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被迫万人迷by星期十
星期十  发于:2024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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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度到让人害怕。
谢珩安静很久,陈迟自认没说错话,望见房间里的陌生面孔,他忙道:“现在的你还是没有办法入梦吗?这不行啊,我们要提醒小藻,也要让小藻离开森和小区,万一凶手对小藻不利,那怎么办……”
封景太危险了。
陈迟不可能让封景留在虞藻身边。
谢珩:“让我休息两天。现在虞藻身上还有我留的标记,我得留一部分能量续着标记。”
陈迟:“不能把标记撤了吗?”
谢珩:“不能。没有标记的话,虞藻可能会被祂盯上。”
陈迟:“什么意思?”
谢珩薄唇微抿,似乎不想提到这个话题。
但虞藻的事也很重要。
谢珩想了想,决定等会再试试。
如果虞藻睡得不是很熟,他应该可以进入虞藻的梦境中,并同步保护虞藻。
可这样也有一个弊端。
虞藻可能记不住梦境中的内容。
许多人,梦中遇到再离奇、再可怖的事,也不会往灵异事件上想。
反而认为只是单纯做了噩梦,睡眠质量不佳。
若是忘性大一点,洗个漱、吃个饭,一切忘个精光。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鬼盯上。
用过午饭后,虞藻打起了哈欠。
他今天起得早,早早开始犯困,坐在客厅“看”电视的他无精打采。
跟课堂上打瞌睡的学生似的,脑袋一下一下地点着,好像随时会睡晕过去。
面颊重重地往下一落,一只大掌扶住他的下巴,又有一只手绕过肩膀、摁在胸口,将他往回摁。
虞藻重新靠回沙发上,面庞一片懵。
大掌摁在胸口、帮他稳住身形,下巴尖也扶着一只手。
又被不着痕迹地揉了揉。
虞藻浑然不觉,依旧将眼睛睁得大大的,然而困意浓重。
被摸了都不知道。
“困了?”
熟悉的声音,带着丝丝缕缕的笑意。
虞藻没察觉他被嘲笑了,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
甜腻浓密的软香自唇缝中溢出,双手压在颊侧、胡乱地揉了揉,雪白小脸染上绯色,他胡乱点头:“嗯,好困。”
“那先去睡觉。”
封景熟练地抱起虞藻,大着胆子,在另外二个男人几乎喷火的注视下,吻了吻虞藻的额头,“午安吻,老婆。”
虞藻困得快睡过去。
但也记得一些亲密小习惯。
眼皮紧紧闭上,他胡乱仰着脑袋,亲了亲对方的下巴,含糊不清地说:“晚安。”
困得完全分不清时间。
“叮”。
门铃声响起。
几个男人忽视门铃声,大中午上门打扰,能是什么好东西?
别是来蹭饭的。
但门铃声再度响起。
趴在肩头的虞藻,长而卷翘的睫毛颤动,眉尖微蹙,似乎有点不开心。
吵到虞藻睡觉,这可是一件大事。
他们互相对视,都不想去开门。
生怕慢一拍,就会失去陪小妻子睡觉的机会。
来晚了,说不定来床底都没有位置。
齐煜明看了封洋一眼,压低嗓门道:“怎么不去开门?”
封洋:“我?”
齐煜明:“难道我去吗?”
封洋:“……”
他来最晚,受到的奴役也最多。
他不情不愿地去开门。
门外是一个陌生男人。
玄关处的霍斯言,一身利落阔挺西装,不过手臂缠着层层绷带,沉敛英俊的面庞难掩病色。他刚受了一场重伤。
霍斯言看到封洋后,微微诧异,这是个生面孔,房子里来新租客了吗?
他礼貌又绅士道:“你好,我找……”
大门被打开的同时,趴在封景肩头的虞藻也哼哼唧唧地发出梦呓。
霍斯言看到虞藻被另一个男人面对面竖抱在怀里,旁边还围了两个男人。
而他们身上……都穿着老实人的衣服。
霍斯言沉默片刻。
许是气氛过于安静,又有些怪异。
虞藻用脸蹭了蹭封景的喉结,鼻音糯糯、细声细气道:“老公,怎么还不抱我去睡午觉呀?”
听到这声“老公”,霍斯言神色骤冷。
他像看穿罪犯罪行的法官,目光近乎残酷直冷,如炬地扫视几个“罪犯”。
齐煜明等人冷汗直流。
封景和封洋看到霍斯言,神色更是怪异,他们的身份尴尬……
霍斯言手臂上的伤,还是他们弄出来的。
在霍斯言直勾勾的、如同被抢了妻子的震怒视线下,封景硬着头皮道:“现在抱你去。”
他又压低声音道,“家里来了客人,老婆,等会你先自己睡好不好?”
“等老公忙完……再来陪你睡午觉。”
霍斯言身边跟了司瀛。
司瀛不是蠢蛋,听见虞藻喊别的男人“老公”时,胸腔涌起一股愤怒的浪潮。
这群不要脸的贱男人。
居然还不止一个。
客厅内一片死寂。
他们如同开圆桌会议般,环形而坐,每个人神色各异,唯有主位上的霍斯言面色沉冷。
尽管手臂有伤,他看起来依然气场强势。
“哒”。
水杯落在茶几上的声音。
霍斯言淡淡道:“在陈迟意外身亡的这段时间,你们都在做什么?像现在这样,当陈迟的替身吗。”
司瀛痛骂:“太不要脸了你们。”
坐在霍斯言对面的薄寒,忽的笑了笑。
他坐姿随意地靠在沙发背:“霍总,这话有点不妥吧?什么叫替身。”
“我们只是心疼小藻。他年纪轻轻没了老公,我们共住一个屋檐下,怎么忍心看他每日以泪洗面?”
“身为室友,我们只是想关爱他一下。没别的想法。”
齐煜明统一战线:“薄寒说的对。小藻哥哥是陈哥最重要的人,陈哥生前待我们如亲兄弟,他走了,我们也得让他安心。”
“就算是替身又怎么样?陈哥品行正直、为人老实,能成为陈哥的替身、陪小藻哥哥,那是我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他会明白我们的苦衷的。”
台词都被他们说完了,封景和封洋不语。
他们尽量减低自己存在感,生怕被霍斯言发现,他们便是当日珠宝展览上闹事的通缉犯。
司瀛起身就骂:“你们真他妈的不要脸,还明白你们的苦衷?我看你们早就对虞藻有意思了吧?现在陈迟走了,你们迫不及待上位,一个个小二小四五六翻了天,仗着虞藻眼睛看不见,居然还直接冒充起他的老公。”
“人怎么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够了,司瀛。”
霍斯言不愧是有涵养的总裁,掌管偌大的集团,没点气度的确做不到。
锐利且不失锋芒的目光落在前方心虚的男人们身上,“请停止这场可笑的闹剧。如果陈迟在天之灵,知道你们这样对待他的遗孀,他一定死不瞑目。”
薄寒用舌尖顶了顶齿关。
他嗤的一下笑了:“那你又有什么资格说话?陈迟在你的场子上遇害,现在你连凶手都找不到。陈迟无辜惨死,凶手逍遥法外,最无辜的还是小藻,年纪轻轻没了老公,半夜没人帮他暖被窝、抱他上厕所。他眼睛还看不见,你让他怎么办?”
“最不该说这种话的人,是你。”
司瀛刚要破口大骂,身侧的霍斯言道:“你说的对。”
司瀛惊诧扭头。
“我很歉疚。其实我早就知道小藻和陈迟之间的关系,陈迟是个好员工、好伴侣,可因为展览会场的失误,陈迟他无辜遇害……小藻也没了家人。”
霍斯言双手交叠,一脸沉痛道,“我身为陈迟的上司,有义务照顾他的遗孀,帮他料理好后事。”
“我会像死去的陈迟那样,照顾小藻。”
“小藻已经守寡,我不能再让他守活寡。”
司瀛瞳孔放大,齐煜明眉峰紧皱,薄寒一脸荒唐,封家兄弟俩面色扭曲。
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棱角分明的面庞紧紧绷着,霍斯言似乎处在自省的极度愧疚之中。薄唇压成一条线,眼底埋藏复杂的情绪。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份申请书,变更姓名的申请书。
“我已经提交了改名申请书,也联系了最专业的整形团队。我会整成陈迟的模样,之后小藻眼睛治好也没关系,他看到的依然是陈迟。”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陈迟。”

第69章 闹鬼合租房里的眼疾美人(二十二)
齐煜明手中的水杯抖了抖,里面的水朝外溢出,打湿了裤子。
他们大吃一惊,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太炸裂了。
他们本来想说“你开玩笑的吧”“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可看霍斯言认真严肃的表情,不太像开玩笑。
于是他们沉默得更久。
“不是,舅舅你……”司瀛晕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陈迟的资料被加密过,以司瀛的权限,没办法知晓陈迟住址。
他联系不上虞藻,又担心虞藻被别的男人哄骗,于是找来霍斯言,希望霍斯言能帮帮他。
再狠狠戳穿这群不要脸的男人的恶行。
可现在什么情况?
虞藻要成他舅妈了?
薄寒心情复杂。
他所在的企业,与霍斯言属竞争对手,他是公司空降上任的新人总裁,本意想借脸生的便利,去霍氏集团打听一些情报,便于争取接下来的项目。
谁知霍氏集团总裁霍斯言,竟然是个疯子。
和这样的疯子做竞争对手,还真是……
薄寒整理了一下心情。
“霍总,你先冷静一下。”他缓缓开口,“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你的打算未免太过冲动。现在我们大家都先冷静一下好吗?”
霍斯言道:“我很冷静。”
这是他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他甘愿成为替身。
而他是个完美主义,做事尽善尽美。
既然决定要做替身,那么他也要做最完美、最贴合原身的替身。
司瀛呆呆道:“我也觉得,舅舅,你冷静一点……你想弥补小藻,不一定要自己来,我也可以。”
“我来当替身也是一样的……”
话未说完,同时收获多道眼刀子。
仿佛在责怪他添乱。
替身已经够多,还缺司瀛一个吗?
他们可不想替身团队越做越大,来了一个又一个。
霍斯言:“我来,还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
“森和小区比较特殊,小藻最好还是换个房子居住。他身子弱,不太适合住这栋楼,容易被脏东西缠上。”
齐煜明:“闹鬼的传闻是真的?我想起一件事。有一次,我看到小藻好像被人抱起来,但沙发周围只有他一个人。”
当日,封景和封洋也看到了。
他们默不作声。
“也许,小藻已经被脏东西缠上。”霍斯言说,“关于森和小区的具体事项,我知道的不多,这是我爷爷管理公司时买下的地皮。我想过询问具体,但我父亲包括我爷爷奶奶他们,对此讳莫如深。”
“为了小藻的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尽早让他搬离这里。”他看了司瀛一眼,司瀛拿出一份文件,“这是一栋独墅,我随时可以过户到小藻名下。院子不大不小,正好可以养狗,小藻应该会喜欢。”
薄寒:“我倒是想让他搬家。但他嗅觉敏锐,胆子又小,贸然换新环境,肯定会不安。”
加上目前这个房子里,有倒霉亡夫的气味……换了新房子,没了这股熟悉的味道,虞藻肯定没有安全感。
而亡夫已经故去,他们也没办法制造同样的气味安抚虞藻。
洗衣液只能用来应急,若真是贴身靠近,虞藻还是能嗅出细微差别。
偶尔骗一骗,他会相信,时间久了,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霍斯言深思后,别无他法般无奈道:“等会我去试着说服他一下,但不敢保证。”
“陈迟的衣服还有吗?给我一件。”
所有人:“……”
霍斯言用一副正直、好像全身心为虞藻着想的样子。
其实谁看不出来?他最大的目的是与虞藻一起睡午觉,谋取一点福利。
还真是……
他们又不好说什么。
霍斯言有多疯,他们看在眼里,现在霍斯言暂时被稳住,短时间内不会再闹出整容改名的幺蛾子。
要真把他逼急了,他马上改头换面成为另一个人,成为近乎100%相似的替代品,那他们真没什么优势了。
他们也相信,霍斯言有办法将一切处理得周全。
还是先这样吧。
保持现状,他们还有机会。
另一边,虞藻安然入睡。他刚睡下时,谢珩想办法进入他的梦境。
不过是比较浅层的梦境。
虞藻睡眠质量一直不错,浅层梦境中的他,躺在一张铺了绒毯的贵妃榻上。
他的身子侧躺蜷缩,双手规规矩矩地合起、压在面颊下方,粉白腮肉被挤出柔软的一团,唇肉微微嘟起。
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扇动,不知道梦到什么,偶尔还会抿抿唇。
面颊两处的小梨涡若隐若现,连睡觉都是幸福甜美的。
眼前的画面如此美好,谢珩不忍将虞藻吵醒。
但他还是轻手轻脚靠近,在贵妃椅边上弯下腰。
手掌刚刚打上虞藻的肩膀,准备推一推虞藻、将虞藻推醒。
被扰清梦的虞藻眉心微蹙,毫不犹豫抬手。
清脆一声,谢珩脸上多了一个浅浅的巴掌印。
谢珩:“……”
陈迟忙道:“小藻只是比较喜欢睡觉,他起床气犯了,不过他打人不痛……”
“你给我闭嘴。”谢珩冷飕飕地警告。
陈迟立刻噤声。没几秒,他解释:“小藻打人真的不痛……”
谢珩当然知道。
那软绵绵的一耳光,抽过来时跟抚摸撒娇似的。
像一只毛发蓬松的、软绵绵的小猫,连指甲都没伸出来,光用柔软的粉色肉垫挠人。
哪来什么疼?爽都来不及。
谢珩垂眸看向虞藻,虞藻打完人,绷住小脸翻了个身,把屁股对着他。
他脸上仍有温温热热的触感。
对寻常人而言,这个感官是温热的,甚至没有多少感觉。
但对谢珩来说,很烫。
谢珩的体温冰凉、犹如寒铁,他刚成年那会儿,因为一场大火身亡,死后又被禁锢在这里。
他想过挣扎逃离,终究是无用功。
谢珩自认看淡一切、也目空一切,然而现在脸上烈火灼烧般的触感,都在提醒他,他仍能被影响。
他半跪在贵妃榻身边,动作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轻柔。
低头,静静凝视虞藻的睡颜。
随后伸出手,轻轻捏了捏虞藻的脸肉。虞藻眉心抖动,含糊不清溢出几道鼻音。
察觉到有人动手动脚,他皱了皱鼻尖,迷迷蒙蒙道:“干什么呀?”
谢珩让陈迟说话。
熟悉的人和虞藻说话,也许虞藻能听进去。
把陈迟放出来后,陈迟的大掌包住小巧白皙的手,小心翼翼地掂了掂分量。
他心疼道:“小藻,最近是不是没有吃好睡好?都瘦了……”
看着睡得跟小猪一样的虞藻,脸色红润、气色被养得很好。
谢珩:“……”
谢珩不想听陈迟和虞藻腻歪,让陈迟滚,马上取而代之。
他捏住虞藻的手,心情好了不少,指腹并起搓揉细细白白的手指,心里泛起嘀咕。
手指看起来这么细,摸起来怎么跟没有骨头似的?软绵绵的。
好像真的瘦了。
这群男人不给虞藻饭吃吗?但也不对,每顿饭,都是由他人一口口喂的……该吃的都吃了。
体重就是不见长。
谢珩不敢吵虞藻睡觉,也不知道怎么喊虞藻起床,他有点儿期待又忐忑地捏着虞藻的手指。
把脸伸过来一点儿,方便等会挨巴掌。
但谢珩意外将虞藻捏得很舒服,手指传来酥酥麻麻的电流感,虞藻本就睡得迷糊,当下更是飘忽忽的。
还小声呜叫了一瞬。
这一声把谢珩弄得一愣,旋即耳根涨红。
他紧紧盯着虞藻的脸,要不是确定虞藻还没睡醒,他都要以为虞藻是故意的。
故意使坏,故意撩拨。
故意长得这么漂亮。
“醒了吗?”
谢珩小声地问了句,换来一道含糊轻哼。这应该醒了,他继续往下说,“马上离开这里,森和小区真的有鬼。还有,离封景兄弟俩远一点,他们是通缉犯。”
谢珩原本想说陈迟已经死了,但望见虞藻单纯天真的小脸,实在不忍心。
其实这群男人说得有道理。
虞藻跟着陈迟,从农村来到大城市,陈迟是他唯一的依靠,也代表老家的根。
如果让他知道陈迟故去,胆小的他肯定会每天以泪洗面,本就不好的眼睛,更是要哭坏了。
严重点,不会还要殉情吧?
谢珩想得有点多。包括那群男人的幻想,也远远偏离实际。
他们不知道,虞藻最怕疼,这种发展是完全不可能的。
谢珩选择性忽略了陈迟的事,还是不让虞藻发现,他已经成为小寡夫吧。
虞藻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小脸仍旧懵懵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半晌,才呆头呆脑地来了一句:“为什么要搬走呀?”
敢情他说半天,虞藻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不过谢珩也没办法对虞藻大声责怪,因为现在的虞藻太可爱了。
谢珩捏捏虞藻的脸肉,雪白腮帮子睡得粉扑扑,像可口雪媚娘顶端的淡粉奶油。
“因为这里闹鬼。”他轻声说,生怕吓着胆小的虞藻。
虞藻好像也没听明白,他不说话,要躺回去睡觉。
身体软得跟没有骨头似的,歪歪斜斜朝后倒。一条手臂搂在后腰,将他捞了起来。
虞藻顺势攀在谢珩的身上,宛若缠住潜艇的海藻。
手臂紧紧搂住谢珩的脖子,扭着腰肢、不安分地蹭了蹭,还溢出几道无意义的鼻音,哼哼直叫。
睡觉时的虞藻向来粘人,谢珩旁观过多次,他是知晓的。
但这是第一次,亲身体会。
馥雅浓郁的馨香,如一张大网将他笼罩包围。
明明是柔软的香,却拥有强势霸道、不容拒绝的力道,一点点收紧、再收紧,把谢珩牢牢圈在原地。
“你还没说呢,为什么要搬走。”虞藻的眼睛紧闭,只有嘴巴在动,不知道是不是在说梦话。
“因为这里有鬼。”
“哦哦。”
毫不在意的模样,明显没听进去。
谢珩算是明白了,虞藻压根没睡醒,也根本不在乎他说了什么。
现在的虞藻,只想睡觉。
谢珩无奈极了,他搂着虞藻的腰,让虞藻坐靠在自己身上,他则坐在贵妃榻一尾。
“你知道森和小区的闹鬼传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虞藻:“不知道。”
“不知道你也敢租。”谢珩说。因为虞藻以为传闻是假的。
虞藻和陈迟一开始有所忌惮,但试住过一段时间后,风平浪静,房子没有异常。
包括后续正常居住,除了他偶尔觉得有点怪异,房子没有闹出特别大的怪事。
他自然而然认为这是不实传闻。
虞藻不知道听见没,谢珩捏了捏虞藻的腰,惹来虞藻的不满。
肩头被咬了一口,化开湿漉漉的水痕。
不过虞藻轻轻咬一口,又没了动静。
齿关保持含着肩头的动作,将那块衣料浸得湿濡,唾液渗透进去、贴在皮肉,扩散开阵阵绵绵软香。
谢珩想把虞藻弄醒,却又舍不得用蛮力。
要不说点虞藻可能会感兴趣的?
谢珩沉思过后,缓缓开口。
“霍氏集团并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出名,规模也不像现在这么大。他们真正发家、走上国际轨道,成为京州数一数二的大企业,是买下这块地皮开始。”
虞藻已读乱回:“他们运气这么好?”
不过也算勉强能对上。谢珩嗤笑一声:“那你怎么不想想,他们运气为什么这么好?”
“森和小区确实一直有闹鬼的传闻,因为森和小区地底下,是一块坟场,一场大火,困住无数魂灵,心有怨念的、懵懵懂懂徘徊的……他们本来可以投胎,可当小区建成之后,他们再也没办法离开。”
一块无人问津的、人人都觉得晦气的地皮,却成为集团财运的转折点。
谢珩的语气淡淡,“生前住在这里,死后肉身埋在地底下,灵魂永远束缚在此地。”
永世不得超生。
听到恐怖的故事,虞藻终于散了点困意,睫毛高高抬起,眼睛雾蒙蒙的。
几分困意几分惊惧,还带着点刚睡醒的茫然稚态。
虞藻不着痕迹地往谢珩怀里挤了挤:“这么吓人呀?”
他几乎挨着谢珩,柔软腮帮挤着冰冷的脖颈,怕冷,更胆小,犹犹豫豫片刻,还是将小脸埋进去了。
说话时的吐息温温热热,落在谢珩的脖颈间。
活人的温度对死人而言,很烫,他却不舍得离开。
这种触感类似被刚出锅的油点烫到,是痛的。
可这个痛甜蜜而又美妙,让谢珩不断回味咀嚼其中滋味。
大掌分别扶在后背、后腰处,谢珩轻轻捏了捏虞藻的腰,把虞藻往怀里压了压。
冰冷的灵魂因怀中躯体缓缓发热,嘴上却还在装腔作势,冷酷道:“别撒娇。”
虞藻纳闷抬睫,想动动不了,他被紧紧箍在怀里。
哪里像对他不耐的样子?看着分明很喜欢。
而且他没有撒娇。谢珩不让他撒娇,他非要。
他凑到谢珩耳边轻哼两声,故意和谢珩对着干。
到了现在,虞藻也差不多清醒了。
虞藻的眼皮子睁开,大脑还没完全打开。他怔了十数秒,才慢一拍地惊诧道:“霍氏集团在小区里养小鬼吗?”
“哈。”谢珩嘲弄地扯扯唇角,“养小鬼的那些人,一般自己供奉贡品,割自己的血喂养,驱使小鬼做一些特别的事。”
“但几十年前,霍氏集团的领导人,买下这块地后,他们请大师设计了一个阵法,将因火灾身亡的所有灵魂禁锢在这片土地上,通过某种特殊的仪式,将它们炼成厉鬼。”
“他们低价吸引他人购入房子、租房,再让这群厉鬼从活生生的人身上吸食运势,因为阵法的缘故,所有人的好运都会转移到霍氏集团。别人开始倒霉,霍氏集团开始走大运,财运亨通,事业辉煌。可惜了无辜的消费者,他们日渐倒霉、落魄。”
“一些身弱的人更惨,可能会直接成为恶鬼的食物。”
虞藻缓缓睁大眼:“这、这么可怕?”
他紧紧搂住谢珩的脖子,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随后,又小心翼翼地翘起睫毛,虽然眼睛瞧不见,但警惕又戒备的目光,还是能让谢珩感觉到。
“怕什么?”谢珩问,“怕我是恶鬼,怕我把你吃掉?”
虞藻老实点头,一点儿都没想着隐瞒:“怕。你不会把我吃掉吧?”
“那说不准。”谢珩故意压低声线,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凶,见虞藻跟炸毛似的被吓到,他又赶忙伸手安抚。
“我吃你做什么,身上没几两肉。”谢珩道,“真要吃,也得把你养肥点再吃。”
虞藻隐约意识到,他似乎被戏耍。
小脸缓缓紧绷,已然是生气的表现。
虞藻推了推谢珩,但没推动。
“别动。标记有点淡了,我再覆盖一下。”谢珩低哑着嗓子说。
“标记?”虞藻困惑,“什么标记?”
谢珩说:“能让你不被祂找到。”
虞藻更困惑了。
谢珩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他好奇又不好意思追问,在原地干着急半晌,终究忍不住。
小手扒拉着谢珩的衣摆,脑袋往前伸了伸:“他是谁呀?”
“憋不住了?”谢珩就知道虞藻要问,只是一开始不好意思问而已。
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让虞藻搬离这里,必须让虞藻知道一些真相。
但谢珩又很纠结,他怕说多了,会不会把虞藻的胆子吓破,之后觉都睡不好。
谢珩省去一些比较可怖的内容,挑重点:“这里有一个恶鬼。近几年新出现的,没人知道祂什么来头,更不知道他什么名字。不过祂手段狠辣残忍,能够驱使恶鬼……”
“森和小区最恶毒的恶鬼,都在祂手下。祂是森和小区最危险的存在,也是最不该招惹的存在。”
谢珩给虞藻打上标记,害怕虞藻被祂盯上。
这块底盘属于谢珩,祂也懒得和他争地盘。
又听说,祂的能量强大,早就可以夺舍躯体、完成重生,但他一直没有挑到合适的。
虞藻长得漂亮、皮肤白净水灵,往那儿一放跟建模出来的美少年似的。
谢珩怕虞藻被盯上。
眼睛缓缓睁大,因无神,显得格外可怜无助。
虞藻连忙抓住谢珩的袖子,小声嘀咕道:“那,那你给我打上标记没呀?打上就不会被找到了,对吗?”
不跟虞藻说,虞藻不当一回事。
跟虞藻说了,又被吓得六神无主。
谢珩心头发软,他没有告诉虞藻实话,他的标记最多只能起到遮盖作用,不能完全屏蔽。
但为了让虞藻安心,他还是哄道:“对,打上标记就没事了。”
虞藻拍拍小胸脯,点了点下巴:“那就好。”
脑袋一歪,继续趴在谢珩肩头。
又开始犯困了。
谢珩:“……”
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虞藻到底有没有把话听进去?让虞藻搬家,虞藻听见没?
谢珩怎么觉得,虞藻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谢珩苦口婆心半天,嘴皮子都磨破了,怕就怕,虞藻一觉睡醒,把一切忘了个精光。
那些有关森和小区的内容,虞藻说不定还以为只是自己做了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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