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离呼吸一窒,心脏发出雀跃的喧嚣,气息一下就重了。
温诺瞪了一下他,严厉地训道:“你怎么又这样?我说了你要忍着,你不听话?”
应离声音很哑:“我没碰,它自己动的我控制不了。”
又说:“我想看。”
室友的眼神炙热恳切:“我想你穿给我看,诺诺。”
温诺红着脸,轻轻点了一下头。
他订的裙子是奶油粉和玫瑰粉色调的中世纪古典贵族裙装,繁华的泡芙袖,露出修长脖颈与精致锁骨的一字肩设计,强调纤细身形的高腰线,以及鲜艳的丝绸与蓬松中带着褶边的大裙摆……层层叠叠。
温诺本就骨架纤细,皮肤也白,穿在身上竟然没有男扮女装的违和感,只有勾得让人移不开眼的英气。
好美的小寡妇,怪不得把年轻俊美的马夫给迷得神魂颠倒,不顾世俗枷锁也要和“她”在一起。
应离的额际附着一层细密的汗,侧颈隐忍地青筋全部暴起。
这怎么忍?忍不了一点。
本就半起的一块现在完全应了,怒张地贴在身上。
温诺看得怕怕的,但想到室友现在被自己的命令所裹挟,并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于是眯了眯,很矜贵地凶他:“不许拿这个吓我。”
说着,少年微微抓起美丽繁复的裙子,从裙底抬起一条白皙修长的小腿,在上面踩了一下。
“你这样失礼,贵妇人可不会多看你一眼,我肯定会把你辞……把你调离,让你去清扫活最重的地方。”
温诺不踩还好,一踩就出水了。
应离难堪地低下头,喉间发出闷闷的声音。
他躬起身,腰弯得很低,很痛苦般:“夫人,您别折磨我了。”
这样了还不让碰,那不就是纯折磨人吗?
少年却好似真的变成了无同理心的贵族,有着致命的美丽脸庞,说出口的话天真又残忍:“哥哥,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应离这辈子也没有过这么窘迫和难堪的时刻,冷静的躯体重新被点燃,他抬起漆黑而幽邃的眼眸,像狼一样紧盯着温诺,咬牙道:“我听话的。”
掌控别人的感觉太好,温诺忍不住有些心软了,想放过他。
就点到为止吧,玩一下就行了,别把藏族大鹰真的惹急了。
然而,应离抬起汗湿的侧脸,语气低低的带着炙热的迫切:“诺诺,那碰你可以吧?”
温诺一愣,没反应过来。
应离就倏地握紧他伶仃的脚踝,把裙子一掀就藏了进去。
用什么才能让不听话的小男友停下他那些过分的指令呢?
那当然是让他说不出话来。
温诺吓得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室友这犯了瘾的模样哪里像是有一点障碍的样子,那个心理医生果然是庸医吧!!!
繁复华丽的蓬蓬裙撑起的弧度很不合理,里面钻进去了个人。
温诺吓得想缩起来,但又被桎梏着无法并拢,应离的头发也抓不到,只能狼狈地揪紧了华贵的裙摆,白皙的脸颊漫上绯红,声音断断续续:“你、你快点出来啊!”
室友置若罔闻。
温诺的腰被掐着走也走不脱,只能无力地用腿去踢他,踩在男人宽阔的肩头上想把他给推出来,但那点力气对长期健身的室友来说就跟撒娇无异。
浅浅的泪腺又开始积蓄,漂亮的杏眼盈满湿漉水汽,温诺委屈坏了。
昨晚尚且能推脱是气氛的推动,在特殊的日子里,特殊的场合下,过分美好的气氛就像点燃篝火的那一支小小火柴,一切的发生都水到渠成。
但现在是清醒的情况下,在一个再平凡不过的白日里。
身形纤细的少年穿着角色所需的华丽裙子,裙下藏着个人,做着击溃他心理防线的行为……
这一切环环相扣,巨大的羞耻感涌上心头,说是抵触也不尽然,更合适的词语应当是羞怒,和耻于承认自己也喜欢的别扭。
温诺泪汪汪,声音都酸软了:“你是狗吗,这么喜欢舔人?”
温诺委屈地揉揉眼睛,腰肢无力地塌下去:“今天也没有买蛋糕吃啊……”
应离动作一顿,从厚重的裙摆里钻出来,漆黑的眼瞳将面色泛红的少年捕获住。
温诺怔然看向他。
这个裙子很重工,质量很好,布料材质也好,可谓层层叠叠密不透风。
应离在里面待了一会儿,冷白的脸上挂满酡红,说不清是闷热带来的窒息感所致,还是过分飙升的肾上腺素让他如此狼狈,乌黑的额发微微被新冒出的细汗濡湿,显出一种过分尖锐的英俊。
尤其是那双平日里颜色浅淡的薄唇尤为显眼,此刻变得湿润而殷红。
水里捞出来似的,竟和温诺曾经做过的噩梦主角形象不谋而合。
乌发红唇、潮湿的、阴暗的、像雨天屋檐下悄然滋生的苔藓,在无人察觉的时候扩张势力版图,和平时不一样的英俊法的男人显出几分水鬼般的诡艳之感。
应离撩了一把有些挡眼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舔了舔湿润的唇,不甚在意道:“没关系,不抹蛋糕也挺甜的。”
……你跟我说这玩意儿甜?
温诺小脑都快萎缩了。
当然,大脑也过载了。
见小男友终于不抗议了,应离就把裙子一掀又躲了进去。
温诺仅剩的那点生气的力气都被这一来一回的折腾没了,很无力地任由应离放肆。
算了算了,反正他才是被伺候的那个,室友自己都不嫌,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温诺索性给自己洗脑。
结果快降临到至高的时候,应离突然不复先前的专心,含糊不清的声音从裙底传出来,闷闷地问他:“诺诺,你爱不爱我?”
温诺急了,脖颈痛苦地往后仰,新裙子被揉得皱巴巴:“靠……你能不能别一边这样一边说话。”
牙齿都碰到了,他很害怕的。
当然除了害怕之外,也有难以开口的别样情愫。
应离很听话的不那样了,再度出来透气,手却安静地掐住了,很谨慎地问:“诺诺,你爱不爱我?”
温诺别说回答和思考了,自他被掐住的那一刻起,他就像一只被海浪给掀上岸的小黄鱼,可怜无助地在沙滩上蹦跶。
温诺气得撑起身子,手上没什么力气地轻轻扇了应离一巴掌:“你放手!”
应离的脸微微侧过去,眼神却更加亮得吓人,仿佛被扇断了控制兴奋情绪的神经:“你回答我我才放。”
温诺瞪着他跟他僵持了一阵。
他自己都还没看清自己的心,让他怎么回答呢?他可答应了应离不会再骗他了。
应离退而求其次,道:“那好吧,那你说你只会跟我在一起,不会去找别人。”
“……”温诺:“你有病啊,这种时候提别人干嘛?”
室友倔得像草原上无论如何都赶不回家的牦牛,执拗地要温诺给出承诺。
温诺不说话,他就一边掐着源头,一边用另一只手继续纵火。
温诺瞳孔都快往上翻了,很崩溃地说:“爱你爱你,只爱你!你快点放手!”
应离眼神一亮,巨大的幸福感充盈满他的心脏,他贴近了温诺,高挺的鼻梁压在小男友柔软的脸颊上,用清冷的男神音低低地追问:“谁爱我?”
温诺勾住他的脖颈,呜呜的哭:“我爱你。”
“我是谁?”
温诺气得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呜咽:“你还没完了?”
应离不在意那点可以忽略不计的疼痛,焦急地问:“宝宝快说,我是谁?”
温诺想不通怎么会有人一遇到这种时刻就犯浑,好像真的有什么病症似的。要不然他真的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床下低眉顺眼百依百顺,床上就变成控制狂。
算了,惹不起。
温诺放弃跟他作对,委屈地拿红彤彤的眼睛看他,声音小小的:“你是应离。”
“谁爱应离?”
“我爱应离,温诺爱应离,只爱你,不爱别人……”温诺学会抢答,无师自通地撒娇讨饶,泪水涟涟:“呜呜,这样行不行了?”
连绵不绝的爱语萦绕在耳边,应离浑身都麻了好几秒。
执拗不肯放的手终于松开。
他紧紧抱着温诺,力度大得仿佛要把人揉进怀里。
少年在他怀里像雨中仓惶飞舞的蝶,失神地不住轻抖。
应离满足地抱着自己的小男友,唇边带着很浅的笑意,去亲他明亮的眼睛,嗓音低哑:“宝宝好乖。”
温诺仿佛全身过电般,又抖了一下,看向他。
应离又去亲他湿润的睫毛、泛红的鼻尖……倏地,几根手指挡在他的唇前。
他看向温诺,温诺别扭地稍微侧开脸,嘟哝:“不许亲我,你还没漱口。”
应离心情很好地发出轻笑,起身进了浴室漱口。
用薄荷漱口水漱了两次口,确保应该不会再引起温诺的不满了,他才回来。
温诺像一条脱水的小鱼,他走时是什么姿势,回来还是什么姿势,直挺挺地躺着,裙子凌乱。看似人在这躺着,实际上魂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应离很有耐心地走过去帮他把衣服换回来:“抬手,对,再把手举起来。”
换回了干净舒适的睡衣,裙子放到一边,他再把人搂进怀里,突然之间就变得很黏人。
要是平时,温诺肯定不准他这样的,但现在暂时无力反抗,温诺不满地小声嘀咕:“你最好感谢我今天没有喝很多水……”
应离怔了一下,想明白了才闷闷地笑了:“倒也没关系。”
温诺气不到他,自己越想越气,忿忿地在脑海中复盘了一下,觉得自己表现很丢人,简直可以用溃不成军来形容,一怒之下越想越不平衡。
爹的,室友的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呢?!
这么多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让他学厚重的历史、读三国,就学会了个挟几把以令男友是吧?
……逼宫都没这么下三滥的!
再说了,应离逼他在还没理清思绪之前就不知羞地大声表白一通,那他自己呢?
嘶……这一想不要紧,温诺一下子就惊然发现——是哦!应离好像从来没有跟他表白过!
他们在一起也只是自己告白,应离回了句“可以”,然后就稀里糊涂的开始交往了。
这么久以来,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连最不该睡的也睡了,但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没有过。唯一的一次也只是室友拿着剧本跟他练习,念的还是剧本里那位马夫角色的台词。
温诺眼睛一眯,尼玛,不公平。
温诺倏地按住他摸着自己薄软肚皮的手,仰起小脸警惕道:“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应离懒散地发出个嗯的疑惑声音。
小男友却突然强势地扭过身来,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那你爱我吗?”
应离顿了一下,气氛可疑地静止了两秒,才道:“这种事会跟不爱的人做吗?”
温诺不依不饶,肯定道:“当然啊!那有些人他的道德品行不好的,私生活就很乱啊。还有的人观念过分开放一些,认为灵与肉是可以分离的,也不一定会对爱人忠贞。”
温诺这么说只是为了反驳应离的那句问话,并不是说自己是这种人。
结果室友黑漆漆的眼睛一缩,定定地看着他:“那你怎么想的?”
说实话,应离在爱上温诺之前,也一度以为温诺是那种灵肉分离的人。
毕竟他们在一起的毫无预兆,温诺又总是想做涩涩的事情,他自然以为温诺只是馋他的身子,所以谁来都行,只要符合他的审美取向。
现在嘛,应离当然不会这么想了。
果然,温诺气鼓鼓道:“我当然不是那种人!……你气死我好了。”
自己惹炸毛的,又得自己去哄,应离卑微地去抱他,承诺他午饭做他爱吃的菜,这才勉强把温诺给哄好。
不过这么一打岔,温诺也就忘记要问什么了。
应离当然是故意的,但并不是他不爱温诺的意思。
而是因为太爱,反而说不出口了。
爱使人变得患得患失,应离觉得自己变得似乎越来越像母亲。但母亲悲剧的爱情结局又令他深感不安,他想要规避。
越想要规避,他就越忍不住和母亲一样充满了不安地去跟恋人讨要忠贞的承诺。
但应辉却是那种油嘴滑舌的花花公子,肉麻的情话信手拈来,这才把单纯的少女给耍得团团转。
应离不想跟他一样,那么轻易地把爱挂在嘴边。
那样实在太轻浮,也太傲慢。
温诺值得最好的,而现在的他拥有的还不够多,暂时不配对他说爱。
陈年旧事像照不到阳光,兀自在阴暗石底溃烂的伤口,他想处理,却自己都嫌脏。只能偶尔通过温诺的爱,汲取到一点温暖,而拼命地凿开微弱的缝隙,让强光把腐溃的伤口消毒治愈。
总有一天,但不是现在。
否则这样的他恐怕没人能接受,阴暗,自卑,又怯懦。
反正,只要温诺能一直陪在他身边,他未来所拥有的的荣誉、财富、一切的光辉,都会被他双手奉上献给他的。
应离的眸子沉静,像一池深不见底的池水,没人知道底下掩藏着什么。
他去客厅拿回来一个袋子,从里面拿出一支淡绿色的药膏,走到温诺身边拍拍他:“屁股翘起来,给我看看。”
温诺应激,漂亮的眼睛瞪过来:“又要干嘛?”
“给你涂药。”
应离老实道:“我保证不做什么。”
温诺不想给他看,又不想表现出害羞,于是别别扭扭地说:“昨晚不是上过药了吗?”
小男友用狐疑的眼神瞪着他,漂亮的杏眼生机盎然的横过来,瞪得应离整条背脊都酥了。
男人的喉结上下攒动了一下,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沉声:“已经超过四个小时了,可以再涂一次。”
冷冰冰的话语,严谨得像是在做实验似的。
温诺抿了抿唇,不情愿的说了声好吧,然后慢吞吞地翻了身,白而薄嫩的耳垂通红,脸埋进枕头里去,一呼一吸间尽是应离身上那股淡薄的薄荷凉花和松香混合的气息。
眼睛看不见,其他的感官就变得更敏感了起来。
温诺听见了室友在拆指套包装的声音,然后,微凉的手指就扣住他的裤子边缘,很利索地往下褪了下来。
少年尴尬地抗议:“你涂个药用得着把我的裤子脱到膝盖弯那儿去吗?”
不能跟打屁股针一样,稍微露一点就行了吗?温诺怀疑室友可能是还吃张弛的醋,偷偷夹带私货欺负他,不然应离刚才不会那么强硬的。
应离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错:“怕药膏沾到裤子。”
应离用另一只手把药膏挤在指套上,黑沉沉的眸子往下瞥。
小男友其实很懒,运动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身上的肉都是软和的,偏又真把形体练得不错,多余的脂肪都堆向了该堆的地方。圆圆窄窄的鼓着,很阻碍视线。
室友带着低沉喑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诺诺,你自己扒开点。”
温诺浑身一抖,那点红意一直爬到脖子根。
见温诺不动,他还催促:“快点,我操作起来不方便。”
……这是什么话,如果把“操”和“作”任意去掉一个,整个句子都会变得虎狼起来,故意的吧?
温诺一边羞愤地咬牙,一边顺从地照做,浅浅的泪腺又有点发热:“你……你最好快一点。”
“嗯。”
应离垂着眸子,把那点汹涌情绪都掩盖住,很迅速地把药膏仔细地涂抹进去,又观察了一下形态,平静地嘱咐:“快好了,就是还有一点点肿,应该不痛了吧?”
温诺把应离的枕头给抓成咸菜干,声如蚊呐:“痛是不痛了……但是,你为什么药膏也买薄荷的啊,只有这一种吗?”
温诺不满地说道。
应离愣了一下,看了一下手中的药膏:“嗯,也不是,只是我看这个成分比较好,而且应该镇痛效果好一些,不喜欢这个吗?”
温诺嘟嘟囔囔:“不喜欢……下次买别的,这个很奇怪。”
他真搞不懂为什么室友什么东西都要用薄荷的,这个东西弄得他浑身凉飕飕的,感觉敏感度都提高了,而应离的那个啄人的鹰又那么烫,这不是冰与火之歌吗,他只是凡人之躯,不是什么超绝魅魔体质,总这样多银荡。
应离摘掉指套,发现温诺还在小幅度的抖,以为他是被弄得想要了,为难道:“诺诺,最近两天不要做了,要节制一点,你忍忍吧。”
温诺:“……”
倒反天罡。
温诺气愤地提起裤子,含着水汽的眸子水光潋滟的,没什么杀伤力:“那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应离怔了一下,眉宇轻蹙,不赞同:“偶尔用刚才那种方式帮你排解一下是可以的。”
不然他担心小男友这么好涩,憋太久了会思想开小差。
温诺:“……”
天杀的,他要打喵喵灵把他抓起来。
应离伺候完了温诺,就低眉顺眼地收拾东西,把人照顾得服服帖帖的。
温诺整个人懒洋洋地躺在男朋友的被窝里,倏地提出锐利的疑问:“应离,你为啥会这么熟练,我不是你第一个恋爱对象吗?”
虽然室友说过他之前没谈过,但温诺寻思应离这也太专业了。
从做作业的过程,但查漏补缺的善后,整个流程应离都做得很完美,把他的不适感降到了最低,虽然这很好……但总觉得不是新手该有的水平。
果然张弛当时跟他做的那些分析都是不对的吧,应离怎么可能是直男装gay呢,天底下哪有跟男生做起来花样这么多还这么熟练的直男。
应离洗过手了,正慢条斯理地拿纸巾擦手上的水珠,闻言波澜不惊道:“第一,我是学生物的,对于人体的构造我本来就比一般人更熟悉。”
温诺眨眨眼睛,好奇地问:“那第二呢?”
室友顿了顿,面色有一丝不自然:“我做了相关的功课,还看了一些论文和科普。”
他当然要让温诺第一次就在自己身上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极乐,要不然他怕小色猫好不容易吃到嘴,却发现他技术这么差,中看不中用,跑到外面偷吃怎么办?
那他会发疯的。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刚跟温诺刚在一起时的状态了,不是可以忍受温诺一心二用,甚至可以接受温诺改变性向或者移情别恋还能干脆松手的引导温诺走向正途的知心大哥哥。
现在的他说是怨夫也不为过。
温诺多看别人一眼,他都会不舒服的。
一听这个,温诺可就不困了,立刻好奇地支起身子,用八卦的眼神看向应离:“哥哥,你背着我看煌片啊?”
应离:“……”
这话说的,难道还能一起看?
应离无奈地抬手揉了揉额角,解释:“简单了解了一下。”
温诺抱住他的手臂,乖兮兮地夸他:“哇——哥哥不愧是学神,看个片都能说得这么轻松脱俗,一点猥琐感都没有。”
应离:“……”
既然是男同的话,温诺问他:“看的是GV?”
应离不想骗他,绷着脸承认:“……嗯,看的不多,就两三次而已。”
第一次是为了确认性向,第二次还是为了确认性向,第三次才是冲着学习的目的去的。而且过程也不甚美好,全无旖旎氛围,看一次萎一次,没什么可说的。
温诺却很好奇,主要他实在想象不出来应离看片时的样子。
毕竟这可是应离啊,A大鼎鼎有名的高岭之花,谈恋爱之前人家都说他是修无情道的,一点凡尘俗爱都不沾的。原来这样的高冷男神也会看那种东西吗?
……那,看那种视频的时候,应离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温诺想起他们分隔两地时的那次视频了,那次他就逼着室友做手工给他看了。
不得不说……虽然他那会还是笔直的直男,对自己的性向毫无怀疑,但依然觉得应离……很涩,很性感。
剧烈起伏的腹肌很性感,隐忍痛苦的表情很性感,就连圈住东西的指节也很好看。
这些种种,该不会应离看视频的时候也这样吧?
温诺突然有点不舒服,抿了抿唇,任性道:“我也要看,给我看看。”
应离顿了一下,不太情愿,在小男友伸出来的手掌心里捏了一下,低声哄他:“别看了,不好看。”
他都萎了,很没意思。
温诺更不高兴了,殷红的唇抿直,翘生生的唇珠被挤得微微形变,看得应离眼神微黯,想把它吮吸出来。
“好哇,你瞒着我看别人,还不肯给我看。”温诺瞪他,气鼓鼓道:“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博览群片了,根本不是才看了两三次!”
“……”应离拗不过他,只好去起身去翻找浏览记录,又把电脑给拿出来让他看,自证清白。
温诺挺好奇的,立刻就把小脑袋凑过去了,嘴里还小声感叹道:“哇,原来你喜欢看这种类型的?看上去很激烈啊。”
应离耳廓微红,神情些许不自在:“随便看的。”
温诺也没耐心看漫长的前戏,跟他一样也是直接拖动了进度条拉到正片处,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应离薄唇微抿,长长的眼睫遮住眼底情绪。
果然小男友很好涩,上来就直入主题,一点耐心也没有。
温诺垂眼看视频的样子很乖,眼睛被屏幕映照得透亮,软嫩的唇好奇地微微张开,露出里面洁白的小牙和隐约可见的水光,一边看还一边分享观感:“欸,怪不得他能当1呢,这个演员看上去很有实力。”
应离倏地把电脑合起来,英俊的脸微沉,冰冷生硬道:“有什么实力?他在国际期刊上发表过几篇论文?在什么领域拿过国际承认有含金量的奖项?参加过几次国际赛事?学历如何?”
温诺:“……我哪知道,我今天第一次看他。”
“人家吃的不是学术赛道的饭,你跟他说什么论文呀?”温诺有点无语,实话实说道。
结果室友的脸更沉了,冷冰冰的像是能敲下冰碴子来,咬肌微动,音调却还是维持着体面的平稳:“哦,是吗,那他长得也不好看啊,没我好看吧。”
这个1长得也就普普通通,厚嘴唇,虽然轮廓是欧美人常见的深邃,但眼睛很小,细长型的,脸上还有雀斑。
温诺无语到想笑,没忍住眼睛一弯就乐出了小梨涡:“你干嘛啊,人家要是长得很帅,那就去当明星了,干嘛还干这个,他们这行五官应该没严格的要求吧,只要够大不就行了?”
应离的脸色沉了又沉,浓黑的眉眼沉静下来显出惊人的冷漠,竟在气质上营造出了结霜般的冷感。
“够大,就行了?”应离语调沉沉地重复道。
果然小色猫,性放第一位。
应离不禁庆幸自己一出差回来就放下了那点直男包袱,洗刷了自己有障碍的扣分项,否则以温诺这么简单粗暴的评判标准,可能很快就要被他踹了。
温诺迷惑地看向室友,直到看见他胸腔不平静地起伏了几下,居然伸手要去解裤链的时候连忙叫住他:“你干嘛呀?算了算了我不看了!你别应激!”
叫什么应离,叫应激算了。
反正他的激也确实经常应,很人如其名。
温诺讪讪地吐槽:“唉你……你雄竞意识别那么强好不好,我什么都没干啊,只是客观点评。再说了,是你先看的,你能看,我不能说?”
应离只在意他前半句:“雄竞是什么?”
温诺一噎,敷衍他:“超雄竞技。”
室友一本正经:“那我不是超雄,不算雄竞。”
温诺偷偷白了他一眼,愤愤不平:“你能看,我就不能看,凭什么?而且我看是光明正大的一起看,你看是偷偷摸摸,谁知道你边看边做什么?要我说应该是我生气才对呢!”
应离垂下眼睫,有点可怜的样子:“我也什么都没做。”
温诺不信:“那你干嘛看?”
应离总不能说是为了看看自己弯了没,俊脸绷得更紧了,“……只是好奇。”
温诺懒得理他,也不想再揪着这个不放,干脆拿脚丫子踢他,使唤道:“我肚子饿了,要吃饭,你快去做。”
虽然已经不需要热暴力了,但享受别人伺候的感觉太美好,温诺暂时不打算改。
小男友理直气壮地娇气道:“应离,你知道吗,你力气这么大,是上天决定的,所以家务就应该由你干。你要是不干,就是忤逆天意!”
“你对我好,是顺应天意,不得有怨言。”
温诺给自己的懒蛋行为找了个理由,但说完了,自己都觉得有点厚脸皮,脸蛋微红。
于是他招招手,让应离把头凑过来。
软软的嘴唇在男人紧绷的唇角亲了一下,然后仰起小脸对他笑:“哥哥别吃醋了,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看的。放心吧,我是不会轻易变心的。”
应离的心口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第78章
应离被小男友的甜言蜜语哄得找不着北,冷着脸去做了丰盛的四菜一汤,连饭都盛好了才去叫温诺:“吃饭了。”
男人腰部扎着浅蓝色的围裙,温诺送给他的那块表被珍惜地暂时取了下来,手上干干净净,拿着饭勺,一副十足的人夫模样,帅得别具一格。
但温诺却头也不回地唔了一声,专注地拿着手机在刷。
应离叫了他两声他才乖乖地坐上餐椅。
应离给温诺夹了块煎豆腐,才若无其事般打探:“诺诺,你在看什么呢,和人聊天吗?”
他都看到温诺打字了,纤长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飞舞,快得几乎要打出残影,很激动的样子。
温诺表情有点不自然,支吾道:“没呀,没有啊。”
其实是在应离被他打发去做饭之后,温诺有些无聊,又觉得亲吻过室友的嘴唇隐隐发热,扰得他心烦意乱的,索性拿出手机来玩,想转移一点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