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被迫万人迷by星期十
星期十  发于:2024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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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藻这种情况,眼睛很大概率能够痊愈。
正在虞藻怀里的耶耶,倏地抬起狗头。
陈迟:“小藻眼睛能治好了?太好了,霍总的人脉真广、也真厉害。”
谢珩:“……你不如想想,等小藻眼睛能瞧见,之后又该怎么办。”
霍斯言没有整容。
一是,整容恢复期太长,他害怕恢复期影响照顾虞藻;
二来,他担心整容失败,怕被虞藻嫌弃。
霍斯言只简单地进行了一些美黑,想着人黑一点,应该就看不清五官了。
他每天去晒太阳、使用美黑仪器,皮肤倒是黑了不少。
不过还是没陈迟那么黑。
陈迟欣慰道:“你想开一点。一开始,我也不是很能接受,我怎么成一条狗了呢?不过,能待在小藻身边,哪怕只是一条狗,我也心甘情愿、很幸福了。”
谢珩:“他们最近计划,等耶耶成年,带耶耶去绝育。”
陈迟:“我们什么时候换身体?”
谢珩不答反问:“你觉得,霍斯言的身体怎么样?”
陈迟惊诧。
霍斯言的身体?
这么多个人,陈迟最满意的就是霍斯言。
长得帅、身材好,人也绅士又礼貌,才能出众,家里有钱……虽然还是有许多缺点,但哪有人像虞藻那么完美呢呢?
霍斯言勉强配得上虞藻。
按谢珩的意思,谢珩打算夺舍的,是霍斯言的身体。
老实人陷入挣扎。
霍总对他有恩,给了他一份好工作,又给他的小妻子带来优渥生活……他这样做,难道不是恩将仇报吗?
“小藻,我下班了。”
霍斯言下班后,熟练地换上地摊货服装,英俊深邃的面庞染着点点笑意。
他迎面将虞藻抱了起来,耶耶被丢在一边,无人理会。
虞藻忙取出口袋里的彩票,这些时日,他每天把彩票捂在兜里,祈祷一定要中大奖。
今天是开奖日。
虞藻让“陈迟”帮忙查:“怎么样怎么样?结果怎么样呀”
霍斯言道:“中了。”
“真中啦?”
虞藻惊喜地睁圆眼睛,湿漉漉的眼底涌动星光般的色彩,面庞浮上欣喜的粉潮,唇角高高翘起,“中了几等奖?三等奖吗?”
对方沉默。他的声音压不住喜悦,几乎是惊呼,“不会是二等奖吧”
三等奖,税后大约能到手八万。
二等奖,税后到手有四十万。
至于一等奖,税后到手八百万。多是多,但虞藻根本不敢想。
他运气怎么可能这么好呢?
走了大运,最多也就二等奖吧。
见虞藻高兴,霍斯言工作一天的疲惫一扫而空,他笑了笑,说:“中了一等奖。小藻真厉害。”
神情凝固一瞬。
虞藻保持呆滞的神色约十几秒,才骤然绽放出笑意。
金乌西沉、霞明玉映,衬得他脸上的笑意如天空舒展开来的云朵,熠熠生辉。
“我……我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呀”
虞藻高兴坏了。这串数字,他的确钻研了很久。
虽然他钻研到最后,许多数字还是胡乱选的。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他能中一等奖
虞藻扯着对方的衣摆,因过度兴奋,几乎要呼吸不上来。
大掌轻轻顺着后背,又喂了他一口椰子水,才逐渐冷静下来。
他抬起红扑扑的面庞,语气认真道:“这八百万都是我的吗?”
“都是你的。”霍斯言说。
他看着虞藻的面庞,无声补了一句。
如果你还想要更多,也都会是你的。
虞藻容易知足,八百万这点小钱,都能让他高兴成这样。
平静下来,他轻哼一声:“那我要好好规划一下怎么用这笔钱。”
他早就想好,该如何用这笔钱。
不过,这笔钱的数额比他想得更大,他得重新计划一下。
“都听小藻的。钱我已经帮你领了,在你的卡上。”
虞藻不知道,正确中彩票的流程不是这样。
一千万的金额,需要本人拿着彩票前往省级彩票中心点,还要带上本人身份证、银行卡。
现在彩票还在虞藻手中,霍斯言怎么帮他兑的奖?
无非是害怕数额太大,他会起疑心,所以霍斯言才借着彩票名义,给他填一下小金库、发点零花钱罢了。
面颊贴着面颊,霍斯言蹭了蹭虞藻的脸,唇角微挑,“吃什么好东西了?嘴巴闻起来这么香。”
虞藻故意嘟起嘴巴,把散发甜香的唇送到对方面前,轻轻呵了一口气。
“我的嘴巴一直很香。”
饱满红润的唇近在咫尺,甜腻软香间,混入清新的果汁气息。
霍斯言眸色转深,他抚摸着虞藻的面颊,嘬了嘬虞藻的唇缝,发出黏腻的水声。
声线缓缓变得沙哑:“……小藻的水,确实很香。”
被无视的“耶耶”,瞪大狗眼。
陈迟握紧狗爪,迟到的屈辱不甘,终于涌上心头。
他也想这么抱着小藻……
他也想喝小藻的水。
可现在,他什么都做不到,只有狗身的他,最多只能用眼睛瞧。
用眼睛看着,别的男人对虞藻做遍他想做的事。
陈迟做了一辈子老实人。
诚实正直、感恩知足,即便面对一些不公正的事,也会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这一次,他不想再老实下去了。
就让他自私一回吧。
经历过激烈的心理斗争,陈迟终于下定决心,语气沉痛道:“就按你说的办吧。”
虞藻最近和霍斯言腻歪得最多。
这具身体应当也是虞藻最喜欢的。
至于欠霍斯言的,等他下辈子……
下辈子给虞藻当牛做马慢慢还吧。
清晨,虞藻早早苏醒。
想到可能要做手术,他不踏实了一夜。
虞藻委屈巴巴:“我都没睡好……”
0926:【?】
其实一晚上美美入睡、连梦都没做一个,还吧唧了两口嘴巴,要身边男人帮忙擦口水。
0926:【等你打麻醉、做手术的时候,我给你开屏蔽。】
【术后也不会有不适。这些我来解决。】
虞藻欣喜地抬起睫毛,对着前方虚无方向,弯了弯唇角。
“你对我真好”
0926沉默片刻,才意有所指道:【现在知道我好了。】
之前那么长一段时间,都不理他。
他也不知道他为何不爽,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舒坦。
但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冷落虞藻。
哪怕只是冷落几秒钟,对他而言也是一种焦灼与折磨。
刚睡醒的小脸粉扑扑的、带着点迷糊劲儿。
0926的机械音缓缓放低:【以后别不理我了。】
虞藻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0926道,【这个医生是行业内的大牛,有他在,不会有事。】
0926都这么说了,那么一定没问题。
虞藻点点下巴:“嗯嗯我相信你。”
0926:【眼睛变好之后,有什么打算?】
虞藻“唔”了一声,坐得有点累,干脆躺回床上。
他悠闲地翘着脚丫,雪中透粉的足尖在半空中轻轻晃荡,语气轻松随意:“等眼睛治好,再玩一段时间吧,然后再回老家一趟……还是不要把爷爷奶奶接过来了,他们不喜欢城市里的生活。”
老人家喜欢待在农村老家,害怕进入未知的、全新的繁华大都市。
虞藻掰着手指,很认真地说:“给奶奶爷爷修下房子……不如直接建一个新的?农村建房子应该不会特别贵吧……还有他们的养老钱。”
“剩下来的都按原本的计划那样,捐出去吧。”
0926:【你不给自己留一点?】
虞藻纳闷:“给我留什么?”
他要钱又没用。
现在他每天吃喝住穿都有人负责,有时候他想花钱,都不知道该怎么花。
这就是佣人太多的烦恼。
一只手,五个手指都不够虞藻算的,他算了一会儿账,反而把自己算得晕乎乎。
“数学怎么这么难呢?”他郁闷道,“算了,不管了。五五开吧四百万给奶奶爷爷,剩下来的捐出去。”
这样很公平吧?
虽然虞藻知道,这个世界里的人只是一团数据,但他毕竟从小跟在奶奶爷爷身边,从一小团长到现在。
就算只是数据,他也想让奶奶爷爷是最幸福的一团数据。
冰冷的消毒水气息,让虞藻十分不安,他坐在医生的对面,一只手紧紧抓住霍斯言的手臂。
惨白面庞紧张又期待,嘴唇抿了又抿,无神乌黑的眼睛里,缓缓浮现出一层水光。
医生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见患者年纪不大、胆子很小的样子,他温声安抚道:“别担心,今天只进行一些比较基础的检查。小藻之前的报告,我看过了,情况比我想得要好上很多。”
“可以安排做手术。”
慈祥和蔼的声线,让虞藻想到了一直照顾他的老人家。
他抱着霍斯言的手臂,试探性地翘起一点儿濡湿睫毛,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当然是真的。”医生笑了笑,“huo……陈先生你也不用担心。小藻的眼睛情况没那么糟糕,但要注意术后保养。”
“术后保养很重要。”
一些术后护理药物价格高昂。
但霍斯言,并不缺钱。这一点,医生没有提起。
虞藻换上手术服、躺下时,脸色依然苍白。
哆嗦的纤白手指,紧紧攥着男人滚烫的手。
“没事的小藻。”霍斯言反握住虞藻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向来沉稳的他,罕见地产生焦灼与不安的情绪。
尽管医生说过许多次,这只是小手术,可他依然放不下心,生怕有意外发生。
是安抚自己,也是在安抚虞藻。霍斯言温声道,“就当睡一觉,一觉醒来,小藻的眼睛就好了。”
虞藻刚打上麻醉,0926开始屏蔽他的痛感。
连针扎进肉的刺痛感都没感到,更别提其它别的感觉。
虞藻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进入了系统空间。
系统空间内,他的眼睛正常。
长时间处在眼盲状态的他,忽的能瞧见东西,他懵了几瞬后,才反应过来。
【想看什么电影?】0926说,【等你看会电影、睡个午觉,手术也就结束了。】
小世界里的虞藻,在动手术。
系统空间里的他,倒头大睡。
虞藻挑了个文艺片,谁知文艺片太文艺,他实在欣赏不来。
他瞪大眼睛看了半天,都不知道电影想要表达什么,反而把自己弄得很困。
挺得笔直的小身板,不着痕迹往一侧歪斜、再歪斜。
随后径直向沙发倒去。
一串荧绿蓝交错的编码自半空中出现,化作一只无形的手,最后是整个成型的身体。
他接住了虞藻。
没有让虞藻孤零零地倒在沙发上。
0926将虞藻扶好,拿来软垫枕在头下,小薄毯也要备上。
刚准备把电视关了,蓦地想到,现在虞藻养成一个小习惯。
喜欢听声音的习惯。
有声音的环境,会让虞藻很有安全感。
0926没将电视关闭,只是将声音调低了几分,之后、坐在沙发边沿,垂眸看着虞藻。
苏醒的虞藻娇气粘人、胆子也小,但睡着之后,乖巧得过分。
身子侧躺蜷缩着,双腿微微曲起,两只手交叠放在脸下,长长的睫毛晃动,在眼下透出一道密密匝匝的疏影。
不知过去多久。
0926缓缓抬起手臂,似乎想碰碰虞藻的脸蛋。
主系统空间内的倒计时响起。
【3、2、1——】
指尖即将触摸到粉润面颊的那一瞬间。
倒计时归零。
自指尖开始,荧蓝绿色交错的代码向上延展开来,遍布全身,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像没有出现过一样。
虞藻这一觉睡得很熟。
可能是麻醉的作用,他感到身体疲惫,整个人像微醺似的晕乎。
待他醒来,他第一反应是揉眼睛——这是他睡醒时的习惯性动作。
“小藻,别——”
揉眼睛的动作被中途截下。虞藻呆呆愣愣地转过头,耳边是轻柔的言语,“手术很成功,但现在还不能碰眼睛。小藻,先忍忍,再过几天就好了。”
手术……?
对哦,他刚做了手术。
奇怪的是,虞藻竟然没有一点感觉。
没有手术带来的不适,也没有麻醉过后的迟钝感,他现在的状态,和任何一次刚睡醒一样,大脑混沌、转不过弯。
手指轻轻碰了碰太阳穴。
他的眼睛周围蒙了一圈纱布,皮肤惨白,乌发却是纯正的黑,浑身散发柔弱且惹人怜爱的病气。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周围几个男人都十分紧张,生怕手术过程中出意外。
这几个小时内,他们一群人在手术室门口等,纯等,没有聊天,没有看手机,盯着那堵门与上方亮着的“手术中”灯牌发呆。
做手术的人明明是虞藻,他们却焦躁不安、情绪翻涌,担惊受怕,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心脏仿佛被狠狠揉捏虐过,像死了一回。
也不知道这几个小时怎么过去的。
他们只知道,他们的眼眶发酸发涩,时间从等待的过程中一溜烟儿消逝。
手术室大门推开,医生与护士出现在视野内,带来一句“手术很成功”。
高悬在空的心脏终于落地。
他们这才像活了过来。
虞藻老实说:“没有。我没有感觉。”
可他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明明很不舒服,却依然逞强。
他们愈发怜惜。
虞藻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他纠结又犹豫,还是扯扯最近的人的手,小声嘀咕:“我能不能回家呀?”
他不喜欢医院。
空气是冰的,盖在身上的被子仿若没有温度。
周围气味陌生,他没有安全感。
“可以。”
霍斯言说,“当然可以。”
他马上吩咐人将一些可能用到的仪器转移到家里。
“哥,今晚是动手的好机会。”
虞藻刚被送回卧室,确定虞藻睡着后,封洋对一侧的封景说,“我们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警方已有所察觉。
但虞藻才刚刚做完手术……
封景说:“今晚动手。但你要照顾好小藻。”
至于霍斯言,他必须死。
他们从小被遗弃,不过幸运的是,他们被一对夫妇收养。
虽是普通的工薪家庭,一年收入不多,但胜在家庭幸福美满。
从买下霍氏集团名下的房子开始,一切都变了。
起初,他们只是开始倒霉,到了后来,他们养父母频繁出现意外,二人精神状态出现或大或小的问题,每天胡言乱语。
他们带养父母看遍医生,但都束手无策。
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他们抱着最后希望,找了个大师。
说是中了邪。
问题出在他们的房子。
他们的房子有问题。
小区构造十分阴毒,专吸人气运,而被吸取的运势,最终会汇聚到某处,成为滋补。
兄弟俩的八字硬、阳气重,所以无恶鬼敢侵扰。
经过调查,兄弟俩这才发现,类似的例子不在少数。
养父母已到了回天乏术的阶段,他们带着养父母回老家,过了一段田园生活,没几年,他们病逝。
他们原本是幸福的一家四口,却因为这些黑心资本家,家破人亡。
凭什么这些有钱人生下来就可以享受各种优待?凭什么他们做遍坏事,也不会受到惩罚?
哪怕是吸食他人气运、填补自己运势这种黑心事。
这么多年,关于森和小区的官司一直在进行。
但没有翻起一点水花。
没有背景的老百姓,怎么可能斗得过皇城脚下的、有权有势的霍家?
他们不甘心。
他们要用自己的方式,让霍家付出代价。
这段时间,他们明里暗里打听。
他们确定,霍斯言确实不知道内情,关于森和小区的许多事,霍斯言的爷爷奶奶、父母讳莫如深,又通过霍斯言言语可以得出,霍家二老常年精神状态不佳、疯疯癫癫,似乎已经遭受了反噬。
但那又怎么样?
霍斯言享受了霍家带来的财富与地位,并不是完全无辜。
非要论无辜,他们的父母也是无辜的,那么多普通老百姓也是无辜的。
“我也要让他们知道,失去至亲的感受。”封景说,“我动手,你别掺和,一切与你无关。”
他顿了顿,“你要照顾好小藻,我知道你喜欢他。”
“你人聪明、脑子灵活,以后多赚点钱,把小藻养好。”像交代临终前的遗言,封景继续往下列着,“钱都要归他管,不能苛待他。”
“以后给我烧纸钱的时候,记得给我烧点他的内裤。”
封洋本来还有些伤感。
闻声,他表情绷不住了:“……你真是个变态。”
人都死了,还想这些。
“人活着、死了,都要有些盼头。”
他们已经因仇恨奔波多年,对这件没有结果、也远远看不到结果的事,封景感到十分疲惫。
若不是遇见虞藻,他可能早就想不开,做出许多冲动的事。
人生对他而言没有意义,虞藻除外。
霍斯言今天照顾虞藻,花费了许多精力。
把虞藻哄睡着后,目前正在书房处理工作。
这是一个好机会。
封景原想速战速决,但他低估了霍斯言。
在他推开书房的门,神色阴冷、准备一刀解决霍斯言时,霍斯言反应极快,与他扭打了起来。
二人打得不相上下。
进入书房后,封景关上了门,隔音极好的书房,听不见利刃插进血肉里的闷声。
以及椅子重物翻倒的声响。
最终,两个人倒在血泊之中。
没了呼吸。
其中一人,手指微动。
“霍斯言”单手撑着地面起身,腹部传来钻心蚀骨的疼痛,他脸色苍白,勉强站起身。
看到镜子中的脸。
封景:“……?”
他以为自己做了噩梦,忙侧过头,又看到地面上、倒在血泊中的自己。
什么……情况?
脑中传来一道愠怒男声:“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
封景神色扭曲:“谁他妈想在你的身体里?老子想想都恶心。”
谢珩冷嗤一声:“你们俩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本来你们都得死。”
陈迟出来打圆场:“大家不要吵了,灵魂待在同一个身体内,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心平气和,和平相处。”
谁他妈心平气和得起来?
霍斯言等于是封景的仇人,和仇家待在同一个身体内,这不是恶心人吗?
最搞笑的是,人家武侠剧电视剧里,最多来个一体双魂。
他们这什么情况?四个的魂魄,占据一个身体?
陈迟:“霍总,你先去包扎下吧,你一直在流血。”
谢珩:“再不包扎,你好不容易复活,要因失血过多再死一回了。”
霍斯言:“目前占据身体主动权的人不是我。”
封景冷笑:“死了最好。”
陈迟:“那你也会死,你再也见不到小藻了。”
谢珩:“是啊,以后只有每年清明节能见一下,看着你弟弟带着小藻来给你上坟。说不定你弟弟狼心狗肺一点,自己一个人给你上坟,因为小藻起不来床。”
还真有这个可能。
封景沉默。他问:“医药箱在哪里?”
可能是因为灵魂融合的缘故,伤势恢复的速度很快。
但依然有源源不断的血液流出。
封景看着地上属于自己的尸体,很头疼。
他死了还好,他没死,还进入仇家的身体内,与仇家的灵魂共享同一个身体,真是要命……
还得帮忙善后。
封景打电话报了警,又问:“书房里有没有监控器?”
“书房没有。”没人会在书房装监控器。霍斯言说,“但是门口走廊有。”
封景:“那可以,再让我弟当一下目击证人。”
封景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忽的感受到背后,一股阴凉狠厉的目光。
一偏头,果不其然,看到门口站立的封洋。
封洋神色戒备,看到“霍斯言”浑身是伤,却没有死,心中顿时明了,转为浓重的悲痛。
他又失去了一个亲人……
封洋不着痕迹捏紧手中利刃,想到养父母,想到他的亲哥,正要上去补最后一刀……
“等等”
封景一眼看出封洋的打算,“我是封景我是你哥”
封洋冷笑:“下地狱去吧你。”
“不是,我真是……”
封景躲过一刀,急忙出声,“我们从小在城东的孤儿院长大,一直被人欺负,后来被养父母收养。他们因为购下森和小区的房子中邪,最后我们一起回了老家,陪二老度过最后一段时光……”
“我们没办法接近霍家那些老不死的,所以打算杀了霍斯言,让他的亲人也体会一下失去至亲的痛。”
太详细了。
封洋停下脚步,神色犹豫、带着几分试探:“你真是……封景?”
可站在他身前的,分明是霍斯言。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封洋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
他智商出群,此刻却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沉默半晌,他问:“所以,这个身体里,目前有四个人的灵魂……?”
“差不多是这样。”
霍斯言道:“我不知道这些事,对你父母的事,我很抱歉。”
“道歉有用吗?你们这种有钱人,为了赚钱丧尽天良,根本不顾普通人死活。”
霍斯言没有解释。
他确实不赞同之前的管理方式,过于利益至上、没有人情味。
他上任之后,修改了许多规则条例,让公司变得更富有人文关怀。
但这些伤害已经造成,他不会推卸责任,而是会尽他所能弥补。
“对此,我真的很抱歉,我会撤回森和小区的托管,将森和小区永远封闭,不让任何人进入,也会请大师超度这些亡魂。等会我就联系住手,调出当年购入森和小区房产的顾客名单,对家属进行补偿,再公开开一个记者发布会道歉。我知道精神上的伤害已经造成,所以请不要拒绝物质上的弥补。”
随后,霍斯言喃喃自语,“难怪……难怪我的爷爷、父亲他们那么早退休,又病痛缠身。”
更多的还是精神上的折磨。
他每次去拜访他们,他们的精神状态疯疯癫癫、胡言乱语,像个疯子。
谢珩:“他们想通过歪门邪道致富,当然也要想到报应。”
其实霍氏集团的气运早该结束,谁让他们实在命好,出了个商业奇才霍斯言。
“不过你爷爷他们真是命大。”谢珩道,“前几年,一批恶鬼找到一个办法,它们能短时间寄生在活人身上,暂时离开小区。”
“那天,所有恶鬼朝霍家老宅前进,试图复仇。”
霍斯言愣了愣,惊讶道:“你说的是五年前?”
那年,也是家中长辈最敏感的一年。
也是他双胞胎弟弟去世的那年。
加强安保、请来风水大师坐镇,尽管如此,他们依旧每日疯疯癫癫,说周围有鬼、有鬼寻仇,像中了邪。
可霍斯言什么都没看到。
“的确是五年前。”谢珩说,“他们没死,我是没想到的。毕竟当时那些恶鬼来势汹汹,恨不得生食其肉。有鬼猜测,霍家又用了个邪门的办法,安抚这群躁动的恶鬼。”
他问,“霍斯言,你是不是还有个兄弟?”
霍斯言:“没错。我有个弟弟,我们是双胞胎,不过他身体很差,从小在疗养院……后来听我母亲说,他因病去世。”
他们很少见面。
也没来得及见上最后一面。
“那就对了。”谢珩说,“用仇家至亲血肉,浇灭恶鬼们的怒火。”
“霍斯言,你们一家能安稳活到现在,原来是献祭了你的弟弟。”
气氛陡然沉默。
霍斯言自小在外留学,归国遇上财团危机,以惊人的天赋救集团于水火之中,成就一段神话。
他不知晓,原本集团的发家如此肮脏。
而现在,情况变得十分复杂。
他和封景都“死”了,“活”着的躯体只有一个。
他们经过长久协商,决定暂时达成和平协议。
霍斯言已经“死”过一回,他也会尽全力弥补,不论做慈善回馈社会,还是给受害者补偿,又或是其它什么。
该做的他都会做。
封景与封洋为仇恨奔波多年,早已厌倦隐姓埋名的生活。
警方迅速来到现场,取证、调查,发现死者正是不日前恶性事件中的凶手。
在刻意的推动下,这场案子很快结束。
这几天,他们一直在适应新身体。
一个身躯,四个灵魂,排班都不好排。
每个人都想占据白天,更想占据夜晚,都不愿错过黄金时期的他们,寸步不让。
突然,陈迟蓦地道:“小藻是不是快睡醒了?”
霍斯言看向封洋:“你去。我身上有伤,血腥味重,会吓到他。”
也只能封洋去了。
封洋刚进卧室,看见床中央的虞藻,又想抬手揉眼睛。
他三步并作两步,忙上前握住纤细的手腕。
“小藻。”封洋模仿陈迟的声音,“刚做完手术,还不能揉眼睛。”
虞藻刚睡醒,他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又跟块小粘糕似的,往封洋怀里挤。
“眼睛干干的,不舒服。”虞藻委屈道。
封洋拿出术后护理的喷雾,给虞藻喷眼睛。
又仔细擦了擦药膏。
0926给虞藻开了后门,用了特效药帮助伤口恢复。
伤口痊愈的过程中会持续发痒,虞藻还是想挠眼睛,可手腕被握住,他蔫吧着小脸说:“眼睛好痒,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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