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养大的真少爷强取豪夺by白耳猫
白耳猫  发于:2024年10月15日

关灯
护眼

但他刚抬脚勾住谢行的小腿, 下一秒少年便松了口,在自己耳边嘟囔了一句:“好香。”
宁柯:……?他难道是什么好吃的肉骨头吗?
好像是在证明这一点,谢行松开了原本牢牢掐着青年侧腰的手,转而只是虚虚搭着。
窝在宁柯颈侧的头也突然开始拱来拱去,高挺的鼻梁和微凉的唇瓣不时蹭过青年白皙的侧颈,时不时还会轻轻地咬一口。
……所以是真把他当成吃的了?
宁柯一时有些无语,连自己要把人推下去这件事都忘了。
青年微微侧过头,对着谢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是狗吗?”
宁柯其实只当这句话是自言自语,或者单纯是一句抱怨,也根本没想谢行会回答, 但是他话音刚落,就听见颈侧的少年应声答道:“汪!”
宁柯:“……”
不行了, 他真的被气着了。
他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给自己顺了一会儿气,默念了好几遍自己不应该和喝醉把自己当成狗的小孩儿计较。
这才重新抬起头,用空着的右手掐住了谢行的下颌,终于是把少年的头从自己的颈侧推开了。
宁柯手上没太收着劲儿,把谢行原本削薄的脸侧都硬是掐出了点肉出来。
此时谢行的眼底已经彻底褪去了刚刚那令人心惊的侵略欲,重新变得有些委屈和茫然,好像对于自己突然失去了眼前的美食一事而深感遗憾。
不过此时在谢行眼里,现在的宁柯和一块散发着香味的小蛋糕没什么区别。
青年那漂亮的桃花眼的眼尾托出了一抹绯红,眼角的泪痕还没有消失,睫毛微微敛着,便显得看人时的眼神有几分漠然。
他的皮肤太薄太白,刚才自己就那么随便嘬了几下,颈侧就已经有了些浅红的痕迹,宽松的丝绸家居服领口也被自己蹭开,把锁骨完全露了出来。
因为主人刚刚受到的磋磨,那里也泛着清浅的粉红色,诱着人想一口咬上去,直到面前漂亮的青年彻底哭出来。
即便还被宁柯掐着脸而显得有些狼狈,但是谢行还是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宁柯感受到了他的喉结在自己手下滚动,还有深邃眼底明显的渴望,就好像自己真是根香喷喷的肉骨头。
不过不知为何,相比于秦煜看宁柯的眼神,谢行的眼神却是截然不同的,不同于秦煜阴沉又倨傲的占有欲,他的眼睛里似乎永远都是直白又赤诚的依恋。
以至于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被谁这样看过的宁柯压根没往爱意那方面去想。
宁柯只觉得自己两世英名,还没被谁当作骨头啃过,甚至对方此时还一脸意犹未尽。
他不禁火气更盛,没忍住用了在谢行面前前所未有的语气冷声道:“给我下去。”
要是此时听见这语气的人是宋洋,或者是秘书办的任何一个人,估计已经连滚带爬地跑了。
但是谢行……他又被骂爽了。
身下的异样感不减反增,谢行在心里骂着自己变态,但是为了自己今天的小命着想,还是依依不舍地收回手,起身向后退了几步,顺势跪坐在了灰色的羊毛地毯上。
他倒也不是喜欢这个姿势,重点是这样坐着的时候毛衣的下摆能遮住自己愈演愈烈的生理反应。
他真的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这种癖好。
不过如果是哥哥的话……他还真是挺喜欢的。
身高已经比自己哥哥要高出一截的少年就这么脸上顶着被掐出来的手指印,可怜又委屈地仰视着此时靠坐在沙发上,有几分凌乱和狼狈的美人。
宁柯:……明明被欺负的人是我,怎么你看起来像是受了委屈似的啊?
算了,他和一个酒量差成这样的小孩儿计较这些什么?
他抬手按着眉骨闭眼冷静了一会儿,正想着按照常理来讲现在应该做什么,但就在这时,宁柯却感觉自己的裤腿被轻轻拽了一下。
青年睁开眼,就看见谢行手里揪着自己的睡衣裤腿,正仰头看着自己,试探着开口唤道:“哥哥……”
闻言,宁柯微微挑了下眉梢:“认出来我了?”
少年没有立刻回答,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接着说道:“对不起……”
谢行也是最近才摸清楚,哥哥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现在最好的办法,应该就是装可怜。
宁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知道自己喝不了酒,还硬要喝是为什么啊?”
谢行抿了下唇,原本仰头看着宁柯的眼睛却是垂了下去,沉默地盯着客厅地面上的长毛地毯。
在宁柯眼里,也许那是一种知道自己犯了错的羞愧,但其实现在谢行心里是满满的心虚。
他确实喝了酒,但自从上次在宴会上出了那事之后,他就开始偷偷地练自己的酒量,连宋洋哥在内都不知道这事。
几个月过去,不说千杯不醉,也算是能应付大部分的社交场合了。
所以他今晚全程都是装的。
不过……勇敢的人才有奖励,他一点都不后悔。
宁柯显然并没有发现,只是以为他直到现在才清醒了点。
青年终于直起身,抬手理了一下自己散开的领口,眼睛却没有看着谢行,接着故意说道:“本来今天还给你带了礼物。”
……礼物?!
谢行一下也不装委屈了,期待着抬起头,看见宁柯重新恢复了从前惯常的冷清模样。
长腿。交叠,桃花眼清透,目光却是看着落地窗,轻描淡写地接着说道:“现在不想给了。”
谢行:Σ(⊙▽⊙“a
少年再顾不上别的,直起身一把抱住了宁柯的小腿,把人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宁柯下意识的动作比思想更快,抬脚就踹上了谢行的小腹,他的力气并不算大,但是少年还是闷哼了一声。
宁柯没意识到这一声和寻常的痛呼有些不同,因为他当即便收回了腿,直起身着急把人拉开:“没事吧阿行?”
宁柯本来还想撩开谢行的毛衣看一眼,但是少年拼命拽着,他到最后也没能成功。
笑话,要是让哥哥看见,别说以后和哥哥在一起了,连明天的太阳他都看不见。
谢行等到自己小腹那股火烧般的灼热感慢慢褪下一点,不至于影响自己说话的语气,这才重新抬起头看向宁柯:“哥哥对不起。”
宁柯:……唉。
他一时再生不起来什么气,探过身把回家时随手搁在沙发旁置物架上的礼品袋拎了过来,也半蹲到谢行面前,把袋子递给他:“拆吧。”
这便是不想再计较今晚的事情的意思了。
谢行心里一时欢喜,把扎着丝带的精美礼盒从袋子里取了出来。
其实他压根不在乎哥哥送的自己什么,因为不管是什么他都喜欢,就算真的是根肉骨头。
但是打开首饰盒的那一刻,他还是愣住了。
他也确实没想到会是项链。
不过谢行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他把项链把首饰盒里取出来,纯银的链子在客厅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他把项链递到宁柯:“哥哥,我不会戴。”
宁柯:……你真理直气壮。
不过这倒确实是一个问题,这家高定珠宝店的首饰卡扣设计有些复杂,第一次见的人确实搞不清楚。
他任命地接过银链,娴熟地解开卡扣,给谢行戴在了脖子上,又细心调成了合适的长度。
顶着谢行期待的目光,宁柯退开一点去看效果,不觉为自己的审美感到格外满意。
谢行并不常戴除了手表和胸针之外的配饰,但是设计简约的项链和高领的羊绒毛衣,还有圆领的卫衣都很搭。
原来不知不觉,自家小孩儿已经至少看起来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而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已经有快半年的时间了。
从一开始的想置身事外,一直到现在认识越来越多的人。
原来不孤独的感觉,真的挺好的。
宁柯正想得出神,没注意到谢行小心翼翼地捧起了自己胸前的吊坠,正低头看着。
那是一只小狗的侧身剪影,尾巴扬着,看起来兴高采烈的。
谢行的心里突然也涌起来了一股隐秘的欢喜,不过这和单纯地收到礼物无关。
倒更像是一种归属感。
就好像是小狗终于被主人挂上了吊牌。
……好开心。

谢行心里揣着这么一股热腾腾的欢喜, 就这么一直到了一月二十八号。
是一个周六,也是他十八岁生日的前一天。
最近谢氏集团一直在忙年会和庆功宴的事情,秘书办每天都在连轴转, 研发部虽然闲了下来,但是谢行还要帮宋洋哥他们的忙, 也是有好几天没怎么看见宁柯了。
二十八号这一天,谢行跟着宋洋去酒店宴会厅最后一遍确认场地和流程, 回到御景山庄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谢明珏肯定已经睡了, 但是别墅一楼的灯光还亮着,因为吴姨还在等他回来, 准备给他做一顿夜宵。
等到谢行洗了手换了衣服, 餐桌边已经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片汤。
谢行低声道了谢, 紧接着便问道:“哥哥回来了吗?”
“宁先生啊, 宁先生是九点多回来的,现在应该也睡了。”
闻言, 谢行有些失落地点点头,看来还是要等明晚宴会上的时候才能看见哥哥了。
谢行在外面跑了一下午,只跟着秘书办吃了盒盒饭,所以很快便把那碗面片汤吃完了。
“先提前祝小少爷十八岁生日快乐了,明天你们应该都在外面,我也见不到你。”吴姨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对着他笑道。
谢行略有些腼腆地道了谢,却是想起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除了母亲之外的生日祝福。
其实他此前的生日过得都很简单,母亲早上会给他做一碗清汤挂面,再在面里卧一个鸡蛋,晚上下工时会在蛋糕店给他买一块打折处理的奶油蛋糕。
没有蜡烛, 也没有昂贵的礼物,和纷至沓来的祝福。
但是在那个时候, 他其实已经很满足了。
不过人似乎总是得寸进尺的,除了母亲之外,他突然开始期待,明天什么时候能听见哥哥的那一句生日快乐。
等到谢行冲完澡又洗漱完,已经将近十二点了,他把卧室里的吊灯关上,只留了一盏床前灯,打算在睡前再看一会儿书。
但他刚把书里的书签取出来,自己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便亮了一下。
谢行不觉一怔,拿起看的时候发现居然是宁柯发过来的微信消息。
(爱心)哥哥:还没睡呢吧,阿行。
谢行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停了一会儿才终于想起来去打字。
谢行:没有!哥哥是有事吗?
(爱心)哥哥:那就来给我开个门吧。
(爱心)哥哥:猫猫伸懒腰jpg.
谢行愣了一会儿,才赶紧把书丢到一边,一把掀开了被子,连拖鞋都没来得及去穿就小跑到了卧室门口。
打开门之后,宁柯正站在房门口,丝质家居服的外边还披着件浅米色的针织衫,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气质温柔又典雅。
“哥哥?”,少年不禁有些错愕。
谢行没想到宁柯会这么晚来找自己,哥哥的作息时间一直都很规律,晚上也从来不会睡太晚。
宁柯看着谢行虽然有些惊讶但还透露着明显的欢喜的脸,不禁温和地笑了一下。
“来给你送生日礼物。”
“十八岁生日快乐啊,阿行,祝贺你从今天开始,就不再是小男孩儿了。”
谢行看着宁柯温柔笑着的桃花眼,没注意到身后墙壁上的电子挂钟显示屏此时刚刚从23:59跳到了00:00。
“不让我进去吗?”宁柯笑着问道。
“啊,啊让的。”谢行现在就像被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傻了一样,有点踉跄地让开了门边的空间。
其实宁柯很少来谢行的房间,所以这次来之后就感觉这间卧室相比于自己的记忆里变化很大。
实木的书柜里不再空空荡荡,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商科,数学还有计算机方面的专业书,还有装订成册的外文文献。
书桌上有几个谢明珏送给他的小摆件,至于自己送他的毛绒恐龙,还是好好地坐在枕边。
宁柯随手按开了书桌上的台灯,坐到椅子上,把刚刚一直放在身后的礼盒推到了跟过来的谢行面前。
相比于平常的礼盒,看起来倒更像是个精致的皮匣子。
谢行抬眼看了宁柯一眼,见他依然笑得温和,似乎也没有多说什么做解释的意思,只是示意他把箱子打开。
少年抿了下唇,终于抬手打开了匣子上精致的锁扣。
盒子里面躺在名贵的深蓝色天鹅绒布料上的,赫然是一把造型独特,以致于一眼就能认出的**。
属于廓尔喀士兵代代相传的的荣耀,他们曾经信奉“与其懦弱地活着,还不如就此死去。”
不过最夺人眼球的并非仅仅是军刀,而是刀身外面用棕褐色牛皮做的刀鞘,上面用金银丝线绣出了繁复的花纹,还镶嵌着红蓝宝石和绿松石,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点神秘的光泽。
宁柯伸出自己细白的手指,握着刀柄轻轻地把它托了出来,刀锋倏然出鞘,闪出一道雪亮的寒光。
“它还没有开刃,所以相比于实用性,它的纪念意义会更多一点。”宁柯轻声说道。
“十八岁嘛,很重要的日子,我不太想送你贵重的手表或者珠宝,因为你以后不会缺这些东西。但是我想教你点道理。”
宁柯把刀身又重新收回到了刀鞘里,接着说道:“明天的宴会也许会很隆重,但那也意味着它会变成西京上流圈的一场社交性宴会。”
“所以我现在来找你说这些,是希望至少此时此刻,你的十八岁是属于你自己的。”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静默,谢行低头无声地看着那柄刀。
哥哥又送了自己一个礼物,他其实应该开心才对,但是此时此刻,他的鼻尖却蓦然泛起了酸涩。
在认识宁柯之前,他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不过相比于单纯地去爱他,母亲更想教会他的,是怎么自己好好活着。
所以,他不善言辞,不善交流,更不会像那些在商界浸。淫惯了的人一样左右逢源。
他习惯独来独往,觉得旁人的关心总是无用的。
但是有了哥哥之后,他就突然体会到有一个人能无时无刻照顾到自己的情绪和感受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哥哥怎么能对他这么好呢?
明明连他自己都是一个孤儿,是曾经被抛弃过的人……
这样的话,他觉得自己是真的没办法以后再喜欢除了哥哥之外的任何一个人了。
“阿行,我应该从来都没有和你说过,我有时候会觉得你有些太过依赖我。”
闻言,本来感动到想哭的谢行霎时便忍住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哥哥是一直在等他成年,成年了就把他丢掉?(;′⌒’)
“不过我倒没觉得这件事本身有什么不好。”
“毕竟从前有个人和我说起过,她觉得拥有感情是人类最伟大之处,我一直都觉得很有道理。”
听了这话,谢行倒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宁柯面前,试探着说道:“因为我是真的很喜欢哥哥。”
这不是谢行第一次对宁柯说喜欢了,不过青年依旧没往别的方面去想,只以为是小孩子对兄长的撒娇卖乖。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谢行的侧脸,轻笑着说道:“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我今天想说的话也确实和这件事有点关系。”
宁柯指了指盒子里的军刀:“你应该看不出来,其实这把刀鞘的价值要比这柄刀本身要更高。”
“这也是我想让你明白的一件事,你可以锋芒毕露,锐不可当,但是更重要的,是你要学会把这份锋锐隐藏起来。”
“情感虽然美好,但是也会让人拥有软肋,在你学会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之前,你要学会藏锋于鞘。”
青年说这话的时候便没再笑了,桃花眼温润又平静,就这样淡淡地看着谢行。
让人很轻易地就能知道,这些不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玩笑,而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内敛,沉着,凡事不要冲动,把前因后果联系起来,我想这并不是什么难事,阿行。”
谢行的喉结略微滚动了一下,静默了好久才终于想起来开口说话,不过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唤了一句:“哥哥……”
闻言,宁柯倒是对着他温柔地浅笑了一下,而之后的气氛好像就突然变得轻松起来了。
他站起身,抬手揉了一把谢行因为刚洗过而显得比平常要更加柔顺蓬松的发顶:“明天记得打扮得帅一点啊,阿行。”
谢行垂着眼,任由青年揉着自己的头,半晌才抿了抿唇,重新扬起头对着宁柯说到:“哥哥,其实我还想要一件礼物。”
“嗯?”宁柯不觉有点困惑,毕竟这个小家伙其实真的很少主动向自己讨要什么东西。
“阿行想要什么?不知道托宋洋的话明天来不来得及买到。”
闻言,谢行连忙摆摆手:“不是现在,我是想……”
他微微吞咽了一下,这才接着试探着说道:“等我高考结束之后,哥哥能和我一起旅行一次吗?”
宁柯只是愣了一下,转瞬便笑了:“好啊。”
看着青年温雅的笑意,谢行在十八岁生日的这一天终于是高兴了起来。
等到高考之后,他就真的不再是小孩子了,他会在这段时间努力在公司里站稳脚跟。
然后……才有资格和哥哥说那一句喜欢。

谢氏集团的年会举办在谢氏旗下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
相比于上次主要由西京市政府承办的商务洽谈会, 谢氏显然要更财大气粗一点。
宴会厅被布置地颇有些纸醉金迷的味道,茶歇区的小吃和甜品都是请的国内外知名主厨,用来装饰的鲜花也都是今天刚刚从华国南方的花圃空运过来的。
甚至说每家公司年会都会有的抽奖环节, 奖品也是从市中心大平层到跑车不等。
而最截然不同的一点,就是这场年会还采用的是全程网络直播的形式。
这自然不是谢氏集团第一次办年会, 但是开直播却确确实实是开天辟地第一次。
消息放出去之后,便是一石惊起千层浪。
公众们会好奇作为西京乃至全国的龙头企业, 谢氏的年会会是什么样子。
而商圈内部的人则会开始打听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以让这个素来在对外宣传方面比较低调的公司做出这样张扬的选择。
所以二十九号这一天晚上,从刚开始时宁柯的开幕词, 到后来谢明珏的年终总结, 再到正式对外宣布严姝和谢行的身份。
几乎每一个环节, 都是直接冲上了微博热搜榜。
包括微博的直播间里, 也全程都一直是沸沸扬扬,弹幕一条接一条地蹦出来:
“西京四季湾的房子?请抽我!”
“那边的地段现在已经炒到几万一平米了吧?”
“真有钱啊……”
“快过年了, 没关系,大家再熬一熬。”
“靠自己是靠不住了,只能靠老天保佑了。”
“先别看房子了,没人注意谢家的人都好帅吗?”
“注意了呀……怎么有钱人生孩子还要卡颜值啊?”
“那位宁总是收养的哦,不是亲生的。”
“收养的也这么帅,我真破防了!”
“他弟弟风格和他不太一样啊,是看起来有点凶的酷哥呢。”
“说不定他们私底下关系并不太好,我听说豪门都是这样的。”
“快别胡扯了,宁总在台上说话的时候镜头扫过去,他弟弟眼睛都快粘他身上了。”
“我哥要是也这么好看, 我能被当作bt抓起来。”
“……我又嗑到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别骂我。”
如今又临近春节,很多公司都开始陆续放假,上网冲浪的网友也就越来越多。
不过与这一切热闹都毫无关系的,便是腾云科技了,由于大部分员工都来自国外,所以相比于圣诞节,他们并不习惯过春节。
因此即便到了晚上,公司里依旧有不少加班的员工。
玻璃窗外灯火明亮,不时还有几声鞭炮的爆响,原来这就是华国的春节。
不过此时秦煜倒正坐在自己休息室的天鹅绒扶手椅里,手里捏着一杯喝了一半的红酒,盯着自己面前立着的平板电脑出神。
其实他也是直到今天才真正知道了,那个叫谢行的男孩儿原来真的是宁柯的弟弟。
不过不是亲生的。
但是这件事情也不重要,毕竟不管是不是一家人,至少在他看来,那个男孩儿对宁柯的心思也已经是昭然若揭。
不知道等到宁柯知道这件事以后会是多么精彩的一场热闹。
不过今晚让他最在意的倒不仅仅是这件事。
秦煜举起酒杯抿了一会儿红酒,却是又抬起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面前的屏幕。
此时镜头刚刚转到了台下的宁柯身上,因为今天其实算是集团内部的一场活动,而不是正式的商业场合,所以他并没有穿得很正式。
深灰色的西装内搭一件浅灰色的法式衬衫,没有打领带,只在西装领口上别了一枚Tiffany的石上鸟胸针,发型也打理成了偏随性优雅的风格。
看起来不像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倒更像是个混迹情场惯了的风流贵公子。
不一会儿镜头就又扫到了谢行身上,今天刚刚成年的男孩儿看起来和上次见面的时候没什么大的变化,不过他既没有看镜头,也没有看台上,而是正执着地盯着一个方向。
好像那里就是他的全部世界。
秦煜知道,那里坐着的一定是宁柯。
男人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却是回想起了上次在城西的时候,其实在他和宁柯一起摔到地上之前,他们两人还是周旋了有一会儿时间。
但是也是直到后来他才发现,宁柯带着他一起踉跄地走动时的方向,恰好能牢牢地挡在谢行之前。
在确定确实毫无威胁之后,宁柯才终于发力,勒着他一起砸到了水泥地上。
他居然能为了那个男孩儿做到这种地步吗?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秦煜出神地盯着平板电脑,屏幕发出的微光打在他脸上,让那本就深邃的眉眼显得更加深邃。
真是好幸福的一对儿呢。
可是为什么,宁柯分明也是一个孤儿,和自己那么像,但是凭什么,他就有那么多人爱他,关心他,甚至他也能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甚至可能成为他最大的竞争对手的男孩儿付出生命。
他们为什么在这世上有那么多牵绊,就像这世界上那么多那么多幸福却又无知的普通人一样。
而自己呢?好像未来除了杀掉自己那些兄弟,或者被他们杀死之外,什么都没有。
将近二十年前,他推开灰暗破败,甚至已经有些腐朽的木头门,看见那个灰色眼睛的黑发女人了无生息地躺在散发着霉味的床垫上。
此后又过了几年,在一个寒凉的雨夜,他在堆满了废弃垃圾桶的窄巷子里,亲手抱起了他亲生妹妹的尸。体。
所以在认识萨拉之后的那一小段时间里,他每一次看着她,都不仅仅是在看她。
所幸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件往事。
秦煜微微垂着那对浅灰色的眼睛,却是越发攥紧了手里的高脚酒杯。
直到“咔嚓”一声,脆弱的玻璃制品彻底断为两截,他任由酒杯从自己手上滚落到脚边,酒杯里剩下猩红色的酒液洇湿了名贵的欧式刺绣地毯。
尖锐的玻璃碎片刺破了他的手,伤口处缓慢地流出了鲜红色的血液。
但是他依旧没有理会,直到桌上的手机突然开始嗡嗡作响。
秦煜直到这时才重新掀起眼帘,看见屏幕上显示着父亲的名字。
等过了将近一分钟,他才伸出还流着血的手指,轻轻按下了接听键。
「在做什么呢,秦煜?你接电话不应该这么慢的。」
「喝酒。」
秦煜按了免提,靠到扶手椅靠背上看着装饰华贵的天花板。
「……我听公司里的人说了华国那边的事。」
……所以他还是知道了。
男人按着自己的眉骨,但是心里却莫名没有了惊惧的情绪,只是无声地等待自己的结局。
「不过这倒也不能全怪你。」
闻言,秦煜蓦地睁开了眼。
「所以西京那边公司的事你继续自己看着办,至于其他的……等着我来处理吧。」
话筒对面的男人似乎还很忙,因为秦煜听见有人操着一口明显的纽约口音叫着他的名字。
不过后来说的话他就没有听见了,因为对面的男人没再说什么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房间里又静默了一瞬,直到秦煜突然拿起了原本平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抬手猛地丢了出去。
手机撞到墙壁上又弹开,又落到地毯上,最终屏幕被摔得粉碎。
将近十二点的时候,宴会终于逐渐散场,前来的宾客三三两两地结伴走出了金碧辉煌的酒店大门。
谢行刚刚摆脱了一个喜欢死缠烂打的媒体记者,他有些烦躁地扯开西装纽扣,力度之大差点把纽扣崩开。
他已经有足足一小时二十八分钟没有看见哥哥了,好烦
他踩着名贵的大理石地砖走到茶歇区,恰好看见宋洋正把一叉子西班牙番茄牛丸往嘴里送。
今天从下午到晚上他一直在连轴转,基本没怎么吃上饭,直到现在才能吃上几口。
这场宴会的后半段基本上属于是员工团建,宁柯和严姝只是坐了一会儿便先走了,至于谢行则被谢明珏拉着见了一圈的人,包括几个关系不错的合作商还有公司董事会的股东。
“宋洋哥,你看见哥哥了吗?”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