你实在不喜欢那栋别墅,我们再看新房子。”霍斯言握住虞藻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小藻,我现在有一点能力,我想让你住更大更漂亮的房子。”
也想给虞藻提供更优质的生活。
但这些只能慢慢来。毕竟现在的“他”,不是呼风唤雨的总裁,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
霍斯言已经想好了,等过段时间,他再和虞藻说,他完成了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公司发了奖金。
所以可以首付买下房子。
当然,房子是全款的,名字也会单独写虞藻一个人的名字。
他只需要哄着虞藻签字就可以。
虞藻眼睛看不见,也有这个好处。
他可以在不知不觉间,让虞藻拥有许多资产。
霍斯言静静等待虞藻的答复。
最终,虞藻还是抵不住小花园的诱惑,慢吞吞地点了点脑袋。
他肯点头,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森和小区太过邪门,他们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怕虞藻出事。
虞藻看起来身子骨就弱,从小生病,很容易招惹脏东西。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霍斯言带了瓶上好红酒,也算是给齐煜明等人一个见面礼。
空手上门,总归说不过去。
这瓶红酒现在才开。
木塞打开后,醇香丝滑的酒水倒入醒酒器中,漾开上扬卷曲的波浪。
司瀛说:“这是我舅舅从酒庄里带来的,用赤霞珠葡萄酿造,小藻,你要不也试试?”
虞藻嗅觉敏感,瞬间闻到诱人的酒香。
“要”他扒拉着霍斯言的手臂,缓缓仰起粉扑扑的面庞,“也给我喝一点点嘛。”
他想尝个味道。
虞藻的眼睛虽然无神,却总是蒙着一层水润光泽。
霍斯言一侧头,便看到这张漂亮脸蛋迎着吊灯微光。
“那当然要听你的。”霍斯言说这句话时十分自然,就像在说什么事都要听老婆的。
霍斯言不敢给虞藻倒太多,只拿小杯子盛了一点儿。
虞藻酒量确实一般,他低下头,红肿饱满的唇肉压着透明的玻璃杯沿,小小啄了一口。
他脸色骤变。
眉尖蹙起、鼻子皱皱,想吐,又觉得餐桌上吐酒很不讲卫生,只能扭曲着五官将酒水强行咽下。
咕咚一声,他吐出一截红肿湿热的舌,斯哈斯哈半天。
一群男人看着虞藻满面绯色、喘气声不绝。
满桌佳肴失去吸引力,所有注意力落在他的身上。
虞藻似乎察觉到他们都在看他,也没有动碗筷的声音。
他傻乎乎地抬头:“你们怎么不吃了?”
薄寒答非所问地问了一句:“你怎么换裤子了?”
他用他本来的音色问。
霍斯言解释:“之前湿了。”
湿……了?
虞藻皱起眉,面庞严肃地纠正:“不是尿裤子的那种湿,是流汗的湿。”
却不知,他这种说话,更加惹人遐想。
他们就知道,霍斯言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香香软软的虞藻睡在身边、又不省人事,这种情况下,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
霍斯言这种疯子,一定把持不住。
居然把小寡夫玩得换了条裤子。
他们不甘嫉妒的同时,又讥诮地瞥了眼霍斯言。
不过……就十分钟?
每个人轮流照顾虞藻十五分钟,但还没满十五分钟,霍斯言就抱着虞藻出来了。
可不就是十分钟不到。
他们淡淡地收回目光。
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一口红酒下肚,虞藻只觉口感辛辣,可过了一会儿,他抿出几分丰富的滋味。
果香浓郁、口感厚重,味道有点儿奇怪,但似乎,也还不赖。
虞藻拿酒杯,却被拦住。霍斯言用陈迟的语气劝说:“小藻,还是别喝太多酒了,你身体……”
虞藻酒量的确一般。
但他嘴馋,不让他喝他想喝的,他不开心了。
偏过头,不搭理霍斯言,转去拉齐煜明的胳膊:“齐煜明,我还要喝嘛。”
可惜他拉错了人。
他拉的是司瀛。
霍斯言看了司瀛一眼,与看虞藻时的柔情温和不同,看司瀛时,目光充满上位者的不怒自威,以及长辈对晚辈的施压。
他的意思很明显,让司瀛拒绝。
虞藻不会喝酒,赤霞珠红酒口感浓烈、度数较高,喝这么多,等会头疼怎么办?
但司瀛哪敢拒绝虞藻。
他讨好虞藻都来不及,急忙从醒酒器倒出红酒,不敢倒多,紧张地喂给虞藻。
柔软红嫩的唇瓣在他眼前分开,含住玻璃杯边缘。
司瀛手心冒汗、心脏怦怦直跳,又结结巴巴道:“小藻,我……我是司瀛。”
“喔……”虞藻不在意,不就是认错人吗?
两杯酒下肚,虞藻已然晕乎乎。
他舔了舔唇瓣残余的酒液,没注意他人的目光暗下、直直盯住他的唇。
静谧的环境下,响起此起彼伏的喉结滚动声响。
要是有第三人在场,便能看到这样一个画面。
多个男人目光直白地盯住一个方向,小男生靠在椅背上,满面潮红、眼尾湿润,不知道是不是被热的,嘴唇与唇周尤其红艳。
饱满红嫩的唇微微分开,呵出一团裹挟酒水的甜香。
浑然不知危险逼近。
单纯天真的神色,如同被狼群包围的弱小动物。
“好好喝……”
这种微醺上头的感觉十分奇妙,虞藻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他动作迟钝地抬起手臂,身体却歪斜了一瞬。
自四面八方伸出大掌,分别错开位置,分别扶住他。
“我还想喝……”
不能喝,却非要喝。
微醺不够,非要把自己灌醉。
他们神色无奈。
最重要的是,他们也不敢说“不”。
他们哪敢拒绝这个小祖宗?
他们只能重新倒上红酒,不过不敢倒多,每次只敢倒一点儿,让虞藻抿一小口。
绯色湿润的唇瓣,若有若无地碰着玻璃杯边缘。
虞藻连坐都坐不稳。
肩膀需要人搀扶,一只大掌抵在下巴作为支撑,前方再有一人握着酒杯、喂着他喝……
前后左右都有男人围绕,风格各异。
身穿休闲运动服的男大学生、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
这时候的虞藻倒是乖巧,双膝紧紧并拢,坐在椅子上,微微仰起面庞接着酒水。
被红酒浸透的嫩唇湿润饱满,浮着潋滟水光。他仰起头,这边喂了一口,有人问他:“我是谁?”
“嗯?”
虞藻迷迷瞪瞪地睁大眼,想看清、然而他的眼疾无法让他达到目的。
他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轮廓。
“你是……”虞藻迟钝地思索,才道,“你是司瀛?”
“猜错了。”随后,虞藻被捏了捏脸肉。
似乎是猜错的惩罚。
虞藻撇了撇嘴,怎么还捏他呢?
他生气地抖着睫毛,侧头要咬对方的手,又有酒杯送到唇边,喂了他一口。
又问:“我是谁?”
又是这个问题。
虞藻这次思索的时间有些长,他隐约意识到,喊错名字会有惩罚。
大约过去十数秒,他才翘着湿漉漉的睫毛,试探性报出一个人名:“你是……薄寒?”
“猜错了。”他捏起虞藻的下巴,骨骼分明的手指微微曲起,重重蹭了蹭虞藻的下唇。
“呜?”
虞藻咬了对方一口,却没怎么用劲儿。
只是催促着,他还想喝。
红软的舌尖微微从齿尖探出,却发现没有酒了。
又有人问:“我是谁?猜对给你喝。”
还捏了捏他的脚趾。
虞藻恼了。
之前就算了。他猜错人才摸他,现在他还没开始猜,怎么惩罚先来了?
居然捏他的脚。
“你……”
虞藻重重地往前踹了踹,又恶狠狠地踩了踩,这才解气,轻哼一哼,“你是坏狗。”
“猜对了。”
沙哑的声音浸满愉悦,“小藻好厉害……”
“好会踩。”
飘荡在房间里的陈迟握紧双拳,却无能为力。
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虞藻明明猜对了人、也说对了名字,他们怎么还对他动手动脚……
可更让他忧愁的是,虞藻好像真要搬家了。
因为谢珩的缘故,陈迟的活动范围只有森和小区。
如果虞藻搬家,他们岂不是没办法见到虞藻了?
虽然霍斯言嘴上说循序渐进,但万一他们不信守承诺,当天把虞藻带走,虞藻也没有办法。
陈迟只能祈祷,祈祷他们别那么快搬走,多给谢珩点时间恢复能量。
不能坐以待毙。
谢珩自言自语道:“我想想办法……”
由于虞藻喝太多,他晚上一直在闹腾。
他不耍酒疯,只是粘人,外加脾气格外大。
别人耍酒疯是说胡话,他耍酒疯是耍小脾气。
一屋子那么多男人,被他跟狗一样骂。
虞藻还认错了人,把齐煜明认成耶耶。
他抱着耶耶的腰,含糊不清道:“耶耶,你怎么这么大啦?”
被认错的耶耶焦急摇尾巴:“汪汪”
我才是耶耶
齐煜明也不吭声,更不提醒,任由虞藻这么抱着他。
然后……
“耶耶,抬爪。”
齐煜明将手搭在虞藻掌心。
虞藻满意点点头,又继续调教小狗:“耶耶,坐下”
一边的耶耶光速坐下,挺直腰板、十分骄傲:“汪汪”
齐煜明跟着坐在虞藻眼前。
虞藻眉眼弯弯,伸手摸了摸齐煜明的脸,又奖励似的拍拍:“今天耶耶是乖狗狗。”
齐煜明喉结滚动。
他知道这样不对。
但凡有点自尊的人,也不会在被当成狗一样训的过程中,获得快意。
可是,虞藻的手拍的他……真的好爽。
第二天,虞藻难得早起。
封景短短时间内掌握厨艺,他戴着围裙,冒了个头:“宝贝,早安。”
“你等等,我给你做早饭。今天早餐想吃什么?”
虞藻迷惑地揉了揉眼睛:“你不上班吗?”
最近陈迟怎么这么闲?
封景脸色僵了僵,胡乱找着理由解释:“最近不是很忙。”
虞藻:“噢。”
他没多问,只是打哈欠。
虞藻往沙发上一瘫,拱拱蹭蹭半晌,倏地抬起小脸:“耶耶去哪儿了?”
“齐煜明带他去散步了。”封景模仿陈迟的声音,温柔地喊,“宝贝,今天的你真漂亮。”
虞藻翘了翘睫毛。
“陈迟”怎么一会油腻一会正常一会正经?
说耶耶,耶耶到。
玄关传来开门声响,齐煜明遛狗归来,满头大汗。
耶耶看到虞藻,高兴地摇起尾巴,微笑着狗脸奔来,扑进虞藻怀里。
带的虞藻往后一靠。
目睹一切的陈迟,满脸柔和与幸福。
幸好他当初去了宠物店,为这个家带来了耶耶。
有小宠物陪伴的虞藻,明显外向了很多。
陈迟想伸手碰碰虞藻,无形的手从虞藻身上穿过。
他失落地看向手心。
“哎呀耶耶你好重”虞藻抱了抱耶耶,大致感受了一下大小,“你怎么长大了这么多呀?”
“汪汪”
最近一直有努力吃饭。
要快点长大。只有长大了,才能保护柔弱漂亮的小妈妈。
虞藻温柔地摸耶耶狗头,夸奖耶耶好乖。
他没注意到,耶耶的眼睛突然呆了一瞬,继而缓慢地恢复正常。
温热柔软的手心抚摸着耶耶的脸。
陈迟突然发现,他能摸到虞藻、感受到虞藻的体温。
望着近在咫尺的虞藻,他惊喜地开口:“小藻”
这是他原本想喊的。
可声音一出口,就成了:“汪汪”
第72章 闹鬼合租房里的眼疾美人(二十五)
终于拥有实体,能够触碰到虞藻,陈迟却高兴不起来。
“耶耶,抬爪。”
醉酒后的成功训狗,让虞藻感到十分有成就感。
之前他陪耶耶玩,进行的游戏很简单,都是丢球一类的。
掌心朝上伸出。
粉嫩柔软的手心在灯光下闪烁细腻光泽,手指根根分明、纤白匀称,和他这张脸一样漂亮。
陈迟看得出神。
忘了将爪子放上去。
也正是这一瞬的迟缓,虞藻不开心地抿了抿唇角。
他没有凶狗,只是不冷不淡道:“耶耶,你不听话了。”
陈迟猛地惊醒,才意识到他惹虞藻不开心了。
急忙将爪子搭在虞藻的手心,又汪汪两声。
虞藻这才露出满意神色,又继续调教:“然后坐下,尾巴翘起来”
陈迟以一个怪异的视角,仰视虞藻。
看着虞藻把他当狗训。
又被抱起来,掂了掂分量。
虞藻摸摸耶耶的小肚子:“耶耶今天也有好好吃饭,是只乖小狗。”
温热柔软的吻落在狗脸一侧。
虞藻细声细气道:“这是奖励。”
类似的吻,陈迟感受过很多次。
几乎每天都有。
可自从他出意外,再也没感受过虞藻的吻。
再次体会,他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兴奋到几乎要晕过去。
“冷静一点。”
察觉到陈迟的情绪波动,谢珩提醒道,“耶耶的身体小,禁不起太大情绪波动。”
陈迟赶忙收拾心情。
“我们接下来只能在耶耶身体里吗?”
耶耶:“汪汪?”
怎么回事?他脑子里突然多了很多声音。
还有一个特别熟悉的男声。
这只是权宜之计。
他们当然不可能一直在耶耶的身体里面,耶耶的身躯无法长时间承载两个人的灵魂。
谢珩语气虚弱:“他们搬家的话,肯定会带上耶耶,小藻不可能把耶耶丢下来。我们先暂时待在耶耶的身体里,这样,我们也能被一起带走。”
最起码,不会被困在这里。
以谢珩目前的状态,无法标记其他人的身躯。
更别提房子里的几个男人,个个阳气重、八字硬,唯一一个身子骨弱的,他也舍不得夺走对方身体。
夺舍是为了陪在虞藻身边,他又怎么可能夺走虞藻的身体?
保护都来不及。
“尽快搬走也挺好的。”
进入耶耶身躯内,谢珩少了几分危机感。不过很快,他又严肃道,“我听几个鬼闲聊,那群恶鬼最近不太平,似乎正在计划做什么事。”
为了虞藻的安全着想,还是早点离开吧。
霍斯言与一群男人商量好,每人每天轮流在虞藻去别墅转悠。
为了让虞藻熟悉新的环境,也顺便带虞藻出去散散心、呼吸新鲜空气,他们排了个值班表,每个人分别负责做不同的事。
中心围绕虞藻进行。
不过,他们不约而同发现一件事。
耶耶变得格外粘人。
从前的耶耶特别听话,满心满眼都是虞藻一人。
现在仍旧如此。不过,粘人劲儿增添不少。
虞藻洗澡时,耶耶要跟着进去,尽管只是在玻璃门外面看,他也要进去。
每当他们想亲近一下虞藻,耶耶都会大叫不止。
睡觉时,他们正准备搂虞藻入怀。
一团狗毛先行钻进虞藻怀里,拱拱蹭蹭,非要挨着虞藻睡觉。
虞藻很疼耶耶。
基本有求必应。而且耶耶只是粘人了点儿,又没做什么坏事。
他睡觉也喜欢抱着东西睡觉,抱耶耶和抱其他男人,没什么区别。
这可苦了他们。
原本他们还想借夜晚,偷偷与虞藻亲近几分,说不定能摸摸小腰、亲亲嘴巴,若是运气好一些,可能能获得更加深入的福利。
旖旎的夜晚,全被这只臭狗毁了。
白天,他们加大遛狗力度。
却不知道,这只狗身体里,存在三个灵魂。
遛狗时,耶耶上。
耶耶被带得狂奔、畅快淋漓,一回到家中,他们以为耶耶该睡觉了,结果谢珩的灵魂顶上。
精神抖擞。
他们纳闷,于是再带耶耶去小区散步。
陈迟的灵魂顶上。
等陈迟精力耗费,耶耶的灵魂也差不多睡醒了。
跟永动机一样。
一只狗,累趴一群男人。
他们不由开始怀疑人生,难道因为他们最近忙着陪虞藻、疏于锻炼?
体力都跟不上一只狗了?
霍斯言看着沙发上瘫倒的一群男人,皱眉:“让让,小藻没位置坐了。”
一偏头,语气温柔,“小藻,今天想穿什么颜色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