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心—— byprove
prove  发于:2024年0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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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习惯没有你的生活,监控影像每夜我都会看,我只是想要天天都能看到你。”
窗外金鸡啼鸣,屋内手环碎裂发出轰鸣。
金属手环贴着陆琛耳畔飞过,将壁画砸出一个窟窿,零零散散碎落一地。
胆战心惊。
游凭星命令道:“删了。”
陆琛慌忙删除监控影像。
游凭星继续命令道:“脱。”
陆琛对上那双凛冽的眼,不确定地捉住西裤,问:“你让我……”
游凭星从枕头下摸出个终端,又说了遍:“脱干净。”
皮带掉在地上,然后是西裤。
“问什么我都会答,你犯不上这样……刑讯逼供。”陆琛声音飘忽,似在做最后的挣扎。
大腿肌肉紧实,腹肌轮廓清晰,陆琛如果真想抵抗就不会脱到这种欲拒还迎的程度。
游凭星睚眦必报,他知道抵抗无用,但为了增强逼供的真实性,该演的还是得演。
“你监视我两个月,我拍你几张照片不行么?”游凭星淡淡道,“我手里的终端能屏蔽Holy的监控,如果你不配合,我不介意换成另外一个终端来拍。”
灰色的四角内裤平铺在床上。
终端对着陆琛闪了几下,陆琛涨大。
游凭星用完好的右腿狠狠踩下去,
“啊——”陆琛痛到脸颊肌肉抽搐。
游凭星:“三皇子在新闻采访中摆出副儒雅的面孔,实际上却是个拍果照就会勃q的变态。”
陆琛扭头看向地面,这在游凭星看来是恼羞成怒。
而实际上,陆琛在忍着想要草穿他的冲动。
拍几张照片又没什么大不了,删掉的监控还有备份,只恨这段没能记录到监控中。
“既然你说这是刑讯逼供,那接下来的问题,你可要好好答。”游凭星捏着陆琛下颌,目光冰冷,“如果答案我不满意,三皇子在大选前怕是要一直瘫在床上。”
为了哄游凭星开心,陆琛可以受点儿伤,但游凭星的狠厉已经远超预期,若是大选之前真的断胳膊断腿,于竞选局势非常不利。
大选是棋局中最为重要的一环,陆琛可以由着游凭星耍性子,但不能影响棋局。
现在骑虎难下,只能祈祷自己说的是对方想要的答案。
第一次有人让陆琛脊背发凉。
游凭星问:“你的钱到底用在哪了?”
既然腺体已经治好,那之前说的买保健品、医疗器械都不成立。
游凭星眼里容不得半点儿沙子,条理清晰,步步紧逼,势必要戳穿陆琛所有的谎。
陆琛没跑车、没排场,是因为把钱都投入到组装战舰。他三年前忙着测试B级战甲的投影系统,所以没参加云逐风的婚礼。
“钱花到哪还要想,你是想再弄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敷衍我?”
他不给他思考的时间。
陆琛答:“我的钱确实用在买医疗器械和保健品,还有部分买了处方药剂。我的腺体半年前才好,之前是真坏了,否则俩哥哥也不能放着我潇洒这么久。”
游凭星继续快问快答:“前几日我明明拒绝你了,你为什么要突然释放信息素?”
“因为我控制不住……”
“可你藏了这么久,为什么偏偏在我情期,突然控制不住?”
“因为……”陆琛咽了口吐沫说,“因为我想乘人之危。”
游凭星冷冷地看着他,就在陆琛以为又要挨耳光时,游凭星问:“你认识孕妇。”
是问句,也是陈述句。
此言一出,小陆立刻疲软。
游凭星敢肯定二人有关联,定是找人查了他,所以游凭星有后手。
陆琛不知道对方查到什么程度,所以无法推断出回答的关键。
犹豫的时间越长,越会加深对方的怀疑,陆琛没有思考时间。
“她是我邻居,我当然认识。”
陆琛避重就轻,边答边思考。
游凭星紧追不舍,继续逼问:“她死前一天,为什么去找你?”
陆琛说:“因为我肩膀受伤发炎,请了医生。事后才知道,我与孕妇是同一个医生负责。孕妇应该是套出了医生的话,想与皇室攀关系,所以来找我。”
游凭星细想孕妇为了离开能做出一切的丑陋嘴脸,又想到皇室对陆琛的态度应该不会给他安排单独的医生,对陆琛的回答不可置否。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陆琛知道自己暂时不用断胳膊断腿,松了口气。
陆琛的回答逻辑并无漏洞,游凭星关掉终端,终于问了句像样的话:“既然已经找医生治,那为什么还会发烧呢?”
“我故意的。”
他没往下说,游凭星却是懂了。
陆琛找了医生却故意不治好,拖着伤就是为了等时机。他在等一个能肆意释放信息素的环境,用“不小心”掩盖精心策划的局,爆出S级Alpha的身份,获得云齐认可的同时又陷害多行不义的云逐风。
一石二鸟,心思深沉。
“既然你利用我迅速火遍头条的目的已经达到,为什么还要表白呢?”
陆琛又变成锯嘴葫芦。
游凭星三次提及陆琛的情感,一次比一次明显,陆琛三次回避,看上去一次比一次无奈。
陆琛离开这半个多月,游凭星经常会想他。陆琛打乱了他的生活节奏,将他搞的很不好,但他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
他越不说,他就越是要问。
“表白完就跑,一直不出现,是后悔了吗?”
陆琛立刻摇头:“不是。”
游凭星将内裤盖到又要起立的变态身上,问:“那是因为什么?”
酒香散在空气中,发酵扩散,陆琛向前,唇峰划过游凭星脸颊,“我不出现哥哥们都会派人杀你,倘若我像以前一样天天与你说话,怕是每夜都会有人刺杀你。”
“Holy不安全,孕妇死了都能不了了之。我担心你,所以不敢来,只能在监控中看你。”
陆琛声音颤抖,像是被刑讯逼供到极限的囚犯,不得不说:“我喜欢你,也是真的。”

游凭星的狠厉出乎陆琛预料,再次告白完没有任何反应更是出乎预料。
通常逼着对方承认情感后,不是应该欣然接受,或者骂几句再别别扭扭地接受吗?
一直不说话是怎么个意思?
陆琛不是情感专家,以逻辑学的角度来分析,完全搞不懂。
游凭星像尊雕塑立在床上,岿然不动。
拖的时间越长,对方思考的时间越多,潜在的不安因素越多,告白的成功机率也就越小。
对方不动,自己就要动。
在暧昧的晨光中,陆琛佯装腺体疼痛,向游凭星身上靠。
被推开。
推开意味着拒绝,陆琛下意识想问游凭星“为什么不接受”,就像大多数告白被拒绝的可怜人那样。
还好克制了冲动。
游凭星没说拒绝,他就还有机会。陆琛不敢要理由,怕真正听到拒绝后,二人无法保持现在的关系,索性不给游凭星说话的机会。
“一会儿要去王家参加聚会,他们家离Holy比较远,我先走了。”
皱巴巴的衬衫搭在胳膊上,陆琛边提裤子边往门口走,像是走慢了就会听到哀号。
游凭星在他走到门口时开口:“为什么喜欢我?”
陆琛顿足。
对方说的不是拒绝,而是问“为什么”,这说明只要他能证明“喜欢”,告白大概率会成功。
胜利在望,陆琛半场开香槟,无法抑制地上扬唇角。
但下一秒他就为自己的不理智付出了代价。
陆琛的笑,在游凭星看来更像是奸计得逞后的喜悦,让本就不好证明的情感更难得到佐证。
在一个坑里摔两次就是傻子,游凭星眸色清冷,淡淡道:“滚吧,以后也别来了。”
升腾的喜悦瞬间凝华成冰,陆琛冻在原地,如坠冰窟。
游凭星上一秒能让他飘到云端,下一秒就能将他打回地牢。
情感比理智先做抉择,陆琛在短短几分钟内,体会到了之前从未出现过的纠结、错愕。
自以为能操控全局,却被一枚棋子牵动所有情绪。
陆琛从未有过这种失控、焦躁、被人玩弄鼓掌间的感觉,说出的不再是逻辑缜密话术,而是没过脑子的情绪宣泄:“我无法证明喜欢你,那不妨换个思路,证明我不喜欢你。”
游凭星不喜欢没边界的人,陆琛反复试探他的边界;陆琛不喜欢被人掌控,但却被游凭星掌控了所有情绪。
许是离得远,游凭星打不到,陆琛靠在门框,扶着刚接上的胳膊,阴阳怪气道:“如果我不喜欢你,就没必要接近你,也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给你做梅花糕、与你聊天遛弯下棋。”
“如果我不喜欢你,利用完你早就跑了,根本不会天天送花。如果我不喜欢你,就不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卑微地向你告白,任由你弃如敝履。”
“我没有受虐倾向,如果不喜欢,就不会冒着膝盖骨随时会碎的风险,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你。”
陆琛的眼底说不清是因许久未得到休息,还是因情绪激动而爬满血丝。他掀开面具,暴露压抑许久的、内心最真实的渴望:“每次与你接触,我都想把你扒光,想拉着你的手抚慰躁动,想把你揉进身体,想震塌病床,想在每个清晨都能看到你。如果我不喜欢你,早就将你草穿,犯不上顾及你的情绪。”
小夜灯砸过来,陆琛躲过,木质门框被砸出一个坑。
游凭星眸色深深,似想说什么,但一直没开口。
陆琛在夜灯的碎裂声中回神,意识到刚刚说了什么,恨不得拔掉舌头。
他说的不是对“喜欢你”的解释,也不是为告白加分说的让对方更容易接受的话,而是赤果直白的X骚扰。
此话一出,二人之间再无回转余地。
陆琛愤恨口不择言的同时,又有些后知后觉的诧异。
他无法证明不喜欢游凭星。
他或许是真的喜欢上了游凭星。
陆琛的皮带不是很合身,像是扎麻绳,硬生生将大了一乍的西裤勒到腰上,皮鞋是尖嘴的,穿上去应该会磨脚。这套装扮显然是参加宴会穿的,说明昨天在宴会结束后,陆琛就直接带着花来这儿了。
游凭星说:“知道了。”
在听到那般惊世骇俗的话后,对方不拒绝,说明这事儿大概率是成了。
现在是逼问答案的最好时机,但陆琛却像被雷劈了一样张着嘴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儿。
本想演怂包变态,演着演着变成了苦情戏,现在又发疯似地宣泄不满。他很慌很乱,搞不懂自己演的到底是什么,完全理不清思绪。
执棋者倘若能换个身份,跳出棋盘分析,就会找到显而易见的答案。
如果陆琛只是想要利用游凭星,大可继续忍耐,任打任骂。陆琛没控制住情绪,是因为他的付出只换来对方的辱骂殴打,觉着心中不平衡。
这不平衡的根源,是因为他想要对等。
只有爱情,才会需要对等。
游凭星也很乱。
他先是挂了彩,又强撑着体力刑讯拷问,最后被人理直气壮地X骚扰。不可能不生气,这事儿放谁身上都得生气,只不过游凭星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
陆琛告白完就把他晾着,游凭星心中不平衡,所以逮到人才会没好气。陆琛认错态度敷衍,有理有据地跟他盘逻辑,虽然答的都没错,但他就是越听越生气。他气对方是怂货是演员,气自己脑子蠢一次又一次地给对方机会,最气只有自己生气。
但刚刚陆琛没头没脑的一番话碰巧扎爆了游凭星这只气球,压抑数日的愤懑得到宣泄,爆炸后就消气了。
解决问题的途径不仅是盘逻辑讲道理,他们都想要对方照顾自己的情绪,只不过不知道该如何正确地表达心意。
游凭星逐客:“折腾一宿,我乏了。”
陆琛回神,盘不明白逻辑,同手同脚地滚了。
游凭星睡了个回笼觉,醒后吃了两片面包,拾掇花篮里的紫罗兰。
陆琛经常送花,迫使他练就了勉强过关的花艺。
剪枝、修叶、换水、插瓶动作娴熟。
墙角堆放着军官们送来的各色鲜花,花瓣泛黄,即将枯萎。而游凭星像没看见似的,只剪紫罗兰。
倘若他真的不想收花,根本就不会管。
绚丽多彩的花,就像送它的人,可爱又可恨。
这些年从未有人敢骗他、对他不敬,陆琛利用他的同情心,先是在云逐风的婚礼高调亮相,又是在情期对他动手动脚,刚刚还顶撞他……游凭星本该觉着生气,但实际情况是:吵过之后,莫名有些心安。
他帮陆琛只是因为同情吗?
游凭星不敢细想。
A分队的驾驶官们都想在星际作战时得到元帅的庇佑,经常会有人送他礼物,游凭星收到礼物后都会想办法还回去等额价值的东西。他不想欠别人什么,也不想别人欠他。
他帮陆琛这么多次,陆琛回报过什么?
陆琛从他这拿走的,远比给的多很多,但游凭星却罕见地不觉着不平衡,甚至想给对方更多。
游凭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每次有人向他示好,他就会不自在,着急回报对方同等的东西;陆琛对他表白,他非常不自在,他想着拒绝,但实际却是一直在逃。
他不敢面对,不敢细想,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傍晚医生用治疗仪接骨后,游凭星的左脚踝虽然还打着石膏,但用右脚支撑已经可以下地行走。病房中呆的烦闷,游凭星拄着拐杖到门口的石凳上吹风。
微风瑟瑟,花丛中窜出枝色彩鲜艳的马缨丹,游凭星定睛望去,周遭花丛皆是枯萎衰败迹象。对营养和资源捕获力极强的花朵,产生的化感作用会抑制周围植物生长,当园丁发现时,这朵花就留不得了。
陆琛是朵绚丽盛开的花,硬生生撕开带有鲜明色彩的花瓣,留下光秃秃的花蕊,让人误以为是无法发育的小白花。
他的身世造就了隐忍的性格,剥皮抽筋自断血脉,隐忍5年,只为了在一群畜生眼皮子底下活着。
游凭星看向远方泛红的天空,想起陆琛在夕阳下落寞的残影,想起他郑重的告白。
经年累月磨平了游凭星的棱角,放弃对自由和生活的追求,内心一片荒芜。
陆琛生活在皇室,却没有向压迫屈服,他羡慕这份不羁与洒脱。
远方飞鸟离林煽动翅膀,不过片刻,近处风起。
凛风刺透单薄的身体,将无法宣之于口的心境在夕阳下定格。
此刻,游凭星瞬间顿悟,对陆琛的情感是什么。
陆琛说过“爱人去世必定心如刀绞,日思夜想心如灼烧”,定不会轻易翻过一段感情。
陆琛岁月静好,未来洒满阳光;而自己生在泥沼,未来不会很长。
他活不了多久,死后难道让陆琛跟维卡夫人一样,靠着记忆苟活于世吗?
曾经越美好,余生就越煎熬。
所以,还是不要有美好。
天色渐暗,太阳从山顶滑落。
心火只燃一瞬,随后与红日一起,缓缓熄灭。

陆琛离开Holy病房后,去买了最拉风的跑车。
游凭星看过云慕连的跑车,也说过他的车破,所以游凭星大概率是喜欢车。
他想送他喜欢的。
游凭星一直是淡淡的,喜怒不形于色。陆琛想看他收到跑车后的欣喜,一想到他可能会笑,陆琛开车时笑了一路。
他那么好看,笑起来一定非常好看。
还没见过他笑呢。
“殿下,话带到了。”解彦跪在跑车前。
陆琛拉开车门,解彦面向车跪着转了半圈。停车场的光忽明忽暗,解彦闪动丹凤眼,详细阐述经过:“昨天我朋友与太子一起参加晚宴,按照您交代的与太子说‘王家明日府中设宴,邀请周大校共商粮价’,太子听后没说什么。”
陆琛上车,按下车窗,问了个看似不相关的话题:“什么时候跟‘你朋友’结婚啊?”
解彦扯出个僵硬的笑:“殿下说笑了。”
陆琛笑道:“倘若今晚云逐风到场,搅了王家和周世勋的局,云周二人关系必定进一步恶化。‘你朋友’本就不想嫁他,答应帮我的忙,不过是顺水推舟。既能让我承了情,也能让他早日离婚,与你双宿双飞。”
“不敢让殿下承情。”解彦像是怕极了陆琛的笑,对着车窗磕头。
车内探出只节骨分明的手,绿色试剂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陆琛问:“你与周小波相识10年为何不提亲,偏要等他与云逐风结婚后,闹的要死要活。”
解彦见到绿色试剂眼睛亮了起来。
“我早就提过亲,可周大校嫌我军衔低。今年年初我晋升上将,立刻去提亲,却不料,小波已经与太子定下婚约。”
“哦,原来你着急晋升是为了娶周小波啊。”陆琛神色淡淡,“C分队不像参战的A分队那样容易战死,所以你就在战舰上做了手脚,弄死了前上将,还真是‘有勇有谋’。”
解彦又磕了个头,痛苦道:“最近我经常会梦到他,每天都睡不好。我只想睡个好觉,求求您,不要再折磨我了。”
陆琛好笑道:“你若聪明点儿,做完手脚别被发现,就不会受制于我。或者心狠点儿,做完噩梦打碎了牙往肚里咽,就不需要我的‘药’了。可聪明和心狠你一样不占,睡不着就给我甩锅,是什么道理?”
解彦痛哭流涕:“我一时鬼迷心窍做了错事,每天都在悔恨中度过,这种滋味儿太煎熬,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绝对不会犯错。”
绿色试剂从指尖滑落,Alpha迅速接住,在汽车发动的声音中,陆琛的话听不真切,好像是说:“杀人的都在认错,可被杀的……谁给我娘……重新……机会呢?”
夜幕低垂,跑车横在王家府邸前,陆琛身着一袭红色礼服,宛若黑夜中的一团烈火。
陆琛突然买车,一是为了未来用作婚车,二是为了今天盛大的场合。
礼服是5年前买的,他等这天等了5年。
重要的日子,一定要盛装出席。
王家小公子王凯乐看不惯云逐风,陆琛能与他走得近,就是因为有骂云逐风的共同话题。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陆琛总跟他一起骂云逐风,骂着骂着关系就熟络了。
这位养尊处优的小公子有两大爱好,一是吃瓜,二是生产瓜。王凯乐的社交账号粉丝过千万,陆琛故意在王家衣帽间释放信息素,就是想让王凯乐拿个喇叭对全帝国喊“三皇子是S级Alpha”!
陆琛得知王家有笔闲钱,所以撺掇王凯乐,给他父亲王建柏递话,说“太子朝三暮四,周大校心疼儿子,不想与皇室做粮食交易”。王建柏觉着把钱投给周世勋也算与军区交好,所以就组了这场局。
王凯乐见到陆琛先是一惊:“哟,你脸怎么肿了?”
陆琛满不在意地笑笑:“他喜欢让我疼。”
王凯乐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你和元帅,是真的啊?”
陆琛笑而不语。
王凯乐悄咪咪点开终端摄像头,贱嗖嗖地问:“昨天你跟元帅做什么了?”
陆琛装作没看见摄像头,不好意思道:“我昨晚跟他在一张床上,衣服裤子都脱了,直到早上他才让我才穿上。不过我们是清白的,他就是打了我几下,别的什么都没做。”
王凯乐竖起大拇指,高呼:“睡到了帝国‘想睡排行榜’上第一名的元帅,牛啊!”
陆琛疑惑:“什么排行榜?”
王凯乐点开排行榜,说:“这排行榜出了10年,帝国所有Omega都可以参与投票,从Alpha的颜值、信息素、等多个维度统计,数据绝对精准。云逐风之前就是买水军上的榜,但是婚后献妻让他的真粉都掉光了,买再多水军也没用咯。”
“真打脸啊。”
“可不是么!”王凯乐翻了下榜单,惊奇道:“你才一个月时间就冲到榜单前10了,真厉害啊!”
“啊,是么,我好厉害呢!”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贬低他人抬高自己。
王凯乐铺垫一堆,终于说到正题,“元帅常年稳居榜首,现在我是第二!我更厉害。”
陆琛:“嗯嗯嗯,是是是,对对对!”
帝国礼仪,参加私宴的宾客都会给家主带酒,陆琛今天带了瓶拉菲。
王凯乐没什么讲究,毫不客气地开瓶倒酒,边倒边嘟囔:“这都几点了,周世勋那老狗,故意晚到摆谱。”
王建柏喜欢吃肘子,陆琛故意坐在正对着肘子的座位,趁王凯乐抱怨时淋了点儿粉末进去。
周世勋踩着时间进屋,王家笑脸相迎。
陆琛跟着站起,主动打招呼:“周大校好,我是陆琛。”
周世勋官腔十足:“你就是那个皇帝捡回来的儿子啊。”
陆琛点头。
桌儿上鲍鱼熊掌山珍海味尽显王家待客之道,王建柏说了一堆客套话,宾客高举杯中酒,饮尽开席。
王凯乐小声嘀咕:“姓周的趋炎附势不是什么好鸟,刚才还羞辱你。要不是现在有点儿闲钱,我们家才不与他做生意。”
陆琛给他夹了一筷子肘子,说:“吃点肘子消消气,我筷子还没用过。”
王凯乐吃掉肘子肉,没好气道:“你真是好脾气,怪不得元帅欺负你。”
陆琛笑笑,夹了一大块肘子埋头吃。
周世勋见二人都吃肘子也想尝尝,刚举筷子,肘子就被陆琛转到王建柏那。王建柏早就垂涎欲滴,卸了块骨头猛啃,桌儿上的菜没再转过。
陆琛唇角微微上扬。
酒过三巡,乙方周世勋终于说到正题:“周家在E区有万亩良田,水稻长势较好,现已到收割之际。周家可以用比李家低三成的出售,不知王家是否有意?”
王建柏正欲答话,云逐风推门而入。
“岳父来吃饭,怎么不叫我?”
周世勋放下杯盏,神色不悦。
人都来了,肯定没有撵走的道理。王建柏连忙打圆场:“是我考虑不周,忘了叫太子,快加一副餐具!”
佣人拿着餐具进屋,经过陆琛身边时被撞了下,餐具掉地上,佣人不敢甩锅给皇子,只能跪地求饶。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和事老王建柏先是缓解翁婿矛盾,又来调解兄弟纠纷:“盘子都拿不好,罚你半个月……”
“脸肿成这样我都没认出来。”云逐风嘲讽道,“我们家跟王家吃饭,你非要舔着脸来蹭饭,陆琛你贱不贱啊?”
王建柏本想教训佣人,把这事儿掀过去,但云逐风显然是不想让陆琛好过。王凯乐见不得恶人欺负兄弟,欲为陆琛出头,陆琛在桌子下面轻轻碰了下他的腿。
“我刚想夹菜,手肘不小心打到了佣人。不好意思二哥,我自罚一杯向你道歉。”陆琛语毕干掉拉菲。
云逐风斜了眼桌上酒,轻蔑道:“非要打肿脸充胖子到场,还送拿不出手的东西,丢人现眼。”
自陆琛在婚礼上抢了他的风头后,云逐风说话尖酸刻薄夹枪带棒,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与陆琛不和。
当一个为了皇权,连父亲抢了妻子都能忍下去的人,不再端着身份露出本来面目,就说明他已经被逼到一定程度,快要狗急跳墙了。
陆琛垂眸认骂,心中却是乐开了花。
云逐风走到周世勋面前,倒掉老丈人杯中酒,满上他带来的威士忌。
“从商都讲利,我这杯酒的价格是陆琛糟酒的十倍,岳父不要西瓜,去捡芝麻,是什么道理?”云逐风指桑骂槐,不得罪王家,只拿便宜弟弟开涮。
军区的人性子都烈,游凭星执拗得很,周世勋更是说一不二。
“为商‘信’字当头,我已经答应与王家做粮食交易,你不请自来已是失礼,现在又想横插一手,害我失信。”周世勋色厉内荏,“小波本就不愿与你成婚,若你再阻挠我,大选前‘太子二婚不到两月和离’的消息就会传遍帝国。”
云逐风为了要军权主动提亲矮了半头,周世勋对他从未用过敬称。太子献妻内幕揭露后,周世勋对云逐风越来越不客气,现在当着王家的面与他撕破脸,云逐风自是咽不下这口气。
云逐风忍了三年的夺妻之恨、伪装五年的端庄大度,在此刻爆发:“于皇室而言,无法再驾战舰的元帅与常年不出征的大校都是废人,元帅现被关在Holy,听说那儿经常开岳父喜欢的party,莫非您想进去住住?”
“你……”周世勋眉头紧锁,显然是怕了。
神仙打架,王家不敢插手。陆琛打碎餐具挑起事端,作壁上观。
外强中干的周世勋不敢再提交易,饮尽杯中酒。
大红礼服光泽如镜,陆琛轻握酒杯,倒入酒瓶中残余的所有拉菲。杯中红酒与礼服的红交相辉映,宛若烈火与鲜血交融。陆琛饮尽所有的红,转动手环,泄出阵阵清香。
王凯乐当他是被云逐风侮辱,心有愤懑饮酒自醉,好心提议:“要不要去楼上歇会?”
陆琛点头,起身似不胜酒力,路过云逐风身边时,踉跄着扑倒了桌儿上的威士忌。手臂撑在桌儿上,缓缓站起,威士忌弄脏了礼服,酒红与血红融在一起。
云逐风嗤笑:“没用的东西。”
陆琛擦擦威士忌,默默在心底读秒,读到50,旁边儿的周世勋直挺挺摔到桌子上,坐在身侧的“好女婿”立刻转移注意力。
周世勋口中血流不止。云逐风慌忙去扶岳父,脸上满是惊恐。王建柏立刻叫医生,但为时已晚。
医生赶来至少需要5分钟,从毒发到致命仅仅需要1分钟。
这是陆琛反复试验后得出的结论。
拉菲是毒,肘子是解药,手环中装的是催化剂。
在场除了云逐风都喝了拉菲,只有周世勋喝了威士忌。
红色的礼服早就侵染了毒死周世勋的药剂,与陆琛串通一气的法医稍作检验便可得知:威士忌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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