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被迫万人迷by星期十
星期十  发于:2024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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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门锁内插入一根铁丝,捣鼓两下,门就开了。
薄寒悄悄潜入房间。
虞藻果然在睡觉。
他很听陈迟的话,陈迟让他穿浴袍睡觉,他就穿浴袍。
薄寒的眼神微暗,本来是来干正事、在陈迟口袋里放窃听器,盗取商业机密的他,骤然燃起一股妒火。
虞藻不是坏心眼很多吗?为什么这么听话,让穿浴袍就穿浴袍?
为什么这么听陈迟的话?陈迟配吗?
薄寒没由头感到烦躁。
正事忘了做,他来到床沿,本想偷偷摸下虞藻的小脸、给个惩罚。
却意外看到一张红得怪异的漂亮脸蛋。
床头灯光打开,薄寒能清晰看到虞藻微微蹙起的眉尖,似乎有些痛苦与难受,睫毛根部被濡湿,长而卷翘的黑睫簌簌颤抖。
看起来好可怜。
浴袍下摆伸出一双雪白的腿,丰腴而富有肉感的腿紧紧并拢、夹在一起。
像冻着了似的,还上下蹭了蹭。
薄寒看呆了眼。
一个漂亮的小男生,睡得一无所知。
却在他面前磨腿。
薄寒磨了磨牙,什么意思?
到底睡着没有?
睡着还磨腿?这是正经小男孩吗?
大脑变得极其活跃,薄寒耳根却赤红一片,他紧紧盯着虞藻的漂亮脸蛋,与小幅度磨蹭的腿,一双眼睛根本不够看。
薄寒看着虞藻的小脸愈发绯红,光洁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热汗,看起来实在糟糕。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好像什么都做了。
清丽漂亮的脸蛋泛着病态的潮红,似乎正在忍受难以言说的欺负。
可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哪来的别人?
理智告诉薄寒,他该快速将窃听器放在陈迟口袋里,然后离开。
而不是像无耻的变态一样,在床沿看着别人的小妻子睡觉磨腿。
雪白后颈沁出一层热汗,皮肤变得薄红,可能是因为体温升高,那股若有若无的甜香变得十分浓郁。
十分让人着迷。
“呜……”虞藻抿住唇,发出有点痛苦的哭叫。眼尾洇出泪水,“不要……”
做噩梦了吗?
薄寒喉结滚动,有些恍惚。
好可怜,好可爱。
无助的小男生正在经受噩梦折磨,摇头晃脑地别着脑袋,平坦的胸脯随着呼吸起起伏伏,一双长腿白得晃眼。
只是一个人睡觉,就吓成这样吗?
薄寒手指轻轻捏住被子边缘。
他只是觉得虞藻一个人睡觉、做了噩梦太可怜,所以想进被窝陪陪虞藻。
并不是因为别的。
他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做不出占别人妻子的便宜。
更不会趁人之危。
薄寒自言自语般:“我只是抱抱,什么都不做。”
说着,就要掀开被子,将自己与虞藻一起裹进去。
被子掀开一点儿,又马上落下。
薄寒呼吸急促。
太香了……
被子掀开的那一刹,浓烈的香溢出。
薄寒的心脏怦怦直跳,剧烈到他浑身肌肉发紧。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与期待过。
冷静,冷静。薄寒告诉自己,他只是抱抱,什么都不做。
他只是帮陈迟抚慰一下做噩梦的小妻子而已。
他乐于助人,并没有别的想法。
如果陈迟知道,陈迟肯定也会很感谢他的帮忙,如果不是他,可怜的小妻子要一个人度过做噩梦的夜晚。
不过还是别让陈迟知道这件事吧。
薄寒鼓起勇气,准备再一起掀开被子,将他与虞藻同时裹紧被窝。
莫大的欢喜潮涌而来,几乎要将他的情绪掀翻。
被子刚刚掀起,薄寒正要爬上床,床中央的小男生忽的抖了抖睫毛。
随后在一片寂静中,慢吞吞地睁开眼睛。
薄寒浑身僵硬,保持爬床到一半的动作。
像被雷劈中。
一动也不敢动。
虞藻面庞仍存在着许些的惧色。
他现在还有点儿害怕。
不过也因为是梦的缘故,醒来后记不清内容,只记得恐惧感。
有点想上厕所。
虞藻正要下床,敏锐察觉到房间还有别人。
陈迟回来了吗?
他“看”向男人所在的位置,毫不犹豫上前,钻进对方的怀抱。
声线带着刚醒来的软糯与鼻音:“老公,抱抱。”
虞藻吸了吸鼻子,小脸埋进男人胸膛,毛茸茸的脑袋撒娇般蹭蹭,“老公,我想上厕所。”
“你抱我去上厕所好不好呀?”仰起粉扑扑的小脸,亲了亲男人的面颊,“像以前那样。”

这盏小灯几乎不会关掉。
虞藻虽然看不见,但能隐约看到许些光亮,他胆子又小,害怕全黑的环境。
有这盏小灯在,他多少能“看”见一点东西,也算变相的心灵慰藉。
也正是这盏昏黄的小夜灯,让薄寒看清虞藻的睡颜。
虞藻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他似乎睡迷糊了,又因做噩梦、眼尾洇着一点泪痕。
行为举止也十分粘人,手臂紧紧搂住薄寒的腰身,面颊无意识地蹭着薄寒的胸口。
侧脸挨在胸膛,柔软的颊肉挤出一团粉扑扑的痕迹。
薄寒的心跳加快。
他头一回产生如此不知所措的焦灼感。
他该怎么办?该拒绝吗?
看着乖巧挨着他的漂亮小男生,他实在无法拒绝,更说不出拒绝的言语。
虞藻一个人睡觉,还做了噩梦,已经很可怜了。
既然决定要陪陪他、度过寂寞的夜晚。
那么不如好人做到底,顺便帮虞藻上厕所。
只是顺便而已。
薄寒挣扎三五秒,毫不犹豫地抱起虞藻。
长臂穿过膝弯,另一只手臂拦在后背,他轻松将虞藻打横抱起。
低头看了一眼,虞藻还睡得迷糊。
小巧白皙的手轻轻搭在肩头,侧贴靠立的面庞恬静粉红,嘴角带着点晶亮痕迹。
怎么睡觉还流口水。
进入卫生间,薄寒转为将虞藻从后抱起,一双大掌扣着膝弯。
虞藻对这个动作与姿势并不陌生,眼睛尚且紧阖,双手却向下摩挲,慢吞吞地脱下短裤。
雪白的、带着点柔软的蕾丝布料卡在膝弯,再难下行。被富有力量感的大掌衬得,莫名多出几分旖旎氛围。
为什么这么熟练?
薄寒心烦意乱。
从前陈迟也都这么帮虞藻上厕所吗?
也是。虞藻这么娇气,大半夜上厕所醒来,必然也要人陪着一起,走路也要抱。
像现在这样,给小孩子把尿一样。
但薄寒毕竟还是有些不熟练,他的抱法出了点问题。
淅淅沥沥的水声过后,他的手背不小心染上一点晶亮痕迹。
薄寒垂眼看着那块水痕,眼色幽暗。
下一秒,却被虞藻嫌弃地推开。
虞藻不要薄寒抱了:“你身上好臭。”
薄寒觉得好笑。
他都被袅身上了,也没嫌弃虞藻,虞藻却反过来嫌弃他身上臭。
他来时明明洗过澡。
虞藻闭着眼睛,因为困意浓重,走路还有点摇摆。
他在原地稍微打了个转,洗完手,脑袋才稍微清醒一点儿。
灯光下,他的皮肤泛着细腻微光,能轻松叫人脸红心跳、进入暧昧的心潮。
然而他的言语却当头泼来一捧冷水:“快点洗澡,不然你别想上床睡觉。”
“去和耶耶睡。”
其实薄寒身上不臭。
只是薄寒用的沐浴露比较辛辣,味道极度强势霸道,不难闻,但虞藻闻了不舒服。
他不喜欢这个味道。
虞藻不喜欢的味道,就是臭的。
至于耶耶。
狗随主人,虞藻嗜睡,耶耶也是。加上耶耶还是小狗,年纪小更加贪睡。
耶耶的狗窝周围堆满虞藻的旧衣布料,阳台还晒着虞藻的衣服,耶耶嗅着小妈妈的香味入睡,这会儿狗脸满是笑意,做着香香甜甜的美梦。
他本来想和小妈妈一起睡,但小妈妈怕热,他很自觉地跑到狗窝里。
虽然他想和小妈妈睡,但他绝对不能热着小妈妈。
薄寒面色微变。
让他和那只狗睡?睡狗窝?
这小人妻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完全不把他当人看。
薄寒自认不会惯着小人妻的坏脾气。
他压低声音,刻意模仿陈迟的声线:“好,我马上洗澡。小藻,我先扶你去床上睡觉,别摔着了。”
“我等会肯定把我身上的臭味洗干净,不会熏着你。”
虞藻还没睡醒,头脑没那么清楚,并未察觉到端倪。
他别过头拒绝:“不要,我自己回去。你还没洗手,好脏。”
先是臭,又是脏。
薄寒被里里外外嫌弃了个遍。
他不舍地将手洗干净,护着虞藻回到床上,仔仔细细地洗了三遍澡,生怕自己身上有味道。
确定身上都是和虞藻一样的沐浴露香,才打开衣柜,挑选等会要穿的睡衣。
穿哪件比较好呢?
立在衣柜前的身姿挺拔优越,薄寒蓦地回头看了一眼。
漂亮的小人妻困得不行,似乎又睡着了,粉白颊肉压在枕头一侧,双腿微微蜷起。
却很乖地让出一个床位,似乎在等他进被窝一起入睡。
薄寒明显感觉到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虞藻脾气虽然娇气、也不太安分。
但真的很乖。
不过不安分也不是缺点。
要是安分,之后也轮不到他了。
万一虞藻要为陈迟守身如玉,那薄寒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况且陈迟凭什么让虞藻一心一意?
虞藻这么漂亮,多几个男人又怎么样。
薄寒的眉目缓和,侧首看着虞藻的睡颜,胸腔涌起一股幸福感。
他们好像幸福的一家三口。
一对恩爱的夫夫,还养了一只狗。
薄寒气闲神定地站在衣柜前,以男主人的姿态,挑选今夜的睡衣。
衣柜里大部分都是虞藻的衣服,他体型娇小、衣服款式各式各样。
专门挂睡衣的区域,却是清一色的吊带裙。
薄寒微微皱眉。
陈迟怎么这么色?是不是故意给虞藻穿这些清凉的睡裙。
这么点儿布料,随便伸手都能摸进去。
太变态了。
衣柜角落的睡衣,挤着三套明显大一号的睡衣。
款式老旧古板,估计是哪个地摊上淘来的便宜货,和虞藻的衣服明显不是一个档次,面料也次了不少。
虽然陈迟没什么钱,但钱都花在了正确用途。
虞藻的衣服漂漂亮亮,都是高档货,他自己省吃俭用,穿的衣服都是打折款。
不错。虽然陈迟没什么用,但还是疼老婆的。
疼老婆就是最大的优点。
陈迟的确是个很节俭的人。他的睡衣只有三套,有两套还是最近刚买的,和虞藻是情侣款。
他正正经经的睡衣都是平时不穿的短袖,要不是为了和虞藻穿情侣款,他连专门的睡衣都不买,挑平时不穿的背心就好。
陈迟活得糙,养虞藻却养得精细。
那套情侣款的睡衣还没来得及穿,被薄寒抢先了机会。
薄寒换上陈迟买的睡衣,照了照旁边的镜子,俨然是一副男主人姿态。
真不错。
睡衣大小和他正合适,好像为他量身定做。
薄寒取来配套的情侣款睡衣,骨骼分明的手指挑着细细的吊带。
面上一阵发热。
他匆匆将睡衣放了回去,算了,下次吧。
下次再帮虞藻换。现在的他,得先陪小妻子睡觉,不能让小妻子一个人做噩梦。
薄寒刚坐在床沿,虞藻似有所感往,柔软的身躯主动朝他挨了过来。
他长臂一伸,将虞藻搂在怀里。
半梦半醒中,虞藻捏了捏薄寒的手臂肌肉,眉尖微蹙。
“你的肌肉怎么变小了?”
薄寒:“…………”
他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这种比较让他十分惊慌,更多的还是焦虑。
陈迟打工得早,做得多数是力气活,皮糙肉厚的,身上腱子肉都是实打实的。
薄寒虽然也有健身锻炼,身材比例优越,但毕竟养尊处优,肌肉自然比不过陈迟那般夸张健硕。
明天就加强健身强度,安排上顶级的私教课。
善妒的男人绝对不能让自己在某方面处于劣势。
薄寒压着嗓子,模仿陈迟粗哑的声音问:“不喜欢这样子吗?”
虞藻摇摇头:“没有啦,小小的也不错。”
薄寒沉默了。
小人妻明显在安慰他,可能也是真的不喜欢那般夸张的腱子肉,但……
他一点儿都感觉不到被安慰的效果。
反而怪怪的。
健身训练强度再拉大一点吧,把肌肉练得夸张一点。
其实虞藻说的是实话。
他觉得现在挺不错。从前,陈迟满身腱子肉,硬邦邦的触感实在夸张,每次陈迟抱着他时,他都觉得硌得慌,而且那粗胳膊粗腿的,好像可以轻松把他拎起来抱。
虞藻有点困,但神志依然迷迷糊糊的,说了两句话之后,小脑瓜变得有几分活跃。
眼睛依然紧闭,他忽的眉尖皱起,小巧的鼻翼翕动,像小猫儿似的嗅了嗅。
“什么味道?”他语气陡然严肃,“你身上的味道,好奇怪。”
“和以前不一样。”
薄寒浑身绷紧。
他穿陈迟的睡衣,很重要的一点原因是,他知道虞藻嗅觉敏锐,因为瞧不见,别的感官格外敏锐。
他想通过穿陈迟的睡衣,变成虞藻的老公。
可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虞藻凶巴巴地问,“怎么有股辣辣的味道?你是不是背着我乱搞,身上都染上别人的香水味了”
薄寒松了口气。
他赶忙安抚:“没有,这是新的洗衣液的味道,你忘了?我们刚换洗衣液。”
虞藻:“是吗?”
他不清楚。
他从不做家务活,洗衣服这件事不由他负责,自然不知晓有没有换洗衣液。
薄寒哄着:“当然是真的。不喜欢新洗衣液的味道吗?那下次我换回来,不用这个洗衣液。”
虞藻点点头,小身板乖巧地窝进薄寒的怀里,全身心依赖的模样。
薄寒正要好好享受与小妻子的温存时刻,怀中的虞藻再度皱眉:“老公。”
薄寒:“嗯?”
“你的声音怎么……”虞藻不知道怎么形容,眉眼间满是犹豫,“怎么和以前不一样?”
薄寒的心脏揪紧。
刚刚一着急,忘了压低嗓音。
陈迟的嗓音偏粗,听起来有一种木讷老实的质朴感,而薄寒的声线偏向低沉沉稳。
完全是两个风格。
薄寒捏了把冷汗,哪怕潜入竞争对手公司当商业间谍,他都没这么紧张过。
喉结滑动一瞬,他的神色紧绷,正踌躇该如何应对,怀中的虞藻软绵绵地打了个哈欠。
“你是不是感冒啦?”薄寒怔了怔。
随后马上顺着话往下:“嗯,可能被风吹着了。”
虞藻“嗯”了一声,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随着唇缝张开,绵密柔软的香从中溢出,香得薄寒都懵了。
袖子被扯了扯,虞藻半撒娇半哼唧地说:“老公,给我讲故事,我要睡觉了。”
讲故事?
薄寒头脑风暴中,看来这是他们的睡前小情趣。
按陈迟那木讷老实的性子,估计讲不出什么有意思的故事,所以房间里应当有故事书?
有香香软软又粘人的虞藻在怀,陈迟肯定不舍得离开,所以故事书一定就在附近。
薄寒想了想,长臂一伸打开床头柜,果不其然,里面塞满各式各样的故事书。
他精心挑了一本故事书,翻开纸张,迅速进入状态,温声细语道。
“好哦小藻,今天讲童话故事。”
耳边是轻柔的哄睡嗓音。
虞藻本来就困,他很快昏昏沉沉地入睡,小脸趴在男人胸口,一只手揪着被子一角。
薄寒稍微动了动,虞藻也跟着动。
“小藻?”薄寒轻轻喊了一声,虞藻含糊不清地“唔”了一声。
随后仰起头,在几乎睡去的情况下,亲了亲薄寒的下巴。
晚安吻。
薄寒的心口一热。
好幸福……
他的小妻子好爱他,在差不多睡着、意识不清的情况下,都记得给他晚安吻。
床头柜的暖灯照耀下,虞藻的睫毛长而卷翘,因为紧闭着眼睛,上挑的眼尾自然下落,透出几分乖巧的温然。
薄寒轻轻将虞藻放在床上。
正要钻进被窝、和他的小妻子一起睡觉,门口隐约传来脚步声。
以及开门的声响。
薄寒面色大变。
他穿着房间男主人的睡衣,抱着男主人的小妻子,想象他就是房间的男主人。
但现在,真正的男主人要回来了。
薄寒不愧有着极强的心理素质,即使在这样紧迫的环境下,大脑仍旧能保持清醒。
他迅速扫了一眼房间,能躲的地方并不多,他甚至连狗窝都考虑到了。
可惜狗窝太小,而且耶耶叫起来容易引来注意,狗窝被他否决掉了。
门口传来门把手扣动的轻微声响。
留给薄寒的时间不多,下床前,薄寒亲了亲虞藻的额头,回了个晚安吻、给虞藻掖好被子。
随后飞速钻入床底,像没有来过那般。
门被打开。
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在门口踌躇片刻。
确定房间只有虞藻一个人,他才放开胆子进入房间,又给门上了锁。
他的脚步声很轻,像生怕惊扰到小妻子睡觉,又像做贼心虚。
全程猫着步子来到床沿,床头暖灯照亮他的面庞。
齐煜明痴迷着一张脸,目不转睛地盯住虞藻的睡颜。
好乖,好乖。
好像他的小妻子。
齐煜明谨慎地看了一眼阳台位置,耶耶在狗窝睡得像猪。
不枉他傍晚遛狗遛得那么猛。
这年纪的小狗有使不完的牛劲儿,他也抱有不怀好意的心思,他全程加大遛狗力度,把耶耶累得半死,过强的运动量让耶耶连狗叫都没有力气,回到家倒头就睡。
更没精力粘着虞藻。
这不,齐煜明的机会来了。
齐煜明近乎贪婪地盯着虞藻的睡颜,忍不住拿手机拍了两张照片。
但他不敢设置成屏保。
他谨记他的身份。
不能逾矩的身份。
见不得光的小三,暗处的情夫。
齐煜明又是黯然。
他低头摸了摸虞藻的面庞,看着床头柜上,虞藻和陈迟的合照,妒火熊熊燃烧。
这黑皮土狗能不能滚一边儿去?那只黑手搭在虞藻的肩膀,他都怕把虞藻的嫩肩膀染黑。
齐煜明满是恶意地攻击陈迟。
大掌却得寸进尺地,摸着虞藻的小脸蛋。
细腻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心口化开绵绵温热的暖流。
真可爱。
能给你当小三,我这辈子都值了。
齐煜明骄傲地想。
等他死后,他要将这一段光荣的经历刻在墓志铭上。
齐煜明一激动,手下没了轻重。
虞藻感到有人在捏他的脸肉,他没有多想,以为是陈迟又在和他进行一些睡前小动作。
他迷迷糊糊地出声:“老公,你不是说要帮我换睡衣吗?”
他还记得这件事。
陈迟今夜要加班,不能帮他洗澡,于是让他不要穿睡衣,等陈迟回来亲手帮他穿。
这声“老公”软绵绵的。
齐煜明脊背酥麻,心潮澎湃得差点晕过去。
他死死地掐了掐手臂,用疼痛保持理智,压低声线、模仿陈迟的嗓音:“我……我现在去拿。”
齐煜明问,“小藻,你想穿什么样的睡衣?”
“都可以呀。”虞藻对这个无所谓,他道,“平时都是你挑的。”
齐煜明酸溜溜地想,在他面前那么凶,把他当奴隶使用,却在陈迟面前那么乖。
凭什么?
就因为陈迟是大房,他是小妾吗?
不过也没关系,等会他也能体会到大房的滋味。齐煜明代入男主人的身份,温柔道:“好哦小藻,老公去给你拿睡衣,你等等老公。”
齐煜明揉了揉虞藻的脸肉,激动地打开衣柜。
迎面而来的香气让他眩晕。
衣柜里基本都是虞藻的衣服,陈迟的衣服挤在边边角落,睡衣只有两件。
他选择了最边上的一件,也是陈迟还没来得及穿的、与虞藻是情侣款的那件。
这是一件深色系的睡衣情侣款套装,齐煜明将目光挪至虞藻的衣服区域,香喷喷的味道,让他的呼吸加快。
拿起一件黑色蕾丝吊带,他的手都在抖。
鼻腔开始发热。
齐煜明一边大骂陈迟是畜生,居然给虞藻买这么暴露的睡衣,另一边又十分期待,虞藻皮肤白、穿上去一定很漂亮……
这是齐煜明第一次伺候别人换衣服。
他的动作笨拙又生疏,幸好虞藻乖巧,让抬手抬手、让低头低头。
换衣的过程极其顺利。
丝绸质地的细吊带裹着纤瘦的身躯,一根细带子斜斜挂在手臂,肩头圆润饱满、透着淡淡的粉红。
齐煜明刚要说点什么,嘴巴被捂住。
虞藻蹙起眉尖,有点不开心:“不要吵,也不要摸我了。我要睡觉。”
今天的陈迟小动作格外多。他怕陈迟不老实,仰起头亲了亲对方的脸,又伸手拍了拍。
“睡觉。”
面颊的触感湿润柔软。
齐煜明的魂儿都要飘起来了。
床头柜上摆着一本没有合上的故事书。
齐煜明抄过故事书,温声道:“小藻,你先睡,老公给你讲故事。”
虞藻“嗯”了一声。
神志已然不清,处在半梦半醒,随时入睡的状态。
齐煜明给虞藻念着故事书,身边躺着乖巧的小妻子,而他像一个持证上岗的妻奴,手持故事书,声情并茂地哄小妻子入睡。
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齐煜明念着念着,克制不住望向那饱满红润、微微张开的唇。
亲一口没事吧?
不会被发现吧?
齐煜明色心上头,正要俯身偷偷亲一口虞藻的嘴巴,门口蓦地传来钥匙插进锁孔的微响。
大房回来了

这也是小三的必经之路。
齐煜明飞快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他给虞藻掖好被子,低头亲了亲虞藻的脸蛋,快速拿起故事书钻入床底。
意外对上一双充满杀意的阴冷眼睛。
齐煜明:“…………”
齐煜明:“?”
怎么回事?
床底下还有人?
在他来之前,已经有另一个人来了?
什么情况?
齐煜明顾不上别的,他迫切地宣告地位。
把手机亮度调到最暗,在备忘录里打了一串字,随后亮给薄寒看。
“我先来的。我是小二,你是小四,别插队。”
薄寒:“…………”
真他妈炸裂。
这世上还有更离谱的事吗。
他现在当二儿都排不上号,已经排到小四。
而且看对方那认真严谨的模样,仿佛是大房在给小妾立规矩。
还得受前辈欺负。
真是搞笑,大家都是二儿,齐煜明哪来的脸趾高气扬?
门被推开,又被紧闭。
陈迟很小声地喊了句:“小藻?”
像在确定虞藻有没有睡着。
这次来的不是什么小二小四,而是真正的大房。
床底下的二人立刻绷紧肌肉,大气都不敢喘。
别的不论。至少陈迟的确是正牌老大,不管怎么样,他们是不敢得罪陈迟,更不敢被陈迟发现的。
万一他们在这里争风吃醋,然后被陈迟发现,虞藻要断绝和他们的往来……别说小二小四,就连端茶送水的奴仆都没得当。
还是冷静一点。
不要因小失大。
陈迟来到床沿,动作很轻地掀开被子,老实巴交的面庞有些失落。
虞藻已经换上了睡衣。
他还想帮虞藻换睡衣来着。
但他也不敢多说什么。虞藻想自己穿,那就自己穿,那是虞藻的自由。
他不敢插手虞藻的决定,毕竟这个家由虞藻做主。
陈迟坐在床沿,痴痴地看着虞藻睡觉。
耶耶似有所觉地睁开眼,嗅到房间里的多股气息,登时龇牙咧嘴:“汪汪”
房间里怎么有陌生味道?还这么多?
耶耶刚叫一声,陈迟低声警告:“耶耶,不要吵妈妈睡觉。”
耶耶顿时闭上嘴巴,尾巴蜷缩卷在身后,整个人缩在狗窝,不敢继续狗叫。
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房间内,确实有别人的味道。
但也不是特别陌生。
狗眼对上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这是傍晚时分遛过他的人。
他记得,这是小妈妈的忠实奴仆。
虽然不太理解齐煜明为什么会钻进床底,但也许是仆人的专业素养。
他有狗窝,仆人要睡床底,时时刻刻照顾漂亮的小妈妈。
确定不是坏人与小偷,耶耶把眼睛一闭,钻进狗窝倒头就睡。
虞藻被狗叫吵醒了。
他一夜惊醒多次,此刻不免有了些小脾气,一睁开眼,伸手推开陈迟靠近的手。
语气很差:“你怎么还不睡觉?”
“是不是吵到你了?对不起小藻,我动作应该轻一点的。”陈迟哄着说,“我刚回来,我先去洗个澡,洗完澡马上睡觉。”
虞藻眉尖微蹙。
刚回来?陈迟不是早就回来了吗?
而且陈迟才洗过澡,怎么又去洗澡?洗这么多次澡,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小脑瓜迷迷糊糊的,虞藻没有多想,冷气凉飕飕地吹,他裹紧厚重柔软的被子,含糊不清地应了声。
洗澡前,陈迟打开衣柜。
他心满意足地看着满满当当的、装着虞藻衣服的衣柜。
等他以后赚到钱,他一定要给虞藻换一个更大的房子,再弄一个虞藻的专属衣帽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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