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是个亲亲怪by六个达不刘
六个达不刘  发于:2024年0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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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游青有些不自在:“没事,我习惯了,也喝的下去。”
游青有些羞涩,他其实有些舍不得这个孩子,甚至昨夜在梦中,还梦见了一个光着腚的孩童欢呼在他身侧笑闹着,连着一晚他嘴角都衔着笑意,早上起来脸都酸涨酸涨的。
傅砚辞手搭上去,仿佛明白游青心中所想所想,小声开口:“希望它对卿卿的身子没有危害,我也很期待能同卿卿有个孩子。”
傅砚辞眸色深沉,他是将帅,身先士卒。万一哪天死在战场上,总归需要人心无旁骛的护着卿卿。

第37章 家有傻夫
傅砚辞也不想总是拉着游青纠结这个话头, 压着游青多吃了些菜色,见游青确实是吃不下了,才拿起剩余的饭菜搅和进盛饭的大盆中, 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入。
一边还不忘把放在一旁晾的温热的汤药端在游青身前。
虽说孩子可能不留,但是安胎药得喝着,不然难受的还是游青。
游青手上捧着个药碗,小眼神止不住往傅砚辞身上嫖,每次见傅砚辞吃饭都不由得惊叹于他的饭量。
拂剑端来的那个盛饭的盘子比游青脸还大, 他吃了一个饭尖, 剩余的便都交给傅砚辞收拾残局。
傅砚辞正闷声的填饱肚子,一直感受到游青的视线放在自己身上,他咽下嘴里的食物, 确定牙缝里没有塞着菜叶, 才缓缓的抬头朝着游青看去。
见着游青捧着个满满当当的汤碗呆滞的定在椅子上不动, 傅砚辞挑了挑眉:“卿卿?”
游青有些心虚, 抿了口汤药,随即被入口的腥苦闹的反胃, 他压下那股子干呕感, 轻车熟路的在袖子里翻出了颗蜜饯塞进嘴里。
但他连蜜饯的味都没感受到,傅砚辞手指就伸了进来,挖出那颗蜜饯,指尖处沾上了一丝银线,游青看着有些脸红, 转过头去装死。
傅砚辞也不嫌弃,秉承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把那颗蜜饯塞进了自己嘴里, 不忘劝告道:“卿卿喝完药再吃蜜饯,不然嘴里甜了, 这药就更难喝了。”
游青摆脸:“你说的倒是轻松,自己怎么不喝。”
傅砚辞若有所思:“也行,不过卿卿得等我片刻。”
“等你作甚?”游青有些疑惑,看向傅砚辞,在对视上对方的眼睛后,他才明白傅砚辞的意思,脸颊一红,闭着眼睛就把那碗药灌进嘴里。
混蛋,才不让你占便宜。
傅砚辞见他一脸视死如归的喝完一碗药,一边失笑一边倒了杯茶水过去:“为夫只是想吃完后去厨房里寻些蜂蜜给你放进去,卿卿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游青被这话带的脸颊更红,掩盖似的把碗往桌上一拍,背过身子朝着窗前走去。
傅砚辞怕他无聊,提醒道:“卿卿,窗塌上放了为夫从京城带回来的糕点,你今晚吃的少,拿糕点垫垫肚子。”
游青背影僵硬了一瞬,很不自然的应声,随后便坐到窗边的美人塌上,手上举着一本书,高高的立在身前,藏住满是红潮的一张脸。
片刻后,游青嘴里衔着糕点,心中抱怨,也不知为何,最近总是……总是容易对傅砚辞产生一些非分之想。
游青咬唇,看那人还在兢兢业业的吃饭,心下更气,早前那么混蛋,怎么现在装起正人君子来了。
傅砚辞收拾好碗筷,把东西都放到小厨房后,视线撇过温着热水的炉子。
他舔了舔下唇,可耻的装了一桶热水回了房。
然后伸手穿过游青的膝弯,用小孩把尿的姿势抱了起来。
游青象征性的抬了抬脚尖,随后整个人就被放在床榻上,寺庙里淡黄色的窗帘被傅砚辞放下,留了双游青的脚在外头悬着。
傅砚辞低头轻轻吻在游青唇瓣上,轻轻将那处贴上游青,压抑着求助:“卿卿帮帮我。”
游青脸上、脖子上乃至连着衣襟往下的皮肤都泛起一层粉色,声音很低,像是怕惊扰到神佛:“可是,你不是说我现在不行吗?”
“那里不行,卿卿,要不要和我玩踩蘑菇的游戏。”傅砚辞慢慢的诱导着,他年纪比游青大上四五岁,军营里又听多了荤段子,做起这些事来不要脸的很。
而游青又因着怀孕,对那档子事的需求又变的大了许多,半推半就之下也就应了他。
是夜,洁白的月光如同一层纱布般轻轻透进屋内,傅砚辞正端着桶已经温凉的水帮游青仔仔细细的擦拭着脚。
粗糙的麻布把那双如同玉石一般的脚刮的泛起红痕,然后带走上面黏腻的液体,混入水中消失不见。
脚的主人被欺负的狠了,这下又被伺候的不舒服,不管脚尖还带着水珠,直直的朝着男人的胸前踢去,那处布料被水汽沾染上一抹深色。。
傅砚辞顺从的接住这一脚,好脾气的掐着细瘦的足腕缓缓擦拭着。
昏黄的床帘被这一遭动作露出了些缝隙,傅砚辞只需轻轻抬眸就能看见一寸寸白嫩的肌肤。但里头的人还在小口小口的喘着气,还是副沉浸在里头的模样,双目失神。
傅砚辞舍不得继续折腾下去,随手把布料往水里一扔,人便顺着布料钻了进去。
把人揽在怀里,拍着背哄了会,二人便就着这副交颈而卧的姿势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傅砚辞便命人寻了些山上酸甜的野果子,在游青晨起孕吐之前喂了颗。
酸涩的口感很好的压住了喉间那股子呕吐感,但野果带着的清甜又不会泛起胃酸。游青一连着吃了好几颗,这果子便取代了蜜饯在他心中的地位,成为了日常零嘴的不二之选。
傅砚辞则在一旁收拾着马车,慈安寺到底是大寺,杂人众多,他此番带的人手少,就怕此处会混进别有用心之人,不利于游青如今的身子。
游青自然不置可否,扶着傅砚辞的臂膀上了马车,刚准备躺下补觉,狭窄的马车内却陡然挤进一具高大宽厚的身子。
游青抱臂坐在车塌上,一脸不解:“你进来作甚?”
傅砚辞微微抬起下巴,理所当然、好不害臊:“补觉。”
大手一捞,游青便滚到他臂膀间,随后满意的把下巴搭在人的发顶。
闭目养神片刻,就在游青昏昏欲睡之时,傅砚辞又贼兮兮的凑在游青耳边低声道:“卿卿,昨日为夫心绪太过跌宕起伏,忘了同你说了。”
游青眼皮子都没睁开:“嗯?”
“为夫救出岳父了,不过得过些日子。”
“嗯。”游青不为所动。
傅砚辞皱眉:“卿卿怎得这个反应?”
游青转了个身,同傅砚辞脸对脸睡着,刚好契合了傅砚辞的怀抱,声音中带着懒倦:“猜到了,那长公主可是要让你助她谋反啊?”
傅砚辞只觉惊奇:“卿卿怎的知晓这些?丞相同你送信了?”
游青抬手扯了扯他的头发,带着傅砚辞头低了几寸,随即听到游青叹息道:“家有傻夫,如何是好啊。”
傅砚辞不满的掐了掐怀里人的腰,见到人敏感的往里缩了一下,才吐出一口恶气:“快说!不然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得栽我手上!”
游青被逗得直笑,牵着傅砚辞的手缓了会,才开口一点一点的教着傅砚辞自己是如何发现的。
但说到拂剑透露出长公主时,游青声音低了下去,傅砚辞垂头看去,才发现游青已经睡了过去。
傅砚辞亲了一口,刚想陪着假寐片刻,忽的又记起什么,隔着衣服轻轻吻了吻游青的小腹:“你也跟着睡会。”
那一小团仿佛懂得什么,游青在睡梦中察觉到腹中仿佛有一条小鱼游过,酥麻发痒,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意。
待到了京城,正是正午,傅砚辞看着也到了点,喊了两声游青,却见游青不满的皱眉低骂。
傅砚辞失笑,心下起意,也学着西域处传着的小传般,朝着游青的唇瓣咬了口,细细捻磨着。
游青被这番动作闹的皱眉,到底是醒了,眼尾带着没睡饱的不满,唇瓣却被男人亲的红肿,看着怪可怜的。
他推开压着自己的大脑袋,刚顺着后背的力气起身,做势发火。
马车却忽的往前急刹,游青刚醒正好没力气,被这股力道带着往塌下倒去。好在傅砚辞眼疾手快,握着游青的头捞在掌心。
二人后怕的看着游青身后那处尖锐的棱角,下一秒便听到马车外聚满了人群的嘈杂声。在这群嘈杂声中,一道格外醒目,吊儿郎当的声音传入车内。
“哟,这是咱们世子妃的马车啊?”
另一道油腻的声音响起:“哈哈,什么世子妃,丞相倒台,傅砚辞哪里会管他,以后也就是一个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女表子罢了。”
随着这话落下,四周都不由得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傅砚辞心下大怒,提起身侧的配剑就欲朝外走去,却被游青用手挡住。
他看向游青,却见游青微微摇头:“此事交给拂剑他们处理即可。你是世子,不可当面动手,容易招惹是非。”
见游青表情执拗,傅砚辞只好泄气的往后一靠,脸上的狠戾却乍然若现。
好在外头的拂剑懂事,开口骂道:“哪里来的杂碎,胆敢辱骂世子妃!”
那两名男子身后跟着一众华服的公子哥,也就同时配备着小侍。乌压压的一群人看着气势就足,其中一人底气很满,上前嘲讽。
“什么世子妃?被傅砚辞玩烂的货色,放青倌里头都嫌脏!”
那名油腻的声音也跟着应和道:“少爷我倒是不嫌弃。世子妃,今夜午时,可否愿意出门一叙啊”
这话轻佻,陡然一出,身后跟着的酒囊饭袋就跟着发出阵阵笑声,轻佻至极,无礼至极。
拂袖看不下去,手放至剑柄处,那二人看他这副攻击姿态,却丝毫不怕:“一个奴才还敢对我动手,你知道我是谁吗?”

拂袖讥笑一声:“你敢骂我家夫人, 知道我主子是谁吗?”
“小奴才,别你家夫人的喊着喊着了,这京城谁不知道, 游家倒台,下一件事便是国公府休妻。”
一旁跟着看热闹的百姓也没忍住开口:“是啊,两名男子结亲,本就有违常理。”
“本来也没想过这两人能处下去。”
“早点休了也好,世子一介枭雄, 配了个病秧子当真是委屈了他。”
傅砚辞现下再也忍不住, 抬手就是掀开车帘,浑身杀气喷涌而出,游青担心出事, 不敢放手, 跟着下了马车。
二人一出马车, 便吸引了四下的视线。
众人目光都朝着傅砚辞……身后的游青看去, 四下发出一阵阵惊呼声。
因着游青体弱,鲜少出门, 哪怕是出门也裹着层厚厚的帷帽, 生怕着到风寒。所以他的长相还是头一次这么大刺刺的显露在众人面前,引起一阵不小的躁动。
“没想到游青如此好看,比起谪仙也不为过啊。”
有几名穿着显贵的小姐聚在一起:“是啊,他们二人站在一起还很般配,当真同传言所说要和离了吗?”
“好可惜, 若我能娶到游公子,哪怕是耗尽千金养着也不心疼。”
一旁的人不留情面的打破她的幻想:“你是女子, 只会被家里许配给另一边的酒囊饭袋!”
那群饭袋虽说行径流氓,但到底个个都是世家贵族之后, 有无数家庭趋之若鹜,一个接一个的想把女儿嫁过去攀附关系。
听到这阵谈话,那名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挺直了胸膛,努力撑起一身被酒肉掏空的身子,苟足气势道:“世子若是觉得为难,我们几位同好可以替你处理了这病秧子。”
四下众人没忍住看了看傅砚辞和游青紧紧牵着的双手,又实在挪不开眼睛,看着游青一张嫩白的小脸上,那对被人啃咬的红肿的唇瓣。
却忽然听到一阵痛呼,美人不忍的捂起小腹和眼睛,心中默念: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入目便是一团乱七八糟,还是游青为了给孩子积德,开口求情:“要不留口气吧。”
乱七八糟手臂一僵,留着游青和众人心下一紧,哦豁,没气了。
傅砚辞勉强停手,通红的眼睛看向另一边瑟瑟发抖的酒囊饭袋:“还有谁想试试的?”
好在那群公子哥也是混迹过官场的,懂得些察言观色,一个两个成群的跪到游青身前,鼻涕眼泪糊满了脸,齐刷刷的磕着响头,只求饶人一命。
游青为难的抿唇:“你们求我作甚,世子爷可是要同我和离了。”
那群人又乌泱泱的转了个方向,傅砚辞却不受礼,走到游青身边,捞起怀里人的腰:“谁传的我要和离,再被我听见……”
他指了指角落:“那便是下场!”
于是带着那群酒囊饭袋又转了回来,傅砚辞撇过四下:“别光做啊,开口说啊!”
如此强盗行径,游青看着傅砚辞,心下却有些暗爽,难怪傅砚辞平时都爱用武力说话,原来毫不讲理的做事如此上头。那群人一听,磕头磕出残影之时还不忘口头连连求饶致歉。
“世子妃,是我们不长脑子冒犯了您,还望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们一条小命吧。”
傅砚辞那布满青筋的拳头直晃晃的垂在身侧,吓得这群向来养尊处优的少爷们两腿直颤,心中却藏着怨恨,都憋着劲想回家中告状,在朝上好参他一把。
游青自然也想到这层,于是上前开口:“此次带头之人既然已经……这事便就罢了,下次如若被我发现,定不轻饶。”
“啧!听到没有啊?”傅砚辞瞧着地上面面相觑的众人,眉目之间挤出一道浅浅的“川”字褶皱,入在心有不轨之人眼中,只觉仿佛门上张飞,如同煞神一般,仿佛下一秒就要用拳头捶上脑袋。
但游青却只觉傅砚辞霸气侧漏,虚心受了一群贵胄的歉礼,便转身回马车内。
自他孕期过了一月,浑身骨头是一日比一日软了,逢管作何,只要站久了会,小腿就酸麻的紧。
直直的坐着也不成,腰也吃不住,于是便只能像此刻一般,斜靠在软枕上,腰上抵着块玉石枕,方才舒适。
傅砚辞此番没有跟着游青进马车腻歪,为了防止在有人乱吐口舌,挑了匹俊马跨上,四下大声喊道:“我同游公子两情相悦,还望诸位莫要再传谣言。”
“至于丞相府一事,本世子定会相信圣上会重新给出一个合适的判决,各位也不必早下决断。”
随即马腿一撇,傅砚辞一众人等扬马而去,留下站在原地心怀余悸的众人。
还好都是是私底下猜猜这两人何时和离,差点就被这阎王就地正法了。
傅砚辞做事张扬,特地带着游青在京城饶了一圈才回的国公府。
此番动作,也在京城的世家之中激起了众怒。
以那位不幸被打死的公子哥的何家为主,带着一群早就看不惯傅砚辞各种行为的其余官宦,在几日后的朝堂上轰轰烈烈的参了傅砚辞一本。
何大人官居二品,手指颤抖,因为长子暴尸街头而青黑颓败的脸正在抖动着:“陛下,今日傅砚辞在大街之上敢随意践踏高官之子的性命,明日就敢提剑上朝。此等恶霸,定当斩首!”
幼帝见着有趣,蛐蛐也不玩了,撑着下巴兴奋道:“怎么杀的?朕也很是好奇啊!”
傅砚辞上前一步,打量了一眼何大人的脸色,面不改色:“圣上,那厮在大街之上公然放话辱骂臣妻,臣怒极上头,谁知那厮这么不禁打,实属失手啊!”
“混账!”何大人见他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一句失手,整个人都跳在空中,四周余人没来得及拉住他,眼睁睁看着何大人抬脚朝着傅砚辞踹去。
傅砚辞余光都未给他,只是轻轻侧身,何大人一时失脚,竟直直脸部朝下摔倒在地。
跟着他一伙的官员连忙将他扶起,还在百忙之中捡起了他不慎磕下的半颗门牙。
还未等何大人开口,傅砚辞双手一并,先行上谏:“圣上明察啊,朝廷之上何大人都敢公然动手,可见起心。昨日在大街之上,其子先是辱骂我妻,再是对臣动手动脚。”
他语气停顿片刻,像是受尽侮辱哽咽一般,眼中竟隐隐闪着泪光,把四周人都骇的不轻:“还请圣上明察秋毫啊!”
幼帝听了这一遭下来,心下满是浩然正气,龙袍一甩:“傅卿莫怕,朕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随即看向一旁毫无礼法可言的何大人,稚嫩的眉眼皱起:“何大人殿前失仪,我看你这礼部尚书的位置也别做了,让给别人吧。”
“陛下!臣失了孩儿,凶手却站在朝堂之上,爱子心切,还望陛下体谅一番老臣啊!”何大人涕泗横流,周围的党羽见状无一人敢上前,生怕祸及自身。
幼帝并无子嗣,自然体量不了他为父之心,只觉他如此面圣,实在有失体统,余光还被傅砚辞一身宽厚得体的体量占满,一番对比,只觉看着他更加烦躁。
幼帝给一旁的谨言挥了挥手,面色厌倦,后者得到讯息,尖嗓开口:“还不快把他拖下去。”
而昨日有少爷参与的其余百官,心中愤懑,傅砚辞此番未得到一丝教训,丢了命的苦主却丢了官职,简直无法无天。
傅砚辞把这些人的表情放入眼中,心下不屑,照着游青的主意继续走着。
他主动开口求罚:“圣上,臣思来想去,确实不该冲动害人。”
四周众人看向他,心中都不由惊奇这厮此次居然会认错,暗骂的同时又期待着那张嘴里还能说些什么出来。
“为了致歉,臣愿意自请禁闭半月,为何家公子守灵。此外,还愿意赔付何家黄金百两,借以宽慰。”
傅砚辞藏在暗中的嘴角微微挑起,卿卿这些日子翻了翻国公府账目,没曾想刚好有一个府下的赌场是何大人常去的,账目上头第一个大名就是他,后头写着欠款百两黄金。
算来算去,那厮倒是借着一个混账子的命还了这欠款,倒也……
他倒也亏了。一条烂命,要不是怕有人借此起文章,他当真是一分钱都不想出。
傅砚辞面无表情,还不如花几个铜板买张草席子垫吧垫吧得了。
坐在高台之上的幼帝见他主动揽罪,桃仁大的脑子直觉傅砚辞态度诚恳,知行知退,制止住上前喋喋不休的其余苦主:“那便如傅卿所言吧。”
待朝散后,何府内的大人被赌场负责人找上门来,划清了上头的欠款。
何夫人一身罗群,知晓一切,直直的扶着心窝痛晕过去。
“这何家媳妇被婆婆挖苦多年,何夫人一晕,见状直接递上和离书,如今应该是上了会母家的马车上了。”
傅砚辞拍着腿同游青讲着今日发生的事,一时得意忘形,还顺脚踢翻了游青放在身侧钓鱼的饲饵。
然后成功的收获了一个巴掌。

第39章 大美人晕倒了
为了防止某人不要脸, 游青很是谨慎的飞速收手,开口警告:“傅砚辞,你在这里已经吵走我四条鱼了, 现在还把我的饵料给洒了。”
他冷笑一声:“要是这壶茶煮完还没上鱼,你今晚就别进屋了。”
傅砚辞不可置信,仰天长叹:“卿卿怎么可以这样对为夫!”
他跟个小媳妇一样蹲在游青的小马扎前,看着湖面上的浮萍直哼哼:“这鱼有什么好钓的,卿卿还不如陪为夫聊聊天。”
游青“啧”了一声:“昨夜你拉着我聊到半夜, 今早害得我又起晚了, 都没赶上来福客栈第一班说书客。”
傅砚辞有苦难言,昨夜他本想挨着游青早早入睡,谁知游青前夜亢奋的很, 硬是拉着他从陈南铺子新出的糕点聊到肚子里的孩子, 然后以老国公某件英勇的战绩为终。
中途聊着聊着还被某事感动到落泪, 傅砚辞抱着他哄了好久, 自己都要睡了,一低头就看见游青那张蕴着余泪, 但带着丝丝期待的小眼神。
二人硬是聊到午夜, 游青才不舍的闭上眼睛。
他咬牙咽下未道出的苦楚,游青也也觉有些忽视了他,遂开口安慰:“等我钓上鱼,亲自下厨给你烹鱼吃。昨夜梦中就梦到了做法,定然不会让你失望。”
傅砚辞嘴角僵硬的提起来:“卿卿开心就好。”
至于他的死活……傅砚辞想起早前游青进厨房端出来的一盆黑炭, 摇了摇头把这场景甩出去,卿卿聪慧, 厨艺自然也涨的快!
“不过,卿卿。”傅砚辞硬着头皮开口:“你如今有着孩子, 河鱼味腥,要不改日再做?或者我让厨子去做。”
游青却铁了心,摆摆手:“无妨,今早起来这团肉倒是没有折腾我,想必今日也不会……”
话音未落,腹中胎儿却活跃起来,自腹中忽然升起一阵反胃,游青鱼竿都没来的及松手:“呕……咳咳……”
他吐的厉害,傅砚辞轻轻拍着游青的背,一手摸到游青小腹:“这什么东西?一提他就折腾你。”
许是父亲的嫌弃被听了进去,腹中胎儿静了两息,但还未等游青喘过气来,那孩子又开始作妖,游青只觉小腹有一根神经猛的一抽,连带着大脑一阵发昏,两眼一黑就脱力晕了过去。
傅砚辞手掌拖着人,眼珠子颤抖着:“卿卿,卿卿?”
不敢拖沓,抱起游青飞快的跑回室内,一边吩咐着下人去寻府医过来。
但府医还未赶来,游青便悠悠转醒。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上抽痛的小腹,细细的吸着气。
下一秒就被傅砚辞拥入怀里,察觉到男人不稳的气息,他抬手拍了拍,以示安慰:“方才只是一时没缓过来,你别担心。”
傅砚辞怕的紧,游青不知道方才他自己晕过去的模样有多吓人,带着丝狠厉:“这胎把你折腾成这样,想必也不必等到鹿悠悠回来了,直接打了得了。”
“不可!”游青下意识的拒绝,母体自然而然的带着对胎儿的恋眷。
傅砚辞看向他,眸色中带着不解。游青顿了顿,缓了缓语气:“我……这孩子同我连在一起,冒然落掉,怕是会伤着身子。”
他手扶上傅砚辞,求情道:“还是等着鹿姑娘回来诊完身子,再做决定吧。如何?”
傅砚辞移开视线,落了下风:“但是卿卿,鹿悠悠倘若说出这孩子对你身子有一点影响,我都不会保他。”
仿佛是察觉到两位父亲的争吵,游青腹间又仿佛被一尾小鱼游过,带起一阵酥痒。
他一手摸着那处,一边看向傅砚辞倔强的侧脸,有些无奈,一大一小都一个样子,没一个好说话的。
府医来的很快,一身老骨头硬是从府南跑到了府北,生怕自家小世子出事。
他气都没喘匀,突然进门,看到两个主子头抵着头恩恩爱爱,一时间跨进门槛的脚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傅砚辞瞥见他站在原地不动弹,视线扫了过来:“还不进来给夫人看病,处那干嘛?”
府医胡子颤了颤,进来询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游青不适感退了下去,为了平息傅砚辞心底的担忧,缓缓摇了摇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无事,只是方才吐的急了些,一口气没喘过来晕了会是傅砚辞太大惊小怪了。”
府医年轻时也就诊过不少孕妇,摸了摸胡子,开口道:“夫人千万不可小看这孕期昏厥啊。万一是母体虚导致的昏厥,月份大了,供应不上胎儿的养分,怕是容易出事。”
傅砚辞一听立马急了起来,也不管方才游青给他顺毛时说的话:“堕胎!堕胎!”
他就这一个娘子,可不能因为一个孩子当鳏夫啊!
府医被他这一窜吓得一激灵,慢悠悠的补充道:“世子倒是听老夫说完啊。”
游青轻轻开口:“不必管他,符伯继续说就好。”
傅砚辞在房内漫无目的的走了两圈,见无人搭理,讪讪的又做回游青身侧,老实的帮游青按摩着腰腹。
符伯把完脉,心中有了些底,这才继续讲下去:“夫人身子被世子养回了许多,但孕子仍然是勉强了些。”
游青二人听了这话,都不免得有些低落,但符伯又开口:“不过,听拂剑说世子请了神农谷的那名大弟子,如果是他在,夫人再好好养着,倒是能好上许多。”
傅砚辞有些怀疑:“那人就真的那么厉害?”
符伯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世子难道是忘了?您哪次身上受重伤,不是老国公舔着张老脸去神农谷求的人。”
他拍拍手,惋惜直叹:“老夫早就同世子提过,得继续维持着同这些异士的交联,谁知您光顾着四处瞎玩,打完仗就跑去军营里头聊荤段子!不然哪里还要去找长公主要人。”
游青听着有些敬佩,赞叹道:“老国公真是交际广泛,听闻神农谷在江湖中最是神秘,居然能被老国公请出多次来。”
符伯:“那是自然。早前我陪着老国公和老夫人闯荡江湖时,世子还没出生呢。”
“害,只可惜如今旧人已散,江湖破碎。”符伯叹息道。
傅砚辞听不得这副怀旧的语气,不自在的开口:“听说这江湖都有什么武林大会,要不给你休憩几日,让拂剑带着你去凑凑热闹?”
游青也在一旁认同的点头,回到旧地,老人家也能开心些。
只是符伯胡子仿佛更白了,他苦笑着:“乱世哪里有江湖,世子和夫人没有了解过。”
“如今悍匪横行,官道不公,江湖中人都惩恶扬善、心怀大义,为了百姓,这么些年来的折腾,门派散的散,异士死的死。哪里还有先前的江湖了。”
游青感慨:“听起来很是侠义,希望有一天能够亲身体验。”
傅砚辞没有回话,而是抱紧了游青,眸子垂下,看不清神色。
军中倒是收揽了不少能人异士,不过大都是因着老国公入军的,向来同他陌生。这些年来自己接手军营,倒是疏忽了这群人。
此番一作提醒,倒是让他起了些心思,更浮现出丝丝愧意。
他把符伯送出屋外,忽然想起一事,问道:“符伯,明日可要同我一起去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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