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瞬,应离已经做出了抉择:“我明白了。”
他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目光坚定了许多,看向温诺道:“地上凉,在沙发上来吧。”
温诺一怔,心说室友哥还挺会享受的。
怎么了,是嫌地板也脏吗,但是这样的话汗会滴到沙发上的。
不过温诺转念一想,反正自己又不像室友那么矫情有洁癖,脏了大不了让他自己洗去,于是欣然点头:“好吧,你自己选择受罚地点。”
应离嗯了一声,然后在温诺的眼皮子底下,正躺在了沙发上,两腿微微分开。
温诺:“?”
温诺还没想明白,手腕就被室友滚烫的掌心攥住了一拉,踉跄一下倒在应离的身上。
应离微微收腹提气,手臂上的青筋骇人地鼓起,居然一手掐着温诺的腰,一手稳稳地托着他的屁股,把人整个抱起来,稳稳当当地坐在了他的小腹上。
一眨眼的工夫,温诺就无措地坐在了室友的身上,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
然后应离就帮他做出了选择。
他牵起少年两只纤细白皙的手腕,牵引着小男友仿若艺术品般漂亮粉白的手按在了自己蓬勃的胸.膛上。
温诺的指尖有点凉,贴在他炙热的胸肌上却把他烫得往上挺了一下,发出闷闷哑哑的喘息。
应离的喉结用力攒动了一下,冷白的肤色都染上一层薄红,声音低哑:“随便你怎么罚都行,但是太出格的不可以。”
说罢,松开了温诺的手,一副任他胡作非为的样子。
温诺:“???”
啊????
他、他没说要这样罚吧!!!
室友哥到底是咋理解的?!
但应离的智商显然比他高出很多,温诺一时怔住了,开始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刚才表述有误,才让应离做出这样的举动。
温诺懵懵地抬起一只手,指甲不小心轻轻刮擦到应离的胸口。
应离顿时闷闷地哼了一声,长眉隐忍地蹙起,刚才还说随便罚,现在立刻改口说:“摸可以,但是不要捏。”
温诺人都傻了,白皙的脸颊一点点涨红。
随即,努力的用混沌的脑子思考分析着现状。
虽然不知道室友哪根筋理解错了,但是……眼下的情形似乎,正是试探的好机会。
张弛出的让他脱光了钻室友被窝的建议终究还是太出格了,而且也不符合他的人设,所以想试探室友对于同性亲密行为的容忍度真的还挺难的。而现在,可是应离自己让他摸的,那可不能怪他了吧。
于是温诺紧张地舔了舔嘴唇,抬起漾着水光的眸子,色厉内荏道:“是你受罚还是我受罚?”
被罚的人没有权利拒绝!
应离感觉自己额角有些想冒汗了,他道:“好,我不说话了。”
温诺瞥他一眼,然后硬着头皮在室友完美的身材上摸了起来。
动作轻轻地,扫过沟壑,又好奇似的戳了戳他饱满的胸肌,又硬又弹,很神奇的手感。
温诺一边摸,一边观察应离脸上有没有露出恶心想吐的微表情。
然而结果让他很失望,室友哥不愧是忍人,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只有呼吸越来越急促和粗重,喷洒出来的气息甚至称得上是滚烫。
应离不说话后,便用他那双浓黑深邃的眼睛死死地看着温诺,视线粘稠得有几分旖.旎。
温诺:“……”
温诺快摸不下去了。
室友不说话时比说话还要命,气氛太古怪了,温诺有些受不了,想提出中止惩罚,倏地他浑身一僵。
温诺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屁/股后面似乎顶上来了一个什么很烫的东西,长度惊人,几乎都要陷进去了。
温诺懵懵地反应过来,漂亮的脸上浮起一丝薄怒:“你……”
……兄弟你不觉得你这样有点出格吗?!!
应离抱歉道:“对不起,不用管它,这只是成年男性受到刺激后的正常反应,请别介意。”
温诺都无语了。
他就不信应离如果被枪指着能不介意。
张弛不是说直男被人摸是不会有反应的吗?
还是说直男都是这样没节操的,即使心是恐同的,但是几把却还敢硬,可怕得很。
温诺是洗过澡了的,身下穿的是宽松薄软面料的短裤,也因此更加能感受到身后滚烫的温度。
想起张弛说的让他情到浓时直接上手摸应离的几把,温诺当时还觉得不可能。他宁可死,也绝不要摸男生的那里……但他现在反悔了。
不过他不是摸。
温诺气得眼睛都有些红了,想伸手在那不讲礼貌的东西上掐一把,让他安静下来,别这么不要脸。
然而他忍着那点不自在,把手往身后一摸,却震惊地发现自己一只手竟然包不住。隔着布料,居然都能感受到那股吓人的热度。
卧槽,二次元保温瓶照进现实。
温诺吓得缩回了手,嗑嗑巴巴道:“你、你……你怎么这样啊……”
兄弟你真有点变态了。
少年眼泪都吓出来了,睫毛被濡湿成一簇一簇的,无措地用玻璃珠似的清澈眼睛看着他,既可怜又可爱,像一只在家作威作福,去了医院就吓得在主人怀里瑟瑟发抖的小猫崽。
不过温诺的情绪反应,应离看不懂。
只是摸了一下每个男人都有的东西,至于这么激动吗?
应离不敢问,也不敢说,怕暴露自己不喜欢男人这个事实。
毕竟直男和男同是有壁的,应离现在正在谨慎地摸索试探这个边界壁垒,小心翼翼地扮演着对男人的身体痴迷的同性恋角色,努力维系着这段脆弱的恋爱关系。
应离没忍住,从喉间重重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喘声,太阳穴的青筋一个劲的猛跳,和心跳同频。
他把温诺往前挪了挪,慢慢地曲起腿,有些难堪地垂眸,不敢跟温诺对视。
“对不起,我还没……没做好这样的准备,你再给我点时间好吗?”应离低低地问。
温诺想哭,声音颤巍巍:“啊?要给你什么时间?”
应离闭了闭眼,脖颈耳后全红了,压抑着声音道:“还不能给你摸……”
他飞快地抬起眼睛瞥了温诺一眼,确认小男友没生气,又声音更低的补充道:“……也不能给你吃。”
温诺愣住了,没有听懂。
吃什么啊,不是刚吃饱吗?
应离轻轻提起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跟小男友打着商量:“惩罚先欠着吧,以后再说,今天……今天就只接吻,可以吗?”
温诺愣愣地被他拉住手腕往下扯,像只温顺的小猫一样贴在了他的胸膛上,与他四目相对。
他好像已经听不懂话了,脑瓜子嗡嗡的,脊梁很软,挺不起来。
应离捏着他下颌,语气严肃得像是在做什么实验请求,“我可以伸进去吗,我会努力让你觉得舒服的。”
打死温诺他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少年的耳朵尖红得仿佛要滴血了,脸颊红扑扑的一个,被应离轻柔地整个捧着,他干巴巴道:“我能说不可以吗……”
应离心说小色猫馋他的心思都快写在脸上了,临了还装什么矜持,许是温诺希望他来当更强势的一方吧。
于是男人眸子一黯,薄唇微启:“不能。”
他太想进步了。
不爱学习的坏小孩是不能够理解他这样追求完美的人的想法的。
上次那个吻没发挥好,应离连做梦都是在用舌尖打樱桃结,梦醒之后常常懊恼。
说罢,应离就轻轻捏开温诺软滑的腮颊,动作停了一瞬,然后闭着眼睛含住了少年柔软的下唇。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如今的吻技已经可以吊打温诺了。
小男友的反应还是如上次一般生涩,微凉的柔软唇缝很好撬开。不,甚至都用不着“撬”这种字眼。
应离轻轻一舔,温诺的唇就像被热水烹煮的贝壳,自动地张开了防线。唇内还和上次一样软,舌头都傻乎乎地停在齿列间不会动,被他很轻易地就吮住了。
温诺被他吻了大概一分多钟,才开始挣扎起来,双手推着应离的胸膛分开,濡湿的睫毛颤巍巍:“不……”
应离自吻住小男友的唇开始,就觉得五官和躯体统统都被温水灌注进去了,脑袋里只有甜腻的细密水声,除此之外听不见别的声响。
所以理所当然的,温诺的抗议和开合的唇形落在他的眼中都成了无法理解的行为,软软的哀求声也像是隔着很远的隧道里传来,听不真切。
他重重地喘息了一下,胸腔起伏,随即稍稍偏移了一点脑袋,以一种更紧密的唇面贴合角度再次吻了上去。
小男友的嘴唇好像果冻,轻轻抿一下会压扁,吮吸一下会变得更软,吃上去很解压。
这就是年轻人爱玩解压玩具的原因吗?
确实……非常爽。
有一种类似坐云霄飞车而产生的那种灵魂出窍的刺激爽感,神魂都飞了一半,飘到半空中再重新回到躯体。
温诺觉得这个吻很漫长,也很煎熬,弄得他浑身的小疙瘩都竖起来了,但实际上这个吻只有短短的两三分钟。
再分开时,少年眼神都有些迷离了,舌尖甚至非常短暂的牵连了一瞬间的水丝。
应离用拇指指腹轻轻抹去那点痕迹,然后轻轻拍抚小男友急促起伏的后背,询问这次的成绩:“温诺,你舒服吗?”
温诺整个人都不好了。
卧槽,原本都是小菜鸡,室友是什么时候变成高分学霸的,难道这就是学神的天赋吗。
温诺脑子乱糟糟的,整个人都是红温状态,CPU都快过热到无法思考,偏偏应离还要在边上不停的问。
“这次你满意吗,温诺?”
“我亲得好不好?”
“你喜欢吗?”
温诺:“……”
怒了,请停止卖.骚!
温诺绷着脸,色厉内荏地凶他:“有什么好问的,我满不满意很重要吗?”
很像个爽完就翻脸不认人的坏小猫。
不过应离习惯小男友这样可爱的骄纵了,也不生气,只抿了抿唇道:“你不满意的话,我再继续学习。”
温诺:“……”
哥哥你别学了,我害怕。
应离是认真的,毕竟他学这个本来就是为了让温诺满足。
温诺定定地与他对视两秒,囫囵道:“唔……还行吧。好了好了,你放我起来。”
温诺实在受不了这种古怪的氛围,随便找了个借口溜回了房间里去,留下应离一个人收拾残局。
他一进房门,就心态大崩地拿出手机给张弛发信息:【我草!!!!!!!】
张弛本来在打游戏呢,一看见温诺的信息,直接弹射起飞把游戏关了,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试探出结果了?】
【温诺:我跟他舌吻了!!!!!】
张弛:“……”
张弛:“????”
【张弛有度:我草,这年头的直男都这么狠了吗,为了光明的未来,连亲嘴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温诺:你为什么不怀疑他就是个gay呢?直男也能做到这样吗?】
温诺羞耻地打着字,感觉手指腹都有点臊红了。
他实在是没脸说出应离还硬了这件事。
【张弛有度:因为直男确实干得出这么没节操的事,这还不足以下定论呢。】
张弛思考了一下,回复他道:【我需要更正一点。】
【张弛有度:其实呢,我上次说的还是有一点武断了。】
温诺:“?”
他连忙问道:【武断啥?】
【张弛有度:就我上次告诉你的,让你一步到位,找个机会直接掏他鸟,看他能不能接受,他要是能接受,那就是gay。不能,就是装gay的骗子直男。】
【张弛有度:但我后来发现这个判断方法还是不能定死了。】
【张弛有度:因为我发现隔壁宿舍有两个钢铁直男……他们居然互帮互助!卧槽,真变态。】
【温诺:卧槽,真变态。】
温诺急了,这跟他当初说的可不一样啊,连忙追问:【那怎么办呢,我都试探了这么多了。按你这么说,不管试探出来的结果是什么,都没法确认他是不是直男啊。】
张弛叹气,直接给他发了一串语音:“不是的,依我看来,恐怕最没下限的直男也就最多接受互帮互助了。让他们真的做,他们是不肯的。对于直男来说,互帮互助只是一种更爽的自wèi方式,只是借兄弟的手一用而已,跟自己弄也没啥区别,但真正的doi是只能跟未来的女朋友的……虽然我也不能接受他们这种说辞,但他们似乎是这样想的。”
温诺听完语音,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脏了,怒而回复:【你他妈把我往火坑里推?大兄弟,你还记得你是怕我弯的吗?按你这样说,我只能跟他睡一觉才能确定了是吧???】
张弛无辜回复:【怎么会呢,不需要真的做到那一步啊,你只要假装箭到弦上的状态,然后看他的态度就好了。要是他很抵触,那就是直男没跑了。】
温诺犹豫再三,也想不出这得怎么假装,最后烦躁地回复了一句【我看着办吧】结束了话题。
因为这个惩罚,温诺足足躲了室友两天,每天都借口很忙然后跑走,连热暴力的计划都没脸进行了,很难说这个惩罚到底是惩罚了谁。
应离倒一直表现如常,该做饭做饭,该拖地拖地。
过了两天,温诺才缓过来。
这天饭后,温诺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歪着头向后瞥向从洗碗槽那儿走过来的应离,道:“对了应离,明晚你不用准备我的饭菜,我要去参加party.”
是个挺重要的晚宴,他务必要出席,这件事温诺上次回家的时候温父温母就已经叮嘱过他了。
应离擦了擦手上的水,眉心微蹙:“什么party,和谁去?你那个发小也去吗?”
张弛此人行事放荡,应离不太希望自家小猫跟他一块玩儿,怕温诺会沾染上恶习。
温诺呃了一声,不想骗他,老实道:“他也去,不过这个party他也不是主角,他去不去的影响不大。”
知道室友跟发小不对付,温诺轻描淡写的一言概之。
然而一向什么都说好的室友却仿佛来劲了,径直走到他身边坐下:“那谁是主角?男的吗,性取向是?”
温诺:“……”
室友一靠近,那种成熟性感的男性压迫感就浮上来了。
温诺不自觉往后缩了缩,然后又顿住。
倒反天罡!应离居然敢管起他来了!
这正是热暴力撒泼打滚的好时候!室友竟敢问这么多,问这么多就是不信任他!
温诺眉梢一扬,下巴轻轻抬起来,故意语气冲冲的道:“你穷追不舍的什么意思?我是去参加社交趴体,又不是去参加银趴!”
应离一怔,面色有些许不自然。
像是被不听话的小孩气到般,男人轻轻揉了揉额角。
小男友这都是上哪儿学的浑话?露.骨到甚至有一点粗俗了。
不用想,一定是那个叫张弛的坏东西教的……果然他不想让温诺和张弛玩是对的。
以至于小男友现在脑子里成天就想着做色.色的事情,就因为惩罚没到位,他不肯让他摸,温诺都闹脾气了两天了。小色猫……他都说了再给他一点时间了,怎么就这么心急?
应离心里对温诺是不太信任的。
毕竟男人有钱就变坏,更何况是出生在这样富贵人家里的小孩,有些玩世不恭也算正常。但应离觉得温诺不算坏,最多最多有一点点没心没肺吧。
比如就算跟他确认了恋爱关系,还在约炮app上跟人撩骚。
又比如在他眼皮子底下看擦边肌肉男,还点赞什么的。
这样一来,万一真的有人带坏温诺,要带他去那种聚会……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但这不代表温诺就是坏小孩了,小猫就是这样贪图新鲜的,他只要看管好就行了。他相信在他的引导之下,小男友总有一天会改邪归正,矫正他的爱情观和性取向。
应离严肃了神情,语气低沉道:“那种场合不能去,即使戴套,也是不安全的。我是学生物的,你要相信我。”
温诺瞪大了眼睛,很后悔自己非要提那一嘴,叫屈:“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啊!你要是这么信不过我,我带你去好了,你亲眼盯着我,行了吧?”
应离还是摇头,说:“我那天也没空,盯不了你。”
温诺:“……”
温诺默了片刻,倏地挑衅地眯起眼睛,像一只倨傲的小猫:“那不然你帮我挑去party上要穿的衣服好了,你挑什么我穿什么……就连内裤,都由你来选,这总行了吧。这样我回来之后你一看我内裤搞没搞脏,就知道我有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了。”
温诺在心里疯狂为自己打call,他真是搞事情的天才!
这个语气,够羞辱、够挑衅了吧!
这妥妥是他们两人交往以来第一次吵架的前奏哇!
他这样说话,无异于火上浇油,非但不安抚男友的担忧,给足对方安全感,还说这种话来惹怒他。而且温诺还总是双标,连健身房都不让应离去,却不许应离多问一句他去什么party,是个人都忍不了吧。
果然,他看见室友冷峻英气的脸庞似乎沉了沉,漆黑深邃的眸子直直看向他,淡色薄唇微抿。
“好,我给你挑。”
他听见应离冷冷开口:“走吧,去你房间。”
一进温诺的房间,应离就觉得身上有些燥热起来了。
小男友的房间里有着跟他身上一样的味道,轻轻软软的,一走进去,应离就忍不住悄悄地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视线落在脸颊泛红的温诺身上。
温诺扭扭捏捏地走到大衣柜前,手指按在了柜门把手上,犹豫地向他看去,声音软软地说:“哥哥,我刚刚那是开玩笑的,要不算了吧……我不会乱搞的。”
少年的眼睛很漂亮,眼白干净,看不见红血丝,黑白分明又带着湿润的光泽,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应离抿了抿唇,耳根有些发热。
小男友看着乖,其实挺狡猾的。
平时骄纵的时候就应离应离的叫个不停,上回惹他不高兴了还叫他11号,结果轮到他自己说错话就软软糯糯的喊哥哥。
虽然是挺可爱的,但应离不吃这一套。
应离不为所动:“我觉得你的提议不错,打开吧。”
温诺:“……”
好吧,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温诺自己作的死,只得硬着头皮拉开了柜门,自己微微撅着嘴退到一边,自暴自弃地把头一撇:“挑吧挑吧!”
温诺自从搬回宿舍后,逐渐地往卧室里添了不少新的家具,比如面前这个原木色的复古大衣柜。
一打开,应离就嗅到了熏衣袋淡淡的精油香味。
柜子里大致一分为二,左边大一点的空间挂着的是日常穿的衣服,右边狭窄一点的空间挂着的就是更适合隆重场合穿的礼服和配饰等等。
“你去的那个party,参加的人大多处于什么年龄阶段?”应离问。
温诺思考了一下,回答:“唔……可能大多是叔叔阿姨?或者还有一些老头子吧。总之年轻人不会很多,你可以放心。”
应离想了想,目光在陈列整齐的衣服上掠过,认真地挑选了起来。
最后,应离给他挑了一身月白色的晚宴西装,走动时胸前的衣襟会有银色的流光浮动,低调却又不动声色的吸睛,穿在小男友身上一定又乖又漂亮,白白净净的,想必会很讨长辈喜欢。
温诺也没有异议,欣然接受了。
挑完了,应离也不走,狼一样的幽深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不忘初心道:“温诺,你的内裤放在哪里?”
温诺:“……”
温诺尴尬地指了一下最下面的推拉抽屉,道:“在这里。”
然后他就看着室友沉默着蹲下去,拉开了抽屉。
高大的身影半蹲下去,比坐着的温诺矮了,但压迫感却不减。
好在室友没有乱动什么,只是自然且快速地挑了一条纯黑色的四角款式。柔软的高级布料薄薄的,捏在手里像捧了一朵小乌云。
黑色的好,黑白对比明显,要是弄脏了可以一眼看出来。
应离还展开看了一下,觉得裤子前面的空间有点小,他不禁眉头微蹙,声音沉稳而冷静地问他:“温诺,你穿这个不会有点勒吗?”
温诺一怔,随即白皙的耳朵尖爆红,小脸绷得紧紧的,很有敌意地反问:“什么意思?”
室友用他那把沉静低磁的好嗓音声调平和地解释:“贴身衣物要穿宽松一点的,穿得太紧对身体不好。束缚得紧确实不容易让东西乱跑,但是如果让它长期处于被压迫的状态的话,会有点影响未来的时长和质量。”
温诺臊着脸把那条薄软的小四角裤夺过去,红着脸凶他:“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
难道非要他跪下来求他他才能闭嘴吗啊啊啊!
他很小!比他的小,行了吧!!!
应离真的只是关心他而已。
因为他注意到,小男友似乎脑子里有很多色/色的想法,欲望也很重,但似乎真正实践起来却不得章法,很生涩的样子,像是缺乏这方面的常识,他担心温诺对生理知识并不了解,也没有人教导过他。
温小猫却炸毛了,很不乐意听。
应离不理解,这只是正常的生理知识,每个人都用不着害羞。
就像女孩子来月经,也可以大大方方地使用卫生巾或者棉条,不要对自己的身体有什么羞耻感。
贴身衣物不合适,真的会影响器官的发育的,还可能会导致不正常频率的梦.遗。温诺年纪这么小,需要对这些事情重视起来。
应离担心他只是敷衍自己,严肃道:“要不我帮你看看吧。”
温诺:“?”
不是,哥们……你要看什么???
温诺把内裤丢回去,红着脸推室友的后背,要把他赶出去:“不行……你又不是医生,不给你看!”
门板被狠狠拍上,轰了应离一脸风。
应离:“。”
有点郁闷。
他只是看看,又不做什么,温诺为什么这么抵触?
倒不是说应离对男人的身体有什么兴趣,但多少有点觉得不公平。
他全身都给温诺看光了,小色猫自己藏得严严实实什么都不给看,这对吗?
都是男人,那儿长得也差不多,他又不是温诺,看到了也不会想上手摸。
男人眉眼有些沉郁,在温诺门口站了一会才走,像一只连一块骨头也没尝到就被主人拒之门外的大狼狗。
算了,总还有机会的。
由于室友突然的好奇心过于荒唐,温诺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第二天晚上,温诺就回了温家,穿上了提前带上的由室友挑选的礼服。
当然……也穿上了应离亲自给他挑选的内裤。
家里有造型管理师,简单地给温诺吹了个露出额头的清爽发型,让他精致温润的五官更加明朗迷人。温诺安静地往那儿一站,就跟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王子似的。
所以理所当然的,温诺一到场,即使他并不是宴会的主角,只是个来凑数见见世面的世家小公子,许多人的目光还是不自觉地被他吸引了。
温诺端着一杯黑桃A粉金香槟抿了一口,熟练地过滤掉许多明里暗里投掷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悄悄走到角落里去给应离发消息。
【温温:你吃饭了吗?】
不过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室友的回复,不知道是忙什么去了。
温诺有些无聊地看着眼前的置酒高会,隔一会就拿出手机来看室友回复了没有。
今天的晚宴说是高级party,倒不如说是一个大型的生意场。
温诺大致了解了一下,似乎是圈子里近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商机,领域似乎和国际上的一种新兴科技有关,未来发展前景一片大好,于是许多能搭得上边的企业都为之疯狂,争着要做天使投资人,纷纷朝那个掌握了核心技术的机构抛出橄榄枝。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经营生化企业的温家,这也是温家全员都出席的原因。
当然,这些都和温诺无关,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小花瓶,最多把这些奢靡的场景记下来,回去画在纸上。
在场随便一个与他擦肩而过的人都有可能是某位其貌不扬的隐藏大佬,但温诺都不关心,他只想知道……怎么室友还不回消息啊!
该不会是因为自己拒绝了他那个荒唐的要求而生气了吧?!
这是冷战?
温诺蹙眉,不高兴地想道,若是室友真的因为这个跟自己闹别捏……那他就趁机说两人性格不合,跟他提分手!
这样的场合温诺见多了,并不在意,不过乔夏却是看得眼睛都舍不得眨。他今天特地穿上了自己最贵的一身礼服,还喷了古龙水,现在看来确实不辜负他的期待。
他在这里看见了只有在财经报纸上见过的金融大佬、优秀的各大企业家、在国际内外都享有盛誉的天才科学家、业界楷模的大红设计师……等等等等,这里的人他若是能随便傍上一个,都可以过上躺赢的生活了。
“啧,”苏成林有点看不上乔夏这种没见识的样子,出声叫回他的神:“你别忘了我带你来的目的。把这些人都看好了,那个秃顶老头,好像是个华裔科学家,叫什么来着……”
“Benjamir!”乔夏连忙接话:“我知道他,他在德国有一家自己的科研所,很有名。”
苏成林道:“哦……好像是吧。反正你能记下来的,都记住,也可以偷偷去找他们合影,或者要联系方式,之后回了A大拿去给温诺那土狗男朋友看,让他快点自惭形秽,麻溜的滚蛋!”
“还有告诉他,他要是反悔了也行。我再给他一次机会,只要他离开温诺,那些人脉我可以给他去牵线。唔,那个B什么的……他是哪个大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