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小师傅by纸扇长衫
纸扇长衫  发于:2024年10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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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满月的云善成了云灵观的小掌门。山上一众小妖麻爪了。人类的幼崽要怎么养?
经过商议,妖怪们决定去人类村子学习种五谷,纺布,带娃,还要替小掌门维持云灵观的香火。他们伪装成一家人,抱着小小的掌门下山,自来熟地跟着一个妇女进了院子。暂时赖在他们家,蹭奶水,学做饭,为了给云善小掌门起屋子努力攒钱。
人类百姓来到云灵观求助:求求大仙保佑,让我家里的水井出水吧。
山上的妖怪连夜赶到百姓家,发现是水井挖的太浅。撸起袖子变成原型,就地刨坑。走之前还不忘把挖出来的泥土搬走。
百姓第二天看见水井出水了,不禁感叹,云灵观可真灵。
三年后,年仅四岁的云善扎紧裤腿,背着小小的桃木剑下山除妖。身后隐身跟着一串云灵山上的妖怪。
狐妖翘着兰花指,一脸不屑,“哪里的小屁孩,细皮嫩肉的,让姑奶奶吃了你好好补补。”
云善抽出桃木剑,奶声奶气地喝道,“呔,妖怪!速速现出原型!”
云善身后的一众妖怪现出原型,听说你要吃我们的小道长?
狐妖:“?!!!误会啊——”
是一篇前期种田,后期打怪的搞笑文。有笑有泪,这是生活。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种田文 爽文 玄学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云善 ┃ 配角:兜明,小丛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在生活中成长。
立意:在生活中成长,不断修正方向。

云雾中藏着一座山。山脚下的村民都叫它云灵山。山上有座云灵观,灵验地很。
去岁冬,大雪埋了半人高,有村民雪天走了半个月求到云灵观。北方郦城有大妖霍乱,已经吃了半个村子的人,还要求人们一个月之后交出一千童男童女,否则就将方圆百里的村子夷为平地。百姓们求来求去,不是道长法力不够,就是道长跑路。有几位道长倒是去了,可半个月了,没一点消息。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道长一准让妖怪给吃了!
有人说起千里之外的云灵山,听说上面的云灵观很是灵验。两百年前,云灵山上曾有一位道长出手,镇压了一只修行千年的大鹏,护一方百姓平安。
郦城百姓一听,选了几个代表,匆匆就往南方赶。吃了半个月苦头,终于到了云灵山。弃了马车,裹紧衣服,一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上了山。
云灵山上满山积雪,树木早已掉光了叶子,光溜溜地胡乱站着。偶有野兽咆哮,吓得郦城百姓一哆嗦,腿脚都不听使唤了。好在那声音只响了几下,想来野兽也不愿意在冬日里奔波,着实遭罪。
行了大半日,天快到晌,终于到了云灵观。
原本以为这是个大道观,得有一个气派的大门,观里再供着十几座神仙雕像。没想到,眼前仅仅是个敞开的朴素木门,看着有些年久失修的样子。门匾上端端正正地写了“云灵观”三个字,倒也是没找错地方。
院子传来念经声,郦城百姓忙不迭地走进院子里。
“何人?”一道清冽男声响起。
“道长,救救我们。”见到穿着蓝袍子的道长,更多滋源加抠抠君羊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了解郦城百姓立马就跪下了,“郦城有只妖怪,前些日子刚屠了半个村,要我们供奉一千童男童女,否则就要将方圆百里夷为平地。周围的道观我们都找了,几位道长去了就没回来过。道长,您可千万要帮我们。”
“郦城?”灵隐皱眉,那可是千里之外的城池,这些百姓竟然找上他了。他掐指一算,此去大凶,眉头便夹得更紧了。
“道长,您可千万要帮我们。孩子是咱们做爹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何就能送去让妖怪吃了?”百姓们膝行往前几步,苦苦哀求。
“道长,求求您了。”有人伏地不断地磕着头。
大殿里念经的弟子们听见声音坐不住了,探着脑袋往外看。这些百姓们脸上挂着泪哀求。心软的小弟子不忍心,开口唤了一句,“师父。”
灵隐转过头瞪了一眼弟子们,严厉道“念经便好好念经。莫要三心二意。”
“师父,咱们不帮他们吗?”小弟子大着胆子问师父。
灵隐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对着院子里的百姓说,“各位请起。灵隐自当尽力。”
“谢谢道长,谢谢道长。”百姓们磕了几个头,这才相扶着起了身。眼巴巴地看向灵隐,“道,道长,什么时候走?就,就还剩半个月了。”
“你们先行下山,容我徒儿收拾些衣物。”
百姓们面面相觑,生怕这个好说话的道长不下山。
一看百姓们的神色,灵隐瞬间就明白了他们的担心,出声安抚道,“灵隐答应了便是答应了。各位安心。”
“师父。咱们真的去郦城吗?”目送百姓离开,小弟子欢喜地问灵隐。
“去郦城。”
云灵山上一个师父,九名弟子。这些弟子都是灵隐云游时从各处捡来的孩子。最大的不过十七岁,最小的仅有十二岁,他们只去过云灵山脚下的东望村。因此听到能下山,还是去千里之外,便心里欢喜,完全没注意到师父脸上的凝重。
云灵山上九名弟子,刚好可以摆出师祖留下的困妖阵。
弟子们收拾好衣物,在院中集合。活泼的小弟子背着自己的桃木剑,叽叽喳喳地和师兄说起下山后想做的事。
“此去即是大凶,生死不知。徒儿们可都愿随我去?”灵隐不忍心,几百万人是性命,他九位徒儿也是性命。
小弟子脸上的笑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师父,我愿意去。若能救下一千童男童女,我这条小命交代了便也值了。”
师兄轻拍他的肩膀,“你的小命有何用?师父,我也愿意去。”
九名弟子都愿意跟随师父去与妖怪一战。
就这天,云灵山上的云灵观空了,弟子们跟着师父下山除妖去了。
直到半年后,山上绿树苍翠,知了趴在树上不要命地喊叫:灵隐回来了。
“灵隐道长回来了。”小麻雀很快将消息传到山上。原本在草丛中扑蝴蝶的小老虎立马夹住尾巴,往山顶奔去。
“灵隐道长回来了。”树枝上跳跃的猴子传着消息。
横躺在树荫下的大黑蛇一下子蹿出老远。
“灵隐道长回来了。”土里的蚯蚓互相交换消息。
在打洞的穿山甲找了个石洞团成一个球。
山上到处都在传着灵隐道长回来的消息。
小麻雀又说,“灵隐道长回来了,九个小徒弟没回来。道长怀里抱着个小孩。”
山顶上的小老虎向下探着脑袋,黑蛇从洞中伸出头,穿山甲自己展开耳朵竖起听消息。
灵隐进了道观。院子里干净整洁,柴火整整齐齐地码在东边墙角。他勾唇一笑,山里的妖精们是真的听话,他不在这半年,一直好好照料着云灵观。
拜了神像,上了香。灵隐抱着孩子对屋檐上的小麻雀招手,“给山里的妖精传话,都到云灵观来。”
小麻雀拍拍翅膀飞走了,不多时,云灵观门口站了个老头,拄着一根雕花拐杖。黑蛇游了过来,瞧见老头,蛇口吐人言,“重山,平日里你不是一般呆在山顶么,灵隐道长一召唤,竟比我们这些洞穴在山腰上的来得还快。”
重山温和地向他点点头,“听闻灵隐道长归来,我特来拜见。因此便比你快上些。”
黑蛇吐着信子,竖瞳眯成一条缝看向重山,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
莽撞的小老虎驮着穿山甲堪堪停在院门口。黑蛇的竖瞳立马盯上了小老虎,“都五百岁了,怎么还这么冒失?西觉一百岁的时候已经很稳重了。”
“西觉是豹子,我是老虎。咱们两品种不一样。”小老虎嘀咕两句,顶着穿山甲躲到门边,离黑蛇远远的。
头上顶着花苞,穿着红肚兜的小孩赤脚跑过来,一见到黑蛇,脚下一转,奔向了老虎身边。“兜明,知道什么事吗?”
“刚到呢。”小老虎回他。
灵隐抱着孩子站在大殿门口,对着外面喊,“都进来。”
笑呵呵的老头拄着拐杖进了院子,一开口就是恭维的话,“恭喜灵隐道长归来。不愧是云灵观第十代传人。那妖怪可死了?”
灵隐未开口,黑蛇已经人立于前开口道,“道长可是受了重伤?脸色苍白如纸。”
“确是受了重伤。”灵隐半分不隐瞒,“妖怪名熬文,五千年修行的黑蛟。灵隐惭愧,集云灵观全力未能将其杀死,暂封其于沧浪山下。”
“道长都没能杀死黑蛟熬文,这妖怪法力得多高强。”进门的小老虎不禁有些害怕,“他何日出来?”
“最少得一百年。”灵隐说完后小声咳嗽起来。
院子里的黑蛇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停下咳嗽,灵隐举起怀中的孩子对着众人道,“这捡来的孩子我收入门下,取名云善,今立为云灵观掌门。还望各位以后多加扶持。”
“我等如何扶持云灵观掌门。”黑蛇率先开口,“我等资质愚钝,恐难当重任。”
灵隐隐晦地看了黑蛇一眼,继续道,“还望各位起心魔誓,护我徒云善长成,继承云灵观。不得以术法助其成长,唯脚踏实地、日夜勤勉方可修成大道。”
起心魔誓是大事,若是违背,以后渡劫时很容易会被雷劈死。
即使被灵隐道长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这誓也不能随便发。灵隐道长立一个婴孩为掌门,显然是时日无多。瞧这脸色,他们几个妖怪拼上博一把未必不能击败灵隐。既然如此,何苦为日后埋下祸事。黑蛇刚要开口,灵隐道长带着寒气的声音传来,“各位若想趁着灵隐受伤搏一搏,倒也可以一试。只是为了徒儿,灵隐不得不拼劲全力。”
这句话让院子里的众妖心下发凉,没妖听不出这话里的威胁。他们是历代云灵观掌门降服或捡回来的妖怪,自然不是掌门的对手。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妖想着挑衅云灵观。可云灵观历代掌门都是法术高强大能,即使他们一起上,也都被打得落花流水。久而久之,就没妖怪再去试了。云灵观的掌门说,外面的妖怪和道士都比他厉害的多。若是连他们都打不过,即使离开云灵山脉,迟早也要被其他妖怪吃掉。所有妖怪都笃信这些话,毕竟一代代掌门都是这样说的。所以云灵山上的妖怪对云灵观掌门都是十分惧怕的。
“这是道长爱徒,我等自然爱护云善掌门。道长放心,我们定会照顾好小掌门。”老头第一个发誓。他只是一棵树,不想造反,只是养育个孩童,于他而言不过是随手小事。
穿着红肚兜的小孩跟着发誓。小老虎兜明,穿山甲小丛也跟着起誓。院子外,开了灵智的妖精们都跟着起誓。独独黑蛇并不开口。
“花旗?”灵隐唤了一声黑蛇,“你可有什么想法。”
“道长,我......”花旗话音未落,一道破空声音传来,黑蛇扭着身子躲过,在他原来站的地方已有个一人高的深坑。黑蛇彻底明白,灵隐道长这是不打算和他扯皮。

第2章 人类幼崽养育计划
黑蛇花旗在脑中盘算着如何推拒,灵隐道长的第二道攻击已经随风而来。黑蛇再次躲过,只是这次稍显狼狈。第二道攻击比第一道攻击多三层力!
“我起誓就是。”花旗游到孩子面前,伸出舌头嘶嘶嘶地辨认气味,随即立下誓言。
“既然如此,灵隐便放心将云善交给各位。”他将襁褓交给老头,拂袖躬身道,“灵隐在此谢过各位。”
灵隐将脖子上挂着的掌门令取下,摸索片刻,挂在襁褓里孩子的脖子上。云善抿着小嘴正在睡觉,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老头抱着孩子,身边聚集着一群妖怪。
顶着花苞的人参娃娃垫起脚尖探着脑袋,“重山,让我也瞧瞧这个人类幼崽。”
老头微微蹲下身,人参娃娃刚凑过去,便听得一串响亮的屁声,一股子酸臭味弥漫开。
“人类幼崽好臭。”人参娃娃嫌弃地转身跑开。
重山身子僵硬,不知如何是好。
“应该是拉了。”还在喂奶的母羊精春意说。春意去年刚开灵智,还未化形。
很快,云善睁开了大眼睛,动下了屁股感觉到不舒服后,张开嘴哭了起来。
花旗在远处冲着重山喊道,“重山你快打开看看。粑粑糊在屁股上可不舒服。”说完他嘟囔道,“人类幼崽可真是麻烦,拉了还得大人管。不像咱们的幼崽,自己蹭蹭屁股就是了。”
重山小心地将云善放在地上,打开裹在他身上的布,更强烈的酸臭味直冲脑门。他下意识地扭头,看见云善屁股下压着黄灿灿的粑粑。
重山:......活了近千年,还未见过人类幼崽的粑粑。
他准备施个清洁术将云善整理干净,穿山甲小丛提醒道,“重山莫要施法。灵隐道长说了,不能用法术养育云善掌门,需得脚踏实地。”
重山一时为难起来,花旗在一旁开心地想,让你最先起誓,现在尝到苦头了吧。
云善张着嘴巴哭,细瘦的手脚不停地挣动,可怜巴巴的样子。
重山抱起云善,带着他去了小溪边,随手将他身上的布解开,丢进溪水里,他则掐着云善,将他半个身子没进水中。
云善觉得稀奇,一时间忘了哭,睁着大眼睛盯着重山瞧。
看着溪水将他身上冲得差不多干净了,重山这才重新将他抱回怀里。
云善又哭了。
“不是刚洗好么,怎么又哭了?”小老虎兜明凑过来。
“应该是饿了。”春意解释。
“饿了?人类幼崽吃什么?”人参娃娃想起那九个小弟子,“人类要吃馒头的。咱们山上没馒头。”
“瞎说,人类幼崽都喝奶的。”春意躺下,露出肚皮,一旁的羊羔子立马凑了上来。“把人类幼崽放下来喝些奶。”
重山把云善放在春意身边。云善还是躺着哭,哭声越来越大。
“他怎么不吃奶?”花旗游过来。
一群人盯着云善哭,一旁的小羊羔喝饱奶后,老实地趴在春意边上。
“他是不是不能动。”人参娃娃走过去,戳了戳云善的小手。手指却被云善一下子攥住了。
“若是不能动,便将奶挤出来给他喝。”花旗从乾坤袋中掏出一个玉瓶子抛给人参娃娃,“坨坨,你去挤些。”
春意温顺地躺在地上,坨坨很快挤了一瓶羊奶递给重山。
羊奶入口的瞬间,云善立马停止了哭上,砸吧着小嘴,胡乱挥动小手。“可慢点,这些都是你的。”重山看着他心生欢喜,小声和一旁的花旗道,“人类幼崽还是很可爱的嘛。”
花旗转头不去看他。
云善喝了半瓶奶,偏过头不愿意再喝。小手抓呀抓,抓到了重山的白胡子。
重山连忙将玉瓶递给坨坨,伸手扯自己的胡子。“这可不是你这样的人类幼崽乱玩的。”
云善裂开没牙的小嘴,咯咯笑起来。
花旗好奇地转头,一眼就看见了那张开的殷红小嘴。他想,重山说的对,人类幼崽还是有点可爱的。
“重山,重山,让我抱抱。”坨坨扒着重山的手,对笑起来的人类幼崽有些稀罕。
“喏。”重山将孩子递给坨坨,人参娃娃抱着小孩满山坡乱跑,“小掌门,你看看咱们云灵山好看不好看?”身后追着一只黄白相间的小老虎和穿山甲。
小麻雀从后山飞来,“灵隐道长去了后山秘地。”
一众妖精沉默。后山秘地不是去不得的地方,也没藏着什么秘密,只是那里是云灵观历代掌门的安眠之所。灵隐刚回来就去后山秘地,再想到他苍白如纸的面色,众妖有何不明白。怕是刚刚对着花旗的那两下攻击已是极限。怪不得刚回来就立掌门,还将小掌门交给山上妖精抚养。
重山打破沉默,“云灵山上就这么一个小掌门了。咱们得拿出些章程,怎么抚养小掌门?可不能断了云灵观两千多年的传承。”
“什么章程?”花豹精西觉看向重山。
重山,“人类幼崽与咱们妖类幼崽截然不同。若是要好好抚育小掌门,需得下山学习。灵隐道长说了,不让使用法术养育云善掌门。掌门如今喝着春意的奶水。断奶之后人类需吃五谷,食菜。咱们山上的妖精谁会种五谷,种菜?”
众妖精摇头。
重山说,“人类穿衣需要布匹,我等可会纺布?”
众妖精继续摇头。
“可山下有大妖,下去了容易被吃。历代掌门不允我等下山。”穿山甲小丛一向胆小。
“不下山,我们如何完成所发誓言?”重山依旧温和,“别忘了,咱们起的可都是心魔誓。”
“我就说灵隐不是个好人。”花旗小声嘀咕,心里懊悔,他明明都看出灵隐已是强弩之末,居然该死地心生畏惧。狡猾的灵隐!
“那便下山。咱们不去远,就去山脚下的东望村。”西觉觉得倒也没什么,没听说过云灵山附近有大妖。这片山脉最厉害的妖怪不过就是他们几个。
重山,“既已决定,你们这便下山吧。我留在山上守着云灵观。”
花旗抱着云善,扭着大屁股,水蛇腰一摆一摆,若是让有些人看,必然心生荡漾。可跟着他的都是云灵山上的妖怪,深知他为妖的品性。若是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洞府被砸是小,小命不保可是大事。
化形成十三、四岁少年的兜明疑惑地问,“花旗,你好好走路就是,扭什么大屁股?山下的村民可不像你这样走路。”偶有村民上山拜神,兜明可是见过的。
坨坨紧接着说,“就是。花旗,这样走路可难看呢。”
花旗扭过头,一张美艳的脸上翻出白眼,胸前两大坨沉甸甸地鼓鼓囊囊,“你两懂什么。”“好好听我的就是。没来云灵山之前,我可独自在人间行走百年。你们这些出生在云灵山上的小妖精能懂什么?”
坨坨跑上前,推开花旗胸前两坨,“你压着掌门了。”
花旗低头看了一眼,用术法将胸缩小了一圈。继续扭着水蛇腰向前走。他刚走进村里,一群男人就看直了眼,直勾勾地盯着花旗瞧。
小丛紧张地咽下口水,“这,这些人怎地如此奇怪。瞅着我们的眼神都不,不对。”
“怕什么,只是普通人类。”西觉扫视一圈,哼了一声。
秀娘抱着孩子坐在门口的树荫下,迎面看见扭着腰过来的花旗,她面上不显,心里却觉得花旗水性杨花,哪有女人家扭腰走路的。怕是镇上的窑姐都不这样。
“你家崽多大了?”秀娘没想到,扭腰的女人竟然停在她面前。还笑着问起她的孩子。
“三个月。”秀娘礼貌地回问一句,“你家崽多大了?”
这一问倒让花旗犯了难,灵隐当初只把云善交给他们,可他没说多大。瞅着云善个头没有面前女人怀里的孩子大,花旗胡乱邹道,“才将满月。”
花旗说完,见女人不搭话,主动说,“我们逃难过来的。翻过了前面那座山才瞧见这有个村子。”他手一指西觉,“喏,这是我家男人西觉。”又指向一旁三个孩子模样的男孩,“这是我大儿子兜明,二儿子小丛,小儿子坨坨。”
“你这么年轻,已经有三个孩子了?还是三个男孩呢。”秀娘羡慕极了。她头胎生的是女孩,刚出月子婆婆就催着她要孙子。这几人身上补丁落补丁,瞧着就不是富裕人家。那最小的儿子只穿着件红肚兜,倒是白白胖胖的有些奇怪。“你怀里这个是男是女?”
“还是男孩。”云善的小雀大家都可看过。
“哟。”秀娘抱着孩子,羡慕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怀中的孩子细声细气地哭起来,秀娘熟练地摸了一把孩子屁股,湿的。她抱起孩子回了院子,从晾衣绳上拿了条干净的戒子给孩子换上。一转头,瞧见刚刚那一家子人都跟着进了院子。
小孩子的哭声会传染,花旗怀中的云善撇下嘴角,也开始哭起来。比起秀娘的孩子跟猫叫似的声音,云善哭得响亮得多。秀娘忍不住羡慕地看过去。
花旗笨拙地拍着云善,嘴里念叨着,“不哭,不哭。”
别看云善名字中带着善,可他一哭起来可就不是个善茬。任凭花旗怎么哄,他也只是张着小嘴哇哇哭。而西觉几人竟只会站在一旁观看。
秀娘将自己的孩子放进摇篮里,无奈地接过云善放在臂弯里摇晃,嘴里发出逗弄声,“哦,哦,不哭,不哭。”
云善竟真的慢慢安静下来。
花旗见云善不哭,惊喜地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妹子,你可真能干。我们打算就在这村子里住下了。今日可否借住在你家,我家男人、孩子力气大,有什么活尽管招呼他们去做就是。”
“啊?”秀娘傻了眼,这家人怎么这么自来熟。

第3章 下山进修
农家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客人。秀娘给他们一人倒了一碗水。花旗端起碗一口气喝完,招呼秀娘道,“大妹子你别忙了。有啥事让我男人、孩子去忙。”
“院子里的柴火是不是不多了?西觉你带着兜明和小丛上山砍棵树。”
“不用,不用。”秀娘拦着不让,“我家男人一会儿就回来了,让他去,让他去。”
“唉,没事儿。他们不惜那点子力气。”花旗使了个眼色,西觉带着兜明、小丛去了院子,拎着斧头走了。“坨坨,你也跟着一块去。”
坨坨临走前怀疑地看向花旗,这黑蛇把他们都支走是要干什么?若是他对小掌门不利,渡劫期一定会让天雷劈死!
确定人都走后,花旗装模作样地探头看向院子门口,这才开口道,“大妹子,你看他们爷几个都听我的。可我也是有苦说不出。那几个孩子都不是我亲生的。”他记得,人类会对可怜人格外宽容。
“啊?”秀娘一听这话,可就来了精神。这里面可不是有故事嘛。
“他们爷几个是一家的,我是独自逃难的。”
秀娘娘抱着孩子,坐得近一些,“那你怎么遇上他们了?”
“还不是没饭吃。他家爷们四个,我一个女人家,可不得给自己找个依靠么。”
“是这个道理。”秀娘应和着,“你就跟了西觉?”
“可不是么。”花旗点头。“跟着他们虽然吃不上饱饭,可也不至于饿死。如今我想着,我家这么些男人,随便在哪落脚都能挣出一口吃的。”“你知道北方郦城去年有大妖祸害人的事么?我们都是郦城的。咱们迫不得已才逃难出来。”
“郦城?!这个我知道。去岁冬可不就是有郦城人来咱们村子里打听云灵观。你们郦城的妖怪可解决了?”
花旗点头,“路上约莫听说,妖怪被云灵观的道长镇压了。”
“我们这云灵观是真的灵。”秀娘与有荣焉,“去的一定是灵隐道长。那是云灵观的掌门。”
“是,是吗。”花旗皮笑肉不笑,灵隐在百姓们心中地位挺高啊。
“前年,我大哥家大儿子丢了魂,附近几个村子里的神婆神汉都找了,没人能把魂叫回来。还是拜到云灵山上,灵隐师父一出手。隔日,我那大侄儿可就好了。你说灵隐道长厉害不厉害?”
“厉害。”云灵观历代掌门就没有不厉害的,花旗心里吐槽,好好的说自己是郦城的干什么。早知道就胡乱说个地名了。
云善睁开眼与花旗对视,在花旗的惊恐注视下,嘴角一瞥,又开始哭起来。
花旗:......为什么又哭了?
“你家崽哭了。”秀娘提醒他。
“我知道。”花旗露出苦笑,“妹子,不瞒你说。嫁给我家男人之前,我可是个黄花大闺女,我娘没教我如何带孩子。这孩子,我......”前面铺垫了那么多,可不就是为这两句话么。
秀娘将自家的姑娘放在一边小床上,主动接过云善。摸摸屁股没湿,这就是饿了。看了一眼花旗面前鼓囊囊地两大坨,秀娘羡慕地问道,“奶水应该够吧?给孩子喂些奶水。”
花旗刚要拒绝,他包里有今早刚挤出来的羊奶。秀娘已经把孩子递给花旗了,“喂奶会吗?”
花旗脸上的茫然让秀娘叹了口气,她将云善塞回花旗怀里,抱着自家姑娘利落地将胸口的衣裳扒开。花旗立马红着脸转头,“你,你做什么。”
“喂奶呀。”秀娘瞧他害羞的模样,心里有了一丝怀疑。这人在外面走路扭腰扭屁股,怎么喂奶反倒害羞了?她催促道,“看你家崽可怜的,快让他嘬两口。”
一旁的女人一直催促,花旗怕露馅,只能忍着羞耻拉开衣服。说实话,他也是好奇,女人们是怎么喂奶的。云善口中有了东西,立马发挥本能,吮吸起来。
“呀。”花旗惊讶地看向怀里的孩子,这小崽看着瘦骨嶙峋的样,嘬奶的劲可不小,嘬得他生疼。
费力吮吸半晌,云善吐出口中的东西,“哇”地一声又哭了出来。
“怎么了?”秀娘问花旗。
花旗不好意思地小声回道,“我没奶。”
“没奶你家孩子咋活的?”这下轮到秀娘愣住了,小声嘀咕,“你这,这么大,原来是中看不中用。”
“之前在路上抓了头带崽的母羊,天天挤羊奶让他活。”花旗将衣服拉好,不好意思地请求道,“妹子,你看,你的奶能不能分他一口。我家这崽子吃的不多。”
秀娘见云善哭得着实可怜,奶完了自己的孩子,便把云善抱进怀里。不知道他是闻着味了还是怎么地,竟然自己拱着找到了吃奶的地方。
花旗转过身不去看,可也知道云善不做声,想来是吃得极好。“你的崽叫什么名?”
“春花。他爹给起的名。”秀娘一边喂着云善,一边逗弄春花。
喂饱了云善,摸着他屁股下有些潮湿,秀娘问花旗,“你家崽要换戒子了。”
“戒子?”花旗好奇问,“什么是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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