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烨羡慕得捶胸顿足:“回头我打电话问问我爸妈,我是不是他们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谢秋:“……”
他不再跟亲哥客气,点击收款,发了个猫猫笔芯的表情包。
谢秋:【对了哥,我想问一下,周六的宴会你请了哪些人呀?】
韩柏言:【亲戚朋友,还有些平时跟韩家有往来的人。】
韩柏言:【乐乐,你有哪些想邀请的人吗?】
谢秋:【我朋友不多,能邀请的人也不多。】
韩柏言:【你的同学们呢?】
谢秋:【哥,其实我想问的是,你邀请贺家人了吗?】
韩柏言:【没有。】
谢秋:【毕竟我在贺家住了大半年,而且他们对我都挺好的。】
韩柏言:【还是乐乐想的周到。】
韩柏言:【不过贺总日理万机,哥哥不能确保他会来参加。】
谢秋:【我们邀请到了就好,参不参加是他们的事嘛。】
韩柏言:【知道了,小机灵鬼。】
晚上回到家,谢秋吃饭时旁敲侧听道:“贺总,今天有没有收到什么新的邀请呀?”
贺司宴掀开眼皮:“什么邀请?”
谢秋眨了眨眼睫:“比如宴会邀请之类的?”
“收到了。”贺司宴似笑非笑道,“是你跟韩柏言提的吧。”
“不是我——”谢秋在他的注视下,承认道,“好吧,我是小小提醒了一下啦。”
贺司宴淡淡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你哥坦白我们的关系?”
谢秋抿唇一笑:“等我找到合适的时机。”
贺司宴显然不吃他这套:“什么是合适的时机?”
“就……”谢秋迟疑了一下,“等这次宴会过后吧。”
“好。”贺司宴眸色很沉,“那我再等你几天。”
周六清晨,谢秋早早就醒来了。
他动了动交叠的两条腿,大腿内侧传来一股细微的刺疼感。
今天对他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他不想睡过头也不想走路姿势变得很奇怪,所以昨夜贺司宴没有硬来。
但是他手脚并用,腿侧的嫩肉都快磨破了皮,好一通折腾后才被勉强放过了。
贺司宴也醒了,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早上好。”
“早上好。”谢秋抬手推了推结实的胸膛,“我该起床了。”
“还早。”贺司宴低头去吻他的鼻尖,“再陪我睡一会儿。”
谢秋摇头:“我睡不着了。”
贺司宴睁开黑眸,大手沿着纤细的腰线往下滑动:“睡不着,那就来做点晨间运动。”
“不要……”谢秋边笑边往旁边躲,“我腿还疼着呢。”
贺司宴嗓音低哑:“谁叫你主动招我。”
“我才没有。”谢秋否认,“别闹了,让我起来。”
贺司宴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不由分说地吻了一通,吻得两人呼吸都变急促了,这才放他起床洗漱。
谢秋刚走出卫生间,放在床头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贺司宴伸长了胳膊,捞到手机一看:“你哥。”
“我来接!”谢秋一个箭步冲过去,从他手里夺过手机,接通电话。
韩柏言的声音传过来:“乐乐,起床了吗?”
谢秋清了清嗓子:“我起来了,哥。”
韩柏言笑着回道:“正好,我也到你们小区楼下了。”
谢秋眉心一跳,赶紧回道:“我马上就下来,哥你就别多跑一趟了。”
韩柏言不疑有他:“那好,哥在楼下等你。”
谢秋暗自松了口气,挂断电话,转眼看向靠在床头的男人。
贺司宴皮笑肉不笑道:“这么怕你哥发现我们之间的奸-情?”
谢秋脸红了红:“什么奸-情,别说得这么难听嘛……”
贺司宴起身下床,掐着他的下巴抬起来:“不是奸-情,至于这么偷偷摸摸?”
谢秋:“……”
论阴阳怪气,还是贺总最强。
谢秋耐心地哄了一番,穿上外套往大门口走:“我先走了,晚上见。”
贺司宴目送他的背影离开:“有事给我电话。”
谢秋下了楼,一眼就看见韩柏言靠在车门旁等他,不由加快脚步,小跑过去:“哥。”
“慢点。”韩柏言露出笑容,“不急,还早着呢。”
上了车后,两人先去附近吃了早餐,随后开车回家。
晚宴就在韩家举办,这会儿别墅里已经忙碌起来了。
韩仲年难得穿了身西装,花白的头发也精心打理过,脸上喜气洋洋的,看起来精神头很好。
“爸已经很久没这么高兴过了。”韩柏言低声说道,“乐乐,谢谢你答应举办这个宴会。”
“谢什么呀?”谢秋故意蹙了蹙眉,“一家人还用说谢谢吗?”
“乐乐说的对。”韩柏言笑了起来,“是哥说错了。”
这时,韩仲年抽空过来说:“柏言,带乐乐去楼上看看他的房间。”
“差点忘了。”韩柏言搂住弟弟的肩膀,“乐乐,爸给你准备了新卧室,之前那间婴儿房还是太小了。”
谢秋跟着他上楼,去参观自己的新卧室。
朝南房,视野极好,落地窗正对着湖畔风景,整个房间宽敞又明亮。
谢秋转过身,语气雀跃道:“好喜欢这间卧室,坐在房里就能欣赏湖景呢。”
“乐乐喜欢就好。”韩柏言语气温柔,“以后有空,可以常回家住住。”
谢秋点头:“我会的,哥。”
晚上六点十分,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受邀的宾客陆陆续续入场了。
谢秋换了身浅色西装,去门口接孟子烨。
孟子烨是打车来的,刚走近就低呼道:“哇!好漂亮的别墅!”
“里面更漂亮。”谢秋介绍道,“我刚才知道,我的房间里能看到湖景。”
“我的天!”孟子烨做西子捧心状,“如果能让我住这么漂亮的别墅,就算让我开跑车我也愿意!”
谢秋笑了:“你倒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
两人说说笑笑地往里走,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喊声:“谢秋!”
谢秋转回身,招呼道:“白少爷。”
“别别别,你可别叫我少爷了。”白佑东张西望一圈,压低声音问道,“谢秋,你是跟贺总一起来的吗?”
“不是。”谢秋顿了顿,“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不用担心。”
“不是就好!”白佑放下心来,好奇地问道,“不过你也认识韩家的人吗?”
“何止是认识?”孟子烨在一旁插嘴道,“小秋就是韩家人啊。”
“什么?”白佑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难道你就是韩家走丢的那个小少爷?”
孟子烨鼓了下掌:“算你还没那么笨。”
白佑一脸难以置信:“所以今天这个宴会就是为你举办的?”
谢秋点头:“应该是吧。”
正说话间,又一道声音插了进来:“谢秋。”
谢秋循声看过去,只见贺景辰正远远走过来。
白佑见了贺二少不仅没黏上去,还往谢秋身后躲了躲:“贺总来了吗?”
“没来。”谢秋轻声回道,“你先进去吧。”
看来上回贺总给白家人留下的阴影不小,导致白少爷没见到人都胆战心惊。
“那我先进去了。”白佑说完后,就一溜烟跑了。
“谢——”贺景辰也走近了,“不对,你的新名字是什么?”
谢秋笑着回道:“我今天叫韩秋,如果你叫不惯,那就还叫我谢秋。”
其实对于这个名字,他确实是有感情的,因为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名字是院长妈妈给他取的,谢也是院长妈妈的姓,与其他人无关。
贺景辰想了想,低声问道:“要么我跟他们一样,叫你小秋?”
“当然可以。”谢秋弯起眼睛,“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贺景辰又问:“我哥还没来吗?”
谢秋看了眼腕表:“应该快了吧。”
贺总是守时的人,一向不喜欢迟到。
三人边聊边往里走,宴会厅里已经站了不少人,都在忙着社交。
谢秋一进来,所有人仿佛约定好般,齐刷刷将目光投向了他。
这次贺总不在,众人可算是逮着了机会,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谢秋面不改色地穿过宴会厅,走向韩柏言。
见两人站在一起,有些人的眼神又变了。
谢秋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可能在想自己是不是已经被贺总抛弃了,又勾搭上了韩家大少爷。
片刻后,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转移了。
身穿黑色西装的贺司宴走了进来,身高腿长,气质高贵,出场仿佛自带聚光灯。
隔着人群,谢秋和他对视了一眼。
韩柏言顺着弟弟的目光看过去,也看见了那个男人。
贺司宴微一点头,算是主动招呼。
韩柏言移开视线,抬手敲了敲高脚杯。
宴会厅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重新看向了他们。
“尊贵的各位来宾们,晚上好。”韩柏言放下酒杯,声音沉稳地说道,“非常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这次宴会。接下来,我要为大家介绍今晚宴会的主角,也是我的亲弟弟——韩秋。”
众人集体错愕,下一瞬,宴会厅里炸开了锅。
贺司宴接过身旁人递过来的高脚杯,遥遥举杯示意。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有样学样地举起手里的酒杯。
谢秋保持微笑,望进那双熟悉的黑眸里,从容举杯致意。
此时此刻,他身旁站着他的家人,目光注视着他的爱人。
至亲至爱都在他身边,他好像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宴会继续,谢秋端着酒杯,跟在哥哥身后挨个认人。
社交一圈后,韩柏言体贴地说道:“乐乐,你先去休息会儿吧。”
谢秋迫不及待地应道:“好的哥,有事你再叫我。”
他往旁边走了几步,目光在人群中搜寻。
很快,谢秋又对上了一双漆沉的眼眸。
他放下酒杯,缓步朝楼梯口走去。
谢秋走上二楼,停在自己房间门口,从兜里掏出手机。
消息还没发出去,身后冷不丁冒出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
谢秋没有挣扎,抬手拧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两人交叠着走进房间里。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谢秋也被按到了门板上。
如狼似虎的气息朝他袭来,铺天盖地将他笼罩起来。
贺司宴接吻时一如既往地凶,逡巡过口腔的每一处,有力的舌尖几乎要深入喉咙。
不消片刻,谢秋就被吻得眼泛水光,腿也软得站不住,全靠掐在腰上的那只大手支撑。
可贺司宴还没亲够,有一下没一下地舔-吻着他的唇。
“笃笃”两声,房门被敲响了。
谢秋浑身一颤,咬着下唇推拒压在身上的男人。
“乐乐,你在房间里吗?”韩柏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乐乐?”
贺司宴不慌不忙地含住软烫的耳垂,同他耳语道:“怎么办,好像要被你哥发现了。”
谢秋又羞又急,只能用可怜的气声求饶:“老公,别这样……”
“宝宝,我们不是在偷-情吗?”贺司宴在他耳畔,恶劣低语道,“如果我是你老公,还怕被你哥发现?”
谢秋一颗心快蹦到了嗓子眼,再次努力推开压在身前的胸膛。
贺司宴纹丝不动,滚烫的唇落在柔软的耳后根,一路往唇角吻去。
隔着一扇门,谢秋恍惚间错觉自己真的像是在和某个野男人偷-情,随时可能会被亲哥哥发现。
他变得愈发敏感,死死咬住下唇才能忍住不泄出奇怪的声音。
得不到回应,韩柏言又敲了下门:“乐乐,你没事吧?”
贺司宴舔着湿红的唇,舌尖又想往里探。
谢秋知道这是男人在蓄意报复自己的隐瞒,只能艰难地偏开脸,颤着嗓音讨饶:“老公、饶了我,回家后想怎么都可以……”
贺司宴喉结滚了滚:“怎么样都可以?”
谢秋脸上红晕蔓延至脖颈处:“嗯……”
“好。”贺司宴总算松开了手上的桎梏,往后退开。
谢秋身体没了支撑,软绵绵地顺着门板往下滑。
幸好贺司宴又伸手将他捞进怀里,他才没丢脸地瘫倒在地上。
谢秋清了清嗓子,努力装出正常的声音:“哥,我没事。”
“没事就好。”门外的韩柏言放下心来,问道,“方便进来吗?”
“哥,你先回宴会吧。”谢秋紧张到手指掐住了搂着自己的手臂,“我马上就出来。”
韩柏言应声:“好,那你过来找我。”
随着脚步声远去,谢秋终于松了一口气。
贺司宴低笑一声:“宝宝,刺激吗?”
谢秋:“……”
刺激,真刺激,刺激得他心脏病都要犯了。
谢秋不敢再耽误,转身就要走:“我先下去,你等会儿再出来。”
“等等。”贺司宴又把人拉回来,用指腹擦了擦他的唇角,“就这么出去,是个人都知道你在房里干了什么。”
谢秋睁着一双水雾迷蒙的眼睛:“还不都怪你。”
“好,都怪我。”贺司宴唇角微扬,帮他理了理微乱的刘海,“去吧。”
谢秋深呼吸一口气,拉开门走出去。
他边下楼梯,边用手心捂住发烫的脸颊,试图给自己降降温。
很快,谢秋重回觥筹交错的宴会厅,找到正在应酬的韩柏言。
“不好意思李总,我先失陪一下。”韩柏言转头看向弟弟,“乐乐,我们去那边。”
“哥,我刚在房里上卫生间。”谢秋主动解释了一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韩柏言领着他往前走:“没什么,哥想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谢秋正想问是哪个朋友,就看到了一张清冷昳丽的脸。
“沈家大公子,沈溪白。”韩柏言站定后,微笑着给两人互相介绍,“沈公子,这是舍弟韩秋。”
沈溪白面上露出清浅的笑意:“你好,看来要重新认识一下了。”
韩柏言微一抬眉:“你们认识?”
谢秋笑道:“巧了,还真认识。”
“我还欠韩少一件西装外套。”沈溪白说道,“早知今日会见面,就带过来了。”
“既然你们已经认识了,那我就不多说了。”韩柏言举杯示意,“你们聊,我去招待其他客人。”
谢秋目送自家大哥的背影离开,好奇地问道:“沈公子,你和我哥是怎么认识的?”
“我暑假在一个学长的公司实习,和韩总有业务往来。”沈溪白微一停顿,“别叫我沈公子了,叫我名字就好。”
谢秋从善如流地改口:“好的,溪白。”
沈溪白又笑了:“对了,你的外套怎么办?”
虽然沈公子长了张绝美的脸,可平常总是一副高不可攀的冷清模样,这会儿频频展露笑颜,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谢秋随口说道:“一件外套而已,你还真记在心上啊?”
沈溪白语气认真:“记着的。”
谢秋怔了怔,回道:“好吧,那我们加个微信,下次你还我吧。”
两人同时掏出手机,刚扫上微信二维码,耳畔响起一道质问的男声:“你们在干什么?”
谢秋抬眸,目光在贺司宴脸上停顿了两秒,不露声色地移开了。
贺景辰站在一旁:“你们——”
谢秋举起手机屏幕晃了晃:“加微信啊。”
贺景辰眉心微皱,又问:“沈溪白,你什么时候来的?”
沈溪白语气冷淡:“才来。”
贺景辰目光来回打量着两人:“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
谢秋正准备开口,被沈溪白抢先了:“与贺二少无关。”
谢秋:“……”
不是,什么情况啊,他都跟贺司宴本垒了,那边主角攻受两人还不熟呢?
难道这就是不张嘴的虐文主角,该有的进度吗?
贺景辰语气也冷了下去:“沈公子是与我无关,我关心的是小秋。”
此话一出,贺司宴也皱了皱眉,漆沉的目光瞥向他。
贺景辰瞬间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可能会引起误会:“哥,我的意思是——”
这时,沈溪白拉住了谢秋的手腕:“小秋,我们去那边吧。”
贺司宴的视线又落到了那只手上,即便脸上没什么表情,也能明显察觉出他的不悦。
谢秋偷偷朝男人使了个眼色,跟着沈溪白走了。
贺司宴抬手转了转腕表,开口问道:“景辰,你跟那位沈公子很熟?”
“不熟。”贺景辰语气硬邦邦地回道,“一般。”
贺司宴看向弟弟:“你确定?”
贺景辰和哥哥对视一眼,神情倏然变了:“哥,沈溪白跟小秋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
“最好不是。”贺司宴语气很淡,“还有,景辰,你该叫他嫂子。”
贺景辰低下头:“我知道了,哥。”
有时候他以为自己很了解自己的兄长,但有时候他又觉得兄长的心思深不可测。
即便兄长很少对他严词厉色,但可能是因为在他的成长过程中承担着如父如兄的角色,他内心深处对兄长除了敬爱,还有些畏惧。
贺司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和缓下来:“想去找那位沈公子,就去吧。”
贺景辰从紧绷的状态松懈下来:“好的哥,我过去看看。”
那边,谢秋递给沈溪白一块小蛋糕:“这个蛋糕很好吃,你尝尝。”
沈溪白接过蛋糕,尽管并不喜好甜食,还是咬了一口,细嚼慢咽。
谢秋自己也拿了块小蛋糕,忍不住问道:“溪白,你跟贺二少是有什么矛盾吗?”
“算不上有矛盾。”沈溪白垂着眼睫,声音很低,“我只是觉得,我跟贺二少不是一路人。”
谢秋不太明白:“怎么说?”
沈溪白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谢秋有点头疼,但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
一个谜语人,一个嘴硬王者,难怪两位可以拉拉扯扯三百章。
正在心里暗自吐槽,转眼又看见了贺景辰。
谢秋自觉让位:“溪白,我有点事,先离开一下啊。”
说罢,也不等沈溪白开口,就快步走进了人群里。
谢秋一路穿过宴会厅,好不容易来到门外,呼吸上新鲜空气。
片刻后,他准备回去,转身却撞上了一堵坚实的人墙。
还没来得及出声,他就被一把拉到了拐角处的柱子后。
“贺司宴!”谢秋低呼一声,“这是外面,你别乱来啊。”
贺司宴英俊的脸笼罩在阴影下,嗓音低沉:“我就一会儿没看着你,又加上微信了。”
“我……”谢秋莫名有点心虚,“不是——你没看出来吗,沈溪白跟你弟弟,嗯?”
贺司宴明知故问:“怎么?”
谢秋小声回道:“他俩是那种关系呀……”
贺司宴捏住他的下巴抬起来:“这跟你加别人微信,有什么关系?”
“他俩早晚是一对,那沈溪白跟我们不也早晚是一家人吗?”谢秋理直气壮起来,“我提前加个微信,怎么了?”
贺司宴笑了声:“妯娌二人提前联络感情,是吧?”
“什么呀……”谢秋耳根一热,小声反驳,“你怎么不说我们是连襟呢?”
贺司宴凑近他的耳垂:“那叫我老公的人,是谁?”
谢秋脸更红了点:“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了。”
贺司宴张嘴,咬了口他的脖颈,这才勉强放开他。
谢秋捂着被咬的部位,逃也似的跑回了宴会厅。
晚宴持续到了晚上九点,宾客才散尽。
韩仲年一高兴,多喝了几杯酒,被谢秋扶上楼去休息了。
韩柏言送完最后一批客人,回到客厅时,正好看见弟弟走下楼梯:“乐乐,今晚辛苦了。”
谢秋走到他面前:“我不辛苦,哥你才辛苦。”
韩柏言看了眼时间:“这么晚了,乐乐你今晚不走了吧?”
谢秋面不改色地回道:“我早上走得急,衣服都没洗,家里也乱得很,我还是回去收拾收拾吧。”
韩柏言也没多想:“好吧,那哥让司机送你回去。”
“好的。”谢秋没再继续拒绝,“哥,你也早点休息。”
韩柏言送他出门,状似随意地问道:“乐乐,你今晚跟沈溪白聊得怎么样?”
“聊得挺好的。”谢秋不假思索地回道,“我们之前有过一面之缘,沈溪白人不错的。”
“那就好。”韩柏言面露笑意,“虽说沈溪白不得他父亲喜爱,但他本人有能力又有上进心,不仅长得好看,年纪也跟你差不多,想必你们之间一定有很多共同话题。”
谢秋越听越不对劲:“哥,你不会是……”
韩柏言温声说道:“我觉得沈溪白也挺喜欢你的,你们年轻人没事多约着出去玩玩,没钱哥哥给你转账。”
谢秋:“……”
他哥是钢铁直男吧,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他跟沈溪白撞号了吗?
还是说,他在别人眼里其实是很攻的形象?
韩柏言还想说什么,被谢秋果断打断了:“哥!我该走了!”
“好,路上慢点。”韩柏言拉开车门,“到家给我发消息。”
回去路上,谢秋脑子里思绪一直在打转。
从这件事来看,他哥并不介意他喜欢男生,只是不能接受他跟贺司宴?
但是为什么呢,这个症结到底在哪里呢?
想着想着,谢秋打了个哈欠,眼睛也慢慢闭上了。
尽管今晚的酒大多数被哥哥挡掉了,但他还是避免不了喝了几口。
他这一喝酒就犯困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下来,驾驶座的司机开口唤道:“小少爷,您到家了。”
谢秋一下惊醒过来:“到家了吗?”
司机回道:“是的,到小区门口了。”
“好的,我这就下车。”谢秋拍了拍脸颊,礼貌地道谢,“谢谢你送我回家,回去路上小心。”
司机师傅:“应该的应该的!”
谢秋下车后,被夜晚的凉风一吹,神智彻底清醒过来。
他迈开脚步往小区里走,身后冷不丁响起一道短促的鸣笛声。
谢秋吓了一跳,转身却看见一辆不太眼熟的车。
他慢吞吞地走过去,副驾驶车门也在他面前打开了。
贺司宴坐在驾驶座:“上来。”
谢秋疑惑道:“不回家吗?”
贺司宴重复了一遍:“上来。”
谢秋只好乖乖上车,系好安全带后又问道:“我们要去哪里啊?”
贺司宴回道:“去看夜景。”
谢秋想说我们能不能回家睡觉,但想到自己今晚回家十有八九也睡不上觉,便弯起眼睛附和道:“看夜景好啊,很有情调。”
贺司宴侧眸看了他一眼,一脚踩下油门。
这是谢秋第一次见贺总开车,骨节分明的大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脸完美而冷峻,散发出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气势,简直帅到没朋友。
没过多久,车开上了一条山路。
谢秋手指抓住了安全带:“你、你是要带我去山上吗?”
贺司宴应了声:“嗯。”
这一瞬间,谢秋脑海里闪过了一些悬疑惊悚电影里的画面,开始努力回想自己今天到底干了哪些事。
直到车停下来,透过挡风玻璃,谢秋发现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哇……”他按下车窗,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不由感叹道,“市区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地方。”
贺司宴放倒了驾驶座椅:“漂亮吗?”
“很漂亮。”谢秋抬手就想开车门,结果“咔哒”一声,车窗被锁上了。
贺司宴俯身过来,解开他的安全带,然后将他抱到自己腿上,仰脸跟他接吻。
谢秋乖顺地张开齿关,任由男人滚烫的唇舌侵入。
但吻着吻着,变得不对劲起来。
车内空间狭窄,他不得不紧紧贴着贺司宴,坐在精壮结实的腹肌上,所有的反应也被他第一时间感知到。
“唔……”谢秋艰难地往后撤离,唇舌分开时发出“啵”的一声响,“车里、不行……”
贺司宴手上不轻不重地揉捏着那把细腰:“你在宴会上,是怎么说的?”
谢秋腰身一软,声音也软了下去:“可是这、这太过了……”
“过分吗?”贺司宴咬他的唇,抵着他哑声说道,“你要是愿意给我名分,我就不会这么过分了。”
密闭的车内,水声混着其他声音,在耳畔疯狂回响。
狭窄逼仄的空间令谢秋避无可避,心里越觉得羞耻,感官就变得越敏感。
贺司宴低沉闷哼,渗出的热汗往下颌汇聚,颈侧青筋暴起,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野性的性感。
车内温度不断升高,玻璃车窗很快就被水汽雾满了。
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拍上车窗,指腹泛着深红,在充满雾气的玻璃上来回蹭了两下,手指脱力般滑了下去,只留下一道凌乱的手印。
不知过了多久,谢秋将潮红的脸埋在男人肩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贺司宴亲吻他湿透的耳根,伸手抽出几张湿巾,帮他擦拭干净。
谢秋缓过神来,这才发现光是自己弄得一片狼藉。
他心里不平衡,忍不住伸手去拽贺司宴的领带,又解开他的衬衫纽扣,露出大片饱满流畅的胸肌,在灯光下泛着漂亮的水光。
贺司宴黑眸含笑,声音嘶哑:“怎么,还没吃饱?”
谢秋红着脸重新扣上衬衫,小声嘟囔了一句:“斯文败类……”
他严重怀疑今晚男人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否认谁会在车里放那种东西啊……
贺司宴双眸微敛,一只手顺着衬衫下摆往上游走:“宝宝想不想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斯文败类?”
谢秋不禁打了个颤,连连摇头:“不想不想……”
贺司宴低低笑了两声,打开车窗通风:“好了,我们去看夜景。”